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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這么讓他跟著你了?！鄙焦頍o奈的看向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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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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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初見安將軍的時候，我也是那樣纏著他的，倒是像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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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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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乖乖站在一旁，接受即來的命運。他知道面前這兩個人應(yīng)是很厲害，而且對自己也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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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亦……說實話……為什么不回家?”山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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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他……他不喜歡我，我不想再回去那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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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看出了秋亦的扭捏，沒有繼續(xù)往下問?！啊蝗?，你缺不缺打下手的?！彼D(zhuǎn)問魑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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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就夠了，而且如果我也有任務(wù)，沒人照顧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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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個人照顧好自己的?！鼻镆酄幹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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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安將軍是怎么安排你的?”魑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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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是在家抄一些書，況且還有虞姐姐。可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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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秋亦顯出失落的神情，但還故作不在意，下唇被牙齒咬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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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送到張叔那兒，張叔還可以教他讀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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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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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乖，不會惹事的，等什么時候想回去再回去就行?！摈坞x替秋亦爭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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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卻嘆口氣，“就因為他們對我太好了，我才不好意思再去麻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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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蚯蚓，他們或許會開心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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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思考片刻,轉(zhuǎn)頭問道秋亦，“你，相信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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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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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硕己芎?，什么時候想回去了再來找我們，我再送你回去。如果不想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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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秋亦連忙點頭?！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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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不能給他們添其他麻煩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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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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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離，那你帶他去還是我?gu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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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一會兒我再配些藥，你順帶稍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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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鄙焦砩焓窒蚯镆?，引他坐下?！敖形疑焦砭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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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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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就好了，他……你應(yīng)該稱呼一聲羽大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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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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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后，魑離在桌前翻著書，山鬼和秋亦在一旁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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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父肯定是嚇唬你的，這世上怎會有不疼愛侄子的叔父呢?”說完，山鬼的眼神又落在秋亦手上的傷痕處，那層層的血痂根本就算不上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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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有心事，秋亦先開口，“我是，是被賣到這里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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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不知如何安慰他，又是一陣沉默?？赡苎矍暗男『]有自己這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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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很冷，娘親包了我愛吃的的餃子，給我盛了很多，我說我吃不了這么多啦，娘說多吃點，我就吃了很多，那是我最飽的一次。吃完我就看見娘親在掉眼淚，我很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嘴巴里的餃子還沒有咽下去。后來她就帶我離開了，我們走了很多天，走到叔父這里。娘親將我的手遞到叔父手里，叔父給了娘親一些東西。我原本還很開心，可是我看娘親還在哭，就不怎么開心了，叔父將我從娘親的視線里帶走，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見娘親了，之后娘親就……再沒來接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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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你最希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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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娘親……”秋亦試探的看向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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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們之前住哪，你娘叫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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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地方我不記得了，我娘她叫，秋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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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來這里的時候經(jīng)過哪里么，山啊水啊什么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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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有一個很熱鬧的小鎮(zhèn)，娘親給我買了糖葫蘆吃，然后也記不清了，很久了?！闭f著肚子不知道為何就叫了起來，明明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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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餓嗎？”山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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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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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愿望怕是有點難，還有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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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良久，秋亦轉(zhuǎn)頭看到一旁專心看書的魑離，“我也想認字讀書，這樣就不會被別人嫌棄了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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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要勤快些，念書可不是簡單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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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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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一件衣服給你，先去把身上的泥巴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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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換上了山鬼之前的衣服，將自己的臟衣服洗了晾在后院。魑離還在翻書，山鬼在后院撥弄魑離晾著的各種藥材，有不認識的便拿起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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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晚，一切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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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鄙焦斫舆^魑離遞給他的幾副藥，起身的時候從魑離的書架上拿起籠中鳥遞給秋亦，他看到秋亦眼睛時不時的就往那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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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秋亦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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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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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帶著秋亦出了門，路上被月亮照的很亮，秋亦似乎很久沒看見這樣的月亮了。他不停抬頭張望，直到山鬼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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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從懷里掏出錢袋塞給他，“進去之后再把錢給張嬸，就說這是你的學(xué)費，還有，我和魑離的事情不要跟他們多講，知道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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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讓他們擔(dān)心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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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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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屋子，山鬼敲了門等了好些時間，門才緩緩而開，是一個慈祥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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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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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晚了，快進來?！眿D人側(cè)身，示意他們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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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今天來是想讓您和張叔幫我照顧秋亦一些時日，張叔如果閑來無事可以教教他認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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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你們最近怎么樣啊，很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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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忙，之后再常來看你們，這是萬俟給張叔配的藥?！彼麑⑺幇f給張嬸，“萬俟配的效果好一些，以后也不用去外面買了，我們倆會來送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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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送就行了，也別耽誤了你們的事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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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誤事兒的，您放心?！彼麑⑶镆嗟氖诌f到婦人手中?！叭グ?，要聽話，我會常來看你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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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忙就趕快回去吧，我們會照顧好他的，放心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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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點了點頭，摩挲了秋亦的頭發(fā)笑著，“要乖哦。”然后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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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之后秋亦把緊攥著的錢袋拿給張嬸，“這是明朗哥哥讓我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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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明朗這孩子?！睆垕饚е镆嘧哌M了里屋?！靶∏镆?，這是你張叔?！苯又謱δ腥苏f，“明朗這孩子，每回來都想方設(shè)法給我們帶點錢來，我們哪里有用的著錢的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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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著吧，要不然他下一次該不好意思了，這不都快一個月沒來過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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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坐在輪椅上卻意氣風(fēng)發(fā)的張叔，年齡于他根本不足一提，只那雙眼讓人看了便不由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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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不無聊了，他說讓你閑來無事的話教教小秋亦認字?！睆垕饻厝岬难酃饪聪蚯镆啵镆喔杏X心里熱熱的，像是填飽肚子一般的幸福感，他不自覺的將嘴角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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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秋亦，快過來我瞧瞧。嘖，這孩子看著跟他們一樣伶俐聰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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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咧開了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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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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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回到月亭休息了下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和山鷹靈藥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他的階級很快就可以從“鳳”升到“離”，就可以接觸到更高級復(fù)雜的任務(w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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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沒亮，他便起身去了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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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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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休息，這么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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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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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留了些，我先忙去了?！便y閣只匆匆交代了幾句，便去忙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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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終于到了深夜，山鬼剛準備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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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腳步逼近，明明不是四十的年齡，臉上卻已經(jīng)很多褶皺，比四十有過之，皮膚粗糙，雜亂的八字胡很滑稽的貼在鼻下，讓人看了雖不生厭惡，但也覺難以接近。男人手里是一條短鞭，嚴厲的詞句從口中蹦出， “你前天晚上去哪了。"聲音亮如洪鐘，他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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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去哪兒啊?！彼⑽赐赋鲆唤z說謊的緊張，繼續(xù)清洗著手中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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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說謊的本事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臉都不會紅一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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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去哪兒銀閣肯定知道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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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一條褲子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前天深夜離開，走的并不是以往的那條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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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先是一陣沉默，他盯著男人的眼睛，這般刻薄的眼神，似乎這次是無路可逃了。他將洗好的骰子放在一邊，“師父我錯了。”他輕聲試探，微低著頭向男人走過去，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攥緊拳頭等著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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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狡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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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錯了，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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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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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望了一個朋友，啊——”，不等山鬼說完，男人揮起手中的短鞭。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尖銳的喊叫傳到銀閣的耳中。銀閣覺得，冒這么大風(fēng)險去干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根本就不值得，師父雖然脾性不太好，但是總歸是供他們吃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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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明朗!”男人尖亮的聲音和鞭打的聲音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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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嘶——我，我錯了，啊——沒有下一次了——哧——師父——”銀閣在旁邊房間竟聽的哥舒有一絲哭腔，但他知道，就算哥舒是真哭了，后面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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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說實話!”男人加重了力度，無視哥舒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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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一聲顯然比剛大的多了，抽泣也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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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那家伙不會真哭了吧，銀閣心里想著便趕緊跑過去推開門，試圖讓男人心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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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就罰他將功補過吧。”銀閣拽著男人的胳膊，“別再打了?！眳s被男人一把甩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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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求情，你也一起!”男人絲毫沒有他們預(yù)想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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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閣猶豫片刻，起身同哥舒站成一排，剛好接住才來的一鞭?！皣K，果然很疼啊?！便y閣咧著嘴，硬是擠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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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备缡嫠砷_咬著的拳頭，向銀閣投去一個不需要求情的眼光，銀閣看到哥舒的眼里竟真噙淚。“剛誰哭著喊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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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舒沒有力氣再去管銀閣，重新咬著緊攥的拇指關(guān)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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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的刺疼接連而至，他使了很大的力氣才穩(wěn)住身體不至跌倒……皮肉將分的灼燒感爬滿他的背，胳膊也麻木不覺疼，呼吸越發(fā)急促，只剩鞭子的清亮聲響徹在耳邊，他由著眼前的深淵將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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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醒來已是夜半。他趴在床上，想坐起來卻又拉扯到傷口，一陣刺痛鉆心，好不容易翻身側(cè)過來適應(yīng)了疼痛。他喃喃自語道，“嘶，這么疼我怎么睡得著啊，師父下手真是越來越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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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干了什么，師父這么生氣?！备舯趥鱽磴y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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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啊，我也不知道……對了，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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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挨了三鞭你就暈到了，師父也沒在問……我問你啊，你那會兒是不是真哭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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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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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這樣沒心沒肺我還以為沒什么能讓你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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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感覺到了，是真疼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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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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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張嘴能不能饒了我，我都快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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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給你抹了藥了，趕緊睡吧，別再扯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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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是鉆心的疼啊，你也睡不著吧，你說我是哪里漏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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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明朗，你記吃不記打是吧，還往外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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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答應(yīng)了小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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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明朗有自己惦記的人，所以才甘愿為之。而自己呢，身邊好像除了師父和哥舒就沒有他人，他有點羨慕哥舒，也有點恨自己封閉起來的內(nèi)心?！澳阕约合氚?，我睡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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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呀，銀閣，銀閣，阿宴~”哥舒還是遭到了銀閣的拒絕，只能自己憤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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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有人推開門，睜眼已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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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