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風(fēng)的寂靜中，枯黃的落葉靜靜躺著。博麗靈夢站在鳥居前面，眼看著自己召來的灰鳥展開翅膀。

　　那翅膀長至觸及鳥居的兩柱，鳥身如籠罩于霧中，無法辨認(rèn)。

　　但靈夢清楚，這是她降神所召的灰鳥之神。只看一眼，靈夢就心生怨怒，想把它收回，離開自己神社的區(qū)域。

　　此次召神，只為確認(rèn)它的情況，沒什么問題就回去吧。

　　為什么會有問題，靈夢想著呼了口氣，對于此神，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需要太關(guān)照了。它很久不活躍了。

　　它的來歷與目的，神格與信仰，全都不太明了——這不是多大問題，除非它又做了什么，就和那時候一樣。

　　只要那時的事情不再重現(xiàn)，收留它為的就是如此。

　　灰鳥仿佛聽到靈夢的心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作為暗中作祟、掀起過巨大風(fēng)浪的邪神，它還是安穩(wěn)留在身邊吧。

　　靈夢的眼中，灰鳥的身后隱隱又浮現(xiàn)了那些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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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七零八落地散倒在地，天上一片昏暗。

　　灰鳥在翱翔，接受人們死前的叩拜與禱告。

　　它能從中獲得信仰嗎？當(dāng)時的靈夢心中疑惑道。

　　而灰鳥降臨在她身旁，向四處觀望著，仿佛在等她處置。

　　它知道靈夢的能力，也知道她來了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它來到了眾妖的幻想鄉(xiāng)，不能再隨意支配人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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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夢收下它后，才知道它一路來的行徑。

　　有個村落被突如其來的龍卷群撕碎，隔壁一個則被大水淹沒。

　　當(dāng)時就死傷慘重的村民一邊救災(zāi)救人，一邊向著仍在肆虐的災(zāi)難祈禱。

　　在祈禱下灰鳥出現(xiàn)了。在靈夢眼里，這災(zāi)難就該是灰鳥降下的。而它一到，一聲說不出是什么鳥類的叫聲下，狂風(fēng)與洪水便應(yīng)聲褪去。

　　人們自然是感恩戴德，為像是象征免災(zāi)祥瑞的灰鳥獻(xiàn)出貢品，為它刻畫木像。

　　從那之后，灰鳥便常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它在天上展翅，一次次穿過云層，變成陽光下的一小塊飛掠藍(lán)天的灰云。

　　人們喜歡上它，把它當(dāng)作自己的精神圖騰。保護(hù)周邊村落的灰鳥，我們是被灰鳥庇護(hù)著的，到別的村，村民會這樣和他人說道，然后亮出自己的灰鳥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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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吊飾的灰鳥仿佛愛著村民，要持續(xù)守護(hù)著村落，但灰鳥本身卻做了另一件事——離開這里，讓災(zāi)難再度降下。

　　這回是火。黃昏的橙色中，詭異的火雨把村莊和森林一起點(diǎn)燃。人們逃竄著尋找灰鳥，有人從山上下來，說他見到灰鳥往東方而去，可能朝著那里離開了。

　　只要它一離開，后邊原來被庇護(hù)的人們就會受災(zāi)。這回沒有灰鳥神的解救，在新一輪洪水沖擊下，人們決定出走，向著灰鳥而去——也許灰鳥神在說，它要把它愛的人們帶去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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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雪到地裂，人們跋山涉水的同時還在經(jīng)歷災(zāi)難洗滌。他們有的放棄追尋灰鳥而留下，淹沒在水與雪中。有的死在了半途，手里還捏著灰鳥像。有的仍在苦苦支撐，互相提供幫助，一直走到了這里?；孟豚l(xiāng)邊緣。

　　剩下的十一個人，看著灰鳥等待在一條河邊，像在望著他們后方，思索著什么?！改恪瓰?zāi)難是你降下的吧，我的家人都，村落都……」其中一個人拋下吊飾，直接向著灰鳥而去，對它揮起拳頭的那一刻，突然化作一團(tuán)霧。

　　這霧就像它灰鳥自身的來歷和目的一樣，完全無人能知。但對于目的，信徒會聲稱灰鳥是為了考驗(yàn)，為了帶領(lǐng)他們到更好的地方。就像幸存者信它而獲得庇護(hù)，成功走到了當(dāng)下這里，進(jìn)入幻想鄉(xiāng)。而那位對神不敬者灰飛煙滅，獲得了懲罰，其他人則是可惜地?fù)尾贿^考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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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出現(xiàn)在幻想鄉(xiāng)內(nèi)時，連帶著一路上的所有尸體，與那十位幸存者一同現(xiàn)身。幸存者跪在地上，手里拿著灰鳥吊飾而拜，仿佛它真把自己領(lǐng)到了天堂。他們眼里也許有著恐懼，或敬畏，但這除了當(dāng)時他們自己知曉，往后都只能在只言片語的回憶中流露。

　　而后來他們所透露的，還是對旅途的艱難、對同伴與家人逝去的嘆息與惋惜、和對灰鳥神的敬仰崇拜與感謝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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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時的靈夢走向灰鳥，望向一路上的各種死相，對這一切都模糊不清，只想著：只要這只灰鳥亂動，就把它就地裁了。到了現(xiàn)在，靈夢也僅知道了它與那村落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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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靈夢眼前，灰鳥收起了羽翼，用喙整理著暗灰色的羽毛。

　　靈夢只知道，把它收留著，它肯定不敢再鬧事。靈夢松開拳頭，讓它離開了。

　　灰鳥跨過鳥居，飛向天空離去。此次也如靈夢所思，它沒敢再降下那毫無理由的神罰。

　　如果它敢做什么出格的、打破人妖平衡的事，必然要被施以對神的制裁。靈夢揣摩道。由自己親手實(shí)施。最起碼，它在幻想鄉(xiāng)的意義，就是能夠被靈夢壓制作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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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5字完）

超短篇（片段）

采用元素卡：【神】【懲罰】

采用風(fēng)險卡：

【金色高粱】4

【局外人】5

【未解之謎】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