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要永遠在一起哦,哥哥】
新手上路,多多包涵
審核大大晚上工作辛苦了,記得注意身體健康哦您大人有大量,給我過一下吧,真滴十分感謝。



傍晚時分,夕陽柔和的余暉撒在了狹小而溫馨的房間里,我啜飲著熱騰騰的咖啡,懶散地看著廚房中的正在烹飪的少女。
她口中正哼著名為藍色多瑙河的歌曲,十分嫻熟地熟練處理著蔬菜,從廚房窗口直射進來的陽光使她周身的浮塵清晰可見,柔和而可愛的面容與茶色長發(fā)在其映襯下顯得更加美麗。
『吶,真夏,為什么你放學(xué)后這么早就回家了呢?像你這個年紀不應(yīng)該和同學(xué)一起在大街上歌頌青春嗎?』對無聊的沉默感到枯燥,我漫不經(jīng)心地發(fā)起了提問。
真夏停止了哼唱,放下手中的菜刀,輕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開始了屬于她的表演。
『說來實在是令人傷心啊,直人先生,你可有所不知啊,我家可是有一個超超超超超級廢柴的哥哥,不僅捉弄妹妹,好吃懶做,甚至都到了二十幾歲的年紀,連最基本都料理她都不會做唉,為了照顧他,我只能被迫犧牲我的青春了……嗚嗚…嗚嗚?!?/p>
正當真夏進行著那只要不是盲人基本都能識破的拙劣哭泣表演時,我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
『??!』在驚嚇和疼痛的雙重加持下,真夏像小動物一般發(fā)出了可愛的慘叫。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叛逆期小鬼,究竟要把為了你每天努力工作的我侮辱成什么樣啊,看來不好好教育一下是不可以的,哈——加大力度』
『疼疼疼,萬分抱歉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趕緊放手吧,在這么捏下去,妹妹就不可愛了啊,我可是是你唯一的妹妹啊,是重要的家人?。 ?,刀!』
突如其來的尖叫讓我的神經(jīng)猛地繃緊,一把抓住了真夏的手,焦急地尋找著傷口『對不起真夏,都是我該死,讓我看看哪受傷了,我馬上去找醫(yī)療包,千萬不要留下傷口啊,咦?傷口怎么找不到呢?』
陷入疑惑的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真夏,發(fā)現(xiàn)她臉頰漲得通紅,正在使出渾身解數(shù)憋笑。
『嘛……那個…哥哥,其實我沒事啦,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嘛……』真夏用一只手摸著后腦勺,露出一臉傻笑想要蒙混過關(guān)。
我咽下了一口唾液,遲疑兩秒后,迅速地將真夏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啊!哥哥!你究竟在干什么??!放手…不對…快松口啦,你是小學(xué)生嗎?啊啊啊……』
戰(zhàn)爭正式打響!我們迅速就從廚房扭打到了客廳,經(jīng)過一番殊死搏斗后,癱倒在了沙發(fā)上。
真夏將頭枕在了我的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經(jīng)過好一陣之后才終于能開口講話。
『吶,哥哥,好疼,好累,要補償!』真夏用手扯住了我的衣領(lǐng),開始了新一輪的喧鬧。
『沒有!』此刻的我已經(jīng)筋疲力竭,只能簡單地敷衍她
『啊…這可怎么辦才好,受到哥哥傷害的妹妹,身體和精神都到達了極限,這樣下去,今天可能就沒法做飯了呢?!徽嫦南褚粋€浮夸的演員那般,用手抹起了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啊……我明白了…總感覺你長大了會是一個相當難纏的女人』說著,我低下頭將耳朵湊到了真夏嘴邊,她似乎從以前開始就喜歡用這種悄悄話般的方式向我提要求。
突然間,真夏將我的頭摟過,隨即,嘴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身體就好像被石化那般感到無法動彈,大腦的溫度仿佛已經(jīng)可以把腦液煮沸,我越發(fā)感到意識正在變得模糊和混亂,而她的面龐不知怎么回事也變得陌生起來,喪失了往日的純真無邪,一些糟糕的事情好像正在發(fā)生!理性告訴我應(yīng)該停下!可身體的指揮權(quán)卻被感性所掠奪,依舊像石塊一樣僵在原地。
是堅持抵抗以維護往日的秩序,還是不顧將來的崩壞回應(yīng)內(nèi)心的呼喚。我究竟該怎么辦!
正當我還處于混亂中時,真夏猛地停下,然后用手撫摸起我的臉頰,這么多年以來,我很少以如此近的距離觀察過她的臉龐。
『吶,哥哥,我們要不要……』不知是不是陽光的原因,真夏的臉龐上的緋紅顯得是那么濃烈。
空氣像是凝固了幾秒,整個世界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這種事怎么可能的啦,處男哥哥居然還真的猶豫了幾秒,果然是個變態(tài)呢,今天的捉弄到此為止啦,我去做飯嘍』真夏依舊像往常一樣說著嘲弄我的話,但這次卻顯得格外不自然。接著她飛速地從沙發(fā)上起身,奔向了廚房,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中凌亂……
『呼啊~』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我長舒一口氣,像往常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但心情卻遠遠不如往常暢快,自從那個傍晚以后,我就莫名其妙地感到煩躁和自責(zé),究竟為什么我沒有在一開始就推開真夏并嚴厲地警告她不允許開這種玩笑呢?更重要的的是,我居然真的因此而動搖,生出了不純的想法,我的人格絕不容許我產(chǎn)生這種想法!
『你聽說了嗎?2年b班的佐藤真夏和他哥哥有一腿唉……』
『我怎么沒聽說過?』
『嗚哇,你還不知道嗎?這件事已經(jīng)在女生圈子里傳開了唉,聽說她放學(xué)后從來就沒答應(yīng)過任何邀約,每次都說要回家陪哥哥』
『說實話,這種事我只在小說和漫畫里看到過啊,真的有人這么惡心嗎?』
『甚至連這種動漫里都基本都是深夜動漫嘛……哈哈哈』
『哈哈哈……』
不和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想驅(qū)動自己給這兩個嘴巴不干凈的混蛋兩拳,但卻完全感受不到怒意,心中的怒火好像被另外一種巨大的情緒所壓制著,而那種情緒就是恐懼,沒錯,我正懦弱地畏懼著,并非是畏懼著面前的兩個高中生,而是畏懼著他們所代表的“常識”、““倫理”、“世俗?!?/p>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我很清楚離群者的悲慘下場,異類終歸是無法在社會上生存的,我們過分親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讓真夏在學(xué)校陷入了深重的危機之中,而我的想法和意識也因此變得反常和失德,我必須做些什么來改變這一切!
『今晚要加班到很晚,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晚飯后你先休息就好?!晃覍⒁怀刹蛔兊男畔⒄迟N后發(fā)送,事實上,這一周我已經(jīng)撒了五次同樣的謊,為了能讓真夏擺脫對我的依賴,我不得不使用一些善意的謊言。
『呼~』我長舒一口氣,將腿翹在辦公桌上,扣開手中的罐裝啤酒猛地悶了一口。
『啊,這兩天喝的真是有些多呢,簡直就像是女兒出嫁后的寂寞大叔一樣』望著垃圾桶里堆積成山的易拉罐,我對著空氣自嘲道。
辦公室內(nèi)的燈光已經(jīng)熄滅,只有電量即將耗盡的筆記本電腦發(fā)出微弱的光亮,在透明玻璃窗的另一側(cè),繁華的街道上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鼎沸的人聲和商家的音樂聲混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吵鬧和呱噪,但我卻是如此的想要離開這像囚籠一樣的昏暗房間,去觸碰那一份喧囂。
我大抵是寂寞了吧。不得不承認,不只是真夏依賴著我,我同時也依賴著真夏,這與那些不純的想法無關(guān),我只是渴求著她的笑容,她的言語,她的陪伴,她的溫暖,作為唯一的家人,她是我心靈的港灣和感情的支柱,同時也是構(gòu)成我生命的重要元素,我們兩個人就像一個共同的生命體,無法脫離對方而獨自生存,這種緊密到扭曲的羈絆似乎從父母去世的那一刻便開始了……
『直人,你真的不在考慮考慮嗎?你們兩個孩子在大城市生活終究還是有些困難的吧』
『抱歉,阿姨,我和真夏可以獨自生活的,不用擔心我們?!?/p>
……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真夏是我們家的孩子,你不過是她的繼兄,憑什么不讓我們領(lǐng)養(yǎng)她!』
『抱歉叔叔,這是真夏和我自己的想法,我無法答應(yīng)您的要求,您請回吧?!?/p>
……
『哈?這明明是你父親的房子才對吧,為什么不把你那個拖油瓶妹妹攆出家門,我們和你才是一家人,對吧,直人?』
『真夏就是我的家人,如果你只是沖著我父親的財產(chǎn)來的話,就請回吧!』
……
父母去世后,親戚們蜂擁而至,有的人想要帶走真夏,有的人想要帶走我,有的人則只是單純的盯上了父親留下的財產(chǎn),但就是沒有人要同時收養(yǎng)我和真夏,因為——我們并不是親兄妹,沒有人愿意收養(yǎng)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拖油瓶。
『如果不想接受別離,那就意味著必須承受來自生活的苦難』即使是當時還在上國中的我,也迅速理解了這簡單的選擇后面隱藏的殘酷事實。
但是,我不會放棄!只要能守護這個家庭,守護我們的親情,守護真夏的笑容,我寧愿放棄我的學(xué)業(yè),我的未來,我的一切!無論是高強度的勞動,還是節(jié)衣縮食的貧困,我都將獨自一人將他們?nèi)砍惺?,我只是想……只是想讓真夏幸?!?/p>
『哥哥,我不想走,我不要和那些陌生人一起生活,我不要離開你?!粠е耷坏耐舸驍嗔宋业乃季w,真夏一只手抓住我的衣角,眼眶里浸滿了淚水。
『不會的,哥哥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所以說,不許哭了哦,真夏開了學(xué)就是四年級的大姐姐了,不能再動不動就哭鼻子啦』我將真夏攬在懷里,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頂,順便捏了捏她粉嫩紅潤的臉頰。
『不要那么用力捏我的臉啦,哥哥!』可能因為是小孩子,在我的逗弄下,剛剛還泣涕漣漣的真夏迅速恢復(fù)了活力,像是表示反抗似的,在我懷里奮力掙扎了兩下
『哈哈哈……抱歉抱歉,為了補償你,哥哥教你跳舞怎么樣?』活力四射的真夏像是冬日的暖陽,驅(qū)散了我心頭的陰霾,溫暖了我的靈魂。
『跳舞?好啊好啊,快來快來,哥哥快點教我?!徽嫦拿偷刈查_我摟著她的手臂,開始在房間里蹦蹦跳跳起來。
『好好好,我馬上就來』我沖著真夏微微地一笑,將錄音帶放進了身旁的碟片機中,一首不甚清晰的藍色多瑙河傾瀉在房間內(nèi)。
優(yōu)美悅耳的藍色多瑙河縈繞在耳畔,一瞬間,仿佛我們真地來到了清澈澄凈的多瑙河岸邊,在生機盎然的草地上自由地盡情舞蹈,盡管舞姿和舞步是那么的笨拙和青澀,但時至今日,它依舊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里……
(這一段視角轉(zhuǎn)換)
滴答~滴答,寂寥的房間中,好像所有存在都被凝滯了一般,只有時鐘在不厭其煩地轉(zhuǎn)動。
『哥哥究竟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呢?』我頹唐地癱倒在沙發(fā)上,內(nèi)心的空虛和寂寞快要將我的靈魂吞噬。
『就算是加班…也不能每天都這么晚吧…』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特意做了一桌飯菜等他回家,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哥哥卻還是沒有回家。
盡管平時也從心底里將哥哥視為最重要的存在,但這幾天哥哥連續(xù)不斷的加班讓我切身感受到了他的溫暖對我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離開了他,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像是失去色彩的靜態(tài)存在,沒有了活力和生機,而我也只不過是被掏空了內(nèi)在的軀殼,麻木而痛苦,哥哥的存在對我而言是必須的,不,只要哥哥在我身邊就夠了,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聽著耳機里播放的藍色多瑙河,往日和哥哥歡樂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我愈發(fā)感到寂寞。
『要是……哥哥能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晃矣檬终莆孀‰p眼,在黑暗中想象著他的模樣來緩解痛苦。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雨聲,不好,哥哥今天沒有帶傘,得去給他送傘才行!
盡管擔心哥哥被雨淋濕,但心底里似乎為這場雨感到喜悅,畢竟,這樣就有理由可以去見哥哥了……
噔~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回過神來時,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徹關(guān)機,窗外原本繁華的街道也冷清下來,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與沉寂中。
『呼~差不多該回去了』我輕吐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樓下。
推開公司的大門,卻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本該炎熱的夏日突然變得有些蕭瑟和寒冷,身著薄襯衣的我不僅打了一個冷顫。
『啊~這下只能淋雨回家了,最近可真是一件好事都沒有啊』我伸伸懶腰,準備沖刺回家。
『哥哥,我在這兒!真是的,為什么不叫我過來接你,跟小孩子一樣一副準備沖刺的樣子是要干嘛?』真夏語氣里帶著幽怨和擔憂,嘟著嘴表示她的不滿。
或許,像這種時候,能來給我送傘的人,在世界上也只有她了吧……
『啊…真夏…抱歉…其實我…』空無一人的大樓和渾身的酒氣已經(jīng)戳破了我的謊言,我無法為自己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只能愣在原地支支吾吾。
『哥哥,我想…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畢竟哥哥你一直都是在為我考慮的,對吧?只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理由,為了要撒這種謊呢?你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很寂寞啊……』比起謊言對她的刺痛,真夏的語氣中更多的是疑惑。
她似乎從一開始將我視做不會傷害她,不會離開她,不會厭惡她的存在,她真地…很信任我,而我卻…想要用惡劣的謊言來掩蓋我真實的目的,盡管我開始的動機是為了真夏的未來考慮,但面對她的坦誠,我實在不忍繼續(xù)編織謊言欺騙她。
在這里,把一切都講清楚,告訴真夏什么才是正確的,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真正地給予她作為一名即將走向成熟的高中生尊重,不是像哄騙孩童一樣讓真夏按照自己理想的軌跡行動,而是用真誠的表達替代虛偽的欺騙,這才是解決問題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真夏…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因為緊張,我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顫抖。
『怎么了?哥哥』真夏歪著頭,目光里滿是不解。
『真夏,我想…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保持一些距離,哈哈…畢竟我們總有一天都要獨立的嘛,而且,學(xué)校那邊已經(jīng)傳出對你不利的傳言了吧…當然這都是小事啦,只是我覺得你再過不久也要成年了,我們總不能這樣就一直互相依賴一生吧』干澀而生硬的笑聲機械地從我口中發(fā)出,盡管下定決心要傳達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但始終還是無法擁有堂堂正正的氣勢。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撒謊的嗎?你…是不是已經(jīng)受夠我了?』真夏的口氣像是一層堅冰般冷硬,但在這層堅冰下方又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不是的!真夏,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這個鎮(zhèn)子太小了,如果謠言繼續(xù)散播下去,你的名譽會——』
『你討厭我嗎?』真夏用不容拒絕的口氣向我質(zhì)問,打斷了我的解釋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
『你討厭我嗎!』真夏憤怒的咆哮再一次打斷了我,多日來的自責(zé)、恐懼、寂寞、憤怒、種種負面情緒炸開了心臟,沖出身體,被我肆意宣泄出來。
『這種事怎么可能?。∧汶y道以為我這幾自己一個人喝悶酒直到凌晨很開心嗎?我也很寂寞啊,你這個小鬼能不能體諒我一下!我讓你做的事情難道很辛苦嗎?我只是讓你離我遠點,多出去和朋友活動活動而已!從以前開始我就為了你拋棄了我的一切,你難道就不能為了自己做出這么一點點的讓步嗎!』我像野獸一般沖著真夏大吼大叫,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所以說,哥哥不討厭我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那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呢,我們依舊像以前一樣不行嗎?,就算是要互相依賴一生又如何,這難道不是我們共同的愿望嗎?』真夏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轉(zhuǎn)變,可愛面龐掛上了甜甜的微笑,恢復(fù)了一貫活潑開朗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所有憤怒和冷漠都只是一場幻象。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是啊,我真地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讓她遠離我嗎?真夏的直接的質(zhì)問像一把利刃,割開了我虛假的憤怒,揭開了憤怒背后虛弱和恐懼的本質(zhì),我頓時氣勢全無,像瀕死之人一般背靠著墻壁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沒錯,到現(xiàn)在我才終于明白,什么自責(zé)、擔憂、憤怒,全部都是虛偽的情緒,從一開始我就只不過是想要待在真夏身邊而已,我只是在恐懼著,恐懼著我和真夏受到世俗的審判,恐懼著我們會再次受到傷害,因而才主動疏遠她,以此來保護我們不受到他人的迫害罷了,這樣說來,我只是沒有勇氣去面對將來道路上的阻礙罷了……
『我們終歸都是有自己的家庭的……』我低下頭,冷淡地說出了““合理”的話語。
『現(xiàn)在的我們難道不是家庭嗎?』真夏蹲在了我的身旁,直視著我的雙眼。
『你明知道我說的家庭不是這個……』我閃開真夏的視線,低聲回答著。
『那天傍晚……哥哥你沒有拒絕我…對吧?』真夏仿佛下定決心般,短暫地沉默后用顫抖的嗓音說道。
『那種事情不過是意外!我們可是兄妹,我怎么可能對你有別的想法!說到底,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被周圍的人所允許!』我像是全身觸電般,陡然從地上立起,用激動的語氣駁斥起來。
『意外?哥哥你真地還要接著欺騙自己嗎?你只是再害怕而已吧,你其實…也從內(nèi)心里渴求著我,對吧?』真夏向我稍稍靠近,那雙瞳孔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一切想法。
『開什么玩笑……那種事,怎么可能』我用力搖晃著頭顱,竭盡全力想要否認這令人不悅的事實,盡管自己也早已發(fā)覺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呢,為了保護我,哥哥你早早地進入了社會工作,不得不看著他人的臉色生存,不知不覺中就屈服于這個社會,變得懦弱,不敢違抗既定的秩序。』真夏用手撫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頂,就像小時候我撫摸她那樣。
『不過,從今往后可以不用這么辛苦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可以守護哥哥了,所以說…哥哥不用再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生存下去了,我會一直保護著你,就像小時候你保護我那樣,哥哥你可以盡情地向我撒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會成為你的家人,你的戀人,你的朋友,你的所有……親情、友情、愛情,這些庸俗詞語已經(jīng)無法描述我們之間的羈絆,我們的感情會超越這世間的所有存在,成為真正的“愛”!』真夏緊緊地將我抱住,傾訴著她那的瘋狂的”愛”
我的大腦好像陷入了錯亂,常識告訴我這樣的想法是反常的、荒謬的,但當真夏傾訴她的“愛時,內(nèi)心的悸動卻又如此強烈,沒錯,我就是個膽小鬼,因為害怕受傷而不敢追求渴求事物的膽小鬼。
『逃吧!』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的清脆響亮的聲音給出了最優(yōu)解,既然無法做出抉擇,那就將膽小鬼做到底,就這樣一直逃吧,只要一直逃跑,就可以遠離痛苦的事情!
『讓我離開…讓我走!』我一把推開真夏,大叫著消失在夜雨中…
『我真是個沒用的人?!晃姨稍诼灭^的床上喃喃自語著。
雨點拍打著窗戶發(fā)出滴滴答答的響聲,讓人覺得愈發(fā)煩躁
『在重要關(guān)頭逃跑什么的…太差勁了』我將頭埋進枕頭中,想將個世界都與自我隔絕開來。
『就這樣吧…把存款打給真夏后,離開這里,我…已經(jīng)受了』我猛地從床上趴起,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令人痛苦的是非之地。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后,我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早上好!哥哥,今天也很……啊…好像不太精神呢』蹲坐在門口的真夏突然像幽靈一樣冒出來,讓我渾身一顫。
『真夏……對不起,我臨時接到一個出差通知,要暫時離開一下,那件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哥哥你真的是不擅長撒謊啊,放心吧……我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想通了,或許就此別過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吧,我只是想…在離開之前,我們能不能最后再一起吃一次早餐?!徽嫦氖掷锾嶂鴰讉€塑料袋,眼里流露出藏不住的失落。
『嗯』我簡單回應(yīng)后,一聲不吭地找出碗筷,沉默地吃著早餐,我不敢與真夏傾訴自己的悲傷,害怕一旦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棄出走的想法。
……
『我吃完了,再見,真夏』我從椅子上站起身,繼續(xù)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果然,我們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呢,某些方面還真是不太相似啊』真夏一邊低頭扒著飯一邊低頭突兀地胡言亂語起來。
『嗯?你說什……』突然間,我的腿部喪失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因為,哥哥你真的是完全不擅長說謊呢,但是妹妹我啊,可是相當擅長欺騙別人啊』真夏慢條斯理地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緩緩地走向我。
『你究竟在做什么!』搞不清楚狀況的我焦躁地大吼起來。
『當然是實在守護我們的珍貴家庭啊,膽小鬼哥哥的膽子一天比一天小,已經(jīng)抗不起守護家庭責(zé)任的重擔了,那就只好由妹妹來接替哥哥的責(zé)任嘍,哎呀哎呀,廢柴哥哥可真是讓人不省心啊?!徽嫦臄[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將擺了擺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哥哥是小學(xué)生嗎?為什么要反應(yīng)這么大,接下來啊,我只是要溝通家人之間的感情,緩和兄妹間的矛盾而已,具體來說嘛,就是要像往常一樣打鬧而已,這次嘛,就是要繼續(xù)那個傍晚沒有完成的””打鬧”,嗯嗯,就這么簡單?!?/p>
『你腦子壞掉了嗎?快走開!離我遠點!』我用雙手使勁地扒著地面,像一只蝸牛一樣在地上爬行。
『啊,哥哥又在任性了,真的是,無論是膽量還是性格都在一天一天的幼化呢,這樣一來,我只能把你當做小孩子看待了,咦?干脆這樣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姐姐啦,哥哥你的話就成為弟弟吧!果然,我是個天才!』真夏像是為自己喝彩似的鼓了鼓掌,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對待不聽話的弟弟……就要…嗚嘿!』真夏一下?lián)涞轿疑砩蟻恚瑢⑽宜浪腊醋 ?/p>
『放手,放開我!這樣做是不可以的……』盡管下半身已經(jīng)喪失了知覺,但我仍然頑強地抵抗著。
『你…真的不想嗎?』真夏突然趴在耳邊對我低語,好像是在質(zhì)問,又好像是在勸誘,但不知為何,我手上的力道卻突然松了下來,或許,真實的心意是永遠無法被掩埋的吧,即使短暫地被壓抑,但只要受到任何一點刺激,就會再次占據(jù)內(nèi)心。
『好孩子,乖…乖…從今往后,也要在一起快樂的生活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