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漼四娘x南辰王】情深緣淺
????????寫一些配角的意難平,少年將軍x活潑貴女,舅舅也是深深的喜歡過四娘的吧,才讓四娘念了那么多年,字數(shù)3.5k
????????周生辰幼時,父母就先后離世,那時皇兄也只是一個青年,就已經(jīng)承擔起了天下的重任,當時皇兄雖然剛剛登基,但是內(nèi)有謝崇恩師教導,外有南辰王舅舅鎮(zhèn)守,朝野上下也算是有幾年安穩(wěn)。
舅舅是常年在外的,不常回宮,他少時便有戰(zhàn)功,那時母親還在,舅舅每回打了勝仗,便匆忙寄捷報回來,母親體弱,常年纏綿病榻,可每回看到了舅舅的捷報,氣色便會好上幾日。
偶爾舅舅回宮述職,總是給周生辰講戰(zhàn)場上的故事,那時他總是笑得張揚,愛喝美酒,更愛烈馬,他時??v馬在中州街頭疾馳而過,皇上也從來不會責怪他,南辰王的名號就算是從這打響了。
在某一年的春日,南辰王去南邊平叛,那是他第一次去南方,戰(zhàn)事不消幾日便被平定,他也被南方的春日吸引,不免多留了幾日,誰知卻被逆黨余孽暗算,傷勢甚重,待他醒來時,便已經(jīng)到了清河漼氏府內(nèi),原來他受傷之地已臨近清河郡,便被手下送到了這里養(yǎng)傷。
漼太傅在中州任職,此時的府中是漼三娘主事,三娘子是及其干練的,她向其他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又早已寄了書信到宮中稟報自己的消息,又勸他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他便欣然應(yīng)允。
幾日后,他終于能下地走動,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房門,想好好欣賞一下清河春色,待走入花園,面前的亭臺樓閣,百花盛開,無一不吸引著他的雙眼,忽然他看到了一個身著青衣的姑娘帶著丫鬟正在放風箏,那姑娘跑得很快,拽著線想讓風箏飛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有名門貴女跑得那樣快的,忍不住出聲笑了笑。
“誰,是誰在那邊”
“在下從中州而來,借住在府上養(yǎng)傷”他見被發(fā)現(xiàn),便走到了那姑娘面前回話,誰知那姑娘躲在丫鬟身后,聲音有種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怎么這么...沒,沒規(guī)矩,來時都不通報嗎”
“在花園里觀景也要通報嗎,在下怎么不知漼府的規(guī)矩竟這樣多”,他的語氣含著笑,一聽就是揶揄,氣的那姑娘跺了一下腳,轉(zhuǎn)身就要走。
“四娘子這么快就要走呀,不如在下幫你放風箏,如何啊”
“你知道我的身份?”漼四娘驚訝道。
“現(xiàn)在漼府里,如此風華正茂的女孩,除了四娘子,還有別人嗎”
“油嘴滑舌”,四娘終于笑了,她看了看手里的風箏,又問“你真會放這個?”
“當然”
南辰王的身手是極好的,而且他之前哄自己的小侄子時,也在宮里放過風箏,沒想到在這里派上了用場,當風箏高高的飄著天上時,他忍不住回頭看“快來,我遞給你”
四娘終于興奮起來,她飛快的跑過來,從他手中接過了風箏線,風箏越飛越高,她要很用力才能拽住,但她的臉上有止不住的喜悅,好似是做了一件舉足輕重的大事,惹得旁邊的南辰王止不住笑她“有這么開心嗎”
“你不知道,平日里她們是不讓我玩這些的,說沒個貴女的樣子”她一邊死死盯著風箏,一邊解釋,之后又小聲補充道“所以我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玩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姐姐”
“那你可真是要小心了,你看那邊”
四娘循聲望去,嚇了一跳,她慌忙丟了風箏線,將手放到背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姐姐”
私自放風箏的后果就是被罰到祠堂抄書,而且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青年人就是南辰王,所以還有沖撞貴人的罪責,現(xiàn)在一并罰了,雖說是春日,可是夜間的祠堂還是有些冷,抄的久了,手都凍紅了。
忽然,有人敲門,她打開一看,竟然是白天陪她放風箏的人,“你怎么進來的,院子里的門是上鎖的”,她說完又想起來自己還沒行禮,還想補一個的時候,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拽到了屋里,“我翻墻進來的,你家的院墻比宮里的矮多了”,他說完又幫四娘披上了斗篷,小聲抱怨道“你家里人都是老古板,我去幫你求情,她們就說這是在管教自家人,不用我管,你餓不餓,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餅”
看著面前這個比臉還大的燒餅,四娘終于笑了,“你從哪找的這個啊”,“廚房隨便拿的,以前我們軍中的餅,比這大多了”
最終四娘還是吃了幾口,便繼續(xù)抄書,屋內(nèi)有點昏暗,南辰王便起身把其他的蠟燭全都點燃,屋里才恍然亮了許多,做完這些后,他就坐在祠堂的蒲團上看四娘抄書,他多年行軍,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人寫這么多字了,看久了竟然有些犯困,便直接躺下睡了。
片刻后,察覺他一直沒動靜的四娘跑過去看他,見他在這也能睡著,忍不住笑了笑,她蹲下身仔細看他的面容,覺得真不愧是少年將軍,眉宇之間皆是英氣,看著看著,忽然他一個翻身,像是要醒,嚇得四娘趕緊跑回桌前繼續(xù)抄書,過了一會,見他沒有要醒的意思,才長舒了一口氣。
后來,南辰王在府里的日子,偷偷帶她做了很多她平時不敢做的事,他們在半夜翻上屋頂賞月,他還爬上府里最高的樹,掏鳥蛋給她,他跳下來的時候,頭上還沾著樹葉,別提多滑稽了,還追著她,不讓她笑,惹得她圍著樹跑,邊跑還邊朝他做鬼臉。
漼太傅養(yǎng)的錦鯉也被撈了一條,這個是真不能碰,他剛撈上來,四娘就讓他松手,那魚是個有分量的,入水時還濺了他倆一身水,真是晦氣。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月余,南辰王的傷勢已經(jīng)大好,他實在不能多留了,要早日回宮述職,臨走那天,漼府很多人都來相送,四娘站在邊緣,望著他,淚汪汪的,他走過去小聲在她耳邊說,“別哭,我會給你寫信的”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上馬,終究還是離開了這里,從那天起,四娘就盼著他的來信,果然,幾月后,一封封信寄到了漼府,信上大多是講一些生活中的瑣事,他有時寫西州烽火狼煙,有時也寫西州的大雪紅梅,四娘寄給他的信也一樣,江南有江南的春色盛夏,一點也不遜色西州,他們常年的通信,漼府長輩是知道的,漼太傅認為南辰王這門親事可以結(jié),便沒有從中阻攔。
后來他又要趕赴戰(zhàn)場,這次戰(zhàn)事危急,可謂是九死一生,臨走前,他繞道清河郡,特地登門,指名要見漼四娘,見面后他只問了一句,“待這次凱旋,我會向府上求親,不知四娘可否愿意”,四娘被他突然的表白嚇了一跳,低頭攥緊了手帕。
“結(jié)親是要三書六禮的,哪有一上來就問姑娘本人的啊”
“我知道,可我想聽你的答案”
“哎呀,你,你這樣問,讓我怎么答啊”
“看來四娘是不愿意,那恕在下冒昧了”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四娘這才急了,慌忙拽住了他的衣袖,“我也沒說不愿意啊,你回來直接來提親就好了”
四娘說完就慌忙跑走了,只聽到他在身后喊了一句,“放心,我一定回來”
等待是漫長的,在南辰王帶著一身傷,終于踏進中州城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年了,他不顧傷勢,飛速面見皇帝,叩首在漆黑的大殿上,請求賜婚,卻聽到面前的皇帝嘆了口氣,拒絕了他,理由是漼府和南辰王府不能結(jié)親。
他過于驚訝,半晌才抬頭看向皇帝,他覺得眼前的人過于陌生,他們年紀相仿,少時騎馬射箭總是一起,后來登上帝位對他也是有求必應(yīng),或許是他太過狂妄了,他猛然想起,現(xiàn)在的朝堂是高家勢大,怎么可能允許他和漼家站在一起呢,忽然,面前的聲音再次響起,“此事不許向漼家提起,以免傷害他們和朕的和氣”
聽聞此言,他忽然笑了,笑這個朝堂的荒誕,他們利用你穩(wěn)固朝堂,又急著削去你的勢力,然后還要再利用其他的勢力繼續(xù)穩(wěn)固朝堂,那他算什么呢,棋子嗎?
可不管再怎么不甘心,他最終還是寫了封信給四娘,大意是戰(zhàn)場中人,朝不保夕,不忍耽誤佳人,望早日另尋良人,平安喜樂。他不知道的是,收到這封信的四娘像瘋了一樣要去找他當面問個清楚,她的確不像其他貴女,遇事只會哭哭啼啼,而是剛烈的很,但還未出城就被漼府眾人抓住,鎖了半個月,她只能繼續(xù)寫信給他,不停問為什么,但是卻無一封信傳來,終于,在長久的等待下,難過變成了恨,她恨他,恨他不守諾言,連個解釋也不給。
后來,南辰王沒在中州待多久,便啟程要回西州,周生辰來送他,他問,“舅舅,這回為什么這么急著走啊”
“舅舅不想待在這里”
“那你下回什么時候回來啊”
他頓了頓,忽然抬頭看了看南邊,說,“大概不會回來了,軍人最好的宿命是戰(zhàn)死沙場”
“我不太明白”
“以后你就懂了”
或許是冥冥中總有預感,第二年的春天,南辰王在北境戰(zhàn)場被襲,當場身亡,戰(zhàn)事慘烈,連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回來,消息傳到清河郡時,四娘在屋里大哭了一場,當初被退婚時,她只是憤恨,但是此時,卻是痛徹心扉,她更恨他了,恨他不好好活著,不等她去質(zhì)問就早早離世,讓她連去吊唁都不知道該往哪走。
后來她穿了很久的素服,也再沒嫁人,她說她對南辰王只有恨,大家聽了,也只有一聲嘆息。
再次聽到南辰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周生辰登府拜訪的時候了,他見四娘仍然心有芥蒂,才告訴了她當年不能結(jié)親的實情,當下四娘是想哭的,但她忍住了,回到房內(nèi),她才開始流淚,她在哭那個傻子,那個死在北境的傻子,她還是好恨他,恨他不說實情,瞞她這么多年,她其實一直都好想他。
清河郡的春天轉(zhuǎn)眼又到了,四娘看著窗外的繁花,忍不住問時宜,“西州的春天很冷嗎”,時宜答道,“嗯,那里的冬天很長,現(xiàn)在這個年月,還在下雪呢”
“那北境呢”
“應(yīng)該就更冷了吧”
四娘嘆了口氣,好似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了句,“他怎么就死在那了呢,他再也看不見清河郡的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