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十刃】第十九章 施虐的少女
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戰(zhàn)斗的休止符停留在少女無神的雙眸中。
若不是胸膛還有微微的起伏，任何人見到弒君者的慘狀都會誤認為一具尸體。
此時此刻，她的生命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荷蒙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肩頭的血液汨汩而出，僅存的靈能不足以阻止鮮血的涌出。他毫無形象的躺在殘垣瓦礫的道路上，破損的戰(zhàn)斗服上凝結(jié)著點點血疤，激斗揚起了風，讓此處的迷霧消散了不少。
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撕裂般地痛苦與肌肉的呻吟，腦海的深處猶如鳴鐘般撞擊的眩暈陣陣襲來。
荷蒙心中明了，他還不能就這樣昏死過去，他的敵人還未咽下最后一口氣，他的部隊還等著他指揮，切城的市民還等著他去守護。
所以.....
“我絕不能在此倒下！”
“正義也絕不允許倒下！”
“草芥人命的暴徒還在肆虐。 暴行仍在繼續(xù)。”
心中無數(shù)的念頭支撐著他，“正義”與“責任”化作了他的雙腿，再次給予他站起來的力量。
一股莫名的暖流傳遍全身，這讓痛苦變得清晰了幾分，而頭腦也奇跡般地清晰了。
天空中再次劃過一道驚雷，它不如之前那般響亮，卻無比通透。
那道雷光將荷蒙的影子拉得老長，仿佛他的痛苦、憤恨、悲傷也有這般的長。
這一刻，荷蒙挺直了腰桿，他艱難地邁出了一步，這一步似乎抽光了他全部的力氣，但他仍然挺直的腰桿意味著下一步的到來也是必然的。
顫抖的手已經(jīng)握不住鮮血淋漓的軍刀了，他從袖口撕下一塊布條，將手與刀柄綁在了一起，僅僅是如此簡單的動作竟讓荷蒙覺得大氣喘不上來。
眼前一片發(fā)黑，于是......他倒了。
倒得干脆利落，倒得果斷萬分。
他，仍沒有放棄斬殺敵人的念頭。
因為他的腰桿還是直的，所以他前進的道路也會直的。
既然走不動了，那就爬。盡管姿勢萬分難看，荷蒙還是執(zhí)著的來到了少女的身邊。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少女無神的雙眼注視著。
“為什么......”少女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語。
“沒有為什么，你必須死?！?/span>
“就因為我是感染者？”
“不，就算你不是感染者我也會殺你。因為你們是暴徒，是只會將痛苦帶給他人地施虐者。
“施虐者.......給予我們痛苦的施虐者又是誰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關(guān)心。”
“你這是在逃避，你不肯面對自己犯下的罪行。僅僅是以命令作為惡行的擋箭牌，將施虐視為正義，將肅殺說的大義凌然，對感染者遭受的欺凌與排擠選擇無視。不僅不作為，還將感染者視為過街老鼠。感染者生來就有罪嗎？感染者難道之前就不是普通人嗎？”雙眼無神的少女，眼眸中閃過憤怒與憎恨。
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荷蒙啞口無言。他其實知道什么是真實，只不過他選擇了不去思考是非對錯，他是個軍人，只是一個殺戮的機器，而機器是不需要思考的。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我只是在執(zhí)行命令?！?/span>
“哼，命令。”弒君者輕蔑地笑了，“你盡管拙劣地去掩飾，去逃避吧?！?/span>
“你的遺言太長了，剩下的話去地獄說給閻王聽吧。”在短暫的對話間，荷蒙又攢夠了氣力，用刀身支撐著身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這時才好好打量到敵人的面容，與他記憶中熟悉的面孔竟有幾分相似。記憶中的那人便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盡管心中十分痛恨出軌的父親與對他關(guān)愛有加的后母，但面對那個小自己很多歲的妹妹，他卻怎么也恨不起來?；蛘哒f，他從很小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就希望自己有個可愛的妹妹了，只是他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卻萬萬沒料到其中的過程。妹妹的一眸一笑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哥，你今后會保護我的對吧？”
“嗯哼，要不然呢？”
“哥，以后我也想同你一樣成為一個警察，成為正義的伙伴，愛的化身，嘻嘻?！?/span>
“額，我有些搞不懂你了，你這夢想不是成為警察，而是成為美少女戰(zhàn)士吧?！?/span>
“哼哼，哥，你一點也不了解我?！?/span>
“行吧，我去警局幫你問問“美少女戰(zhàn)士”這個職位有沒有空缺?！?/span>
“哎呀，你太壞了?！?/span>
......
而如今無是非人，家人走了，妹妹也走了。
“荷蒙警官，如果你的家人也是感染者你會因為軍令親手解決他們嗎？”弒君者的話打斷了荷蒙的回憶。
荷蒙臉色陰沉，從記憶深處擠出一句話“我沒有家人，他們都死了?！?/span>
“我記得你有個妹妹還活著?！?/span>
“不，她也死了?！?/span>
“她沒死，只是她成為感染者了。所以你只當她死了，我說的對嗎？”
荷蒙突然感到一陣心絞痛，這些東西不是他思考的，是他努力忘記的?！斑@些話并不能改變你的結(jié)局?！?/span>
“回答我，你會親手殺了她嗎？就如同你親手殺了我一樣？”躺在地上的少女直勾勾地注視著荷蒙的雙眼，她的額頭仍不斷冒著鮮血。
“我......”荷蒙猶豫了，面對敵人他本不該猶豫的，即便眼前的敵人只是待宰的羔羊。眼前再次浮現(xiàn)往日的畫面。
“哥，你又殺人了？！”
“不，我殺的是感染者?！?/span>
“為什么要殺死他們？感染者不是人嗎？”
“妹妹，我們不能把感染者當做普通人來看待，他們會傳播疾病讓更多的人遭受苦難并死去。而現(xiàn)在我們沒有能醫(yī)治的辦法?！?/span>
“這太殘忍了，明明他們之前都是普通人?！?/span>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就是感染者，他們遲早都會死，如果放任他們自由，他們的死亡會帶來更多的死亡?！?/span>
“哥，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感染者，你會殺了我嗎？”
“傻妹，你在說什么傻話，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用我的性命做保證。”
“別，我只是說萬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
造化弄人，這一天確確實實就這么降臨了，它的太突然，讓荷蒙猝不及防。僅僅是得知這個噩耗，荷蒙便覺得天要塌下來了一般，他沒能守護好自己的妹妹，即便用自己的生命也無法挽回妹妹普通人的身份。他幾乎是連夜托關(guān)系請朋友將她送出了城，在切城，不，在烏薩斯帝國境內(nèi)，感染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唯一的去處便是送出國境，去協(xié)約國，在那里感染者還有一息尚存之地。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妹妹，更無法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心中唯一的情感便是悔恨與憤怒。
“如果不是因為感染者，自己的妹妹便不會感染?！?/span>
因為無力去對抗天災和礦石病，感染者便成了荷蒙與其他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發(fā)泄的對象，似乎感染者死絕了，就不會有天災與疾病一般。
這是人類一貫的習性，他們也善于如此。
因果循環(huán)，屢報不爽。感染者成為了普通人發(fā)泄的對象，切城成了感染者發(fā)泄的對象。是非曲直，說不清道不明。
?
“我做不到?！焙擅砷]上了雙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呼出了內(nèi)心的無力。他終究不是一個無情的機器，他也是人，也同樣擁有誓死守護的人或者信念。承認自己的軟弱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也不代表著他就是個軟弱的人。恰恰相反，荷蒙有著比大多數(shù)人更加閃耀的執(zhí)著與信念。
待到荷蒙再次睜眼，舉刀暴起，眼眸中精光乍現(xiàn)?！皻⒛?，易如反掌?！?/span>
語畢，刀落，血濺三尺，有死無生。
“結(jié)束了”荷蒙抽出插入少女胸口的軍刀癱坐在地上，怔怔地有些出神。
迷霧逐漸消散，烏薩斯軍警與整合運動的喊殺聲如同浪潮般傳來，普通群眾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荷蒙的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他有些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頭，是那弒君者面帶戲謔的面孔。荷蒙張了張口，氣流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再次扭頭時，眼前哪里還有什么傷痕累累的尸體，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幻影，他全力的爆發(fā)都打在了空氣上，還自以為解決掉了敵人。
“你是什么時候？”
“你是說什么時候站在你身后還是說你對著一副傀儡沙包打了半天？”
沒等荷蒙張口，完好無損的弒君者再次開口道：“在你暴起對我展開猛攻的時候，我提前后撤時便在迷霧的掩護下完成了替身幻化的操作，為了最求真實性，我還特意拉了一個身高跟我差不多的軍警將其打暈后做為幻式替身，這樣一來你的每一擊自然是拳拳到肉真實無比?！?/span>
“原來你之前就已經(jīng)差覺到了?！焙擅傻淖旖怯行┓嚎?。
“不錯。你連我【迷霧】的本質(zhì)都無法看清，我就認定你沒法看破我的式。不過鑒于你那么拼命，我就好心的陪你玩了一把?！?/span>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為什么不殺了我？”荷蒙自嘲地笑了笑。
“因為你拼命的樣子感動了我，一想到你全程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再到現(xiàn)在的恍然大悟，你的表情就讓我覺得好笑?！鄙倥靶α艘环?。
“你動手吧，就算死我也不會向你這種人低頭?！焙擅傻难壑谐錆M了憤恨與決然。
“不，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繼續(xù)活下去，活著看我們整合運動屠光你的部下，就如同你當初對切城感染者犯下的罪行?！睆s君者的話語充斥著莫名的情緒，隱隱透露著淡淡的笑聲。
“哦，對了，我好心告訴你一件事——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妹妹在龍門活得.......不那么好。東躲西藏的像只老鼠。我知道你最討厭老鼠了，所以我們會幫你解決這個煩惱并不會收取你任何費用?！睆s君者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傳進了荷蒙的耳中，他的身軀不由得顫栗了幾分。
“你們敢傷她一根汗毛試試??？”荷蒙憤怒道，但眼前的弒君者早已化作了一團迷霧消散在了風中。
無論荷蒙心中作何感想，弒君者注定是聽不見了。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恨意最終化作了塵埃瓦礫。
荷蒙目光呆滯的躺在了地上，發(fā)出那低不可聞的呼喚：“米莎......”
?
“根據(jù)偵查小隊通過PRTS傳來的消息，第一回合點——廣源大廈附近沒有發(fā)現(xiàn)潛伏的敵人。以防萬一我們也使用了無人機做了偵查，除去一些零散的整合運動人員仍在肆意破壞這個城市，并沒有發(fā)現(xiàn)埋伏?！?/span>
博士皺著眉頭聽完了阿米婭的匯報，他搖了搖頭：“不對勁，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這一路上太過順利了，沒有遭受任何阻攔，就連一些不長眼的整合運動仿佛都像是提前繞考了我們。對了，阿米婭，我們距離第一回合點還有多少路途?！?/span>
“還有不到兩公里的路程”阿米婭關(guān)切道：“博士，你會不會太緊張了一些？克爾蒙大道有烏薩斯軍警嚴格把守，整合運動的部隊沒那么容易沖破防線，而這一路上基本都被烏薩斯軍警清理過一遍，見不到整合運動人員實屬正常情況。”
“不過，這一路上我們見到的情形確實不太樂觀，整合運動的人仿佛無窮無盡，烏薩斯軍警對抗十倍于他們的敵人終究會落敗。我實在是想不通切城內(nèi)部怎么會進入如此之多的整合運動人員，而且他們仿佛不要命一般對抗著烏薩斯軍警?！倍刨e說道。
“這不是我們現(xiàn)在該考慮的事情，整合運動的這次暴亂應該是早有預謀的，這么多部隊絕大多數(shù)都是烏合之眾，沒有受過訓練，沒有完整配備，手上的一塊磚都能成為他們的武器。依我看，這些部隊大多來自于切城本地的感染者，整合運動只是推波助瀾，用完就扔?！辈┦炕貞溃鞍⒚讒I，讓偵查小隊繼續(xù)做好偵查工作，讓這三架無人機降低至低空偵查。沒有什么人會比老鼠更懂得隱藏自我。依賴缺乏對戰(zhàn)整合運動經(jīng)驗的偵察部隊多半是沒有結(jié)果的。只有感染者最懂感染者，想辦法抓幾個活口過來拷問?！?/span>
“這.......好吧，希望對他們造成更嚴重的傷害前能讓他們透露點情報吧，拷問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杜賓教官。”阿米婭有些遲疑的說道，杜賓點點頭。
“這個時候可不能仁慈了?！辈┦砍谅暤?。
話音剛落，無人偵查機傳來了新的畫面。
“有人再向我們靠近？！”
“多少人？”
“就一個！”
“大部隊注意隱蔽，杜賓去探探虛實?！?/span>
“不必了”阿米婭搖了搖頭，聲音有幾分欣喜：“博士，是ACE。是我們的人來接應我們了”
“但為什么只有一人？按計劃也不該是在這里接應?！倍刨e有些疑惑。
“等他過來問問便知”博士說道?！皩α耍⒚讒I，這次行動可有對接的暗號？”
“暗號？博士，我不太明白。這次行動是相當隱蔽的，沒有什么暗號?！卑⒚讒I回答。
博士點點頭，說道：“待會我們前去接應時，你們先不要發(fā)話，我來驗明正身。”
“博士，他就是ACE，整合運動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我們的蹤跡也不會知道ACE在何處接應，更不會提前準備好與ACE一模一樣的人來冒充?！卑⒚讒I連忙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真同你說的那般便好?！辈┦棵嗣枚?。
后話：
《血色十刃》的正文再次開工咯！
趁著這次活動，把以往欠下的章節(jié)都補上，保準讓大伙看個夠。
小聲BB：明明存稿都不夠還大放厥詞說著10連更什么的。
咳咳，總之啊，我是豁出這條老命了。
自己許下的承諾，就要擔當?shù)闷稹?/p>
雖說目前這個同人文進度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了，但主角還沒死故事就會繼續(xù)下去。
之前給了荷蒙很多戲份，這一章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吧，同時也給龍門的劇情做了鋪墊，再者，我又一次為官方劇情填了坑，畢竟整合運動不可能無緣無故知道米莎的消息。這條情報作為暗線，總算是填了坑，至于荷蒙之后會如何行動就給大家留個懸念吧~嘿嘿！
對了，差點忘了，關(guān)于強度設定這一塊內(nèi)容。我本打算用“烏薩斯番外篇”或者“目前可以公布的情報”來向讀者細說，但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只好放在后話部分，所以啊，千萬務必要耐心看看后話，絕不會放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在后面。
泰拉主世界的戰(zhàn)斗職業(yè)統(tǒng)一分為兩種：
一種是戰(zhàn)士，一種是術(shù)士。
（如果用劍與魔法的傳統(tǒng)RPG文的套路來說會更容易理解一些。）
從職能上劃分就是大家所熟悉的：
先鋒，重裝，近衛(wèi)，術(shù)師，醫(yī)療等等，當然也包含了召喚，刺客，騎士等等。
本同人文沒有職階的設定，例如劍士晉升為騎士，騎士晉升為圣騎士或暗騎士。我認為這樣過于套路化，同人文依舊是以劇情為主，打斗為輔。
人物的靈力等級是以【階】來劃分，從一至十化作10個等【階】。
關(guān)于官設干員在同人文中的強度：大家把星級換成階級，就是同人文中的強度啦。換句話說——最強的塞雷亞、閃靈劍圣等六星角色也只是六階戰(zhàn)士或者術(shù)士。
目前的人物強度表現(xiàn)力是高于原設的，無論是羅德島還是整合運動，彼此的干員表現(xiàn)都會更亮眼。
小聲bb:特別是弒君者，人家好好一個妹子怎么總是慘遭迫害呢？
除此之外我也加強了另一個慘遭迫害的干員，沒錯，就是我們的女主阿米婭。不過，同時，為了能夠突出博士的主角地位，我不得不把阿米婭削弱了一些，這種削弱只體現(xiàn)在性格與意志方面。我認為一個成長的阿米婭才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
戰(zhàn)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YJ或許不會寫死干員，但我會！
YJ寫死的干員請交給我來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