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AMPAGE川村壱馬 Love You More,Love Me More
“從十七歲到二十三歲,我愛了你七年”
“在我愛你的第十年,我終于成為了你的余生”
……
FIRST.初識
十七歲那一年,那次父親剛好要去拜訪一個在生意上經常有往來的川村叔叔,那天他看著我在家無所事事的樣子,便喊著我讓我跟他一起去了。
“那個叔叔是個怎樣的人啊?”一路上我都在問著之類的問題。
父親看出了我的顧慮,他笑著讓我放心。
“放心吧,他們一家都是很好的人,對了,川村叔叔家有三個哥哥,都比你大,待會記得叫人?!?/p>
“好,記得了。”
到的時候發(fā)現他們家是那種保留了一定傳統(tǒng)風格的房子,外面是一片小小的花園,看得出來閑情雅致,是很休閑的風格。
“老伙計,來啦!”
我看見一個叔叔歡快地跑了出來,抱著我父親一陣歡笑,兩個年過四旬的中年男人像個小孩一樣哈哈大笑,我提著東西在旁邊一臉無奈。
“這是我女兒?!?/p>
“叔叔好。”
“好好好,快進來吧!”
屋子是現代裝修風格,剛走到客廳我就看就三個男生坐在沙發(fā)上,兩個在一起打游戲歡呼,還有一個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書一言不發(fā),對比可謂是不一般的明顯。
那兩個在玩游戲的男生一看見我們來就飛快地站了起來問好鞠躬,他不一樣,只是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書,站起身來向我們鞠躬。
“你們好?!?/p>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還帶著點沙啞,是很好聽的的聲音;剛剛他坐著我沒看清,現在看到他的正臉,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嘆了一下,天哪,毫不夸張的說,他真的是我當時見過長得最帥的男生了。
好吧,一直到現在也是。
那一整天我都沒怎么見他說過話,說的也只是長輩問他問題時的客套話,更不用說笑,他總是那么安靜,漂亮的眼睛也只是始終盯著書本,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當時我一邊犯花癡一邊罵自己胡思亂想,我在心里打死都是認為,我們以后不會有任何交集。
但命運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神奇到你都覺得,這是在開玩笑吧。
……
PART.2? 羈絆
跟爸爸小心翼翼繞彎套話,我終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川村壱馬。
名字蠻好聽的嘛。
“他現在在讀醫(yī)呢,聽他爸爸他是準備讀博士的來著?!?/p>
父親突然告訴我這些讓我有些震驚,原來他這么厲害嗎。
“你也努力向人家看齊啊?!?/p>
是要看齊沒錯,但是,我可是想學建筑設計的哎。
后面有段時間真的是經常夢到壱馬君,夢里總是有他的笑顏,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很溫暖很好看,每次做著這樣的夢醒來,我都會抱著枕頭笑的特別特別開心。
我想那時我應該就是對他一見鐘情了,說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對他產生這種情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被他吸引,我自己也搞不懂。
可就是在我那個懵懂浪漫的青春,他闖進了我的生活,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EIGHTEEN .喜歡他的第二年
高考后的暑假做了很多之前一直想做又沒有做到的事。
一個人的旅行,一個人做了蛋糕,一個人畫了畫,還有一個就是約了朋友一起去了那個總是抱著強烈好奇心但總是望而生卻的地方。
酒吧。
我第一次來到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所,里面的金屬音樂讓我并不適應,耳膜疼得我說不出話,她們都去舞池快樂地跳舞了,我只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只有面前玻璃杯的液體倒是還能接受。
我要的是雞尾酒,沒什么特別難接受的苦味和辛辣,只是我酒量不算很好,喝了半杯我已經有一點暈乎乎的感覺了。
理智讓我立刻收了手,朋友們都還沉浸在快樂之中,我不想掃了她們的興,便和她們說自己不太舒服要先走一步,然后我就立刻拿起包離開了酒池。
耳邊逐漸清凈下來,旁邊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我努力地逼著自己保持清醒,邁著有些搖晃的步伐往外走著。
快到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有個穿著亞麻色風衣的男生,不知道為什么,他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昏頭的大腦已經不允許我去思考這個人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同時,它也不允許我去看一下門口有沒有階梯,以免我不小心踩空。
我直直地摔在了那個男生的懷里,那個瞬間,他緊緊地抱住了我,下巴磕在了我的?額頭上;我感受到了沖擊,猛地清醒了不少。
“不好意思?!蔽业吐曊f道,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這時我感受到他一直放在我身上的視線,我不解的望向了他,那一刻我的心轟的一聲,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逼自己保持著平靜,但卻逃不過一時的慌亂,可我就想著,他應該不記得我吧。
我鞠了個躬就想著要離開,他忽然開了口。
“為什么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我一愣,“ 沒有……我和朋友一起來的,我不太舒服先走罷了?!?/p>
“怎么回去?”
“搭電車啊……”
他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你,介不介意搭一趟我的車?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你不是應該有事要忙嗎?我自己回去就好了?!?/p>
“我不忙啊,被拉過來的而已?!?/p>
“哎?”
我一下又有些站不穩(wěn)差點摔倒,他一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你真的確定你自己可以?”
壱馬君的聲音冷冷的,明顯聽到了一絲火氣,我的大腦瘋狂地糾結了一下,最終我妥協了現實,“那,那我只能麻煩你了?!?/p>
“過來?!?/p>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郁悶他到底為什么會記得我,明明上一次我們根本沒有怎么說過話,眼神都沒有對上過幾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轉頭看向開著車的男人,他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定定地望著前方,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陣冷意。
“壱馬君?!?/p>
“嗯?!?/p>
“你記得我?”
他望了我一眼又飛快地轉過了頭,“很奇怪嗎?”
“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誰?!?/p>
“噢,沒有,我就是……沒想到?!?/p>
“看來我記得你的這件事讓你很意外?!?/p>
連聲音都帶著重重冷意的男生,卻讓我感覺他身上其實并沒有那么嚴重的隔閡,“因為明明,我們都沒說過幾句話?!?/p>
“對我來說,記得一個人,不一定非得和她說很多話?!?/p>
我們剛好對上了眼神,我攥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只是“嗯”了一聲。
那晚父親看見送我回家的是他也是驚了一下,隨即又握著他的手感謝了他一番。
“不客氣的叔叔,我先回去了。”他很有禮貌地回應著我父親,緊接著便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是說不清的悸動。
我想那就是少女懵懂情感的青澀所在,那一份喜歡是很純粹簡單的,但是我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想到會有一個深情的答案在未來。
NIGHTEEN.喜歡他的第三年
大學時選了服裝設計科,令我詫異的是壱馬君的一個弟弟和我是同學;他為人真的就和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樣開朗,我們也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彼此,沒多久我們就玩熟了,互稱對方為兄弟。
連帶著,我和壱馬君的另一個弟弟也玩熟了,關鍵是我倆有一個共同的興趣愛好,蛋糕。
所以我們三個人經常約在一起,還有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們四個經常有空就去找蛋糕店坐一下午,寫論文,做設計,談天說地。
他們經常講起壱馬君的一些趣事,我小心翼翼地,邊藏著自己的心意邊聽著,偷偷地了解他更多的東西。
“那他平時一定和現在不一樣吧?”我問了他們這個問題。
這是那時懷著羞澀的心的我邁出的第一步。
“那可是完全不一樣。”
他們說,壱馬君只有在面對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跟平時不同,他對親近的人是經常笑的那種,完全沒有平時的冰冷。
我很好奇,那樣的他到底會是怎么樣的,只是在腦海里幻想,我都覺得那肯定是一個很溫暖的事情。
有一次和他們一起在外面的時候剛好碰上壱馬君來給他們送東西,我難得地見到了他們口中他溫柔笑著的樣子;遞東西給他們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嘴角的弧度很自然地便開始上揚,我忍不住一直在偷看,也就是在那時和他碰上了眼睛。
他眼睛里有什么情緒飛快掃過,是驚訝,還是別的,我也說不清楚。
我只記得的,我倆都愣著的時候,他沖我輕輕笑了一下。
我猛地一驚,朝他點了點頭,心里開心得不得了。
他們又說了什么才回來,我看著壱馬君離去的背影發(fā)著呆。
“嘿嘿嘿,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啊。”
“呃……沒什么。”
“看我哥呢?!?/p>
“ 沒有?!?/p>
“剛剛笑得可開心了啊。”
“發(fā)……發(fā)什么神經你倆!”
“妹妹,臉紅啦!”
我慌張地低下了頭,完了,我太明顯了。
“喜歡就說唄,哥倆幫你!”
“嗯?”
我們稀里糊涂地達成了“戰(zhàn)略合作協議”。
“我哥他生日差不多要到了,你看,你要不要送他什么啊?”
“還有多久啊?”
“兩個星期?!?/p>
我當晚就思考了一個晚上到底要送什么好,思來想去,想著也是冬天了,那我就給他織個圍巾吧,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我買了毛線,看著找到的教程一步一步地織了起來,對于我這個完美主義者來說,有一點不滿意都是有拆掉重來的可能存在;事實上,我拆了有個六七次,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我的懷里終于抱了一條像樣的圍巾。
我在手里輕輕摸著剛剛織好的圍巾,看著它心緒萬千。
我在想,他到底會不會喜歡呢?
把圍巾包好放進了盒子里,距離送出去還有八個小時。
凌晨兩點了,我困得要殺人。
那一覺其實睡得并不平穩(wěn),我接連做了兩個他拒絕我的場景,這讓從夢中驚醒的我倍感失落。
第二天我的氣色就真的不怎么樣,上課的時候沒頂住困意直接睡了,受不了,真的無法控制自己混沌的大腦;但即便是如此,醒來的時候都沒有忘記待會要去送禮物。
不過我還是不太敢當面送,就拜托那倆有著血緣優(yōu)勢的幫我了。
他倆一邊嫌棄地罵我沒骨氣一邊氣勢洶洶地提著紙袋過去了。
我看著他們兩個遞禮物那個夸張得足夠我吐血的動作心直接梗了,兩個豬隊友,還不如不要啊。
壱馬君看見圍巾愣了愣,我看見他仔細地看了一會,又和他們說了什么,他倆聽完之后就興奮地抱團跑回來了,我氣得要死地朝他倆踢了腳,“干嘛??!這么夸張!”
“他叫你過去?!?/p>
“我……不是,什么?!”
“快去啊,他說你不去禮物可就不收?!?/p>
“不是,他怎么知道我也在的?”
“呃,這個,剛剛就……不小心說漏嘴了……好啦,你快去吧,我來就在這等你回來。”
“我真是……沒見過你們這么厲害的隊友?!?/p>
”好啦,這位小姐,我哥哥在等你哦?!?/p>
我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做了出去;剛看到壱馬君的第一眼,我們就很是默契地對上了眼神。
我望著他,心里的小鹿在不斷亂撞,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停了下來,我不敢再靠近一步,雙手攥著衣服緊張地,時不時又看著地面,那一瞬間的我,腦子里只有糾結和慌亂。
可壱馬君,他自看見我時便把頭歪到了一邊,當和停下步伐在糾結的我對上眼神時,他向我招了招手。
好吧,逃不過去了,我便一口氣走了過去。
“壱馬君。”
他望了我一會才開口。
“我在你心里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嗎?”
“嗯?那里的話?沒有,絕對沒有!”
“那為什么不親自來給我?”
我一下子梗住了,為什么呢?我也想好好地回答你這個問題啊。
“圍巾是你織的?”
“嗯?!?/p>
“所以說,自己織的為什么不當面給我?”
“嗯……我不知道怎么說……”我低著頭不敢看他,老天爺求求你救救我,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我收下了,謝謝?!?/p>
“啊……那,那就好?!蔽倚老灿旨?,不自覺地就笑出了聲;他看著我突如其來的笑,竟也跟著笑了笑。
“那……那我先回去了啊?!?/p>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忘了和我說?”
“什么?”
“你送我的,是什么禮物?”
我蒙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生日快樂,壱馬君?!?/p>
“嗯,回去吧,謝謝?!?/p>
回去之后的我和那兩個豬隊友開心得直發(fā)瘋。
后來大概有兩年的時間吧,慢慢的我們熟悉了一些,沒有到很熟的程度,但是也是我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的過程。
TWENTY.喜歡他的第四年
二十歲的生日愿望,是在心里認定了這個人。
兩個豬隊友看著我倆倒是比我還著急,總是問我什么時候告白。
但那時的自己是那樣的膽小,我害怕邁出的這一步對他來說是如此的荒唐,萬一到時候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呢?我沒法去承受這個后果。
那一年壱馬君二十四歲,他提前完成博士課程,快畢業(yè)了。
畢業(yè)典禮那天我偷偷地在旁邊看著穿著學士服的他,他手上拿著鮮花,和老師同學們在合影。
那天天氣特別好,陽光打在每一個畢業(yè)學子的身上。
他身披光芒,意氣風發(fā),即將走上鋪滿鮮花的光明之路。
我在他旁邊的教學樓偷偷探著頭在看,飛快地拿手機拍下了他笑著的樣子,看著屏幕上的他,我開心得竟有些想哭。
我沒上去當面慶祝他,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無數次有過上前的沖動,最終都還是停住了腳步。
他真的是很受歡迎的人吧,好多人都在找他要合影。
我還看見有一個女生,也是穿著學士服的,很漂亮,自信又美麗的樣子饒是我看著都很羨慕。
她跑到壱馬君的身邊,他們倆單獨合照了一張。
我看見那個女生還挽住了他的手,他們兩個的樣子,就好像畫一般好看。
我飛快地收回了視線,整個人躲回了墻壁后面,后面的情景我不敢再看,可以說是我沒法接受,也可以說,是我害怕接受吧。
我好像距離追上他還有好遠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沒有準確的估算,更好像是我地暗戀走到了一個迷茫的拐角,應不應該往前走,這是我需要去決定的事。
要放棄他嗎?還是要繼續(xù)喜歡他?
我沒忍住又探出頭看了他一眼,這一次,他居然朝我的方向望了過來。
我一驚,反應很快地收回了視線,下意識就是離開。
雖然很快,我還是看見那個女孩在他身邊。
可能,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二十歲的這一年,是我許下美好愿望的一年,也是第一次有了挫折感和失落的一年。
TWENTY ONE.喜歡他的第五年
忙著考研的我這一年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激烈的競爭下整個人瘦了很多不說,身體也亮了幾個紅燈。
比如胃痛這個毛病,硬是被我不規(guī)律飲食給搞了出來。
那天我疼得想殺人,朋友連夜帶我去了醫(yī)院,在路上我都快失去意識了。
后面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時朋友才喘了口大氣,她氣得差點把我從病床上提起來暴打一頓,“你看你!把你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
“好啦……現在好很多了,我什么情況?”
“現在還好,要吃藥,要按時飲食吃飯,你再敢給我不吃飯看我不殺了你?!?/p>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一定一定?!?/p>
想起來剛剛疼得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我現在想想都后怕。
“我現在帶你回學校……”
“等一下!”我猛地躲到她身后,“怎么了……”
“不是……你,別動別動……”
我看著壱馬君穿著白大褂走了過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誰?。俊?/p>
“那誰……”
“ 壱馬君?。俊?/p>
“?嗯?!?/p>
“怎么,你敢做不敢當是吧?”
“不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啦好啦,快走啦?!?/p>
她攙扶著我走到門口,我本來以為他走過去就肯定不會遇見了,沒想到怕什么偏給我來什么,剛出門,他剛好也走到了門口。
空氣一瞬間死一般冷靜,好像凝固了一般。
我愣住了,好幾秒后反應過來,糾結了一下就問了個好。
“壱馬君?!?/p>
我拍了拍我朋友,示意她快走。
她也是慌張地點了下頭示意了一下,便扶著我繞過他走了。
“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音突然從后面?zhèn)鱽?,帶著他慣有的冷意,直直地扎進我的心里。
我無奈地扯著笑容轉過了身,“沒什么,小事而已?!?/p>
他上下看了我們一番,”你確定這是小事?小事要攙扶著你?”
“來,你放開,放開。”我拍了下我朋友示意道。
“你確定?”
“確定,你放?!?/p>
她放開了我,我真的還是有點站不穩(wěn),晃了兩下才穩(wěn)住腳步朝他攤了攤手,表示我沒事。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但我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害怕他發(fā)現我的心虛。
朋友也是在一旁看著提著一口氣,什么也不敢說。
“我先走了?!?/p>
他突然看向旁邊病房上的姓名牌,緊接著就走進了病房,很快他又大踏步地走了出來。
“胃疼可不是小事吧?”
我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就……現在沒什么事啊,真的還好?!?/p>
“你已經疼進醫(yī)院了,這樣你都能跟我說,還好?”
那一刻的我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最終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是因為這個來這?!?/p>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p>
我朋友飛快地拉著我離開了,但那一晚,是我思緒萬千的一晚。
我第一次看見穿著白大褂的他,那是進入職場的他,是走上了救死扶傷的神圣道路的他。
那個樣子,我真的好為他開心。
可他剛剛好像是生氣了吧?在看見有些狼狽的我的時候。
我不是很懂他為什么要生氣,其實說來說去,生病的人是我,明明我自己都沒有什么反應,他又那么生氣干嘛?真的搞不太懂。??
這一年我考研成功,知道結果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要跪下來了。
總算是沒有白費我的努力。
TWENTY TWO.喜歡他的第六年
我還是沒有告白。
還是抱著害怕和擔心的心理小心翼翼地喜歡著他,每一次和他的對視都讓我的心多了一份踏實。
對壱馬君的感情逐漸偏向平穩(wěn),沒有了一開始那種瘋狂,熱烈,那份美好的情感在時間的沉淀中趨于平穩(wěn),成為心里不可改變的存在。
只是看著他就很幸福了。
我聽說他升了職,當時還是比較驚訝的,沒想到他這么厲害。
這一年的我,第一次參加了大學的聯誼活動。
太晚了吧?我也覺得,但我是被同學聽說我一次都沒有參加過而且至今單身,便死硬拉過去湊數順便讓我見世面的。
聯誼的現場蠻熱鬧的,周圍坐了很多陌生人,我有一點選擇性社恐,在這種場合其實我蠻緊張。
我環(huán)視著四周,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沒什么胃口,我也沒吃什么東西。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一個長得還蠻可愛的男生。
“你好,可以坐在這里嗎?”他指了指我對面的座位。
“你坐啊?!?/p>
“謝謝?!?/p>
他用著有些緊張的聲音向我介紹了他自己,然后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我們就加了聯系方式,這個男生還蠻有趣的,確實是可愛得很實在,也很有禮貌。
我們后面用山田桑簡稱他。
我平時異性朋友不多,多了這么一位,對我來說一種很特別的緣分。? ? ? ? ? ? ??? ? ?
后來才知道他也是讀醫(yī)的,專業(yè)是骨科,年紀比我要小兩歲。
?“你好好加油啊,我有個朋友也是學醫(yī)的,很厲害。”
和別人提起壱馬君的時候,自己就會莫名的驕傲,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吧。
那天的聯誼讓我和山田桑開始了一段特別的緣分,我們逐漸熟悉了,成為了好朋友。
他有時會約我一起去吃個飯什么的,有時也會叫我去一起打羽毛球,或者一起喝喝東西談談心什么的。
有一次他問我喜歡什么樣的人。
?我在腦海里回憶著壱馬君的模樣,努力地組織著語言。
?“他是個很善良,很耀眼的人,總是把自己的柔情藏起來,又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你關懷。”
“是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的人?!?/p>
“噢……這樣啊……”
我只是低下頭笑了笑,“這是我得不到的人啊?!?/p>
“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目標之類的啊。”
“沒有?!蔽一卮鸬煤芨纱啵拔覐膩頉]有想過這個。”
他可是我在生日那天許下愿望認定的人啊,我怎么會做到放棄?
“嗯,好,我知道了?!?/p>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我有些奇怪,但沒有往深處想,只當它是意外的動作。
那段時間是雨季,雨下得很頻繁,幾乎天天一場雨。
我去醫(yī)院復診,拿完藥走到大堂的時候剛好下了大雨。
幸好帶傘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忽然看見醫(yī)院門口站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穿著襯衫和西褲,從背后看就可以看得出他極好的身材,不用說我都知道是壱馬君。
他好像沒有帶傘,站在門口等雨停。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
他看見我有點驚訝,“怎么來醫(yī)院了?”
“沒傘嗎?”
“嗯,等雨小點再走?!?/p>
我把手里的傘遞給了他。
他看著我遞過去的傘愣了愣,“那你呢?”
“我朋友待會來接我。”我睜著眼睛說著大瞎話,內心倒是一點都不慌亂。
?他還是猶豫了一下,好一會才從我手中接過傘,“那我,找時間去你們學校還你。”
“好?!?/p>
“那你現在去哪?”
“找醫(yī)生,走了,再見?!?/p>
我朝他輕輕一笑,鞠了個躬便走了;但其實我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了角落偷偷看著他。
其實我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編一個這樣的謊言,但我,好像沒有什么機會和他有交集了,這樣的機會,只能我去創(chuàng)造了。
突然,視線里闖進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我整個人都呆滯了,因為我認得她,正是上次畢業(yè)典禮和壱馬君拍照的那個女孩子,她在他身邊和他說著什么,看著他的雙眼滿是笑意。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對他的感情,并不是朋友那么簡單。
我和上次一樣,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靠著墻壁喘著氣,不知不覺間有什么從我的眼睛滑落,我懵了懵,才反應過來飛快地擦了淚。
但眼淚就跟止不住一般,越流越多,我怎么擦都擦不完。
那種痛苦地挫敗感深深地折磨著我,像惡魔一般折磨著我的心,壓得我喘不過氣。
心臟隱隱地刺痛,我痛苦地蹲了下來,把頭埋進了臂彎里。
那天我是淋著雨回去的,一路上我也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我只是在雨中盡情地哭泣著,似乎只有那樣,才能緩解我的心痛。
我好難過啊,為那段永遠都追不上的距離難過,為我的膽小難過,為我的執(zhí)著難過。
可我沒有后退的余地了,我也沒有后退的選擇。
低落的心情持續(xù)了好幾天,我打電話和爸爸訴了苦。
爸爸知道我喜歡壱馬君這件事情是我去年生日的時候告訴他的,他知道的時候很是驚訝,但他的第一反應是,讓我加油。
這一次我打電話給他,說著說著我自己就忍不住哭了,他一直沒有說話,在我停下哭泣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女兒,要不,我們換一個人好不好,你看,我女兒這么優(yōu)秀,肯定不缺人喜歡啊,實在不行,爸爸幫你看看,給你介紹好不好?”
“爸爸,我可能沒有辦法?!?/p>
“我已經喜歡了他六年了,六年的感情不是說扔就扔的?!?/p>
我其實是用了我的青春去做了一個賭注。
六年的時光,那份獨一無二的情感,我全部給了壱馬君。
這是一場可能沒有回應的感情,可能我會輸得一塌糊涂,但我現在沒有撤資這個說法了。
我不知道這場我會不會賭贏,現在的我好像陷入僵局,前面的每一步都是迷茫的。
TWENTY TWO.喜歡他的第六年
那段時間他們都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盡管我已經很努力地裝作自己開心的樣子,但他們還是看了出來。
和壱馬君的兩個弟弟吃飯,他們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感情受挫?”
還真是一猜一個準。
“嗯?!蔽尹c了點頭。
“我哥?”
“嗯?!?/p>
“不是,他拒絕你了?”
“沒有,我都沒有告訴他。”
“那你是因為什么???”
“就是……”我看著眼前的玻璃呆著,“他,好像有人在追?!?/p>
“那有什么,又沒追到?!?/p>
“我就是不知道追沒追到……但是我知道又怎么樣呢?我們,根本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為什么?”
“那個女孩子,也是很優(yōu)秀的人啊?!?/p>
“你見到了?”
“還不止一次。”
他倆對視了一眼,“這樣,我們今晚回去問問他?!?/p>
“哎,別,算了,你問他什么?”
“這個就交給我們倆了。”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收到了他倆的信息。
“放心,問過了,他單著呢?!?/p>
“但是,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又鬼鬼祟祟地不肯說?!?/p>
他倆追問非但沒用,還被壱馬君一邊罵八卦佬一邊踢了出去。
“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咱們看命吧。”
我看著消息思緒萬千,心亂得不像話。
那幾天山田桑約我去打羽毛球,我把悶氣和不開心都扔在了運動里,殺球殺得一個比一個狠,他都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到底?”
“沒事。”
我這么說著,手下倒是沒留任何余地。
我們打了幾天球,他就被我暴打了幾天。
我真的是用了狠勁去打的,每天回到宿舍就累得要命,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樣,也就是在這么累的情況下,我才能睡得安穩(wěn)些。
只是,夢里總是會有壱馬君的出現。
我總是夢見我們相處的情景,夢見他牽著我的手,夢見我和他告白,他看著我在笑……
但夢醒了,一切都是一場空。
禍不單行,打完球的第二天就開始了生理期,我扛著不適,請了假在宿舍寫論文。
腹部有著隱隱作痛的不適,偏偏這時手機響了。
屏幕上彈出了兩個人呃消息,一個是壱馬君,還有一個是山田桑。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出來拿下傘吧?!?/p>
“今天還打球嗎?我在學校門口,來的話現在就來吧?!?/p>
這倆,不是約好的吧?
不過校門口是一定得去的了,不好意思讓人等我太久,我隨手披了件針織衫,換了鞋下了樓。
還是挺難受的,但是我還是可以忍一下。
嗯……待會見到他們,先跟哪個解釋呢。
糾結著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我遠遠地已經看見穿著風衣站在那的壱馬君了。
山田桑遠遠地就背著球拍跑了過來,“哎,怎么……”
“今天不打,不太舒服。”
“噢,那好吧,那你直接手機跟我說就好了啊,怎么還跑過來一趟?”
我看向了壱馬君,他正在看著我們,和他的眼神似乎對上了,又好像沒對上,我飛快地又轉回了視線,“朋友來給我送東西?!?/p>
“那你朋友呢?”
“就在門口,你先走吧,我要過去了?!?/p>
我匆忙地向他微微鞠了個躬便繞開他走向了校門口,剛走到壱馬君跟前,我發(fā)現他的臉色不是太好。
“壱馬君?!?/p>
“不舒服嗎?”
我一怔,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嗯,那幾天嘛?!?/p>
“嗯……”他把傘遞給了我,“吶,拿著?!?/p>
我伸手接了過來,碰到他的手時,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我冰涼的手,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怎么這么冷?”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驚,手瞬間便繃緊了。
“沒事,待會走回去就會暖和了?!?/p>
壱馬君突然脫下了風衣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頃刻間,他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襯衫。
“不用……那你呢?”我慌了,立刻想拿下來要還給他,他一把抓住了我往上伸的手,又幫我拉了拉衣服,“不用,我車上還有外套?!?/p>
“噢……”
“著涼的話容易肚子疼的。”
“謝謝啊。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喊我名字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山田桑,他居然還沒走。
“那個,我朋友喊我,那我先走了,你快回去上班吧,再見。”
“噢。”
?我立刻轉了身回頭就走,走得有點快,還有些搖搖晃晃的。
“怎么了?不是叫你先走了嗎?”
那個男生看了看我身上披著的風衣,問我壱馬君是誰。
“朋友?!?/p>
“他……為什么給你披衣服?”
“噢,他怕我著涼了,我今天不太舒服,他怕我著涼了肚子疼,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他……是不是就是你說的,你喜歡的那個人?。俊?/p>
我的手下意識攥了攥衣服,但我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嗯,是他?!?/p>
看他只是嗯了聲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心思再去管他這些,便和他匆匆告別了。
回到宿舍,我看見壱馬君又給我發(fā)了兩條信息。
“注意保暖,實在難受記得喝紅糖姜茶?!?/p>
“早點休息,今天別亂跑了,待在寢室休息吧?!?/p>
“好?!蔽医o他回了信息,那邊很快便有了回復。
“到宿舍了?”
“到了?!?/p>
“那看來我估算得蠻準?!?/p>
我愣了愣,還沒搞懂他話里的意思時,他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
“明天給你送點東西來,電話聯系吧?!???
“要送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p>
真是的,還搞什么鬼鬼祟祟的?。?/p>
但第二天我才知道,那是專門為我熬的湯水和他親手做的飯菜。
我把他的風衣還給了他,他還是問我冷不冷,在我回答他完全不冷的又發(fā)了誓的情況下他才肯接過。
不得不說他的手藝真的好。
但他,現在為什么這么關心我呢?
想起來之前看到的情景,我的心情就很復雜;但也有可能,他只把我當妹妹吧。
他送過來的保溫瓶,我洗干凈就一直放在宿舍了,實在不好意思又叫他跑過來拿,我就找了一天拿去了醫(yī)院。
我沒有提前告訴他我要來,只能去找服務臺的人問他的辦公室在哪里。
“川村醫(yī)生的辦公室在三樓?!?/p>
“好的,謝謝?!?/p>
我走上了三樓,那兒人還是蠻多的,勉強看懂了樓層示意圖,看完我穿過人群,走到了他辦公室在的那條走廊上,一間一間地找著他的辦公室。
“請問你要找誰的辦公室?”
一雙高跟鞋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女生;那一瞬間,我的心一沉,“轟隆”一聲不知倒下了什么。
“啊……”可我不好隱瞞,“川村醫(yī)生的。”
“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噢,我是打算還他東西的?!?/p>
“那你給我吧,我剛好要去找他一起吃飯,我可以幫你給他?!彼恼Z氣帶著難以掩藏的笑意,還有著幾分撒嬌的感覺在,這讓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一瞬間,我把今天要見他的這個想法默默地在心里取消了。
“啊,哦……那,謝謝你啊?!?/p>
我掙扎著攥了攥手上的提繩,有些猶豫地把袋子遞給了她,那一刻我是極不情愿的,可是,如果我拒絕了,會不會造成什么誤會?
畢竟,我對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啊。
那一瞬間心里是無比難受的,好像有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可我沒法跨過自己的那一道關卡,所以我只能選擇妥協。
“你是他的哪個妹妹嗎?要我?guī)湍戕D告嗎?”
“不用,你還給他就好,幫我說聲謝謝就行?!?/p>
她還想再說什么,我卻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轉身落寞地離開了。
走著走著就在角落蹲了下來,失落充斥著我的大腦,我也很委屈,但委屈又是無可奈何的,我沒辦法,只能把難過全部吞下,努力地逼自己釋懷接受。
可那樣,真的很痛苦。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壱馬君的信息。
“怎么來了不告訴我一聲?”
“我怕你忙。”
“我還沒有忙到那種程度。”
“那我下次記得吧?!?/p>
那邊沉寂了一下才又發(fā)來了信息。
“為什么不親自拿過來?你趕時間嗎?”
“沒有,就是,剛好碰上你朋友,她說她幫我,那我就,剛好給她啊。”打這段話的時候,我的眼滴落在了屏幕上,我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眼淚。
“你后面不用再給我送東西啦,我沒有時間再跑來醫(yī)院找你了?!?/p>
“我可以來找你?!?/p>
我心痛到喘不過氣,還是忍著難受打出了違心的話。
“真的不用麻煩,你放心吧。”
他沒有再回訊息了,那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原來放棄自己愛的人,是那么難受的事情。
我很難放棄去愛他,那樣的違心讓我深陷痛苦。
那時已經是冬天,圣誕的腳步越來越近,校園里也逐漸有了熱烈的氛圍。
一般來說我的圣誕節(jié)都是會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什么的,我從小就不信有圣誕老人,一般來說,禮物都是我自己買給我自己。
今年的圣誕節(jié),山田桑問我有沒有約人。
“如果沒有的話,要一起吃個飯嗎?”
“可以啊?!蔽宜斓卮饝?,就當是出去散個心也好。
但我發(fā)現我還是沒能開心起來,吃完飯,我還是那個樣子,干什么都是渙散的精神狀態(tài),我沒法集中。
山田??闯隽宋业牟粚?,吃完飯去逛的時候,他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有一種像是失戀的感覺。”
“是因為他吧?”
“嗯?!?/p>
“他,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比我更適合他的人在愛他?!?/p>
“為什么這么覺得?”
“沒有為什么,因為一切都很明顯,我確實跟他還有很長的距離,那個女生……她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啊,我怎么和她比呢?我比得過嗎?像我這樣普通的人……”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打算做這種春秋大夢?!?/p>
“可在我眼里,你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p>
我愣愣地看向他,他很堅定地望著我繼續(xù)說著,“我眼里的你,就是很特別的存在啊?!?/p>
我看了他一會,輕輕地笑了笑,“那我,還要謝謝你。”
“那我呢?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樣的人?”
我遲鈍地反應過來他的問題,緩慢地在大腦里思考了一下,“你啊,挺可愛,很善良,對人總是熱心的樣子,真的是個很好的人?!?/p>
他卻是低頭沉思了一下,“嗯”了一聲。
我們無言地走了幾步,山田桑突然開了口。
“你就真的不打算放棄他嗎?為了他那么難過,又得不到回應,這真的值得嗎?”
我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他,“值不值得,誰又能說了算呢?”
“我試過,放棄他我試過,可你不知道那有多難有多痛,我很難逼自己做得到?!?/p>
“你以為,六年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嗎?我真的沒法做到?!?/p>
“那你,試著喜歡一下我吧。”
他突然說出的話讓我愣住了,“什,什么?”
他突然上前抱住了我,我完全愣住了,整個人呆在那兒,大腦一塌糊涂,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震住了,那一刻我什么反應都做不出來。
直到大腦接受了這個信息,我才反應過來,一把把他推開了。
“你這是……這是在干什么?”
“對不起?!?/p>
“可我沒辦法再把我對你的喜歡壓制住了,我喜歡你。”
“我……”慌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卻還是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
我最終選擇了轉身離開,可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的面前站了好幾個人,其中就有那兩個害得我心煩的人。
壱馬君看著我,他的眼神里寫滿了我看不懂的情緒。
那個瞬間我感覺空氣都是凝固的,眼眶是濕潤的,我已經感覺到眼睛逐漸模糊了。
可壱馬君,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旁邊還站著那個女生,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認得我。
我沒法預知接下來的局面,第一時間我用了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離開。
寒風把我的臉打得生疼,淚水也隨之變得冰涼,但我仍然不管不顧地跑著,一直跑到了車站。
我坐車回了家,一見到父親,我所有的委屈都憋不住了。
那晚哭了一夜,我在淚水中沉沉睡去,但做的那幾個夢,都是難過的。
第二天在頭痛欲裂中醒來,我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完下樓,“爸爸?!?/p>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我有些疑惑,又喊了一聲。
“爸爸?”
還是沒有回應,我走下了樓,突然間,視線里出現了一個讓我意外不已的人。
壱馬君就坐在沙發(fā)上,歪著頭看著我。
“醒了?!?/p>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叔叔在和我爸爸在陽臺看花?!?/p>
“噢……”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一件很要緊的事情。
我沒有梳頭發(fā),身上穿的還是睡衣。
幾乎是一瞬間,我飛快地轉身沖上了樓。
完了完了,剛剛那么邋遢的樣子被他看見了!這下怎么辦?我完全就是沒有形象了?。?/p>
我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飛快地跑到衣柜前找衣服。
選了幾件換好,我又跑去梳好了頭發(fā),這下才放心推開房門。
可是,客廳只有他一個人,我下去了,要跟他說什么?很尷尬啊。
算了,就跑去飯廳吃早飯好了,吃早飯,總說不上話吧。
我飛快地下了樓,低著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走到了餐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
剛要往嘴里送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向我靠近,一把拉住了我要喝水的手。
“這是冷水?!?/p>
“怎么,看你這架勢是要大口灌啊,你挺行啊?!?/p>
他黑亮的眼眸在那一瞬間離我離得特別近,這讓我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我……一直都是這樣喝的啊。”很明顯,我的反駁顯得有氣無力,最后我回避著他一直放在我說身上的眼神,從他手里把手抽了回來。
“聽話,去加點熱水。”
“哦,加就加。”
我郁悶地走進了廚房加了熱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環(huán)視了四周,父親沒有給我準備早飯,我只能自己做了。
翻了翻柜子我拿出了兩片吐司扔進了面包機,站在旁邊出神地等待著。
吐司到時間突然“?!钡匾宦曁顺鰜?,把我嚇了一跳。
旁邊突然傳來了低低的笑聲,我朝壱馬君瞪了一眼,背過身就開始啃面包。
又不敢吃得太快,但吃太慢又好尷尬,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努力加快我咀嚼的速度,飛速吃完我端起剛剛倒好的牛奶就轉身沖出廚房,快步走上了樓。
全程我不敢看壱馬君一眼,生怕被他看出什么來。
幸好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跟上來,我這才喘了口氣。
但我總是逃不過午飯的,父親特意上來找我,說他也很意外,就是今天早上壱馬君的爸爸突然打電話給他,說要來和他聚聚。
我真的懷疑,上帝是故意來整我的。
“走吧,咱下樓吃個飯,總是尊重人家的,對不對?”
“嗯,好。”
川村叔叔一直和我們家關系很好,我也一直很敬重他,所以這個面子我是一定會給的。
管他呢,就和叔叔聊天就好了,沒什么啊,壱馬君不也是個人嗎,一個人而已,沒事!
我邊安慰著我自己便下了樓,壱馬君他們已經坐在餐桌前等我們了,我和他爸爸問了好,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能感受到他向我投來的視線,但始終找方法努力回避著。
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的,但是,他竟然在笑?
“好了好了,我們開始吧!”
“來來來,吃飯?!?/p>
他們兩個人聊了起來,有生意上的,也有生活上的,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有時也順帶著說兩句,但全程比較專注的還是我的飯碗。
叔叔突然問我現在在做什么。
突然被提問的我有些慌張,“啊……現在啊,現在在讀研。”
“那,什么時候畢業(yè)???”
“大概還要一年吧?!?/p>
“那畢業(yè)之后,就是走建筑設計師這方面了對吧?”
“是的?!?/p>
“真好啊,不錯不錯?!?/p>
我點了點頭,突然看見坐在他旁邊的壱馬君低著頭輕輕地彎了彎嘴角。
“哎,壱馬現在是在第一醫(yī)院當醫(yī)生是吧?”父親也跟著問道。
“是的?!?/p>
“叔叔要是需要看病,可以到那兒來找我?!?/p>
壱馬君突然喊了我一聲,我猛地抬頭看向了他,“哎?”
“你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的,記得告訴叔叔?!?/p>
“啊……噢,好?!?/p>
“哎,我可就羨慕你了,有個寶貝女兒可以幫你這么多,又貼心又乖,都不用怎么擔心,看看我家那三個,我真是恨不得趕緊把他們踢出去自力更生?!?/p>
我聽見叔叔嫌棄的語氣,沒忍住笑了。
“可不是嗎,你看,尤其是這個,”叔叔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壱馬君的頭,“書是讀好了,現在也有工作,但是我看他這么多年也沒有告訴過我他有什么喜歡的女孩子,就我和他媽媽替他干著急?!?/p>
“我有啊?!?/p>
壱馬君突然接了他的話,這讓在場的我們都嚇了一跳。
“啊,啊,啊?你小子糊弄我呢?”
“壱馬,你爸爸可不好糊弄啊?!?/p>
我緊張地看著他,握著筷子的手逐漸收緊。
“真有,沒騙人?!?/p>
“誰,誰?。俊?/p>
“我還沒追到呢。”
我的心起起落落,和父親對視一眼,我無奈地搖了下頭。
但壱馬君,視線卻一直放在我們這邊。
我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心,以至于我后面回房間睡午覺怎么也睡不著,腦子一團亂,胡思亂想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山田桑沒有聯絡我,昨天的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在床上掙扎了兩個小時左右,我突然聽見了敲門聲。
“來了。”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的卻是壱馬君;我一愣,下意識地想要關門,意識到不對又停了手。
“壱馬君,有什么事嗎?”
他看著我扶著門把手的手沉默著,又抬頭望向了我。
“沒事的話,我先去睡覺了?!?/p>
“有事?!?/p>
我關門的手又頓住了,沉默了一下我打開了門,“你不介意的話,進來說吧。”
“不會冒犯嗎?”
我搖了搖頭,他這才走了進來,我示意他在我書桌前的那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有點不對勁啊。”
“在躲我什么?”
我完全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地問我這個問題。
“你……你有什么好讓我躲的啊?”
“這句話,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遍?”
我頓了頓,抬頭看向了他,可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訴著我,我拙劣的謊言逃不過他的視線。
他的眼神寫滿了認真,堅定,我看不到一絲玩笑的意味。
“為什么這么問我?”我勉強做出了一步妥協。
他靠到了椅背上,“因為已經明顯到我想感覺不到都不行了。”
他感覺到了啊,也是,他怎么會感覺不到?他是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感覺不到我拙劣的演技?
我在床上躺了下來,用被子蒙住了頭,思考著該怎么回答他。
最終我嘆了口氣探出了頭,說出了一個我覺得還算合理的答案。
“我只是,怕帶來什么誤會?!?/p>
“什么誤會?”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他看了我一會,嘆了口氣起身,緩緩走到我面前,低下身摸了摸躺在床上的我的頭。
“別胡思亂想?!?/p>
“以后不準躲著我?!?/p>
“噢……”
他的話像是定心丸一樣砸進了我的心里,我突然安心了不少,那種難過的感覺頃刻間也消逝了不少。
“我還有一個問題?!?/p>
“你說?!?/p>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打算和我說說嗎?”
我握著被子的手一緊,“啊……”
他又坐了回去,直直地盯著我的雙眼。
壱馬君是比我年長四歲的,那時我看著他,儼然已有了成熟的作風。
我掙扎著坐了起來,低著頭,大腦在瘋狂地運轉,說真的,以前做數學題都沒有這么糾結過。
“你,看到了多少?不對,你從哪里開始……看到的???”
“你說要放棄的時候。”
我的心涼了一片,那完了,我該怎么解釋?
“那個……前面的你就,當沒聽見,我沒法說。”
“那他抱了你呢?那小子我認得,上次在校門口喊你的那個男生。”
“我也知道你被嚇到了。”
“那他呢?他有和你道歉嗎?”
“沒有……確實很突然,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p>
壱馬君好像有點生氣,我看見他喘了口粗氣。
“他喜歡你這件事,你完全看不出來?”
我搖了搖頭,“我只把他當成好朋友,又怎么會往那方面多想?”
“還是說,因為你心里,已經有了特別的存在?”
我愣了愣,在我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完美地拯救了我于水深火熱之中。
是我朋友,她問我什么時候回學校。
“今晚就回去。”
“我聽他們說,那誰……現在在你家?。俊?/p>
“嗯……”
“好好相處,再見!”她飛快地掛了電話。
嘖,真是豬隊友。
“你今晚回學校?”
“嗯。”
“順路,送你一趟。”
“哎……”
我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已經起身走出了我的房間。
啊……這下該怎么辦?一想到要和他獨處,我的心就忍不住開始慌張,還是我完全控制不了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啊。
但是好在,回學校的路上他沒有問我什么,我也困得不行,靠在座椅上就睡著了。
睡了一路,最后是到學校的時候他叫醒我的。
“起來了,到了?!?/p>
“噢……謝謝啊?!?/p>
一陣頭痛,我低著頭有點緩不過來。
“怎么了?頭痛嗎?
“嗯,沒事,緩一下就好了?!?/p>
一只溫暖的手突然覆住了我的頭。
壱馬君,他在給我按摩。
“別動,幫你按一下?!?/p>
我本想抬頭的動作停住了,想著難受,便干脆讓他按了,他總不會出錯的。
挺神奇的,按完之后真的舒服了不少,不愧是醫(yī)生。
“謝謝,好很多了?!?/p>
“那快回去休息吧?!?/p>
“好,今天謝謝。”
“沒事?!?/p>
我下車朝他招了招手,他揮手讓我快點回去,“不早了,快回去吧?!?/p>
我點點頭,囑咐他路上小心便離開了。
那晚睡得還不錯,只是夢里還是夢見了一些他問我的場景。
第二天一早,剛洗漱完就看見了消息。
山田桑問我有沒有空,他想和我談談。
我答應了,有些事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上完早上的課我就按照約定到了飯店,他已經到了坐在那和我招了招手。
氣氛有些尷尬,我們相對無言了一會,他最終開口和我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昨天思考了一天要怎么和你道歉,那天,是我魯莽了,我太沖動了,真的對不起,沒有尊重你?!?/p>
我沉思了一下,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還沒有辦法放棄喜歡你?!?/p>
“我努力,努力試一下吧?!?/p>
“嗯?!?/p>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他,也覺得對他有些抱歉。
“但是,我也想跟你說,我希望你可以勇敢一點?!?/p>
那天他的那句話給了我很深的觸動。
我后來回去就想,該怎么勇敢呢?勇敢的話,我又要從哪里開始?
TWENTY THREE.喜歡他的第七年
這一年我研究生畢業(yè),我正式走出校園,進入職場。
畢業(yè)典禮那天壱馬君來了,他手上抱著一束花,穿著白襯衫西褲,就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看著我們。
倆豬隊友拼命地給我使眼色,我瞪了他們好幾眼,“干嘛?”
“他來了噢!”
“合著你倆不是他的家屬是吧?”
“那好歹抱兩束花啊,就一束?”
“你倆一束不行嗎?”
他倆嫌棄地“嘖”了我兩聲。
在我看見他的那一刻,我確實是想過,那束花會不會是給我的。
但我很快又把這樣的想法壓下去了,我覺得可能性太低了。
拍完照片,我被他們兩個激動地拉住,三個人開心地抱在一塊歡呼。
“喂喂喂,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
我們三個人齊齊地看向了那個拿著花走過來的男人。
我看著他的笑顏在我的視線里逐漸清晰,一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把花給了我。
“畢業(yè)快樂?!?/p>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可置信地接過了花。
“哦吼……”有個豬隊友叫了出來,另一個豬隊友一把把他的脖子一勾,箍住了他。
要不是壱馬君在,他會直接開罵的。
“那個,那什么,哥,我們的花呢!”
“沒買?!?/p>
壱馬君回答得理直氣壯,沒半點哄他倆的意思。
我沒忍住笑了,“謝謝?!?/p>
“那花都送了,你送我一張合影,行不行?”
后來就合影了,那倆豬隊友的攝影技術不錯。
那是一張對我來說意義深重的照片,在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時刻,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也在我的身邊。
山田桑那天也來了,他站在臺階下和我招了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畢業(yè)快樂?!?/p>
“謝謝?!?/p>
“以后,也保持聯系吧?!?/p>
“會的?!?/p>
他的眼神里有一些落寞,最后他向我鞠了下躬就離開了。
我回頭看向上面等我的三個人,不知怎么的,壱馬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快步走了上去,高跟鞋踩出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響聲,“慢點,當心臺階。”
壱馬君向我伸出了手,我看著伸到我面前的好看得不像話的手,腦子一熱,還真就握了上去他扶著我走上了最后幾階臺階,停了幾秒才松手。
豬隊友們的表情及其奇怪,他倆看著我拼命搖頭。
我懵了,還真就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壱馬君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沖我笑了笑,那個笑容,便是我一直好奇過,無數次幻想過的笑容,像那天打在我們身上的陽光一樣溫暖燦爛。
“走吧,請你們吃飯?!?/p>
那天我們削了他一頓大的,其實準確來說是那倆豬隊友,他倆吃了超多。
不久后找到了工作,我在一家建筑公司當實習設計師。
工作比我想象中要忙,有時也會忙到沒時間吃飯,這對于我的胃病來說是一件很不友好的事情。
最近犯病反復,我無奈地又去了一趟醫(yī)院復診。
拿藥剛好是在三樓,旁邊那條走廊,就是壱馬君辦公室在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踏進這一片領域,仔細地走過上次沒走過的地方,終于在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中,我看見了壱馬君的名字。
他的辦公室門有一個玻璃窗,隔著玻璃窗可以看見他在里面認真地寫著什么。
我看見他梳得成熟的頭發(fā),簡單的襯衫,還有他一絲不茍的表情,看著看著,我收回了視線。
心里真的很滿足,哪怕沒有和他打招呼什么的,但就是看他一眼,都覺得很開心。
往回走的時候迎面我又一次撞上了那個女生,她看見我有些驚訝,可眼神中流露的情緒和上次完全不一樣,有些落寞,讓我感覺并不對勁。
她沒有說話就離開了,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我又繼續(xù)回去忙了,一直到下午下班,走出公司的我渾身酸痛;天色已經晚了,也冷了許多。
我在街上尋找著今晚的飯館,突然從背后被人輕輕攬了攬肩膀。
“嗯?”
“下班啦?”
熟悉的嗓音讓我一愣,“壱馬君?”
“嗯。”
“你,怎么會在這?”
“剛好來這邊買點東西,你呢?”
“吃飯?!?/p>
我突然注意到了他脖子上圍著的那條圍巾,只一眼,我就認出來了那是我送給他的那一條。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留著。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低聲笑了。
“我每年冬天都會圍這條圍巾。”
“我還蠻驚喜的,沒想到你還留著它啊?!?/p>
“傻瓜,我當然會留著啊。”
“對了,你不是要去吃飯嗎,找到飯店了嗎?”
“還沒有。”
“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嗯?什么?”
“我會做飯啊?!?/p>
那天就和他一起去超市買了菜,后面他帶我去了他家。
我全程沒干活,好不容易說服他也只是讓我拿個碗筷,其他時間我全程在沙發(fā)上坐著了,中途還睡了一覺。
太累了,我最近真的很容易睡著。
睡著前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游刃有余的操作和那個安心的背影,突然就在心里幻想著未來我們一起生活的模樣。
雖然我知道那是異想天開,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對我來說真的是很美好的場景。
后面醒來是他叫醒我的,他問我最近是不是很累。
我說是,他沒說話,只是摸了摸我的頭。
“一開始肯定會很辛苦,但是,當你慢慢地做到游刃有余的時候,你就會更有能力讓自己過得輕松點了?!?/p>
在那些辛苦地日子里,那天他和我說的這句話,是我堅持下來的最大動力。
那天那頓飯也是真的很好吃,我時隔已久吃到他做的飯菜,簡單的家常菜吃得我心里一陣溫暖,飽餐過后我的滿足難以言喻。
我說,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以后再慢慢感謝我吧,有的是時間給你?!?/p>
他去洗碗了,我看著他偌大的房子沉思著。
時間很多嗎?我擔心的,我害怕的,是我對你的這份感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沒有機會了。
我到底,什么時候才有機會把這份心意告訴他呢?
倆豬隊友和我的朋友他們催過我好多次,我也鼓起過勇氣好多次,但那時候終究還是因為我的膽怯,每次當我想告訴他的時候,又不知怎么的又憋回去了;可能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就能表明的心意,但那對我來說,卻是不一般的沉重。
因為他是那么耀眼的存在啊。
后面忙完了一陣,突然收到了山田桑的消息,問我要不要去打場球。
想著自己好久沒有運動了,我便答應了。
一場下來累的半死,我們分別坐在長椅的兩端,他問我和壱馬君的進展怎么樣了。
“老樣子啊,沒進展?!?/p>
“那好,我不問別的,就問你你一個問題?!?/p>
“你勇敢了嗎?”
我的心一震,勇敢這個詞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太復雜的詞。
“勇敢了,但是,我還做不到?!?/p>
“那你還不夠勇敢啊?!?/p>
我不知道那天他為什么要突然對我說這樣的話,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讓我思考了不少時間。
還不夠勇敢,那我應該怎么辦呢?
我花了一段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那一年和壱馬君家又有家庭聚會,倆豬隊友和我一起窩在陽臺喝酒,其他的大人和壱馬君就在客廳里不知道在聊著什么。
“喲,見父母啊……”
“滾!胡說什么呢你!”
“哎,不開玩笑,你還不上嗎?”
“我昨天可是偷聽到我爸媽在張羅相親了?!?/p>
“什么?真的啊?”
“咱們可是好兄弟,騙你干嘛!”
那一刻的我是很慌張的,看著他倆認真的神情,我又回頭看了看壱馬君。
他剛好抬頭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努力假裝沒事人一樣轉回了頭。
“他看你了?”
“廢話?!?/p>
“嘖嘖嘖,看你一眼都這樣,妹妹,冷靜一點啦。”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啊,每一次我鼓起勇氣的時候,又不知道被什么拉回去了,而且,我沒法接受失敗的結局啊……萬一,萬一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辦?”
“也是……如果失敗了,以后咱們聚餐都尷尬吧?而且,你會不會把我倆一起恨了,見到我們就爆發(fā)了……”
“你就整天不把我往好的方面想!不會!”我起身打算給他來一腳,我倆剛要開始打架,壱馬君突然走到了陽臺。
這下我和倆豬隊友都愣住了。
“你們幾個,喝高了這是?”
“沒有沒有,哥,你來這干嘛?”
“怎么?覺得我不夠年輕,沒法加入你們年輕人?”
您可真會講話,二十七的年紀,也沒老到哪兒去吧。
我們幾個乖乖坐回了凳子上,壱馬君順勢坐到了我旁邊;旁邊倆看戲的喝著酒憋著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就也跟著一起喝。
還未碰上酒瓶,舉到唇邊的時候,壱馬君忽然伸手攔了一下。
“你胃不好,少喝一點吧?!?/p>
我眨了眨眼,看著他拿走了我的酒瓶放在了桌上。
“對啊,你胃不好剛剛還喝了……”旁邊那個豬隊友反應過來得極其不是時候,我一個兇狠的眼神掃了過去,他猛地閉了嘴。
“嗯?”
壱馬君低沉的嗓音讓我整個人都抖了兩下,“沒事,他喝多了,他喝了三瓶呢。”
為了自保我惡人先告狀,我可不想壱馬君知道我喝了兩瓶發(fā)火,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把我剁了。
“別給他們帶壞了?!?/p>
“當然,我肯定不會的?!?/p>
他看了我一會,忽然低下頭,用著只有我們可以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帶著磁性的嗓音好聽得不像話。
“你的臉,好像有點紅?。俊?/p>
我呆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只是看著我笑,好看的眼睛里寫滿了微妙的情緒。
“那什么,熱啊,剛剛,跟他們聊天上火嘛。”
他倆用著震驚的眼神看著我,事后狠狠地斥責了我一頓,理由是為自己開脫瘋狂甩鍋兄弟。
簡單來說就是沒義氣。
對此,我認了所有罪行并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一直到年末,這一年結束了,我和壱馬君依舊沒有什么進展,彼此的關系也只是停留在朋友,也許還有一層,兄妹?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說,用當時自己的感覺形容就是,好像哥哥在保護妹妹一樣吧。
新年和他說的祝福,是希望他身體健康,一切遂愿。
“那我也祝你,新的一年可以實現你想實現的愿望?!?/p>
“最重要的,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但你知道嗎,我的愿望,是你啊。
PART 3.我們
TWENTY FOUR.喜歡他的第八年&我們的第一年
這一年我工作轉正,隨之而來的是生活慢慢地井然有序。
就像當時壱馬君說的,現在的我游刃有余了一些。
山田桑大學畢業(yè)了,我想來想去,最后只給他發(fā)了信息,祝他畢業(yè)快樂。
“謝謝?!?/p>
“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p>
“感覺你還是老樣子。”
我知道他說的有我和壱馬君,我也沒否認。
“要不我拿你倆去賭吧,我覺得我會賺個大的?!?/p>
“你下什么注?”
“時間會告訴你答案的。”
“也許用不了多久,又或許會很久,但是,你得給你自己一個交代啊?!?/p>
“他是你的青春啊,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p>
我好像一下子被點醒了。
七年,壱馬君占據了我青春的所有,哪怕他不曾和我一起上過學,可是走過我青春的人,偏偏就是他。
?無論放棄他,還是繼續(xù),我至少要給我的青春一個交代。
“我想想?!?/p>
“磨蹭?!鄙教锷:敛华q豫地罵我。
我當時只是單純當他笑話我,以至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情讓我非常震驚。
那天是停雪的第三天。
沒有前幾天冷了,我開了一點窗打算通通風。
這是我租的房子,不大,倒溫馨,是我理想的小窩。
正看著手機里和壱馬君的照片,翻到了幾年前偷偷拍的,也有其他的一些合照,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感慨了。
他真的越長越好看了,歲月沒用舍得在他身上用殺豬刀,而是送給他成熟,穩(wěn)重,讓他去面對未來的挑戰(zhàn),助他去尋找更好的人生。
真好啊,他能幸福就好了。
手機的界面突然顯示了山田桑的通話請求。
我疑惑地接了起來。
“ 喂?”
“有空嗎?”
“怎么了?”
“我在外面,見到川村前輩了?!?/p>
“他好像受傷了,一個人在那,你,要不要來看看?”
“什么?他,他受傷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
“嗯,我過去看看他,你,過來看看嗎?”
“我……”
“要來就快點,不然我保不準他待會就到醫(yī)院去了?!?/p>
他簡單告訴了我地址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已經退出通話的手機發(fā)了愣。
我的心已經被擔憂的情緒占領而無法平靜,我很著急,很擔心,可我,不知道自己過去會是以怎么樣的身份和原因,他會不會問我,我是怎么知道的?為什么我又會第一時間知道?
我糾結萬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憂慮。
可另一方面我也非常清楚,時間不允許我再去思考這么多;我也很清楚,在我的心里,沒有什么比我確認他的安全更加重要。
我咬了咬牙,隨手扯下外套就沖出了門,很著急地攔了輛車。
“師傅,要快,拜托了!”
師傅估計是第一次遇見我這樣的客人,可他看見我著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就讓我別擔心,他會盡力。
那是我目前為止坐過的最快的出租,當時后面的車窗是開著的,寒風憤怒地刮著,打在我的臉上又冰又痛;我強忍著寒意,不斷地望著路況,心里不斷地盼望著再快一點。
下車的時候我連找零都沒要,直接跑著進了商業(yè)區(qū),還差點摔了一跤;我邊跑邊在心里盼望著他不要出什么大事,一邊自己又控制不了呼吸的節(jié)奏,喘著粗氣強撐著,呼吸的每一下都是痛苦的,嗓子又干又痛。
待我終于趕到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低頭不知道在看著什么。
壱馬君?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是在那時,他轉頭看向了我。
真的是他。
當時自己的第一反應是,他沒事,真好。
第二反應才是,接下來我要怎么面對他?
我終于還是把我的慌張暴露無遺,低著頭邊喘著氣邊瘋狂地思考著自己該怎么辦。
壱馬君向我走近了兩步,我的心跳也在不斷地加快,那一刻我在心里瘋狂地咆哮,我甚至想立刻消失,但這都是不可能的,我得和他好好解釋了。
待自己終于緩了過來,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望向了他。
他低著頭,視線一直放在我的身上,我逼自己冷靜下來和他對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解釋一下,你今天別想走?!?/p>
我突然注意到了他手背上淌著血的傷口,有些發(fā)愣。
這不會就是,山田桑所說的受傷吧?
我詫異地抬頭,忽地看見了不遠處站在那看戲的山田桑。
他和我的眼神對上,邊伸手指了指壱馬君,又聳了聳肩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我直接往他那走了過去,那一刻我有一個要和他大戰(zhàn)一場的沖動。
腰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環(huán)住,將我的步伐攔住,我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壱馬君就這么單手抱著我走了好幾步。
“壱馬君!你放我下來!”我抬手打了他兩下讓他放開,但他好像沒聽到一樣,徑直抱著我往前走著。
我眼睜睜地看著山田桑那個罪魁禍首大搖大擺地走了。
直到我的雙腳再次觸碰到地面,我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雙手,一瞬間他和我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我大腦的血液好像停滯一般,一片空白。
“你就那么在意他?”
“我沒有……”
“那為什么要去找他?”
“我……”
“不能只看著我嗎?”
他向我問出這句話時,我聽見心臟“砰”的一聲,有什么在那一瞬間落了地。
我顫抖著向他受傷的手覆了上去,“疼嗎?”
他反手握住了我冰涼的手,眼中好像有淚;我雙眼酸澀,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疼啊?!?/p>
我終于沒忍住落了淚。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他將我擁入懷里緊緊抱著,“對不起,讓你擔心了?!?/p>
“但是,謝謝你能來?!?/p>
“我想我可以確定一些事情了?!?/p>
“我喜歡你?!?/p>
他在我的耳邊堅定而有力地說出了這句話,我聽見里面的深情,這讓我的淚水趨于失控。
“現在,我想聽聽你的回答?!?/p>
“如果你也和我抱著一樣的心意,那就不要忍著喜歡不說。”
“壱馬君。”我顫抖著聲音喊他的名字,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他真的哭了,我抬手輕輕擦去他的淚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淚如雨下。
“我也是。”
“壱馬君,我真的,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我已經快要忘記具體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了,但我真的從來,從來都沒有忘記喜歡你這件事?!?/p>
“八年了,壱馬君,我的青春,都被你占領了?!?/p>
他笑著幫我抹著眼淚,捧住我的臉低頭覆上了我的唇;那是一個,算是遲到了很久的吻吧?他沒有用太多的力,很溫柔,極有耐心地在我的唇上廝磨;我們相互纏綿著,述說著對彼此的愛意,我也是在那一刻才真正地感受到,我終于得以如愿以償。
那是我喜歡了八年的人啊,我在暗戀這條沒有確切未來的路上摸爬滾打了八年,這里面有多少復雜的情感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最后答案是他,那過去我付出的一切,也就值得了。
“和你說個事情吧?!?/p>
“什么?”
“接下來你人生的一輩子,都會有我的名字。”
“我的這輩子,也一定會有你的名字。”
他俯身親吻我的額頭,又緊緊地擁抱了我。
“謝謝你,謝謝你最后還是來到我的身邊?!?/p>
“壱馬君,你也一直呆在我身邊吧?!?/p>
“我就是這么打算的啊?!彼χ卮鹞摇?/p>
那個刮著寒風的夜晚,因為壱馬君而變得溫暖了起來。
我八年的暗戀旅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那個我偷偷喜歡了好久的人,終于牽起了我的手。
這是我們的第八年,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第一年。
毋庸置疑,這是美好的一年。
TWENTY FIVE.我們的第二年&喜歡他的第九年
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日子過得很快,也充滿了我想象不到的甜意。
就比如說,有時下班走出公司,就會看見他站在不遠處靠著車等你,會用他的風衣裹住你,低下頭在你耳邊說“辛苦了”;別的不說,光是聽見這一句,一天的疲憊也就一掃而光了。
有時會去他那兒做飯吃,有時又會到我那兒做飯吃,我不大的房子一下子又多了一份溫度,有時看見他坐在沙發(fā)上幫我疊剛收好的衣服,心里就有一種滿足充實感,慢慢地心里對這份感情的不安感也就越來越弱。
關于不安感,我曾和壱馬君說過這件事情。
那天我窩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建筑發(fā)著呆,他忽然坐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摟緊了懷里。
“在想什么?”
“在……處理一些很難處理的感情?!?/p>
他輕吻我的額頭。
“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看了他一會,伸手攬緊了他。
“壱馬君,其實,我有時候會很害怕?!?/p>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件事呢?!?/p>
“那天我去找你,你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一切都好像夢一樣,那些話,都是在我的夢里才會出現的話,是我曾經一度認為,怎么想都不會實現的話?!?/p>
“我明明那么期待它的實現,但它真正實現的那一刻,我又會有‘真的會在我身上實現嗎’這樣的想法,我也搞不懂,人類的情感真是復雜啊?!?/p>
“但是你知道嗎?對我來說,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p>
“在你終于告訴我你的心意的時候,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很難以置信,因為我終于從你口中聽見了我想聽已久的心意,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驚喜?!?/p>
“但越是珍惜的東西,就越是害怕失去。”
“我想是因為我們害怕失去彼此吧。”
因為深知過程的艱辛,所以在真正實現的同時,才會更加害怕失去。
“沒關系,不要害怕?!?/p>
“現在的時間,我們要做的是好好相愛。”
“我相信時間會帶走不安,到最后,我們彼此間只會剩下默契和信賴。”
“我們會成為彼此最強大的安全感?!?/p>
“所以答應我,不要花費時間胡思亂想,你只要記得,現在的我們在好好相愛,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p>
我們都在害怕失去彼此,因為深知彼此是如此珍貴的存在。
所以珍惜當下,是目前的我們回答時間的答案。
時間也確實在帶走不安,我逐漸放下了負擔,慢慢陷入生活中的甜蜜,那種感覺真的很好,一天之中有累,也有甜意,他是我可以放肆依賴的避風港,給足了我安全感。
我們也討論暗戀時的兵荒馬亂。
他說,我真的是費了大力氣才把你追到啊。
我問他費了什么力氣。
“你還記得你被那小子強行抱住那次嗎?”
什么小子……山田桑?”
“嗯,是那小子?!?/p>
“怎么了?”
“那天你跑了沒看見,我后面差點和他打起來?!?/p>
我一愣,這件事情信息量大到我直接整個人坐了起來,他又伸手將我往他懷里一撈,將我按回了他懷里,不滿地“嘖”了一聲,“別亂動?!?/p>
“你們那天到底干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跟他當面對質了,我那天的火氣用我同事的話形容就是,從來沒見過我這么大火氣,他們以為我上去要和他干架的?!?/p>
“我當時是真的想打他一頓,但轉念一想,我好想知道打哪里比較疼,這樣子對他傷害有點大我就沒打,忍住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的理智將他的沖動壓住了。
“我說,要是把你惹毛了,我不會放過他?!?/p>
“那小子當時就被我嚇了一下,自己又倔著一股勁不肯服輸問我算什么?!?/p>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好吧,這個回答確實是他的作風。
“他當時就沒話說了,我也是當時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但我又不敢確定。”
“你前面說的那些話,那六年,那個你喜歡了六年的人,哪怕我們是認識了六年,我也不敢打包票那個人是我?!?/p>
“但是那次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就算是不百分百確定也能知道,這件事和我有點關系了。”
“他說了什么?”
“他說你憑什么?!?/p>
他們就此結下了一個我不知道的梁子,中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壱馬君沒和我說,他說那些是沒法告訴我的一些秘密,但是他告訴我他們是有過幾次談話,每次都離不開酒。
“酒量還沒我一半好的小子,真的是皮癢啊。”
“但我不管怎么說,還是感謝他的?!?/p>
原來我接到山田桑電話那天,他們又一起喝酒了。
那天壱馬君的手就是在酒館那邊不小心刮到瓶蓋傷的。
山田桑在之前的每一次都有幫我守護那個我遲遲說不出口的秘密,但那一次他聽見壱馬君說他沒法確定我對他的心意,他和我一樣,害怕告白之后會有不可挽回的后果,山田桑他就按耐不住了罵了他一句。
“那小子罵我磨蹭?!?/p>
“他也這么罵過我啊。”
“真的?”
“嗯,就在你不久前而已?!?/p>
“那看來我們是真的命中注定啊?!?/p>
我說是這樣吧,看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們倆這么磨蹭了。
“但我看見你來了,那一刻我所有的緊張和擔憂都落地了?!?/p>
“你能來這件事,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感謝了?!?/p>
我笑著點了點頭。
“那這樣對比的話,我倒是沒有那樣啦。”
“什么意思?”
“嗯……曾經也會因為一些競爭對手而煩亂過?!?/p>
“噢,我前同事?”
“嗯?前同事……不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當我傻呢,還是當我瞎呢?”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我還以為這個秘密在我心里被藏得很好呢。
“畢竟,她真的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啊,無論什么方面都比我要好很多?!?/p>
“笨蛋,我連機會都沒給過她。”
“她確實和我告白過,但是我拒絕了,我一直都只把她當成朋友,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工作伙伴?!?/p>
“而且,在我心里,誰都沒有你好?!?/p>
“她再優(yōu)秀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從頭到尾心動的人都只有你一個?!?/p>
“傻瓜,誰讓你這么輕易否定自己了?你明明就很優(yōu)秀的好不好?”
他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將我攬緊了些。
“不管怎么說,我都希望你可以記得一件事?!?/p>
“什么事?”
“我愛你?!?/p>
“嗯,我也是?!?/p>
我們戀愛這件事,當初陪我一起走過酸甜苦辣的那幾個人尤其開心。
倆豬隊友還有我朋友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個表情真的是,我都沒眼看。
“哎呀,不容易啊,哥幾個都是看著你走過來的,恭喜恭喜?!?/p>
“哦?你們幾個早就知道?”
壱馬君的表情就是一副“我被背叛了”的表情。
”對啊,我們還比她還急好吧?!?/p>
“那你們還挺能藏?!?/p>
我在旁邊快要笑歪了。
爸爸知道之后,他拉著壱馬君喝酒喝了一個晚上,中途不讓我參與,把我趕上樓了。
爸爸的酒量是出名的好,我就真的沒怎么見他醉過,這我能不擔心壱馬君嗎?可我又不好直接走下去看,只能躲在樓梯間那兒觀察情況。
我聽見下面的談話聲慢慢模糊了,最后停下了,再看時間也過了兩個小時,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立刻下了樓。
果然,我就知道父親不會杯下留情。
“爸爸!你干嘛呢你?”
“不就是小喝兩杯嘛……”
父親竟有些醉了,我震驚地看著已經趴在桌上的壱馬君,難以想象他們是喝了多少。
“你帶他去客房休息吧。”
父親說完就顫顫巍巍地起身回房了,我艱難地攙扶起壱馬君,他整個人都軟了一般,無力地癱在我身上,我也是費了大力氣才把他送進客房睡下。
他睜了睜眼,真的厲害,都喝成這樣了他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壱馬君拉住了要走的我,我感受到他握著我的滾燙溫度,便蹲了下來。
“笨蛋,你喝不了可以少喝點啊?!?/p>
“我酒量沒那么差啦……而且叔叔開心,我就陪他喝個盡興了。”
“他和你說什么了?”
壱馬君笑了笑,“他叫我一定一定要好好對你,要保護好他最愛的女兒。”
“他說,她很艱難又很堅定地喜歡了你好久,請我一定不要辜負她的喜歡?!?/p>
“我說,我保證?!?/p>
他抬手撫了撫我的臉,抬頭在我唇上輕輕一吻。
“我啊,是打算是用上一輩子去愛你的?!?/p>
“所以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配得上你對我的那份喜歡?!?/p>
他的承諾堅定有力,握著我的手也緊了些。
我看著他,眼睛也慢慢地酸澀了。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p>
TWENTY SIX.我們的第三年&喜歡他的第十年
和壱馬君在一起,真的不怎么吵架,每次吵架我們也絕對不會生隔夜氣什么的,我們有問題都會立刻溝通解決。
他真的很會哄人,每次哪怕我再生氣,他都會極其耐心地順著我的性子哄著我,直到我松了口。
興許是因為前幾年家人般關系的基礎,我們很了解彼此,之間的那種默契就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一樣。
都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們也是在磕磕碰碰中成長。
這是我理想的戀愛狀態(tài),這樣真的很舒服,很自在,我能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在被重視著。
經常有的時候就在幻想,這是不是我們結婚后的樣子呢?
壱馬君今年就踏入三十歲了。
他生日那天看著蛋糕在感慨,怎么就這么快就三十歲了呢。
其實不僅是他,我也在感慨時間過去的飛快。
我還記得他二十歲時我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他進入而立之年,一晃十年過去了,這十年很長,也很快。
但他還是我愛的那個他,什么都沒變過。
我說三十歲,人生又開一個新篇章,你要面臨更多事情和選擇了。
他說,這個新篇章,一定要有我的存在。
“我啊,該成家了吧。”
我握著他的手一緊,他也低著頭看著我,他在笑,我抬頭看見他的笑顏,笑著抱住了他。
我們什么都沒說,他那天的愿望也是抱著我許的。
這個人啊,自己生日許愿,許完之后還要趴在我耳邊說我愛你的。
那天他來接我下班,我們照例一起去買菜回去做飯吃。
去的是我那邊,到我這就是我做飯了。
我看著他逐漸熟悉的掛衣服的姿勢就忍不住想笑。
正在處理蔬菜的時候,后背突然貼上一片溫暖,一雙手緊緊地環(huán)在我的腰間,我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氣,不自覺地就笑了。
“怎么了?”
“就是想抱你啊。”
好吧,理直氣壯的,但我很開心。
他說要幫我忙,說是幫忙,我感覺我變成了那個打下手的,他把活攬了不少去。
看著他認真做飯的背影,我走到他背后,伸手也抱住了他。
“嗯?”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也想抱抱你?!?/p>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好,你抱?!?/p>
真好啊,有人會慣著你,縱容你,這種被偏愛的感覺對我來說,真的美好得不像話。
“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p>
我跑去衛(wèi)生間洗完手走了出來,突然就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當我走進飯桌看見擺在那兒的戒指盒,上面的鉆戒閃爍著溫暖而震撼的光芒,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我完完全全地傻了。
一只手從我面前拿走了戒指,壱馬君在我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其實我已經買了好久了,一直不知道該什么時候給你好?!?/p>
“但我沒法再等了,現在,現在我就決定,一定要把它給你?!?/p>
“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淚如雨下地點了頭,當戒指套進我手上的那一刻,我俯身緊緊抱住了那個剛好要站起身來的男人。
“謝謝你?!?/p>
他站起身將我攬入懷里抱緊,低頭親吻我的唇。
“那就和我走一輩子吧?!?/p>
“一輩子,都不要放開我?!?/p>
那一天剛好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是我喜歡他的第十年。
十年了,那個少年最終來到了我的身邊,成為了我的全世界。
我何其有幸能遇見這般美好的姻緣,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緣分是無比珍貴而特別的。
所以我給了他我最確切的回應。
“我會用盡我的全力和你一起走下去?!?/p>
這是我們的故事,但,未完待續(x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