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嗡————”

“啊——讓我再睡會兒……”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和人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嗡————”

“什么啊，真吵……嗚哇！”和人突然感到身子下面一空，下一秒鐘，他便躺在了地上。

“喂，沒事吧桐谷君?！毖矍八坪跽局粋€金色頭發(fā)的男人。

“啊，早上好啊，比嘉先生?！焙腿酥饾u清醒了過來，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正在拉斯分部，比嘉健的辦公室里，剛剛從他的沙發(fā)上掉了下來。

“話說，現(xiàn)在幾點了，我記得我昨晚好像沒設置鬧鐘啊。”和人坐回到沙發(fā)上，揉了揉眼睛。

“嗯，也確實不早，快要到九點了?！北燃慰戳丝词直恚耙约?，我覺得吵醒你的應該并不是鬧鐘?！?/p>

與此同時，手機的震動聲再次響了起來。

“也就是說！”和人趕緊拿起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來電畫面，電話形圖標下面的是“朝田詩乃”四個字。

“喂，詩乃嗎？”和人接通了電話。

“你，該不會是剛醒來吧？”對面?zhèn)鱽砹嗽娔寺詭o奈的語氣，“剛才給你打了兩次電話，你都沒接?！?/p>

“這……畢竟我昨晚睡得很晚嘛。”和人撓了撓后腦勺。

“要說晚的話，一直等你醒過來的我們不也都一樣嗎？”詩乃嘆了口氣，“好了，說正事，昨晚你突然和我說，不打算參加下周的BOB大賽了，具體是怎么回事？”

“這……”和人陷入了思考。

在他的記憶中，BOB大賽應該是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如果再考慮到在Under World里度過的時光，對他個人而言說是三年前發(fā)生的事都不為過，而現(xiàn)在，這件事卻變成了將來時。

結(jié)合“歷史本身有可能已經(jīng)被篡改”這一信息，在和人記憶中出現(xiàn)偏差的BOB大賽很可能就是歷史被“篡改”的實際表現(xiàn)，這樣一來，這事就很有調(diào)查的必要了，為此他計劃到時候以旁觀者，而非比賽選手的身份進入GGO調(diào)查——當然，如果在此之前事情就有了頭緒，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不過，這種事情真的適合告訴詩乃嗎……

“喂？桐人？你怎么了？”詩乃的聲音打斷了和人的思考。

“啊，抱歉?！焙腿嘶剡^神來，“這個，涉及到一些不太方便透露的事情……詩乃，你還記得，加百列·米勒嗎？”

突然從和人口中蹦出的名字，讓詩乃不禁打了個寒顫。

“在Under World時，我們面對的敵人，當然，這個怎么會忘。”停頓了幾秒鐘后，詩乃盡可能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回答。

“那，你是否還記得，你第一次遇到他是在什么時候?！焙腿死^續(xù)問。

在他此時的記憶中，詩乃曾經(jīng)告訴過他，她在BOB大賽的決賽中，輸給了名為Subtilizer的玩家，并且在后來的Under World大戰(zhàn)中，證實了他就是加百列·米勒，如果在此時的現(xiàn)實中，本應是過去時的BOB大賽尚未開始，那么詩乃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接下來的，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詩乃？”

“啊，對不起?！痹娔嘶剡^神來，“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BOB大賽的決賽上一樣，可是，不可能啊，明明大賽下周才開始……”

“這……抱歉，我也只是隨口一問，別放在心上?！焙腿粟s緊收回了自己的問題，“話說，比賽準備得怎么樣了，有信心拿冠軍嗎？”

“這個啊，沒什么大問題，我跟其他一些參賽選手也碰過面，有個叫Lleen的粉紅色矮個挺讓人在意，不過看樣子也不是我的對手?！痹娔俗孕诺卣f。

“那就好，加油吧?！焙腿诵χf，“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就下次再聯(lián)系吧。”

“還說沒事，到頭來你根本就沒告訴我不參加BOB大賽的原因吧?！痹娔藷o奈地說，“算了吧，如果實在有什么隱情我也不多追問了，你多加保重吧，早點回來，別讓我還有亞絲娜他們擔心。”

“好的好的?！焙腿它c了點頭。

“已經(jīng)九點半了嗎？那，比嘉先生，我一會兒就先回去了?！焙腿苏酒鹕?，“這次麻煩你了?！?/p>

“沒事，應該的?！北燃委B好了和人昨晚用的毯子。

在洗手間簡單地洗漱后，和人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隨后準備離開拉斯。

快要走到門口時，神代凜子抱著一只盒子走了進來。

“早上好，神代博士?！焙腿硕Y貌地打了招呼。

“桐谷君啊，早上好。”凜子先是對和人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一愣，隨后還是平靜地打了招呼，“正好，桐谷君，這個給你。”

凜子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和人。

“這個是？”和人接過了盒子，看了看上面貼著的快遞標簽。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之，寄件人未署名，也沒有標寄件地址，而收件人則是你?！?/p>

“給我的郵件嗎？”和人用鑰匙劃開膠帶紙，打開盒子看了一眼。

里面裝著的是一只玻璃罐，并附帶著幾張紙，看樣子應該是分析報告一類的東西。

“原來如此?！焙腿说谋砬橛珊闷孓D(zhuǎn)變?yōu)槲⑿Γ爸x謝你，神代博士?！?/p>

未署名的寄件人是誰，大概能猜到了。

（六十六）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胖胖的初中生有田春雪自言自語道。

他將裝著那團不明物質(zhì)的罐子放在茶幾上，隨后在沙發(fā)上坐下。

“總之，試試看吧。”春雪扶了扶脖子上的Neural Linker，“Unlimited Burst！”

緊接著，周圍的場景迅速由有田家的客廳，變成了一座鋼鐵建筑的內(nèi)部。

盡管進入了無限制中立空間，那團不明的物質(zhì)，卻依舊在春雪的對戰(zhàn)假想體Silver Crow面前漂浮。

這是他在先前的一次超頻連接中意外發(fā)現(xiàn)的特性，這團神秘物質(zhì)，似乎即使是在Brain Burst這種VR游戲生成的虛擬世界環(huán)境中，也會顯形，就好像它也和玩家一同進行了超頻連接一樣。

只不過，無論是正式對戰(zhàn)領域，還是無限制中立空間，這團物質(zhì)似乎都是一種可見而不可觸碰的幻影一般的存在，自然調(diào)查什么的也就無從下手。

不過，如果從Highest Level觀察，會有什么結(jié)果，春雪倒是沒有嘗試過。

于是，他專注意識，傳達出這樣的心念：

——梅塔特隆，快來吧。

瞬間，一個紡錘形帶著兩片小翅膀的金色圖標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仆人，Silver Crow，虧你還敢來找我，說說，你把我這個主人置之不理有多久了！”圖標發(fā)出了明顯帶有怒氣的聲音。

緊接著，她抬起她那小小的翅膀，在Silver Crow的金屬頭頂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好疼！”春雪摸著自己的腦袋，“對不起了，發(fā)生了不少事情……”

“好了，說說這次你又遇到什么麻煩了?！奔忓N形的梅塔特隆兩只小翅膀交叉，做出了抱著胳膊的姿勢。

春雪指了指面前懸浮在空中的透明物體。

“這個嗎？”小圖標飛到了那團物質(zhì)旁，用小翅膀戳了戳，“這是什么東西，明明能看見，卻完全觸碰不到?！?/p>

“不知道，這也是我這回拜托你的原因?！贝貉┳吡诉^來，“這東西本來應該是放在我的客廳里的，卻在這個地方也能顯形，但無限制中立空間觸碰不到它，也沒辦法進行調(diào)查什么的，所以就想如果能進入Highest Level，說不定會有什么突破?！?/p>

“總而言之，要我?guī)闳ighest Level沒錯吧?！币贿呎f著，金色圖標飛到了春雪面前。

伴隨著“啪”的一聲，春雪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飛向高次元空間。

最終，他感覺到自己在那個熟悉的黑暗空間停了下來。

面前一個很小的像素舒緩開來，逐漸形成了一個人類女性的輪廓，她身穿白色洋裝，身后有著一對白色翅膀，頭頂是炫目的光環(huán)，眼睛始終微閉。

與此同時，無數(shù)金色粒子也在春雪身邊描繪出了Silver Crow的外形。

如他預想，即使是Highest Level，那團物質(zhì)依舊漂浮在他們面前。

“Low Level的東西在這Highest Level依舊可見，說實話確實有些神奇?！泵匪芈∩斐鍪衷谀菆F物質(zhì)上方晃了晃，“仆人，在我開始前，請先告訴我，這東西究竟是怎么來的。”

春雪將這兩天的經(jīng)歷，從自己變成虛擬角色，到串線進入過去的VR世界ALO，甚至是黑雪姬和桐人對戰(zhàn)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所以你是認為這東西讓你以這里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你們的世界，并穿越到了過去的時間中嗎？”梅塔特隆點了點頭，“好吧，我來看看?！?/p>

說著，她伸出雙手，試圖去觸碰那團透明物質(zhì)。

手依舊穿了進去，但從梅塔特隆表情的變化看，這次顯然不像在無限制中立空間那樣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并且盡管那團物質(zhì)是透明的，從外面卻并不能看到梅塔特隆伸入物質(zhì)內(nèi)部的手，仿佛那雙手隱形了一般。

幾秒鐘后，梅塔特隆仿佛是想要把手從泥潭中拔出來一樣用力抽出了雙手，緊接著她仰面向后倒去。

“梅塔特??！”春雪趕緊接住了下落的她。

此時，梅塔特隆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盡管眼睛依舊沒有睜開，春雪依然能夠從她的臉上讀出驚訝與恐懼。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會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喂，梅塔特?。俊贝貉┰噲D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我的仆人……”梅塔特隆扇動了兩下翅膀，恢復了懸停在空中的狀態(tài)。

“雖然不能分析出它的具體成分，但我可以感覺到，這個東西非同一般，它蘊含著一種很強大而神秘的力量，當我把手伸進去時，就感覺整個宇宙都展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不僅僅是這個加速世界，還包括你們所在的世界，我甚至一度有種感覺，好像宇宙中所有的星球都如棋子一般，可以任由我擺布……”梅塔特隆描述著感受。

“這樣嗎，那，你看到了什么，而且這么強大的東西，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黑雪姬學姐，還有桐人的頭發(fā)里的？”春雪繼續(xù)追問。

“前一個問題，解釋起來需要花不少時間，但后一個問題，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我的仆人。”梅塔特隆轉(zhuǎn)過頭面向春雪的臉。

“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梅塔特??？”春雪一邊說著話，梅塔特隆的臉已經(jīng)湊了過來。

“稍等，我的仆人，站穩(wěn)了不要動?！泵匪芈》鲋貉┑哪X袋說。

說是這樣，其實準確說我們根本就沒有“站”著吧。春雪心想。

梅塔特隆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穿過Silver Crow的護目鏡，抵達了他的意識深處。

在Highest Level當中，梅塔特隆可以直接讀取到春雪的記憶。

“原來如此。”梅塔特隆點了點頭，隨后又抬起左手伸向春雪的頭盔，“仆人，不要亂動，接下來我要進行很重要的操作?！?/p>

隨著另一只手也抵達了春雪的意識深處，他感覺到腦袋在發(fā)熱，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緊接著是強烈的眩暈……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伴隨著如同玻璃片破碎一般“啪”的一聲……

既像過去又像未來，既像西方又像東方的城鎮(zhèn)，無數(shù)陌生而熟悉的面孔，鋪天蓋地的變異生物體，一百多個黑色金屬人，由近十個大小依次遞增的圓環(huán)組成的渾天儀狀機器，還有一個手持兩把電刀的黑色人形怪物……

在那邊的世界，Another World的記憶，回到了有田春雪的腦中。

（六十七）

“我回來了?！?/p>

終于回到桐谷家的和人，剛進門便往沙發(fā)上一攤。

“終于回來了嗎？”直葉從她的房間走了出來，“哥哥你也真是，大晚上跑那么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媽媽有多擔心?！?/p>

“抱歉啊，但我當時也確實有遇上重要的事不是嘛?！焙腿藫狭藫项^，“而且如果我不去拉斯，也不會見到司波……”

“司波？”直葉眉頭一皺。

“啊不是，我是說silver，Silver Crow?！保ㄗⅲ喝照Z中“司波”發(fā)音shiba，“Silver”發(fā)音shiruba）

差點說出了不該說的事，和人感覺自己后腦勺到后背全是冷汗。

“真是，就算是找Crow先生，也用不著那么晚跑去拉斯吧?！敝比~在和人身旁坐下，目光停留在了和人懷里的那只盒子上。

“話說哥哥，那個是什么?。俊敝比~指了指那只盒子，“可以讓我看看嗎？”

“這個，沒什么，朋友寄給我的快遞，里面，對了，里面有很多男生用的東西，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闭f罷，和人抱著盒子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就是不知道小直會怎么理解“男生用的東西”了?！被氐椒块g的和人自言自語道，心里祈禱妹妹不要想歪了，否則自己這個哥哥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恐怕不保啊。

“話說，菊岡那家伙辦事效率這么高的嗎？昨天剛把這個給他，今天就分析好了？”和人坐在床上，打開盒子取出了玻璃罐。

再考慮到運送的時間，就算是用學園都市不久前剛剛公開的運輸技術(shù)，將一份包裹從拉斯本部的“海龜”運送到六本木，一系列流程下來也需要花上兩三個小時，減去這個時間，留給菊岡用于分析的時間就更少了。

和人從盒子里取出那幾張，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對“不明物質(zhì)”的分析結(jié)果。

“質(zhì)量0.2718kg，但會懸浮在空中，原因不明，體積不固定，影響因素未知，大體在0.0003m3左右，透明度在90%以上，折射率約1.1。”

“任何儀器都無法準確鑒定其主要成分，通過模糊的數(shù)據(jù)推斷可能含有類似于氫的元素。”

“放射性檢測表明該物質(zhì)會輻射微量γ射線。”

以上只是結(jié)果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內(nèi)容則是和人這樣的高中生根本看不懂的數(shù)據(jù)，符號和圖像。

于是和人直接翻倒了最后一頁，那一頁的最下面寫著這樣的話：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小東西，也許，它的存在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的認知框架，也許，它根本就不是從這個世界誕生的事物，也許，它還蘊藏著能夠改變現(xiàn)實的偉大力量……

這段話，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在這份“分析報告”中都顯得十分突兀，且不說嚴謹?shù)目蒲蟹治鼋Y(jié)果中突然冒出來這么一段詩詞一樣的排比句，就連這段話本身都是用和前文完全不同的字體打印出來的。

緊接著，最下面的一句話引起了和人的注意：

總而言之，這雖然是個小東西，卻也不容小視。

意思十分簡潔明了的一句話，卻讓和人大吃一驚，手中的紙張也散落一地。

不為別的，只因在和人的記憶中，唯一曾經(jīng)以這種口氣說話的人，現(xiàn)在按理說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郵遞包裹沒有標注寄出地址，寄件人也沒有署名，起初和人以為是菊岡為避免暴露身份從而選擇匿名寄出的，但現(xiàn)在他有了新的懷疑。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號碼，但和人知道是誰。

“喂，菊岡？”和人接通了電話，“有什么事嗎？”

A.L.I.C.E.計劃泄露導致拉斯被入侵后，菊岡為了保護Under World和搖光對外宣稱死亡，同時他留下了幾個備用的私人號碼，并且會使用不會被監(jiān)聽的加密線路，以便與和人保持聯(lián)系。

“桐谷君，你今天是不是在六本木，收到了一份匿名郵件？”

“是啊，不過，那個難道不是你寄給我的嗎？”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和人這句話完全是在試探。

“怎么可能，說到底我本來根本就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六本木，是今早查了分部的監(jiān)控錄像才知道這事的，就算我要給你寄東西，按理說也應該寄到你在川越的家吧。”

說實話，從收到郵件到現(xiàn)在，和人還真的沒有想過“為什么菊岡會知道自己在六本木”這件事。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好說明一下！”和人握緊了手機。

“昨天中午左右，我把你的那罐東西帶到了拉斯總部，也就是“海龜”，并安排了一批人對它進行了初步的研究和分析，但就在今天凌晨，原本擺放在實驗室內(nèi)，裝著那團透明物的密封罐突然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放在那邊的一沓分析報告，以及總部里一臺學園都市生產(chǎn)的運輸用自動無人機。”菊岡描述著當時的情況。

“怎……怎么會……”和人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由于那臺無人機是電腦控制，總部內(nèi)的一臺用于給愛麗絲更換身體的備用機器人也明顯有移動過的痕跡，所以我們起先認為是有人駭入了總部的系統(tǒng)，偷走了那個透明物，誰知它最后居然被寄到了你的手上?！?/p>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和人問，“目前的話，好像已經(jīng)不太方便再交給你了吧。”

“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屬于“隱姓埋名”的狀態(tài)，昨天也是正好有事臨時秘密回國，才順路跟你見了一面，我可不是天天都能回去，今后說不定連和你聯(lián)系的機會都不會再有。”菊岡遺憾地回答著，“總之，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回到你的手上，我也沒什么辦法了，希望已有的分析數(shù)據(jù)能對你有些幫助吧?！?/p>

和人從地上撿起那些分析報告，大概地掃了一眼。

也許這下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啊。

“好吧，這次不管怎么說還是麻煩你了，多謝了菊岡，祝你好運。”

“嗯，謝謝，那再見了，祝你好運，桐谷君?！?/p>

說完后，二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這可還真是麻煩了啊?！焙腿苏砹艘幌率种械囊豁撤治鰣蟾?，并在書桌上敲了兩下。

這時，一張小字條從中間掉了出來，和人將它撿起。

字條上寫著：

Use Carefully

Stay Cool

雖然是打印出來的字，卻也明顯有手寫的感覺，仿佛打印出來的并不是文字，而是內(nèi)容為文字的圖像一般。

而且，這兩行字的字跡，與此時擺在書桌上的一本日記上文字的字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