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向皇宮去

白棗眼見事了走的干凈利索，什么交代也沒有留下來。

白歲卻沒有放白棗走人的自覺。

“棗長老，我想找機會回去一趟。”

長劍留在白歲腦海里的影響開始運作，促使白歲對回去這件事向上級提交了請求。

白棗那邊有一段時間都沉默，當白歲以為會接到拒絕時，那邊終于再一次響起了白棗的聲音。

“最近不行，得等老白家和莫家這一次的交流完了才可以。”

“這是什么？”離青看著白歲自顧自的說話問道。

白歲沒有理會離青，點頭回白棗道：“好。”

隨后他看了眼離青，躊躇一下，措辭半晌，對離青道：“我叫白歲。”

“??？”離青對白歲的自我介紹有一些驚訝，盡管她已經(jīng)從劉通那里知道了白歲的名字，盡管她知道白歲知道自己的名字。

可她仍然回道：“我叫離青。”

白歲擺手，示意離青不要說話。

“我姓白，是白家派過來的嘴巴。你姓青，是魔宗前家的遺留。”

“我對你被安排到我這里沒有什么意見，但我不愿和你有太多的交流。”

白歲看著眼里有不解并因為不被待見而皺眉的離青，聲音還是慢悠悠的。

“我可以直接和白家高層對話，我可以直接面見莫家高層乃至于家主。”

“我們的交流很多時候不是我們的交流，而是白家與青家的交流，甚至可能是白青莫三家的交流。”

白歲面對著離青，眼睛不閃不避，目光直視而去：“只要你青離的身份劉通兜不住了，他是文史樓司人自然能保住自己和你。”

“我是白家傳話筒自然有白家護著。”

白歲帶著耳墜面目如畫，聲音依然悠然而平淡：“可是我們在一個院子里，這里的交談包括現(xiàn)在我的話都會被有能力的人回溯，去揣摸我們二家的關系。”

“總而言之，為了保證白家的對外態(tài)度不會因為我的個人問題被誤解，我不能和任何文史樓以外的人有過多交流。”

“我不算文史樓人嗎？”離青反問。

“如果莫家覆滅，而莫魚可以力挽狂瀾，莫魚不會出文史樓。但如果你能重建青家，你一定會離此而去。”

離青不再說話，白歲說對了。

“這么活著有意思嗎？”離青看著白歲的眼神里多了憐憫。

白歲看著離青，向眼前人，窺探者，將看到這一幕的各家人物，清晰而明確的重述了白家的理念：“為白家萬古綿延。”

“自舍其身。”

就像白承星所說，脫離白家，一人成軍。

白家給每一個六歲以前白家人的影響，就像是巨大而穩(wěn)固的地基，讓高樓長在，不曾坍塌。

白歲向離青頷首致意，離青重新笑了起來，頷首回禮。

離青留在了屋里準備去把那個臟了的被子洗干凈，白歲往莫魚院子走去告知他的監(jiān)視任務告一段落。

兩人相互視而不見，代表了兩個毫無干系的家族。

此時白歲十二，離青十七。而家族子輩之悲哀盡在其中。

莫魚從進了文史樓以后，就不再屬于莫家。白歲住在文史樓里是因為莫家對文史樓經(jīng)濟供給所換得的幫助，讓莫魚監(jiān)管則是因為以前是一家人，交流起來方便些。

“這就是大家族之間的悲哀??！”莫魚坐在院子里拍著桌子哀嘆：“本來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就說散就散了。”

白歲看著莫魚面無表情。

莫魚見白歲不為所動把身子撐在前面桌子上，臉上的表情回復正常。

他看著白歲帶著的須臾傳聲一時間就想起來白歲剛來的時候。

那年花開滿含曉，一對雙墜驚文樓。還是當年少年相，不復初時童顏輕。

“不知不覺，你就大了，漂亮成這個樣子了。”

白歲不去帶耳墜，初時也是有這方面的考量，確實是像個女子。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允許卸了，再像女子也不能卸下來。

“你別發(fā)神經(jīng)。”

白歲對莫魚對自己用漂亮二字形容表現(xiàn)出來前所未有的抗拒，這是他六年的倔強。

莫魚不去挑逗白歲，感嘆道：“時間真快??！”

白歲抬起沒有撐著桌子的那只手支著桌子在莫魚前面擺了擺。

“境界決定了人對時間的理解。”

“壽命的延長會讓你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

莫魚搖頭：“所以才要從你身上看到時間，舟祖百來年的作為舉世皆知，二十五歲的謝家天才謝飛現(xiàn)在還在練氣努力突破筑基。”

“修為很多時候不能決定一切，魔修體系放在那里里你不能當看不見。”

最開始的修煉全靠天賦，后來眾多凡人中有人不滿于自己天賦愚鈍，自開一道。其以肉體凡胎自生靈根，成就魔宗。

魔道相較于其他大小道，更加看重心性而忽視天賦。

雖然魔宗修行者靈根好也可以修行，但魔宗的關鍵之處，是在于讓所有人都能有修行的機會。

自然，為了孕養(yǎng)靈根，女精嬰祭在所難免，總會出現(xiàn)。

“可惜你沒有靈根。”莫魚有些嘆息。

“我來和你說一聲，我要去皇宮了。”白歲對自己沒有靈根一事已然聽了太多嘆息：“沒有便沒有，至少天下獨一份。”

世間人族靈根只有好壞優(yōu)劣之分，唯獨白歲是沒有，六歲那年探靈根是一分一毫的靈根都看不見。

莫魚甚至在和白歲關系建立以后還專門給他找過探靈石重新試過，確實什么也沒有。

“去吧，去吧。”莫魚覺得和白歲聊幾句就行了，畢竟也不是生離死別，不至于哭天喊地、徹夜長談的。

白歲只是來打個招呼告知一聲，也沒有多聊的想法。

“對，我的院子看顧著。”

“知道知道，放心的去吧。”

白歲總感覺莫魚的話有些不吉利，但是該走的時候，入夜前他是要見過莫家家主的。

莫魚也不送，白歲也不叫送。

去往莫家皇宮的馬車開始往皇宮行駛，拉車的牛龍迎著午后還熱烈的陽光在道路間踏空前行。

白歲有些好奇，問駕馭牛龍的宮人：“為什么牛龍能御空還要走在路上？”

“回稟歲大人，因為馬車只是凡物，就算載著仙人也只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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