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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同人小說][1/2GPT漢化]《悲しきかなや身は籠鳥 再版》——第八章

2023-05-09 21:58 作者:--OFFLINE--  | 我要投稿

八 木下

二度的鵺退治,讓賴政的名聲傳遍了京城。自源賴光討伐大江山的魁首酒吞童子以來就以辟邪之武著稱的攝津源氏,古今無雙的源氏長老。在平家全盛的時代,攝津源氏和渡邊黨的名聲更是不斷傳揚。

二條帝從二條院遷居之后,對賴政成功擊退可怕的鵺表示熱烈的歡迎。他特意邀請賴政前來宮廷,親自賜予賴政衣袍。

這時,負責傳達消息的右大臣德大寺公能是一位以詩歌見長的名士。他向賴政傳達了皇帝的話,將皇帝賜予賴政的衣袍披在了賴政的肩上,同時吟唱道:

?

五月闇 名をあらはせる 今宵かな[1]

?

這首歌以楚國射手養(yǎng)由基射中天上的鴻雁的故事為背景,贊頌了賴政在黑夜的雨中成功地擊退了鵺,獲得了贊揚。

在公能的詩歌中,賴政毫不動搖,

?

たそがれ時も 過ぎぬと思ふに[2]

?

他回答道,接過衣服就退出了。盡管他受到了兩次贊揚,但眾人都對依舊保持著謙虛態(tài)度的賴政感到贊嘆。大炊御門的右大臣是一位多才多藝的人,擅長于樂器、歌唱和朗誦等領域,他也留下了贊揚賴政出色的歌唱才華的話語。

不久之后,賴政決定讓一個女孩住在近衛(wèi)河原的宅邸里。

這是一個奇怪的故事。根據(jù)路人聽到的傳聞,他們前往近衛(wèi)河原觀察后,確實聽到了一個少女的聲音。然而,這些聲音都很不像一個貴族,而是毫無品味。同時還能聽到追趕她的腳步聲。

賴政已經有幾個女兒了,其中一個女兒已經成為了二條天皇的女官。但是,這個女孩明顯不同于她們。

據(jù)說,賴政對這個奇怪的女孩非常寵愛,不離開她的身邊,親自照顧她。這種寵愛不僅僅是賴政,這個女孩在攝津源氏家中也備受關注。

現(xiàn)在問題是,這是怎么回事呢?雖然從她的舉止和行為聽起來,她似乎不是一個真正的公主,但她受到的待遇又不像是一個女仆。這個話題逐漸變成了普通市民間的謠言。

總之,她是年老退休的鵺退治的英雄,攝津源氏的家長招來的女孩。這樣一個人不可能不吸引多嘴的人的興趣。無論她的出身如何,那些人總是沒有停止過猜測她的下流事情。

加上聽說天皇非常信任在場的攝津源氏家的繼承人——賴政,這個女孩被安上了菖蒲御前等綽號,甚至開始傳言她是一個受到天皇特別寵愛的公主的后代。

據(jù)說年輕的賴政曾經看上了宮中的美麗公主,陷入了不被允許的愛情中,但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沒有英名的年輕男孩。那是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愛情。然而,賴政無法放棄自己的感情,投身于修行,最終贏得了帝國的信任,實現(xiàn)了他的愿望。

據(jù)說賴政之所以站出來對抗鵺,也是為了實現(xiàn)他的愛情之夢——甚至有人開始講述這個悲戀的完成,就像他們親眼見證了一樣。

如果是在近衛(wèi)河原的府邸的人,他們會知道更多的真相。

這個女孩在近衛(wèi)河原被稱為木下。這是與市井傳言完全不像,根本無法想象她是賴政愛情的對象的,一個缺乏氣質的女孩。

她的年齡只有十幾歲。她不在乎衣著,穿著墨染的衣服,像一個進入簡陋寺廟的少女一樣隨意拖著,從到膝蓋的裙擺露出了白皙的腿卻毫不在意。

亂亂的頭發(fā)無規(guī)律地剪成肩膀長度,不用梳子也不愿意遮住掩藏著嫌惡的尖牙般的牙齒。她不焚香,不畫眉毛,也不化妝。她的就像是洛外睡在路邊的無家可歸者一樣。

她的行為比她的外表更加粗魯。她不介意在屋頂上爬行,在花園里奔跑著追趕狗,或者自己悄悄牽走一匹馬,直到日落。這些行為比貴族子女甚至是坂東的壞孩子還要野蠻,使得家人們都不敢說話。她對男仆和家人的惡作劇不斷重復,比如把他們扔進豬籠里,破壞書籍,找不到雞就四處搜索,在花園里吃烤肉等,這位鬧事的女孩子總是給管家們帶來無盡的煩惱。

由于這個女孩子是家主政帶來的,家人們不好明說,但是很多家人都處理不了她,非常頭痛。此外,大家也不明白為什么家主如此珍惜這個女孩,因為這個問題令人生疑。畢竟,他是攝津源氏的領袖,曾經兩次退治鵺,是武門的榮譽。他曾經與許多公主流連往返,而現(xiàn)在他老了,卻圍繞著一個出身不明的少女,這讓人們無法想象。

有些人真的相信了菖蒲御前的傳聞,認為他們正在秘密地保護和撫養(yǎng)被遺棄在山里的貴族的后代。這種說法相當流行,這讓賴政苦笑不已。

這一天,聽到屋子里傳來的騷動聲,賴政大聲呼喚著女孩的名字。

「木下。木下,你在哪里?」

「怎么了,賴政?」

木下在院子的樹上掛著腿,一邊摘花蜜一邊露出舌頭。她穿著墨色的衣服,前襟敞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但她毫不在意。

「聽說你又惹麻煩了,又把鈴弄哭了?」

當家人們告訴賴政說,他們?yōu)榱苏疹櫮鞠露蛡虻呐⒈粡念^頂上掉下來的蛇嚇暈了,絕望地求助于他時,他終于無法對他們的絕望的表情置之不理。

「沒錯,她像五月的蒼蠅一樣吵鬧,所以不能放任她。她總是說什么禮儀、規(guī)矩之類的話,逼得人透不過氣來?!?/p>

摘下花蜜,從鋒利的牙齒中伸出舌頭,嘴里說著話的女孩—她是木下。

「對于我鵺大人來說,說教還早了百年呢。...你也不例外,賴政。」

「真是無禮啊,你有資格說出那樣的話嗎?」

「哼,人類的穿著打扮我可不熟悉呢?!?/p>

這傲慢地翹起嘴唇的女孩,名叫木下。

她的真名是「鵺」

.....是的,她就是兩次騷擾都城的大妖怪,鵺。

在郎黨中,只有非常少數(shù)的忠臣,包括授和省,知道這件事情。那一天,賴政的箭終于無法傷害到她,也沒有殺死鵺。但鵺也用盡了力氣倒下,倒在那里。

賴政秘密地偽造了鵺的尸體,把她藏起來,帶回了近衛(wèi)河原的屋子。就在那時,仲綱正在從伊豆趕回宮城。盡管賴政試圖盡可能地秘密進行,但他無法把事情瞞住自己的長子,只好勉強向仲綱述說了事情的經過。

仲綱開始呆住了,然后變得非常生氣,最后開始懷疑父親的理智。他認為賴政可能被妖怪的詭計所迷惑,變成了瘋子。如果聽說他們匿藏并養(yǎng)護了皇帝命令討伐的妖怪,那么兒子的反應是非常合理的,甚至連賴政自己也這樣認為。

為了祈求父親恢復理智,仲綱立即召喚了修行道德聲望很高的信貴山的朝護孫子寺僧侶來進行祈福加持。

這位父親費了三天時間才設法說服并使兒子認同他的觀點。

「——我理解父親是發(fā)自內心地說的話。我也可以理解那只妖怪只是一個幻象。但我還是無法放過它。這只妖怪企圖傷害天皇并奪取您的生命。早太也是同樣的情況?!?/p>

「那是因為我和早太都是這位女孩子的……嗯,用言語形容可能有些奇怪,我們是這位女孩自己的仇人。我們做的事情足以讓我們被殺死。她的仇視是理所當然的?!?/p>

「父上,您是想讓我們看到自己的父母被妖怪殺死而什么也不做嗎!」

「唔……」

「就算將這個問題擱置一邊,這位女孩曾經讓人們感到害怕,也威脅到了天皇的生命。父上,您也要為她辯護嗎!」

「……雖然確實是這樣的……」

父親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仲綱知道這一點卻仍強硬反對。但這次,賴政的決心異常堅定,不會妥協(xié),最終仲綱不情愿地認輸了,放棄了說服父親的嘗試。

「仲綱太過優(yōu)秀,所以總是讓他幫忙,讓他受夠了煩心事。我很抱歉。」

仲綱回到伊豆之后,賴政突然向家人吐露了這個事情。

團三郎為將鵺偽裝成人類女孩,忙碌了許多。這位人脈廣泛的女性將鵺的身份包裝成為在戰(zhàn)爭中失去了親人的女孩,并安排了她在近衛(wèi)河原居住的事宜。

當被問及商人為何會為了一些看起來毫無價值的事情如此費心時,賴政感到不可思議,于是前去詢問。團三郎則哈哈大笑:「賴政先生,您為何這樣問我呢。一個女人做生意,不得不深刻認識到女性的身份是多么脆弱和不安全的,不自覺地會產生保護之心。這是常識。這也許就是為什么賴政閣下以戀歌而著名,卻似乎還是不理解女人心思?!?/p>

一旦這么說了,賴政便再無話可說。

團三郎繼續(xù)說道:「不過,您可以視為我們之前不能幫忙消滅妖怪的補償。還有一句話叫做‘沒有比恩情更珍貴的東西了’。我要好好地回報您的恩情。不用擔心,現(xiàn)在我們團結在一起了?!?/p>

「不要嚇唬我?!?/p>

「哈哈哈。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安排吧?!?/p>

最終,在這位狡猾的女商人和家人的獻身幫助下,鵺不久后以「木下」的身份住進了近衛(wèi)府。然而,從那時起,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起初,賴政給女子名字「九重」,并打算在洛外附近建一座府邸,雇傭女傭和仆從照顧她。然而,由于這個溫文爾雅的名字并不合她的口味,因此她拒絕了這個建議。

「白癡,你是想給我起名字,然后把我困在你的掌心里嗎?就算是開玩笑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年齡吧,賴政?!?/p>

「——我不會強迫你的?!?/p>

實際上,賴政并沒有認真考慮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他只是想為了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年輕女孩待在身邊,這樣對外解釋起來比較容易。在過去,為了讓家族中的女人獲得更好的地位,經常會建立居所來供她們居住。

雖然這樣被拒絕也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是被如此冷淡對待還是讓他有些困惑。因為賴政很自信,無論是外貌、歌唱還是舉止都有著優(yōu)秀的水平,之前求愛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嘖,我絕對不會這樣的。我可不想穿得跟個普通女孩一樣漂亮,說著‘賴政大人’什么的,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賴政,難道你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孩嗎?你的口味真是有趣呢?!?/p>

她露出牙齒大笑著,雖然姿態(tài)粗野,但不知為何讓人感到并不不快。

賴政其實并不怎么介意,但由于鵺不是很感興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年過六十,把年輕的女孩召來實在不太好。所以當仲綱的臉色看起來非常難看時,他還是決定放棄這個想法。
于是,幸存的妖怪「鵺」就被安置在近衛(wèi)河原的屋子里,化名為木下并得到了保護。

望著樹上的鵺,賴政交叉著手臂嘆了口氣。

「你太顯眼了,所以我考慮讓你融入人類社會。」

「你太多管閑事了。首先,」

鵺縮起手指,然后從指縫中伸出一條帶有羽毛的小蛇般的東西。當她含住它時,她的樣子瞬間變成了美麗的女人。

這就是鵺的能力。她可以用正體不明的種子的力量掩蓋并改變被植入者的外表,使其看起來像另一種東西。

坐在樹上的女孩鵺以不協(xié)調的方式笑著,聲音和她原來的樣子一樣。

「教我人類的禮儀是愚蠢的事情哦?!?/p>

「但是,這種能力并不是自由自在的,對吧?」

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賴政最終理解了鵺的能力。一開始,他認為她可以欺騙她所看到的東西并隨意改變形態(tài)。但是,問題總是不斷地出現(xiàn)。鵺的力量—當被植入種子者被多個人同時看到時,特別是當他們不知道種子的事情時,每個人看到的都會是不同的形態(tài)。

而且,這些形態(tài)通常會取決于他們最擔心的事物。如果他們在為錢煩惱,那么它可能會變成硬幣,如果他們饑餓,那么它可能會變成一塊飯團。如果他們在考慮要送給戀人的歌,那么它可能會變成一個寫有回贈歌詞的條子。

「常常地,你想展示的形象并不一定能夠展示出來。保持那個形象以免受到懷疑并不是壞事?!?/p>

「哎呀,誰會去認真模仿人類的形象啊。聽好了,我可是大妖怪鵺啊。 ……而且,我跟著你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你可得記住這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

即使是宮廷的廣士看來,這個女孩對攝津源氏的家長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真是不可思議。在宮中遇到鵺的人們都看到了同樣的形象,那是因為他們共同最關心的問題是曾經由賴政所流傳出的「鵺」這個令人恐懼的詞匯。

在宮中飛舞,威脅著人們的妖怪。鵺的「未知身份」映射出了所有人所恐懼的樣子。正因為鵺的形象模糊不清,如頭部是猴子、身體是狢、手腳是老虎之類的,才會忽略了一些不協(xié)調的地方。

要發(fā)揮鵺的力量,需要仔細準備。只有當許多人都共同恐懼著確定的形象時,他們的恐懼才能聚集在一起,形成相同的影像。于是,在那個夜晚,鵺妖怪出現(xiàn)在了那個形象中。

看著鵺回到原本的形態(tài),賴政雙臂交叉,苦笑不已。

然而,你啊。如果你也能做得整潔一些的話,就不必做作了,想想至少化妝一下怎么樣呢?那樣會輕松許多。

「又是這個話題。真是麻煩?!?/p>

她轉過臉去,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跳下樹枝,輕盈地跳到了賴政的胸前。

「還是說,賴政,你這是喜歡我嗎?」

她咧嘴笑了笑,毫不羞澀地掀開了衣服的領口。

看著她那像是凸出的肋骨一樣瘦弱,一點色氣也沒有的胸前,賴政苦笑著。

「別說那種惡心的話,像個餓鬼一樣。」

「哼,你說得真好?!?/p>

她更加大膽地扯開衣服,露出了一個深深貫通的被箭矢造成的傷疤,從肋骨下方的腹部一直延伸到右腋下。這是十年前在她還是人類的時候,被賴政的箭射穿的傷痕。

「……你對我造成了如此傷口,然后還說著這樣的話,賴政?」

「放肆,不要給我看這種東西。」

「嗯?賴政,你是興奮了嗎?像個老色鬼一樣?!?/p>

鵺嘴角露出尖牙微笑著,同時向前湊近展現(xiàn)她的胸部。雖然少女的胸部也只是略顯微凸,但她妖嬈的面容和挑逗性的眼神,足以時已經年老的賴政心潮澎湃起來。

這位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但有時會露出令人驚訝的妖艷一面。特別是她妖艷濕潤的紅唇,散亂不定的頭發(fā)和凸顯出肋骨的蒼白肌膚,這些都不應該是美的,但她卻有著無法抗拒的魅力,讓賴政不能移開目光。

「嗯,怎么了,賴政?」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可以放手了。我不會再說煩人的話了?!?/p>

「你一開始就應該這么說。真是個固執(zhí)的人。」

賴政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鵺高興地從樹枝上跳下來,跳到他的背上。她讓他坐在陽臺上,把頭放在他的膝蓋上,然后側身躺下。

「真是個棘手的家伙?!?/p>

「這是收養(yǎng)她的人的錯哦?!?/p>

賴政苦笑著,鵺露出牙齒,開心地笑了起來。他也跟著笑了。這是心底真正愉快的笑聲,不同于宮廷中要求的恭順。

「沒錯,我必須承擔收養(yǎng)她的責任。為了不讓她再度做壞事,我會看緊她。」

「又來了。你說的話真惡心,你這么大歲數(shù)還說出種話?」

這樣對待攝津源氏的家長可能會引起公憤,但即使如此,賴政仍然覺得和鵺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事情都要舒適愉快。

這無價的、能夠共享那個夜晚的秘密的重要的朋友 - 十年后他們又是這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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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地說,雖然引起了騷動,但包括木下在內的近衛(wèi)河原的住宅里,每天都很忙碌。盡管有各種惡作劇,但鵺的舉止基本上是可愛的,她在住宅外面沒有帶來需要認真對待的麻煩。

家人們安心地理解,就當她只是相當于增加了一個調皮的男孩。仲綱按住額頭,侍從帶著苦笑接受了這一點。

當宮內的傳聞逐漸消失七十五天之后,木下漸漸變成了近衛(wèi)河原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由于沒有受過正常的教育,她的外表像又孩子一樣,因此容易被誤解,但事實上,鵺的思維非常敏捷,口才也很好。特別是在撒謊和瞎說方面,沒有人能比得上她,就連愛理不理的仲綱也經常被她在辯論中打敗。

再者,賴政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學到的,但鵺通曉古今和歌、古典故事等各種東西。也許可以說是非常超自然的,可能是天生的,但是所有的解釋都很模糊。

成為鵺根源的少女的父親可能就是正四位參議源雅賴。母親的來源是不確定的,但是似乎受惠于血統(tǒng)有機會進入宮廷。顯然她應該繼承了某些才能。

雖然像是一個需要特別照顧的孩子,但是時不時的,賴政會意識到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孩子模樣。

例如,在某個冬日。當賴政一個人在庭院的走廊上沉思時,鵺突然從屋檐上探出頭來,偷看他的神情。

「怎么了,賴政??雌饋砗転殡y啊?!?/p>

「……你怎么又從屋頂上出現(xiàn)了……算了,沒什么?!?/p>

看著隨隨意意的鵺,賴政皺了皺眉頭,但很快收起表情,咳嗽了一聲。

「哈哈。看你的表情,似乎是被女孩子甩了呢。」

「呣?!?/p>

「別想掩飾了,你的臉已經寫著了?!?/p>

最近,賴政和二條天皇的侍女「待宵」的小侍從相識并彼此贈送情詩,成為了情侶。雖然一開始被她聰明、富有感情的歌聲所吸引并熱情回應,但由于日常工作和年齡差異等原因,兩人漸行漸遠,頻率也逐漸降低。

在這期間,聽說小侍從轉而愛上了一個年輕男子。

「所以你現(xiàn)在一籌莫展了?這真是太好了。年齡越大,越該展現(xiàn)出色氣?!?/p>

「雖然你這么說……」

贈送情詩的互動可以說是貴族的基本修養(yǎng),在都城里,通婚也是一種慣例。待宵的小侍從在皇宮中以她的深情歌詞和即興創(chuàng)作的才華而聞名。

最重要的是,小侍從的新戀人是平忠度。他是清盛的同父異母弟弟,才二十出頭。在平氏中,他不僅年輕且文武雙全,還得到了藤原俊成的師承承諾。

通過歌聲建立的紐帶,也會因為歌聲而消失。這關乎到賴政作為歌者的自尊心,不是一件容易割舍的事情。

看著賴政皺著眉頭,鵺露出了無語的表情。過了一會兒,鵺跳到賴政的背上,這樣吟詠道。

?

忍びこし ゆふくれなゐの ままならば
 くやしや何の あくにあひけん[3]

?

「啊」

「你還是不明白啊,賴政。男人就算唱出再好聽的歌,也不可能讓那些不肯前來見你的女人留下她的心。而待宵的小侍從更是要智慧的人才能夠真正理解她的內涵?!?/p>

賴政思考著,這首歌將對男人的倚戀、對移情別戀的矛盾心理以及因不能相見而產生的懷念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無論是技巧、即興還是情感的表達,都無可挑剔。但僅僅憑借一次聽歌就能夠唱出如此精彩的作品,恐怕是不可能的吧。

賴政在當時已經是廣受歌界認可,被高度評價的歌人。但即使是對于他來說,鵺的歌也具有新穎獨特的感性,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賴政思索片刻后,這樣回答道。

?

くれなゐの あくをばまたで 紫の
 わかねにうつる 心とぞきく[4]

?

「那是什么……這歌曲太糟糕了。男人的嫉妒最討厭了,賴政」

「別煩我。」

在沮喪的賴政旁邊,鵺嘻嘻地浮在水面上笑著。

這很自然,賴政的回歌帶有落紅色的苦味,表達了責備對方心意轉移的含義。雖然他認為這有點娘娘腔,但心中的留戀并沒有輕易消失。即使到了老年,這也是賴政的愛情。

最終,賴政和小侍從之間的關系沒有得到修復,他們保持著距離。但是,后來當她出家前往坂東時,賴政為她送去了一首憂心忡忡的歌。

在歌詞中,描繪了一個年邁的男人的背影,對于與曾經的戀人疏遠的現(xiàn)狀,一個年輕女孩溫柔地拍打他的背并催促他。

----◆-----◆-----◆----

現(xiàn)在,隨著源賴政和鵺在近衛(wèi)河原府邸度過的時間越來越多,有一個小個子經常偷偷地從物影中窺視著賴政的情況。

今天,略微吵鬧了一陣子,在逗弄著賴政的鵺離開他的身邊后,賴政注意到了仲家那不安的神情,摸了摸下巴,歪著頭問道:

「仲家,怎么了?」

「……父親,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仲家身子微傾,跑到賴政身邊,他只有十歲左右。

仲家猶猶豫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別人,然后鼓起勇氣繼續(xù)說:

「為什么父親要把那樣的女子——像木下那樣的女子留在您身邊呢?」

仲家一臉認真地問道,讓賴政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像那樣輕視父親、放肆的行為,即使是攝津源氏的長子也不會被允許。但是,為什么呢?」

「嗯.....仲家。你討厭木下嗎?」

「……我不喜歡她。那個女孩應該和我只有一兩歲的差距,但她總是把我當孩子,取笑我。母親和侍女們也不會穿得那么……那個,不體面,也不會使用粗俗的言語。父親,在外面宮中有像她這樣的女孩嗎?」

在賴政的兒子中,最年幼的兄弟仲家和孫子宗綱經常成為這里近衛(wèi)川原上的嬉鬧目標。即使被騙多次,宗綱總是無動于衷,與之相反,意志堅強的仲家每次被取笑時都會臉紅追逐著嬉鬧者,經常引起府邸的騷動。

仲家像頑固的少年一樣的反應讓嬉鬧的發(fā)起者覺得很有趣。賴政也經??吹剿麄冊谕ピ豪飳σ暤那榫?。仲家因被挑釁而一意孤行地與對方進行了弓箭比賽。結果是,仲家被搞得心亂如麻,慘敗收場。

仲家已經到了懂事的年齡。盡管還年幼,但他對于那個總是直率地接近他的女孩該如何應對感到很無助。的確,對于男人來說,有時女人就像是深不可測的魔物一樣,仲家可能正在親身體會著這一點。

「我覺得,木下并不會真的討厭你,至少我這么認為?!?/p>

「絕對不是這樣的!她總是對我惡作劇,沒完沒了地捉弄我。那個女孩子的性格也很糟糕!我也討厭那種人!父親,請看著吧!我的箭術很快就能超過她!」

「……是嗎,是嗎?!?/p>

看著仲家拳頭攥緊、心里不滿的模樣,賴政平息了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微笑。雖然仲家一度撅起嘴巴,但突然之間他又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那個……不是的,父親。我想問的是……那個女孩子是不是……真的不是人?像父親說的那樣,木下是一個真正的可怕妖怪,會威脅到都城。如果是真的,她為什么還在這個屋子里呢?」

仲家低聲耳語地問道,似乎那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略微猶豫,然后直截了當?shù)貑柫速囌K脑捳Z中帶有些許遲疑,這反映出他正在做出決定。他年幼的兒子注視著他,目光堅定,卻又微微顫抖著,似乎有些不安。

賴政交叉雙臂,沉思片刻后說道:「嗯……仲家,你知道遮那王嗎?」

「是牛若丸嗎?」

仲家握緊了拳頭回答道。他似乎對被父親當做孩子看待有些不滿。賴政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這個意思。

牛若丸-這個名字對于源氏家族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他是河內源氏的嫡流,源義朝之子,也是在平治之亂中被處決的。在之前的亂中,河內源氏的大部分人都喪生了,而牛若丸是少數(shù)被清盛允許存活下來的源氏嫡子之一。

牛若丸在那場混亂中剛出生不久。據(jù)說他作為母親常磐御前的嬰兒一直在安睡中。成為混亂的勝利者的清盛,為了不重蹈以前的保元之亂失敗的覆轍,徹底追剿了源氏的殘黨并一個接一個地處決,但他并沒有將尚年幼的源氏兄弟如賴朝和牛若丸全部殺掉。

這是因為清盛的母親池禪尼和長子平重盛的懇求。他們勸說清盛說奪取一個幼童的生命是殘忍的行為,清盛即使想要復仇,也不得不放松追訴的手段。

但是,將背叛平家的源氏嫡流放在野外是無法被寬恕的。賴朝被流放到伊豆,并且承諾永遠不涉足世俗之事。牛若丸也被寄托在鞍馬山上,并將來做出出家和離開世俗的決定。

聽到牛若丸的名字,仲家似乎也想起了和生死未卜的弟弟駒王丸的事情。

「沒錯,是牛若丸。聽說他正在鞍馬山上向天狗求教呢?!?/p>

「天狗……?」

賴政閉上一只眼睛說,仲家睜大了眼睛。他似乎相信他的父親不會撒謊。

源氏嫡流中在政治上也有很高的利用價值。據(jù)說自平治之亂以來,源氏的隨從們已經散落在各地很長一段時間了,但他們中可能仍然有夢想著源氏再次興盛的人。也許他們中的武術高手自稱為鞍馬山的天狗,教授武術給遮那王,這是賴政的想法。

這大概是99%的機率。

但是——也許還有1%的可能,真正的天狗看到了遮那王的才能,教授了他修行,這也是可以的,賴政想到。

「你聽說過嗎?傳說中有一個少年,在五條大橋上,打敗了自稱為武藏坊弁慶的巨漢荒法師,搶奪了他的刀。私下里說,那個少年就是牛若。據(jù)說他從鞍馬山來,懲治那些作惡的荒法師。」

「真的嗎?。俊?/p>

仲家握緊拳頭,眼睛閃閃發(fā)光。雖然還是個小孩,但他作為同齡人,也向往著渴望著像畫卷一樣的英雄行為。

「啊,從鞍馬山到都城最近的路也有四里。要一晚上走個來回,就算是空中飛行也不行。這就是,世間有些奇怪的事情。確實木下有些與眾不同。但是,仲家,就像你覺得不太理解木下一樣,木下也覺得你們不太理解她。.....她以自己的方式,試圖了解你們。好吧,她有些繞彎子,這是她的缺點。在那些事情上,父親必須責備她?!?/p>

「…………」

仲家皺起了小小額頭上的眉毛,拼命試圖理解父親的話。

「我希望,木下也像你的兄弟一樣,成為與你們一起生活在這個家庭的家人?!?/p>

父親摸了摸仲家的頭,微笑著說。

仲家的困惑似乎得到了解決。他鞠了一躬,然后跑開了。領略到兒子離去的背影,賴政嘆了口氣。

「河內源氏的嫡流啊?!?/p>

然后他想起了被流放到伊豆的義朝的另一個兒子。

右衛(wèi)門權佐,源賴朝。盡管還很年幼,但他參加了平治之亂。他現(xiàn)在已經被軟禁在伊豆十年了。

平家起初害怕他的決意,但現(xiàn)在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原因是他非常順從,即使在平氏的監(jiān)視下,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可疑之處。

雖然賴政和賴朝見面的時間只有護送他到伊豆的那短暫一刻,但那已經足夠垣間見到他的才智。義朝雖然年輕卻聰明,但賴朝比他更有眼光,具備預見國家前途的先見之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地位和作為河內源氏嫡流的重要性,也沒有忘記對為他乞求的池禪尼和重盛的感激之情。

然而,即使有如此才華,賴朝現(xiàn)在卻退隱佛門,這真是太可惜了。就算撇開身為家族成員的偏見,賴政也無法不這樣想。

(清盛大人太過狹隘了)

年輕的清盛或許會把這位充滿才智的年輕人招至自己麾下,發(fā)揮他的能力。但平家已經變得太大了,以至于不能容納敵人的兒子。

清盛的夢想或許已經超出了現(xiàn)在的宮廷。最近,他辭去了作為人的最高地位的太政大臣,出家到福原,建造了大輪田泊,并開始涉足與遠方大陸的貿易。

或許,自從作為伊勢的平太搭乘海盜船,疾馳于瀬戸海峽時,清盛入道的目標就是飛出這個小小的日本,飛越海洋到對岸。福原港是一個國際港口,繁榮無比,就像堂上的花一樣美麗。大輪田泊的港口已經完善,最先進的唐船排成一列。清盛入道意圖在那里建造一個風通的新政治中心,以便推動與大陸的交流。

在打破了禁忌進行異人和天皇之間的會面,實現(xiàn)了與宋國使者和后白河院的會晤后,九條兼實等古老的公卿強烈批評清盛,并稱其為天魔的作為。

距離桓武帝時代建立都城的這片土地已經有近四百年了。平安京正如其名,在這個國家的中樞一直堅不可摧。但是現(xiàn)在,它卻帶來了許多弊病。南都僧侶延暦寺的強硬討要、纏繞在皇室之樹上的藤蔓、攝政家族的陰謀、廣泛存在的女院——比起天皇還要成為治天之君的院君,以及她的近臣們。

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下,有著積攢了四百年的魔物。平治之亂和保元之亂都起源于這些魔物。清盛打贏了這些戰(zhàn)亂,他可能正在竭盡全力割斷導致這些戰(zhàn)亂的陳舊羈絆。就像過去的皇帝們一樣,在新的土地上開始新的歷程,以割斷之前的陳舊習俗,削減弊害。

「要是清盛入道將源氏根除掉,或許現(xiàn)在的局面會有所不同吧?!?/p>

難以大聲說出口的話,賴政一個人嘀咕著。

也有些事情是他也做不到的,這也許是入道大人的性格所致。他是平家的中流骨干,擁有恐怖的先見之明和廣闊的視野,甚至將神佛和皇帝都視為自己的工具。然而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柔情難以徹底割舍的男子。把源氏長子賴政留在身邊,也是他柔情的一面。

如果他徹底化身為修羅,將反抗的勢力全部消滅,一直到子孫的時代,那么至少不會遺留敵人是可以肯定的。

然而,他對那些年幼生命的憐憫留下了余波,這些年幼生命現(xiàn)在已經成為了新的沖突的萌芽,在各地扎根。因為被平氏追殺和迫害,被迫對著泥土啜泣著的源氏,毫無疑問,培育著對平家的反感和仇恨。這意味著,不避免地將再次掀起沖突。

「.....只要我還活著,就希望不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賴政想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的面容,他無法不這樣祈愿。


[1]參考機翻:五月之夜 黑暗中顯名 今宵何其美

[2]參考機翻:在暮色中,我想時間尚未過去。

[3]參考機翻:如果一直保持著潛行,就算遭遇挫折和失敗,

也不會有什么懊悔和后悔。

[4]參考機翻:紫色清池的水面映照出內心的想法,

如同在面對那無盡的苦痛啊。


[東方同人小說][1/2GPT漢化]《悲しきかなや身は籠鳥 再版》——第八章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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