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 ? ? ?云夢一夜之間毀于一場雷擊火,江湖上很快便傳的人盡皆知。
江澄也在五日后親自拜訪魏嬰宗門——鳳凰山。
“江宗主,我們宗主和夫人都不在,還請您改日再來?!?/p>
江澄一身素白站在山門外,臉色陰沉。
“他的父親都不在了,難道他也不想去嗎?”
看守山門的弟子沒有回答,只是拒絕江澄上山。
江澄狠狠攥緊紫電,渾身發(fā)抖。
可最后,他還是忍住了。
現(xiàn)在的云夢根本就不是魏嬰的對手。
“江宗主,節(jié)哀順變。”
藍啟仁從外面回來,來到江澄身后。
“藍宗主,有禮?!?/p>
藍啟仁微微點頭:“江宗主來此有何貴干?”
“藍宗主,云夢突遭大火,家父不幸罹難,無羨雖然已經(jīng)過繼魏家,但從血緣上,他還是父親的兒子?!?/p>
“我希望,他能送父親一程?!?/p>
藍啟仁心里冷笑,江澄的目的再明白不過。
“無羨病了,忘機帶他出去養(yǎng)病,我希望江宗主不要再刺激他?!?/p>
江澄眉頭微皺:“無羨病了?什么???”
“江宗主,我將地址給你,你見到之后,自然分曉?!?/p>
“但我希望江宗主不要刺激無羨,他的病情剛剛好轉(zhuǎn)?!?/p>
“一旦他舊病復(fù)發(fā),無論魏家還是藍家,都不會善罷甘休?!?/p>
赤裸裸的威脅,江澄卻無可奈何。
“藍宗主請放心,我會小心的?!?/p>
江澄氣沖沖的離開,魏老爺子出現(xiàn)在山門口。
“將無羨的地址告訴他,合適嗎?”
魏老爺子嘆了口氣:
“當(dāng)年因為我的一念之差,不止沒有給女兒幸福,還害了無羨?!?/p>
“無羨遲早要面對江澄的?!?/p>
……
江澄怎么都想不到,藍啟仁給他的居然是一個小鎮(zhèn)的地址。
這里的總?cè)丝诙疾坏絻汕恕?/p>
街道上也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當(dāng)他拿著地址找到時,眼前的景象更讓他驚訝不已。
推開門,魏嬰就坐在院子里靜靜地剝瓜子,整個院子一個人都沒有。
院子不大,但卻很干凈。
“魏無羨!”
江澄突然大聲喊道。
魏嬰手一抖,剝好的一盤瓜子仁灑落在地上。
“魏無羨,你過的可不錯?。 ?/p>
江澄兩步就走到魏嬰面前。
他剛一抬手,一道寒光就向他襲來,迫使江澄不得不后退一步避開鋒芒。
“江澄,你找死!”
藍湛冷冷的擋在魏嬰前面。
“藍忘機,他殺了親生父親,難道我不應(yīng)該來找他算賬嗎?”
魏嬰躲在藍湛身后,還偷偷看幾眼江澄。
藍湛轉(zhuǎn)過身,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盤子:
“沒關(guān)系,撿起來也可以吃。”
魏嬰蹲在地上:“臟了,我再重新剝?!?/p>
“只要是夫君剝的,都好,洗洗就干凈了。”
藍湛輕聲細語,好像唯恐嚇到魏嬰。
“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江澄眼中流露出不解和擔(dān)憂。
“夫君,廚房沒有水了,你去后面河里打桶水來,可好?”
魏嬰笑著點頭:“好?!?/p>
藍湛見魏嬰離開,轉(zhuǎn)過頭就面若冰霜。
“江厭離將魏嬰騙去云夢,并對他下了毒藥,妄想加害魏嬰?!?/p>
“但魏嬰體內(nèi)有陰鐵保護,命不該絕,但他卻親眼看到,天雷劈死江家人。”
江澄連連搖頭:“不可能,我姐姐和母親是被大火燒死的。”
藍湛冷哼一聲:
“江厭離想做宗主,你便是最大的障礙,虞紫鳶得知,便想除去江厭離?!?/p>
“江厭離成為殘疾,痛恨虞紫鳶,便下了毒手,她們的骨頭只要還在,就能查過中毒?!?/p>
“江厭離也想對魏嬰下毒手,多虧我去的及時,將身中劇毒的魏嬰帶出來。”
“只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讓他親眼看到天雷將虞紫鳶父母劈成灰!”
江澄臉色蒼白,連連搖頭:
“不可能的,姐姐怎么會害母親?母親怎么會害姐姐?我們是一家人!”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江澄滿眼的驚恐,抬頭再次看向藍湛:
“你是騙我的,你為了讓魏無羨脫罪,騙我的!”
藍湛避塵劍指江澄:
“就憑你?還是憑現(xiàn)在的江家?有一個是藍家的對手嗎?”
“就算是魏嬰所為,你還能為他們報仇嗎?”
“江澄,江厭離加害我的夫君,我念她已死,藍家和魏家都不予追究。
但如果你一意孤行,認為是魏嬰害了江家,藍忘機奉陪到底!”
藍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江澄見狀,轉(zhuǎn)身就向門口跑去。
“江澄,魏嬰已經(jīng)是魏家人,他是不會去給江楓眠送葬的?!?/p>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去驗一驗江厭離和虞紫鳶的尸骨,看看有沒有毒?!?/p>
“虞紫鳶的父母被雷擊成灰,虞紫鳶和江厭離還不至于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只要有骨頭在,經(jīng)驗豐富的仵作就能查出死亡原因。
江澄在門外聽藍湛說完,瘋狂的向云夢而去。
“湛兒,謝謝你?!?/p>
魏嬰提著一桶水回來。
“但愿你今天的所為是正確的?!?/p>
藍湛接過水倒進水缸。
“魏嬰,如果江澄信你,他便保住了一條命。”
“如果他不信你,對你做出半點不利的事情,我也不會留情。”
藍湛表情嚴肅,聲音冷厲: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更不想自己失去愛人。”
“無論你做的對錯與否,你都是我孩子的父親,我的夫君,誰想動你,都不可能?!?/p>
藍湛有些氣惱,向廚房走去。
魏嬰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站在廚房門口:
“湛兒,我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可江澄的確沒有做過壞事,江厭離的孩子也是無辜的?!?/p>
“我……”
“魏無羨,你是我夫君,你做的決定我不會反駁,但如果江澄敢對你不利,就別怪我不客氣!”
魏嬰低垂眼眸:“江厭離和虞紫鳶的骨頭應(yīng)該都還在,江澄能查出來?!?/p>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江澄一條活路。
“我不知道留下江澄一脈是對是錯,但我實在不想殺江澄。”
魏嬰向門外走去,背對著藍湛:
“如果江澄真的要找我尋仇,那便都……”
沉默良久之后:
“殺了吧!”
這也是他能給江澄最后一次的活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