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2話4節(jié)

? ? 于是，一行人重新踏上了諾斯菲拉斯的荒野。

? ??此時這些逃亡者們自然不得而知，來自阿爾旺堡的追蹤部隊早已順利在喀斯河上利用木筏架起了浮橋殺過河來。其他人自不必說，連逃命本事天下第一的伊什特萬，也想象不到那位阿芙涅莉絲公女竟然在親自指揮追蹤部隊，只是隱約感覺到來自身后的某種難以言喻的不安，逼著自己向荒野東部不斷深入。

? ??雖然他們不像追蹤部隊那樣土豪公司人均配寶馬，理論上趕路應(yīng)該會艱難得多；但與此相對，他們有當(dāng)?shù)赝林K妮開了北斗導(dǎo)航帶路，即便是夜間趕路也能精確躲開那些危險地帶。坐騎不行導(dǎo)航拉平，此消彼長之下農(nóng)民工的11路也沒比土豪的寶馬落后多少。

? ??只不過看來即便對塞姆族來說，諾斯菲拉斯的荒野也并非是絕對安全的樂園，只見蘇妮時常在黑暗中小心翼翼辨別方向。塞姆族辨別方向的技巧實在是非常奇妙。散發(fā)藍(lán)白磷光的天使之發(fā)乘夜風(fēng)而來，被她鄭重其事接在手中，轉(zhuǎn)眼間便因手掌的熱量而云消霧散，但蘇妮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已經(jīng)讀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 ??在琳達(dá)等人眼里，天使之發(fā)不過是幾縷輕飄飄的棉絮一樣的東西，非常好奇這玩意到底是怎么用來辨別方向的。于是他們也嘗試著接在手里仔細(xì)端詳，但無論怎么端詳，那些散發(fā)著藍(lán)白輝光的絮狀原始生命就像鏡花水月般轉(zhuǎn)瞬即逝，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也只有蘇妮看得出端倪。

? ??「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要是能吃就好了。這鬼地方還真不是人呆的地兒。能在這里過日子的要么就是那群臟兮兮的塞姆族和傻大個拉貢，還有陸生《巨嘴鼠》和沙蟲，跟巖石一模一樣的食肉怪物努魯，《血苔蘚》，還有這種叫人渾身不自在的天使之發(fā)。——到底為什么只有這片土地會變成妖魔鬼怪的大本營呢？如果歷史記錄和吟游詩人的傳唱是真的，據(jù)說這里還在創(chuàng)世時代就已經(jīng)是地獄的領(lǐng)土了，當(dāng)時雅努斯和鐸戮以世界為賭注進(jìn)行博弈，這里本來是鐸戮賭輸給雅努斯的土地之一，可是雅努斯唯獨忘了給它起名字，導(dǎo)致諾斯菲拉斯如今成為大地上鐸戮僅存的唯一版圖。

?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里都是個讓人發(fā)瘋的鬼地方就是了。真是活見鬼啊，看看我身邊這幾位，不是怪物就是瘋子，而且嗓子還越來越疼，待會兒不是想哼個歌都不行了嗎？等太陽一升起來，這片要命的大地就會變得像燒紅的鍋底一樣更要命。

? ??麻麻滴，拿雅努斯和鐸戮賭世界玩兒那顆六角骰子打賭，我《紅色傭兵》這次還真有點兒危了！」（拿賭具來打賭，不能更符合邏輯）

? ??「最好別老是自言自語，不然喉嚨會更疼的?！?/p>

? ??古音好心提醒。伊什特萬不停舔著現(xiàn)在勉強(qiáng)還行、但可預(yù)見的短時間內(nèi)大概率會干到開裂的嘴唇回道：

? ??「那沒辦法，在鐸戮家的土地上死氣沉沉地吭哧吭哧趕夜路，可不是我的風(fēng)格。我的座右銘就是，不管干什么事，一定要夠嗨皮！」

? ??「你這樣說個沒停，萬一有什么危險的生物悄悄朝我們摸過來，我們可就沒法及時察覺了?！?/p>

? ??聽了古音的話，伊什特萬的嘴巴總算消停了一小會兒。

? ??但也就真是那么一小會兒。轉(zhuǎn)眼他又開始抱怨，一直纏著要古音問問蘇妮這附近有沒有什么能吃的野草或者動物，總之伊什特萬一直特?zé)?，煩球得很?/p>

? ??「等天亮之后再找也沒關(guān)系，反正再這么走下去真的要出人命。到這份上就算是猴子的食物我也肯吃。管它是諾斯菲拉斯的毛蟲也好啥也好，他們能吃我就能吃。所以嘛，內(nèi)個，拜托了嘛，豹子頭，幫我用猴子那種嘰嘰喳喳的鳥語問問她，這附近有沒有什么能吃能喝的?。堪萃辛寺?，古音，求你啦?！?/p>

? ??「怕了你啰。」（珍珠Twins：那不是我們的專利嗎?。?/span>

? ??于是古音向蘇妮詢問。蘇妮聽得很認(rèn)真，看起來一直在冥思苦想的表情。

? ??「你這人啊，不是剛剛吃了一把芭莎果來著，都沒舍得分一粒給我們?！?/p>

? ??琳達(dá)揶揄道。伊什特萬秀麗的額頭擰出個八字：

? ??「那點東西，充其量就變成點牙屎罷了?！パ奖?，不小心跟帕羅的公主殿下說臟話了。吃屎去吧?！?/p>

? ??說罷呸的一聲向陰沉的地面狠狠吐了口唾沫。

? ??「伊米——路！」

? ??蘇妮見狀，瞬間停下和古音的對話，大驚失色地用呵斥的語氣一聲大叫，沖過來對著伊什特萬的胸口一通小拳拳。

? ??「你、你干嘛啦！死猴子——」

? ??伊什特萬大怒，正想把蘇妮甩到一邊，猝然！

? ??「嗷！救命??！我被一坨小黑子咬了！」

? ??嗷嗷叫著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 ??「唏——!」

? ??正和他纏在一起的蘇妮也摔倒在地。琳達(dá)和雷姆斯瞬間戰(zhàn)術(shù)后撤。

? ??那確實是猶如漆黑的暗夜本身獲得了生命、形如黑色阿米巴般的物體，像咬人一樣整坨包裹在年輕傭兵的右腿上。

? ??「救命??！我的中右腿要被它咬掉了！」

? ??伊什特萬驚慌失措地按著自己的右腿。他自己顧不上拔出腰間的佩劍，其他人也擔(dān)心就算用劍幫他，無非是戳他的痛腳罷了，只能神色慌張強(qiáng)力圍觀。

? ??「嗷哇！丫的越爬越高了！」（黑拉拉升職記）

? ??伊什特萬眼看已經(jīng)快被小黑子摟腰了，拼了命的撒潑打滾想把小黑子蹭到地上。

? ??「救命啊，想想辦法啊，你們這群見死不救的！」

? ??「等、等一下！」

? ??琳達(d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像身手幫忙，被古音一把攔下。

? ??「別碰，是死靈，危險！」

? ??「可他快死了啊！」

? ??「死不了。讓開！」

? ??古音驟然神色一凜，蹲下來用左手攥著伊什特萬那根被死靈覆蓋的中右腿高高拽起。

? ??「把臉擋好了，你馬上就要火了！」（魔王罩我，有溝必火，伊什特萬神預(yù)言）

? ??話音剛落，就用右手的火把朝小黑子狠狠一杵。

? ??「嗚哇——！古音，你丫想燒死老子......」

? ??「把臉扭開！」

? ??古音粗豹地繼續(xù)點火。

? ??「Kya——!」

? ??琳達(dá)嚇得kyakya直叫。只見伊什特萬的中右腿整個燒成一條火棍子，化為真.人肉火炬。那種曾經(jīng)化身黑伯爵的同款黑暗生物被燒得噼啪作響。

? ??「不要啊，要死要死，好燙呀！」

? ??伊什特萬像個小姑娘一樣不停尖叫。

? ??「幫我澆水??！」

? ??「古音！ 沒水！ 他要死了！」

? ??雷姆斯叫道。古音并不在意，只是把那根正在燃燒的中右腿使勁按在戈壁灘上，再把自己整個身子覆蓋在上面。

? ??「啊啊，古音！」

? ??一股人肉燒焦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琳達(dá)面無人色捂著臉蹲在地上。古音的豹子頭使勁向后仰，一陣痛苦的低哼被他壓抑在嗓子眼里。

? ??「——好了?！?/p>

? ??片刻后他站起身。伊什特萬還跟丟了魂似的躺在地上一直癱瘓。衣服、衣袖、皮革長靴上都沾滿了死靈燒得七零八落的殘骸，烏漆嘛黑臟不拉嘰——嗯真不愧是不拉嘰呀出身的傭兵呢。多虧了那條長靴包得夠高，看樣子他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流血。

? ??「古音！」

? ??琳達(dá)和雷姆斯連忙趕來。

? ??「古音，你沒事吧？」

? ??「我沒啥大礙。看看傭兵還好不？」

? ??古音說著抬手拍掉了粘在胸口的小黑子殘渣。

? ??「古音，你的燒傷好嚴(yán)重！你怎么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滅火呢！」

?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這種程度的傷，在蘭德克不過是家常便——」

? ??話音未落古音一愣。

? ??「古音！你剛才——又想起什么了？記憶恢復(fù)了是吧？蘭德克？那是你所在的——國家？」

? ??琳達(dá)顯得比古音還急。古音也完全忘了燒傷的事兒，對自己脫口而出的新單詞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但很快就抱著腦袋：

? ??「沒了?！?/p>

? ??很痛苦的樣子。

? ??「蘭德克——笨蛋雷姆斯，快回憶一下有沒有聽過！」

? ??「蘭德克——蘭格特的話倒是聽過，是高盧公國的王都，還有個萊格勒，是個自由貿(mào)易都市的港口?！?/p>

? ??笨蛋雷姆斯唯唯諾諾、搜腸刮肚，試圖證明自己不算很笨。

? ??「伊什特萬，你聽說過嗎？你不是去過很多地方嘛！」

? ??「你、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是人嗎！」

? ??一直癱瘓的伊什特萬，聞言大怒，和年齡相符的稚氣未脫的帥臉上一對丹鳳眼眨巴眨巴幾下，詐尸般一個咸魚打挺蹦起來就罵。

? ??「人家剛剛差點死了耶！你滿腦子就只有你家豹子那點兒無聊的記憶是吧！」

? ??「不是沒死成嘛？托了古音的福！再說還不是你不小心，還連累古音都受傷了！」

? ??「沃焯，那能怪老子嗎，鬼知道隨地吐口唾沫都能招惹到小黑子??？拿鐸戮那根長滿鱗片的尾巴打賭，老子這輩子也不想跟小黑子沾邊了。你們沒被黑過是不知道啊，小黑子往腿上那么一裹，整條只因腿一下就麻了，涼颼颼的好像啥感覺都沒了！」

? ??「蘇妮說——你丫活該?！?/p>

? ??古音故意膈應(yīng)地翻譯，一臉幸災(zāi)樂禍。

? ??「死靈確實恐怖，但是和諾斯菲拉斯其他怪物相比，比如什么巨嘴鼠啦沙蟲啦，它的攻擊欲望并不強(qiáng)。都是你自己先提供了黑點朝人家吐口水，才會讓它知道那邊有得開飯啦！」

? ??「麻辣個只因！」

? ??傭兵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

? ??「不過你還算走運，剛被黑就火了。小黑子這玩意兒，刀劈斧鑿都甩不掉它。只要被它盯上了，它會把你整個包起來，慢慢黑你，直到你被黑得兩眼一黑失去意識，最后被它消化得一點價值渣滓都不剩為止。唯一對抗小黑子的辦法，就是你自己要火起來?！?/p>

? ??「古音你怎么懂這些的B站學(xué)的嗎？不過我們已經(jīng)對你不管干出什么事都不會再驚訝就是了?！?/p>

? ??琳達(dá)柔聲道。

? ??古音搖頭。

?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知道。有個聲音在腦子里一直低聲說《火！火了就沒事了》?！?/p>

? ??「好神奇的人——！」

? ??琳達(dá)心疼地輕撫古音胸口那看起來很痛的燒傷。

? ??「真的不要緊嗎？」

? ??「沒事。——大家都在吧？」

? ??「咦，蘇妮呢......」

? ??琳達(dá)四處張望，正好看見黎明前夕已經(jīng)微微發(fā)白的夜色中，蘇妮嗶哩嗶哩滴溜滴溜跑了過來，雙手捧了一堆形狀各異的東西。

? ??「哦，她從附近找了一些能當(dāng)草藥的苔蘚，說是可以貼在胸口降溫療傷。謝了蘇妮，我沒啥大礙?！?/p>

? ??古音向那位形似猴子的蠻族女孩點頭致意，將對方用心采摘的苔蘚敷在寬厚的胸膛上，隨后重新系好皮帶。

? ??「——說起蘭德克啊?！?/p>

? ??古音正要催促大家趕緊繼續(xù)出發(fā)，背后突然傳來《紅色傭兵》的小聲嘀咕。

? ??所有人唰一下回頭看著他。伊什特萬好像還在耍別扭，朝一邊別這臉繼續(xù)說：

? ??「這個詞兒我好像聽過?！?/p>

? ??音量還是小得像是在嘀咕。不過大家都能Get到，他是對古音心懷愧疚。

? ??「在哪兒？是國家，還是城鎮(zhèn)，還是......」

? ??「我不正在使勁回憶嘛，催個錘子哦?！?/p>

? ??雖然嘴巴還是那么欠，不過看樣子他確實是認(rèn)真在回憶。

? ??「想起來啦！對了，我到十五歲之前，一直在倫特海上的一條商船上干活！」

? ??「騙鬼呢，200%是海盜船?！?/p>

? ??琳達(dá)一針濺血。

? ??伊什特萬一臉訕訕，咧嘴一笑沒有推翻，接著說道：

? ??「就是那個時候，偶然遇到一條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怪船——那是從來沒見過的流線型的船，速度快得嚇人，我這輩子再沒見過那么快的船了！而且一身雪白，造型也超級拉風(fēng)，我們就猜它肯定是哪個王族的御船，或者類似的大人物座駕啥的，正準(zhǔn)備搶它呢，沒想到它Biu一下就消失在水平線外了?！?/p>

? ??說完才發(fā)現(xiàn)不打自招了，伊什特萬一時暴汗，吐個舌頭兩手一攤。

? ??「不過那條船跟我們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看清了它右舷寫著文字，就是《蘭德克》。」

? ??「是船名？」

? ??雷姆斯興奮地叫道。

? ??「不好說，我只是看見了那個詞而已。對了，船首像是一個絕世美女胸像，帶翅膀的，像是鳥身女妖哈耳庇厄的造型。豹子頭，你之前說的那個像女人名字的單詞是什么來著？」

? ??「奧拉。」

? ??「......」

? ??伊什特萬陷入了沉思。眾人也陷入了沉思+1+1+1。但思緒的小船最終越沉越深不不見天日。

? ??「說不定古音曾經(jīng)是蘭德克的王呢。然后被叛軍施加了豹頭詛咒，剝奪了王位......」

? ??「你這小姑娘想象力很豐富嘛。不過瞎猜派不上任何用場。」

? ??被懟了一句的琳達(dá)一時語塞不再吱聲。伊什特萬沐浴著雷姆斯的殺人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

? ??「不過還真是奇怪。自從那天以后這五年來，這事兒就好像從我腦子里徹底消失了一樣，直到剛才聽到豹子頭說出那個單詞，這個記憶才又從海底被繩子拽了上來似的?！?/p>

? ??伊什特萬一臉不甘，扁著嘴吧嘟嘟囔囔。而他們說話的時候腳步并沒停下，仍一直趕路，不知不覺周圍已經(jīng)完全放亮，陽光開始向著荒涼的原野傾瀉，預(yù)示著炎熱的白晝即將來臨。

? ??隨后他們決定休息一轉(zhuǎn)時間稍微恢復(fù)體力。畢竟肚子空空，體力也消耗過度了。蘇妮找來一小把顏色讓男人頭皮發(fā)癢的青翠欲滴的苔蘚，眾人嘗試著吃了點，然而唾液被它瞬間吸干的滋味很不好受。

? ??隨后一行人交替打盹，伊什特萬自告奮勇站第一崗。看著古音胸口的燒傷，他那張平時總是很欠的嘴也欠不起來了，只是老老實實一邊給篝火添苔蘚一邊站那兒望哨。

? ??（服了服了。真沒見過這么牛的人。要是當(dāng)時豹子沒想出那個狠招，再多拖幾秒鐘，我都準(zhǔn)備一劍剁了自己的中右腿來保命了。唉，可真要剁了整條腿，魔戰(zhàn)士就莫站直了，一輩子座輪椅吧?！贿^真的不服不行，那頭豹子確實是個大人物。不管作為戰(zhàn)士，還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胸懷，都太了不起了。搞不好連戰(zhàn)神兼太陽神怒瓦，也不是他的對手吧。簡直——對了，拿莫斯那把山羊胡子打賭，我敢說他跟傳說中的赫爾姆大帝一個檔次。打死我也不想跟他作對。

? ??話說那對雙胞胎——）

? ??看來小伙子真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主——雙重意義。他趁沒人看著，偷偷捻出藏在皮靴包邊里的最后一點芭莎果，邊嚼果子邊嚼舌頭，嘀嘀咕咕自言自語。

? ??太陽神努瓦此時急著上班，朝天上的工位一路小跑。猛然，伊什特萬一聲大喚，原地蹦起。

? ??「咋搞的！突然有種大難臨頭的預(yù)感是什么鬼！」

? ??邊說邊吐出了嘴里沒嚼完的芭莎果。

? ??「怎么后脖子一個勁兒挨針扎似的??？柯南敵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這怎么可能？——?。　?/p>

? ??遠(yuǎn)處的巖山上有什么東西閃閃發(fā)光。那是正登上山頂進(jìn)行偵查、并發(fā)現(xiàn)了一行人篝火煙柱的阿芙涅莉絲身上的白銀鎧甲和金發(fā)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彩虹般的光輝。（阿芙涅莉絲：別急我知道你們想說我之前穿的皮鎧。女生出門能就那一身沒得換？想啥呢）

? ??伊什特萬瞬間眼睛一瞇，回頭想要叫醒眾人。然而小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他馬上做了個不太艱難的決定。

? ??「好！」

? ??一聲嘀咕后，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家伙事兒收掇踏實了，佩劍別在腰間，看了眼同伴。強(qiáng)如豹頭戰(zhàn)士也因為傷勢而衰弱，睡得正沉。那對雙胞胎更是睡得噴香，香得好像在吃七個葷菜八個素菜。

? ??伊什特萬再次舔了一圈嘴唇，感覺不能再拖了，看了眼同伴，正要向著近處的巖石背后悄悄摸去，突然衣擺被一只小手拽??！

? ??「我c！」

? ??伊什特萬一時大顫，及時憋住控制了吶喊。

? ??「嚇我一跳，是猴子啊。安靜點兒，別吵！沒看那么多人嗎——我有更好的計劃！嘖，聽不懂人話的猴子真麻煩！」

? ??看沒法交流，他一把橫抄起蘇妮的小身子，堵著她的嘴巴，頭也不回地撒丫子跑了——一路向東。

? ??看回西邊，只見喀斯河方向的荒野上揚(yáng)起一小片沙塵，并且越來越近——五百騎兵從那團(tuán)隆隆逼近的沙塵中悍然沖出，剛開始看著只有綠豆大，隨后紅豆大、花生米大、桂圓大、紅棗大——那張八寶粥配料表一路殺來，直至四百五十紅豆甲、六十白扁豆甲騎士已經(jīng)肉眼可辨身上細(xì)節(jié)的時候，古音才猛然驚醒。

? ??當(dāng)看到沙塵中那隊氣勢洶洶的騎兵人手一挺手弩的瞬間，古音固硬，脫口咆哮：

? ??「尼——尼瑪！」

? ??「嘛？......」

? ??雙胞胎被驚醒，迷迷瞪瞪擦著眼皮。一瞬間古音作出想要抱起兩人拔腿就跑的動作，隨即判斷已經(jīng)充分暴露在敵人射程內(nèi)，而且對方至少有五百騎，便放棄了，只是喉頭發(fā)出劇烈的咕嚕嚕嚕的低吼聲。

? ??「傭兵不見了——還有蘇妮也！」

? ??「那家伙背叛了我們！」

? ??豹頭戰(zhàn)士將悲憤欲絕的雙胞胎拉到身邊聊表安慰，沉默地站在已經(jīng)包圍他們的環(huán)狀沙塵正中心。

? ??五百挺手弩、五百柄利劍將區(qū)區(qū)三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留一絲縫隙，旋即響起一聲要求解除武裝的犀利喝令。古音沒有反抗，默默遵從。

? ??如此，三人再次落入了戈爾的魔爪。

2卷2話4節(ji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