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丁香·藥劑類(lèi)·孤鶩

?【虛構(gòu)世界觀，如有雷同，純屬意外】

　　手里的金黃色藥劑，啟封蓋子會(huì)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幽香。瓶身上有灘涂黑石刻下的印記，證明這瓶倫丁香來(lái)自于灘涂黑石。實(shí)際上，每個(gè)倫丁香的經(jīng)常購(gòu)買(mǎi)者都知道，他們手上的倫丁香，只來(lái)自于灘涂黑石。偶爾有不知趣的小商小販，可能會(huì)將大黑市或大集市的名字掛在倫丁香名字的前面。但所有的倫丁香，都只在灘涂黑石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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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生產(chǎn)者的契約，與灘涂黑石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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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要時(shí)，可將倫丁香口服，可治愈一定程度的精神不穩(wěn)定以及血源晶在體內(nèi)的活化劇烈程度。其最實(shí)際的用途是將倫丁香慢慢蒸發(fā)，其氣味對(duì)穩(wěn)定病患精神狀態(tài)以及緩慢活化周?chē)淳?，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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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少有人會(huì)去研究這種民間藥劑的成分。因?yàn)樗u(mài)得很便宜，但產(chǎn)量卻意外地很少，沒(méi)人知道為什么，因?yàn)槊看螢┩亢谑?fù)責(zé)人所給出的答復(fù)只有一句話：“如果不想要，可以不用耽誤大家的時(shí)間來(lái)滿(mǎn)足你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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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灘涂黑石對(duì)每個(gè)人還有限制購(gòu)買(mǎi)，一個(gè)正常人每個(gè)月最多購(gòu)入兩瓶倫丁香。因此它的價(jià)值在外面也被抬得很高，但灘涂黑石很清楚它們的來(lái)路，一但有人手里掌握了太多倫丁香，他們會(huì)悄然上門(mén)回收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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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人得到過(guò)他們的答復(fù)，回答了他們?yōu)槭裁匆厥找徊糠謧惗∠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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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收藏倫丁香，只是為了錢(qián)。而很多連基本血源晶治療藥劑都買(mǎi)不起的人，需要靠倫丁香，保證自己還有能力為了自己的明天而工作，而你，只是在榨干他們的價(jià)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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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我跟你說(shuō)過(guò)多少次了！我不知道倫丁香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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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我真得很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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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恩看著面前的這個(gè)面黃肌瘦的年輕人，他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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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jīng)是他這個(gè)星期以來(lái)，堵在卡別林工作室的第九次，而這個(gè)星期才過(guò)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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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jīng)快要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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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阌惺裁措y處可以跟老頭我說(shuō)，能不能別盯著一個(gè)做不出來(lái)的藥劑來(lái)堵著我們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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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愛(ài)人....她被診斷出有*****以及體內(nèi)那個(gè)石頭....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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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源晶活化程度表有沒(méi)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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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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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之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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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duì)于絕大多數(shù)的普通人來(lái)說(shuō)，百分之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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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于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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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嘆了一口氣，提起了一個(gè)工具箱，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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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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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méi)錢(qi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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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收你錢(qián)，走，帶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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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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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別林的牌子就在這里，你想砸就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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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了一間陰暗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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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溪塔喲，溯溪塔，為什么在你這里....這樣的居所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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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慈祥的面容，靈敏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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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濃度血源晶異味，一切都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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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了工具箱，將其中的香爐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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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香爐旁邊，放著三瓶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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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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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你的直覺(jué)是對(duì)的，但我是不會(huì)做的，只是剛好認(rèn)識(shí)一個(gè)會(huì)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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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香味充滿(mǎn)整間地下室，他才敢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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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méi)有嚴(yán)格的檢查設(shè)備，他就用自己的便攜工具和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去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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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愈血源晶的方式根本沒(méi)有，但緩解和修復(fù)一定程度的血源晶損傷，這一方面，沒(méi)有人比他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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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著工具箱走出地下室，望著頭頂?shù)奶?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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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的影子，綿延進(jìn)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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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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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瓶倫丁香，不夠記得找我，錢(qián)么？能來(lái)卡別林打打工就行，如果愿意的話，也許還有份不錯(cu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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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后腳還在溯溪塔的大地，前腳就已經(jīng)邁進(jìn)了墨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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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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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伙計(jì)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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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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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目衰容，黑眼圈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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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居所也是平淡無(wú)奇，只是相比地下室會(huì)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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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有沒(méi)有新鮮的倫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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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瓶又送誰(shu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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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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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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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丁香，即使在灘涂黑石上一瓶只是你兩三天的工資而已，你為什么不去灘涂黑石買(mǎ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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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mǎi)灘涂黑石的會(huì)被登記，會(huì)被追蹤，咱們的身份你也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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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這邊病歷單看完，我教你做，以后有空自己來(lái)拿材料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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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跟你說(shuō)過(guò)很多次了，這個(gè)，還是你做，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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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就把整份的研究報(bào)告和制作流程整理成單子給你了，該不會(huì)已經(jīng)是一團(tuán)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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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dāng)然，這個(gè)可不能讓別人拿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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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總來(lái)給我加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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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信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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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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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然一笑，病歷單壓垮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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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目疼痛已經(jīng)是經(jīng)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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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總會(huì)在旁邊倒上一杯水，從中加入一點(diǎn)老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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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特恩，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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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愛(ài)人走的時(shí)候交代過(guò)我，不能讓你因?yàn)楣ぷ靼炎约豪劭濉＜词刮野讶瓉喣莻€(gè)小伙子塞你旁邊，還是阻止不了你慢性自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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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那個(gè)小伙子很認(rèn)真，很有咱們當(dāng)年的樣子。只是，在照顧人這方面，他還需要繼續(xù)精進(jì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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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如說(shuō)，你比一頭毛驢還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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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屋外的花園，在從中最靚麗的一朵花旁邊，找到了他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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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培育的倫丁香，既是藥劑的名字，也是他培育的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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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存在于任何一張藥譜中，因?yàn)檫@是用他的心血培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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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其上，取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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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xì)細(xì)磨碎，融入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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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為金黃，褪去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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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入設(shè)備，細(xì)細(xì)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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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風(fēng)之悠然，草之蒼勁，花之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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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裝進(jìn)儲(chǔ)存罐，幾瓶倫丁香便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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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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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挺想知道，你為什么不把它擴(kuò)大產(chǎn)量？反正也不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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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配合材料都挺容易，但倫丁香...只有這一簇，無(wú)論擴(kuò)大幾次，最后都會(huì)凋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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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簇？中間那朵不是你那老婆子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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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總喜歡這種憂郁色調(diào)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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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這倫丁香怎么是金黃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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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過(guò)憂郁會(huì)讓人活不下去的，她當(dāng)年最后的時(shí)光只能靠倫丁香來(lái)穩(wěn)定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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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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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méi)事，這段故事，除了白堊，你是第二個(gè)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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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shuō)說(shuō)，我可不想到最后，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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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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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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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墨丘利一個(gè)歷史悠久，自我封閉嚴(yán)重的家族的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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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gè)你是知道的，被趕出家門(mén)，要不是遇見(jiàn)你，這荒野就是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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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duì)藥劑的天賦，讓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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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然，你只關(guān)心你的患者，對(duì)于我啊，你也就少了很多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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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就不知道我那從家族里學(xué)到的詩(shī)情畫(hu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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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在月光下彈鋼琴，和在研究所里做了一套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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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編鐘，聲音古典，悠遠(yu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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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鐘，彈琴，都是她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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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她只是個(gè)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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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而已，還記得那些年我讓你幫我打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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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去找附近的老師學(xué)習(xí)，原來(lái)是去干這個(g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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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有，因?yàn)樗€在上學(xué)，藥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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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應(yīng)該一起溜號(hà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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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著工作證，總能在這些學(xué)院里來(lái)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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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還得被一位熟悉的老師拉過(guò)去上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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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當(dāng)年研究員的工作證，確實(shí)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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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學(xué)院里溜完街，就撿了幾根樹(shù)枝和一些有用的破爛，做成了一個(gè)風(fēng)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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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年想買(mǎi)一個(gè)風(fēng)箏，好像離我們至少有幾個(gè)市中心遠(yuǎn)吧？等等，你有沒(méi)有清潔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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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鼻子可忍不了那個(gè)味道，自然是從上到下處理過(gu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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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被總管質(zhì)問(wèn)為什么藥劑過(guò)度使用的那一次，是你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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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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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yáng)出現(xiàn)，我在大草地上放風(fēng)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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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在路上看著風(fēng)箏高高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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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就是你當(dāng)年沒(méi)事找我要一套風(fēng)力設(shè)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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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研究成果不是應(yīng)該得到發(fā)揚(yáng)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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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沒(méi)讓你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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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shí)候，她家沒(méi)地方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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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幫她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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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我每次被總管找，為什么我們的科研區(qū)域總能出現(xiàn)許多雜物的原因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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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每次被找的時(shí)候，我都很快去轉(zhuǎn)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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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你每次都讓我多拖點(diǎn)時(shí)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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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瘋狂的游擊戰(zhàn)中，也逐漸學(xué)會(huì)了種植和培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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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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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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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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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藥劑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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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shuō)我怎么3號(hào)試劑一直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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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三號(hào)試劑發(fā)揮它強(qiáng)大的威力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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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很認(rèn)真在節(jié)約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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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藍(lán)色或者其他憂郁色調(diào)的花她都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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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她缺錢(qián)了，我就給她拿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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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一點(diǎn)！那叫一點(diǎn)！你的工資是正常上班人的三倍！還每個(gè)月固定跟我借一個(gè)上班人的工資！搞得我請(qǐng)科室的人吃飯！每次結(jié)賬得讓那個(gè)老婆子結(jié)！你知道我得給她當(dāng)牛做馬幾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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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做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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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的方言，不知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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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啊，自己考獎(jiǎng)學(xué)金，考完就把錢(qián)寄回家。自己的伙食費(fèi)總是會(huì)在朋友的手里消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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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一直請(qǐng)吃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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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忙管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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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的方言，不知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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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后來(lái)啊，青春的資本總會(huì)被消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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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痛也就逐漸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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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把她接到宿舍里？你還記得當(dāng)年這件事，我跟總管差點(diǎn)拔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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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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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么簡(jiǎn)單？*****（地道的方言，不知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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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宿舍擴(kuò)大了一倍，但你的宿舍卻縮小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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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漢文兄還有你幫忙，我也沒(méi)法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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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的血脈本來(lái)就長(zhǎng)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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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一號(hào)實(shí)驗(yàn)后，你長(zhǎng)生了，而科室里的老伙計(jì)們，也都在三號(hào)實(shí)驗(yàn)后都被注射了你的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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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價(jià)就是我們都是血源晶感染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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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年的四號(hào)實(shí)驗(yàn)，我想把她暗渡進(jìn)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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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的惡化速度比我想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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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文當(dāng)年為你倆可是掉了一地的頭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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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shuō)得好像你不急一樣。當(dāng)年跟總管提議志愿者的四號(hào)實(shí)驗(yàn)，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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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一般，他們想干什么，我們也很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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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生命的最后時(shí)光里，倫丁香幫她多看了幾眼這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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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當(dāng)年倫丁香是一個(gè)不小心，因?yàn)樗谀愕幕ㄉ贤铝艘豢谘?，才長(zhǎng)出來(lái)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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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源晶的活化作用，我們基本控制不出來(lái)那個(gè)程度，不高不低，只能在人體內(nèi)緩慢調(diào)整出的百分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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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管到死，也不會(huì)知道，他們追求的東西，居然在一朵野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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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他已經(jīng)死了，倫丁香也不會(huì)再被二次開(kāi)發(f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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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歡看老城保護(hù)區(qū)的太陽(yáng)，喜歡聽(tīng)格爾瓦特的傳說(shuō)，喜歡看來(lái)自墨丘利的病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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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次都對(duì)我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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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能不能去墨丘利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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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在這里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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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活得比我們還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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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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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是淡然一笑，等到她安靜地離開(k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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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你的策劃下，離開(kāi)了束縛著我們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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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怎么樣，那天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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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總管那一拳，是真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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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guò)還是得謝謝漢文，他才是真正的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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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一個(gè)人消失在了火海里，把我們都救了出來(lá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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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杯酒，敬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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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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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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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鶩醫(yī)生，這是剛剛送來(lái)的加急病歷單，麻煩您過(guò)目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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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qǐng)進(jì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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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亞走了進(jìn)來(lái)，看著桌子上的幾瓶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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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恩閣下又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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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lái)看看你，順道看看這個(gè)老頭子有沒(méi)有按時(shí)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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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別把倫丁香放桌子上，要放放兩瓶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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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還不興我藏一瓶?。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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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到外面可是沒(méi)人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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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不打擾你了，老伙計(jì)，看病歷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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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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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拍了拍特恩的肩膀，接過(guò)病歷單，一邊走著一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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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塞拉亞則幫特恩打包好倫丁香，便將門(mén)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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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家離野戰(zhàn)醫(yī)院很近，近到，一疊病歷單可以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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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太喜歡她聞到藥劑的味道，而藏在花園里的倫丁香，則是她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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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恩背上了包裹，帶著幾瓶倫丁香，朝著溯溪塔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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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的，也許不是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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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時(sh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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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園藝剪，等待著新的倫丁香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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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水壺，儲(chǔ)存著他的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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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在墨丘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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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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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愈這片大地的創(chuà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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