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架空背景，人設(shè)ooc。

文筆不好，見諒。

　　據(jù)說后來那位家長還是聽從了空的建議，帶自己的女兒到神經(jīng)科去做了個檢查。檢查的結(jié)果和空預(yù)想的一樣——重度抑郁癥。楓原萬葉還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和兩人分享了一下自己看病的經(jīng)歷。

　　“我實在無法想象這么小的孩子居然是重度抑郁癥患者。”楓原萬葉搖搖頭，似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這么美好的年紀，本來應(yīng)該是綻放芳華的最好時段，結(jié)果怎么搞成這樣了···”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甘雨還是對那個小女孩比較上心的，畢竟她的年齡筆那個孩子大不了多少。

　　“還能怎么樣？”楓原萬葉無奈的聳聳肩，“我的建議是住院治療，但是家屬死活不肯。沒辦法，我也只能開了點藥就讓她們走了。唉，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未來會怎樣?！?br>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畢竟醫(yī)生沒有辦法干涉病人的選擇。（這里的意思是醫(yī)生不能進行誘導(dǎo)性的治療，因為這樣是違法的）

　　“我明天要跑飛刀（醫(yī)院請外地的醫(yī)生做手術(shù)），你先跟琴跟一天吧?！笨帐帐傲艘幌伦雷由系奈募?。

　　“唉？”甘雨愣了一下。

　　“別驚訝，我晚上就回來了?！笨彰嗣视甑哪X袋，“怎么，舍不得我？”

　　“才沒有?！备视険u搖頭，卻沒有把空的手撥下來，“我只是擔心老師沒了我手術(shù)會不會失敗?！?br>
　　“你個小妮子?！笨諞]好氣的彈了一下甘雨的腦門，“照你這么說，你來之前我就不會做手術(shù)了是不是？”

　　甘雨低著頭，半晌才小聲的憋出來一句話：“果然我還是跟過去吧···”

　　“別鬧?！笨湛扌Σ坏?，“人家就給我一個人定了機票?！?br>
　　“我可以自己買！”甘雨猛地抬起頭，對上空的視線。

　　空沒有說話，只是那溫柔的目光讓甘雨的心突然跳露了半拍。

　　“我知道了···”甘雨的小腦袋拉攏下來，“我會安心的呆在這里等老師回來的···”

　　“這樣才對，別刷小孩子脾氣?！笨盏淖旖橇髀冻鲆唤z寵溺的弧度。

　　“而且以你的水平，還沒到那種程度?！笨毡緛硎窍牖钴S一下氣氛的，結(jié)果聽了這話，甘雨頭上的陰云更密集了。

　　“啊，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空慌了，哪怕在手術(shù)里遇到大出血他都沒慌過。但是如今看著甘雨那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空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9點···”甘雨突然來了一句。

　　“嗯？”空沒聽清。

　　“晚上9點！”甘雨猛地抬起頭，“最遲晚上9點，你一定要回來，至少給我發(fā)一條消息！”

　　“額，我本來還打算在那里吃一頓飯來著···”空盤算了一下，時間其實是夠的，而且他本人也對應(yīng)酬這些東西很不感冒。只不過要在晚上9點之前趕回來，那晚飯和午飯只能草草了事了。

　　“9點！”甘雨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紫色的瞳孔里有說不出的堅決。

　　看著女孩這副強勢中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懇求，空的心一下就軟下來了。

　　“好?！睕]有多說，空用力點點頭。

　　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甘雨直接倒在床上，連白服都沒脫。

　　“你今晚是生病了嗎？”刻晴跑過來關(guān)心自己的舍友，“怎么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沒病?！备视隂]好氣的撥開刻晴的手，“我是醫(yī)生我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過自己確實像是生病了，渾身無力，感覺打不起精神。要是體溫在高一點說不定就要去急診開藥了。

　　“空老板怎么了？”刻晴趴在甘雨旁邊。

　　“唉？你怎么知道的？”甘雨驚訝的看向自己的閨蜜。

　　“看你跟失戀了一樣，八九不離十?！笨糖鐩]好氣的白了甘雨一眼，隨后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是真失戀了吧？”

　　“就他？怎么可能？誰不開眼會看上那個技術(shù)狂？”甘雨翻了個白眼。

　　她沒有指出刻晴在這個語境下的潛臺詞，要是放在幾個月之前她估計會很激烈的反駁。但如今刻晴再拿空跟她開玩笑，甘雨已經(jīng)不打算爭辯什么了。她對空的感覺也很復(fù)雜，有學生對老師的敬重愛戴，但平時她有意識沒意識的撩撥空又讓她感覺自己和空之間的距離似乎沒有那么正經(jīng)和遙不可及。然后逐漸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變得想要更加了解空。然后這種渴望開始發(fā)酵，她似乎也越發(fā)不滿足于兩人之間還顯得有些疏遠的距離。她想要更進一步，她想要呆在他的身邊，想要一個人獨占他心里的某一個地方。

　　種種情感混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心。

　　“嘿嘿?！笨糖缰鹉X袋，“所以說到底是什么事？”

　　甘雨將空明天要去跑飛刀的事情跟刻晴講了一遍。

　　“就這？！”刻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我的天，就一天你就受不了了？”

　　“主要是之前不是沒分開過嘛···”甘雨把臉埋在被子里。

　　“你這是什么戀愛腦?！笨糖缬趾脷庥趾眯?，“不是，我現(xiàn)在可好奇了?？绽习寰烤故菍δ闶┝耸裁粗湔Z，半年不到就把你迷成這樣？”

　　“他才沒有！”甘雨立馬起來大聲抗議，“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可優(yōu)秀了。不僅是醫(yī)術(shù)上面，對待病人也非常溫柔。他每周還會專門抽時間去社區(qū)義診，上門看望他以前的那些高齡病人。他是我見過的最好我外科醫(yī)生！”

　　“打住打住打住！”刻晴捂住耳朵，“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啊，是病入膏肓···不，是徹底沒救了?！?br>
　　甘雨又耷拉下小腦袋。

　　“不管怎樣，他明晚就回來了?！笨糖绨迅视陱拇采侠饋?，“這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個小時，忍一忍就過去了。我買了金絲蝦球，現(xiàn)在陪我吃宵夜！立刻！馬上！”

　　就算甘雨多么不情愿，空要出差一天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當甘雨第二天一早到普外科門診的走廊時，原本空的診室的大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聽鐘離說，他好像是昨晚11點鐘做的飛機。

　　“他說要趕時間，就麻煩我?guī)退褭C票改簽了?！辩婋x是這么說的。

　　空離開了，甘雨也只能按照他安排的那樣，乖乖跟著琴跟了一天。

　　甘雨暗自比較了一下琴和空兩人教學的風格。比起空，琴絕對是那種大多數(shù)學生愿意遇到的老師——說話也好聽、脾氣也好。就算答錯問題也不會對你冷嘲熱諷，只是溫柔的指出錯誤。

　　但就是這樣的教學風格，反而讓甘雨覺得不適應(yīng)了。之前再空的手下，每天過的都是高強度的知識灌輸。空也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就是一股腦的發(fā)散，把他的思路事無巨細的展露出來。然后舉無數(shù)個奇奇怪怪的病例幫你加深印象，每個病例還有各種各樣的突發(fā)狀況。如今再琴的手下，聽她問的那些問題，甘雨甚至會有種不耐煩的感覺。

　　畢竟做慣了大學奧數(shù)的人，再去看普通高等數(shù)學也很難提得起興趣。

　　當然，讓甘雨提不起勁的不止這些原因。主要的原因是某個正在千里之外的黃毛老師。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做手術(shù)吧。甘雨總是忍不住去想空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以至于琴已經(jīng)提醒她好幾次了。

　　“不愧是空老板的學生。”終于，到了下班的時間，琴心滿意足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說實話，教這樣一個隨時能get到自己思維上的那個點的學生，對老師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啊，琴老板過譽了?！备视攴磻?yīng)過來，趕忙道。

　　“叫我琴就好了，老板老板什么的太難聽了?！鼻傩χ鴵]揮手，“你接下來準備干什么？回宿舍嗎？”

　　“我打算等老師回來?！备视甑椭^。

　　看到甘雨這副模樣，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樣啊。”琴笑道，“那你去急診等他吧，他回來大概率應(yīng)該是直接去急診的?！?br>
　　“是嗎？！謝謝琴老···琴老師?！备视甏笙策^望，她正愁到哪里等空，畢竟總不可能真的在外面吹冷風吹到晚上9點吧。

　　“去吧?！鼻龠€是笑呵呵的，“唉，年輕啊~”

　　聽到琴語氣里不帶掩飾的揶揄，甘雨小臉一紅。告別了琴，甘雨飛一樣的來到急診大廳。

　　現(xiàn)在離9點還有兩個多小時，因為手上沒事干，甘雨索性來到醫(yī)導(dǎo)臺做起了醫(yī)導(dǎo)工作。

　　但是，今晚的急診注定不會平凡。在晚上8點半的時候，救護車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醫(yī)院的寧靜。

　　甘雨正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聽到救護車的聲音趕忙抬頭看了一眼。

　　一個中年男子，正滿身是血的躺在平板車上。在他身上，一根鋼筋從鎖骨一直穿到臀部。潺潺血流順著男人的手流到地上，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這，這是什么情況？！甘雨震驚了，她還從來沒見過這般慘狀。

　　“甘雨，你來穩(wěn)定一下外面的情況！”達達利亞從急診室跑出來，跟著平板車一路飛奔到手術(shù)室。

　　“啊，哦！”甘雨也反應(yīng)過來，趕忙跟到手術(shù)室門口。

　　急診大廳里的病人們也在嘰嘰喳喳討論這剛才的一幕，一時間，原本應(yīng)該安靜急診大廳也變得喧鬧。

　　“萊伊拉，你去維持大廳里的秩序！”甘雨丟下這一句話，隨后轉(zhuǎn)身面向面前五個農(nóng)民工模樣的男人。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甘雨問道。

　　五個男人面面相覷，一個頭頂紅色安全帽的男子站出來：“我們是他的工友?！?br>
　　“那你們有他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甘雨皺起眉頭。

　　“有！”紅色安全帽有些遲疑，“但是他老婆懷孕了，現(xiàn)在讓她知到這件事會不會不太好？”

　　“那你們有他其他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兄弟姐妹、父母都行?！备视暾f道。

　　五人面面相覷，搖搖頭。

　　“我們都是外地來璃月港打工的，他家里人還在絕云間那里?！秉S色安全帽說道。

　　“那就打電話給他老婆，不要告訴她具體的情況，就說讓她來醫(yī)院就行了?！备视戤敊C立斷。

　　紅色安全帽點點頭，跑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所以說，發(fā)生了什么事？”甘雨對剛才那副慘狀也是心有戚戚。

　　“就是下班嘛，讓后我們幾個準備到外面喝酒來著?！焙稚\動服說道，“結(jié)果到工地三樓的時候，上面的樓層有根鋼筋沒固定好，就掉下來了。然后扎老張身上了，老張整個人就從三樓摔倒一樓。然后就被送來了?！?br>
　　聽到這簡短的說明，甘雨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穿刺傷不說，從三樓摔下來，內(nèi)臟哪能經(jīng)得住這種沖擊？

　　“醫(yī)生。”黃色安全帽小心的問道，“這手術(shù)要花多少錢??？”

　　這不是花不花錢的問題，人能不能保下來都不好說。甘雨苦笑道：“這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會全力搶救病人的。”

　　“我們來的路上商量了一下，現(xiàn)在我們能拿出來的一共只有15萬?！秉S色安全帽搓了搓手，“要是不夠用，您隨時說，我們還可以去湊?！?br>
　　“不用不用?！备视赀B忙搖搖手，“按照你們的說法，這應(yīng)該屬于工傷，企業(yè)的工傷保險會賠付一定金額的?！?br>
　　聽了這話，黃色安全帽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在另一個女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拐的走過來。

　　“嫂子！”原本坐著的五人立馬圍上去。

　　女人滿臉淚痕，抓住甘雨的白服：“大夫！大夫！我們家強子怎么了？！”

　　“您先坐下！”女人突入起來的舉動著實嚇了甘雨一跳，畢竟要是她跌倒了，那可就事大了。

　　“大夫！大夫！”女人淚流滿面。

　　“您的丈夫受了比較嚴重是傷，現(xiàn)在我們的醫(yī)生正在全力搶救。”甘雨盡可能的淡化了這件事對她的沖擊。

　　但哪怕是這樣，那女人聽到以后也是兩眼一翻倒在一旁。嚇得眾人連忙將她扶起，低聲安慰。

　　“大夫?！奔t色安全帽似乎是幾個人中最年長的，他悄悄把甘雨叫道一旁。

　　“大夫，實不相瞞?！奔t色安全帽抿了抿嘴唇，“老張他家里面還有一個小孩，才上幼兒園。他老媽又是老年癡呆，老爸腿腳也不利索?，F(xiàn)在他老婆有懷孕了，整個家都是他一個人在撐著···”說著，紅色安全帽搓了搓手。

　　甘雨聽的也是心頭一酸，趕忙道：“您放心，我們的醫(yī)生一定會盡全力搶救病人。我們不會放棄任何能讓他活下去的機會?！?br>
　　紅色安全帽還想說什么，突然聽到手術(shù)室門口一整驚呼：“嫂子，嫂子你怎么了？！大夫！大夫救命?。　?br>
　　“怎么回事？”甘雨連忙趕過去，之間先前的那個女人臉色蒼白的倒在另一個陪她一同前來的女人身上，神色痛苦。紅色的血水從腿部流出，染紅了牛仔褲。

　　早產(chǎn)！甘雨一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甘雨咬咬牙：“護士！護士來一下！送手術(shù)室，叫產(chǎn)科上臺！”

　　很快，女人也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兩盞紅色的大燈亮著，“手術(shù)中”三個字顯得格外瘆人。

　　又過了一段時間，又是一撥撥人來到醫(yī)院。先前的一盞手術(shù)中的燈突然暗了下去，達達利亞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大夫（醫(yī)生）！”眾人圍上去，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關(guān)切與擔憂。

　　看著眾人的殷切的目光，達達利亞搖搖頭。

　　“甘雨，病人家屬呢？”大大里也看向甘雨。

　　“他妻子突然早產(chǎn)，已經(jīng)推進手術(shù)室了。”甘雨皺起眉頭。看著達達利亞臉上的表情，一個她不愿意接受的可能從心底浮起。

　　“先去打印死亡通知書吧。”達達利亞無力的搖搖頭。

　　“什么？！”眾人一片嘩然。

　　“患者多器官破碎，盆骨粉碎性骨折，腹腔感染嚴重。”達達利亞解釋道，“他能堅持到醫(yī)院本來就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憑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難道沒有別的可能嗎？”甘雨還是不愿意放棄希望，剛才紅帽子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他要是倒下了，那個家庭全部的重擔就要落到那位母親的身上了。而且她還帶著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更是一個早產(chǎn)兒！

　　“我們在搶救過程中，病人的心跳數(shù)次停止，血壓更是幾乎完全消失。”達達利亞解釋道，“我們已經(jīng)輸了將近20個單位的紅細胞了（人體全部的血量一共40個單位左右），病人的血壓依然還是上不來?！?br>
　　怎么會，這樣···強烈的窒息感壓迫的甘雨幾乎喘不過氣。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作為一名醫(yī)生，甘雨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還從未如此直觀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怎么回事？”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老師！”甘雨猛地回過頭，身著白服的空正快步趕來。

　　看到空的一瞬間，甘雨只覺得自己心里的什么東西斷了。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心中的感情，甘雨撲到空的懷里放聲大哭。

　　空嚇了一條，只能一邊笨拙的輕輕拍拍甘雨的背，一邊想達達利亞遞去詢問的眼色。

　　“唉?！边_達利亞嘆了一口氣，將大概的情況向空做了簡單的說明。

　　“就是這樣，我們已經(jīng)準備打印死亡通知書了?！边_達利亞嘆了一口氣。

　　“老師，老師請你救救他！”甘雨猛地抬起頭，眼圈通紅。

　　皺了皺眉頭，空嘆了一口氣。

　　“刷手吧。”空看向達達利亞。

　　“不是，空···”達達利亞一臉難以置信。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不是嗎？”空輕輕推開甘雨。

　　“唉···”達達利亞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進手術(shù)室。

　　“手術(shù)中”的紅燈有一次亮起，緊張的搶救還在繼續(xù)。

　　只不過，這一次的時間，著實太長了?？栈貋淼臅r候是九點半，但是已經(jīng)過去快8個小時了，手術(shù)依然在繼續(xù)。

　　而且病人的妻子似乎難產(chǎn)了，兩邊都在和死神競賽。

　　人換了一波又一波，有些人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選在暫時離開。但是甘雨沒有，甘雨一直呆在手術(shù)室門口，中間打了一會兒噸，醒了以后還堅守在原地。

　　終于，在早上7點，孕婦那里的手術(shù)結(jié)束了。好消息是，母子平安。

　　聽到這個消息，甘雨也振奮了許多：老天一定會開眼的，老師一定會創(chuàng)造奇跡。

　　手術(shù)室里的人進進出出，但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就在甘雨第三次壓抑住自己要進去的沖動后，一直亮著的指示燈熄滅了。

　　空臉色蒼白的挪出來，跟在他身旁的是達達利亞。

　　“老師！”看到空虛弱的樣子，甘雨一陣心疼。

　　看了一眼甘雨，空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后毫無預(yù)兆的，空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面栽下去。

　　“空（老師）！”周圍的人一驚，趕忙扶住空。

　　將空扶坐在地上，甘雨抱著空的腦袋，淚如雨下。

　　“10%···葡萄糖···”空的嘴唇發(fā)白，用力擠出兩個詞。

　　小護士立刻意識過來，從手術(shù)室里拿出一袋葡萄糖溶液。將袋子剪開一個小口子，空如同鯨魚吸水一樣一口氣喝了大半。

　　低血糖的癥狀暫時得到緩解，空終于又力氣說話了。

　　“扶我起來?！笨諕暝鴵纹鹕眢w，甘雨趕忙扶住空。

　　“帶我去見家屬?！笨諏⒄麄€身體的體重都壓在甘雨身上。

　　“好?！备视暾襾硪粡堓喴?。將空扶坐下來，甘雨推著空來到病房。

　　空的腦袋還外在一旁，看上去連維持姿勢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的樣子啊讓甘雨心中一陣刺痛。

　　“大夫！”見甘雨進來了，女人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您先別激動?！笨遮s忙安慰道。

　　“很抱歉，我們沒能把您的丈夫救回來。”空滿臉歉意。

　　聽到空的話，淚水又一次從女人眼中流出。

　　“我不怪你們?！绷季?，女人擦干眼淚，“謝謝你們這么努力的救他?！?br>
　　“現(xiàn)在，我想一個人靜靜，好嗎?！迸溯p聲道。

　　“很抱歉，以您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我們恐怕不能讓您一個人獨處?！笨論u搖頭。

　　“我陪著她。”先前陪她的女人趕忙說道，“醫(yī)生忙活了整整一晚上，也累了，你們也快去休息吧?！?br>
　　“好?！笨諏嵲谑翘哿耍白o士就在外面，又需要可以拉床鈴?！?br>
　　兩人離開病房。現(xiàn)在已經(jīng)8點多了，隨著醫(yī)院的上班，人流也多了起來。

　　甘雨推著空來到門診，一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還是自家的地方呆著舒服啊?！笨招Φ?。

　　“對不起，老師。”甘雨低聲道。

　　“沒什么可道歉的?！笨盏溃艾F(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嗯?！备视挈c點頭。

　　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空閉上眼：

　　“我累了，我先睡一會兒?！?br>
　　空是真的累了，沒兩分鐘，輕微的鼾聲就響起了。

　　甘雨將診室的門反鎖。像當初空做的事情一樣，甘雨將空抱到一旁的躺椅上。

　　將大衣披在空的身上，此刻空疲倦的臉還顯得有些蒼白。

　　甘雨沒有選擇離開，她坐在空的旁邊。握住空的一只手，甘雨趴在空的胸口。

　　耳邊是強健有力的心跳。

我在一開始就說過了，在這個系列里不可能發(fā)生的奇跡不會發(fā)生。

我很反感這樣的造神行為，如今一堆國產(chǎn)醫(yī)療劇和網(wǎng)文里各種離譜的橋段，看的真的很讓人高血壓。因為這會給民眾造成誤導(dǎo)，讓他們以為不可能發(fā)生的奇跡似乎隨處可見。

醫(yī)生也是人，醫(yī)生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比起奇跡，醫(yī)院里更多的是遺憾和生離死別。

曾經(jīng)有個地獄笑話，醫(yī)生和黑幫最大的相同點就是每個人手里都有幾條人命。雖然魔鬼，但是事實。生離死別，醫(yī)生必須要經(jīng)歷的一課。

甘雨也一樣，如果說之前的甘雨還有點幼稚，那如今的甘雨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走向成熟。這也是空希望甘雨明白的。

一個只會糾結(jié)過往失敗的醫(yī)生，是不可能走向自己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