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盎司：

一個關于八個半小馬的故事

作者：Chatoy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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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晚

帕斯特.羅絲琳醫(yī)生把這個密封好的錐形瓶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紅色裝甲箱子中。這個裝有18盎司紫色納米魔法原生質(zhì)的瓶子，恰到好處地裝進了嵌入在箱子里的黑灰色泡沫的空擋里。隨后帕斯特拿起了紅色裝甲蓋子，將它放在了箱子的前部，確保鎖止機構被正確地對齊了。

在箱子的頂部，靠近把手的部位，是一個激活面板；她觸摸了它開始進行鎖定程序。紅色箱子輕輕地自我鎖定了，一個人工合成聲音的響起表明鎖定程序已經(jīng)成功完成。整個診所現(xiàn)在可能會被摧毀，但是紅色箱子里面的東西會幸存下來，毫發(fā)無損。這真是寬心極了，帕斯特心想。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帕斯特醫(yī)生把箱子放到了架子上，隨后走向大門。琳恩已經(jīng)整理了轉化室來給明天做準備，所以這里沒剩下什么事情可做。報告完成了，今天所有的轉化都達成了，又有三名人類變成了奇怪并且美麗的小馬利亞生物。

離開艙室，羅絲琳在激活面板上滑動了一根手指，密封了建造在強度最大的安保門框上的大門。今天是奇怪的一天，事情沒按照它們本應該的那樣順利進行。羅絲琳夠向右邊來關上‘小傷小病’房間的大門，就是醫(yī)務室，它的門留著沒關。她喜歡事情整潔有序。

她的第一個轉化是一個叫卡爾米內(nèi)的女人，結果是一個很明顯的反社會者。轉化對她進行了排斥。她在工作人員和申請者們中間生活了兩周，看上去是他們當中最溫柔并且最友善的靈魂。轉化后，她尖叫她的不配，心里充滿了負罪感與羞愧，她頭一次同時感覺到了它們。她跑出了大樓，還順帶著一個老點的男人，泰勒，本來是安排在了今天的第二個轉化日程上。

今天的最后一個轉化似乎花了無限長的時間，伴隨著一個無法做出決定的叫雪倫的懷孕青少年，剛好處在了她兩周培訓周期的結尾。在所有不愉快的事情當中，這種事是羅絲琳最討厭的；不道德的卑劣惡心戀愛鬧劇。羅絲琳厭惡扭扭捏捏的人；他們阻礙高效的解決方案。羅絲琳喜歡高效的解決方案。

幸運的是，她的第二個轉化者拯救了整個局勢；隨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來勸服了這名年輕的母親在最后時刻進行了轉化，盡管那已經(jīng)是一天中很晚的時刻了，這給羅絲琳免去了很多表格，解釋，還有和局里引發(fā)的麻煩。

羅絲琳對此非常感激；現(xiàn)在她不必熬夜了；并且可以得到點休息，她同樣可以騰出點時間來用于她的個人需求。這是個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東西，某些其他人看到就會讓她深感尷尬的東西。

在診所里她的私人房間里，羅絲琳小心翼翼地鎖上了門。她移向她小床邊的箱子旁。坐在地板上，她告訴了這個箱子她是誰，然后說出了她的安全短語。這是來自于奧爾德斯.赫胥黎的名言。她用平穩(wěn)安靜的聲音說道：“或許這個世界是另一個星球的地獄?！边@個箱子考慮了一會，然后解鎖了自己。

羅絲琳伸到箱子里然后拿出一疊磨損的薄而古老的書籍。很久，很久以前，它們是為兒童書寫的，印刷在了由最后的樹木制作的真正紙張上。對于一個富有的集團精英來說，它們是絕世珍寶，對于羅絲琳家族，它們是家族的寶藏，一代接一代地傳了下來。但是對于羅絲琳個人，它們是她唯一的平和。

它們被稱為‘金色童書系列’，羅絲琳的最愛是一本古老的大部頭書，早已褪色并且發(fā)黃，這本書的名字是‘慢吞吞的小狗’。她不知道為什么它對她有著如此大的魔力，但它就是，當她打開它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同時歌唱和哭泣。不知怎么的，孩子氣的東西回應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悲痛；她想過她是否是在哀悼她失去的天真。不管怎么說，這不是受人尊敬的專家該沉迷的東西。

據(jù)說，羅絲琳極度需要她的關于甜美的小狗和友善動物朋友們的圖書。在這些褪色的圖像撫慰她內(nèi)心深處某些失去部分的同時，不知怎么的，它們同樣也引起了悲痛。在有些日子里，她的小小收藏是她能平復心靈的唯一方法，是她能入睡的唯一方法。

今天是充滿努力的一天。眼淚，就如以往一樣，隨著她開始發(fā)出溫柔并且安靜的聲音滾落下了她的臉頰；“五只小狗在籬笆下挖了個洞，溜到外面，去看廣闊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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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瑟尼移走了原本是雪倫和泰勒房間里的小床。本來是內(nèi)森和泰勒被安排到這里，但是泰勒立即并且悄無聲息地交換了所有東西這樣他就可以和雪倫共享愛巢。在這里他為了自己的私利把雪倫和大家隔離了開來，享受著局里的熱情好客。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在任何時候跑路，一旦兩周時間一到就行動；雪倫的懷孕只是給他的逃跑提供了信號。

取代小床的是兩塊織物覆蓋的厚泡沐墊，被放在了地板上，每個都帶著被子和枕頭。比起在給人類設計的小床上的勉強應付，小馬們在矮平表面上要睡的好得多。這些長方形的泡沫墊讓一個人類完全伸展開來嫌小了，但是體積較小的小馬利亞小馬對它們適應的非常完美。

貝絲向雪倫和隨想解釋了用她們的新身體睡覺的基本知識?！白鳛樾律R駒，你們有三種基本方法來睡覺。我說的是有三種姿勢大部分小馬們覺得很舒適?！?/p>

?“三種方法來睡覺？”雪倫心想這聽上去很奇異。

“差不多。你能側躺下來，那相當常見。你能肚子朝下躺下，就像隨想現(xiàn)在做的那樣?！必惤z示意向隨想，她把后腿折疊了起來這樣她的后蹄就能碰到她的肚子，她的前腿也用了同樣的方法，這樣她的前蹄就能蜷縮起來并且?guī)缀蹩梢耘龅剿暮筇??！澳阃瑯涌梢哉局X。”

“站……著？”這對雪倫來說是新鮮事。

“地球上的馬和小馬利亞的小馬有很多不同點，但是同樣也有著很多相同點，其中一個便是你能鎖定你的腿。”貝斯試著用她的手和胳膊來演示關節(jié)鎖定的動作。

“我們的腿能鎖定？就像插在地上？”

“大體上來說，是的。我不能告訴你怎么做，你得自己嘗試出來。但是很顯然這樣做相當容易。”貝絲靠著墻壁來讓她的后背休息休息?！耙坏┠銈兊耐缺绘i定，小馬們就能像那樣睡覺?！?/p>

?“我們不會摔倒嗎？”

“不，你不會。那就是腿部鎖定的作用。你可以就這么用那種方法站著，并且你不會摔倒?！?/p>

“酷！”雪倫開始試著讓她的腿鎖定起來?？瓷先]貝絲說的那么簡單，

“盡管如此，根據(jù)帕斯特醫(yī)生所說的，這里有個缺點。她說你站著睡覺不會比你躺下睡得好，因為如果你站著睡覺，你就不會做夢。很顯然做夢很重要，某些方面?！必惤z直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我們背躺下睡怎么樣？”雪倫已經(jīng)放棄了鎖定腿部的嘗試，現(xiàn)在正在她的泡沫墊上扭來扭曲，肚皮往上。

“如果你喜歡，如果適合你，那么就很好。但是看上去大部分小馬長時間用背躺著不會感到很舒服。這和他們腿的結構，或者他們的脊椎或者其他什么東西有關。你會找出原因的?，F(xiàn)在，做兩個好女孩，明早見。”貝絲走了出來進入了主房間?！拔覀円呀?jīng)復習了如何使用馬桶，如何得到水，現(xiàn)在則是如何睡覺。明天有一堂關于個人梳理的基本課程；參加它會是個好主意。額！還有一件事！”

雪倫和隨想滿懷期望地向上看著。

“你應該給帕斯特醫(yī)生一個大大的感謝，雪倫，她授權你可以在診所多呆一周這樣你就可以趕上你先前落下的課程。她在這件事上真的是為你挺身而出了，所以這次不要讓她失望了，好嗎？”帕斯特醫(yī)生真是個大傻瓜，貝絲心想，打心底的。

“這次我不會搞砸了，我保證！”雪倫是認真的。她想做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小馬……為了她的幼駒。

貝絲笑了?！澳銈儍蓚€晚安。額，還有歡迎來到042診所，隨想。”

?“非常感謝，貝瑟尼?！彪S想對著這名接待員發(fā)出了微笑?！昂鼙肝医o你帶來的麻煩，在先前的時候?！?/p>

“呵。你讓帕斯特醫(yī)生笑了，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晚安！”貝絲邊離開邊關上了門。

隨想搖擺了她的長脖子，用它的牙齒移動著她的枕頭，調(diào)整它到她的正前方。她試著把臉放低到枕頭上，但是不怎么舒服。她把枕頭移動地靠近點，這樣她的鼻子和嘴就不會被捂住。好多了。她試著把頭側躺在枕頭上。嗯。舒服多了，但是她擔心她可能會帶著扭傷的脖子醒來。

那要做些實驗，很顯然的。并且，這是全新的生活方式。

“隨想？”雪倫現(xiàn)在正在她的旁邊，意識到枕頭正對著她的頭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怎么了，小天使？”隨想決定嘗試用背躺下。她的腿懸在了她的身體上面。她試著把它們放平，就像人類睡覺的那樣，但是它們看上去無法放平，并且試著用那種方式伸展它們很疼。所以那就是問題?；蛘呤菃栴}的一部分，不管怎么說。如果她有一個軟的多的床，那么或許……

“我想謝謝你幫了我。如果你當時沒來的話我就不會在這里了?！毖﹤惖难劬瓷先プ兊脻駶櫫似饋?；她想哭出來盡管她不明白為什么。她忍不住開始了輕輕的抽泣。

隨想轉了個身然后站了起來。她用牙齒拉了拉她的枕頭，用她的蹄子踢了踢它，把它移動到雪倫的床上對齊。隨想小心翼翼地放低自己的身體到墊子上，然后再次移動了她的枕頭。現(xiàn)在她正在側躺著，面對著雪倫?！暗竭@兒來，小天使?！?/p>

雪倫扭動了下，蹄子舞了舞放到了隨想身上，然后依偎進了她前腿的臂彎里。隨想放低了她的另外一條腿到雪倫身上，把它放在了那里。雪倫在隨想的胸前輕聲抽泣著，她的嘴巴溫暖地依偎在了柔軟的粉色皮毛里。

過了一會兒，雪倫停止了哭泣。她在隨想的身旁感到了溫暖和安全。就像她再次變成了一個嬰兒，蜷縮在了她的母親身旁。她的幼駒也會有像這樣的感覺嗎，在某天？“隨想？”

隨想用自己的頭輕蹭了雪倫的頭“怎么了，小天使？”

“我們好像有點沒關燈?！?/p>

隨想抬起頭然后往上看著墻上的激活面板。它看上去有數(shù)英里之遙，并且她是如此的疲憊?！笆堑摹覀兪堑??！彪S想低下了頭然后閉上了眼睛。今天是最棒的一天。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但同時也是極度疲勞的一天。

“隨想？”這匹粉紅色小馬已經(jīng)睡著了。好吧，或許小馬們開著燈睡覺？雪倫同樣也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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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西在他寬大的泡沫床上安頓了下來。他有診所里最好的床，或許也是整個局里最好的床。雖然這花了一些不合常規(guī)的交易和交換才得到這張床，但他很看重晚上有個好的睡眠。他努力工作來保持042診所能獲得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沒理由不讓自己偶爾改善一下生活環(huán)境。只是出于公平起見，真的。

今天，他設法在最后一刻給米莉安搞到了胡蘿卜，很顯然多卡斯忘記了在補給申請單里多增加些胡蘿卜。他得需要安排一次與舊金山轉換局局長的見面以便能在下一次的進口貨物中多拿五個小馬利亞蘋果，并且他完全不知道他怎么才能做到那個。不管怎么說，他會找到辦法的?？瓷先ニ偸悄苷业睫k法。呵，他心想，如果他是匹公馬，那可能會是他的標記。

一個‘采購’標記看上去會像什么？

最終，他同樣給琳恩搞到了她的毯子。這比他想象中的復雜多了，但是084診所的謝爾蓋欠了他幾個枕頭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月；他設法把這筆‘債務’轉換成了毯子，就在建立了一個與064診所的關于更多廁紙和一周的管道焊接器使用權的中轉交易后。064診所一直在他們的管道上遇到麻煩；蘋果軟件建筑群的那一部分在舊金山大轟炸期間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人人都有所需，并且總有東西會有多余。

表示贊同的握手？不對，小馬的‘可愛’標記里面絕不會有手作為象征，他們的世界是一個沒有手的世界，沒有人類的世界。艾力克西轉到一側，試著想象兩只蹄子是否可以握住?；蛟S他們把它們壓在一起。小馬們甚至握蹄嗎？如果他是匹公馬，在小馬利亞，他們需要像他那樣的馬嗎？

艾力克西突然意識到他真正在想的是什么。是她?！胺泡p松點，好了，好了，小子。畢竟，這是些奇怪的領域。”他很奇怪他對自己大聲說出了那些。他在想著一匹小馬，并且他在往那一方面想她。她甚至都不是個人類。艾力克西感到有點古怪。如果對方是完全智慧的生物，這種事還感到獸性嗎？這樣的顧慮甚至還有關系嗎？并且如果他也是一匹小馬？那會突然讓事情變得順理成章嗎？如果是的，為什么？這是個奇怪的領域。

好的。艾力克西。我們想想看。他深呼吸了口氣然后再次后背靠床躺下。她是個女孩，一個人類女孩，今天早上還是。現(xiàn)在她是匹小馬利亞小馬，一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但是……她仍然是個人。一個自知自覺的智慧生物。不是，那不是問題所在。他只是在回避真正的問題。

她?？瓷先?。熱辣無比。

承認吧，小子！做個男人然后承認吧。所以，她比通常的女孩有著更多的腿。嘿，艾力克西眾所周知地是個腿控。所以，她有一對大耳朵。很多女孩都有大耳朵。另外，這些耳朵和她很稱。因為她是匹小馬。不對，不對，不對。這要鉆進死胡同了。為什么他無法停止去想她走開去和那名女孩交談的情景。打住，艾力克西。警告。你正在進入奇怪的領域，一個奇怪的人居住并且做奇怪事情的地方。

一旦一個人類被轉化，那種……口味……會改變是很合理的事。轉化改變所有東西，吸引對象的改變也是合情合理的。這只是自然而然地事。這樣的事會發(fā)生的，不然就沒有新生馬駒能找到伴侶或者組建家庭。合情合理。

但是，老天！那條尾巴搖擺在那個又大又圓的……停??！艾力克西翻到了另一側。夠了。他強迫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克制住，并且開始列舉早上他需要完成的事情。他絕對需要找局長解決蘋果問題，并且或許會有辦法幫064診所一勞永逸地解決他們的管道問題……

隨想是如此的友善。她是最棒的人。她剛剛幫助那名女孩的方法！并且說實在的。艾力克西喜歡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且能表達自己想法的女人。她就是他奶奶說的hyv? nainen，一個好女人。她的心靈是真正的友善并且……

艾力克西翻到他的另一側。照這樣下去，他絕對睡不著。這全是他的錯。他表達出了錯誤的印象。他對裝腔作勢的熱愛……從她的牙齒下咬那個蘋果 — 很浪漫，或許，但是很蠢，愚蠢，愚蠢的艾力克西。她現(xiàn)在是匹小馬。她和你的物種不一樣。她很快就會離開你的世界，字面上來說。

當然。但是……仍然……如果他是匹公馬……

艾力克西把頭埋在枕頭里然后輕輕地喊道：去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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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絲琳醫(yī)生正在做夢。在夢里，不知怎么的，她感到她之前做過相同的夢。這很熟悉。將軍在這里。他正在解釋她是如何由于她的論文被選中。她寫了份關于她治療納米工廠攻擊事件的受害者經(jīng)歷的論文。那些技師們遭受著納米機器轉化大面積皮膚和肢體的痛苦。她清楚地向將軍描述了癥狀和治療方案，并且他被她的專業(yè)性說服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騙子。她在這方面從不是個專家。但是這份工作，哦那個待遇！她在直接為世界集團的軍事分支工作！

突然間她身處在了辦公室里。這真是不可思議。所有東西是如此的閃亮和昂貴。這就是精英的生活方式。金屬和玻璃還有全息裝飾，流水的噴泉和地毯。額，那個地毯……并且這里有真正的咖啡可品嘗。她簽署了全息文件，當然她簽署了那份文件。安保許可的證明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這就是那個房間。她知道這個房間。里面有五個人。她記不起來他們的名字。她從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是丑陋的人，骯臟刻薄而且嚇人。他們被剃成了光頭，并且被捆在了某種約束裝置上，不像是椅子，也不像是桌子。他們的聲帶已經(jīng)被麻痹這樣他們就不會吵到其他人。

他們是集團的囚犯。他們犯了什么罪無關緊要。他們現(xiàn)在是政府的財產(chǎn)了。

其中一個在看著她。他有著寬大的身體和寬闊的臉。他的嘴無聲地移向她。然后她看到了在她手中的巨大滴管。管子的筒壁里裝著櫻桃紅色的粘稠液體。她看到她擠壓了那個球形注射器，隨后紅色液體流向了末端。

那個人在哭喊，他的嘴無聲地亂動著。將軍站在她旁邊，等待著。上尉正在告訴將軍關于羅絲琳是如何沒有完全致力于這個項目，關于他是如何覺得對于如此重要的頂級機密項目，她是個糟糕人選的想法。羅絲琳知道被給予‘暗影-宇宙-魔法’級別權限的人被淘汰后會有什么結果。

她很害怕，她非常害怕。

這個人的頭被抓住，他的嘴巴張開。兩名集團黑網(wǎng)士兵按住了這個人光禿禿的頭部。她把滴管放了進去。將軍正在點頭。她準確地將一盎司擠入了這個掙扎的嘴巴。下一個人會得到兩盎司。他們在試著找出關鍵點。

黑網(wǎng)士兵跳了回來。這個光頭的男人咒罵著他的束帶。他的面部扭曲，就好像他在尖叫，但所有能發(fā)出來的只有微弱的嘶嘶聲。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嘶叫著。

然后他的脖子開始伸長。他的手指開始粘合在了一起。他身體的一部分開始融化，并且他在用他的身體錘打著束縛裝置，越來越快。隨后他的臉開始變軟，就像面團，接著他的眼睛開始陷進這個面團里，嘶嘶聲變成了汨汨聲，這個人在抽搐，抽搐。他扭曲的四肢飛快地抖動，然后他的手停止了變化，他的脖子停止了伸展，并且他的眼睛就那么僵死在了那里，一半淹沒進了他的頭顱，他停下了汨汨聲并且停止了抽搐，這個人現(xiàn)在就那么安靜了下來，并且她就在這里，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看著它剩下的部分，它看上去一部分像人類，一部分像來自于海洋中穹頂里的外星人，她認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她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他剩余的那部分仍然在呼吸，并且這個東西就這么一直在呼吸而且她讓上尉對她無法停止的嘔吐發(fā)出了嘲笑，她在一直嘔吐，一直在嘔吐直到胃里沒剩下任何東西能再吐出來，但她就那么一直吐著，而上尉就只是在一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