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起了又落，月亮圓了又缺，時間就這么在指尖悄無聲息的溜走。那些在不同時空被召喚于此的靈魂們，在我的陪伴下也逐漸走出了前世的陰影，融入到利瑞托斯的瑣碎日常之中。作為教團(tuán)的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我的工作除了巡查街道外，就是和這些人偶小姐們每天進(jìn)行不同的約會。只是，在透過情緒鑰匙接觸到她們前世的回憶時，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們前世的痛苦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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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離開的日子，原來的世界的人們還會過得好嗎？巡查間隙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由得思忖著這個問題。就在這時，羅盤響了，是妲麗安打來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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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師大人，你還好嗎？”羅盤那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顯然對方剛睡醒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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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比天天上班摸魚的某人累?！蔽覜]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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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很忙的好不好，昨晚還在通宵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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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記得某人昨天下午來基地里約了幾個人偶小姐一起逛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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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dāng)?shù)姆潘梢彩菫榱烁玫墓ぷ鳎　睂Ψ斤@然有些氣急敗壞了，“先說正事，你現(xiàn)在來教團(tuán)的地下室一趟?！闭f完對方就切斷了通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比起大熱天在外面巡查，顯然光明正大的到教團(tuán)里面吹冷氣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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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師大人你可終于來了。”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熟悉的粉色雙馬尾，不過臉上居然是難得的嚴(yán)肅的表情。也顧不上我剛到教團(tuán)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妲麗安就神秘兮兮地領(lǐng)著我走進(jìn)了一個房間，只不過映入眼簾的是……召喚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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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麗安你在搞什么飛機(jī)，上個月不是剛召喚過！我老婆孩子還在等我回家熱炕頭呢?！蔽胰滩蛔￠_啟了吐槽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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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麗安并沒有理會我的吐槽，而是自顧自地檢查起了各項(xiàng)儀器的運(yùn)轉(zhuǎn)狀況，隨后拉起一條橫幅，鄭重地向我介紹道：“今天，在人偶師大人的見證下，教團(tuán)的召喚臺正式升級完畢！我來給你正式介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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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免了，”我向妲麗安擺擺手，每次她說設(shè)備升級的時候我就知道要被推銷教團(tuán)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對你那些小玩意不感興趣。”說完便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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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這次是免費(fèi)體驗(yàn)！”妲麗安趕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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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來聽聽。”我突然來了興趣，“先說好啊后面要是有收費(fèi)的項(xiàng)目我就拿雪兔抵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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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免費(fèi)！我保證！”妲麗安趕忙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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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蔽业挂纯催@次妲麗安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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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請?jiān)试S我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教團(tuán)最新技術(shù)改造升級的召喚臺。之前的召喚臺是利用將召喚魔法通過機(jī)器放大來召喚來自不同時空的靈魂。那這個過程如果逆轉(zhuǎn)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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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伊汐爾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到合不攏嘴，可惜我對于魔法實(shí)在是一竅不通，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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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靈魂送回去？”我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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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的說是逆轉(zhuǎn)時空，而且還能以能量的形式將身體給送過去，教團(tuán)這次真的是下血本請了新月大陸最頂尖的魔法師才完成的這個作品。想和人偶小姐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嗎？心動不如行動，趕緊來體驗(yàn)一下吧。”說著妲麗安擺出了一個營業(yè)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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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別老是一副推銷業(yè)務(wù)樣子，這么厲害的東西就這么免費(fèi)給我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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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由于技術(shù)還在測試階段，所以需要經(jīng)驗(yàn)豐富的人偶師勇敢地去測試一下安全性和穩(wěn)定性，經(jīng)過教團(tuán)高層的商議（和我的大力推薦）決定派你做第一位測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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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實(shí)在是沒法不沉默，這分明就是把我當(dāng)成小白鼠啊，還是綁好四肢即將被送上解剖臺的那種。許久，我緩緩地問道：“我還有的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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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妲麗安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據(jù)說那幾個老家伙做出來的東西就沒翻過車，最差的情況也就是被困在另外一個時空回不來而已。只要你還沒死，我們就有辦法通過你和人偶小姐的靈魂聯(lián)系把你撈回來的。”說著她將測試協(xié)議遞了過了，非常同情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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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么大方，”接過協(xié)議的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上面的價格足夠我?guī)е乩锏膸资谌颂焯扉_impart十年了，而且如果我回不來了還會追授給我爵位，然而其背后的風(fēng)險也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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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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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當(dāng)時是怎么簽下了那份協(xié)議的，回過神時，我已經(jīng)走向了教會的大門，月光下一個嬌小身影迎向了我，“勇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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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抱住歐若拉，隨后牽著她的手走回了基地。一路上她不停地向我分享著今天去話劇院打工發(fā)生的各種有意思的事情，可我卻沒有半點(diǎn)心思關(guān)注這些，只是木然地走著，想象著可能遇到的各種風(fēng)險以及我回不來的時候人偶小姐們的反應(yīng)，險些被路上的石頭絆倒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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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歐若拉關(guān)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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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們回去再說吧?！蔽液鷣y的應(yīng)付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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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薇姬娜早早做好了豐盛的晚餐等著我回來，然而我的心情屬實(shí)有些復(fù)雜，所以只是隨便扒了兩口飯就說自己吃不下了。晚飯后，我將所有的人偶小姐召集起來，跟大家一起商量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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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愿意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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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小姐們集體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回想起了前世的種種經(jīng)歷，她們臉上的表情時而疑惑時而悲傷，但顯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愿意再次回到自己受到了傷害的地方。所謂遺忘，不過是在心底不斷地自我暗示不再去想，只是專注于當(dāng)下的生活瑣屑，可有些記憶始終是抹不掉的，回想起時依然能夠感受到刻骨銘心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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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偶小姐們遲疑的態(tài)度，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畢竟誰又想再回去體驗(yàn)一遍呢。算了，明天再去教團(tuán)和妲麗安商量一下。就在這時，一個溫柔但堅(jiān)定的聲音叫住了我：“我愿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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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拉，你……”還未等我說完，歐若拉就綰住了我的手臂，用下定決心的目光看著我，恍惚間我又回憶起當(dāng)初誓約時許下的誓言。我看著她那副可愛認(rèn)真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頭，“好，明天我們一起去教團(tuán)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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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搬去了歐若拉的房間，念完睡前童話后我熄了燈，與少女躺在同一個被窩里，不過我們倆顯然睡意全無，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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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你說我明天該穿哪件衣服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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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父王見到我變成了成熟公主會不會很驚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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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我一開始還是很害怕的，但是一想到有你在我身邊就完全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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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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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少女對我訴說了不少以前在王宮發(fā)生的事，以及她在高塔期間所想象出的各種各樣的公主與勇者的故事，不過她最關(guān)心的，依舊是我與她相遇后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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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一定是我們王國最幸福的公主?！睔W若拉以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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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王國里只有她一位公主？不過我并沒有來得及在意這個細(xì)節(jié)，因?yàn)樯倥疁嘏彳浀纳碥|已經(jīng)貼了上來，她從身側(cè)主動抱住了我，借著窗外灑落的月光，我們四目相對，彼此的面龐都微微帶著點(diǎn)紅暈。少女的體香與植物的清香一同鉆入我的腦中，令我一陣心神激蕩。身邊的少女也是這般，盡管因?yàn)楹π叨o閉了雙眼，但身畔的荊棘在微微律動著，顯然她正十分努力地平復(fù)激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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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睔W若拉的聲音幾不可聞，臉色也越來越紅，她的手在我全身上下摩挲著，正在卸去我的最后一層的防線。我的手也順著節(jié)奏在對方的身上游走著，一點(diǎn)點(diǎn)地減少文明所覆蓋的范圍。黑暗之中，我們互相感受著彼此身體的輪廓和觸感。盡管還未成為一位真正的母親，我卻已經(jīng)抑制不住人類出生時的原初的沖動，在少女的身上體驗(yàn)到了身為教會養(yǎng)大的孤兒的我年幼時不曾感受過的感覺。此時的少女也體會到了作為母親的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和幸福感，忍不住對面前的“孩子”發(fā)出了無意識的呼喚，并伸出手給予充滿愛意的撫慰。隨后，我們交換了身份，她像個小牛犢一樣用力地吮吸著，企圖從我的身上獲得生命能量泉源。我似乎有些放松過頭了，一次性釋放了大量的生命精華，還未做好準(zhǔn)備就讓對方吸取了想要的東西。再看向?qū)Ψ綍r，少女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神色，哪怕是因?yàn)檫€未來得及吞咽而導(dǎo)致嘴角邊還溢出了不少，不過她并沒有浪費(fèi)，而是仔細(xì)地將散落在臉上的每一滴舔的干干凈凈。我們并沒有滿足這一過程，想要進(jìn)一步的連接在一起。我伸出手指，輕輕叩開歐若拉緊閉的門扉，在其中溫柔地摩挲著，讓對方也感受到陣陣舒爽愉悅，很快便流出了幸福的汁液?！耙獊砹伺丁！痹诮?jīng)歷了這么多前期的準(zhǔn)備之后，我們決定走完這一過程，當(dāng)然這也是我們第一次進(jìn)行這樣的體驗(yàn)。少女害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我們放下了最后的防備，緊密地結(jié)合在了一起。一瞬間，我們無分彼此，共同迎接了愉悅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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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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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了嗎？”教團(tuán)的地下室內(nèi)，妲麗安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衣衫不整的我們兩人。我們同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準(zhǔn)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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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人偶師大人和人偶小姐一起走到召喚臺前，拿好教團(tuán)特制的通訊羅盤，請一定要抓緊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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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牽著手走上了召喚臺，向妲麗安比了一個OK的手勢。很快機(jī)器轟鳴的聲音響起，我與歐若拉化作一道流光，在魔法的作用下進(jìn)入了時空軌道，無數(shù)的時間和空間在我們眼前劃過，我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根本無從找起歐若拉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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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人偶小姐的手，去找原來的世界的靈魂印記?！辨惏驳穆曇暨m時地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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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拉的身體漸漸亮了起來，她在用自己的靈魂波動尋找屬于她的靈魂印記。很快，一個滿是斷壁殘?jiān)澜绯霈F(xiàn)在我們面前，同時一個與歐若拉的靈魂波動契合的印記漸漸顯現(xiàn)出來。我們伸出了手，剛接觸到印記的一瞬間就感覺被一股大力吸扯過去。然而由于吸扯的沖擊力太大，我們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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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正在監(jiān)視屏幕的妲麗安突然放大了瞳孔：“怎么……它也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