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line同人】很可惜，我們是吵不散的愛人(下)

“早點去道歉，就算不談私人感情，sj也要繼續(xù)做的。未來的正洙很累，你還要陪著他度過好些難關(guān)?！?/p>

　　“我嘗試過，可他不理我。”

　　“幾次？”

　　“一次?！?/p>

　　“正洙不是那種聽到一次道歉就會原諒對方的人，何況是你犯錯在先?！?/p>

　　“他先推了我，他先沖我揮了拳頭！”

　　20代自己的反駁讓金希澈靈光一閃，他一下子將這次奇遇和莫名其妙的回憶串聯(lián)起來。

　　當(dāng)年的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些什么？

　　“你發(fā)現(xiàn)你對正洙動了心，所以喝的爛醉，這些記得嗎？”

　　“記得?！?/p>

　　“正洙大半夜趕過來，拖著你回去，這些記得嗎？”

　　“記得。”

　　“你吻了正洙，記得嗎？”

　　他鄭重其事問出的問題竟然成了啞聲，20代希澈盯著他的方向，眼神卻逐漸迷惑：

　　“大叔？你別走哇大叔，我還有問題呢?！?/p>

　　最重要的事還沒告訴20代希澈呢，怎么能就這樣掉線！

　　他沖上前想要搖晃20代希澈的肩，卻連觸碰對方都做不到。

　　“叫我回去！求求了叫我回去！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說?！?/p>

　　“你的愿望是決裂，我?guī)銇聿皇墙心愫蜆阏ê徒獾??！?/p>

　　“神都是不會變通的嗎？”

　　“我是神不是遙控器，安靜待著吧，契約時間滿了我會帶你回去。在此期間，就叫你的正洙為你多掉幾顆珍珠吧~”

　　“魔鬼！”

　　“哦？你和樸正洙如今的局面，始作俑者可不是我。神很忙的，我要去實現(xiàn)下一個人的愿望了~”

　　精神被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徹底擊潰，他在虛無的空間里頹坐下來。是了，總?cè)钦ú桓吲d的是他，為了可憐的面子叫正洙心死的是他，許“決裂”這種破愿望的人也是他，始作俑者，只能是他。

　　和正洙打架的前一晚，正洙端著熬好的醒酒湯來找他，其實他的酒早都醒了，只是心始終醉著。那碗醒酒湯只是借口，正洙真正要叫醒的，是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可惜的是，他記得自己為什么喝酒，記得自己為什么爛醉，獨獨忘了那關(guān)鍵的一吻。

　　“希澈，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忌諱什么，有些底線，必須守住。”

　　“我發(fā)誓，我以后絕不在演出前亂喝酒了?！?/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的心跳在那一刻迷失了方向，就像是自己拼命掩藏的污穢秘密被赤裸裸擺出來了一樣。

　　“我應(yīng)該沒……說什么叫你不舒服的話吧?！?/p>

　　樸正洙直勾勾盯住他，突然就笑了，眼睛卻有些止不住的悲傷。

　　他早就覺得這個人奇怪了，怎么總是嘴巴在笑，眼睛在哭呢？

　　“你不但說了，你還做了，你親了我哈哈哈?！?/p>

　　“怎么可能？我會做這么惡心的事嗎？”

　　“當(dāng)然不會，玩笑而已你嚇得臉都綠了，希澈你現(xiàn)在怎么都開不起玩笑了??？”

　　“我？做做反映逗你罷了，我什么玩笑開不起??？”說著他將正洙猛地向前一拽，兩人就要觸碰的時候他穩(wěn)穩(wěn)定住，“現(xiàn)在開玩笑親你一口，不過分吧？”

　　正洙沒動，但是他也沒勇氣再向前了。雖然是開玩笑，他卻很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哪怕是在無人的角落，小小放肆一把都好。

　　“希澈吶，下輩子我們換個身份相遇吧?！?/p>

　　正洙最終還是收斂起笑容，從他身邊退開來。

　　啊~答案大概是“絕對不可以”了吧。

　　他懂了，從此以后他和正洙就會有一個共同的秘密，而兩人多年來練就的默契，足以支撐他們心照不宣地將這個秘密守護(hù)下去。

　　他愛正洙，

　　正洙……或許也愛他。

　　

　　他太想向正洙搖尾示好了，太想向正洙證明他是個有十足理智的人了。所以第二天舞臺候場的時候，他理所當(dāng)然地跟曺圭賢提起正洙跟他開過的玩笑——

　　“特哥真的太搞笑了，竟然編我爛醉強吻他的瞎話。”

　　可是假到極致的瞎話，萬一是真的呢？

　　那時的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挨打，也是理所當(dāng)然地問正洙：“你瘋了？”

　　正洙一直重復(fù)的“十年了”，他也是現(xiàn)在才回味過來，正洙也許說的不止是他們相識的時間。

　　那是他和正洙冷戰(zhàn)最嚴(yán)重的一年，十年時間構(gòu)建起來打信任仿佛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更可怕的是他當(dāng)時的嬉皮笑臉成了正洙心里的一道坎，他用了十多年的熱情也沒能愈合這道縫隙。

　　他和正洙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罷了，只不過他在明，正洙在暗。

　　盡管已經(jīng)到了能偷偷摸摸在一起的年紀(jì)又怎樣？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因為頻繁的爭吵變得脆弱又脆弱。

　　如今他困在這里，不過是看著悲劇重演一遍。

　　看他笨拙又別扭地靠近躲著他的正洙，

　　看他在預(yù)演道歉說辭的時候來回焦灼，

　　看他借成員的手送點正洙喜歡的東西討好正洙，

　　看他在又一次沒有結(jié)果的道歉之后摔門而去。

　　他在門外喊“那就永遠(yuǎn)不要和好了！”

　　門內(nèi)的正洙卻流了淚，對著閉緊的門喃喃自語：“我是這么卑微的人嗎？你想要的時候就要，不想要的時候就丟掉?！?/p>

　　這一刻他突然能共情到正洙的心聲——

　　希澈認(rèn)可了他見不得光的愛，但那就像是調(diào)皮小孩一個無所謂的惡作劇，他戲謔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自己通身一陣惡寒，那一吻真的是希澈爛醉時候的玩笑而已，他卻像個天真的傻子，把一切都當(dāng)了真。

　　再也不要信了，金希澈的愛，他再也不要信了。

　　金希澈在困住自己的空間里拼命擁抱樸正洙搖搖欲墜的身子，可惜觸碰到的始終都是虛無，他永遠(yuǎn)無法在2010年的節(jié)點就和正洙達(dá)成和解。

　　他纏著正洙問了十多年的問題注定不會有確切的答案，不過罪魁禍?zhǔn)椎共皇强傆泻芏囝檻]的正洙，而是執(zhí)著于自保的他自己。

　

　　　他四十了，他真的有點渴望一場婚禮，可正洙始終都是閃爍其詞。

　　“我們悄悄辦場婚禮，然后兵分兩路去蜜月地匯合怎么樣？”

　　“我們在一起不過一年多而已?！?/p>

　　“可是我們相愛的時間很久了啊，中間的時間都在別扭而已?！?/p>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看好婚姻?！?/p>

　　“我能治好你的婚姻恐懼癥，我保證?！?/p>

　　“我們現(xiàn)在這樣，結(jié)不結(jié)婚沒什么區(qū)別?！?/p>

　　“怎么能沒有區(qū)別！你就這么討厭這份儀式感嗎正洙？”

　　“沒有……”

　　正洙望向他的眼神深不見底，里面充斥著太多情緒，讓自詡了解正洙的他也不知道正洙到底是憂傷還是淡然。

　　“吃飯吧希澈。”

　　依舊沒有答案……

　　他真討厭這種叫人猜猜猜的角色。

　　心底突然冒出的邪惡想法把他嚇了一跳。

　　但驚嚇之后他卻沒有反駁，正洙對他的猜忌，似乎一直都是進(jìn)行時。

　　他賭氣給自己辦了婚禮，用吵吵鬧鬧掩飾心底的落寞。

　　他其實好想好想，音樂響起的時候拿著捧花的正洙出現(xiàn)在紅毯那頭。

　　如果真的愛我的話，就別再躲躲藏藏地愛我了好不好？正洙。

　　哦~他們是因為這場婚禮爭執(zhí)起來的。

　　筋疲力盡的他回家還要被質(zhì)問為什么對婚禮這么兒戲。

　　明明他說一句只是節(jié)目效果正洙就能消氣的。

　　但他轉(zhuǎn)不過彎的時候偏偏習(xí)慣嘴硬，非要反問正洙：“你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

　　一如在仁川的時候，在正洙數(shù)落十年來叫他無數(shù)次傷心的金希澈的時候，他賭氣問他：

　　“你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

　　可是如果不是過于愛他的話，誰會記得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

　　受過太多傷的正洙已經(jīng)不敢輕易答應(yīng)他的每個請求了。

　　正洙是不是怕過，一直對自己真摯的金希澈扭頭跟別人戲說：“樸正洙竟然說要和我結(jié)婚，多傻的念頭？”

　　他欠正洙對不起，很多個。

　　晃悠悠醒來的時候，他腦子里模擬的都是怎么跪下和正洙說：“對不起。”

　　結(jié)果真的醒過來，身邊卻沒有正洙的影子。

　　“正洙呢？”

　　打著瞌睡的東海被他嚇得一激靈，旋即激動地抱住他：“哥你終于醒了，昨晚送去急救嚇?biāo)牢覀兞恕！?/p>

　　“正洙呢？”

　　“呃……特哥走了?！?/p>

　　“傻小子，撒謊都撒不好?！?/p>

　　他盯著玻璃窗里倒映出的樸正洙，不自覺地笑出聲：“別躲了?！?/p>

　　“我躲了嗎？不過是這邊……空氣好?！?/p>

　　“東海，我和正洙的婚禮你要不要當(dāng)花童？”

　　“什么？婚禮？花童？哥我三十多了，不是三歲多?！?/p>

　　“開玩笑的，正洙不想辦的話就不辦，他不需要拿這個證明他愛我?！?/p>

　　“某人都官宣和自己結(jié)婚了，我還有機會嗎？”

　　金希澈將頭轉(zhuǎn)向樸正洙的方向，總覺得對方雖然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但是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

　　李東海的聲音從后面悠悠傳來：“特哥說如果哥能平安醒來的話，他就再也不和哥鬧別扭了?！?/p>

　　他將求證的目光投向正洙，而正洙則心虛地將頭側(cè)向一邊。

　　僵局出現(xiàn)的時候，總得有人先道歉。

　　“對不起，但是遲到了十多年的道歉你還接受嗎？”

　　正洙瞬間移回眼神，亮晶晶的眼睛像是急于求證的小狐貍，“你想起了什么嗎？”

　　“想起第一次接吻時候，正洙的臉紅到了耳根，雖然吵起架來總不饒人，但嘴巴的觸感可太美妙了。”

　　“哥，我還沒走呢?！?/p>

　　李東海幽怨的腦袋探向他，他敷衍地捂住了東海有點發(fā)燒的耳朵，“當(dāng)事人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你終于想起來了，金先生?！?/p>

　　“啊我的雞皮疙瘩，正洙你別這樣叫我?！?/p>

　　“見到從前的我們了嗎？”

　　“啊？原來是你……”

　　“不然是誰呢？”正洙的手指輕敲了敲他的腦袋，接著一路往下，帶著一股奇異的瘙癢感握住他的手。

　　“這么好看的無名指很適合戴戒指。”

　　“你說什么，正，正洙，你說什么？”

　　“嗯~算是求婚吧？”

　　“我還沒有正式道歉，我，我這聲衣服太丑了，不行這個亂糟糟的頭發(fā)……”

　　他語無倫次地從床上蹦起來，結(jié)果又被正洙和東海合力按了回去。

　　不折騰還好，這一折騰，前一晚的酒味又混著胃酸翻騰起來，嗆得他不住咳嗽。

　　“不必道歉，你看到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p>

　　

　　“我跟神許了愿，”正洙仔細(xì)拂去他嘴角的泡沫，“只要我們看清彼此的心，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猜忌你?！?/p>

　　

　　如果想要改變過去，就虔誠地許愿吧，神明或許會聆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