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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escartes?Kirisame）

? ? ? ? 眾所周知，Goldia所經(jīng)歷的苦難在很大程度上是Elise將她作為向惡魔許愿的代價造成的。在最壞的結(jié)局Witching?Time中，Goldia和她的人格朋友們甚至?xí)粣耗埲痰靥幮?。如果想要Goldia避免它，一個可行的方式是提前阻斷惡魔的契約（詛咒）?；蛘哒f，殺死惡魔。

? ? ? ?這樣，我們現(xiàn)在所需要的就是一個合理且有能力的主角。在PM和LGTS世界觀中，是有神秘力量存在的，例如惡魔、天使和牧師。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也會有另外一種存在——女巫。女巫雖然仍然是人類，也并不信奉上帝，但是卻依靠著自己的天資與努力，能夠施展強(qiáng)大的魔法。

? ? ? ?假如，在Elise在還是一個少女時，有一位很要好的女巫朋友，故事會如何發(fā)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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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sa

Magus?of?Dark and Pure

“Instead of hearkening to the gospel of God,

I?prefer to perceive the world with my own eyes and heart.”

喜歡的東西：魔法、雨天、藥草的氣味、伊莉絲。

不喜歡的東西：惡魔、欺詐、假冒偽善的基督徒。

人物介紹：以東方project中的霧雨魔理沙（Kirisame?Marisa）為原型，性格特質(zhì)基本相同，但是在設(shè)定人物背景時也根據(jù)PM世界觀進(jìn)行了調(diào)整。

I. Fraud: The 1st Contract （欺詐者：第一份契約）

? ? ? ?午夜時分，一個少女向著森林深處走去。高大的樹木挺立在森林潮濕的土地上，微弱的月光透過樹木緊密交錯的枝葉映照在少女寬大的三角巫師帽和黑色的裙子上。幾只螢火蟲在冰冷而濕潤的空氣中飛舞，發(fā)出忽明忽暗的亮光。雖然少女并沒有忘記帶上用來照明的提燈，但是那昏黃的光芒也只能讓她看清附近的草叢與灌木。在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蟋蟀在草叢間吟唱，似乎也有野兔之類的動物經(jīng)過，發(fā)出細(xì)碎的響聲。少女并不在意那黑暗中有什么，她只是一如既往地走向那人跡罕至之處。

? ? ? ? 隨著少女越來越深入這片森林，蟋蟀的叫聲漸漸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靜，她只能聽到自己擦過灌木叢和踩在草叢上發(fā)出的“沙沙”聲。少女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自己的腳下，以防被隱藏在草叢中的石頭絆倒。忽然，她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變亮了一些。但是，那照在四周的光芒并不是提燈那種昏黃的光芒，也不是皎潔的月光，而是一種陰冷的藍(lán)光。少女抬起頭，看到半空中漂浮著正在躍動的幽藍(lán)色的火苗。那些鬼火無規(guī)律地四處飄動，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地上不知何時擺放著許多南瓜燈，詭異的亮光從南瓜猙獰的笑臉中散發(fā)而出。

? ? ?? “看來已經(jīng)到地方了呢。”少女自言自語著。隨后，她又向空無一人的森林中喊道：“格林先生，請您出來，請您幫助我實現(xiàn)我的愿望。”說完，她默默等待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喊第二遍時，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喊了。當(dāng)你剛踏入我的領(lǐng)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少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頭上長著山羊角的男人，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 ? ? “勇敢的小姐，你好像并不怎么害怕我?！蹦腥溯p笑著，他的頭發(fā)蓬松而卷曲，額前的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澳阒绬?？有的膽小鬼一見到我就忘了怎么站立，當(dāng)他們和我簽完契約，我離開之后，他們才重新學(xué)會如何使用他們的雙腿?！?/p>

? ? ? ?“哈哈……”少女被那個“男人”的話逗笑了：“畢竟我不是普通人呀，我可是一個女巫。惡魔這種存在，在我眼里并不算多么陌生，因為我經(jīng)常在書里看到過相關(guān)記載，有的是和神秘學(xué)相關(guān)的，有的是童話書?！彼煺娑孕诺乜粗驹诿媲暗膼耗А?/p>

? ? ? “好吧，魔女小姐。咱們先不去談?wù)撃隳恰瞬黄稹纳矸?。告訴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 ? ? ?“謝謝夸獎，其實我也沒那么厲害……”少女似乎沒有察覺到惡魔語氣中的嘲諷與輕蔑，以為惡魔真的在夸她，她不好意思地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我的愿望嘛……就是，我想跟著您學(xué)習(xí)魔法。”

? ? ? ?“真是個有趣的愿望……我可以讓它實現(xiàn)，雖然我并沒有時間親自教你魔法，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我珍藏的魔法書。相信你看了它們之后，一定會有很大收獲?！?/p>

? ? ? “謝謝你，格林先……哦不，格林老師，感謝您的慷慨?！鄙倥崞鹑箶[，向惡魔行了個屈膝禮：“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學(xué)習(xí)您的魔法了。”

? ? ? “別高興太早。你應(yīng)該知道，任何愿望都是有代價的。你愿意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 ? ? “我愿意在死后將我的靈魂獻(xiàn)給您?！鄙倥敛华q豫地說道。

? ? ? “無趣的代價?！睈耗ι倥陌l(fā)言不屑一顧，隨即他靠近少女，俯下身，直視著她清澈的金色眼眸：“我想要你母親的靈魂——如果你并不是個孤兒。在契約簽訂完成的三年以后，我會親自拿走屬于我的東西?！?/p>

? ? ? ?“啊……”少女被惡魔的提議和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向后退去，踩到一塊石頭上，差點摔倒。當(dāng)她重新站穩(wěn)后，小聲說道：“我……我可能需要想一想……”。

? ? ? ?“沒問題，只要你別讓我等太久?！?/p>

? ? ? ?少女沉思片刻后，同意了惡魔提出的代價。得到少女回應(yīng)的惡魔憑空變出了一張羊皮紙，紙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行行潦草而艱澀的血色字符。當(dāng)紙上不再涌現(xiàn)出新的字符時，那張羊皮紙自動飄到了少女面前。少女伸出手接過了那張羊皮紙，血腥與腐朽的氣息鉆入她的鼻腔。

? ? ? ?“你只要用鮮血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契約就會生效。”

? ? ? ?“可是……可是我完全看不懂契約的內(nèi)容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語言。”少女抬起頭，迷茫地看著惡魔。

? ? ? “這是惡魔的語言，你們?nèi)祟惍?dāng)然不可能看懂。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地寫下你的名字，我的信譽(yù)就是最大的保證?！睈耗У脑捳Z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 ? ? “好吧，我相信您，格林老師?？墒恰?/p>

? ? ? “你還有什么問題？”

? ? ? ? “我怕疼……”

? ? ? “真是夠了?！睈耗Р荒蜔┑厣斐鍪郑诳諝庵凶鲋ト〉膭幼?，他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根沾染鮮血的羽毛筆。他將羽毛筆丟給少女：“就用它吧?！?/p>

? ? ? ?少女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羽毛筆，在契約上寫下了她自己的名字：Marisa（瑪麗莎）。之后，那張羊皮紙又飄回了半空中，從上至下開始燃燒，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 ? ? ?“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生效了?！蓖瑫r，惡魔覺得“瑪麗莎”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開始回憶之前遇到的人類。當(dāng)他想起原因時，他忍不住指著瑪麗莎放聲大笑：“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之前有一兩個人類在向我許愿時，想把你的靈魂作為代價獻(xiàn)給我。我當(dāng)然沒有同意他們耍這種小聰明：讓惡魔帶走怨恨的人，算什么代價啊，這算獎勵還差不多。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人緣真的好差啊，魔女小姐?！?/p>

? ? ? ?“你太過分了……”瑪麗莎的臉變得通紅，不知是對惡魔的嘲笑感到憤怒，還是對自己的“缺點”被揭穿感到羞恥：“我也沒有辦法啊，雖然我從來沒有用魔法害過人，但是那些人總是在害怕、厭惡著我，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而已?！彼裏o奈地嘆氣，隨即又期待地望著惡魔：“格林老師，請您不要再提那些讓人傷心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可以得到您許諾的那些魔法書了嗎？”

? ? ? ?“當(dāng)然?！睈耗]動手臂，便有幾本古樸而厚重的書籍在空中浮現(xiàn)。它們紛紛掉落下來，讓想要接住它們的少女手忙腳亂。惡魔看著少女滑稽的樣子說道：“你會喜歡這些書里的魔法的?！痹捯魟偮?，惡魔就消失不見了，那些詭異的南瓜燈和鬼火也不復(fù)存在?，旣惿砗媚切?，向著森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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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The Road in the Village: Memories of Marisa 1 （鄉(xiāng)間小路：瑪麗莎的回憶1）

? ? ? ?我并不是很喜歡這個村子，雖然這里是我出生并長大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將熬制好的魔藥賣給當(dāng)?shù)氐尼t(yī)生，我今天也不會來到這里。平時，我都住在森林外圍我自己搭建的小屋里。在這里居住的話，既不會有外人打擾，也能讓我更加方便地采摘森林里的藥草。

? ? ? ?我走在有些狹窄的街道上，與來來往往的行人擦肩而過。他們中有的對我并不熟悉，有的則會向我打招呼，我也會友好地回應(yīng)他們?；蛟S，我曾經(jīng)用魔藥治好過他們的病，或者我之前為他們做的占卜已經(jīng)靈驗。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我來說其實都不太重要，因為我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是很清晰。那對我來說只是一份暫時的工作或委托，當(dāng)我拿到報酬后，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至于他們是誰，平時過著怎樣的生活，我并不在意。

? ? ? ?繼續(xù)向前悠閑地走著，直到我經(jīng)過那座“魔王的城堡”時，我才不得不加快腳步。雖然“魔王的城堡”這樣的描述與那座建筑本身的用途完全相反，但它帶給我的那種“想要逃離”的感受卻是實實在在的。

? ? ? ?那是一座教堂，是這個村子里最宏偉的建筑之一。每天都會有許多虔誠的信徒到那里誦讀經(jīng)文、唱贊美詩，歌頌上帝的榮耀與恩典，祈求他的護(hù)佑與祝福。然而我并不信任他，因為我覺得他并不是一位好心的神。如果他真的是博愛而善良的，為什么他會允許他的信徒站在遠(yuǎn)處對我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指指點點呢？本來我并不想去聽他們說了什么，但他們的聲音實在過于猖狂了，于是那些讓我忍俊不禁的話語紛紛鉆進(jìn)我的耳朵——

? ? ? “你看那女巫又來這里了，她這次又想用毒藥害死誰？”拜托，我?guī)淼乃幎际蔷热说难?，說不定他之前就從醫(yī)生那里買過我配的藥，他現(xiàn)在也活得好好的啊。

? ? ? “她怎么老從這條路經(jīng)過，雖然她并沒有進(jìn)入教堂，但她只要出現(xiàn)在附近，就是在褻瀆神的殿！”還能是因為什么——那肯定是因為走這條路距離醫(yī)生的診所最近?。〕俏因T著掃把在天上飛，不然不會有比這更近的路了。當(dāng)然，要是他們真看到了飛行的魔女，膽子小的估計會被嚇跑，膽子大點的會直接向我扔石頭吧。

? ? ? “你們知道嗎？有天上午我外出辦事，正好經(jīng)過了那片森林，我看到她和一個長著山羊角的女人在密謀著什么。說不定，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惡魔的仆人……”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先不說哪個惡魔會在大白天出來，還正好被他看到——哪怕我腦子不怎么靈光，我也不會和惡魔做什么交易，除非我的頭被他家養(yǎng)的驢踢了八百次。讀過那么多神秘學(xué)書籍的我早就知道，和惡魔做交易的人只有兩種下場：一種是死得很慘，另一種是死得更慘。

? ? ? ?為了不讓自己清明的思緒被那些話語污染，我緊緊地捂住耳朵，連忙從那里逃脫了。

? ? ? ?正當(dāng)我感嘆每次經(jīng)過這里都要遭受如此折磨的時候，我看到前方那穿著紅裙子的熟悉身影。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個神奇的理論，它叫做“運氣守恒定律”：當(dāng)一個人遭受不幸之后，他更容易遇到好運，因為幸運與厄運總會相互抵消?，F(xiàn)在，我對這個理論的信服程度又增加了幾分。我悄悄地走近那個女孩，站在她身后，突然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 ? ? ?“伊莉絲！”我開心地叫出那個女孩的名字。

? ? ? ?伊莉絲被我嚇得發(fā)出一聲輕呼，之后她轉(zhuǎn)過身推了我一把：“瑪麗莎，我就知道是你。每次你突然出現(xiàn)時都會用這種方式打招呼。幸好我沒有心臟病，不然我遲早得死在你手上?！?/p>

? ? ? “對不起啦。不過，如果你很多年之后真的去世了，我一定會為你送上很多好看的玫瑰花，讓你的葬禮不會單調(diào)?！?/p>

? ? ? ?“你是在向我開空頭支票嗎，狡猾的家伙。我那時都不在世了，還要那些花朵做什么。如果你真有這份心意，最好趁我還活著的時候給我哦。雖然我家門口就有一小片玫瑰花田，但我不介意收到你的禮物。”

? ? ? ?就像這樣，每次我和伊莉絲在一起時，我們都會輕松地開著玩笑。在這個村子里，她是少有的讓我在意的人。我認(rèn)識她很長時間了。當(dāng)我尚且年幼時，有一次幾個信徒家里的孩子知道我對魔法感興趣，就向我扔石頭。那時伊莉絲正好看見了，就幫助我一起趕跑了他們。雖然我后來知道那或許是因為伊莉絲之前也被那些孩子欺負(fù)過，但這不妨礙我們后來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 ? ? ?“瑪麗莎，你今天來這里是想到我家做客嘛？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今天還有很多活要干，沒有時間招待你?！?/p>

? ? ? ?聽到她的詢問，我向她解釋我今天來到村里只是為了向醫(yī)生售賣魔藥，只是碰巧看到了她。伊莉絲總是很忙，她不僅要照顧她自己地里的莊稼，有時還會幫助別人做其他的勞動賺取報酬。如果她的父母尚且健在，或許就能讓她艱苦的生活好過一點。可惜的是，她的母親死于難產(chǎn)，她的父親在她十歲的時候也去世了。

? ? ? ?“哦，你的魔藥確實很厲害。之前我生病的時候，還是你的魔藥幫了大忙。你能調(diào)配出效果這么好的魔藥，你成為大魔法師的理想是不是快實現(xiàn)了呢？”

? ? ? “還差得遠(yuǎn)呢。雖然在你們看來，這或許足夠神奇，但是這其實只是初級的魔法罷了。你知道嗎，我聽說有的魔法師能將魔力化為實體，變成與個性相配的獨一無二的武器；有的魔法師能用黃金打造出用來辟邪的器物，它們甚至可以抵擋惡魔的詛咒……那些才是真正厲害的魔法呢。”我激動地向伊莉絲講述著我在魔法書上看到的魔法，可惜那些魔法都太過高深，憑我現(xiàn)在的能力還無法掌握。

? ? ? ?“好吧。那你還會什么魔法呢？趁著我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你不如表演給我看看吧。”伊莉絲抓住我的胳膊，期待地看著我。

? ? ? ?這種請求我自然是不能拒絕。于是，我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旁邊樹木的枝葉，隨后射出一股水流，精準(zhǔn)地?fù)袈淞四强脴渖系娜~子。

? ? ? “‘槍法’很不錯嘛，或許你也很適合去當(dāng)一個獵人?！币晾蚪z打趣著我：“瑪麗莎，你好像變得越來越厲害了呢。我的夢想?yún)s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實現(xiàn)，我可不愿意一輩子都過著這樣的生活?！币晾蚪z的神色變得有些黯淡。我知道她一直都想過上富貴的生活，畢竟不會有人愿意一直忍受貧窮。

? ? ? ?“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改變命運，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靈魂?！?/p>

? ? ? ?“伊莉絲，這種話別亂說?！蔽疑斐鍪种?，按在了她的嘴上：“能讓你變得有錢的機(jī)會不需要你獻(xiàn)出靈魂，要求你獻(xiàn)出靈魂的東西都不會讓你獲得真正美好的生活?！?/p>

? ? ? ?“唔……”伊莉絲的嘴巴被我堵上，說不出話。她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隨即拍掉了我按在她嘴上的手?！拔抑皇窃陂_玩笑的——你的手上怎么有股怪味，你……你不會是上完廁所沒洗手吧？”

? ? ? ?“怎么可能啊，我可是淑女，怎么可能有那種不干凈的習(xí)慣——等一下，我想起來了，我? 今天早上調(diào)制完魔藥忘記洗手了，那是藥草的味道?！?/p>

? ? ?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有這么粗心的一面——好了，現(xiàn)在我該去干活了，下次再見吧?！?/p>

“再見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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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Magician: The 2nd Contract （戲法師：第二份契約）

? ? ? 當(dāng)瑪麗莎向惡魔許愿之后，時光輕快地走過了將近三個年頭。這天晚上，她又像從前那樣，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 ? ?很快，她就抵達(dá)了惡魔的領(lǐng)地。隨著她的呼喚，那個長著山羊角的惡魔再次現(xiàn)身。

? ? ?“這不是之前那位有趣的魔女小姐嗎？雖然對于你們?nèi)祟愐呀?jīng)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但是我還記得你?！彼{(diào)笑著瑪麗莎：“你的樣子為何如此憔悴，難道是學(xué)魔法學(xué)得入了迷，忘記了休息？你也不必那么急，連你應(yīng)當(dāng)付出代價的時間都還有一個月才到呢?！?/p>

? ? ? ?正如惡魔所言，此時的瑪麗莎已不再是之前那個精神煥發(fā)的少女：她原本柔潤亮澤的金色長發(fā)變得干枯而分叉，白皙而細(xì)膩的皮膚變得蠟黃，就連那原本清澈清明透亮的雙眼也變得渾濁，旁邊有明顯的黑眼圈。惡魔對眼前的景象十分滿意，因為他之前給瑪麗莎的那些魔法就是具有極大副作用的魔法，學(xué)習(xí)它們的人會逐漸喪失生命力，變成一具活死人。

? ? ? ?惡魔的愛好正是如此：他才不會好心地幫人類實現(xiàn)什么愿望，將那些愚蠢而又貪婪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才是他的樂趣。而那些可憐的人一開始總是以為只要借助與惡魔的契約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命運的戲弄。最后，絕望與痛苦將會是他們唯一擁有的東西。

? ? ? “格林老師……你的嘴巴還是那么毒……”瑪麗莎有些虛弱地說道：“雖然你給我的魔法都很有意思，但它們對我來說還是太高深了。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三年，我卻只領(lǐng)悟了一點點?！?/p>

? ? ? ?“哎呀，你的天賦怎么這么差啊，真實浪費了那些精彩的魔法?！睈耗Ц械绞滞锵?，他設(shè)想如果瑪麗莎能再多學(xué)一點那些魔法，他就能看到這位少女更加凄慘的樣子，那將是多么“美妙”的場景。

? ? ? “所以，你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向我匯報學(xué)習(xí)情況嗎？”

? ? ? ?“不是。我想向您再次許愿。這次我的愿望是‘直接獲得強(qiáng)大的魔法、充足的魔力和豐富的魔法知識’，代價——就用我父親的靈魂吧?！?/p>

? ? ? ?“我接受你的愿望，三年后我會取走你父親的靈魂。你這次機(jī)靈不少，知道我想要什么。”惡魔十分期待看到她這種貪婪的人失去雙親、失去自己的健康、失去一切時后悔的樣子。

? ? ? ?隨著惡魔輕輕揮手，一張羊皮紙和一支沾染鮮血的羽毛筆出現(xiàn)在半空中，血色字符在羊皮紙上逐漸浮現(xiàn)。

? ? ? “你看，知道你怕疼，我還貼心地為你準(zhǔn)備了筆，你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

? ? ? ?瑪麗莎沒有應(yīng)答惡魔的話語，她接過羊皮紙和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羊皮紙飄回了半空，開始燃燒起來。

? ? ? ?就在這時，瑪麗莎向空中扔出數(shù)顆玻璃珠，它們飛向羊皮紙的正上方，紛紛爆裂開來，發(fā)出清脆響亮的聲音。然而，惡魔并沒有被玻璃珠聲音吸引注意力，他發(fā)現(xiàn)那支羽毛筆也同時飄在了半空中，在羊皮紙上亂畫著。這并不合理，那支羽毛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那里，因為惡魔并沒有繼續(xù)用魔力維持它的存在。他在看到這場景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是瑪麗莎在操縱它。

? ? ? ?雖然胡亂涂抹并不會影響契約的效力，但是瑪麗莎的舉動讓他感到了冒犯。于是他隔空掰斷了那支羽毛筆，同時在瑪麗莎周圍變出四把利劍，操控著它們向她刺去。然而，在他對瑪麗莎發(fā)起攻擊的同時，他瞥到有幾股鮮血落到了羊皮紙上，與之前胡亂涂抹的筆畫精準(zhǔn)地結(jié)合在一起，構(gòu)成了同樣潦草而艱澀的字符——那是惡魔的語言，足夠影響契約效力的語言。緊接著，那張羊皮紙燃燒殆盡，被修改后的契約生效了。與此同時，利劍刺穿了瑪麗莎的身體。

? ? ? ?“她（它）死得好慘啊?！闭f出這句話的并不是惡魔，而是瑪麗莎：“格林老師，這就是我的學(xué)習(xí)成果，您滿意嗎？”她站立的位置發(fā)生了變化，而之前那個位置上只剩下了一個插著四把利劍的稻草人。那個稻草人正是瑪麗莎為了防范惡魔的攻擊，提前準(zhǔn)備好的替身人偶。當(dāng)那些利劍接近瑪麗莎時，人偶就從她裙子的口袋中飛出、變大，替她抵擋了鋒銳的劍刃，而她自己則移動到了其他地方。

? ? ? “話說回來，同時控制羽毛筆的書寫和液體的運動真是讓人頭痛?！爆旣惿粗鴲耗?，她的眼神里沒有混沌，沒有恐懼，也沒有后悔。在玻璃珠爆開之后，瑪麗莎就操控著藏匿在其中的鮮血，讓它們精準(zhǔn)地下落到恰當(dāng)?shù)奈恢谩！爱?dāng)然，最麻煩的還是你的惡魔語。哪怕我這三年里在對它的研究上幾乎傾注了全部精力也只破解了一點，它害得我沒睡一天好覺！”

? ? ? ?此時的惡魔已經(jīng)明白：他被眼前的這個“純潔天真”的少女騙了。這女孩的目的自始至終就不是學(xué)習(xí)魔法——說不定自己給她的那些魔法書她一個字都沒看——而是找個合理的借口親眼看到惡魔的契約，然后通過研究去破解它。雖然他并不相信能有人類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nèi)理解惡魔語，但是他仍然感知到他自己對那份契約的掌控權(quán)削弱了——他無法完全地掌控這個女孩的命運了。相反，契約上的那個愿望在一定程度上確確實實地在她身上應(yīng)驗了，瑪麗莎真的獲得了她所期愿的東西——“強(qiáng)大的魔法、充足的魔力和豐富的魔法知識”。

? ? ? “很不錯的魔術(shù)表演……但是，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就憑你這只黑白老鼠？”惡魔依然靜靜地站在那里，但是他和瑪麗莎周圍的景象卻在發(fā)生著變化。之前森林中的樹木、草叢、南瓜和鬼火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粹的黑暗。那種黑暗不是單純的沒有光線的黑暗，它們的混沌與深邃讓人感覺在那其中除了一片虛無之外不會有任何東西。它們像野獸張開的巨口，像無底的深淵，等待著吞噬一切生命。

? ? ? “你這羊角怪物，雖然我穿的衣服的確是黑色與白色的，但你那么說我也太過分了吧！”瑪麗莎并沒有逃跑，而是伸出雙手在空中抓握，一把長槍隨即在她手中出現(xiàn)。她挺槍向惡魔刺去。在她的長槍即將擊中惡魔的瞬間，惡魔卻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他與這深邃的黑暗融為一體。

? ? ? “急什么啊，好戲才剛剛開始。你會為你的貪婪和魯莽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的?！睈耗У穆曇糇院诎抵袀鞒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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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The Stolen Treasure: Memories of Marisa 2 （被偷走的珍寶：瑪麗莎的回憶2）

? ? ? ?這天我正待在家里，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

? ? ? ?打開門后，我發(fā)現(xiàn)來的人是伊莉絲。她遞給我一份婚禮的請柬，興奮地告訴我她即將嫁到海利格家族，成為貴族的妻子。那位貴族對她一見鐘情，很快就和她定下了婚約。我也為她的好運感到高興，因為她終于可以擺脫貧苦的生活了。不過，我也對她的離開感到有些不舍，雖然她也告訴了我她新家的地址，告訴我隨時可以給她寫信或去拜訪她。

? ? ? 婚禮當(dāng)天，我如約來到現(xiàn)場。當(dāng)然，我并沒有穿平時的衣服——一個女巫的出現(xiàn)絕對會毀了我好朋友人生中的重要場合——而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普通女孩。婚禮是在伊莉絲新家的宴會廳中舉辦的，那里懸掛著花環(huán)、彩帶等裝飾，甚至有專業(yè)的樂隊在演奏樂曲。宴會廳也很大，足夠容納許多客人。雖然來參加婚禮的除了我之外也有幾位伊莉絲在那個小村莊中認(rèn)識的朋友，但大多數(shù)都是衣著華麗的陌生人。他們大概都是那位海利格先生的朋友吧，擁有貴族身份的他能結(jié)識這么多社會名流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 ? ? ?這些應(yīng)當(dāng)都是伊莉絲一直渴望得到的：無論是富裕的生活，還是高貴的身份。但是，她似乎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興，在婚禮的儀式中她也有些心不在焉。或許，她只是還沒適應(yīng)自己的新身份吧。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

? ? ? ?在那之后，時間飛快的流逝著。一開始，我和伊莉絲還保持著書信往來，講述一些生活中的趣事。但是，在我寄出某一封信件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收到她的回信?；蛟S，她有了很多新朋友吧。

? ? ? ?當(dāng)然，在這幾年間我也繼續(xù)深入學(xué)習(xí)魔法。除了水屬性的魔法外，其他種類的魔法我也有所涉獵。

? ? ? ?某天，我走在那條熟悉的鄉(xiāng)間小路上。想到在這條路上我再也不會遇到伊莉絲，我不禁有些失落。不過，我也聽到了一些村民在聊著有些離奇的話題——

? ? ? “昨天，那個叫蘿絲瑪琳的女人死了。據(jù)說她死得特別凄慘，死前精神都完全失常了。”哦？那個女人好像也是伊莉絲的朋友，她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還是被詛咒了？

? ? ? ?“有人在她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記錄，她之前似乎和惡魔簽訂過什么契約?！迸?，原來是這樣。這就沒什么辦法了，貪婪而愚蠢的人總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就像那些鉆入捕蠅草中的飛蟲一般。

? ? ? ?“對了，聽說當(dāng)時還有個人是跟她一起去的……那個女人，好像嫁給了貴族……她的名字是……伊莉絲?！?/p>

? ? ? ?“你說什么？”聽到這個名字的我急忙沖過去，向那人詢問著。我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我才不相信伊莉絲會愚蠢到和惡魔做什么交易。那人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仍然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 ? ? ?即便如此，我仍然不相信他們的話。與其在這里道聽途說，我不如還是親自去見見我的老朋友吧。于是我立刻出發(fā)，之后來到了伊莉絲的家門口。

? ? ? ?“你是誰？”站在門口的守衛(wèi)質(zhì)問著我的身份。

? ? ? ?“我是這里的女主人伊莉絲的朋友，我想見一見她?！?/p>

? ? ? ?“她確實可能有你這種鄉(xiāng)下來的朋友。不過，她估計沒有時間見你。她生病了，病得很重，醫(yī)生正在給她看病?！?/p>

? ? ? ? 我沒有繼續(xù)和守衛(wèi)糾纏。這不代表我放棄了原來的計劃，相反他的話語讓我對伊莉絲的憂慮更加嚴(yán)重。我避開守衛(wèi)和行人的視線，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小巷，隨后施展魔法讓自己變成了一只鴿子。我飛行著，重新回到那座宅邸，在外面尋找著伊莉絲的房間。我記得伊莉絲喜歡陽光充足的、有著窗戶的房間。她曾經(jīng)告訴我，她每天早上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戶，感受清晨和煦的陽光與清新的空氣。

? ? ? ?終于，我找到了伊莉絲的房間。我站在窗戶外面，看到房間內(nèi)確實有一個醫(yī)生在給伊莉絲看著病，和她交談著。伊莉絲的樣貌相比于從前確實憔悴了不少。過了一會兒，那個醫(yī)生搖搖頭，無奈地走了。我從敞開的窗戶飛進(jìn)房間，變回人形。

? ? ? ?“雖然從窗戶進(jìn)來就像個小偷，但是我對除了你之外的事物并不感興趣。”我坐到了伊莉絲的床邊，對她說道。

? ? ? ?“瑪麗莎，真的是你嗎？還是說，這又是我產(chǎn)生的幻覺？”她連忙抓住我的胳膊，就好像如果不這么做我就會像泡沫一樣消失掉。

? ? ? “真的是我呀。我只是有些想念你，就來看看你。本來我是想從正門進(jìn)來的，但是那些守衛(wèi)的警戒心太強(qiáng)了嘛?！?/p>

? ? ?“他們總是這樣，那些家伙只會以貌取人。”

? ? ? “那咱們就不提他們啦。其實……我最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想找你確認(rèn)一下。”我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伊莉絲，詢問她到底有沒有和惡魔簽訂過契約。當(dāng)我問出這個問題時，我期望能得到她的否定，我期望她告訴我她只是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我期望她能嘲笑我竟然問出這么離奇的問題。

? ? ? ?但是，我等到卻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在短暫的沉默后，她說：

? ? ? “那個傳言是真的。現(xiàn)在我才知道，在那天我得到了一切，但是我也失去了一切?，旣惿?，我知道我活不了太久了，醫(yī)生和牧師都救不了我。但是，我并不為自己感到惋惜，這都是我應(yīng)當(dāng)為自己的貪婪付出的代價……”

? ? ? ?這一刻，我的頭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我想痛罵她的愚蠢，但是看到她虛弱而憔悴的樣子，那些話語根本說不出口；我想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那種話只可能是欺騙啊，因為惡魔的詛咒絕對不會放過她。我只能用我顫抖的雙手握住她枯瘦的手，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 ? ? ?時間像戴著鐐銬的人一般緩慢而沉重地流逝著。伊莉絲看著我，向我講述著她和惡魔簽訂契約的過程，隨后又鼓起勇氣說道：

? ? ? “瑪麗莎，我有一個請求——雖然它可能太過任性——你能幫我救救我的女兒嗎？當(dāng)時我在向惡魔許愿時，本來我提出的代價是‘在死后將自己靈魂獻(xiàn)給他’，但是他卻要求我把代價改成了‘當(dāng)我未來的女兒成年后，將她的名字（靈魂）交給他’。當(dāng)時，我還在慶幸自己竟然不用付出一點代價。但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那時是多么傻……當(dāng)我的女兒出生后，我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就有些動搖了。當(dāng)她一天天長大，帶給我一段段珍貴的回憶，我就越來越不愿把她交出去。我已經(jīng)完全后悔了，我寧愿受苦的只有我一個?，旣惿笄竽憔染人?，救救歌蒂婭（Goldia）……”淚水無聲地滑過她憔悴的面容。

? ? ? ?“抱歉，我?guī)筒涣四恪掖_實知道有一個方法可能有用，但是憑我現(xiàn)在的能力仍然無法完成它，你只能試著去找其他更加強(qiáng)大的魔法師?！蔽腋嬖V伊莉絲，如果可以使用特殊的方式將黃金打造成護(hù)身符，并讓她的女兒時時刻刻隨身攜帶，她的女兒就能免遭惡魔的詛咒。這種護(hù)身符最好的形式是鏡子（Pocket?Mirror），因為鏡子本身的作用是反射使用者的容貌，它象征著自我覺知。只要她的女兒能做到自我察覺，也就是知道自己是誰，那么她就有一線生機(jī)。

? ? ? ?“太太，你的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嗎？”房間外傳來敲門聲與詢問。我又變成了鴿子，站在窗臺，在那個走進(jìn)門的女仆拿著掃把驅(qū)趕我之前，我都一直戀戀不舍地看著伊莉絲。

? ? ? ?在回去的路上，我多么希望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夢，我根本不愿意相信伊莉絲和惡魔簽訂過契約。但是，我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夢，而且她遲早會像蘿絲瑪琳那樣凄慘地死去。惡魔的契約一旦生效，根本無法修改。那種詛咒依靠醫(yī)生和牧師的力量也沒有解除的希望。

? ? ? ?可是我仍然不希望伊莉絲死去啊。如果我能早點告訴伊莉絲那些惡魔都是騙子，他們從來不會真心地幫人實現(xiàn)愿望，她就不會去簽訂什么契約，她就會好好地活著。如果她能一直好好地活著，或許我們就能像往常那樣愉快地聊天，互相開著玩笑；或許我們就能一起躺在她家門口的那片玫瑰花田里，欣賞夜晚的星空。如果她能一直好好地活著，她就能成為真正的好妻子、好母親，她和她的女兒都能免遭詛咒。如果她能一直好好地活著，哪怕她永遠(yuǎn)在我看不到的遠(yuǎn)方，只要能知道她過著美好的生活，我就心滿意足……

? ? ? ?但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就因為那個惡魔騙走了她的一切！那家伙一定是早就料到伊莉絲會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才會提出“用她未來女兒的名字作為代價”這種奇怪的要求。他就是想在折磨他人的過程中獲得扭曲的快樂。就是因為他這種卑劣的愛好，伊莉絲就要徹底離開我！

? ? ? ?我一定要想辦法戰(zhàn)勝那個家伙，將他的契約抹消，哪怕是賭上自己的靈魂與生命。雖然憑借我目前的力量完全無法與他正面抗衡，但是根據(jù)伊莉絲的描述，那家伙的契約是有物理媒介的。那是一張寫著艱澀的血色字符的羊皮紙，上面的字符可能是惡魔語——一種特殊的魔法咒文。如果我能破解它，或許就能從中找到戰(zhàn)勝他的方法……

? ? ? ?這樣想著，我回到了自己家。在當(dāng)天晚上，我拿起提燈，向著從未踏足過的森林深處走去，只為看到惡魔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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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The Cracks?in the Heart: Memories of Marisa 3 （心上裂痕：瑪麗莎的回憶3）

? ? ? ?當(dāng)我從惡魔手里拿到那些書后，我就連忙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們?nèi)繜?。我不知道那些書里寫著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那里面的魔法一定都是害人害己的邪術(shù)。

? ? ? ?之后，我拿出一張紙，將之前看到的惡魔契約上的那些魔法咒文完整地寫了下來。雖然我的記憶力很不錯，看過的魔藥配方基本就不會忘，但是那些咒文過于生澀和詭異，只有將它們記錄下來，我才能展開長期的研究。

? ? ? ?契約魔法其實并非是惡魔獨有的。在人類與人類之間也存在這種魔法：契約甲方會規(guī)定雙方的權(quán)利與義務(wù)，如果乙方在契約上簽名，則代表接受了契約上的各項條款；之后，如果乙方能履相應(yīng)的義務(wù)，就能得到一定回報；但是，如果乙方違背了契約上的條款，那么他就會受到契約的反噬與懲罰。有的魔法師會和自己的追隨者簽訂這種契約，以此來確保對自己的忠誠。或許，惡魔的契約也是如此，只不過上面的條款都是極其苛刻和扭曲的，這會迫使乙方不得不違約，從而遭到他的詛咒。

? ? ? ?順著這個思路，我開始廣泛地搜集資料，嘗試破解惡魔契約上的魔法咒文。有時，我也會去詢問過路的旅行者，了解一下他們的語言和文字，或許這也能為我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有時，我也能遇到其他魔法師，但是每當(dāng)我請教他們時，他們一聽到我的研究是與惡魔相關(guān)的，他們都會立刻拒絕。惡魔就是這種讓人厭惡的存在，了解他們的人都恨不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 ? ?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家中的書籍和資料越來越多，但是我卻沒有任何進(jìn)展。那種咒文在我眼里仍舊是那么艱澀和詭異，我對它仍然一無所知。哪怕我已經(jīng)知道了很多種契約魔法的咒文形式，但是它和任何一種都不相同，甚至連相似之處都很少。

? ? ? ?我繼續(xù)堅持著我的研究。但是，有時我也會懷疑，是不是人類根本無法理解惡魔的語言，破解的方法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每當(dāng)我產(chǎn)生這種想法時，我都會感到我的信念與決心在逐漸喪失。我只能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然后更加刻苦地去研究它，哪怕是一再減少自己的睡眠時間。

? ? ? ?就這樣，時光的指針旋轉(zhuǎn)過兩年，而我的研究進(jìn)展卻還在原地踏步。在這期間，每當(dāng)興奮地產(chǎn)生一些靈感，去驗證它時，我總能從別的地方找到相反的線索，將我之前的設(shè)想一一粉碎。長期的睡眠不足也在摧殘著我的身體與精神：我的身體愈發(fā)疲憊，頭發(fā)變得干枯而分叉，也有了濃重的黑眼圈，有時我甚至能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一跳；我的思維似乎變得比以前混沌了，有時我甚至?xí)谝雇懋a(chǎn)生幻覺，看到無數(shù)的鬼魂在我的床邊游蕩。

? ? ? ? 我不禁懷疑我之前做的決定是否正確。當(dāng)時我從伊莉絲那里驗證傳言后，我當(dāng)天晚上就去到了森林深處，只為看到那個惡魔的契約。我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這個行為的后果，沒有提前做任何準(zhǔn)備工作?；蛟S，我的沖動與魯莽終究會讓我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之前我還嘲笑那些因為自己的貪婪和惡魔簽訂契約的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可能我才是最愚蠢的人吧。

? ? ? ?我也對不起我的母親，因為我的沖動，使她的靈魂也要承受風(fēng)險。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那個惡魔可能不會對我自己的靈魂感興趣，因為他就是那樣對伊莉絲的。他將帶走伊莉絲的女兒，也會帶走我的母親。雖然她和我的父親都是基督徒，一直反對我學(xué)習(xí)魔法，但是我知道那只是因為我們有著不同的信念，不能代表他們不愛我。如今，她卻要因為我的沖動與罪孽，被交到惡魔手中。

? ? ? ?不知道伊莉絲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是活著，還是死了？我根本不敢再去見她：我害怕看到她凄慘的樣子，害怕聽到她的死訊；我也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她擔(dān)憂與難過。

? ? ? ?這樣紛亂的思緒時時刻刻侵?jǐn)_著我，我就像一面從高空墜落的鏡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抵達(dá)極限，完全地崩潰與破碎。

? ? ? ?某一天，我跪坐在房間的地上，繼續(xù)著我的研究。地上擺滿了書和紙，但是上面的內(nèi)容對我似乎仍然沒有任何幫助。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著，終于一陣頭暈逼迫著我不得不去休息。我爬上床，躺下來，試圖暫時擺脫那些混亂的想法。

? ? ? ?我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是兩年嗎……不對，似乎自從我離開那個村莊，搬到這個森林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安穩(wěn)地睡過覺了。這森林里并不安全，時常有野獸出沒。當(dāng)我即將進(jìn)入夢鄉(xiāng)時，我會擔(dān)心有野獸進(jìn)來將我撕成碎片，或者有強(qiáng)盜闖進(jìn)來將我殺死，雖然我已經(jīng)在屋外布置好了防御性的法陣。

? ? ? ?如果要說睡得最安穩(wěn)的時候，那一定是小時候和媽媽睡在一起時了。那時，我總會依偎著她，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也不用怕。她也會給我講很多有趣的故事，有的是圣經(jīng)里的故事，也有的是童話故事。在這些故事里，我最喜歡的是一個叫做《紅月公主》的童話：

? ? ? ?從前，有一個公主，她曾被自己的繼母多次置于死地。當(dāng)她在森林中吃下繼母給她的毒蘋果時，她卻沒有死去，而是被正好經(jīng)過的吸血鬼公爵——也就是德古拉——救下了。在這之后，她也變成了一個吸血鬼，同時得知了她的繼母其實是個女巫。那個女巫在大陸上的各國散布瘟疫，并把這一切都嫁禍給了吸血鬼，把他們抹黑成了不詳?shù)难?。再后來，那個公主運用自己的勇氣與智慧，揭穿了那個女巫的真面目，最終將她戰(zhàn)勝，拯救了自己的國家。

? ? ? ?我想，如果我能像那個公主一樣強(qiáng)大，或許我就不用再懼怕什么惡魔了吧。但是這并不可能，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無法比得上吸血鬼這種高等種族。那個公主好像還有一個神奇的能力——操縱命運的能力。

? ? ? “命運……命運？”想到這里，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如果吸血鬼這種高等種族能做到操縱命運，那么惡魔是不是也可以？他的那份契約，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一份真正的“契約”，而是操縱命運的媒介？這種設(shè)想或許是更加合理的：惡魔怎么會老老實實地規(guī)定什么權(quán)利與義務(wù)，反正他想做的無非是掌控他人命運，看著他人體驗痛苦與絕望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我這么長時間的研究之所以沒有任何進(jìn)展，不是因為他的魔法咒文無法破解，而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 ? ? ?在這之后，我改變了研究方向，開始研究那些和命運有關(guān)的魔法。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發(fā)現(xiàn)那原本艱澀而陌生的咒文變得有跡可循了，它不再像是無規(guī)律的字符堆砌。當(dāng)契約規(guī)定的期限快要抵達(dá)時，我終于看懂了它：

? ? ? ?那原本是一種“交換命運”的魔法。使用這個魔法的人可以將自己命運中的重要事物交換成其他形式。比如，有一個人命中注定會遇到一個十分愛他的戀人，但是相比于真愛，他更喜歡錢財，那么他就可以用這種魔法將自己遇到真愛的好運改變成獲得錢財?shù)暮眠\。這樣，他就能得到賺大錢的機(jī)會，但是原本屬于他的那個戀人就會愛上其他人。當(dāng)然，也可以換一種說法：得到錢財是他的“愿望”，失去戀人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伊莉絲的情況也是相似的：伊莉絲命中注定會有一個健康、美麗而聰慧的女兒，但是她把這個女兒作為了代價。

? ? ? ?但是，惡魔并沒有按照原本的魔法書寫咒文，而是在與愿望相關(guān)的那部分咒文里加入了一個“漏洞”。通過這個漏洞，他就可以用一雙無形的手在一定程度上操縱許愿者的命運。愿望越大，惡魔操縱命運的余地就越大。之所以伊莉絲身體與精神每況愈下，就是因為她的命運被惡魔掌控了。

? ? ? ?不過，如果能在契約生效之前加入一些咒文，那么就可以將這個漏洞填補(bǔ)上，從而削弱惡魔對命運的掌控權(quán)。這樣，我就可以得到戰(zhàn)勝他的機(jī)會。

? ? ? ?今晚，我再次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

VI.?Hunter:?The 3rd Contract （狩獵家：第三份契約）

? ? ? ? 貓，是天生的獵手。這不僅因為它們有著得天獨厚的身體構(gòu)造，還因為它們有著一顆狩獵的心。它們在面對獵物時，往往并不急于立刻把對方吃掉，而是喜歡先將它玩弄一番，等到它筋疲力盡后再結(jié)束它的生命。

? ? ? ?惡魔，也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尤其是那些喜歡戲劇的惡魔。

Scene?1

Reputation Sign「Vacant Page」

（名望「空白之頁」）

? ? ? ?瑪麗莎收起長槍，看著眼前無邊的黑暗。

? ? ? ? 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黑暗正在消失，周圍的場景變化成了一個寬廣的書房。有許多潔白的紙張從空中緩緩飄下，落到地上。她向上望去，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上面沒有天花板，只能看到一片純白，不知那是天空，還是混沌。遠(yuǎn)處，有一個人坐在書桌前，背對著她，似乎在寫著什么。

? ? ? “你把我扔到了別人家里？我勸你別這么做，我可不想被別人當(dāng)成私闖民宅的搶劫犯?！爆旣惿f道。她知道惡魔一定潛伏在某處看著她。

? ? ? “別擔(dān)心，這只不過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一幕戲劇?！睈耗У穆曇舨恢獜暮翁巶鞒觥?/p>

? ? ? 這時，那些落到地面的紙張互相聚集到了一起，它們折疊著、組合著，最終變成了一只只野獸。那些野獸向著瑪麗莎奔襲而來。瑪麗莎抬起手，用手指瞄準(zhǔn)那些野獸，射出一道道迅猛的水流，將那些野獸一個個擊穿。它們倒在地上，重新變回一張張白紙。

? ? ?“槍法不錯嘛?！?/p>

? ? ?“那當(dāng)然，我的朋友也這么說。”

? ? ? 越來越多的野獸在瑪麗莎身邊聚集，她有些顧不上一只一只地解決了。本來她以為這些紙做的野獸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但是當(dāng)一只野獸咬住了她的裙子，撕扯下一塊布料時，她就不這樣想了。

? ? ? “你看到遠(yuǎn)處那個人了嗎？那個人是個作家，他想出人頭地。他在向我許愿后，確實得到了名望，但是我也奪走了他的靈感。哪怕他一直坐在書桌前，他也無法寫出一點東西。這是不是很有趣？”

? ? ? “我只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這無聊的野獸派對?！贝藭r，有四五只野獸同時向瑪麗莎飛撲過去，她來不及同時射殺。而且，天上那些正在飄落的紙張也化作鋒利的刀片，向她飛來。于是，她躍向空中：

? ? ? “Wind Sign「The Breath of Hermes」（神風(fēng)「赫爾墨斯的吐息」）。”隨著瑪麗莎詠唱出魔法咒語，強(qiáng)烈的氣流在她周圍聚集，隨后形成了一陣龍卷風(fēng)。那些野獸和刀片都被它卷入其中，變成了碎片。

? ? ? ?當(dāng)風(fēng)停息后，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又發(fā)生了變化。

Scene?2

Love?Sign「Fatal?Kiss」

（愛戀「致命之吻」）

? ? ? ?瑪麗莎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個婚禮的現(xiàn)場。周圍有著許多人，他們穿著或華麗、或樸素的衣服，站在寬廣的大廳里，似乎在與彼此交談著什么。但是，瑪麗莎卻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也看不清他們的臉。在遠(yuǎn)處，一對男女在跳著舞?，旣惿辞辶四莻€女人的臉，那張精致而漂亮的臉。

? ? ? “這個婚禮是不是很不錯？”惡魔的聲音出現(xiàn)了。

? ? ? “一般吧，我見過更豪華的。”

? ? ? “真是無趣?！痹捯魟偮?，瑪麗莎周圍那些人的頭顱就掉到了地上，鮮血從他們斷裂的脖頸處噴出?，旣惿B忙操縱著那些鮮血，偏轉(zhuǎn)著它們的運動軌跡，避免它們落到自己的裙子上。

? ? ? ?“還好我反應(yīng)快，不然我就得讓你賠償我的裙子了?！?/p>

? ? ? ?“放心，你很快就不需要穿衣服了，因為尸體穿了也是浪費?！?/p>

? ? ? ? 那些沒有頭的身體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依然站立著，向著瑪麗莎靠近。他們伸出手，抓向瑪麗莎的胳膊和脖子。

? ? ? ?“Sword?Sign「The Steps of Valkyrie」（鋼刃「瓦爾基里的舞步」）?！爆旣惿氖种谐霈F(xiàn)了一把長劍，她向上揮劍，砍掉了正前方那人的手臂。那人的身體向后一傾，她則蹬著那人的身體，躍向空中，逃脫了包圍。她在空中旋轉(zhuǎn)著，在落地的瞬間用劍橫掃，在那人后面將他的身體攔腰斬斷。

? ? ? ?“你一個女巫用什么劍？”

? ? ? “你一個惡魔辦什么婚禮？”

? ? ? ?旁邊的那些無頭身體向瑪麗莎沖過來，她則邁著輕快的步伐，在他們之間穿行著、旋轉(zhuǎn)著，一次次揮下鋒利的劍刃。最后，地面上堆滿了殘骸，浸透了黑紅的血液。

? ? ? ?瑪麗莎向著那個新娘望去，此時她的裙子也由白色變成了紅色。她沖著瑪麗莎猙獰地笑著，向她飄過來。

? ? ? ? “她不是人類吧?！?/p>

? ? ? ?“當(dāng)然不是，她是個怨靈。那個男人向我許愿，想得到一個漂亮的妻子，我就把這個怨靈介紹給了他。雖然她后來殺死了他全部的親人和朋友，但是他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我想，他也是幸福的吧？”

? ? ? ?瑪麗莎沒有理會惡魔的話，她向長劍中注入魔力，向著那個怨靈拋擲而出。一道閃光過后，長劍刺穿了那個怨靈，她的身影隨之消散。

? ? ? ?這時，瑪麗莎眼前的場景像鏡子一般破碎了。

Scene?3

Wisdom?Sign「The Curse of Knowledge」

（智慧「知識的詛咒」）

? ? ? ?瑪麗莎發(fā)現(xiàn)自己漂浮在了宇宙中。雖然她還能呼吸，但是那極遠(yuǎn)處的繁星光芒和失重的感覺都在提醒她已經(jīng)不在地面。在這個虛無的空間中，還漂浮著很多書。遠(yuǎn)處，有一個人躺在一本敞開的大書里。

? ? ? “我記得我之前也給過你很多書。”

? ? ? “可惜我一個字都沒看。”

? ? ? ?“那你現(xiàn)在可以多看看了?！迸c此同時，那些漂浮著的書本紛紛打開來：有的書里長著鋒利的牙齒，它們向瑪麗莎飛過來，要將瑪麗莎撕成碎片；有的書里長著許多眼睛，那些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瑪麗莎頭暈?zāi)垦！?/p>

? ? ? ?“真是夠了……”瑪麗莎使用魔力變出一副墨鏡，將它戴上。隨后她又變出了一把掃把，她騎到了掃把上：

? ? ? ?“Comet Sign「Blazing Star」（彗星「閃耀之星」）?！爆旣惿膾甙褔姵鲆坏酪鄣墓饷?，她如同流星一般，在這漆黑而冰冷的宇宙中穿梭著，將那些向著她飛來的書本甩在身后。之后她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在身邊召喚出魔法陣，無數(shù)子彈從法陣中飛出，將那些書本擊落。

? ? ? ?“真是可惜了這些書啊。和你相反，那個孩子就很愛看。她曾向我許愿，想要得到超凡的智慧。我就把這些書給了她，雖然她在看了這些書后，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但這也沒什么問題吧？”

? ? ? 又有無數(shù)的書本包圍了瑪麗莎。此時她發(fā)現(xiàn)，這些書本都是從那本大書附近產(chǎn)生的。于是，她沒有再繼續(xù)攻擊那些向她撲來的書，而是在它們的縫隙中急速穿行。那些書只來得及咬下她幾縷頭發(fā)。她來到了那本大書的正上方，隨著她騎著掃把在空中繞了一個圈，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出現(xiàn)了：

? ? ? ?“Ray?Sign「The Glory of Astraia」（射線「阿斯翠婭的榮光」）。”粗大的激光從法陣中噴出，猶如超新星爆發(fā)時的輻射，將那本大書吞沒。

? ? ? ?光芒，遮住了瑪麗莎的眼睛。

Scene?4

Life?Sign「The Pain?of Eternal」

（長生「不死的痛苦」）

? ? ? ?當(dāng)瑪麗莎的視覺恢復(fù)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座墓園。所見之處皆是墳?zāi)?，而在遠(yuǎn)處的小丘上，有一口裸露著的棺材。

? ? ? ?瑪麗莎摘掉墨鏡，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雙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 ? ? ?“你累了吧？”

? ? ? ?“沒那回事。我只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能出來，讓我親手揍你一頓?！?/p>

? ? ? ?“放心，你很快就會見到我的。”這時，有一只腐爛的手從泥濘的土地中伸出來，抓住了瑪麗莎的腳踝。在她周圍，還有許多尸體從土地里緩緩爬出。

? ? ? ?瑪麗莎變出長劍，砍下了那只抓住腳踝的手。那飛濺而出的血液落到了她的小腿上，腐蝕著她的皮膚，痛楚讓她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 ? ? “你可不要怪我，誰讓你沒用水魔法？”

? ? ? “用不著那么麻煩?！爆旣惿蛄藗€響指，一件黑色的斗篷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身體全都覆蓋在內(nèi)，兜帽也遮住了她的頭發(fā)與面容。一把漆黑的鐮刀從天上落下，鐮刀上有著骷髏頭形狀的雕刻?，旣惿蛏仙斐鍪?，接住了鐮刀：

? ? ? “Death Sign「The Funeral of Thanatos」（滅亡「塔納托斯的送葬」）?！爆旣惿瘬]動著鐮刀，將那些從墓穴中鉆出的活死人攔腰斬斷。尸體殘骸在地面上堆積著，烏黑的血液流淌著。不久后，當(dāng)瑪麗莎消滅最后一具活死人時，她的斗篷上已滿是血污。

? ? ? ? “你是在扮演死神嗎？”

? ? ? ?“算是吧，不過這種形象與我這種可愛的女孩子真不相配?！爆旣惿摰舳放瘢S手將它扔到了地上。她向著那座小丘上的棺材走去。

? ? ? “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棺材里躺著的也是之前向你許愿的人吧?！爆旣惿嶂牭?，走到了棺材前，將它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個干枯得似乎只剩一層皮的人——沒錯，那不是尸體，因為瑪麗莎還能感知到那人的呼吸。棺材里還擺放著各種小物品：繩子、剪刀、匕首、毒藥……

? ? ? ?“你猜對了。那個人許下的愿望是獲得永恒的生命。我確實實現(xiàn)了他的愿望，哪怕他使用什么自殺方式都不會死，雖然他的身體還會正常老化。”與此同時，那口棺材突然豎立起來，裝在里面的自殺器具向著瑪麗莎飛來。

? ? ? ?瑪麗莎來不及躲閃，她連忙使用一個個替身人偶抵擋攻擊。繩子勒住了一個人偶的脖子，剪刀戳進(jìn)了一個人偶的眼睛，匕首刺入了另一個人偶的胸膛……即便如此，當(dāng)那些器具察覺到它們擊中的不是真正的瑪麗莎時，它們又準(zhǔn)備脫離人偶，飛向空中，去追擊真正的瑪麗莎。

? ? ? ?“還有完沒完！Taboo?Sign「Scapegoat」（禁咒「替死鬼」）?！碑?dāng)瑪麗莎念出咒語的一瞬間，那些器具又被緊緊吸附到了替身人偶上。同時，那些人偶也像有磁力一般，彼此吸引著靠到了一起。隨后，它們向著天空飛去，在高空發(fā)生了爆炸，將那些詛咒器具徹底粉碎。

? ? ? ?瑪麗莎喘著粗氣，有些艱難地站穩(wěn)身體。隨后，她又走到了那口棺材前，舉起了鐮刀。在這一刻，她的鐮刀逐漸變成了金色，原來骷髏頭形狀的雕刻變成了一朵薔薇花：

? ? ? ?“先生，睡個好覺吧。Slumber Sign「The Kiss of Angel (Enjel)」（沉眠「天使的吻別」）。”

Scene?5

Tragedy「The Parade?in the Midnight」

（悲劇「午夜游行」）

? ? ? ? 當(dāng)瑪麗莎為那不死者送上永恒的沉睡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 ? ? ? “怎么樣，那些迷失在致命欲望和野心中的靈魂是不是非常有趣？你很快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成為我的私人珍藏?！睈耗г诤诎抵鞋F(xiàn)身。

? ? ? ? “其實，我跟他們并不相同?！?/p>

? ? ? “你確實和他們不同。你有著比他們更加執(zhí)著的欲望和更加強(qiáng)大的力量，讓我忍不住和你多玩了一會兒。”

? ? ? ?話音剛落，瑪麗莎的身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鬼魂，她看不到那些鬼魂的容貌與身體，只能看見一件件漂浮著的衣服。從那些衣服的樣式中判斷出，那些鬼魂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者，也有孩童。

? ? ? “現(xiàn)在，游戲該結(jié)束了?！?/p>

? ? ? ?無數(shù)的鬼魂從四面八方向瑪麗莎撲過來。瑪麗莎揮動著鐮刀，斬殺著一只又一只鬼魂。但是，無論有多少鬼魂在她的鐮刀下消散，都會有源源不斷的鬼魂重新涌現(xiàn)出來?，旣惿舱賳境龇嚕驉耗涑瞿Я?。但是，當(dāng)子彈即將擊中惡魔時，惡魔的位置就會瞬間變化，從容地避開呼嘯而過的子彈。

? ? ? ?終于，當(dāng)瑪麗莎用鐮刀擊中某個鬼魂后，她迎來的不是鬼魂的消散，而是鐮刀的破碎——她沒有魔力去繼續(xù)維持那把鐮刀的存在了。無數(shù)鬼魂抓住了瑪麗莎的身體，把她拖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Scene?6

Comedy「Witch?Execution」

（喜劇「魔女處刑」）

? ? ? ?當(dāng)瑪麗莎睜開眼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處舞臺上。舞臺上擺著一些南瓜燈，那些南瓜都有著猙獰的笑臉，就像在嘲笑著瑪麗莎一樣。而那個惡魔則坐在舞臺下，靜靜地看著她。

? ? ? ?瑪麗莎想挪動自己的身體，但是她卻無法做到。有許多細(xì)線從上方垂下來，連接著她的四肢和頭。她就像一具提線木偶一般，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

? ? ?? 瑪麗莎想對惡魔說些什么，但是她也無法做到。她的嘴巴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細(xì)線所縫上，殷紅的血滴從針腳滲出。

? ? ? ?瑪麗莎只能驚恐地看著惡魔，而惡魔則對眼前的景象十分滿意。

? ? ? ?“我想獲得強(qiáng)大的魔法！”惡魔用滑稽的語氣模仿著瑪麗莎曾經(jīng)說過的話，之后又無情地嘲諷著她：“那又如何？說得你好像能戰(zhàn)勝我似的?！边@時，瑪麗莎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 ? ? “聽說，你住在森林外圍？真了不起，為什么那些野獸沒有早點將你的身體撕碎？”這時，有許多長釘憑空出現(xiàn)，向著瑪麗莎的手腕和腳踝刺去。瑪麗莎掙扎著，但是她的身體仍然一動不動。長釘刺穿了她，將她釘在了十字架上。鮮血從她的傷口處不斷流出，在舞臺上流淌著。

? ? ? “聽說，你經(jīng)常會將魔藥賣給村里的醫(yī)生？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被那么多人厭惡、憎恨！”這時，十字架上燃燒起了青藍(lán)色的火焰，將瑪麗莎的身體吞沒?，旣惿氚l(fā)出痛苦的嘶吼，但是她那被縫住的嘴巴讓那聲音只剩下嗚咽?；鹧鎸旣惿娜棺尤紵M，將她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黑炭。

? ? ? “你一定在想我為什么為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吧？”惡魔咧嘴笑著：“沒有理由哦！我只是為了拿到屬于我的東西。接下來，你的靈魂就歸我了。”

? ? ? 這時，舞臺之上傳來一陣尖利的笑聲。惡魔疑惑地看向舞臺，在那里的瑪麗莎應(yīng)該被燒死了才對。十字架上的火焰仍舊在燃燒著，但是那火焰從青藍(lán)色變成了黑色。而沐浴在火焰中的瑪麗莎并沒有死去，她的身體和裙子在一點點復(fù)原。惡魔也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魔力在漸漸流失。

? ? ? 瑪麗莎完好無損地從十字架上降落，向著惡魔走來。她的瞳孔，從金色變成了紅色；她的頭上，長出了一對山羊一樣的角。

? ? ? ?惡魔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他跌坐到地上?，旣惿呓怂?，俯下身，伸出手并用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

? ? ? “格林先生——雖然這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讓我們來見證最后一幕戲劇吧?！?/p>

Scene?7

Revenge「Demon?Exorcism」

（復(fù)仇「惡魔退治」）

? ? ?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那個惡魔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類，他恐懼地看著瑪麗莎。

? ? ? ?“我嘛，只不過是改良了一下你‘交換命運’的魔法，用你的‘死’來置換我的‘生’?！碑?dāng)瑪麗莎第二次向惡魔許愿后，她就獲得了充足的魔法知識。這些知識使得她對命運魔法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她發(fā)現(xiàn)她可以通過改進(jìn)惡魔的契約咒文，讓他人和自己交換命運，而非把自己命運中的一件事物轉(zhuǎn)化成另外一件事物。這樣，她就可以毫無代價地奪走惡魔的命運與身份。

? ? ? ?“但是……但是，契約呢！那魔法一定需要物理媒介啊，難道你不用寫契約就能釋放那個魔法了嗎？”那個男人對瑪麗莎的解釋難以置信。

? ? ? ?“契約呀，當(dāng)然是寫在我的裙子里啦。雖然在和你的打斗過程中，它變得千瘡百孔，但是它內(nèi)側(cè)的布料還算完好?！碑?dāng)瑪麗莎被釘在十字架上時，她偷偷操控著從她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在她的裙子內(nèi)側(cè)寫下了完整的契約咒文。她還加入了一項隱秘條款，這使得她無需得到惡魔的簽名就能讓契約生效，因為惡魔親自燒掉契約（裙子）的火焰就是“同意”的證明。

? ? ?“你剛才把我燒得那么疼，我該如何報答您呢？是同樣把你放在火上烤，是萬箭穿心，還是別的什么？我可得好好想一想?！爆旣惿{(diào)皮地眨著眼睛。

? ? ? “你……你才是真正的惡魔吧?！蹦腥税c坐在地上，看著眼前俯視著他的長著山羊角的少女。

? ? ? ?“不，我只是個女巫。我只不過是為了取回被你騙走的寶物（伊莉絲）?！?/p>

? ? ? ?“什么，你說什……”他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就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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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Magus:?Final Contract （魔法使：最后的契約）

? ? ? ?“我可沒有那種折磨人的愛好?！睔⑺滥莻€變成人類的惡魔之后，瑪麗莎打了個哈欠。她坐到了舞臺邊緣，望著那無邊的黑暗發(fā)著呆。奪走惡魔身份的她雖然可以在這片空間中創(chuàng)造出任何東西，但是卻并沒有這樣的心情，用這身份去交換一次和伊莉絲重新開始的機(jī)會才是她心中所求。但是，然后呢？一個惡魔消失了，但是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惡魔在引誘貪婪的人類走向絕境。她從來沒有那種除盡天下惡魔的幼稚想法，因為她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時間。她能做到的，或許就是陪在伊莉絲身邊，引導(dǎo)她走在正確的路上，讓她避開試探，助她脫離兇惡。

? ? ? 瑪麗莎輕輕地?fù)]手，憑空變出了一張羊皮紙，紙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行行潦草而艱澀的血色字符。

? ? ? ?“這就是最后的契約了。”瑪麗莎在這份契約上許下的愿望是“消除惡魔契約對伊莉絲的影響并回到過去”和“抵消自己和惡魔簽訂過的第一份和第二份契約”，代價是“放棄自己的惡魔身份，重新變回人類”和“放棄那些原本不屬于自己的魔法”。

? ? ? 當(dāng)紙上不再涌現(xiàn)出新的字符時，它靜靜地燃燒著。隨后，瑪麗莎被一片白光淹沒。

? ? ? 當(dāng)瑪麗莎睜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家中，清晨的微光照在她的臉上。此時的她回到了過去，伊莉絲也沒有嫁人，還生活在那個小村莊里。但不同的是，森林深處的那個惡魔消失了，因為他的身份已經(jīng)被瑪麗莎作為許愿的代價獻(xiàn)祭掉了。

? ? ? ?瑪麗莎飛快地跑出家門，拿起掃把，騎著它飛向天空?，旣惿F(xiàn)在只想去見見伊莉絲，告訴她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告誡她不要再走歪門邪道。

? ? ? 瑪麗莎在天空中飛行著，清新的風(fēng)吹過她的臉頰。她飛出森林，飛過田野，飛過村莊，降落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子前，敲響了房門。

? ? ? “是你啊，瑪麗莎。怎么這么早就來找我？”伊莉絲打開了房門，被瑪麗莎一把抱住。

? ? ? “我……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 ? ? ?“想念我？可是，我們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嗎——啊，你抱得也太緊了，我都快喘不過氣了?！?/p>

? ? ? ?拂曉的微光映照在兩位少女金色的長發(fā)上，為她們嶄新的未來獻(xiàn)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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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后來，瑪麗莎告訴了伊莉絲惡魔的可怕，告誡她這樣做根本就不會有好下場，徹底打消了她走歪門邪道的念頭。但可惜的是，伊莉絲終究沒有嫁給貴族，而是和一個平民結(jié)婚了。

? ? ?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nèi)耘f有一個健康、美麗而聰慧的女兒，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歌蒂婭（Goldia）。雖然伊莉絲始終沒有得到貴族那樣的富貴生活，但她的生活和平民相比也算幸福。

? ? ? 再后來，瑪麗莎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旅行了，因為那片森林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對魔法的追求。雖然伊莉絲有些舍不得瑪麗莎，但是她們約定，當(dāng)歌蒂婭成年（14歲）的那一天，瑪麗莎無論多忙都會回來，和他們一起慶祝生日。

? ? ? ?時間流逝著，很快就到了歌莉婭成年的那天，歌蒂婭也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但是，瑪麗莎直到很晚才回到村莊，粗心的她甚至忘了為歌蒂婭準(zhǔn)備禮物。于是，她就用魔法為歌蒂婭獻(xiàn)上了一場煙花表演，絢爛的光芒在天穹上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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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結(jié)局4

「平凡與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