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哲哉自書成長史!首本油頭粉面寫真集之《視覺時代》④


書名:《VIS AGE TETSUYA KOMURO PERSONAL VISUAL BOOK》
發(fā)行人:草野昌一
出版社:Shinko Music Pub.Co.,Ltd.
發(fā)行日期:1988年12月24日第一次出版
聲明:版權歸原著作權持有者,此譯文僅供粉絲交流,不用于營利商用,若侵權請聯系刪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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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STORY
把描繪的夢想一個個變成現實
這便是哲哉的作風
從前叔母送給他的禮物
「帕丁頓熊」這本書
他曾無數次閱讀并憧憬著那個城市
此刻,他就在那里
哲哉的半生倒敘
從記憶中看到未來
第一次接觸的小提琴
錄在磁帶里的怪獸電影
去看演唱會的暑假
上課時寫下的點歌卡
回首過去,所有的回憶
似乎都是為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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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程滿滿的幼兒園時代
1958年11月27日,我在新宿的一家私人醫(yī)院出生。貌似那里也是我母親出生的醫(yī)院,而且連接生的醫(yī)生都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我們母子兩代都受到了這位醫(yī)生的關照。
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皇室正式公布皇太子妃的日子,全日本都因這件事而陷入混亂之中,我就是在這樣的慌亂之中來到這個世界。
那時,我們家因父親工作的關系住在靜岡,但不知為何原籍在東京都內,那是因為父親的老家就在那里。
再說說我的父母。父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家庭。是那個經濟高速增長時代隨處可見的典型的日本人。(笑)
不過母親的娘家是醫(yī)生,因為母親一方的人都是醫(yī)生,所以如果母親是男人的話,一定也會走上當醫(yī)生的路。實際上,母親從初中開始就一直上私立學校,考慮到母親那個年代的情況,我覺得母親多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吧。嗯……或多或少吧。
起「哲哉」這個名字的是我母親,以前我問過她原因,我印象中確實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不過「哉」這個字卻有個中緣由,因為學小提琴的母親是日本著名小提琴家江藤俊哉的超級粉絲,所以就給兒子的名字里用了這個字。
追溯過往,現在我能記起的最久遠的事情,就是聽唱片的場景。我記得是4、5歲吧。奶奶有一張柴可夫斯基的33轉古典樂唱片,我一遍又一遍地反復聽。因為還是個是孩子,所以周圍的人都很吃驚。
為什么那么喜歡那張唱片呢,理由也很有趣。有一天,我在電視上看到花樣滑冰選手用了那首曲子,就覺得那首曲子很美,深烙在我稚嫩的童心。所以,那時的影像和聲音直到很久以后都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里,有一次在奶奶的唱片里發(fā)現了那首歌,就瘋狂地聽了起來。




因此,要說最先進入我人生的曲子、最具沖擊力的曲子,毫無疑問就是柴可夫斯基的那首曲子。
小時候的我,怎么說呢,對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那種頗有「業(yè)界感」的孩子。而且從相當小的時候就可窺見一二,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儼然是如此了。
總是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笑)上幼兒園的時候,我開始同時學習小提琴和畫畫,所以我想當時是真的很忙……
我上幼兒園稍微晚了一點,那個時候正好是我家從之前住的東京搬到了千葉。
那個時候,也就是距今20年前的千葉,還是個非常鄉(xiāng)下的地方,我算是從大城市搬過來的孩子,總覺得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在幼兒園里,也不會去逞威風,而是在一種看不見的力量之下,有著一定的自我主張。
就拿學習來說,那時候我周圍的孩子幾乎都不像我這樣。不過我媽媽很喜歡,附近有個很好的老師,所以就去學了兩樣。而且樣子也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必戴帽子。
小提琴和繪畫,碰巧附近有一戶人家,丈夫是畫家,妻子是小提琴家,那對夫婦分別在各自開的教室里授課。
畫是水彩畫,這相當隨心所欲,感覺像是游戲一樣。小提琴方面則學得相當正式了,音樂理論之類的東西,每隔幾次就學一次,還學過琶音,算是蠻認真學的了。
銀座有家從很久以前就很有名的小提琴店,我記得就是在那家店買的第一把小提琴。由于小提琴對孩子來說太大,所以1/4、1/2的尺碼就是為孩子準備的,我是從1/2開始學習的。其實那把小提琴,我到現在還珍藏著。還記得「Dragon Festival Tour」的時候,木根在舞臺上玩的那把小提琴嗎?那就是。
現在想想,對那個時候的我而言,我自身并不非常喜歡小提琴。就像小時候那樣,日程排得滿滿當當的生活令人愉悅,好像那種忙碌的生活能激起我的自豪吧……(笑)
我想大概只有那一次吧,從小提琴老師那里坐出租車去幼兒園。那個時候臨近發(fā)布會還是什么來著,總之是特別忙的時期。上完早課稍微要晚點去幼兒園,對我來說那是非常大的事件。(笑)因為要一個人坐出租車,所以很緊張。但又覺得哪里很有趣很喜歡。總覺得,現在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可愛的家伙啊。(笑)
確實,真正開始偏食也是在這個時候。對此,父母似乎很早就放棄了。能吃的就只有牛肉、豬肉,還有蔬菜。
只是從以前開始,比起吃,我更喜歡玩,因為很開心啊,我想無論如何我都不怎么期待吃飯。
我是個好奇心很旺盛的孩子,會想各種各樣的東西然后玩耍。玩的最多的就是模仿大人的各種職業(yè)。有時是新聞主播,有時是出租車司機,但其中最讓我喜歡的是美發(fā)師。
那時候住在千葉的家,是在東京建造的房子完工之前臨時居住的,好像是父親公司的住宅區(qū)一樣的員工宿舍。于是就跑到同一小區(qū)樓下的大嬸那里玩,以那個人為對象玩美發(fā)師游戲。(笑)每一天每一天,那是一個非常好的阿姨,她一直陪著我,讓我隨便擺弄她的腦袋。邊看邊模仿用發(fā)卷固定,然后從廚房拿個籮筐,哦不,應該是鍋吧,然后蓋上10分鐘。(笑)分明是我自己打算燙個卷發(fā)呢?,F在回想起來,那時她這樣陪著我玩,真是個大好人啊。(笑)而且,總算完成了,當天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第二天又匆匆忙忙地出門去,真叫人難搞哦。我想那個大嬸一定是受不了,心里想著怎么又來了呢。(笑)
在那時候的游戲中,記得最深刻的就是那個美發(fā)師游戲了,除此之外我有印象的就是兜風了。
我從小就很喜歡兜風,父親經常帶我去很多地方。從車里能看到各種招牌和標志牌,我喜歡一一將其記在心中。我也喜歡看汽車設計之類的。另外,我還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我每次坐車都會帶上我的小提琴,隨著車窗外飛過去的電線桿拉起小提琴。
雖然在千葉只待了一年的幼兒園時光,但在我的記憶中,至今仍殘留著在那座城市的許多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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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整個班級的小學生
在小學開學典禮的幾天后,我進入了東京都下面的一所小學。因為搬家的緣故,最終沒能趕上入學典禮。
當時所在的地區(qū)雖說屬于東京都,但還是很鄉(xiāng)下,感覺比之前住的干葉還要發(fā)展緩慢。不過,我家周圍是新興住宅區(qū),幾乎都是從各地搬來的人,所以一直有類似這種新鮮空氣的東西注入。
東京奧運會結束后的2、3年,日本迎來了真正的經濟增長期,而我也步入了自己的生活軌道。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我一直玩著類似「小孩子扮家家」的游戲,對人類充滿興趣的我從這個時候起,轉而開始對新玩具、塑料模型之類的東西感興趣了。
上小學后,我經常玩的游戲是畫建筑物和室內畫。我家隔壁住著一個建筑設計師,我和他家的孩子關系很好,經常去他家玩。一進他父親的房間,就看到一張設計用的大桌子,我還記得自己當時也想著在這種地方設計建筑物呢。
搬到東京后,我停止了繪畫和小提琴的學習。過了一段時間,又找了一位小提琴老師,每周都請這位老師來我家給我上課。不過畫畫就再也沒學習過了。
所以這個時候我的日程已經不像幼兒園時那么緊了,和周圍的孩子一樣變得很平常。自己也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只是認真學習,或者說,為了取得好成續(xù),一直很努力。并不是喜歡學習,而是對取得好成績這件事本身感興趣。小學低年級的學生,認為比起運動能力強之類的,學習能力強、成績優(yōu)異更能取得社會地位。雖然還是個孩子,但覺得這樣很酷。
到了3年級的時候,我沒做什么成績就在班上第一。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班級委員。不知為何幼兒園時期擁有的那種「自傲感」之類的東西就又復活了。
于是,屬于業(yè)界人士的那種范兒又回來了,那是在小學3年級的時候。(笑)
從我們搬到那里的時候開始,也不斷有新的居民從東京都內搬過來,三年級的時候就有好幾個這樣的轉校生。其中有個鋼琴彈得非常好的女孩,不知不覺中,我和她還有其他4、5個孩子就像一個小團體一樣,經常一起行動。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一個相當高調的組合呢。我一直在學習小提琴,所以在音樂方面,會領先他人幾步,每次有什么活動,我都會被叫去別的學校參與演奏會。學校舉辦活動時,我有時也會擔任指揮。不光是我,我們這個小團體的所有人都是這種感覺,與其說是很高調,準確來說應該是很引人注目吧。
學習方面,3、4年級的時候算是巔峰期,之后就完全不學了,成績一落千丈。但相對的,卻將精力投入到了音樂這一特殊領域,我覺得自己干得還算不錯。5年級的時候,在畢業(yè)典禮上作為學生代表改編曲子,因為這個我的「自尊心」又充分得到了滿足。(笑)
大概4年級的時候,邂逅了電子琴。有一天放學回家,突然看到家里擺著電子琴。問了才知道是母親在和熟人聊天的過程中,突然很想彈電子琴,就買下來了。我也覺得很有意思,就開始擺弄起來,總之三天左右就能熟練地彈奏了,結果母親還不會彈。




那時候,還有個有趣的故事。學校里也有一架電子琴,但我班上其他人都不會彈電子琴,所以每次都是我在彈。但是有一天,有個發(fā)布會或是文藝匯演什么的活動,大家討論著指揮該由誰來做、電子琴該由誰來彈的問題,最終討論話題變成了我到底選哪一個來做比較好?!感∈揖坏卯斨笓]才行吧」,「不過我也想讓他彈電子琴呢」。(笑)現在看來真是好笑,不過那個時候大家真的是一本正經地這么認為。
嘛,正因為處在這樣的位置,那時的我并不需要擔心被人欺負,非常安心,可以「為所欲為」。
也很受女孩子歡迎,可比現在受歡迎多了。(笑)換座位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子會被其他女孩子欺負。你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絕無虛言。放學后,女孩子們甚至會開班級法庭,當著大家的面問我,「小室君,你到底喜歡誰?」(笑)好厲害啊。
但不管怎么說,女朋友還是有的。而且是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一直交往的孩子,就是那個鋼琴彈得很好、和她一起組織小團體的女生。約會也有在認真進行哦,一起去動物園,一起去商場的天臺,還有來我家聽唱片。當然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幾乎是5、6個朋友一起。
升到五年級的時候,由于我們學校的學生人數過多,于是決定只讓某個地區(qū)的學生轉到別的學校。這對我來說是件大事,因為這件事,我的女朋友轉到別的學校去了。除了寂寞之外,其實這件事后來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給了我很大的考驗……



5、6年級的時候,我非常喜歡The Monkees樂隊。電視上播放著他們主演的系列喜劇,我一直在看。同學們那時大多是group sounds的粉絲,都說The Tigers和The Tempters比較好。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卻說「喜歡The Monkees」,似乎和大家不太一樣,比較喜歡外國的樂隊。最開始的時候呢。
但即使拋開這種心情,我還是真的很喜歡他們。只是奇怪的是,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披頭士的事。我完全不知道身邊就有一個這么厲害的樂隊,所以當時還以為The Monkees一定是最棒的。
與「帕丁頓熊」這本書的相遇也是在這個時候,或者是更早的時候吧。是叔母送給我的禮物,我反復讀了好幾遍,連地名什么的都全部熟記下來了。
有一天在帕丁頓車站有一家人撿到了一只熊,從此他們就和這只小熊生活在了一起,這是一個很有真實感的故事。
主人公住在離帕丁頓車站不遠的Portobello大街,附近有很多古董店,還有三明治店。夏天一家人一起去巴黎玩。看著這些,我非常憧憬倫敦。有一次在學校里,老師讓大家以「現在最想去的地方」為題目寫作文,我寫了倫敦一家百貨商店的名字。我就是這么憧憬啊。
到小學三、四年級為止,我對物品的興趣比較強烈,而且也想嘗試建筑相關的東西。但上高年級后,則對人的興趣又增強了。說起5、6年級時沉迷的事情,還是「扮演業(yè)界角色的游戲」。
感覺像是在策劃整個班級。每當有什么活動的時候,為了不輸給其它班級,我都會制定企劃,甚至連劇本都是自己寫的。有一次,因為沒人演,我就自己演木偶劇,結果大受歡迎。然后就以真實的「3億元事件」為原型,演了一場「3億10元事件」。(笑)
做這件事的契機,就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驚喜=策劃一個能讓大家高興的娛樂節(jié)目,然后完成的時候,我想在遠離中心的地方,看著大家的樣子,是這樣一種心情。
最近想想,那時候的心情,和我現在做事時懷抱的心情是非常相似的啊。
那個時候,我一直在尋找。搞這個的話大家會驚訝吧,就像這樣的東西。一旦發(fā)現有趣的東西,就會考慮用在戲劇上。每天都在考慮這樣的事情。
母親有時會帶我去看明治座的演出或古典音樂會,我發(fā)現某些有意思的東西,第二天馬上就會采用。
放學后把幾個朋友帶到家里來,寫簡單的故事,然后演話劇。并不是為了什么而做,而是做這件事本身就是目的。那就是玩,每天都做著那樣的事。
大概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吧,我得到了一個錄音機,于是我就開始用錄音機制作廣播電視劇一樣的東西。配合自己寫的劇本,用電子琴加上效果音。然后制作怪獸電影。當然,雖說是電影,但這只是錄進錄音機里的東西,其實算不上電影,但我自己就打算這么認為了。(笑)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就這樣自由盡情地干著。自己的立場,或者說所謂的藝術家感覺的立場已經完全確立了。
身邊總是有很多朋友,放學后去哪里遛彎,回到家時就已經有人在等我了。(笑)我也喜歡和大家聚在一起。
但實際上那之后有一個很大的落差。進入中學后,情況突然發(fā)生了巨變,這令我很難接受。













邂逅T-Rex
既快樂又華麗(笑)的小學時代結束后,我升入了市立中學。因為學區(qū)制的關系,我所在的小學只有一半左右的人進了同一所中學,剩下的一半進了別的中學。跟我關系特別好的5、6個人的小團體,在那個時候全都進了和我不同的中學,說起來,這就是黑暗的中學時代的開始。
現在回想起來,中學一、二年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這里有幾個原因,其中一個是關系到女孩子的事情。(笑)
前面提到,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之前一直交往的女朋友轉學了。但是分手的時候,我們說過,就算讀了不同的學校,彼此也要一直這么好好相處下去。比如互相寫信,或者偶爾見面之類的。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很受歡迎……結果就和別的女孩子交往了。這個傳聞傳到了前女友那里。
因為那個女孩在新學校很努力,所以結交了很多朋友。然后那個女孩和她的朋友們還有我一起進了同一所初中。
我完全沒有要好的朋友。再加上和對我反感的強勢團體在同一所學校。這真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另外還有一個讓我覺得黑暗的原因,那就是上了初中之后,周圍孩子的價值觀發(fā)生了變化。我所擁有的音樂才能,別人所沒有的企劃力,在這里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到了初中,比起學習好、音樂好、畫畫好,運動好才是受歡迎的條件。所以我完全不在大家的關注范圍之內。
而且,那所初中來自其它小學的孩子,和我之前那所小學的完全不同。都很有都市氣息,沒有土氣。我那時感覺就像是個鄉(xiāng)下孩子,突然被帶到另一個世界,很是吃驚??梢哉f是世界顛倒了?,F在,我從日本來到英國覺得有很多不同的方面,但也不至于如此……
因為是這樣一種情況,所以上了中學以后,我很少把朋友帶到家里,一個人待著的情況變多了。但我并沒有因此變得乖僻或別扭。即便如此,在自己的世界中還是有一種天一下子崩塌的感覺,或多或少吧。
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兩年的痛苦時期對我來說似乎非常重要。因為自己感到寂寞之后,終于可以為對方著想了。如果還是像小學時那樣,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長大后就會變成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且,我自身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做點什么,于是對自己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思考,冷靜地審視和理解自己的角色。
我終于再次嶄露頭角,應該是在初中2年級后半段。這里也有好幾個原因,其中最大的原因或許還是音樂。
上二年級的時候我加入了廣播社。這讓我非常安心,感覺終于找到了能充分發(fā)揮自己角色的場所。
從早上到放學回家我一直都待在那里。吃飯也在那里,連作業(yè)也是在那里寫的。(笑)
早會的時候廣播社不需要出席,這很好。午休的時候也會制作節(jié)目播放。所以真的是沉浸其中啊。
正式開始聽搖滾風格的音樂,也是在那個時候。初一聽的是民謠,漸漸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然后第一次自己找來聽的是T·Rex。
在那之前,我小學學電子琴的時候,在老師那里了解到Keith Emerson這個人,聽過El&P。但還沒到買唱片的地步??傆X得有很多可怕的、骯臟的聲音,印象中并不是很喜歡聽。
所以,自己真正感興趣并且買了唱片的是T·Rex的「The Slider」。
不過最初邂逅T·Rex的并非音樂,而是他們的視覺形象與唱封。那時的廣播社總是會放置一些音樂唱片,有一天我在其中看到了「The Slider」的唱封??吹酱髦鴪A頂禮帽的Marc Bolan的黑白照片以及T·REX的logo字樣時,我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這么帥氣,聲音肯定也很棒,所以很期待地馬上就去買了唱片。
說實話,第一次聽他們的唱片,我完全沒反應過來。唱封帶給我的沖擊使我認為他們的音樂肯定也是相當華麗的,但實際上是無電聲的,總覺得有些掃興。從那之后我也一直在聽T·Rex的音樂,但對我來說,吸引我的只是他們那種華麗感,真正體會到他們作為音樂家的厲害之處是在初三左右。
那個時候的廣播社除了T·Rex之外還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唱片,比如「Led?Zeppelin?III」、Elton?John、Slade……我們制作了一個名叫「搖滾日」的節(jié)目,在午休和放學后隨心所欲地播放這些唱片。
我真想去看看那時候的倫敦啊。因為那個時候,是倫敦最有趣的時代。那是我最喜歡的時代。
前幾天和一個英國攝影師聊天,他和我差不多年紀,是T·Rex的超級粉絲。聽說他13歲時為了看T·Rex的演出特地從利物浦趕到倫敦。據說當時的活動吸引了全英國的T·Rex粉絲乘坐巴士前來,確實人氣異常高漲。可以說是完全超越披頭士的人氣,連身在日本的我都感受到了。
我上初一、初二的時候,正是民謠鼎盛時期,大家都聽吉田拓郎和南高節(jié)。班級里的明星也都開朗地抱著民謠吉他,看著他們,我覺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樣。
上初二的時候,從叔叔那里得到了一把舊電吉他和一個功放。拿到那個的時候,我想就是這個啊。于是很快就找到了伙伴,開始復制當時經常聽的披頭士樂隊的歌曲,在文化祭的時候表演了「hey jude」。后來我才聽說,當時我們是府中建校以來的第一支電吉他樂隊。
不過……那個時候的所謂電吉他樂隊,也只是有電吉他這種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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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畢業(yè)時的再次嶄露頭角
中學時代沒有女朋友。和同班的女孩子們就像朋友一樣,比如連對方的男朋友都能一起討論的那種,和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的話……總覺得沒有興趣和那樣的女孩子交往。
打扮這件事,其實我有很多想法,但已經徹底放棄了。說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打扮,長發(fā)、金絲線的夾克,再加上倫敦厚底靴之類的,很荒唐吧。初中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有賣這種衣服的地方,而且每天上學都是穿著黑色的校服,感覺已經沒有辦法了。
那時的夢想是……上小學的時候,我是班上的制作人,想著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把它做成更大的樣子,比如說成為時代的制作人,我這樣模糊地想過。上初中的時候我明白那樣的夢想已經遙不可及了。所以我想,既然如此,至少把它限定在某個特定的領域里來考慮如何呢?也許那個領域就是音樂,那個時候,我或許在意識深處這么想過。
中學時代的行動范圍還很狹窄,只是偶爾去新宿。而且是星期天上午出去的,3點左右就回來了。感覺上就是找個地方吃個午飯,然后就回來了。(笑)
上小學的時候,我是那種發(fā)現新事物就會帶頭去做的人,但上中學后,卻變得完全相反。應該說是變老實了吧,感覺要比實際年齡更小。即使現在,我也一直保持著精神世界要比周圍的同齡人年幼的感覺。(笑)
學習方面,還是一如既往不怎么用功。所以我的成績大概在中游吧。不過當時有一個非常不愉快的課上回憶。
音樂課上有一個作曲測試,老師看了我的作品非常吃驚。問「這是誰的?」,然后老師就用鋼琴彈了那首曲子,全班同學也跟著一起吹笛子,這讓我非常討厭。
上小學的時候,像這種事是常事了,我對此也很自傲。但上中學以后,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角色了,所以不想太引人注目,非常討厭被大家說「真厲害啊」之類的話。
通過音樂我和廣播社的幾個同學成了關系很好的朋友,其中最親密的是一個從小學時代就一直認識的男孩。
是個畫畫很好的孩子。即便是在小學時代自認頗具藝術細胞的我,對他也是另眼相看?,F在回想起來,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是個天才。比如我和他一起去看電影《Ben-Hur》,那也是一開始那個孩子自己一個人看了之后覺得很好,然后和我再去看了一遍。于是我們迷上了那部電影,他畫了其中的一個場景,我記得那完美得令人吃驚。
最近,我又突然想起那孩子。在巴黎凡爾賽的美術館的時候。是一副在晚餐的場景中、天使在上面飛的畫。我記得那個孩子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臨摹過那幅畫,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也曾和那孩子一起在「勞動消防」繪畫比賽中獲獎。因為在澀谷有表彰儀式,所以一起去了,當看到兩個人的畫并排放在一起時,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啊。因為那孩子的畫非常寫實,就我的印象來說,就像長岡秀星那種類型的寫實。這就是所謂的超級寫實主義吧。和這樣的畫一起被表揚,總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啊。
所以上小學、中學時,我一直覺得那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我對他有一種尊敬之情。不過他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從不在大家面前做引人注目的事,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這種才能?,F在,他在做什么呢?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他。
中學時代也經??磿?,當然這不是受那個孩子的影響?,F在給TM NETWORK寫的歌詞,幾乎都是受到那個時期讀的書的影響。
雖然科幻題材的比較多,但其中我最喜歡的還是以時間為主題的小說??傊x著讀著就對不可思議的東西、有畫面感的東西深深吸引。Robert?Anson?Heinlein的《通往夏天的門》,是我非常喜歡的書。
總之,最初的初中生活是以樸素、黑暗的形式開始的,不過,進入廣播社之后感覺就有了屬于自己的新位置,生活也一點點地改變了。通過音樂,我認識了那些剛入學時根本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孩子,那些很上進、成熟的孩子。
不管怎么說,在音樂方面我從小就有知識,在廣播社也能接觸到越來越多的洋樂信息。初三快結束的時候,我也會和很多同學聊起披頭士之類的話題,生活變得相當愉快。嗯,再次展露頭角了呢。(笑)
到了初三,大家都開始考慮高中入學考試的事情,但我并沒有認真考慮過。但父親無論如何都想讓我進早稻田。因為他自己是早稻田出身,所以好像有這方面的執(zhí)著。
考慮到我的能力,從高中開始就考上早稻田的附屬高中是最好的。(笑)決定考試后,我也很悠閑,沒有特別學習。所以有些不安,保險起見也報考了都立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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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合成器
總算沒有辜負父親的期待,我進了早稻田的附屬學校。
因為那所高中就在早稻田大學旁邊,所以我是從新宿高田馬場站換乘山手線。這對我來說很具刺激感。因為在那之前,我的世界幾乎只有東京都下的小城市那么大點地方。每天經過新宿,接觸各種各樣的東西,這是一種很大的變化。而且那所高中還有初中部,有很多同學都是從下面直接升上來的,他們很不一樣。他們是從初中開始就在新宿一帶玩的,所以特別愛玩。感覺同學間有的還像小孩,有的很有大人樣兒了,這個差距大得很驚人。在那些孩子中,我算是特別幼稚的。
男校有著其獨特性。而且,我也不能再像初中時那樣,今后在新的環(huán)境中,要把自己設定成什么樣的角色比較難。那所高中的學生,很鮮明地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認真讀書、頭腦聰明的孩子,另一種是在體育運動方面非常厲害,是那種帶點不良、粗野的運動男。我哪邊都融入不了,感覺哪邊都不太適合自己。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我憑借自己的嗅覺找到了音樂。然后,我一直在尋找對音樂充滿熱情的人。結果,果然有啊。和中學的時候比起來,他們的水平完全高多了。前輩們的水平也非常高。所以我想,總之,我所處的位置就在這里吧。
從那以后,我每天都泡在音樂里。一方面是追星族,另一方面是作為音樂人來磨練自己。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怎么想過自己將來會成為音樂人。我高一的時候,日本的搖滾和外國的搖滾還根本沒法比。差距實在太大了。在日本,搖滾這種東西的存在還沒有確立起來,搖滾樂給人的感覺是狂熱的、冷門的。不會通過主流的唱片公司發(fā)行,而是經由地下廠牌發(fā)行,如果能賣1萬張的話,已經是「大火」的程度了。所以,當我們真正想到「搖滾」的時候,那時候我們的腦子里面根本沒有「日本」這個詞。更何況,我腦子里根本就沒想過要在日本做搖滾。我覺得這一點也不酷。
好在新宿這個地方,我經常能去搖滾咖啡店,通過音樂了解了成人的世界。
我和兩個同班同學關系很好。雖然他們兩個都是吉他手,但總是一起行動。其實我也彈吉他,但連「井底之蛙」的水平都達不到,周圍的人彈得都很好,所以就瞞著大家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有合成器了。合成器是我在初三的時候把電子琴賣了才買到手的。這是才剛出現的東西,我想,往這個方向發(fā)展比較好吧。例如,復制Deep Purple樂隊的時候,雖然吉他手這個位置比較難,但Jonathan?Lord(鍵盤手)這一角色卻少有人做。
那時候,不管是硬搖滾還是其它類型,我都在做。因為我覺得必須網羅所有的洋樂。唯一錯過的只有funky音樂。除此之外,什么洋樂我都聽過玩過。
之所以想要合成器,是受到Keith Emerson的影響。再說,你總不能帶著電子琴去練習室或者音樂會吧。既然如此,不如有個合成器吧,于是就買了。剛買的時候,把它當成個寶貝一樣,真正能用上是上高中以后了。
嘛,結果,我入迷了。(笑)我放棄了吉他,成為了鍵盤手。想要在樂隊中得到明星般的位置,我想只有鍵盤了。從那時起,「Music Life」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雜志,在各種意義上屬于是教材一樣的東西??戳俗x者的人氣投票,鍵盤手相當輕松地成為第一名。像是Keith Emerson、Jonathan?Lord、Rick?Wakeman這些人,偶爾也會出現Freddie Mercury。那時正好是Queen樂隊開始引人注目的時候。我記得「QueenⅡ」確實是在我高一時出的,我是在哪里了解到的呢……總之就買了。我還記得把朋友們都叫過來給他們聽。說著「好厲害啊,這個好厲害啊」。我并沒有一個勁兒地買唱片,而是努力閱讀「Music Life」和進行調查之后才買的。失敗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沮喪感。是個尋常的而又非常熱愛洋樂的愛好者。
在學校和朋友們聊天的話題就只有音樂了。最令我開心的是一起談論組建一支怎樣的樂隊。差不多到了要組建一支樂隊的時候了。思考著是怎樣的編制和成員形式呢,令人歡欣鼓舞。結果,確實還是吉他、貝斯、鼓,還有鍵盤,跟主唱沒有太大關系。怎么說呢,應該是以樂器為主導的樂隊吧。唱歌的話,總之,你來唱不就行了嘛,就這么敷衍過去了。也是,誰都不可能復制Robert Plant 和Ian Gillan,沒有人能唱成像他們那樣。所以,大家覺得誰來唱都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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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搖滾的日子
當時想要的東西只有樂器和唱片。
高一的時候,因為沒有發(fā)布的機會,所以只能止步于愿望和期待中。暑假的時候當地有樂隊比賽和文化祭之類的,不過文化祭也是前輩在搞,所以我們沒能搞。一放學,大家不是去音樂咖啡店,就是去唱片店……偶爾在錄音室練習。結束后回到家,一邊聽唱片一邊復制……每天都是如此。
那個時候看的演唱會,是第二次來日本的T-Rex。Marc Bolan胖了一點,變得不帥了。還有Eric Clapton。
我有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堂姐。她最熟悉洋樂了,也很喜歡David Bowie。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了……高一的暑假,我一直和她一起去看電影演唱會。和現在不同,那個時代沒有錄像帶,所以電影演唱會很時興。伍德斯托克音樂節(jié)的影像有很多,還有一些秘藏電影啦,現場電影啦,有很多策劃活動。這些我都參與了。
那個時候的搖滾,帶有一種頹廢和不健康的味道,我有些向往這一點。平時的生活倒也沒什么特別,起碼暑假得來點不同吧。(笑)平時的自己,頂多就是泡在搖滾咖啡店里耍耍帥,這已經是竭盡全力了……上初中的時候,我?guī)缀鯖]有跟女孩子交往過。上高中后,那個堂姐也是我唯一交往的女孩子。我和那孩子長得很像,因為是父親那邊的親戚,所以長得很相似啊。
那時候真的是只有音樂的生活啊。不只是純粹喜歡音樂,對他們的生活也有很多憧憬。但是,我絕不想和他們處于一樣的境地。只是努力模仿就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是個追星族呢。(笑)上高中之后,還是老樣子也不留長發(fā)、也不會化妝,頂多穿件T恤。(笑)暑假去看電影演唱會的時候,我竭盡全力打扮自己,沉浸在那種心情中。不過,我真的只是一個追星族,看電影演唱會的時候,比起站在舞臺上,我更想成為觀眾。(笑)因為很憧憬能在現場的觀眾。現場演出什么的,不是聽唱片就是看電影,自己去外國看演唱會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完全不現實。當時的高中生都是如此。
高一的時候,結果樂隊還是沒法成型,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著要成立、要成立。后來,學校里有一群喜歡民謠的人,他們開始重視我在做的一些東西。漸漸地,作為音樂人的立場之類的東西確立了。上音樂課的時候,給大家當槍手寫作曲的作業(yè)。雖然我只是單純喜歡音樂,但給人一種「小室是個多少有點知識的家伙」的感覺吧。
高中這三年,雖然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不過感覺越做越好了。搞了這么久,果然認識了很多朋友呢。其中最親近的是學習院的一個女孩子。關系終于有所發(fā)展了呢。因為我上下學乘公交會從早稻田旁邊學習院的女生部經過。
認識那個孩子的時候,她應該是初三。也許是因為她有個姐姐,令她對搖滾異常熟悉。我都嚇了一跳,怎么會有初中生對這些那么清楚的啊,她真的知道很多。也是她第一次帶我去原宿那家有名的搖滾粉絲聚集地咖啡店。那家咖啡店還舉辦了所謂的「燈光秀」,配合著前衛(wèi)搖滾的唱片。
自從認識了那個孩子,我的世界一下子開闊了。跟著她的姐姐,出入各種各樣的地方。那孩子跟雜志社的人也認識,有很多關系,像是知己一樣的人。她就像洋樂情報的洪水。票也能輕松拿到,各種信息也能很快搞到手,于是在她的介紹下,我去了一家大型唱片公司的洋樂部,打工寫明信片點歌。這是我第一次和業(yè)界接觸。
那家唱片公司在六本木,防衛(wèi)廳旁邊的那個。去那里寫洋樂的點播明信片。比如電臺的電話點歌之類的。從洋樂部的人那里拿了資料,1人寫80張吧。寫個5、60張就能得到一張唱片。當時那個公司什么歌手的都有,所以收集了近100張的唱片。拿到學校,分發(fā)給大家,上課時分頭讓大家寫明信片。(笑)有時也會送給大家唱片,因為做得很棒啊。(笑)還有,那家唱片公司為了宣傳,向學校出借錄像帶。那是個很好的影像,有Led?Zeppelin、Queen,還有The Doobie Brothers等一眾大牌明星。我們把它租來,自己開電影演唱會,向大家收錢。這也是那個學習院的孩子的主意,真是了不得啊。不過多虧了這個,高一的時候花個幾千日元去看演唱會,現在免費就能看到。那個時候,感覺各方面情況都變好了。唱片多少也不用買了。雖然還是留著短頭發(fā),但在打扮上也逐漸變得時髦了。
當時,女孩子們做了很多夸張的事。比如,當外國的音樂人要來日本,什么時候到日本、住在哪里,這些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這個情報收集能力真是厲害啊。還有什么時候會來銀座的唱片店。(笑)然后就等著,讓他簽名。甚至連KISS樂隊成員的素顏都能看到。之前說的那個女孩也去了那個地方,因為不太懂英語,就對著音樂人說「I Love You」。我還記得因為這個和她吵過架。(笑)「再怎么說,也沒必要說那個吧」或者「應該用I like」之類的話吧。(笑)然后她說「才不是呢,對著音樂家是可以這么說的」。但那個女孩,說是女朋友,其實感覺上也只是女伴和朋友而已??梢哉f是同為搖滾迷的伙伴……比起我,她更崇拜搖滾歌手。雖然我是做音樂的,但她好像只把我當成是朋友。即使偶爾我有機會參加文化祭之類的活動,但和她姐姐的那些大學生朋友相比,一頭短發(fā),又沒有樂器。完全沒法和他們較量。因為有很多很酷的大學生啊。
在那些大學生中,有人完美地復制了El&P。我曾經參觀過他們的工作室。驚訝道「哇,一模一樣啊」當時我應該算是相當落后的人。高中生中也有人在live house里做過。
不過,總之作為追星族的一員已經做到越來越極致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最后周圍就只剩下女孩子了吧。如果粉絲有等級的話,到最后就是飯圈女了。有時我注意到我的周圍變得只有那些膚淺花哨的女孩子……已經到了那種地步。到了高三,就有更多明星來日本,像Aerosmith、KISS樂隊之類的。那個時候應該算是最高峰吧。
當時有一個Aerosmith的巴士旅行,是到群馬的前橋。我參加了那個。那個時候,像這樣的樂隊要在東京這樣的大城市開演唱會之前,一定也要在附近的城市開,這在外國像是一種慣例。比如,在麥迪遜廣場花園開演唱會的時候,也會在附近的小城上開演唱會。在進行一次狂歡之后有種更得心應手的感覺吧。所以我想日本的前橋也是一個意思。而且,那個巴士旅行團都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只有一兩個。我真的快到達「飯圈男」的領域了。(笑)
那時候,我還在演唱會舉辦方相關公司打過工。在演唱會的時候售賣物品。是Ritchie Blackmore's Rainbow樂隊第一次來日本吧。明明是打工的身份,卻不知為何混進了后臺。被生氣的Ritchie噴到了啤酒沫什么的。(笑)那個時候與其說是想當音樂家,不如說是向往吧。不過在彩排結束的時候,碰巧能和鍵盤手Tony Carey聊上幾句,我還記得當時非常高興。
結果,比起自己是音樂家的意識,作為粉絲的意識反而更強烈。確實,雖然也在搞樂隊,但從她姐姐的眼光來看是很差勁的。她姐姐已經見過很多有名的藝術家了,像她那樣的人再看我們,自然覺得是無法相比的。已經是一種「真討厭,別來了」的感覺了。(笑)嗯,雖說是在搞樂隊,但感覺上只是為了文化祭而組建了很多樂隊,而不是固定的樂隊成員。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session player」,有很多樂隊也是拜托我說「我們想搞這首歌但沒鍵盤手,你能參加嗎?」你看,不是經常有硬搖滾樂隊可能只有一首歌需要鍵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有一次,在高中的文化祭上,我們組了一個叫「Seven Stars」的樂隊。那是一支類似迪斯科的樂隊,利用大隅講堂等幾個會場進行了現場演出。還有,以「Seven Stars」為主的幾個樂隊也在地下食堂舉行了演出。那個樂隊的主唱在舞臺上扔「Seven Stars」牌的香煙,這可是高中啊。(笑)一共買了5條香煙,全部都扔下舞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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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fā)·金絲線衣·倫敦厚底靴——夢想成真
我的敘述有些混亂了,那個學習院的女生朋友中,除了有一群追求洋樂的人之外,還有一群玩得比較傳統的人。那些孩子確實比我小兩個年級吧,常去迪斯科玩。
吉祥寺有幾家有點奇怪的迪斯科舞廳,我們常去那里玩。不過,比起在晚上的營業(yè)時間去蹦迪,我們更多時候是在星期天進行整租,從白天蹦到傍晚。
我們策劃了一個類似「舞蹈趴」的活動。東京都內私立女子高中的孩子們和男子高中的孩子們的聚會,我和朋友們召集了很多人。其中我一直負責音樂。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能記住很多新類型的曲子。像在迪斯科經常播放的那種,比如The Commodores、Kool & the Gang之類的。我在這里第一次遇見了黑人音樂。
在那之前,我只知道華麗搖滾、硬搖滾或者前衛(wèi)搖滾之類的東西,而此時靈魂樂進入了我的世界。而且那個時期KC And The Sunshine Band的歌曲也經常出現在暢銷排行榜上,那種舞曲風的曲子以驚人的速度在我的世界里蔓延開來。
不過對于這一類的樂隊,我卻沒有作為一名粉絲的情感。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一名粉絲才好。(笑)雖然我知道如何成為一名Aerosmith的粉絲。我考慮著如何才能更接近黑人音樂呢?我想,還是先和迪斯科的DJ交個朋友吧。(笑)不過那些人的精神不是一般亢奮。「大家一起嗨起來???」之類的,相當厲害啊……我想自己果然和他們有點格格不入吧,就放棄了。他們都是爆炸頭。(笑)
這是在高三的時候。感覺每天都在玩。也不擔心大學的入學考試。
總之就過著這樣沉迷音樂的生活,但不知為何演奏水平卻完全沒有提高,偶爾在迪斯科的演奏水平也低得一塌糊涂。所以高中3年作為音樂家的水平一直很低,提高的只是作為歌迷的水平。(笑)在享受搖滾的水平上,我可不輸給任何人。
例如,當時某一天的生活是這樣的。
放學后,從早稻田坐上開往澀谷的城際巴士,然后到六本木。在唱片公司前下車,在洋樂部拿到點播用的明信片當然還有作為報酬的唱片。然后去原宿的搖滾咖啡店聽音樂。結果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1點左右。不過每天都會回家。
在家的時候也會練琴。不過在家里進行的練習,只是一味地模仿Keith Emerson而已。那個時候幾乎沒有進行作曲。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覺得初中時代反而更像一個藝術家。因為世界朝向于自己的內心,沒有向外擴展。對著電子琴也能隨心所欲地彈奏。但是上了高中之后,這些東西全都消失了。什么啊,原來外面還有這么快樂的世界。而且,偶爾有心演奏,也會被那位女朋友的姐姐貶低。那樣的話,也就沒有干勁了吧。
因此,那個時候我對自己所做的音樂有一種自卑感。因此,我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周圍的音樂如何才能發(fā)展。倒不如說,想的都是上了大學怎么玩得更花之類的東西。
而這也是我高中時代的回憶,這可是我相當自傲的事情,我遲到的次數在學校里是第二多的,總之一年遲到了80多天。(笑)我的父母大概認為兒子已經完蛋了。不過我每天過得可開心了。
那個時候,班上幾乎所有的孩子都過著同樣的生活。幾十個男孩子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各自為所欲為。我想老師一定也受不了吧。
在這些人當中,就有RED WARRIORS的小沼君。我們在同一所高中,而且還是同級生。他喜歡日本的搖滾樂。所以在音樂上比我更現實,或者說更貼近吧。我記得他的朋友中也有人上過「銀座NOW」。當時可受歡迎了,傍晚播放的面向年輕人的電視節(jié)目。千田光男主持的那個。其實,我也上過那個節(jié)目。就是那個「業(yè)余樂隊比賽」。
亂七八糟但是最快樂的3年。如果現在有人問我,你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是什么時候,我可以自豪地說「高中時代」。
雖然有很多問題,但我還是順利地從高中畢業(yè)了。18歲那年的4月,我正式成為了早稻田大學的一名學生。
多虧聽了父親的建議,上了附屬高中,幾乎不費苦心就能夠自動升學,所以也沒怎么認真考慮大學的事。比起要學些什么之類的,總之就是比高中更自由。
那么,終于要開始講成為大學生之后的事了,其實在那之前,我想講一下入學前的幾個月,高中畢業(yè)前后的事。
大學已經定下來了,高中也不用上了,所以從2月到4月的3個月期間,我想稍微認真地參加樂隊活動。作為樂隊的成員,我的腦海浮現出了當時在都立高中生中某位明星級的吉他手。
我以前就認識他,他是個很認真的音樂家。也搞過古典音樂,后來進了伯克利音樂學院,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當然不只是他,當時一起組樂隊的孩子們都擁有很厲害的技術,除我之外的三個人后來都去了伯克利。
我和那個吉他手,還有兩名成員,決定以EL&P的歌曲把樂隊命名為「Eruption」,馬上開始了現場演出。大家都很認真,再加上有技術,所以我們在當地很受矚目。
在成為大學生后的春夏之交。這個季節(jié)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選秀和比賽,根據那個吉他手仔細推敲的計劃,我們參加了很多比賽。那孩子從一開始就以職業(yè)音樂人為目標,為此也制定了很好的計劃。
而這個機會卻比預想的來得還要早,有一天我們在進行現場演出時,有個唱片公司的人看中了我們,突然問我們「要不要成為職業(yè)音樂人」。
彈吉他的孩子自然很高興,但我卻很驚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因為說實話,那時候的我還沒認真考慮過要把音樂作為工作,總覺得還處于歌迷的狀態(tài)。突然卻被問道「要不要成為職業(yè)音樂人」。
我記得自己這么說「雖然最初是作為Eruption的成員被賞識,但我希望什么時候自己也能重新組建一個屬于自身的樂隊,并借此機會出道。對方說「像你這樣的鍵盤手,全日本找不到第二個」。
我覺得可能確實是那樣。雖然技術不怎么樣,但造型卻華麗得讓專業(yè)人士都相形見絀,而且還在舞臺上模仿起像Keith Emerson那樣的動作。(笑)真是花里胡哨的。
總之,高中三年一直憧憬卻做不到的打扮,終于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了,并且可以做任何事了。說到那華麗,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先把頭發(fā)留長,然后染成金發(fā)。而且,是下定決心從上到下的華麗風。金絲線的衣服配倫敦厚底靴,再拿一個鋁制箱子上街溜達。
當時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住在澀谷公會堂后面的公寓里,他的打扮比我更甚一籌。就像以前的David Bowie一樣,把眉毛全部剃掉。我和那孩子經常并肩走在一起,就更引人注目了。(笑)經常有人跟我們搭訕。
就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木根和宇都宮。兩個人一開始都以為我是外國人。(笑)
就這樣,在與自己意志不同的地方,我的周圍一點點地發(fā)生了變化。一直作為粉絲接觸的音樂世界,不知何時自己開始以音樂家的身份進入了。
雖說像決心那樣堅韌的東西還沒在我心中生根發(fā)芽,但在Eruption時期的幾次相遇→以意想不到的形式被唱片公司發(fā)掘,以及可以說是與木根和宇都宮命運般的相遇。
這幾件事疊加在一起,不久之后我便開始走上職業(yè)音樂人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