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五)病榻上的反思

　　第三人稱視角:

　　蘇武被外科大夫緊急地做了一個“小手術(shù)”，以至于沒有打麻藥就這么硬生生地把一個長約3cm的，上半部分布滿了倒刺的金屬制品，從蘇武的左后腰里拔了出來。

　　“哪還用得著麻藥，這東西上自帶麻藥了?！贬t(yī)生解釋道:“疼的這一下是因為倒刺，感覺麻是因為上面有神經(jīng)阻斷的藥品。”

　　“總之，還是謝謝了?！碧K武趴在住院部的病床上，向真姬和醫(yī)生致謝。他得這樣趴上一晚上呢。

　　“說起來，誰會在大街上做這種事呢？蘇君有在社會上得罪什么人嗎？”真姬捋著她的紅發(fā)，問道。

　　“怎么可能呢？蘇君到J國才剛一個月有余，而且蘇君也完全不是那樣惹是生非的人！”海未很著急地跟真姬解釋著。

　　蘇武慢慢地解釋道:“別著急，海未~我確實是個惹是生非的人……我得罪的人也不少……”

　　“蘇君你在胡說什么吶！”海未根本不聽蘇武說完，看來她還不愿意接受那些黑暗的故事。

　　“唉……海未……”蘇武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誒？蘇君？”海未看蘇武唉聲嘆氣，就俯下身，看著蘇武。

　　蘇武因為趴著只有半張臉能露在外面，摘下眼鏡的他，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任何東西，哪怕海未俯下身、海未的臉已經(jīng)湊得如此近了，他也看不清楚。他只能辨別出海未海藍色的長發(fā)。

　　他本能地去抓住那一抹藍色，卻惹得海未很驚訝:“蘇君，你這是干什么？”

　　“因為我看不清你呀！”蘇武的眼睛空洞地看向一個隨機的方向，手中輕撫著海未柔順的長發(fā)。

　　海未這才想起來蘇武的視力有問題，明明兩個人已經(jīng)如此熟悉了，自己卻還是不經(jīng)意間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海未瞬間自責起來:明明對蘇君產(chǎn)生了情愫，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機會開口;明明想要更多地了解蘇君，卻轉(zhuǎn)而讓小鳥去打聽蘇君的好惡;明明已經(jīng)盡可能地關(guān)注蘇君，卻連蘇君的眼疾都拋在腦后;甚至剛剛的自己還這樣“無理取鬧”地打斷蘇君說話……她自己這么做，真的不會讓蘇君傷心嗎？

　　蘇武剛剛那句無助的話，縈繞在海未的腦海:“我看不清你呀！”

　　一旁的真姬看出了些門道，很自覺地帶著醫(yī)生出去了，順道帶上了病房的門。

　　海未這一次端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一次反省讓她意識到……在蘇君面前，曾經(jīng)的那些真的是自己的本心嗎？

　　“對不起，蘇君，剛剛是我太莽撞了。而且……我也沒有辦法讓你看清我?！?/p>

　　“你別這樣啊~”蘇武一下子就心軟了，他順著海未的長發(fā)，漸漸地摸到了海未的臉頰:“你又沒做錯什么，我這樣在這里趴著，看不清你的容顏，是我的報應(yīng)啊……”

　　海未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什么……你讓我……這么費心啊……”

　　蘇武勉強笑了笑:“你又忘記了希的忠告了哦~她說我善于隱藏……盡管我不這么覺得，但是我明顯看出來，你有些心急，太想知道什么事情了呢~”蘇武的手指摸到了海未的淚行，他知道海未哭了，這是他最害怕的，他不希望他心上的女孩在他面前哭泣。于是他決定慢慢地開導她，他相信以海未的聰明智慧，一定能理解好的。

　　蘇武的一席話，正好說到了海未的心坎兒里。就像希和所說的，急急忙忙地想要知道那些別人不想告訴你的事，有意義嗎？

　　正在海未思索時，蘇武繼續(xù)誘導她:“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海未~你累了，我也累了，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p>

　　話已經(jīng)說得足夠明白，海未也很容易地理解到了蘇君的意思:約會過后，我們二人都需要好好地思考彼此的關(guān)系。

　　“那你一定要注意傷口~趴著可能不太好受，忍一忍吧?！焙Ｎ炊诘?。

　　“這你放心，而且我估計著，過不了多久，齊治就回來照看我?！?/p>

　　海未也猛地想起來，蘇武身邊還有這么多可靠的伙伴。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為什么在蘇武身邊，總會遺忘這么多事呢？

　　海未緩緩走到門口，回身說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是周一，我放了學就會來看你?！?/p>

　　“說不好我明天早上就能出去了呢？”蘇武輕快地說道。

　　“別亂跑了，你剛剛還說要好好休息呢~”海未嚴肅地提醒著蘇武。

　　蘇武無奈而又心滿意足地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海未嘛！

　　“噗……好吧，我等著你?！?/p>

　　“明天見~”

　　“明天見。”

　　海未緩緩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我會成為一個讓蘇君感覺貼心的人，而不只是像齊治那樣讓他感覺放心的人。至于蘇君一直試圖在隱瞞的事，我真的沒有什么好辦法，只好等他愿意跟我說的時候，親自跟我說了……

　　而還在病床上趴著的蘇武，卻來不及回味今天約會的美好記憶，剛剛縫合好的傷口時刻提醒著他:小蟲子，有人看著你呢！

　　蘇武把頭埋到枕頭里……似乎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劉禎蓄意跟蹤且故意偷襲的。然而另蘇武頗為不解的是:如果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要殺人滅口的地步，那么為什么剛剛不一槍把我崩了，而是把這么一個小鋼釘射進了我的腰里？考慮到當時在場的還有海未，蘇武就更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門口模糊地響起一個女聲:“喏~他就在這里?！彪S后就是一陣敲門聲，還有一個蘇武清晰而又熟悉的男聲:“蘇校！”

　　“真是的~只有他一個人還敲什么門啊~意義不明……”

　　這一次蘇武聽清楚了，是齊治和真姬來看自己了。

　　“不行，這樣的禮節(jié)是對他最起碼的尊重……”門外的齊治竟然開始說教起真姬來，真姬也不還嘴。蘇武還是頭一次見如此服服帖帖的真姬呢。

　　“進來吧?！?/p>

　　門被推開了，齊治進到了病房里。

　　“你們兩個慢慢聊吧，我就不打擾了?！闭婕дf完便關(guān)上了門。

　　“她是不是跟你傳話了？”蘇武問齊治。

　　齊治在蘇武的病床上坐下:“是的，她跟我說了不少?！?/p>

　　“你來得還真是快……海未剛走不久，你沒看見她？”

　　“是嗎？我沒看見她?！?/p>

　　一陣簡單的寒暄之后，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蘇武還沒準備好思路，他還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們可以先不談這么沉重的事，先說說今天你和海未的約會？……這是楊文理告訴我的?！?/p>

　　縱使齊治看不見蘇武的臉，憑借他對蘇武的了解他也能大概明白此時蘇武正在思考剛剛的事，那么這個時候應(yīng)該換一個話題。

　　“哪有時間聊那個，我們直入主題吧?！碧K武這一次倒是鉆起牛角尖來，拒絕了齊治的提議。

　　“那你就說說，你是怎么被暗算的？”

　　“是在海未家東側(cè)不遠處的一個路口，我送她到那里，我們兩個正說著話，我的左后腰就被擊中了?！碧K武如實描述了一遍。

　　“你站住了嗎？看來有人先前就在跟蹤你了?！饼R治拿出手機，開始在地圖上查找:“如果是左后腰的話……路口的四面都是民居……怎么會呢？而且擊中你的是個什么東西？它是用什么發(fā)射的？”

　　“是一枚特制的鋼針，上面涂抹了麻醉藥，害得我現(xiàn)在感覺下半身已經(jīng)不是我的了……當時沒聽見有什么特殊的響聲，不知道是拿什么發(fā)射的?！?/p>

　　齊治麻利地在備忘錄上記錄著:“如果是劉禎的話……那個位置、無聲、少人、特制、麻藥……這些都是把你殺掉的絕佳條件啊！”

　　“沒錯，這也是我在想的?！碧K武把臉側(cè)過來，朝著齊治:“他在那里明明可以殺了我，但是他卻沒有……”

　　“我覺得你想不通的原因，是因為你默認了這件事是劉禎干的?！饼R治捋了捋頭發(fā)。

　　“你是說，不是他？”蘇武覺得齊治的話有些道理，他的大腦又開始思索起來。

　　“這個人好像不想讓你死，而是想讓你趴在床上，安安靜靜地呆一段時間。至于要待多久，就得看他的麻藥下了多少?？傊?，你先安心躺著吧?！?/p>

　　齊治的推斷讓蘇武茅塞頓開，這樣的推理完全符合事實，也符合邏輯。但是，“誰想讓我趴著”這個問題，暫時還解決不了。另一方面，蘇武也不能判斷那個想讓他趴下的人，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自己趴著的這段時間，既可以幫助自己躲避災(zāi)禍，也可以方便那個人去做壞事。這怎么能令人放心地趴著呢？

　　“晚上吃點什么？你這么趴著怕是哪也去不了了，我給你買來?！?/p>

　　“嗯……喝粥吧，順著嘴角就喝了，不用我再撐著了?！?/p>

　　“好的，我會去給你買點好的。我現(xiàn)在先去幫你梳理一下線索，六點之前我會把飯給你送來。”

　　“有勞你了~”

　　“這算什么？伺候你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罷，齊治就離開了病房。

　　蘇武長嘆了一口氣……他怎么可能甘心就這么趴著呢？

　　但是……真的好累啊，還是休息吧……

　　蘇武又把頭埋進了枕頭里，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 ? ? ?……

　　第二天，海未如約在放學之后來看蘇武。

　　“蘇君~感覺好一些了嗎？”

　　蘇武還是只能趴著，一整天過去了，他的腰還是沒有知覺。

　　“我一整天都在趴著，有點難熬啊?！碧K武把頭從枕頭里扭出來，引得海未蹲到他面前。

　　蘇武還是只能看見這一抹藍色，但是這一次海未穿著校服，他還能看見領(lǐng)結(jié)的那一抹紅色。比起昨天跟齊治說了這么久都沒見他的臉，蘇武對這些亮色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齊君昨天來看你了嗎？”海未小聲問道。

　　“嗯，來了。”蘇武也輕聲細語。海未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蘇武的偏好，每次兩個人獨處時都這樣溫柔地講話。

　　蘇武伸手挽起海未的長發(fā)，這一次他向下摸索，摸到海未的肩膀。蘇武一下子想起來:棉質(zhì)的校服不知道能不能在這種時節(jié)御寒呢？他輕輕地捏了捏海未的衣服:手感上只有兩件，還是夏季校服的那輕薄的兩件套??！

　　“冷不冷??？穿得這么少……”

　　“嗯……是有些冷了，班上已經(jīng)有感冒的同學了?！?/p>

　　“為什么不加一件衣服呢？”

　　“去學校只能穿制服??！怎么加衣服啊？”

　　蘇武很驚訝:“這怎么行？……你的下半身不會還是只穿了短裙和小腿襪吧？”

　　海未小聲應(yīng)答:“嗯……”

　　“難道冬天也是這樣嗎？”

　　“冬天……”海未猶豫了一下，她已經(jīng)感覺到蘇君是在關(guān)心她，但是讓一個病榻上的人為自己操心，真的好嗎？

　　“這里的冬天不太冷啦~而且可以穿外套的?！庇谑撬瓦@樣含糊其辭了。

　　蘇武不再問了，而是輕微地嘆了口氣。

　　“對了~我們今天，有在商量新曲的事情呢?！焙Ｎ纯刺K武嘆氣，便想換個積極的話題，讓他開心開心。

　　“新曲？”蘇武不太懂音樂，但是繆斯的事還是吸引著他。

　　“嗯~據(jù)說秋葉原要在萬圣節(jié)時舉辦活動，我們繆斯和A-Rise也被邀請參加了呢?！?/p>

　　“那真是祝賀。突破預賽之后變得這么有名了啊~這下子要加倍努力了?。　?/p>

　　海未心里高興極了，這是蘇武第一次這樣關(guān)心自己的偶像活動。她想，可能是上一次在天臺的表演感動了蘇君吧，畢竟在那么多人面前站起來為我們應(yīng)援……也只有蘇君有這樣的勇氣呢。

　　“嗯，我會加油的?！?/p>

　　“這一次打算唱什么歌呢？我是問是什么風格的?！碧K武這次難得這樣好奇，就一股腦地問了。

　　“這個……還沒決定呢，繪里今天沒來一起開會。她不來我們無法就舞蹈達成共識。聽希醬說，她今天和列維洛一句話都沒有說……怕是陷入冷戰(zhàn)了啊?！?/p>

　　蘇武這才想起來，繪里和列維洛的矛盾，還沒有解決，這對于繆斯是很大的不利啊。

　　“唉……”蘇武嘆了一口氣:“海未，你愿意聽我說說心里話嗎？”

　　蘇武現(xiàn)在越發(fā)感覺到一個人的力不從心，就像那天海未叮囑他的，為什么不跟海未說說呢？說不定就能達到排憂解難的效果呢！

　　海未聽了則是大喜過望，昨天還在擔心蘇武一個人把自己憋壞了，沒想到今天他就熬不住了。

　　“當然愿意了……而且……”海未湊到蘇武耳邊:“我不會對別人說的?！?/p>

　　蘇武笑了，笑得那樣安心……多少年了，他沒有感到如此的體貼?？v使是面面俱到、沉著冷靜的齊治，也不能讓他如此放心。

　　“你快坐下吧，蹲著多累啊?！?/p>

　　海未坐到蘇武身邊，兩手緊緊握著蘇武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這是她從小鳥那里學來的，小鳥說越是這樣微小的動作，越能讓對方感受到溫情。

　　然而蘇武卻借此摸到了海未的膝蓋，他的心里卻反上一絲酸意。天氣已經(jīng)這般涼了，她卻還是這樣露著大腿。蘇武覺得，海未對自己如此無微不至，他必須為她做點什么。

　　現(xiàn)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就是用他掌心的溫度，捂捂她的膝蓋了。

　　蘇武娓娓道來:“列維洛和繪里鬧成這樣……我要負主要責任……”

　　“為什么這么說？”海未不解地問。

　　“你好好地回憶一下。”蘇武慢慢誘導她:“我來J國，多久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概一個多月了吧……”

　　“那么，這一個月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哇……那真是好多事呢，你要讓我回憶哪些呢？”

　　“我們不是在聊列維洛和繪里嗎？當然是他們倆嘍?！?/p>

　　“emmm……這個……你剛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還好好的呢。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是任命你做對外交流合作部部長的時候，對吧？”

　　“嗯……沒錯，你幫我想想，你確定那時候他沒有些異常？”

　　“我哪看得出來?。　焙Ｎ礋o奈地笑了笑:“再說了，蘇君不是應(yīng)該比我更先觀察出來嗎？”

　　“嘛……這就是你們的疏忽了?！碧K武擺擺手，持否定態(tài)度:“你應(yīng)該還記得，那個周末的校園祭吧，那天下雨了?！?/p>

　　“啊！對的，你是說穗乃果病到的那一次？”海未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難道你是說……列維洛和穗乃果阻止我們搭建雨棚的事？可是這和蘇君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蘇武點點頭:“是的，你說的沒錯，看起來和我似乎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以至于那天我還把怨氣都撒到了伊東政繁的頭上?！?/p>

　　“嗯……對，我都還記得。”海未認真地聽蘇武講話，點了點頭。

　　“但是呢……”蘇武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沉重而嚴肅:“我越來越懷疑，他當初真的不是什么所謂無心之舉，而是受人指使，被人利用了。”

　　海未沉默了幾秒:“難道說……列維洛早就和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個劉禎還有楊欽勾結(jié)了？你這么推測要有證據(jù)支撐?。　?/p>

　　“事情過去這么久，已經(jīng)沒有什么證據(jù)可言了。還記得當初事發(fā)時，楊文理就提醒我要多加提防列維洛，我當時沒有在意?？墒呛髞砭统隽嗽谡婕Ъ覄e墅的那件事，這件事不僅讓繪里和列維洛分手了，還讓楊文理不停地罵我，說我不聽勸，沒有危機意識?！碧K武無奈地說著，止不住地搖頭。

　　“楊君真是個很有洞察力的人，如果當初能聽他一句勸就好了呢?！焙Ｎ吹皖^小聲說道。

　　“提防又有什么用？那樣繪里和列維洛就會更早地分手了，說不定剛剛舉辦的這場LIVE也就泡湯了?！?/p>

　　聽到這里，海未焦急地說:“可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下一場LIVE不還是舉辦不了嗎？得想個辦法讓繪里度過這個難關(guān)才行。”

　　蘇武還是冷靜地說:“等我的傷好了，我就出面調(diào)停。這件事得先從列維洛開始，得先讓他明白自己的錯誤?！?/p>

　　海未搖搖頭:“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說“你要負主要責任”，難道是因為那件不愿意再提起的事嗎？”

　　蘇武點點頭:“聰明！這個破事發(fā)酵太久了，搞到現(xiàn)在這么多人都牽扯了進來……有時間我會慢慢更你聊這件事，前提是你愿意聽的話。說白了，只是我和劉禎之間的私人恩怨罷了?！?/p>

　　海未捋了捋自己的長發(fā):“我當然愿意聽了~但是，這真的只是一場私人恩怨嗎？我看那劉禎好像挺氣派的，“綁架”你都開著這么豪華的車，他會為了一場私人恩怨追著你到了J國還不依不饒嗎？”

　　蘇武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瞞不了你啊，領(lǐng)悟力真的很強……如果我說不是我被追到這里，而是我追他到這里，你又會相信嗎？”

　　海未也笑了笑:“嗯哼~如果是看蘇君的話，我不敢相信，但是如果看劉禎的話，我也許就信了?！?/p>

　　蘇武聽了這句話，長舒一口氣:“有海未這句話，我蘇武也就放心了。這個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過程曲折，可惜結(jié)局太悲傷了。”

　　海未則是很認真地說:“正是這個悲傷的結(jié)局，才造就了今天成功的開局，不是嗎？”

　　蘇武沒有再回答，他在心里默默地問自己:這個開局，成功嗎？

　　“還是說點正事吧，不聊這種煩心事了，好嗎？蘇君，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幫幫小繪里？你知道我們非常想幫她的吧！”海未還是想問問蘇武對于這件事的辦法，所以她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嗚……讓我想想……我們那邊解決男女朋友之間吵架的方法……也就是分別找他們聊聊天而已?？梢宰屜Ｈ駝窭L里啊~列維洛這邊，我已經(jīng)說好了我來了?！碧K武如實答復，因為他也沒解決過這種問題。

　　“就沒有什么快速的，能直接解決的方法嗎？”海未很著急:“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繆斯排練的時間很緊張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嗯……”蘇武突然想起來，當初政繁追小鳥的時候，是借著小鳥的生日:“最近有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今天是10月10日星期一……”海未拿出手機，翻了翻日歷:“?。∠轮芪?！10月21日，小繪里的生日呢！”

　　蘇武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p>

　　“難道說，蘇君有想法了？”海未湊近了，小聲問蘇武:“可不可以先跟我說說？”

　　“具體的還沒想好，等我傷好了我會去做的。”

　　“嗯……那就全看蘇君的了！”海未滿意地笑了。

　　“你們不能都靠我啊，你們也得努力才行?！?/p>

　　海未連連點頭:“嗯，那是肯定的?！?/p>

　　“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了，要注意安全。”

　　“嗯，好。我會常來看你的哦?！焙Ｎ磁R站起來時，輕輕撫摸了蘇武的后頸。這也是從小鳥那里學來的。小鳥說她每次用手環(huán)繞著政繁的脖子時，政繁都高興地不得了呢。

　　蘇武畢竟也是性情中人，這輕輕的一個小動作，幾乎讓他放棄了夢想，想要沉浸在那種幸福中……

　　如他所愿，整整一個星期，他都沒能起來。這難道是所謂“沉浸在幸福中”嗎？蘇武可不這么想。一周過去了，他只是腿能慢慢移動了，腰還是沒有任何知覺，連翻身都不能獨立完成，就更別說站起來了。

　　海未看著蘇武還是只能躺在床上，眉頭皺得一天比一天嚴重。蘇武不能動彈，繪里也還是萎靡不振，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這種狀況呢？

　　唯一的好消息是，蘇武可以戴上眼鏡，看清海未的臉了。然而當他每天都看到海未臉上那淡淡的愁苦，他就越是自責:都是自己太不爭氣了，一個堂堂大男子漢竟然在床上躺了一周之久！

　　現(xiàn)在他漸漸理解了齊治的推測:這個想讓他在床上“休息一段時間”的人，此時應(yīng)該正得意于自己完美的操作技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