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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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準確地說自己開始非常認真，全情投入地嗑cp，那應該是從17年的《楚喬傳》開始，真的做到了從戲內(nèi)嗑到了戲外。要是非說這么久以來嗑cp的心得，那就是我終于慢慢地學會去接受一個事實——曾經(jīng)相愛的人是可以走向不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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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感情沒有走到最后，并不代表其中誰就一定是罪人……移情別戀、第三者插足、冷暴力，沒有誰一定要犯錯……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好好經(jīng)營這段感情了，兩個人都不想再繼續(xù)努力了，他們在這上面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們過好自己的人生了，那么好吧，就分開吧……

曾看到過一句話：“相互吸引的人是不用費力奔跑的……”，一段感情感覺累了的話，是可以結(jié)束的。

所以，當在超話里看到一些鑫仔在到處巡演話劇的消息，而與此同時華子從年初就開始無縫銜接泡在劇組里的時候，我就突然意識到，要開始逐漸接受這對cp最終走向悄無聲息的事實。曾經(jīng)看過白月光作者太太寫的一篇文《月彎彎》，直到那天我抬頭看到空中彎的只剩窄窄一小條的月亮，才意識到這個標題的用意，寫下這些東西也算是給自己提前打個預防針吧。

僅以此文，獻給這些年總是嗑到絕美BE cp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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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允許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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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巡演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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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后臺，教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一邊找個稍微安靜的地方坐下，一邊和其他幕后工作人員揮手致謝，一邊應和著教哥全方位的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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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花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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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看到了。這多不好意思，讓教哥破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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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回想著入口兩側(cè)那成排的花籃，每一個上面的賀卡都記在心里，自然對教哥那向日葵的大花籃和小雨的百合花籃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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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怎么搞個演出還要送花籃呢？還送的無盡夏，多貴！我這向日葵多好，紅紅火火的！”說完，他還不忘附上一陣調(diào)侃后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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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教哥專場，小弟懂事的，教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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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繼續(xù)無盡夏的話題，正如他所說，前年的封箱演出出現(xiàn)在劇場門口的無盡夏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目光。知情的、不知情的似乎都因為這抹格格不入的藍知道了什么，正和了送花那人的心意，他想昭告天下，我便依了他；亦如現(xiàn)在他想結(jié)束，我只需掃一眼那兩排整整齊齊紅紅黃黃白白的花籃，就了然于心。它在告訴我，見不到那抹熟悉的藍了，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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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倆分手的友人并不多，顯然教哥不在其中，他無心之言，我自不必過多解釋什么。后面還有合作的時候，有的是時間給他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坐不上主桌這件說不上有多讓人傷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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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撂下教哥的電話，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馬老師的電話就跟著打了進來，作為我們之間為數(shù)不多的E人，馬老師怎么甘心只是打語音，好嘛，直接就是一個視頻。也好，至少咱現(xiàn)在這個妝發(fā)還是可以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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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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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不是慶祝我巡演成功結(jié)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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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巡演最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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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不關(guān)心我不用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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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笑了笑，馬老師總是各個劇組客串，天南海北的跑，我倆其實聯(lián)絡的并不多，只是偶爾他那邊需要個緊急的溜縫“救火角色”時，他會想到我，十萬里加急喊我過去救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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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總是跑劇組，偶爾還能碰到他，所以馬老師是第一個知道我倆分了的人。就像當年聚會上所有人還停留在調(diào)侃起哄的階段時，馬老師早就用他那滴溜亂轉(zhuǎn)的24K純金大眼睛在我倆身上來回瞟，最后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我跟前，輕碰著我手里的杯子，小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恭喜，祝長長久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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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教哥堅定的相信他應該出現(xiàn)在婚禮的主桌的話，那馬老師就應該站在臺上負責說證婚詞。這是我倆當時商量的結(jié)果，可惜顯然，這樣的畫面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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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馬老師知道我倆分手這件事，也是因為他倆在一個組里拍戲。他載著馬老師騎著小電動去附近小超市買小零嘴，結(jié)果就是倆個人湊不出一個大腦算不明白帳，最后馬老師調(diào)侃了一句“怎么樣，還得你家會計在才行，咱們這樣的，基本告別自行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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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如果不回一句 “我倆已經(jīng)分手了”，馬老師也不會扭頭就來了一個連環(huán)奪命call。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卡在手頭上的一個本子兩個主人公要怎么巧妙地處理沖突點，馬老師嘰里呱啦地把他倆的對話復述一遍之后便留一下一句：“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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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當時有點兒惱火，為啥他跟你講的分手，你卻來質(zhì)問我分手的原因，搞得好像我把他甩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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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捏自己有些酸的眼睛，嘆了口氣，終歸沒有爆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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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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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一段戀情是可以結(jié)束的，咱們作為成年人應該能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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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沒再回話，我想他肯定又提溜轉(zhuǎn)著他那雙眼皮的大眼睛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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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事我撂了，還寫本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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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聊！”馬老師算是放過我一馬，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講，其實我倆甚至都沒有因為分手這件事吵過架，只是無比平常的一天，他拖著即將進組的行李箱，離開家之前，平靜地跟我說：“剩下的東西等我回來了，再來取走……”我想回復他說不急，但是他隨后關(guān)上的門在告訴我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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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幻想過我倆如果有一天分手的畫面的，甚至認真思考過我倆如果走到分手那個地步的可能原因會是什么。性格嗎？兩個人雖然都溫吞慢熱，但是卻總可以從對方身上找到肯定的力量；生活習慣嗎？一個人常年在外拍戲，一個人宅家里基本不出門，貌似也沒什么沖突；處事方式嗎？雖然都不是喜歡到處惹事兒的人，但骨子里永遠維護對方的心是不可撼動的，這貌似就夠了。可是還缺什么呢？到底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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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次，在家里胡思亂想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從書柜深處翻出了那本贈言空白的相冊，真想大筆一揮，寫上“我們一起走到最后”，反正他說了，我寫啥他都認的。我一直把這句空白的贈言當作一種咒語，就好像我什么都不寫，反而什么都能實現(xiàn)。不過很可惜，我希望的、和我面對的，終歸還是大相徑庭。直到我們走到了那一天，那本相冊再也沒有被翻開，也再也沒有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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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兒明白了之前的疑問，或許相愛的時候什么都不缺；而不愛的時候，什么都可以是水桶上最短的那一塊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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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分手后的體面應該都用在了面子上，所以前男友的朋友還可以繼續(xù)做朋友，前男友的消息還可以通過朋友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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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手機里視頻的畫面就知道馬老師剛下了戲，在劇組歇著，看來應該是有他在的戲，否則也不會惹得馬老師不辭辛苦打視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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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馬老師是真的不知道今晚是我巡演的最后一場，他應該也不知道，否則馬老師這個大喇叭終歸會起到一些橋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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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自知再繼續(xù)聊下去，就算我不尷尬，他自己也會尷尬死。哪怕我并沒有回應他拋出來的那個“猜猜在哪里”的問題，馬老師也趕緊隨便扯了個補拍的慌，答應回來了給我慶祝，便匆匆放下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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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了，就在馬老師放下視頻之前，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和那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黑羽絨服，他剛想湊過來問馬老師在干嘛，馬老師便切斷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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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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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亂哄哄地，有人在整理，有人在聊天，大家都等著一會兒一起去吃一頓慶功宴。放下電話，我轉(zhuǎn)頭去換戲服的功夫，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應了一聲匆忙換了衣服，便湊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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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個蛋糕是送給你的，寫著祝演出順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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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想著按照教哥和小雨的調(diào)性，送花籃已經(jīng)算得上是讓他倆大出血了，怎么可能還想著送蛋糕到后臺？而馬老師壓根就不知道演出結(jié)束這件事兒，所以這個蛋糕還能是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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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落款?？礃幼釉缇退蛠砹?，上面巧克力做的賀牌甚至因為后臺暖氣夠足的緣故，表面都有些放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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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圍上來三下兩下就把蛋糕分掉，好趕在聚餐前先墊墊肚子，甚至都沒有給我時間拍個照片。不過憑著剛才掃一眼的印象，我還是有些不敢確定自己心里的那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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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蛋糕，于大家而言，不過是吵鬧著討論著吃這么多奶油會胖多少；于我，是那數(shù)次后臺慶生時夾雜著害羞和驚喜的笑意盈盈，和那次怕他經(jīng)紀人發(fā)現(xiàn)而著急分吃一塊兒蛋糕時無意中的觸碰靜電和之后那無解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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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導循著大家鬧哄哄的聲音，擠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沒有分到任何蛋糕、同時正在發(fā)愣的我。輕拍著我的背，湊過來說著贊揚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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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能夠圓滿，離不開任何人的努力，當初創(chuàng)作這個劇本的時候，我們是幾個人一起，我的那一節(jié)憋在家里寫了一個星期進展都十分緩慢，當然一部分是賴我這雷打不動的拖延癥，另一部分確實是思路卡殼了。后面正好趕上他戲拍完了回家休整，就陪著我一起憋?，F(xiàn)在想來，這一章節(jié)的很多關(guān)鍵點都得益于他的幫助，甚至有一句臺詞便是他想的。之前演出的時候每次念到這句，臺下總是會爆發(fā)驚人的笑聲，而我便會在心里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自豪感。

可是現(xiàn)在呢？

還好，還好這是最后一次說那句臺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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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禮貌又客氣地向石導道謝，還不忘跟他討著將來合作的機會。嘴笨如我，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也終歸學會了一些處理人情世故的場面話，再也不需要說話磕磕絆絆的時候不停地向他遞眼神，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他在一旁的著急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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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功夫，大家聚齊，便陸陸續(xù)續(xù)出發(fā)去聚餐的地方。我緊了緊羽絨服，跟著大部隊出了劇場的門，隨后接到了小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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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巡演圓滿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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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花籃，還以為你不會打電話過來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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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種大事兒我肯定要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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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哥和馬老師也剛打電話過來。我們現(xiàn)在正出發(fā)去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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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lián)系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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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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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問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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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應該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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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你今年巡演的最后一場，我想他總歸應該給你道聲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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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今天這前前后后的電話終歸沒能逃得過去這個話題?？粗聜冴懤m(xù)打上車三三倆倆的離開，我示意他們先走，我隨后到。然后扭頭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接著剛才的話題，答復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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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我倆這段關(guān)系中，教主起著起哄撮合的作用，馬老師起著關(guān)鍵節(jié)點的見證作用，那么小雨就是我們這段關(guān)系中純正的cp粉，除了不能24小時蹲在我家里嗑糖，她干了所有cp粉干過的事情，給我分享那些視頻剪輯，分享優(yōu)秀的小作文，分享絕美的插畫，順便分享她的心得體會?；蛟S在她看來，只要我倆還活著，這段感情就永遠不會結(jié)束，吵架了可以哄好；分居了可以復合；哪怕是死別，她都幫我想好了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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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導致一個非常嚴重的后果，當她通過蛛絲馬跡察覺到我倆分手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種錯覺，當天走上天臺的不是我，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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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不能你嗑cp，這兩個人就必須要happy ending吧？你總得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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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大腦從這段荒唐的對話中盡可能的抽離出來，飛速地轉(zhuǎ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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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允許愛會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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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感覺你們會有破鏡重圓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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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破鏡重圓這種事兒一般只發(fā)生在咱們寫的那些劇本里，你應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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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關(guān)我倆的事兒，和小雨聊了不止一次，只是顯然她沒有馬老師那么好應付。剛開始我還能平心靜氣地和她分析分析情感相對論，可是次數(shù)多了，到了后面，我只能不耐煩地丟給她一句：你就當我得了絕癥，忍痛和他分手的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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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可憐可憐我，失戀的是我！你逼著我跟你講為什么失戀這真的不是在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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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清楚，可是出于私心，我肯定更偏袒你一些，所以我現(xiàn)在有點兒怨他，甚至有點兒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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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田說出這樣的話，我有點兒震驚，正在打字的手停了停。雖然我和小雨更熟悉一些，也是我領(lǐng)著小雨認識的他，但是曾經(jīng)相處的過程中，小雨與我倆都相處的很好，我一直認為他已經(jīng)是小雨非常好的朋友之一了。怎么會因為我倆的分手，就會引來小雨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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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恨他？我都不恨他啊。我們真的就是和平分手啊，他沒有傷害我，我更不會傷害他，同樣我也不希望別人傷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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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分別總要有原因的??！我真的想不通相愛的人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小雨依舊失落地癱在我家的沙發(fā)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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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至少對于曾經(jīng)的我來說，在我的劇本里從沒有過BE，因為我和小雨一樣，信奉著相同的愛情真諦。甚至直到他離開這個家之后，我都沒太想明白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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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沙發(fā)旁的書桌上碼字的我，終歸還是決定轉(zhuǎn)個身，面向小雨，攤開兩只手比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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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很對，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可是曾經(jīng)相愛的人，現(xiàn)在不再相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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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情感是可以流動的，變化的，轉(zhuǎn)移的。不是說一定要出軌了、移情別戀了，可能只是側(cè)重了一方面，那么另一方面就沒有足夠的能量維系了。再或者兩個人努力維系之后都特別累，兩敗俱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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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搭伙過日子，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日子過的并不算順心，那就分開各過各的，這其實是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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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交談后，小雨很長時間沒有再跟我提過他。說來也算是可笑，我總感覺，她放下了，好像我這段戀情才算真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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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那……聚餐愉快！”小雨大概也聽得出我言語里的一絲怒氣，雖然她的初衷始終都是希望我可以開心一些，但是終歸還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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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有時間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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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告訴小雨有關(guān)蛋糕的猜測，可是就算我猜對了又怎樣？小雨聽到了，可能只會增加她執(zhí)著于我倆破鏡重圓的期盼度。但其實我知道，這不過是我倆回歸朋友關(guān)系之后再正常不過的社交。如果他認為這樣很好，我可以全力配合，并不算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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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的時候，同事們已經(jīng)基本都走光了。我叫了輛車趕往聚餐地點，裹了裹厚厚的外套窩在后排剛打算休息一會兒，口袋里的手機緊跟著就震了一下。就當我以為即將迎接這個晚上的第四個電話，費勁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時，點開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條普通的微信置頂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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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演出成功 訂了蛋糕送過去應該吃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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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蛋糕很好吃 等你們戲結(jié)束了回來我請你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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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普通人，愛情于我們而言沒有什么驚天動地，也不是非要刻骨銘心。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取消了一個置頂，只是刪除了一個收貨地址，只是一段感情結(jié)束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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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如既往*……

*出自電影《費馬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