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守衛(wèi)者:瀚海狼煙(三十九)

覆盆之冤
沙特阿拉伯,吉達市
?????? “大吉嶺!大吉嶺!”美穗奔跑在一片黑暗的長廊里,伸著手想抓住前方的一絲亮光。但是不論她跑得多快,也跑不過前面的兩個人:他們架著被打昏的大吉嶺,把她塞進了一輛車。隨著引擎一陣響,大吉嶺就在眼前憑空消失了。
?????? “?。。。〔灰泵浪胪蝗灰魂囶^疼,她捂著自己的腦袋,感覺有什么東西鉆進了大腦里。
?????? 蹬蹬蹬,是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正快步跑向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而地上則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 “快停下!”痛感越來越強。
?????? 那個人跑到門前,捂住自己的嘴,順著門框跪在地上。
?????? “請別這樣子……”她的頭疼的快炸開了。
?????? 面前的地板上躺了一個人,她瞪著眼睛,胸口汩汩地流著血。
?????? “小……小娟姐……”美穗的眼淚流了下來,她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得意地笑。
?????? “阿齊茲!出來呀!別躲著!”美穗憤怒地對著空曠的黑暗咆哮著??墒悄莻€聲音反而更放肆了。
?????? “美穗……”不過還有人在呼喚她?這是……阿齊茲的花招嗎?
“阿齊茲我知道你在那兒!”美穗把嗓子喊啞了,卻也感覺到一種圣潔卻又沉重的剝離感,好像有一只手在捏著她往上提,把她抓出這片黑暗。
?????? “美穗?美穗!”隨著自己“上升”得越來越高,呼喚聲也越來越真實。
?????? 她睜開了眼睛。
??????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團橘紅色的秀發(fā),然后是橙黃白毫那如釋重負的臉。只見橙黃白毫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小本,正在沙沙地寫著什么。
?????? 美穗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一個氧氣面罩,她想把它摘下來,但是手卻不聽使喚。
?????? “我來幫你吧?!背赛S白毫合上了筆記本,伸手幫美穗摘下了面罩。
?????? “謝謝你,白毫……等等這是干嘛?”美穗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只手被拷在了病床邊的護欄上。
“那個啊,”橙黃白毫突然有點臉紅,“呃……剛剛你在床上亂動,差點踢倒氧氣鋼瓶,所以我們不得不采取了一點小措施……對不起啦。”
“沒關(guān)系的白毫……幫我打開吧?!泵浪胝f。
“這……”白毫面露難色,“鑰匙不在我這里,不過我可以幫你去要。我現(xiàn)在就去?!?/p>
?????? 白毫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 “沒事的白毫,我不著急……白毫?”美穗發(fā)現(xiàn)橙黃白毫沒有理自己,她出門時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病房的門喀拉一聲關(guān)上了。美穗還隱約聽見了門鎖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 美穗嘆了口氣,她看著天花板,開始思考起來。目前來看蘇萊曼一定是被救走了,大吉嶺也被挾持??赡茏约翰皇莻€重要角色,敵人沒必要多帶上一個累贅??植婪肿訋ё叽蠹獛X,可能是為了讓聯(lián)合國這邊有所忌憚,但是聯(lián)合國肯定不會對恐怖組織低頭,到頭來恐怕還會派遣多國部隊前來圍剿。不管怎么說,大吉嶺的處境很危險,畢竟她現(xiàn)在成了人質(zhì)。不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手銬,難道真是因為自己亂動才被拷上的嗎?還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是敵人才這樣的吧?畢竟自己被發(fā)現(xiàn)在幾個小隊成員尸體附近,還拿著他們的配槍。如果自己沒有被懷疑,那么來看她的人也就不會只有橙黃白毫一個。剛剛她出去時鎖門就說明自己正在被監(jiān)視著,待會她也肯定會帶人來審訊自己。
?????? 美穗聽見外面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兩分鐘后白毫推門而入。她扶著美穗從床上坐起來,給她遞上了一杯水。
“ありがとう……(謝謝……)”美穗感謝道。
“美穗,”白毫看著美穗,“那個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你說大吉嶺嗎?”美穗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把杯子還給白毫,“還是蘇萊曼?”
“現(xiàn)在他倆是一回事了,恐怖分子把他們兩個都帶走了?!卑缀涟驯臃旁谛∽雷由希傲硗膺@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當(dāng)時我發(fā)現(xiàn)幾個人混在你們的人中間,他們殺光了你們的人和醫(yī)生,劫走了蘇萊曼。我和大吉嶺本來攔住了他們,但是被暗算了……”美穗把全部經(jīng)過向白毫講述了一遍,情緒越來越激動,期間一直被白毫要求小聲說話。
“只有這些嗎?”見美穗講完,白毫說道。
“只有這些……你不相信我嗎?”美穗說,盡管她有心理準備,但是當(dāng)白毫擺出一副冷冷的面孔時,她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我很愿意相信你,美穗。但是,你怎么證明呢?”白毫說。
“凱伊和優(yōu)花里她們可以作證!我們是一起的!”
“你們當(dāng)然是一起的,一起滲透進來的恐怖分子?!?br/>
“なに?!(什么?!)”美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和優(yōu)花里她們居然被扣上了“恐怖分子嫌疑人”的帽子,還是橙黃白毫干的?!澳汩_什么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br/>
“證據(jù)是吧……沒錯,我沒有證據(jù),但是你今天上午應(yīng)該看到了,我差點被蘇萊曼掐死,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美穗忍著頭暈和怒氣辯解著,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
?????? 白毫愣了一會,她在思考著什么。
“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白毫說。
“你說什么?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明明看到了!”美穗真的沒想到白毫?xí)犙壅f瞎話,她一不小心嚷了起來。
“我(I)從(have)沒(not)看(seen)到(it)?!卑缀涟褞讉€單詞念的很清楚。她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為什么……”美穗感到一陣絕望,現(xiàn)在的她叫天天不應(yīng),橙黃白毫還不愿意為她作證。她剛想說話,卻被白毫打斷。
“滲透進我們的敵人不光你一個,”白毫說,嗓音比剛才低了一點?!斑@次雖然有很多人暴露,但也還有漏網(wǎng)之魚。希望你能幫我把他們揪出來?!?br/>“可你明知道我不是……”
“不,你就是!”白毫瞪著美穗,“你的同伙在哪?什么時候聯(lián)系?”
?????? 橙黃白毫的眼皮似乎因為憤怒而一跳一跳的,她又是因何而怒呢?是因為大吉嶺的事而怪罪美穗嗎?總之,橙黃白毫的這一異常舉動被美穗發(fā)現(xiàn)了。
?????? “我沒有同伙?。?!”美穗的聲音蓋過了橙黃白毫的質(zhì)問,“白毫你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們相識這么多年,你覺得我像個恐怖分子嗎?”
橙黃白毫的嘴巴抿了一下。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深呼吸一口,然后說:“當(dāng)然不像,但是你怎么證明你不是?你要知道,美穗,恐怖分子可能就潛伏在身邊呢。”
“你可以證明的,白毫!你看的清清楚楚!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你還不明白嗎,美穗?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要再表演了!”橙黃白毫說道,眼皮依舊不自然地跳動著。
“你……!好吧,既然你這樣看我……”美穗瞪了白毫一眼,然后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我承認我是個恐怖分子,我也承認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干的,我派人用火箭彈炸了你們,又派人劫走了蘇萊曼和大吉嶺,為了騙取你們的信任,我還讓我的同伙打暈了我,您滿意了嗎,橙黃白毫女士?”
“還不錯,你終于肯‘配合’了……”白毫的眉毛壓了下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敖裉?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yellow-04">晚上不準休息,以示懲罰,直到我們派人找你?!?/p>
?????? 橙黃白毫說完,很高調(diào)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枚圣葛羅利安娜學(xué)院的盾形袖扣,把它別在右手的袖子上。
?????? “跟我走?!卑缀涟咽咒D從床上解下,然后把美穗的手腕反銬在一起。
“去哪兒?”
“你的專屬審訊室?!卑缀聊贸鲆粋€頭套戴在美穗頭上,然后押著美穗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