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為荷魯斯之亂中篇小說《科拉克斯：靈魂熔爐》（Corax:Soulforge）特別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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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章（后半部分）?↑

? ? ?黑暗饋吾以自如

? ? ? ?火焰在阿特拉斯的各個區(qū)域熊熊燃燒，照亮整個天穹，但在她高聳入云的樓宇和隱約可見的工廠之間的街道上，陰影蓋過了焰光。查麥爾（Chamell）出生在薄暮時萊西烏斯上的監(jiān)獄礦井，成長在流明燈的時亮時暗中。他在黑暗的牢房與走廊里度過了自己的童年。作為科拉克斯的隧道信使之一，他學會了僅憑聽覺和嗅覺就能在狹窄的豎井和維修管道間隨意穿行。

? ? ?黑暗賦吾以歸宿

? ? ? ?當 “救贖星”之名被創(chuàng)造時，他以為黑暗已經被永遠驅散了。隨著帝皇的降臨帶來了啟蒙之光，查麥爾自豪地與他的自由斗士戰(zhàn)友們一起沐浴著這份榮光。

? ? ? ?但現(xiàn)在他卻再次身處黑暗中戰(zhàn)斗，這樣叛徒就不能掐滅那他幼年時從未見過的光明。因為對那些被從“舊夜”的恐怖中解放出來的人而言，荷魯斯的反叛意味著曾經暴政與毀滅的回歸。

? ? ? ?與查麥爾同行的還有另外三人——法蘇爾（Fasur）、桑德沃特（Senderwat）和科林（Korin）。他們都是萊西烏斯人，而且同樣天賦異稟。名義上，查麥爾是士官，其他三人是普通的戰(zhàn)斗兄弟，但這四位暗鴉守衛(wèi)的戰(zhàn)士還有另一個名字，一個因他們于暗影間來去自如，悄無聲息而得的名諱：

? ? ???摩爾戴斯（Mor Deythan），亦稱為暗影大師

? ? ???“現(xiàn)敵所不欲”，這就是取勝首言（First Axiom of Victory）。暗影大師們精通此道。

? ? ???查麥爾和他的戰(zhàn)士們運用著他們的能力以保持潛行。他們輕松繞過了外圍的護教軍巡邏隊，時近時遠。倘若必要，他們可以在眨眼間擊倒敵人，但眼下就多此一舉了：哨兵和巡邏隊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他們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其他地方。別的暗鴉守衛(wèi)和科拉克斯大人的機械教盟友吸引了叛徒技術神甫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顧及身邊的潛在危險。

? ? ? ?暗影大師們深入敵后，穿過了敵人防線。從一片黑暗到另一片黑暗，他們就這樣接近了這座駁船城市的中心——大機械神殿，幾乎就在它的射程范圍內。四人潛入運輸原料的的精煉管道，提前安放了定時炸彈。現(xiàn)在，他們在黑暗中等著引爆，爆炸將揭開下一輪的攻勢。

? ? ? ?查麥爾對成為阿斯塔特軍團戰(zhàn)士一事感到十分自豪。他從那些協(xié)助推翻卡瓦赫上暴君的數千人中脫穎而出，被原體親自選中，進而和其他人一起受訓。緊接著，他的身體被暗鴉守衛(wèi)藥劑師們賦予的植入物和手術徹底改造，脫胎換骨。

? ? ? ?再然后，在他晉升為正式的戰(zhàn)斗修士的前夕，他們找到了他。就像智庫偶爾會帶走一位展現(xiàn)了潛在靈能的新兵一樣，暗影大師也如是告知了查麥爾。他們在他身上看到了別人不具備的潛質——來自原體的潛在天賦：暗影潛行。

? ? ? ?沖鋒號響起，爆炸產生的火球在同一時間沖入阿特拉斯的云霄，查梅爾和他的兄弟們隨之再度移動，黑色戰(zhàn)甲與本影完美融合。在外人看來，他們不過是群暗影而已。

? ? ? ?科林的特制拳甲發(fā)出一道定向電磁脈沖，過載了街道盡頭的電弧燈塔，令道路陷入一片漆黑。他們四人迅速行動，利用瓦礫和碎石作偽裝，埋下了幾十枚小而強勁的等離子地雷——就像農民一樣播種下致命的種子。

? ? ? ?遠處，嘹亮的警報聲劃破了寂靜，引擎的咆哮聲與沉重裝甲踐踏地面的回響緊隨其后。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更多的敵人正從神殿內蜂擁而出，意圖尋找攻擊管道的肇事者。

? ? ? ?不多久，這支敵人就接近了查麥爾的位置。他抬頭一望，熟悉的黑暗身影映入眼簾。后者在屋頂上不斷掠過，悄然無聲地前行。

? ? ? ?他低聲發(fā)出潛行暗語，命令小隊做好戰(zhàn)斗準備。法蘇爾和科林備好了精簡無比的等離子步槍。改造過后它們雖然威力不減，但為了輕量化犧牲了充能時間和次數，盡管足以處理著甲敵人，卻不能應付長時間戰(zhàn)斗。查麥爾和桑德沃特的導彈發(fā)射器也是類似的輕量化結構。然而缺少彈藥不算什么缺點——暗影大師從不戀戰(zhàn)。

? ? ? ?半履帶運輸車和裝甲步行機咆哮著掠過暗影大師們的位置。查麥爾運用他多年前接受的特別訓練：一動不動，與暗影融為一體。而敵人經過時，炮塔里的炮手先是直直地盯著他的位置，又轉而揮舞著武器搜尋別的地方——畢竟他們什么都看不到。?

? ? ? ?按藥劑師們的說法，這是基因種子的突變。每一代在萊西烏斯上誕生的暗鴉守衛(wèi)里，都有人的基因種子不只攜帶了第十九軍團的標準基因編碼。但這種說法對查麥爾和其他暗影大師來講毫無說服力——就連科拉克斯這樣聰明的人都不能找到那細微的突變，然后把它分離出來以供將來之用嗎？

? ? ? ? 當然，在暗影大師之間也私下流傳著屬于他們自己的理論。也許是身子里有科拉克斯的靈魂碎片？雖然現(xiàn)在沒人會用所謂“靈魂”的講法了，可在暗鴉守衛(wèi)內部，原體能在別人眼皮底下完全“消失”這件事情是個人盡皆知的秘密，暗影大師的存在也是如此。但不會有人和外人談起。

? ? ? ?特制的反射技術——他們是這么告訴別人的——小型化，很可靠。

? ? ? ?當然真相其實簡單得多：黑暗就是他們的庇護，而在黑暗中，暗影大師無處可尋。

? ? ?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最大的諷刺，科拉克斯自己傳授的諷刺：是一個人要想帶給別人光明，那他自己得擁抱黑暗。不過這黑暗不存在人的精神上或是內心里。在心底，查麥爾仍舊信守著光明，守護著他嬰兒時沒能體會過的太陽的溫暖。

? ? ? ? 不，這黑暗是他人鑄成的。要想擊碎黑暗，那就必須同它打交道，和它相處自如，最后從內部瓦解它。這一點暗鴉守衛(wèi)很清楚，而暗影大師更深諳此道。在贊譽和榮耀授予那些在威武儀式中步入戰(zhàn)場的戰(zhàn)兄時，暗影大師們反而在隱藏蹤跡，悄悄潛行。對他們來說，能在一場勝利中讓光輝更加閃耀，就已經是對他們足夠的獎勵了。

? ? ? ?這恰如今日之舉。當阿特拉斯熊熊燃燒的時候，暗影大師們正在煙霾和污垢中耐心等待進攻的正確時機。

? ? ? ?放了幾輛半履帶車和步行機經過后，查麥爾激活了引爆信號。等離子沿著街道噴發(fā)而出，吞噬了縱隊的頭陣，撕裂了陶瓷裝甲板，熔穿了金屬和血肉。就在半公里外，阿加皮托也發(fā)起了進攻，他的戰(zhàn)士們裹挾著爆彈和手雷的風暴撲向敵人。

? ? ? ?護教叛軍試圖重整部隊時，暗影大師們依然在等待，當然叛徒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有一群看不見的敵人。查麥爾目視著阿加皮托的戰(zhàn)士從隊伍后面趕上，接二連三地干掉了所有步行機，有條不紊地屠戮并粉碎了敢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

? ? ? ?敵人做出了回應：他們從神殿里派出援軍以幫助友軍解圍。阿加皮托和他的戰(zhàn)士們開始撤退，屬于暗影大師的行動時機已然到來。

? ? ? ?等離子和導彈發(fā)射器紛紛開火，暗影大師們從背后發(fā)起襲擊，撕碎了趕來的護教軍。技術神甫的部下們正好卡在撤退中的暗鴉守衛(wèi)和剛剛現(xiàn)身的新敵人間，轉眼就成片地倒下。多炮塔的步行機和運輸車連連爆炸，一發(fā)發(fā)火箭彈把爆裂的彈片送入步兵線列。

? ? ?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和突襲時一樣，暗影大師們的進攻戛然而止。

? ? ? ?街道上到處都是燃燒的殘骸和尸體。大火四下蔓延，不斷驅離著黑暗，而敵人也在重整旗鼓?，F(xiàn)在是時候踐行隱蔽首言(First Axiom of Stealth)了：“遠敵之所欲”。

? ? ? ?任務完成，開始撤退。查麥爾和他的同伴們又一次找尋到暗影，遁入黑暗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