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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輻射小馬國》(41)邁向希望 冒險 長篇小說

2023-03-18 00:07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四十一章:邁向希望

作者:Kkat

翻譯:松子兒tch

校對:松子兒tch

潤色:EmeraldGalaxy


“對我們很多小馬來說,這條路都會是艱辛困苦的一條,但我們永不言棄、砥礪前行,不論會失敗多少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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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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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無所不有”雜貨店后方的溪流沖刷過蹄子。我緊緊瞪著災(zāi)厄,下巴落地。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進行描述了,災(zāi)厄的計劃簡直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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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個計劃。計劃得有……計劃該有的要素。災(zāi)厄的計劃,就是把一堆點子,以及一些漫無目的的期望用“然后就發(fā)生了點什么”作為紐帶捆起來的玩意兒罷了。我們就連試試他計劃需要的角色和物資都沒有,我甚至懷疑到底能不能得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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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他問,迫切期待著我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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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同意薇薇的看法了,”我告訴他,想起當時在斑馬鎮(zhèn)派出所的時候,薇薇對他的行為怎么反應(y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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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想試一試?”天殺的,災(zāi)厄就像一只小駒子一樣盯著我,希望我能采納他,希望我能支持……這個瘋狂的點子。這個計劃……他一定會去嘗試,正如饑腸轆轆的小馬需要饕餮盛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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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我也沒有更好的計劃了,”我承認,“所以可以?!蔽覀兛赡芏嫉靡虼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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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的機械精靈就在我們身邊,懸浮在雨中,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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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掩蓋住斯派克悲哀之情的機械音問:“大家,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我真的非常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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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已經(jīng)濕透的蹄子敲了敲早已被雨水打濕的額頭??煜?,好好想,你這只蠢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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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堅定地說,斜眼看了看機械精靈,“還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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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斯派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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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了揮蹄子:“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得去找葛瓦德談一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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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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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理解,”當我們向“無所不有”雜貨店往回走的時候,我對災(zāi)厄說,“就是,為什么閃電天馬現(xiàn)在都還沒襲擊我們呢?閃電天馬飛得可是很快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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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一臉輕蔑的樣子:“很快,可以那么形容,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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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八麄儾粦?yīng)該已經(jīng)抵達蹄鐵軍工了嗎?”我估摸著,努力把自己的聲音蓋過隆隆的雷聲,“他們拿到我的標簽也用不了多久……”當然,前提是鏡耀真的像聽起來的那么厲害。而蹄鐵軍工到新蘋果魯薩的飛行路程簡直短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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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概是被卡在委員會那邊了,”災(zāi)厄挖苦地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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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頓住了,就仿佛有爛泥爬上了蹄子一樣,我一臉迷惑地看向災(zāi)厄。他是在說他們必須得先制定一個獵殺計劃什么的?難道天上的小馬都這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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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轉(zhuǎn)過拐角,差點和軌權(quán)撞了個滿懷。我跟上他的時候,還能聽到兩只小馬相互小聲道歉的聲音。軌權(quán)就站在小呆雜貨店前面的門廊下,很明顯正在等著一只小馬。他一見到我就點了點頭,然后又鬼鬼祟祟瞟了一眼小鎮(zhèn)圍墻上的那排照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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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見到軌權(quán)的時候,他正把幾只敢于到英克雷云幕下的小馬護送出去?!澳菐字恍聛淼奶祚R呢?”我向警長/鎮(zhèn)長問,借此來估計自己到底睡過去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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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權(quán)在回答我之前瞥了一眼災(zāi)厄:“我把她們安排到社區(qū)工作了。作為回報,在她們找到安置自己的地方之前,我會把她們都安排在公共住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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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迷惑地看著災(zāi)厄。天馬朋友也皺了皺眉,用刻薄的聲調(diào)告訴我:“英克雷先前進行了廣播,說他們會對那些‘誤入地面的公民’給予援助。追蹤接受了那些只做表面功夫的話,就飛走了,還保證等他一回到天上,就用晨霜的嗶嗶小馬聯(lián)系她,那已經(jīng)是六個小時前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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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響起的時候,災(zāi)厄在這里拼命說服那兩只雌駒,”軌權(quán)補充,“帶著嗶嗶小馬的雌駒,以前好像參過軍,廣播里說的什么東西好像把她嚇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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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為追蹤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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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風把你帶到小呆這邊來了,警長?”災(zāi)厄盡力裝出隨意的樣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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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權(quán)對天馬的懷疑搖了搖頭。我想起災(zāi)厄和軌權(quán)已經(jīng)相互認識很多年了,在卷入野火炸彈事件以及接納流浪天馬之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即使算不上絕對友好,也一直都非常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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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冷酷之羽那里拿了一份天氣報告,”軌權(quán)告訴他,“雷暴一直從馬林十字的海岸延伸到希望鎮(zhèn)(Hope)邊緣。風暴能凈化無盡之森那里飄出來的煙霧,但是輝煌谷那邊全是帶著惡心放射性塵埃的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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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塊地方更毒一點,”災(zāi)厄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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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幸運的是,無盡之森失控的天氣阻擋了風暴的前行,”軌權(quán)又添了一句,“搞得就好像那塊地方自己想著火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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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鎮(zhèn)?”我問災(zāi)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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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災(zāi)厄肯定。然后,看到我一臉疑惑,他又解釋,“你之前去過那里,小皮。那片曾是希望鎮(zhèn)的廢墟,沿著鐵軌幾個小時就能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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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有個老舊軍工廠的小鎮(zhèn),”軌權(quán)澄清。蹄鐵軍工,我想起了自己當時穿過希望鎮(zhèn)游樂場的場景。那里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士氣部宣傳海報的地方,我當時還不知道那個小鎮(zhèn)的名字?!澳阍谀抢镌俪鵁o盡之森走幾公里,就能看到陣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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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啥?”我一臉疑惑的問,“什么陣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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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鎮(zhèn)太陽能陣列,”災(zāi)厄告訴我,聲音中帶著煩躁,“就是很多對著云幕的大盤子。咱最好的推斷,舊世界的小馬在煤炭嚴重短缺的時候,想過千奇百怪的法子來獲得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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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可沒看見什么陣列。沒錯,那個時候我唯一在高處的時候,也僅僅是通過工廠的窗戶向外瞥了一眼,我當時可是在一條墜落的懸道上玩命地狂奔呢。我停了停片刻,消化了一下自己獲得的信息。一種能讓陽光轉(zhuǎn)化成能量的科技?怪不得暮光閃閃的部門一直都在研究把陽光轉(zhuǎn)化成武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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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塞拉斯蒂婭一號,或者叫塞拉斯蒂婭之首,不管你們怎么叫,只要不是晴天,就無法發(fā)射!我總不可能給我們公主說我們唯一抵御外敵的武器可能會被陰天打敗吧。更何況,要是斑馬選擇在夜里襲擊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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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它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但是,即使從希望能帶給廢土更多能源這方面來說,小馬國就值得、也需要見到太陽。老式發(fā)電機和閃閃電池可不能一直使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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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正要把蹄子伸過去開門的時候,門開了。瑞吉娜·冷酷之羽出現(xiàn)在了門口。那只獅鷲邊沖我們點頭邊擠了出來,我的朋友連連讓步。帶著手槍的青年獅鷲把身子靠在原來放著小呆標牌的那面墻上,抽出一包香煙。“無所不有”雜貨店的門廊漸漸變得擁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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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誰看到那只小獨角獸跑到哪兒去了?”瑞吉點起一根香煙,隨意地問。由于我就站在這里,所以我敢推斷,她說的“小獨角獸”是銀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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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看上去也得到了同樣的結(jié)論:“銀貝兒不見了?”她幾分鐘前還在店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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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權(quán)咬了咬下唇:“我好像看見她朝廁所那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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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班拧俏覀兙筒挥媒M搜尋小隊了,”我暗暗地對守望者大發(fā)雷霆,又補充了一句,“給她留點隱私吧。”腦海中一出現(xiàn)這個想法,我就像被一記釘板敲了腦袋一樣想起新蘋果魯薩有公共廁所。喔,媽的,他們當然有。我剛剛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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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臉紅什么,小皮?”噢,真是太謝謝你了,災(zāi)厄。就不能放我一馬別問這個問題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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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呃……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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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仁慈地接受了我的暗示,又回到了我們之前還沒說完的那個話題上,就仿佛我們一直都沒離題一樣?!斑€記不記得咱跟你講過,英克雷總是把能做到彩虹音爆的天馬管得很緊?咱覺得你知道為什么。暫且不提云幕這回事,僅僅考慮到英克雷完全依賴于云層科技,就不奇怪他們?yōu)槭裁窗巡屎缫舯暈榇笠?guī)模毀滅性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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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一艘“猛禽”云艦墜落到鎮(zhèn)里的地方。施工燈亮起,在瓢潑大雨中照亮了它。一些小馬的輪廓在暴雨中圍著它移動,正在清理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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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知道,小皮,天馬封閉天空的時候,咱們已經(jīng)失去一個城市了,只有一個。確實,云中城是最大的一個,但仍然還有很多城市幸存了下來,完全沒受到戰(zhàn)爭的侵害。任何戰(zhàn)前科技與魔法……他們已經(jīng)重新回收這些東西有兩個世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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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隆隆的雷聲在頭頂炸開,仿佛要把我們逼進泥地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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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絲毫不能生產(chǎn)更多的了,”災(zāi)厄叫道,“天馬不能像獨角獸或斑馬那樣制造出魔法物品。在上面,除了過去留存下來的東西,他們也沒有可供建造的東西了。盡管云朵非常適合建造天馬的房子,但不適合制造護甲或彈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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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自己一蹄戳穿那臺英克雷終端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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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的幾座高出云層的山脈,要么被他們開采殆盡,要么已經(jīng)成為討厭家伙的老巢了,就連英克雷也寧愿不去趕跑那些家伙,”比如斯派克,“英克雷早在幾代前就入侵了獅鷲的領(lǐng)空,就是為了奪走他們擁有的山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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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朝瑞吉點了點頭,后者深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煙,朝天上咒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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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結(jié)束的時候,”災(zāi)厄又添了一句,“天馬大約有五十艘‘猛禽’云艦,只有四個雷霆之首(Thunderhead),沒能力建造更多的了。加上你用野火炸彈解決掉的四艘,和獅大林格勒毀掉的那一艘,英克雷在過去短短一周就失去了十幾艘戰(zhàn)艦。比過去兩百年損失的總和還要多。其中四艘,還是被小呆的輻虹音爆干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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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看了一眼,“英克雷現(xiàn)在一定相當怒氣沖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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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他剛剛沒用到“沖”這個詞,讓我想起了剛剛小便的事?!鞍魳O了,”我堅定地說,又問他,“但這和閃電天馬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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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翻了翻白眼:“還不明顯嗎,小皮?咱都給你說過了:英克雷把那些能做出彩虹音爆的天馬管得都非常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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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現(xiàn)在我明白了。閃電天馬,任何被證明有能力做到彩虹音爆的天馬,都會被立刻征召進入英克雷最赫赫有名的暗殺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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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意味著,要宰了我們的小馬一個一個都秀得飛起。我甚至更不喜歡災(zāi)厄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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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見到小呆做的事后……”我猜測,努力拼湊出語句,“……他們會把閃電天馬派去……”我努力搜尋著合適的詞語,“……開個緊急戰(zhàn)術(shù)會議,然后咨詢那些飛行專家的意見來應(yīng)付這個新出現(xiàn)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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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點了點頭:“差不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下面到底還有多少尸鬼天馬。”他的陳述讓我想起了在云中城邊陲地帶追逐我們的那群僵尸天馬。“如果小呆能做到,理論上,任何吸收了足量輻射的尸鬼天馬,都應(yīng)該有能力釋放出輻虹音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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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極了,英克雷這下子真的得惱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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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論就是,咱覺得在閃電天馬全力追捕咱們之前,咱們還有幾天的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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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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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商店的時候,葛瓦德正在和小呆談著話??湍莻€貼身保鏢就站在她們的旁邊,擠在一張旋轉(zhuǎn)桌周圍,用好幾張長方形的硬紙玩著游戲。我的好奇心驅(qū)使自己伸長脖子瞟一眼他們玩的東西。每只獅鷲都在爪里抓了幾張有各種顏色和數(shù)字標記的紙片,桌上還有六摞正面朝上的,以及兩摞反面朝上的。而且,好像他們每一輪的時候都會從那兩摞紙片里抽出新的紙片。我倒想再看得更久一點,好弄清游戲的規(guī)則,但我不能讓守望者就那么一直等著(還有,這個游戲很明顯不是為小馬設(shè)計的,如果是獨角獸的話還尚能玩得和他們一樣愉快,但是學一個不能和自己的天馬或陸馬朋友玩的游戲,又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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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葛瓦德那里(她正在對著小呆小黑板上的什么東西點頭),盡我所能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小呆向后退了幾步,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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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我希望能讓她直接幫我這個忙,但腦中的小馬告訴我,葛瓦德可不買這個帳。她只忠于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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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性獅鷲用完好的眼睛打量著我,很難分辨出到底是什么表情:“對不起,孩子,但你真的不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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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她居然覺得我是在……?但話說回來,在她的女兒(!)發(fā)現(xiàn)我在瞄著她之后,我以為她還會怎么想呢?“不……不是……那樣??!”我重重跺著蹄子強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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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都有點想把自己埋起來,被自己的尷尬活活淹死,但要談的事實在太重要了,而且,我也真的不像她想的那樣喜歡她。我是說,有點吧……但我還有敬心呢。我很可能不會再待很久了,在剩下的日子里,我最不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欺騙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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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的小馬低聲問,我沒有嗎?完全沒起到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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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娜揚起一邊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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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我暗暗沖腦海里的那只小馬噓了一下。她可是個獅鷲呢,還有孩子。這就相當明顯了,她和其他雄性獅鷲交往過,所以我現(xiàn)在為什么還在不停和自己爭論這種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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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到正軌上來,我堅定地問:“你簽了一個保護這個小鎮(zhèn)的合同,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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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獅鷲慢慢地說,表情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嚴肅的談判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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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沒能保護好,小呆做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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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又說了一遍,語速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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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英克雷很有可能會來抓她,要是她在這里,他們很可能會直接屠了整個鎮(zhèn)子?!蔽铱吹叫〈袈纱罅穗p眼,也許葛瓦德沒在友誼城,但小呆可見識過英克雷的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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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看了看小呆,皺起了眉:“她雇了吉爾伽美什(Gilgamesh)作為貼身保鏢,但我覺得你想讓我做得更多一些?!蔽以敱M告訴了葛瓦德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正當講到一半,她完好的眼睛瞳孔猛然縮小,瞠目結(jié)舌地轉(zhuǎn)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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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很明顯,這個鎮(zhèn)子里的小馬全都瘋了,也包括我?!霸谀闾岬烬堁ㄖ埃疫€一直都挺支持你,但我現(xiàn)在覺得,你要我和我的獅鷲把小呆帶到云層上面,還得送進一條龍的老巢,和我簽署的保護鎮(zhèn)子的合同,差得有點太遠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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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龍沒有敵意,他不會攻擊你,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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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證?保證得了嗎?”她估量著我,“從我們上次見面后,你和龍的關(guān)系好像變化得有點大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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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龍不吃小馬,”我堅決地說,“或者獅鷲。”至少,我敢肯定斯派克不會吃獅鷲。那斯派克平時到底吃什么呢?只吃寶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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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要是希望我能拓寬合同的生效范圍,讓它包含造訪巨龍這一項的話,”葛瓦德提議,“那你也就知道,你付給我們的報酬也得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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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我很可能會破產(chǎn),但要是能保證小呆的安全,也值了,以及銀貝兒?!昂茫悄菢拥脑?,你就得把小呆和她的女兒都帶走,只要……銀貝兒到底跑哪兒去了?她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回來了嗎?”我看向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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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有馬一直在看護那只小雌駒,我突然間又想到:“澤妮思又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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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刃突然闖了進來,我們的憂慮瞬間變成了恐慌,她一臉奸笑地說:“嘿,斜眼兒,你那個傻姑娘跑到軌權(quán)那里去了,好像非常需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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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貼身保鏢,吉爾伽美什,動作很快,但小呆更快。她一下子從門口飛了出去,只在身后留下隨著尾流在空中打轉(zhuǎn)的長方形紙片,而我還呆在原地,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這個碎蹄嶺掠奪者說了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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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厭惡地瞥了短刃一眼(還添了一句“那你為什么不去幫忙?”),便緊隨小呆奔入夜幕籠罩的暴風雨中。吉爾伽美什在我前面,災(zāi)厄也跟在我身后。我聽見葛瓦德娜命令卡吉把店看好,緊接著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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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才是濕透了的感覺。幾分鐘前,我還以為自己濕透了。哇,那我可是大錯特錯?,F(xiàn)在的雨下得更大了,大的就好像水簾一樣,還沒跑到主街之前就已經(jīng)把我澆得淋漓透徹。但我不在乎,現(xiàn)在我只關(guān)心銀貝兒。腦海里的小馬緊咬著蹄尖,堅決要求我待會兒一定得保證她們兩個的絕對安全。為什么我之前非得睡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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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蹄子在身下的小河中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災(zāi)厄和吉爾伽美什飛得更快,就要到那個被新蘋果魯薩鎮(zhèn)長/警長稱為警局的地方了。小呆已經(jīng)到了前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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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nèi)的燈是熄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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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飄出小麥金塔,打開視覺強化魔法。我試圖叫小呆的名字來引起她的注意,但已經(jīng)太晚了。尸鬼天馬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一蹄子把門踢開了,里面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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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轉(zhuǎn)身飛進那個漆黑的無底洞時,視覺強化魔法上出現(xiàn)了幾十個亮點。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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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麥金塔飄在前面,盡所能地飛奔趕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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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視覺強化魔法上的亮點沒有一個是敵對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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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瞬間灑滿軌權(quán)的警局,十幾個色彩斑斕的新蘋果魯薩居民異口同聲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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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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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就向氣球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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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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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蛋糕飄進了視野,被一層焦糖色的魔法力場包裹,后面跟著一只熟悉的黃色獨角獸,擁有橙與米黃相間的鬃毛。蛋糕被烤制成一個巨大的馬芬形狀,和閃光條幅下的桌子擺著的一堆馬芬遙相呼應(yīng)。

謝謝你,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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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站在房間中央,目瞪口呆,僵在了原地。“喜歡嗎?”銀貝兒焦急地問,“這是一個派對!”小雌駒看起來很緊張?!皩iT為你舉辦的!”她又補充了一句。我能從她大睜的、閃亮的眼睛(以及很多裝飾品)看出來,這個感恩派對主要是由薰衣草色的小雌駒舉辦的,甚至很可能就是她的設(shè)計。她仍然還存有一絲萍琪貝兒的影子,在一些方面上,還在這個年輕的女孩身上觸發(fā)了一種奇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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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飛向銀貝兒,滿腔的恐懼瞬間灰飛煙滅。她一下子把小雌駒抱在胸前,不停吻著她,直到那個孩子高興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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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所有小馬都沉浸在了派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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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吊車,”我轉(zhuǎn)身對黃色的獨角獸說,“我覺得自己昨天早上好像看見你施展懸浮魔法了?!钡踯囄⑽⒁恍?,“謝謝你接住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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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謝謝你,”他堅持說,“要是沒你的幫助,我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還有那個孩子的幫助?!彼粗淮蠹覔肀б惠喓笤囍匦抡痉€(wěn)的銀貝兒,又補充了一句:“那可是那個孩子長回獨角后成功施放的第一個魔法。我真心覺得,看見自己媽媽做出了輻虹音爆,正是讓她恢復(fù)魔法的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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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回事(智慧?。?,我確信他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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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剩下的時間里都在敘舊,絕大部分都是我給他講這兩個月以來自己掌握的懸浮技巧。令我欣喜的是,吊車完全被我的創(chuàng)造力打動了,但在我告訴他我用自己對懸浮術(shù)的造詣?wù)莆樟藨腋★w行后,他才被徹底震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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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姑娘,”他雙眼大睜地說,“我可是花了好幾年時間才做到?!蔽揖尤粵]能掌握什么十分獨特的東西,突然讓我感到有點灰溜溜的,但吊車被稱為全小馬國廢土最擅長使用懸浮術(shù)的小馬,可不是白叫的,現(xiàn)在至少可以看出,我的學習效率更高?!澳敲茨隳茱w多遠?我能在自己體力耗盡前繞新蘋果魯薩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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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我承認,我先前就只成功從地面飛到災(zāi)厄的小屋那里,但從來都沒有試過自己到底能飛多遠,“我擔心在找到答案之前,就會因為用力太猛而筋疲力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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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精疲力竭了?”他問,我點點頭,“從你飄起自己的方式來看,我并不驚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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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一個伴隨五彩紙屑的爆炸聲把我們兩個都驚得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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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有一種藥劑配方,”吊車說,把散落在我們兩個身上的紙屑都飄走了,扔進一個垃圾桶里。一個能不讓我精疲力竭的配方?他勾走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昂懿恍遥瑥U土上應(yīng)該沒有了。它需要一些只在無盡之森里生長的植物,我覺得它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燒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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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真是爛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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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樂意從自己儲存里分你一點,”吊車偷偷地說,“作為報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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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本該料到會這樣。況且,吊車讓我?guī)偷纳弦粋€忙,可是贈送了整整一個避難廄的奇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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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正被追殺,”我承認,“要是我活下來了,會記住你的提議?!边@也許是我第一次主動放棄讓自己分心的任務(wù),但我現(xiàn)在真的騰不出時間來。除非……“這個任務(wù)——會讓哪只小馬身處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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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吊車說,我一下子感到了解脫,“至少,就我現(xiàn)在知道的來看。”好吧,還是會有危險,“在無盡之森外圍,希望鎮(zhèn)太陽能陣列附近有一個農(nóng)場。離無盡之森很近,那里的土地還可以耕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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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之森旁邊的農(nóng)場?也許只是一種傳言罷了,也許瘋狂也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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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天,它就突然出現(xiàn)了,誰也不知道是由誰建造的??瓷先ゾ拖裼行●R費了好大力氣才蓋好,然后就把那里拋棄掉了?;蛘撸潜簧滞庥问幍氖裁礀|西給干掉了?!钡踯嚶柫寺柤?。后面,我看到小呆正在享用著一個馬芬。她一只耳朵高高豎起,我懷疑她正在聽我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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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非常需要作物,特別是現(xiàn)在,”吊車陳述,“但這里的小馬流傳著關(guān)于那個農(nóng)場的一些奇怪流言,第一只想搬到那里去的小馬沒多久就回來了,還說那里鬧鬼,之后就再也沒來過鎮(zhèn)子上了。是沒多久以前的事,我希望你能夠前往那里一探究竟,讓我們知道搬到那里去到底安不安全,”他上下擺動眉毛,“我猜你不怕什么無頭鬼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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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再三,“告訴你吧,要是我正好去了那邊,我會到處逛逛,看看能找到些什么,讓你知道?!蔽腋f,又添了一句:“用來換你那個配方,但我現(xiàn)在日程安排得實在太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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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走了過來,在脖子上掛著的小黑板上潦草地寫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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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他們說農(nóng)場鬧鬼而無比擔憂。

沒有避開那地區(qū)的理由。

鬼怪不存在。

只不過是地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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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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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一直都是這么認為,”吊車解釋,“從血淋淋的尸塊以及看上去像發(fā)生過爆炸的地面推測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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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小呆擦掉了小黑板。一會兒后,她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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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你找到的每顆地雷都帶給我,我用瓶蓋和蹄雷來和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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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瘋狂絕對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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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貝兒高興得蹦了起來:“嗨,媽媽!澤妮思正在主持蒙眼釘馬尾的游戲!想來玩嗎?”金鬃的小雌駒在對方能給出回答之前就把她用力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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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澤妮思都開始主持游戲了?隨即,我想到的第二件事就是,在沒有視力幫助下重新判斷方向并保持住平衡,聽起來的確像是那只斑馬熟悉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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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豎起耳朵,花了點時間好好觀察并傾聽了一下身邊的派對。音樂是從一臺和敬心的那臺很像的老式錄音機里放出來的,只不過質(zhì)量差遠了。歌聲歡快,無憂無慮。軌權(quán)起居室所有家具都被推到了最后面,小馬們載歌載舞。感覺就像先前有一縷陽光被捕獲,然后在這間屋子里大放異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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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火站在軌權(quán)的衣帽架上,上下擺動著腦袋,發(fā)出著婉轉(zhuǎn)的啼鳴,欣賞著自己在一堆氣球里反射出來的變了形的彩色倒影。我猜她剛剛一定是掉進了潘趣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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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該死,我得告訴他關(guān)于葛瓦德和小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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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陪了,吊車,”我匆匆地說,“我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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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黃色小馬說,“我會自己找事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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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出門口的時候,和葛瓦德娜擦身而過。她就站在屋外,靜靜地聽著派對的聲音。我停住了,在泥地里滑了一下:“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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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可以和你成交,五百瓶蓋,我就會在明天晚上把她們倆帶到那條龍的洞穴里?!彼龘u了搖頭,“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兩位……她們應(yīng)該擁有更好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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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個派對令她悲傷,我不免有那么一瞬間感到擔心。這些小馬先前引起的恐慌確實很容易讓馬生氣(我怎么能懷疑你們呢?腦海中一絲小小的聲音問,這可能會發(fā)生在我們每只馬身上,另外一個聲音回答。腦海中的小馬環(huán)顧四周,想尋找這些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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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清空了腦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事實就是,我看見小呆和銀貝兒感動了獅鷲的領(lǐng)袖,而她已經(jīng)走出來好好考慮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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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對她說,開始向守望者等著的地方往回走,但馬上又停住了,“那你的菜到底是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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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的,”葛瓦德娜·冷酷之羽直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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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讓我一笑。我猜對她來說,擁有一個女朋友就像簽一個合同一樣。葛瓦德遵守合同,也不會尊重那些不去遵守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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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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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嘛!”銀貝兒用大大的、閃亮的眼睛哄著我,嘗試把我從我和糖心之間的談話中拉開,“跟我一起跳下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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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可愛的小雌駒,她是那么渴求,那么……可愛。我怎么能拒絕她呢?我抬頭看了看她的媽媽,希望她能幫我應(yīng)付一下。斜眼的尸鬼用充滿愛憐的眼光看了看女兒,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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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糖心揮蹄告別后(她先前特別負責地帶來了“成年馬潘趣酒”),我跟著薰衣草紫的小雌駒走出了馬群,上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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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一直舉辦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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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舞跳得渾身疲乏,便找了一張空桌子坐到旁邊,飄了一杯“成年馬潘趣酒”過來喝。它有一種古怪而又美味的漿果味,還讓我攝入了剛好能讓嗶嗶小馬滴滴作響的輻射量。我錯誤地去問它是由什么釀成的,變異水果潘趣酒還是在不知道原料是什么的時候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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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走了過來。“小家伙睡著了,”她說,“我們把她放到了樓上鎮(zhèn)長的床上?!笨偙仍谄皾姶笥昀锇阉龓Щ丶腋?。而且,這也能讓她和小呆離得近一點?!澳莻€獅鷲守衛(wèi)正看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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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吉爾伽美什到底睡不睡覺。從聽到的消息來看,我覺得自己不是全鎮(zhèn)唯一一只想要問這個問題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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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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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個母親,”澤妮思說,“我倒是可以成為一個守衛(wèi),一個保護者,但也僅此而已了,我羨慕她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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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不能成為一個母親,”我說,回想起澤妮思是如何幫助符紋鎮(zhèn)的斑馬學習潛行藝術(shù)、以及如何教他們制作“黛茜”的,“但可以做得比一個守衛(wèi)還要更好,你可以成為一個老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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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喝著自己的變異水果潘趣酒,我喝著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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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附近,那群熟悉的年輕三馬組花了整個派對的時間討論該如何給自己的小組命名。橄欖色的小馬建議他們叫“廢土騎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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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琥珀色的雌駒說,“聽起來就像我們在抄襲蘋果騎衛(wèi)一樣,我們需要更原創(chuàng)一點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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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橄欖綠的雄駒說,舉起了一只蹄子,“那‘銜尾蛇’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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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琥珀色的雌駒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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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條把自己尾巴給吃了的蛇,”雄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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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為什么我們得那么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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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雄駒急忙解釋,“它是個關(guān)于重生的古老標志,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幫小馬國重生嘛,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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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卡其色的雄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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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琥珀色的年輕雌駒堅稱,搖了搖頭,“我可不要什么蛇,蛇可沒有什么英雄氣概?!蔽矣X得她說得很對,什么樣的團隊才把自己用蛇來稱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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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探過身,插了一嘴:“如果你們想要有點英雄氣概的名字,為什么不試試‘童子軍’呢?”我看到這群小小英雄們的眼睛亮了起來?!拔遗銮梢仓?,這個名字可是有一段赫赫有名的歷史?!辈挥谜f,他們也是三個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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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琥珀色的雌駒歡呼,“廢土童子軍(Wasteland Crusa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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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回到酒桌前,另一張桌子上的談話,也隨著那些年輕英雄對自己以后要如何拯救小馬國的計劃而變得越來越飽含激情。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呢,但至少現(xiàn)在對他們有點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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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加入了我的桌子,瑞吉跟在后面,他們兩個家伙談笑風生。我不由得一陣懷疑:“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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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災(zāi)厄告訴我。一只灰藍色獨角獸走過,拿來了幾塊蛋糕和馬芬。我拿了一小碟蛋糕,小口地咬著。沒錯,馬芬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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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幫我造出了我的雙槍,”瑞吉得意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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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咱幾年前就遇到她了,她和她哥哥給一支在新蘋果魯薩和共和國之間往返的商隊做空中保鏢?!睘?zāi)厄接著說,笑著確認了一下,“咱還不知道她先前成了你戀羽癖的對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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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沒能憋住竊笑。我呻吟著,耳朵垂了下來,臉一直紅到了耳根。他們絕對打算一直用這件事來嘲弄我了,不是嗎?“你簡直比薇薇還要糟!”我馬上就后悔自己拿她出來作對比了,立刻就感到了難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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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好像有傳染性,我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想薇薇·萊米了,還有鐵蹄。我多么希望他們能在這里啊,和我們一起享受這個派對。少了他們,這個派對看上去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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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將一把手槍從槍套里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一下子就把我從自己對那些不在席的朋友的幻想中拽了出來。我以前從來都沒見過這種設(shè)計的槍?!盀?zāi)厄把兩把.223步槍鋸短后,改造出了小馬國廢土上最吊的一對手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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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賞地吹了一聲口哨,想著它們加起來怎么對付得了小麥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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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災(zāi)厄能再幫我搞一些快速換彈器,”瑞吉補充了一句,摸出一根香煙遞給災(zāi)厄,后者對她揮了揮蹄子讓她拿走了,“在英克雷襲擊碎蹄嶺的時候弄丟了好幾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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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了?”我問,記起了DJ Pon3曾在廣播里提過碎蹄嶺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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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煙都不能抽,這個派對簡直爛爆了,”瑞吉咕噥,又聳了聳肩,“他們襲擊了我們,我們就反擊回去了唄,我們對著他們鐵屁股把他們踢回月亮去了,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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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并不太滿意她的解釋,她嘆了口氣。“好吧,很明顯,英克雷高層有些小馬還是有點腦子,”她承認,“先一股腦兒把他們士兵派下來襲擊那些掠奪者,為自己士兵打好對地面居民的第一印象,讓他們以為地面的居民都像掠奪者那么卑劣,之后再命令那些家伙屠鎮(zhèn)后,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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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先前的營地不同,之前一只襲擊小鎮(zhèn)的天馬在軍用頻道里說過,這里有孩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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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沮喪地盯著他的蛋糕:“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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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瑞吉說,“就按他們現(xiàn)在這個速度來看,他們打算在月底前清光所有的掠奪者?!彼缌藗€鬼臉,“但問題是,沒有小馬告訴他們碎蹄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掠奪者的老巢了。對他們而言,問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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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獅鷲咧開嘴大笑了一下:“雖然他們沒把戰(zhàn)艦派過去,但派來了好幾支部隊,至少有三十多個。我們都把他們擊退了。要是有在空中和他們交火的經(jīng)歷,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那些炫酷的裝甲和武器根本一無是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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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這對英克雷來說絕對是一個新的威脅,但我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鷹爪們可是專業(yè)的雇傭兵,身著重裝護甲,并且具有多年的廢土戰(zhàn)斗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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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從桌邊離開了:“不管怎樣,情形都已經(jīng)開始變得越來越嚴峻了。我對卡吉保證過我會帶蛋糕給他,先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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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走到大概離我們兩米遠的時候,轉(zhuǎn)回身,猛地把一根尖銳的爪子戳進了我們的桌子里:“噢,你們要知道,接下來無論你們要去哪里,我和卡吉都會跟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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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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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商量的余地,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但整個小馬國都會從你們的勝利中獲益?!比鸺皖^看了看我們,壓低了聲音,“我媽媽也許永遠都不會承認,但她確實相當感激你們在輝煌谷所做的一切。至于‘女神’?她的計劃對我們獅鷲來說永遠都不會有聽上去的那么美好。”畢竟“統(tǒng)一”不會包括獅鷲。“要是所有小馬真的都成為了她的孩子,任何敢挑戰(zhàn)她們的東西都會變成刀俎下的魚肉。另一半原因是,我們有太多同類在為紅眼干活了,我們?yōu)槭裁纯傆邢袼固囟饕粯拥募一飳λ敲粗艺\……”澤妮思正從剛剛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的碗杯里喝著潘趣酒。“……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他正在計劃對抗‘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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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災(zāi)厄、澤妮思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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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接著說:“從我和我哥哥的眼光來看,你們就是整個廢土最大的希望,而你們已經(jīng)損失了兩個戰(zhàn)士,包括你們的重炮手,這會讓你們的處境相當危險,你們需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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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至少對我來說出乎意料,這并不是鷹爪傭兵的行為模式,至少不是葛瓦德的行為模式?!暗覀儾]有雇傭你們呀,”然后我馬上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們的母親又會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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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知道咱們到底要面對什么,肯定都會改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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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乎那么多,”瑞吉堅持說,“是我們自己雇自己來做這個,你們無論怎么樣都甩不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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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非常歡迎能夠得到的一切幫助,”澤妮思說,又看了看我,“沒說錯吧,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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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看了看災(zāi)厄。大概,也僅僅只是大概,我們有機會能從災(zāi)厄的計劃中幸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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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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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著冰冷的蒙蒙細雨的拂曉中,我看見大約四十多個黑色硬甲飄過城門飛入了鎮(zhèn)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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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我又慌又惱。英克雷再度來襲了!然而注意到裹在英克雷裝甲外面的那層焦糖色魔法后,我意識到那些裝甲里并沒有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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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蘋果魯薩厚重的大門隆隆打開了,吊車走了進來。他不是只身一馬,身后,跟著一只十分憔悴的炭黑色獨角獸,白色的鬃毛里,幾條鮮艷的紅色與金色格外顯眼。她穿著瑞瑞的裙式護甲,還把黃色的醫(yī)療箱作為鞍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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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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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萊米看見我后又停了下來,雙眼大睜。我們透過朦朧的雨幕注視著彼此,街道上一條泥濘的小河在我們之間延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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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突然奔過去的時候,她縮了一下。我們之間仍橫亙著苦痛,但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感情上的痛楚被希冀所代替。她想轉(zhuǎn)身離去,但我在她逃脫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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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里呀?”她溫柔地問,“你當然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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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在上,我們都要想死你了!”我跟她說,沒有放開她,“求求你,給我說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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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來幫忙的,”她猶豫地說,“我去……拜訪了鐵蹄,然后……看到了那場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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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晚上就來這兒了,”吊車告訴我,“想要幫助那只受重傷不能飛回家的天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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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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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并沒有問他們是不是好小馬,或者誰是壞小馬。她停下來幫助自己遇到的第一只受傷的小馬,才不會去在乎他們是誰。我希望她的善良能給敵軍留下持續(xù)的積極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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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收集這些裝甲,”吊車說,獨角朝上指了指?!拔蚁胱鳛槎Y物送給小呆,算是幫這個鎮(zhèn)子還一些虧欠她的債吧?!蔽彝蝗话l(fā)現(xiàn)吊車說完后,我有點愛上他了?!爱吘顾攀歉傻裟切┘一锏男●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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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感到了一絲改變話題的機會,她用一只蹄子指著吊車說:“這個家伙說他是整個廢土懸浮魔法用得最好的獨角獸?!彼龖崙嵅黄降卣f:“很明顯,他還沒遇上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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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車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咯咯笑了。我尊重地稍稍鞠了一躬,而他也回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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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又像以前一樣犯錯了,”薇薇看著我們,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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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車是我的老師,”我解釋,“他教會了我怎么……解鎖自己……懸浮魔法的潛能?”女神在上,聽起來真中二。我把這個歸因于看了太多《女劍圣》漫畫書,看得太多了(我真的看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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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她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對著我耳語,“你得說,現(xiàn)在學徒已經(jīng)成為大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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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還在原地反應(yīng)澤妮思是怎么憑空出現(xiàn)的:“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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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命運,”她真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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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甩鬃毛,“誰的命運?”斑馬看上去也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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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車朝著“無所不有”雜貨店走去,身邊飄著幾十個搜刮來的裝甲。澤妮思也向后退了回去,就好像融入了雨中一樣。銀貝兒說得對——那只斑馬確實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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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我和薇薇還孤單地站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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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

“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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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先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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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停了下來,想要說些什么。沉寂尷尬地在我們倆之間蔓延,只留下雨滴敲在車廂上持續(xù)不斷的金屬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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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我說的那些話……”薇薇再次開口了,“實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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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過的話仍然令我記憶猶新,造成的傷口也更深了。但是,“你沒說錯,”我對她說,“你那個時候是為了保護我,雖然你已經(jīng)非常悲痛,但你仍然要我離開,想讓我繼續(xù)前進?!蔽艺f,這是真的?!岸际俏业腻e,我當時并沒有離你而去,讓你自己好好靜靜,捅馬蜂窩的雌駒就應(yīng)該被蟄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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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小馬國還會有馬蜂這種生物存在嗎?我只在書中見過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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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搖了搖頭,帶著條紋的鬃毛濕噠噠地晃著?!安?,那些話很殘忍,而且……非常虛偽,”她抖掉了自己的醫(yī)療箱,畫著粉色蝴蝶的黃色醫(yī)療箱一下子掉進了褐色的水池中,“我根本就不值得去追隨小蝶,或者成為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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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她在瑟瑟發(fā)抖。疲累與寒冷肯定是原因之一。她一定是從菲特洛克全程跑過來的。這段路程可不短。我一只蹄子托到她的下巴那里,凝視著她的雙眸。她的臉頰上不只有雨水,她正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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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要那樣,”她繼續(xù)說,“我讓廢土毒害了自己。我知道,我說得對,大部分小馬并不值得被幫助,但這并不是我那樣做的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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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我完全知道自己一直相信小馬本性善良,然后信念被動搖到底是什么感受。我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陷坑競技場——我嘗試拯救的那些奴隸都在為我自己的死亡之戰(zhàn)狂歡著。但和薇薇不同的是,他們完全不是我打心底想要給予幫助的根本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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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都取決于我自己,我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比廢土更強大,不讓它繼續(xù)侵蝕我……”她顫抖地說,“但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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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心說得很正確:小馬國廢土對英雄很苛刻,甚至可以說殘忍。它把他們打倒、撕成碎片。所有英雄最終都會倒下,不可避免地隕落。真英雄的標志,是他們在跌倒后做了什么。他們是如何重新站起來,重新打起精神,重新投入戰(zhàn)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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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小蝶會為你做的一切感到驕傲,”我說,并不確定自己說的到底對不對,但畢竟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話——會很有分量,對吧?“她會希望你伴她左右,你跌倒了并不是問題。我們都做過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你知道我也做過,沒有哪只小馬是完美的,沒有哪只小馬自始而終都十分堅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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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蘋果杰克從沒撒謊過嗎?瑞瑞從沒貪心過嗎?萍琪從沒悲傷過嗎?就連小蝶也有在皇家花園的遭遇,”我給了她一個柔和而又振奮的微笑,“最重要的是,你不會被自己的失敗阻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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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盯著我看了好久,淚如雨下。她的心中,好像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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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不值得擁有你這樣的朋友,”她最終說,扭過頭去,盯著包在自己蹄子周圍的泥水。停頓了很久之后,她發(fā)出了一聲顫抖的嘶鳴:“鐵蹄的死都是我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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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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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了看?!皩Σ黄穑摇氵€沒有回來的時候,鐵蹄想要轉(zhuǎn)移位置,但我清楚地知道你想讓我們待在那里。其他朋友都覺得你已經(jīng)死了,但我拒絕去相信,”她的聲音一點點大了起來,逐漸歇斯底里了,“我堅持要讓我們緊緊待在一起,相信你能從野火炸彈中幸存下去,你正在盡力和我們會合,所以當你到達那個營地的時候,我們必須得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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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哆嗦地嗚咽著:“我才是地獄犬那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我們的原因,是我讓大家每天都扎營在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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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控制不住了,啜泣了起來。我把蹄子挽在她的身上,緊緊抱住了她,理解了她的痛苦,原諒了她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也感激她現(xiàn)在為了彌補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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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告訴我,你很快就能回到我們身邊,”我最后小聲說,“我們都愛你,都需要你。沒有你的時光,就如同遍體鱗傷地進行長途跋涉?!蔽揖o緊抱住了她,“我們都太想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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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薇薇說,向后退去,掙脫了我的擁抱,站住看著我,只有雨幕相隔在我們之間,“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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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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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橙色與銹色的閃電一下子撞上了薇薇,把她撞飛出我的視野,摔進了污泥里,災(zāi)厄正壓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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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災(zāi)厄歡呼,用鼻子蹭著滿是污泥的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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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見到你,”她弱弱地說。災(zāi)厄向后退了幾步,端詳著自己一身泥巴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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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他紅著臉說,“來,讓我?guī)湍??!痹谵鞭焙臀夷苷f出什么話之前,災(zāi)厄就已經(jīng)沖過了馬路,從軌權(quán)的警局門前拿了一個集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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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災(zāi)厄在薇薇頭頂上一下子把桶內(nèi)所有雨水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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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嘆了口氣,“算了,至少我本來就已經(jīng)濕透了?!彼F(xiàn)在也并不是滿身污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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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災(zāi)厄告訴她,根本就沒問她是否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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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膽怯地在水里跺了一下蹄子:“如果......你心里還有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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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才是傻小馬呀?”災(zāi)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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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抬頭看了看他,“我想回來,想幫忙?!彼穆曇糁兴坪鯉е唤z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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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把嘴伸進泥水里,把她的醫(yī)療箱銜了起來,放到她的背上。我就那么看著他假裝要用滿是污泥的嘴去親她,而她謝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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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終于回歸正軌了,不是嗎?”澤妮思問,又如同忍者一樣出現(xiàn)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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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這場暴雨終于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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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看著薇薇和災(zāi)厄,明白了。拼圖的幾塊關(guān)鍵碎片也逐漸歸位了,善良與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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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會去質(zhì)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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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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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襲者號抵達馬哈頓廢墟的時候,厚重的黑色雷云稍微變得灰了一些,但大雨仍舊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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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拉起乘客車廂,我們兩個獅鷲護衛(wèi)保護著我們的側(cè)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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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想過在那個玩意上面裝一座魔能炮塔嗎?”瑞吉大聲問災(zāi)厄,看著鐵蹄在過去戰(zhàn)斗中所倚靠的行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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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并沒有馬上回答。我覺得他和我一樣,感覺在上面裝了武器,就仿佛我們打算替代掉鐵蹄一樣。對過去第一個搜刮避難廄以及鐵騎衛(wèi)尸體的災(zāi)厄來說,這會是一個愚蠢而不切實際的想法。但現(xiàn)在不一樣,這可是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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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最終說,“咱覺得鐵蹄會這么希望,希望咱們好好保護自己?!彼3种斤w狀態(tài),“只不過沒有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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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從另一側(cè)靠了過來,和薇薇說起了話:“所以,你在追隨所有醫(yī)療箱上都有涂裝的那只小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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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薇薇陳述,把蹄子收到身子下面,“她的名字是小蝶,而她是最好的小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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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想了想:“但……你先前說過是那只小馬創(chuàng)造了超聚魔法呀?”薇薇聽了這一句話,出乎意料地平靜,和我們嘗試將其作為秘密來保守的態(tài)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導(dǎo)致了世界末日,”卡吉補充了一句,“所以……你是一個末日追隨者(Follower of the Apocalyp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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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僅僅花了一拍心跳的時間來回答:“如果這就是小馬用來稱呼那些渴望和小蝶一樣善良的家伙所用的名稱,那么我會欣然接受,毫無保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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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突然降下飛行高度,緊貼著街道廢墟的瓦礫飛行,又拉著天襲者號一個急剎車,跟隨著我們的獅鷲一下子改變方向,跟著我們進了一個中空的“無線王子(Radio Prince)”商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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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了?”當災(zāi)厄踢了一下機關(guān)解開自己的挽具時,我問道,從乘客車廂里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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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見?”澤妮思問,異域風情的聲音里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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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大約十分鐘后,當我們幾個蜷縮在柜臺后面掩護的時候,散發(fā)著慘淡灰光的陰云被一座巨大烏黑、鐵砧狀的英克雷移動要塞遮住了。四團龐大的雷暴云從中橫跨而出,每一側(cè)各有兩團。巨大的電弧在云團之間激烈地閃爍,馬哈頓的街道廢墟都被渲染成黑白相間的光景。每一團雷暴云都伴著一艘“猛禽”云艦。每一艘“猛禽”云艦上,那些讓它們居高臨下的云團都有一塊直接融進了飛行要塞熾熱的雷云中。那艘超級巨艦的起落架上密密麻麻滿是炮塔。我能觀察到幾扇巨大的活動門,可以投放天空戰(zhàn)車,轟炸機,或者數(shù)以百計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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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媽,是啥……???”就不能,讓我們,好好休整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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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做了一次輻虹音爆呀,腦海中的小馬提醒我,不然你以為他們會派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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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喪火都壓低聲音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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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黎明號(Glorious Dawn),”那艘超級巨艦經(jīng)過馬哈頓廢墟上空的時候,災(zāi)厄帶著一絲敬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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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注意到我們大家都在盯著他看,便清了一下嗓子?!袄做准壱苿訃脚_,”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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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英克雷只有四個那種玩意呀,”我指出,希望我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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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有兩個永久性駐扎在其他地方。其中一個在納瓦羅,另外一個在最高議會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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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了一下。從災(zāi)厄和榮輝的敘述來看,英克雷一個“團”配有四艘“猛禽”云艦以及一些隨行的部隊——正好是一個雷霆之首能攜帶并部署的數(shù)量。一整個團的軍力在野火炸彈爆炸前降落在了馬波里基地,還帶來了一個最高議會的成員??赡芫褪歉綄儆谧罡咦h會的雷霆之首的那個團。凜冬指揮官曾說過,足足有“數(shù)以百計”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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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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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派了雷霆之首執(zhí)行‘燒灼行動’,意味著已經(jīng)準備好大舉進攻了,”災(zāi)厄警告我們,“他們已經(jīng)損失得太多,也太快了。急需一次大型的勝利,要是他們的入侵失敗了,英克雷大批領(lǐng)導(dǎo)都會在下任選舉中喪失自己的地位,他們不會再只圍繞小目標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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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解釋為什么他們沒有對新蘋果魯薩重新發(fā)起進攻,”卡吉推測,“或者碎蹄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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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覺得他們目標是哪里?”當暗影終于過去,暗淡的日光(就像往常一樣)又重回街道的時候,澤妮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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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航向來看的話,我覺得他們目標是吠城,”瑞吉提議,“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打算把那種玩意兒停在十馬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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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該死,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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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我焦急地問,“還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能把這一切變得有意義。讓所有的損失變得十分值得,把一切變成一個更好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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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給了我一個表情,明示著自己還記得我的那個承諾,其他伙伴則盯著我們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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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個計劃,知道該怎么做……”我開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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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看起來迷茫又困惑,澤妮思好像在沉思,薇薇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擔憂,但是災(zāi)厄的眼中卻點亮了一絲希望,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隨即那個微笑又顫抖了一下,他試探性地問:“那咱的計劃又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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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劃優(yōu)先,”我再次向他保證,我的朋友看起來一下子解脫了一樣,“但這波新的攻勢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得知道英克雷的日程表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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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點了點頭,前蹄放在額頭上敲了幾下,思考著:“好吧,咱們之前從來都沒見過雷霆之首,目前來看,他們先前一定在地表哪個地方設(shè)了一個通信中心,一個能把分散的兵力和傳達的命令的數(shù)據(jù)互聯(lián)起來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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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蹄扣在了一起,“太棒了,我們就去打擊他們的通信中心,獲取他們的時間規(guī)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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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咱想的一樣,”災(zāi)厄又思索了片刻,“得是一個很高的地方,咱覺得他們被趕出十馬塔之前,就打算把十馬塔作為那種用途,他們應(yīng)該還有一個備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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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當時黑羽的廣播信號能傳播得有多遠,那些鷹爪傭兵曾被困在一個進行廣播的最佳場所?!疤汨F塔,”我很確信就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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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個計劃,”薇薇從天襲者號前面的窗子里探出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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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把天襲者號成功降落在十馬塔的屋頂上,竊笑了一聲。在蹄子落地的一瞬,我吐出了一口長氣。“我先前總想回到這里來,”我自言自語,“但是敬心卻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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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許你那么說!”災(zāi)厄檢查了一下降落是否成功,又解開了乘客車廂的挽具,回頭看向薇薇,“你讓咱的計劃聽起來就好像霉運當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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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劃就是我們來這里的原因嗎?”薇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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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咱們需要尋求你朋友生命之花的幫助,”災(zāi)厄輕松地回答。當薇薇意識到那個十分明顯且無比合理的結(jié)論后,我看到她向后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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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用自己的記憶做點什么事,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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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毫不害臊地點了點頭。見鬼,他看起來還對自己那個點子挺得意的?!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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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忘掉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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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下子觸動到了他,災(zāi)厄開始結(jié)巴起來?!敖^對不可能!”他堅稱,“小皮說過,生命之花能把記憶記錄下來,你明白,用不著移除它們?!彼蠲伎嗄樀乜聪蛭遥骸斑@……這沒錯,對吧,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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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生命之花既可以記錄記憶,也可以移除它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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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看上去稍稍放松了一點,但也沒有放松到哪里去:“僅僅只收集你的記憶,就能幫我們打敗那些全英克雷飛得最快、最狠毒的獵手?……怎么才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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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第一個關(guān)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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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災(zāi)厄拍打著翅膀,得意地說,“咱們不是要去打敗閃電天馬,薇薇,而是要拯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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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我們的棕色紳士小馬,并不是我期望遇見的獨角獸,但他也很面熟。他就是通知我關(guān)于依法處置干酪杰克各種細目的那個家伙,而他也是暮光學會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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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彩虹音爆!”他邊說邊把眼鏡摘到胸前,用一塊手帕擦了起來,“或者更準確一點,一次輻虹音爆。我相信反抗軍電臺(Resistance Radio)就是這么稱呼它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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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軍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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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當他重新把眼鏡戴回臉上時,揚起了眉毛,“沒錯,這是本地貴族對偶爾打斷英克雷廣播的DJ Pon3電臺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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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軍電臺。我喜歡,干得漂亮,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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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暮光學會到底能不能幫我們?”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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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個紳士律師承認道,“你和你的混雜小隊,已經(jīng)遠遠證明了你們的意圖和你們?nèi)〉贸晒Φ哪芰?,要是能伸以援蹄,我們將不勝榮幸?!彼殖錆M惆悵地添了一句,“一次輻虹音爆啊,我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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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災(zāi)厄互相交換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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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xiàn)在咱們最需要的是生命之花,以及他在記憶魔法方面的專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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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獨角獸點點頭,甚至對災(zāi)厄看都沒看一眼,“當然沒問題,我這就派馬去找他。同時,你們經(jīng)常定的那間套房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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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補充了一句,“你方便的時候,我想要和你討論一些事務(wù),一個……法律事務(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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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過身,透過眼鏡邊緣看著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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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到一小時之內(nèi)就有一陣空當。暮光學會突然很渴望能幫助我們,我還真有點驚訝。雖然我可能有點被害妄想癥,但當事情開始向著有利于我們這一方發(fā)展的時候,我反倒還緊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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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們來到了我們的套房,等待著生命之花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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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地方可真豪華,”瑞吉望向整齊的床單以及大理石制成的地磚,吹了一聲口哨。她用一根爪子戳了戳一個精美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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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眼睛不斷轉(zhuǎn)動,好像是在搜尋狙擊手:“不開玩笑,要是我們也有一個這樣的地方,讓我們重新回到廢土闖蕩可就是件難事了?!彼狭舜昂?,對著自己在門邊挑了一處“戰(zhàn)略要地”的妹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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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咱不覺得咱們會在這里遭到襲擊,”災(zāi)厄提議。我們的獅鷲守衛(wèi)互相看了看,仿佛覺得災(zāi)厄有點傻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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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蘇打水嗎?”薇薇問他們,從衛(wèi)生間的贈送品儲存柜里拿了幾瓶出來。我縮了縮,突然感到有點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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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給他們每個都飄了一只高腳杯,然后從自己的杯里抿了一口?!昂冒?,幾乎沒有氣泡了,”她說,品評一樣地盯著杯子看,“但會有的。”這可是十馬塔,薇薇在這里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嬌生慣養(yǎng)起來。“如果災(zāi)厄一會兒要去把自己腦子蹂躪一番,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做次水療,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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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們這群小馬先前還說自己處境艱難呢,”卡吉嘲弄說,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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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著脫下護甲,走向衛(wèi)生間。在這一切的渾噩經(jīng)歷之后,去做次水療簡直就像到了天堂一樣。但是現(xiàn)在,我僅僅只想要那種渾身潔凈的感覺,都快忘了那是一種什么感覺了。我把自己的加強型護甲丟到地上后,薇薇對著它揮了揮獨角,除掉了上面的血漬與污垢?!叭绻覀冇袝r間,也許可以,但是我想利用那段時間來潛入蹄鐵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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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英克雷選擇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已經(jīng)在十馬塔屋頂上發(fā)現(xiàn)那里的英克雷天線陣列了。在高空懸停的“猛禽”云艦也非常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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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下看了看同伴,感到新奇又熟悉:“一次秘密行動,潛進潛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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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說得好像你的秘密任務(wù)有哪一次完全成功一樣,”災(zāi)厄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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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xù)說,無視了他:“我會帶上澤妮思,還需要一只獅鷲把我們送到那里,然后,”我承認,“操作云制系統(tǒ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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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卡吉自告奮勇,“這些花哨的奢華玩意兒弄得我羽毛直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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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走到災(zāi)厄那里:“那么,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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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笑了笑,凝視著她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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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去策反閃電天馬?讓他們看到自己站在了錯誤的一方?給他們一個能成為英雄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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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的嘴距她只有幾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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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都有點覺得……簡直酷斃了,”她身子往前一探,傻乎乎地看了他一眼。他們兩個距離實在太近了,簡直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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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都沒這么性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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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把護甲飄了過來,“趕緊去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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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門,護甲飄在身后??蜐赡菟家糙s緊在他們兩個狂親上去之前跟著我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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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大樓破碎不堪的邊緣處。在過去兩百年里的某個時候,我們頭頂兩層樓之上的天花板坍塌了下來,砸穿了下面的地板,又砸碎了更下面的一層。周圍一圈僅剩一半大小的房間,更顯出廢墟內(nèi)部的千瘡百孔。塵土懶洋洋地漂浮在空曠寬敞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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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想起來了,低頭看向滿是瓦礫的大坑,腦里的小馬提醒我,在下方某處,就是萍琪最后的派對,永遠遺失在一顆記憶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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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止……噢,見鬼,為什么我的意識要尋找一個包含馬芬,用來形容“輕裝上陣”的比喻?一定是小呆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東西(不,不是那種黏糊糊的,充滿腐肉氣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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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內(nèi)部討論后,我決定“輕裝上陣”。澤妮思有她的斑馬隱身斗篷,我也會使用自己的MG隱形小馬二型。雖然卡吉不能潛行,但我們兩個會打頭陣去進行偵察。一切都安全后,澤妮思就把兜帽甩下去,讓他知道可以安全前進。雖然卡吉還是個處于青春期的少年,但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任何厭煩。他頭腦冷靜,并不只是一味地渴望大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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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鋒利的爪子,獅鷲還裝備了用地獄犬利爪制成的刀刃及翼刃。我見過的第一只裝備了那些玩意兒的獅鷲,就是協(xié)助奴隸販子襲擊火車的那一只。我曾見過那些玩意兒輕松削掉了一只小馬的腦袋,但我擔心那些玩意兒對穿著魔法動力裝甲的天馬來說不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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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炫彩的光線從縫隙中射了過來,擊中了幾塊破碎的天花板以及上面一張本就危懸著的桌子。那張桌子馬上就融化成了爛泥,滴進了下面的瓦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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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是新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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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沖到掩體后面,馬上打開視覺強化魔法。我們幾乎和上次遇到的三只天角獸站在同一個位置。而在我們對面,完全是我上次所站的那個位置,有一個正在用充能重裝步兵戰(zhàn)斗鞍向我們開火的英克雷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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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小麥金塔,用輔助瞄準魔法鎖定那只來襲的小馬,但下一刻就不得不從被他武器融化的掩體后面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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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兩只天馬從另一層樓透過地板的裂縫穿了過來。那個騎兵用壓制性的火力轟擊我們,后來的兩個守衛(wèi)正從側(cè)翼包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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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英克雷守衛(wèi)穿過我們后面一間辦公室,沖向我們右翼??叭プ钃跛娜ヂ罚米约旱囊砣腥ジ钅侵簧碇b甲的小馬??墓糇C明我的擔憂相當正確但是也毫無必要:翼刃在天馬的裝甲上只是無害地擦出了一些火星,但下一瞬卡吉就把自己的地獄犬之刃深深插進了那只小馬的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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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守衛(wèi)倒下之際,幾道射線突然從背后冒出來,命中了卡吉。他的鷹爪護甲為他承擔住了大部分傷害,但還是有一發(fā)刺穿了他的右翼。年輕的獅鷲咕噥一聲,栽了下去,雙目緊閉,拼命壓制住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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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守衛(wèi)在頭頂?shù)臉菍又懥?。我聽見她透過地板上一個縫隙向我們?nèi)恿藥最w蹄雷,發(fā)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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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付蹄雷可謂是經(jīng)驗老成,回去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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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也許并不算一個好主意,我意識到爆炸不僅炸死了頭頂上的天馬,也引發(fā)了天花板的坍塌。上方的整個房間落向我的時候,我的魔法一下子就崩潰了。有什么又重又燙的東西把我推到了地板上,將我牢牢壓住。疼痛從我的后腿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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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死死卡在了參差不齊的地板以及一個融化的文件柜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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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在門口打著掩護。我不知道澤妮思跑到哪里去了。幸運的是,我們對面那個騎兵用魔法能量席卷房間的時候,我還處于隱身的狀態(tài)。而建筑瓦礫是最佳的防火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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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著腦袋四下看了看,拼命尋找不知落在哪里的小麥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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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騎兵開始重新裝填,彩虹色的射線停止了。我的左輪槍突然掉在了身旁的地板上,是一個來自一只看不見的斑馬的禮物。我用魔法把它飄了起來,用瞄準魔法再次鎖定住那只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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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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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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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區(qū)清空!”一只天馬在我的耳機中喊著,“十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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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雷霆之首投入戰(zhàn)爭,這個通信中心就變得非常多余了。我們抵達的時候,英克雷已經(jīng)把這一片區(qū)域清空了。上空盤旋的那艘“猛禽”云艦并不是在這里進行護衛(wèi),而是進行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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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猛禽”開火摧毀蹄鐵塔之前,還剩七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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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區(qū)清空!”另一個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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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隱身小馬快要耗盡能量了,而我們也接近了行動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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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下面一層最后一個房間,是一個雙層的行政酒吧以及休息廳,那里正是他們搭建設(shè)備的地方。好消息是,我們的滲透加速了他們的撤離。他們也不想試著把所有設(shè)備都帶走了,只帶走自己的員工。他們會讓“猛禽”的炮火解決剩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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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區(qū)清空!”最開始的第一個聲音回復(fù),“九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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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是,這個房間將會變成殺戮地帶。整棟大樓剩下的所有士兵,要么待在屋頂上,要么就在那個休息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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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重新確認了一遍自己給小麥金塔裝的是穿甲彈。雖說災(zāi)厄買光了小呆那兒所有能給小麥金塔用的彈藥,但我的穿甲彈儲存現(xiàn)在也幾乎告罄了。我甚至有點討厭英克雷用魔能武器了,他們的彈藥箱根本就沒有我用得上的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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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兩個同伴點了點頭,“我,們,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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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魔法一把摔開門,用瞄準法術(shù)鎖定住每個能看見的士兵。一臺英克雷主計算機占據(jù)了這個房間。各種線纜從上邊蜿蜒而下,一直伸展到那些放在雞尾酒桌上發(fā)著光的云制終端機后部。這個房間很冷。右邊的墻上有一排窗戶,和左邊的吧臺相望。有幾扇仍舊完好,但大部分都用板條封起來了,封得很差勁。這層樓以及上面那層陽臺,都有好幾個英克雷警衛(wèi)兵在站崗放哨。穿著灰色軍裝的軍官和穿著黃色制服的技師飛來飛去,很少有落到地板上的。他們大都是沖著樓梯那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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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英克雷士兵在門的另一側(cè)早已準備就緒,是室內(nèi)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小馬,但我的反應(yīng)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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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第一個倒下了,砰!砰!第三槍干掉了另一個門衛(wèi),第四槍直接打進了他的尸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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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每個敵對目標的腦袋都開了兩個洞。之所以打兩槍,是為了預(yù)防第一槍沒命中,或者沒打死目標,開上兩槍立刻換下一個目標。剩下的任何沒倒下的小馬,就交給澤妮思和卡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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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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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的一個英克雷警衛(wèi)兵向我們發(fā)射了一枚導(dǎo)彈,我趕緊跳進吧臺后面掩護??竭^吧臺落在我的身旁,半是跳進來,半是被沖擊波推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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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剛剛給自己蹄子涂上了黏糊,嘗試從天花板上沖過去。這場爆炸的沖擊掀翻了她的兜帽,鮮血也從很多由流彈造成的小傷口中流出。幾個英克雷的士兵開了火,一陣絢爛多彩的光影秀撕裂了天花板。一座古老的水晶吊燈摔碎在地,有節(jié)奏地叮當作響。澤妮思成功躲開了所有射擊,從天花板跳到陽臺的護欄上。她的前蹄牢牢固定在護欄上,在那個警衛(wèi)裝填完導(dǎo)彈準備瞄準之際,她轉(zhuǎn)身狠狠踢了對方的喉部一下。我都能聽見裝甲壓碎氣管的聲音了。那個天馬警衛(wèi)倒下的時候扣下了扳機,導(dǎo)彈無目標地射了出來,命中了遠在休息廳另一頭一幅有點褪色、擺著一種性感體位的雌駒的畫。爆炸轟掉了那些窗戶僅剩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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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潮濕的晚風吹了進來,煙塵很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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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重新裝填。瞄準魔法失效后,我很快又重新啟動起來,擠出了最后一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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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裝備充能武器的小馬向我們吧臺傾瀉了一陣彩虹射線,擊碎了我們身后幾個酒瓶。大多數(shù)瓶子都是空的,當魔法射線擊中架子上幾個還滿著的瓶子時,里面的液體瞬間沸騰,發(fā)出嘶嘶聲,隨即便爆掉了。我沐浴在酒精蒸汽中,驚叫了出來。卡吉大吼著,從吧臺后面跳了出去,想要在敵方能夠重新裝填前沖過去,他受傷的翅膀尚能撐住他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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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試給他打掩護,瞄準了另一個裝備雙管魔法步槍的天馬警衛(wèi)兵。砰!砰!一發(fā)未命中,另一發(fā)正中靶心,但還是沒能穿得足夠深來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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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沖向的那個英克雷士兵動作很快,一下子就完成了裝填,不瞄準就直接向獅鷲的胸部開了火,即使如此,也沒能拯救她。在卡吉的鷹爪護甲被融解的瞬間,他的翼刃也深深刺入了她的胸腔里,切斷了她的心臟。獅鷲向后倒下了,縷縷青煙從胸腔上的巨大豁口中升起。我驚恐地看見他眼中的生命之光漸漸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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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天殺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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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咔嚓,一具穿著黑色裝甲的尸體從陽臺上倒了下去,被澤妮思偷襲而死。我抬起頭想找她,但她再度進入了隱身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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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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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擊傷的天馬把主計算機當作掩體躲了起來,我都能看見他灌下一瓶治療藥水的影子。與此同時,另一個士兵飛越房間,躲在幾根支撐著墻上陽臺的一根梁柱后面。第三個士兵蹬翻了一張桌子躲在后面,慢慢向前推進,想要離我更近一點。當桌子突然撞到一根電纜上翻倒,暴露了自己的時候,她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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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戰(zhàn)斗還在激烈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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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天馬,一只有著順滑黑色鬃毛與尾巴的灰色雄駒,舉起一只蹄子以示投降。他既不是技師也不是士兵,穿著淺灰色的軍官服,和他的皮毛很配。這個軍官留在了最后,確保其他軍官和技師能夠在英克雷部隊嘗試殺掉我們的時候安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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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確實殺掉了我們的一員。我把葛瓦德的兒子害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妹妹,甚至再也不能面對葛瓦德了,但現(xiàn)在我并沒有責備自己,而是責備英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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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不對你開槍的理由,”我咆哮,“最好認真想一個,因為我真的很想一槍崩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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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咱看,”那只天馬說,嘴上掛著賤賤的微笑,“你們大可以殺了咱,或者,全都可以獲得勝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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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散完畢,準備撤離,”耳機中的聲音說,“五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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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問,用小麥金塔懟著他的臉,把卡吉的兩把地獄犬之刃架在他的脖頸上,還確保讓瞄準魔法額外鎖定住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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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我們還有一位軍官在里面,”另一只天馬的聲音在軍用頻道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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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只有冷酷的應(yīng)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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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覺得,你們來這里絕不是為了能讓他們對你開一炮,”軍官回答,“咱猜,你們來這里,是為了主計算機里的一些東西?,F(xiàn)在,你們只剩下大約四分鐘夾著尾巴逃離這棟大樓了,而你們已經(jīng)損失掉了隊里唯一一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到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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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塞拉斯蒂婭用烈日插爆他的屁眼!卡吉的死什么都沒能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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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們來做個交易,”軍官說,“要是把咱給放了,咱就把你們想要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下到你那個嗶嗶操蛋小馬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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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又要背叛英克雷?”澤妮思問,“為什么要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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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原因,”天馬說,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不過聲音里添了幾分真誠,“第一,你們這些家伙是災(zāi)厄的朋友,咱深深愛著自己的弟弟,看到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殺戮名單上后,咱并不舒心。第二,咱覺得你們當中現(xiàn)在并沒有一個會飛的,三分鐘給你們逃命可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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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都忘了他說的這回事了,耳機里的聲音再次證實了他的話:“三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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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同意,示意那只天馬趕快去做。我選擇了相信他,并不是因為他談到了災(zāi)厄,而是因為他并沒有謊報我們所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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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風涯,對吧?”那只雄駒走到最近的終端時,我問道。災(zāi)厄說過自己的大哥是一個通信技術(shù)鬼才。“你是這里的通訊長官?”我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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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都猜對了,”他一邊忙活一邊回答。我注意到了密碼:限制(Restri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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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到底想要什么?雖說咱可以把所有東西都給你下進去,但得讓你等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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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英克雷下一步都會做什么,什么時候會做,”我回答,腦中的齒輪飛速運轉(zhuǎn)著,“以及災(zāi)厄其他兩個哥哥都待在地表的幾率有多大?”當他開始下載的時候,我一直琢磨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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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我們他媽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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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百分之百,”風涯面帶笑容地回答,從終端機那里退開了,“他們讓秋葉(Autumn Leaf)負責執(zhí)行“燒灼行動”,而他又確保自己其他兩個兄弟都會參與這場戰(zhàn)役?!被疑奶祚R笑了笑,“媽的,畢竟這可是讓榮輝見識見識納瓦羅外面世界的唯一機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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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著,晃了晃沉痛的腦袋。災(zāi)厄的一個親兄弟,居然指揮了這些天殺的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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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咱得走了,”風涯說,“你們會替咱向災(zāi)厄傳達咱的愛意,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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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意?”澤妮思問,“你們對待他不是都非常惡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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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涯聳聳肩:“咱們那時候都還只是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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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狠狠跺了一下蹄子:“這不是什么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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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榮輝這么干,是因為他就是個混賬。更糟的是,還是一個不稱職的混賬。不像災(zāi)厄,榮輝就是一個只會讓父親感到失望的家伙。他欺負災(zāi)厄,是因為秋葉這么干,他希望自己照著秋葉的樣子做一遍,會為他在咱們這里挽回一點尊嚴,”風涯又補充了一句,“然而并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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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中的聲音再度響起:“兩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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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咱和秋葉?咱們還記得媽媽去世前的爸爸是什么樣子的,”他半是懺悔地說,“以前他好得多,并不總像軍士長一樣嚴厲對待咱們。咱們失去了自己的母親,也失去了父親最和藹的一面……咱們飽受打擊,只好把災(zāi)厄當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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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涯再次聳聳肩,從一扇開著的窗戶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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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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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面對澤妮思,用魔法把她整個包起來,然后是我自己,我縱身一躍,跳出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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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跳出破碎的窗戶、寒冷的氣流一下子呼嘯在耳邊之際,耳機中傳來聲音:“一分鐘后將執(zhí)行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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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已經(jīng)撤離得老遠,我都懷疑他們到底能不能看清我們了。幾門巨大的魔能機炮的炮筒已經(jīng)充能完畢,準備開火,亮得仿佛像好幾個微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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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撕開了,幾道橙白色的巨型電漿射線把蹄鐵塔轟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猛烈的爆炸涌出每扇窗戶,伴隨著四濺的玻璃破片,烈焰的洪流洶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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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開目光,將注意力完全轉(zhuǎn)移到把我們飄離那棟被毀滅的摩天大樓上。汗流順著我的臉頰流下,是時候看看我到底能把我們飄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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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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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十馬塔的時候,走的是塞拉斯蒂婭列車線,澤妮思把我背在她的背上。我頗為自己感到驕傲,我們最終飄了一公里多,然后疲勞和力竭迫使我降落在一座四星車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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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無比的自豪。噢,還特別特別乏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備好和薇薇去做一次水療了。只是現(xiàn)在時辰已晚,水療館應(yīng)該早已關(guān)門了,而且我還得去面對瑞吉娜·冷酷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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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風涯拷給我們的文件瀏覽了一遍。那只雄馬說的一點也不假,我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此外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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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正關(guān)注他們認為最大的兩個威脅。首要目標就是紅眼,他們一直追蹤他到大教堂那里,已經(jīng)派了一整個團在無盡之森的邊緣巡邏,確保他沒有逃脫。兩天之內(nèi),陰日號(Overcast)——秋葉上校指揮的雷霆之首——就要派遣另一個全副武裝的團進去,把大教堂從小馬國的版圖上永遠抹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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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榮耀黎明號,正在趕去與英克雷其他的大部隊會合,積蓄力量,準備對吠城一戰(zhàn)。這一戰(zhàn),意味著徹底的凈化。奴隸販子、奴隸、鐵騎衛(wèi)、拾荒者……英克雷打算把他們?nèi)細⒌簦€會順便將紅眼重建起來的那些工廠全部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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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完全有能力做到,我剛剛就目睹他們把蹄鐵塔化為無數(shù)的殘渣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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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讓那一切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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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見英克雷的第二個目標后,我嚇得魂不守舍:敬心。不知何故,我的女友對英克雷來說,儼然成為了第二大威脅。在評估旁邊,還附了一段視頻文件。我打開它的時候渾身發(fā)顫,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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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視頻,來自一艘“猛禽”云艦的安保攝像機。我看見敬心摧毀了碎蹄嶺高塔。弒星者爆出的能量將觸及到的一切裂解得干干凈凈,直接吞噬掉了高塔的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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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并不知道她只能這樣做一次,他們只知道她能做到,這也使得她的威脅程度甚至比小呆還要高,幾乎趕得上紅眼以及他全部的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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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間意識到,很奇怪地意識到,我不再感到恐懼或瘋癲。我感到無比驕傲,為自己美妙又危險的敬心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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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還沒想好如何對付她。對他們來說,冒險派出更多的部隊,可能只會引來她更多的報復(fù),?也就意味著另一座高塔會被毀掉,甚至不止一座,所以他們還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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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準確。他們派出了一個足以致命的暗殺部隊,足以殺掉敬心的同時不會遭到她的報復(fù):閃電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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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說得對;閃電天馬確實被全部召集起來開了很多會,但那些會議將在六個小時之內(nèi)結(jié)束。之后,我們的追獵者被分配了三十二個小時來完成當前分配的任務(wù)。然后,他們會受命集中火力殺掉我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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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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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祈禱他們會先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睡上一覺。開了十二個小時的會,有哪只小馬不想先睡一覺,確保自己獵殺其他小馬的時候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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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輕輕推開我們套房的門,把我毫無尊嚴地放在了地上。我被燒傷的背部著了地,疼得我一陣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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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走了過來,低頭看著我,“辦得怎么樣?”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在房間里,還是說他已經(jīng)做完記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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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走到他的旁邊,薇薇也正如我們料到的一樣嘆息了一聲,趕來處理我們的傷口,先從血淋淋的斑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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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涯讓我為你傳遞一下他的愛意,”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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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聲從角落里傳來的瞬間,我縮了一下:“卡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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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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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娜·冷酷之羽低頭盯著自己雙胞胎哥哥的刀刃,隨后小心翼翼把它們別在自己的腰帶上:“謝謝你把這些東西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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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娜,我真的非常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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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留下尸體,”澤妮思提醒她,“英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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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談那個他媽的英克雷!”獅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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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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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災(zāi)厄打破了沉寂:“現(xiàn)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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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娜·冷酷之羽滿眼怒火地瞪著他?!澳阏f‘現(xiàn)在怎么辦’是什么意思?”她粗暴地問,“任務(wù)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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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繼續(xù)留下來……?”薇薇目瞪口呆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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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之羽的家伙從不會在形勢嚴峻起來的時候轉(zhuǎn)身逃跑,”她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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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雌性獅鷲躺了下來,眼眶早已被淚水打濕,但卻沒流下任何一滴眼淚。她嗚咽得幾乎喘不上氣,但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絕對不會跑回去給葛瓦德說,我退出了那個殺掉了卡吉的行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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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用魔法脫下了我的護甲,開始檢查我的傷勢,并給我飄來了一瓶治療藥水,表現(xiàn)得像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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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瑞吉最后說,“現(xiàn)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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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突然說:“現(xiàn)在,我已為旅程準備好了必備之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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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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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緋紅與猩紅相間鬃毛的獨角獸看了看我們,“其實,僅僅把災(zāi)厄那么多記憶記錄成一份算非常容易了,但你們其他的要求……”他轉(zhuǎn)過身去面向災(zāi)厄,“抱歉,但暮光學會實在沒有五個記憶儲存器能給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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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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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的計劃,就是先把閃電天馬分散開,然后借助澤妮思的麻痹之蹄以及薇薇的麻醉魔法,把記憶儲存器直接套給他們,給他們強行灌輸他自己的記憶。灌輸那些他是怎么離開、以及為什么離開英克雷的記憶;灌輸那些關(guān)于地面善良小馬的記憶,以及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光,還有我們一起做過的所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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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相信小馬內(nèi)心向善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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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的問題是,要想瀏覽黑歐泊石中的記憶,就需要經(jīng)歷和記憶內(nèi)的宿主經(jīng)歷的一樣長的時間。更何況,災(zāi)厄想給他們灌進去的是好幾天的記憶量。雖說在他們?yōu)g覽記憶的那幾天里保證他們的安全以及健康是個大問題,但如果我們都沒足夠的儲存器來困住他們所有成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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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我還有另外一套備選方案,”生命之花說,“有一種記憶法術(shù),是暮光閃閃親自創(chuàng)造的,可以讓我在幾分鐘內(nèi)把那些記憶塞進他們腦海里,雖然整個過程不會太愉快……”白色獨角獸搖了搖頭,“但會很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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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無意冒犯,但你出過十馬塔嗎?”災(zāi)厄問,“外面很艱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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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輕輕甩了一下鬃毛:“出過,我對外面的世界還是比較熟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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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暮光學會給我們幾個記憶儲存器的承諾大多了?!澳愦_定嗎?剛剛和我們出去做任務(wù)的獅鷲已經(jīng)回不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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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娜對著空氣冷眼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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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叫我們給予幫助,而你說得對,”生命之花看著我說,“這就是我們幫忙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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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站了起來:“好,那我們還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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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薇薇輕柔地說,“我們有些可能需要一些睡眠,”她盡自己所能沒往我這里瞄。自從澤妮思把我扔在地上后,我就再也沒動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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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了,”我堅持說,但還是一動不動,地板挺好的,給我個枕頭就行了,“我們得趕在閃電天馬行動之前進行轉(zhuǎn)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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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看了看周圍的小馬(以及斑馬)。喪火疲倦地輕啼一聲,盡管這一路上它幾乎都是依在薇薇的肩頭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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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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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但我還是強撐著睜開了眼。我們頭頂還懸著一塊馬蹄鐵,隨時準備落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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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生命之花問,“我們要前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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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一個能讓閃電天馬的飛空優(yōu)勢發(fā)揮不了的地方,”瑞吉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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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把自己做了發(fā)型的鬃毛向后撣了一下。很明顯,我出去的時候她做了一次水療。她看上去簡直完美:“嗯,馬哈頓肯定不止有二十九號避難廄,你們還知道附近有哪個空的避難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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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選避難廄,”災(zāi)厄打斷,“那個玩意兒完全就是死亡陷阱,以防沒注意到,咱提前先說一句,就算避難廄本身不能殺掉咱們,閃電天馬也會直接鎖上門,坍方隧道,或者像小皮對二十四號避難廄做的那樣,直接引一條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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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向后縮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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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都不需要一條河,”瑞吉補充了一句,“他們可是天馬,很擅長下雨的?!彼龘u了搖腦袋,看著我的天馬朋友:“第一準則:不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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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個懸著的馬蹄鐵此時應(yīng)該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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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需要一個閃電天馬無法利用飛行能力對付我們的地方,”生命之花慢慢地說,“還得是一個能把他們分散開的地方,還得是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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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災(zāi)厄信心十足地說,“咱已經(jīng)找好了絕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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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悠——看,那塊馬蹄鐵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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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之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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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第一縷金光灑向地平線的時候,天襲者號平穩(wěn)飛向了希望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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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你,為什么讓災(zāi)厄來做計劃?”澤妮思問,把自己的斑馬隱身斗篷脫下來給了生命之花。那只雄駒絕對會很需要它。我們絕不會冒著風險讓閃電天馬解決掉我們唯一一只會釋放記憶魔法的小馬,也不能冒險讓森林干掉他,或者大火,或者任何前來控制火勢的紅眼軍隊,或者英克雷的巡邏隊。無論怎么看,我們都得赴死,但至少,我們會死得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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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為他感到驕傲,”薇薇明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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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前往無盡之森,”澤妮思說,從鞍袋里掏出一本破舊的古書,“那我必須告訴你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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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那本書。封皮由十分古老的皮革制成,有點扭曲開裂。正面刻畫著一個很大的斑馬象形文字,下面還有一排小的。我上次見到那些符號,正是試著去看黑皮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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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里拿到的?”我謹慎又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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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女……從澤菲兒那里拿到的,”我們斑馬朋友說,“曾幾何時,它還屬于我的祖父母。這是他們從無盡之森澤科拉的小屋里搶救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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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翻開書,指了指那些奇怪的符號:“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么無盡之森生長得那么危險奇特,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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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想起災(zāi)厄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無盡之森從來沒有遭受過打擊。那里沒有輻射,沒有污毒。這也是紅眼想把它改造成農(nóng)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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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讓我知道了原因,”澤妮思神秘地說,“并不是什么新的原因,非常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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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想給我們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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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中心城廢墟玩耍的時候,我找到了這本書,之后也確實花了一些時間來看它,”所謂時間,我猜,是在幫小呆照顧銀貝兒的時候,“而且……真的很難看懂,里面有一些我不希望去理解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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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集中精力聽著,就連災(zāi)厄的耳朵也都轉(zhuǎn)了過來,以便聽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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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很遠處有什么東西閃耀著。地平線上的便是無盡之森——依舊綠油油的,依舊向空中吐著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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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好像把露娜公主和夢魘之月搞混了,”澤妮思承認,低下頭看了看書。斑馬刻意回避了身邊任何一只小馬的目光,“她們并不是同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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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疑惑地歪著頭,喪火也納悶地鳴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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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zhàn)之前,遠早于廢土時期……一千年前,一顆星星墜入了我們的世界,掉進了無盡之森,就在公主住所的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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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個故事,夜流曾經(jīng)給我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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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墜落的星星,摧殘并扭曲了周圍的一切,”澤妮思說,“根據(jù)澤科拉的記錄,即使只有一點點曝光,也足以讓黑暗在露娜內(nèi)心深處扎根、生長。只有借諧律精華之力,才能消除星星對她的影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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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最后抬起頭:“原諒我可能會對你們女神說一些看上去抱有惡意的話,但塞拉斯蒂婭從來沒有自己妹妹那樣強大。若她遭受的打擊太大,她會選擇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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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澤妮思一眼,她表達的最好是其他意思。她突然說了一個對塞拉斯蒂婭女神這么不討好的評價,弄得我有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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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戰(zhàn)中期退位,”澤妮思提醒,“而且,這并不是塞拉斯蒂婭第一次拋棄什么東西了。當她不得不把自己妹妹送到月亮上的時候,她也拋棄了她們的城堡,任由她們的家在無盡之森里腐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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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但說真的,又有誰能責怪她呢?那座城堡承載的記憶……不管對誰來說,都太過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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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把諧律精華丟在了城堡里,”澤妮思說,“僅僅就是……丟在那里罷了。”澤妮思低下頭看了看書,好像是在弄懂那些字符:“諧律精華,是所有已知魔法中最強力的存在,就那樣被留在了底座上,除了一個被隱藏起來,等著被觸發(fā)以外。幾個世紀過去了,城堡破碎倒塌。藤蔓與苔蘚漸漸爬到元素的底座上。它們就那樣被漸漸遺忘了,漸漸變成了傳說,變成了老馬所講的童話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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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又是怎么讓無盡之森變得那么瘋狂?”災(zāi)厄不耐煩地問,“那塊地方從來都沒有那么糟糕,直到戰(zhàn)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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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搖搖頭:“不,翅膀小馬,它在之前就被埋下了惡種,邪惡需要時間滋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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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什么東西讓惡種發(fā)了芽?”薇薇問,“如果不是這場大戰(zhàn),又是什么讓那里變成那么糟糕?”聽起來她好像接受了這種說法,但對我來說,這全都是瘋狂的斑馬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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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本書,”澤妮思說,“我開始相信,來自星星的感染早就被遏制了一千年。雖然在那段時期里,森林里依舊有邪惡存在,但它并不能隨心所欲地散發(fā)出自己的邪惡,因為有諧律精華,雖然它們被遺棄了,處于沉睡的狀態(tài),但仍然一直抑制著邪惡的生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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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它們就被移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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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再次注意到那個在曙光中閃著光芒的東西,就在我們正前方,無盡之森外圍的不遠處?!澳鞘鞘裁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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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災(zāi)厄重復(fù)了一遍,“是那個閃光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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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意識到他不能看見我,就喊了一聲“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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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就是希望鎮(zhèn)太陽能陣列。只有在一天中的黎明,那些大盤子才能吸收足夠的陽光來發(fā)亮,”他笑著說,“咱們進入無盡之森之前,會從它的正上方飛過,那個時候你們可以一飽眼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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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點點頭,這次是對自己點的,我正在思考著災(zāi)厄說過的關(guān)于英克雷的一些話?!昂冒桑蠹?,注意聽,我們計劃是把閃電天馬分開,但很有可能也會把自己分開。所以,我們得先定一個集合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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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打那些太陽能陣列的主意?”災(zāi)厄問,“那里很近,但距離森林邊緣依然有好幾里??墒呛荛L的一段路,也沒有什么掩體,尤其在你們受傷的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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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想想,好好想。好吧,備用方案登場?!拔抑罒o盡之森邊上有一個農(nóng)場。那里很有可能布了雷,或者老是鬧鬼什么的,總之要小心,”這可能是個壞主意,但至少也是個地標呀,“只要靠近那里就行了,別進去?!币慈ツ抢?,要么去小蝶的木屋,但我真的不想把薇薇重新帶回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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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伙伴都迅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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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xù)飛行。隨著無盡之森一點點接近,我們時不時閑談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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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止向窗外望去。我真的不想親眼目睹我們和無盡之森的距離一點點被拉近。看著我同伴們的眼睛,我發(fā)現(xiàn)其實大家和我感覺都一樣。在聞到煙味不久后,我們仿佛都能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全身的皮膚都在發(f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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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個糟糕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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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閃電天馬就要出動了,他們會過來抓我們,而我融合了嗶嗶小馬的前腿,正把他們引到我們這邊來。要是夠幸運的話,我們在森林待的時間不應(yīng)該超過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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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生命之花。他看上去和我們有點不合群,雖然我們整個計劃實際上都得靠他的記憶法術(shù)來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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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間明白了什么,用前蹄拍了一下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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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猜,”我說,把獨角獸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你先自己看了我的記憶球,然后又直接把那些記憶灌輸給暮光學會其他的成員,對嗎?”我先前還很自以為是地覺得我的記憶能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好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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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浮夸地笑了一下,“當然,”又馬上皺眉,“除了最后一個?!卑颂栍洃浨?。“我十分確信,里面可沒有他們想看到的東西?!蔽覄傄兄x他,他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我也趕緊把它從自己的記憶里摳了出去,以緩解心靈的創(chuàng)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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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竊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該感到解脫,還是感到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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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瑞吉振作了起來,飛近了一些,“為什么?”這是她整個早上說的第一句話。答案是,因為里面是關(guān)于我性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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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的事,”生命之花毫不客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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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獨角獸穿過乘客車箱坐到我的身旁,輕聲對我坦白,“無意冒犯,我和敬心做朋友已經(jīng)很久了,我只是不想讓自己覺得她是那種小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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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乘客們,”災(zāi)厄回頭喊,“要是你們探出頭,能在右邊看見希望鎮(zhèn)太陽能陣列。要是往前看,便能一賞無盡之森的美景。咱們接下來的旅途,會下降到距離樹頂十幾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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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躍而起,跑到窗邊。右下方,我能看到拔地而起的六個混凝土矮塔,其中五座塔上面斜頂著破碎的、飽經(jīng)風霜的巨型鏡子。每個巨型碟子中央都豎起了一個奇怪的裝置,讓它們看起來有點像花,整組陣列看起來就像一座花園。其中一個碟子從自己的矮塔上掉了下去,倒扣在另一座塔旁邊的地上。在第一下砸到地面的位置裂了一條大縫。我飄出雙筒望遠鏡,想觀察得更仔細一些。有一個廢土游商在那個打翻了的大碟子下面蓋起了住所和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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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大家都把嘴捂上,空氣質(zhì)量正在急劇下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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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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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污濁、難聞、煙霧彌漫。薇薇遞給我一條圍巾圍住了我的嘴,用于防護。她考慮周全地為我們每個成員都買了足夠的圍巾。給澤妮思的圍巾是一條帶紅色與金色條紋的,看起來荒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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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將飛到樹梢那么高的時候,我們聽見了身后雷霆的怒吼。轉(zhuǎn)身望去,我看到五道爆裂著閃電的黑煙,從希望鎮(zhèn)太陽能陣列那里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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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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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大吼了一聲,立刻盡自己所能拍打翅膀,不斷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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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是糟糕的追獵者,”澤妮思抱怨,“毫不隱蔽,就好像渴望自己非常矚目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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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瑞吉叫出聲,幫著斷后,“要是樂意,他們完全可以在我們飛過那里的時候偷襲我們,或者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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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在享受追逐的樂趣,”我郁悶地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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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們正有預(yù)謀地把我們往無盡之森的深處趕!”瑞吉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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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就是那個布滿了爆炸造成的土坑的鬧鬼農(nóng)場。但在我看來,土坑的成因并不是被引爆的地雷,而是地獄犬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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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跑回窗邊,向下看著經(jīng)過的農(nóng)場。院子里,一塊防水布下面,藏著一個英克雷天線陣列,看上去就和老奧爾尼的那個一樣?!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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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方看去。那幾道帶著閃電的黑煙一個急轉(zhuǎn)直沖我們而來,飛速迎頭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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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在我們下方疾馳而過,擋住了農(nóng)場。我們現(xiàn)在飛到森林的上方了。熱浪涌了上來,整個世界好像變成了一個大烤箱,我們已經(jīng)在無盡之森的范圍內(n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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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自然的恐懼悄然生長,就像蠕蟲一樣爬過我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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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稠密樹蓬在下方極速掠過,我們和閃電天馬之間的距離也正在急劇縮短。我能看見橙色的烈焰在樹木之間肆虐,一直燒到了一條河的河岸,灰燼把水流都染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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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這副景象里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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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面陡峭的懸崖赫然出現(xiàn)在我們前方,災(zāi)厄大吼一聲,一個旱地拔蔥,整個乘客車廂嚴重向上傾斜。我們翻滾著摔向了車尾,摔向已經(jīng)沒了玻璃的后車窗,而下方就是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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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伸出蹄子,努力扒住窗邊,我和生命之花砸到了她的身上。疼痛的沖擊崩潰了我的魔法,突如其來的重量幾乎讓災(zāi)厄從空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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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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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天馬有一個開了一槍,聽起來像反器材步槍。天襲者的棚頂被開了個洞;位置與之對應(yīng),地板上也被開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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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一陣奇怪的撲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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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也聽到了。隨著一聲痛苦的尖叫,他終于把我們拉過了懸崖的邊緣。草地就在我們下方。災(zāi)厄大吼一聲“棄車!”,立刻猛踢挽具上的快速解除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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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松開腿掉出了后車窗,緊接著是生命之花和我自己。就在薇薇從車門往外跳的時候,喪火也從側(cè)面一扇車窗迅速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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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摔到了草地上,翻滾數(shù)圈。我也很狼狽地一頭栽進森林的地面,不斷打著滑,小石塊和堅硬的植物在腿上、下巴上留下了無數(shù)擦傷,最后停了下來。要是我們沒這么拼命提升高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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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都還沒摔到地上,天襲者號就在狂野魔法的作用下在一片炫光中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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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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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到處搜尋著我的朋友。嘴里有一股銅臭味,腿還有點抽搐。我的胃,還有整個左半身都嚴重挫傷,導(dǎo)致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傾斜了過來,不停要讓我失去平衡。我再次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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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到處都是燃燒的扭曲金屬碎片——都是天襲者號的殘骸。看到它們,我的心不由得刺痛。就仿佛我們失去了一個最親愛的寵物,或丟掉了價值連城的傳家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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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就在不遠處著了陸。雖然澤妮思在天襲者號快要變成名副其實的飛行炸彈之前一瞬摔了下去,然而除了弄丟了圍巾之外,她并無大礙。斑馬早已站起身,比我自己預(yù)料得平穩(wěn)多了。澤妮思大步趕來,幫我重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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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災(zāi)厄飛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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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伙伴呢?”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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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往前走,”他向我喊,迅速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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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蹣跚向前走,四肢總威脅著要我放棄。每當邁出一步,我的體側(cè)就要抗議一次。幸運的是,現(xiàn)在我們有兩個醫(yī)生同行,不過沒有任何一個在我的身邊。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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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帶著我向前走,在前面推開樹葉。悶熱讓馬難以忍受,濃煙嗆得我喘不過氣來,然而火并沒有燒到這個高度,我再次強烈感覺到,有什么非常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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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來,環(huán)望四周,伸出一只蹄子,嘗試感受一下我摸到的東西,什么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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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澤妮思開路時撥開了一個長滿樹葉的樹枝,那根樹枝下一瞬彈回來打到了我的臉,我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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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過最后一簇灌木,一頭撞上了薇薇的屁股。碰撞使我側(cè)翻在地,前腿精疲力竭,我也直接順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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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薇薇四蹄之間看了看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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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充滿決心的兔子正瞪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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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兔子是石頭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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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兔的另一邊,草地拱了起來,一棵巨大的垂柳在我們頭頂拔地而起,古老而扭曲。粗糙的樹皮呈現(xiàn)出一種奶油一樣的怪異黃色。藍色的藤蔓緊緊纏繞住它長滿根瘤的樹根。垂下的粉色葉子,在我無法感覺到的微風中輕輕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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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樹被火紅的棕黃色天空禁錮,被濃煙熏熾。樹的另一邊,山坡陡然向下,沒入無盡之森的無邊火海里。烈焰不斷被紅眼獅鷲的黑色剪影推進,他們的武器正向地面噴射著流淌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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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已達到最大等級


畫師ncmares


【MLP】《輻射小馬國》(41)邁向希望 冒險 長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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