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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二十二回 林間山道2

2023-08-31 11:43 作者:竹語卿國學(xué)書房  | 我要投稿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當(dāng)時明月,幾度春秋,風(fēng)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guān)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正邪黑白誰評說


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謀智計,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fēng)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fēng)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魄幾時歸


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nèi)外風(fēng)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guān)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fù)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大明那一年》貳:風(fēng)云裂變 第二十二回 林間山道



  高寀看著任青陽轉(zhuǎn)身走遠,臉上一直掛著難以言說的笑容,直到任青陽的背影消失在林中,這時他才將荷葉書簽再揣回懷內(nèi)。何璧良瞧著高寀古怪的神情,一時摸不著邊際,恭謹有禮地問道:“不知高大人要如何處置那姓任的女子?”高寀道:“先不管她了。”說著移步往山下而行。


  何璧良跟上去,和他并肩而行,又問道:“既然大人不準備對付她,又何必多費手腳呢?”高寀慢悠悠的解釋道:“一來嘛,我不愿在未找回失竊的《江山社稷圖》之前多生事端,二來,看在她是我兒云沖相中的女人份上,暫且先放她一馬,我不愿在認回云沖之前,因為這個小妮子而壞了我們父子情分?!痹挼酱颂帲D(zhuǎn)了陰險的口氣說道:“不出狀況最好,往后她若是不聽話逼我殺,就別怪我高某人出手無情?!?/p>


  何璧良聽出了眉目,說道:“所以大人剛才刻意說她籍貫江西,不讓她知道您其實知悉她是福建糧商任天明的女兒。”高寀道:“不管她猜沒猜到我已查知她身世,我這么說是能掩則掩,能拖則拖,讓她把向我復(fù)仇之心緩和緩和,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遲早會找來尋仇,還怕以后沒再見面的時候嗎?”


  何璧良想到剛才任青陽聽他說這就是高寀的時候,她眼中閃出的那烈火一般恨意和殺氣,自己發(fā)覺到了,高寀也一定發(fā)覺得到,說道:“剛才她那看了都讓人心寒的眼神,我算是領(lǐng)教了。這個女人,真是一個非常難纏難惹難搞的女人,天下間只怕找不出第二個?!?/p>


  高寀笑道:“這說明我兒云沖的眼光委實不錯,哈哈哈……”口氣甚是得意,轉(zhuǎn)而臉色一肅,又道:“這小妮子眉宇間和任天明甚為相似,就是沒查到她身世,看她這張臉也猜得出一二。嫵媚英氣,倔強傲氣,呵呵呵,我還真有點喜歡她了?!闭f著又哈哈笑了笑,嘆惜的道:“她的善良會毀了她的。”何璧良猜到高寀掉落書簽的用意,說道:“大人剛才故意將荷葉書簽給她看到,是想試探她對少公子的情意到底有多深吧?!?/p>


  高寀道:“她剛才愣神的表情瞞不過我的。這下我倒寬心不少,還好我兒云沖不是一相情愿,否則我現(xiàn)在就會對她不留情??唇裉焖@個樣子,她暫時應(yīng)該不會找我報仇,咱們需要的就是這一點點時間,這樣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F(xiàn)下先找人看著她,記住,只看緊不妄動,切不可自作主張私自行動,如若她有異動,一定要向我報告。”


  何璧良應(yīng)道:“是,屬下遵命?!备邔u轉(zhuǎn)口問道:“嗯,王順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何璧良道:“據(jù)他所說,少公子最近還在和方正安碰面,他們在靜逸茶居商量下一步對付魏忠賢的計劃。”


  高寀道:“崇禎皇帝這套謀劃,恐怕魏忠賢也蒙在鼓里,直至今時今日,他還當(dāng)云沖為心腹差遣,看來他東廠已無人可用。山雨欲來風(fēng)先來,這世上的事說到底是人心的事,朝野上下,一眾文武官員是何等的火眼金睛,洞察人心的工夫天天在做,身未動意先動,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風(fēng)生水起、那是一眼便知。聽說一些主事、員外郎等小官小吏零星岔五的開始上書彈劾魏忠賢,明擺著揣摩到了圣意,崇禎皇帝引而不發(fā),模棱兩可,不偏不倚,朝廷里那些有點眼力勁兒的老油條,哪個不是見風(fēng)使舵,崇禎皇帝不慍不火,不急不躁,任他魏忠賢老奸巨滑也摸不著底細,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滋味難熬啊,這段時間夠他魏忠賢焦頭爛額疲于奔命了?!?/p>


  何璧良道:“少公子現(xiàn)在還在魏忠賢身邊,處境不是也很危險?”高寀道:“你說的不錯,所以暫時我們不能碰面,更不能相認,以免魏忠賢拿云沖要挾于我。等這件事過去之后,咱們再找云沖商量大事罷。”何璧良應(yīng)道:“是?!?/p>


  高寀說著想到了不久前的情況,天啟皇帝駕崩時,朝廷上下一片惶惶然,按天啟皇帝遺詔,朱由檢即位已是必然,魏忠賢不愿讓一個難以擺布的人繼承皇位,曾找過高寀商討密反之事。高寀說,不成,恐外有義兵,大明朝廷不是那么容易撼動的。魏忠賢說,他有東廠有錦衣衛(wèi),高寀有兵權(quán)在握,怕孫承宗那些人干什么?


  高寀說,我雖有調(diào)兵之權(quán)卻無兵可調(diào)。天啟皇帝生前找來他商量過整肅京營的問題,他事先已經(jīng)了解過,京營吃空餉甚是普遍,冗員之多難以想像,十多萬人馬為數(shù)不少是老弱病殘,知道癥結(jié)所在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總不能眼下遣散京營人馬,另行招募新軍吧,遠水救不了近火。魏忠賢說,難道束手待斃不成?我死,你也跑不掉。高寀說,魏督公權(quán)勢熏天,我有兵權(quán)在握,但如今新君崇禎登基,情勢逆轉(zhuǎn),我們有權(quán)有勢有兵,看上去好象不缺啥,可就是沒有天子的寵信。沒有天子的寵信,有者謂無,有了天子的寵信,無者謂有。


  魏忠賢垂頭喪氣,對此,他體會極深。他之所以遲遲未開口、未行動,其原因也正在于此。高寀說,先觀望一陣崇禎皇帝的態(tài)度再說后話。眼下這種情況不可輕舉妄動,否則遭到滅頂之災(zāi)也不無可能。宮內(nèi)宮外都是魏督公指派調(diào)遣過來的人馬,只要嚴密監(jiān)視崇禎皇帝的一舉一動,他就跑不出魏督公的手掌心,到時便仍可穩(wěn)如泰山,享有富貴榮華,坐擁權(quán)勢地位。


  魏忠賢思量,如果密反失敗,定丟了性命,如果按兵不動,可能仍保有身份權(quán)位。兩只老狐貍各懷鬼胎,終是無法合作,最后魏忠賢只得悻悻離開。在朱由檢剛剛回京之時,魏忠賢已經(jīng)動用過暗殺的陰謀,王順的胞兄王賁正是到信王府刺殺朱由檢的那個刺客,王賁和凌云沖串通,他只是去送死的。


  王順得悉胞兄就這么被方正安殺死,自己和胞兄同在暗處,死了也沒人知道是個義士,沒得到或者說是得不到嘉獎封賞利益好處,而方正安卻在皇帝身邊大紅大紫,平步青云,憑什么這么不公平,王順越想越怨憤,對清流一派也越來越產(chǎn)生抵觸情緒,他得悉兵部尚書高寀和兵部侍郎方正安不和,索性投靠了高寀,目的為的是倒掉方正安。


  高寀通敵這事孫承宗以高度機密保密,以免打草驚蛇抓不到高寀的罪證,知道此事的人寥寥無幾,王順這樣的下屬當(dāng)然是不知者,他現(xiàn)在成了高寀的手下,把凌云沖和方正安在靜逸茶居碰面、凌云沖之前叫他打探任青陽的消息等等凌云沖的活動、方正安的動向,統(tǒng)統(tǒng)一五一十地通報給了高寀,所以高寀才知道凌云沖和任青陽的事,也掌握到凌云沖和方正安在靜逸茶居秘密見面談話的內(nèi)容。


  走著走著,高寀問道:“璧良,你還記不記得你什么時候投入我高某門下?”何璧良道:“我記得。當(dāng)年我只有十二歲。那年我們鄉(xiāng)下鬧水災(zāi),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流落街頭討飯度日,幸好高大人收留我在府中,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三年了?!?/p>


  高寀道:“從那個時候起,我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像親生兒子一般對待。這些年來,不管我調(diào)任何地,升遷何位,都不曾讓你離開我半步,對你悉心調(diào)導(dǎo),教你習(xí)武,讓你做我的貼身侍衛(wèi),擢升你為我府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從在尚書府那么多侍衛(wèi)當(dāng)中,你悟性最高,天資也最好,實為可造之材,其實我對你的期望很高,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何璧良明白高寀一直對自己充滿信任,寵愛有加,他得高寀提拔重用,更是倍感恩寵,道:“高大人待我大恩大德,猶如慈父恩師,恩情似海,恩重如山,璧良這輩子做牛做馬給高大人效力?!?/p>


  高寀道:“雖然過去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我的親生兒子,可是找不找得到根本是懸乎又懸,所以我就當(dāng)你是我的親生兒子,從沒有半分虧待。如果一個自己親手扶持了十幾年的人,都不肯為我所用,我還能指望那一個在別人家里養(yǎng)大的孩子嗎?哪怕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倒感覺他不如你更像我的親生兒子呀。璧良,我的苦心你可明白?”


  何璧良道:“大人,您的心情我能了解,您的感受我能體會。大人對璧良信任有加,璧良定當(dāng)忠心追隨,奉命唯謹,聽?wèi){大人驅(qū)策,為大人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得高大人照顧,璧良已經(jīng)心滿意足,不敢奢望別的,少公子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您覺得他生疏,那是因為你們父子二十幾年都不曾見過面,少公子對此事全不知情,根本不知道您就是他的父親,如果少公子知道他的父親另有其人,這趟找到自己的生身父親,只怕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盉站大明那一年


  高寀聽得順耳歡心,呵呵笑了笑,說道:“但愿如此。我看你二人頗有緣分,等咱們碰了面,往后你們就以兄弟相稱吧,一同做我的左膀右臂?!焙舞盗即故椎溃骸拌盗疾桓?。大人處處關(guān)心、照顧屬下,璧良感激萬分,報效不盡,怎敢與少公子并駕齊驅(qū)一爭長短,尊卑有別,理應(yīng)分上下?!?/p>


  高寀搖頭一笑,說道:“別跟我說這種話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脾性我還不清楚嗎?你眼里哪兒有這些清規(guī)戒律等級教條。什么尊卑有別,你從來不把那玩意兒當(dāng)回事,什么理應(yīng)分上下,你做的只會是理應(yīng)分高低?!?/p>


  何璧良一驚,頭一抬,忙認錯道:“大人教訓(xùn)的是。璧良爭強好勝,實屬不該,今后自當(dāng)痛改前非,大人盡管放心??墒氰盗季退愫腿魏稳藸幐叩?,也斷不敢和少公子打?qū)ε_分高下。這的確是璧良的肺腑之言啊?!?/p>


  高寀拍拍他的肩頭,道:“沒事,有爭強好勝之心也不是什么壞事,我就是怕你心眼兒不開,怕你以為我找到親生兒子之后從此就偏心偏信,不再重用你,把你拋在一邊,倘若你們倆叫上勁,那可就耽誤了大事?!?/p>


  何璧良道:“大人請盡管放心,璧良若是這么糊涂的人,到那個時候,請大人千萬不要姑息,一定論罪處置。”高寀頷首笑道:“好好好,我相信你自有分寸,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既而收起笑容,轉(zhuǎn)了話題問道:“那天晚上我派張無可去查云沖的身世,他們兩個在‘一庭芳’發(fā)生了什么,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嗎?”


  何璧良一怔,忽而臉色一黯,其實他是很在意的,現(xiàn)在突然被高寀這么一問,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他錯愕的眼神迎上了高寀深沉的目光。高寀看著他的眼睛,威嚴的道:“說實話。在我面前無須隱瞞?!彼篮舞盗家恢碑?dāng)他為慈父恩師,素來推心置腹,所以他對何璧良是這個口氣。


  何璧良沉默片刻,平靜的說道:“她是奉大人的秘令行事,璧良怎會有異議呢?就算真有什么,也無須在意。”高寀搖頭一笑,說道:“這話口不對心吶,???璧良,口是心非說得很難受吧?哎,璧良,你是在意的,不但在意,而且很想知道究竟,是也不是?”何璧良不再掩飾,沉默不語。高寀看他糾結(jié)的神色,隨即明說道:“我知道你很喜歡無可,其實一早我就知道,你很喜歡無可?!盉站大明那一年


  何璧良聞言臉現(xiàn)詫色,囁嚅道:“大人,我……”高寀轉(zhuǎn)頭看著他,溫和的笑了笑,說道:“璧良,你這點小小的心思,還能瞞得住我嗎?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何況無可還是你的救星跟福星,恩同再造,你對她感激生愛理所當(dāng)然,天經(jīng)地義。”


  何璧良聽得此言,心頭一熱,不由得回想起一年前無可初到尚書府時他們相遇的情景。當(dāng)時高寀在京城多方打聽,又派遣親信查實了無可的身世,確定她確實是浙江張氏名醫(yī)的女兒,這才請無可進府中給自己醫(yī)治頭風(fēng)之癥。那一陣子,無可就住在兵部尚書府上,閑暇時常常轉(zhuǎn)悠,走遍了府內(nèi)各處。


  有一次,她在府中的花園里,遇到了正在晨練武功的何璧良,便駐足觀看,但見他用左手使著兵器,還以為他是左撇子,好奇心起,便仔細一看,然后發(fā)現(xiàn)他右手好象受過傷,雖然表面看不出什么異樣,但以無可高超的醫(yī)術(shù)眼光,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何璧良的右手偶爾有僵硬麻木的癥狀,所以不能長時間舞劍。


  無可醫(yī)者仁心,當(dāng)下就走了過去,和顏悅色的詢問何璧良的右手是怎么回事。何璧良說,幾年前,他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與人交手,不慎右手受傷,傷及筋骨,一直未能治得痊愈,拿劍握刀使力一久便會巨痛難忍。瞧了很多大夫,都只能醫(yī)到這樣。無可說如果何璧良愿意讓她醫(yī)治的話,她可以盡力試試。


  何璧良一聽,看到了希望,感動不已,連聲道謝。這以后一段時間,無可都給何璧良開方子,而且親自抓藥,給何璧良吃活血通絡(luò)的藥物,加上她獨到的針灸和外敷等醫(yī)法,何璧良感到自己的右手一天天好起來。那段時間,無可很是盡心盡力,何璧良深受感動,不知不覺之中,已漸漸對無可傾心。經(jīng)過無可悉心照顧,精心醫(yī)治,大半年后,何璧良的右手終于被治好,恢復(fù)了正常。


  對于一個習(xí)武之人來說,廢了手等于廢了生命,所以對何璧良來說,無可救回的不只是他的右手,無可救回的是他的命。從此何璧良對無可情根深種,卻還沒有直言表白過。不久無可就被高寀安排進宮做了司藥女史,這一年來,何璧良很少有機會見到她,相見時也不過匆匆,那都是無可來向高寀匯報情報的時候。每當(dāng)無可的倩影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每當(dāng)他想起無可,他的心中都滿是纏綿溫馨之意。


  何璧良正自出神,聽得高寀說道:“無可是個人才啊,做個大夫?qū)嵲谑谴蟛男∮谩h盗?,你怪不怪我安排她進宮,派她去做探子???”何璧良聽得這么一問,瞬間猛然回過神,說道:“屬下怎敢怪大人,大人找到一個得力臂助,屬下也感到高興?!?/p>


  高寀瞧著他的臉色,似要查察他的真實想法,意味深長的問道:“這么說你不是不怪,只是不敢怪?”何璧良謹慎而誠懇的道:“大人,屬下絕無半句虛言?!备邔u進一步的問道:“那你怪不怪我讓她喝了‘血之親’呢?”何璧良聽得‘血之親’三個字,心下一凜,腦子里頓時冒出他曾在高寀書房地下的密室里見過的那條五彩斑斕的東瀛邪蟒。當(dāng)時高寀告訴過他‘血之親’的秘密。


  何璧良穩(wěn)定了心神,說道:“大人這么做一定有大人的道理,屬下不敢妄自揣測。”高寀微微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頭橫著根刺,現(xiàn)在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焙舞盗疾挥梢黄?,問道:“莫非無可有什么不對?大人不是已經(jīng)查得很清楚了嗎?她是浙江張族世家名醫(yī)的后人,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高寀道:“這點沒有問題,她家到中落,進京尋親,她的出身也確然如她所說。但據(jù)我調(diào)查得知,她在到京城之前,曾到過寧夏關(guān),見過孫承宗,這點就有問題了?!焙舞盗夹念^一動,問道:“大人是懷疑她也是孫承宗派來的臥底?有意混入尚書府刺探虛實?”


  高寀道:“無可這丫頭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孫老頭派到兵部的那幾個臥底,都被我肅清了出來,他難免會再派人用更隱蔽的手段刺探情報。那張家名醫(yī)和孫老頭是世交,這也就是無可為什么會到孫老頭那里去的原因,這事并不簡單。只怕,她從孫老頭那兒知道了咱們不少的機密,不管她到尚書府究竟是不是受孫老頭的差遣,咱們未雨綢繆總是不錯的。何況她和孫老頭關(guān)系融洽,就會是咱們的阻礙,倒不如讓她忘掉過去,再世重生,為我所用,得她相助,事半功倍。再說,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呀?!?/p>


  何璧良不解這話的意思,詫異的看著高寀,好奇地問道:“大人,此話怎講?屬下不明白?!备邔u嘆惜道:“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你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可惜你對她有情,她對你未必有意啊?!焙舞盗悸勓哉艘徽闹幸凰?。無可的心地善良,溫柔體貼,都讓他無限眷念。


  何璧良和無可相處日久,也知道無可確實只當(dāng)自己是她的病人那樣關(guān)心愛護,小心照料,自己和她相處之時,即使談話投機,親近接觸,但從沒有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愛意流露,也許自己確實是一相情愿罷了。


  高寀看了看何璧良悵然的神色,說道:“孫老頭安.插一個女人來做探子,比起安插那些男人來高明多了,叫人麻痹大意,不易發(fā)覺,而且她以一個大夫的身份進入我府中,更是個絕好的掩護。別以為一個小小的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她若是對你投懷送抱,款款情深,你,能把持得住嗎?”


  何璧良一聞此言,不由得怔了一怔,聽得高寀繼續(xù)說道:“我很久以前就想幫你物色一個姑娘,讓你能夠娶親成家?!焙舞盗际諗苛诵纳?,說道:“多謝大人的美意,您又何必為我的親事操心呢?!?/p>


  高寀道:“男人總是要成家的。自打無可進我尚書府來,給我瞧治頭風(fēng)之癥,這丫頭我第一眼就看著可心吶,樣貌和品德都是出類拔萃,便想著她是你之良配啊。這丫頭醫(yī)術(shù)精湛造詣頗深,聰慧機敏知書達禮,通曉文理諳曉算法,著實是個可用之材,倘若不能為我所用,實在可惜。但是她的身份始終有些可疑,你要是喜歡了一個跟我們敵對的女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何況保不準她會不會利用你的感情,反戈一擊,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啊?!?/p>


  何璧良一怔,道:“大人深謀遠慮,屬下沒有想到這一層?!备邔u道:“這‘血之親’制煉極為不易,只有身份可疑但卻可堪重用的人才有資格服食。無可忘卻曾經(jīng),開始嶄新的人生,從此她不記得孫承宗的命令,也不記得她以前的身份,真真正正成為我們的人,不管她之前有沒有意中人,她都會忘得一干二凈,從此以后她只記得你,一心一意和你相戀,豈不是一樁美事。我這么做,也是想撮合你們倆?!盉站大明那一年


  何璧良也知道大明朝廷的規(guī)定,凡選進宮做女史者,要求必須是無夫,至于是未嫁還是寡居沒有限制,無可雖未婚,但她之前有無戀人,不被人所知,現(xiàn)在何璧良聽高寀這么一說,心中登時一寬,道:“得遇無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多謝大人成全,璧良沒齒難忘,必定全忠全義以報大人恩德?!?/p>


  高寀笑道:“我一直當(dāng)你是半個兒子,給兒子物色佳偶,是我當(dāng)為之事,不必言謝。我看你們倆頗有緣分,就此盡一份力,把該走在一起的人拉在一起。這份力量,會更大、也更有勁。再說,既然你喜歡,我也樂得成全啊。”


  何璧良道:“多謝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賜告?!备邔u道:“說,你說?!焙舞盗嫉溃骸凹热弧H’有此奇效,為何大人不讓任青陽也喝呢?這樣她就不會再找大人麻煩,大人也不用花心思提防著她了?!?/p>


  高寀道:“無可進尚書府不久,在沒認識你之前,有一次我請她品茶,她已喝過‘血之親’,這以后她才見到你,所以她會記得你。但是任青陽早已和云沖認識,假若現(xiàn)在讓她喝下‘血之親’,她就會忘記云沖,到時候云沖追查起來問起這事,我無法交代,必然壞了我們父子情分,所以在我們相認之前我不打算動她。”


  何璧良道:“可惜就算無可忘了以前的一切,她如今對我也還是沒有愛意,她甚至沒有喜歡過我。她對我的關(guān)切愛護,只是出于她的醫(yī)者仁心。也許,也許她沒把我看上眼吧?!备邔u道:“不要妄自菲薄嘛璧良。或許你有疑問,現(xiàn)在除了你之外,和無可親密接觸過、跟你旗鼓相當(dāng)?shù)哪腥?,就只有云沖一個,你或許懷疑無可看上了云沖,所以對你視而不見??磥砟銓δ峭怼煌シ肌氖虑檫€是耿耿于懷啊?!?/p>


  何璧良道:“大人,那件事璧良明白大人的用意,無可奉命行事,執(zhí)行任務(wù),璧良沒有怨言,也不會介懷?!备邔u道:“那你以為無可和云沖一晚上就能產(chǎn)生感情?一晚上就能抵得過你和無可一年多兩年來的感情?你要真這么想,那可太不自信了啊?!焙舞盗嫉溃骸拌盗紱]這么想過。這事和少公子無關(guān),就算無可不曾見過少公子,她對我也還是一樣,是我自做多情一相情愿罷了?!?/p>


  高寀道:“這你倒放寬心,她只要沒討厭你,你就有機可趁,有的是機會。更何況她現(xiàn)在失了憶,她的生命如白紙一張,任你書寫,只要你加把勁,假以時日,她自然會全心全意喜歡你,到時候就不是一相情愿,而是兩相情愿,你就可達成心愿?!焙舞盗疾挥尚膭?,道:“多謝大人提點,璧良明白?!?/p>


  高寀道:‘一庭芳’的事,無可只是去做事,她和云沖什么也沒發(fā)生,否則她根本沒命回來。要是她連這點事也做不妥當(dāng),把自己搭進去,那她就不夠格再在我門下,也不夠格做你的女人。”何璧良這時明白到高寀欲試探無可能力之意,點頭道:“是,大人?!?/p>


  高寀道:“無可沒讓我失望,她做得很出色,我很滿意,如此我便放心讓你和她在一起。‘一庭芳’的事,或許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再記得。你對她情根深種,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意氣用事,爭風(fēng)吃醋,何況這是無中生有的東西,絕不能瞎猜亂想,任意胡來?!?/p>


  何璧良道:“璧良絕不會,大人請盡管放心。”高寀道:“好。我信得過你。”何璧良道:“大人剛才說否則無可根本沒命回來卻是為何?”高寀道:“要是她真有和云沖發(fā)生點什么,她就會毒發(fā),至于什么時候會死,這可說不準,人與人不同,抗毒的時間長短也就不一樣?!H’能致人失憶,卻也能致人死地?!?/p>


  何璧良心下大駭,驚問:“那無可不是隨時會沒命?”高寀道:“你不用這么緊張。無可現(xiàn)在宮中做女史,倒安全的很,崇禎皇帝也非好色之君,無可負責(zé)他的膳食飲品,見面往來,他都以君臣之禮相待。再有‘一庭芳’的事情以后,我給無可服食過解藥,她現(xiàn)在是不會有事的,你大可放心?!?/p>


  何璧良尋思:“中了‘血之親’毒的人與常人無異,只是失去記憶而受制于人,卻沒想到還是有這么危險。”問道:“這毒唯一的解藥不是自家親人的血嗎?大人何來的解藥?”高寀道:“這解藥就是東瀛邪蟒的原毒,但只是克制住‘血之親’的毒,并不能解毒。這毒唯一的解藥確實是自家親人的血,不過還有一個方法?!焙舞盗技泵柕溃骸笆裁捶椒??”


  高寀詭秘的笑了笑,沒有回答。何璧良見他要說不說的樣子,又道:“璧良不解,還望大人指點迷津。”高寀呵呵一笑,道:“今后你和無可成了親圓了房,你就是她的親人了,到時候你的血就可以給她解毒,往后她身體里再也沒有這種毒,她忘記從前的一切仍然忘記,從此她心里只有你,心無旁騖一心一意的和你在一起,你樂不樂啊?”


  何璧良聽到這話,只覺臉上一熱,心頭砰砰跳個不停,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聽得高寀又道:“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尋回失竊的《江山社稷圖》,查到什么端倪沒有?”何璧良道:“那天任青陽夜闖尚書府是見她姐姐,屬下確定她和那個盜圖之人不是一伙的。這個人熟悉尚書府情況,屬下懷疑是府中奸細所為,此事一直在處置當(dāng)中,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高寀道:“你給我地毯式的徹查,務(wù)必以最短的時間找回《江山社稷圖》。”何璧良道:“屬下一定盡快搜捕出那個奸細,將《江山社稷圖》找回,交到大人手上。”高寀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張揚,暗中留意形跡可疑的人,一有線索立刻向我匯報?!?/p>


  何璧良道:“是,大人盡管放心?!备邔u道:“你盡管好好地去干吧?!焙舞盗嫉溃骸皩傧乱欢〞M力去做?!备邔u道:“這件事情辦妥了,你和無可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闭f著呵呵的笑了起來。


  明朝斟選女官,要求必須是無夫,但是可以不論未嫁還是寡居。女官進宮供職五六年之后,一般遣還歸家,但如果愿留在宮中也可以,而歸家之后婚嫁與否隨個人意愿,授職的女官,其家庭是享受朝廷俸祿的。無可沒有家庭,僅是獨女,高寀有辦法安排她進宮,就有辦法安排她出宮,而且她能提早出宮也未必不可,何璧良對此深信不疑。


  何璧良聽聞此言,心中不由一喜,定了定心神,問道:“那任青陽那方面大人準備如何處置?真的讓她和少公子在一起嗎?”高寀凝眉不語,似乎這事他還沒想到對策,對任青陽,殺或不殺是個問題,對兒子,成全與否或是因此決裂,更是個問題。


  何璧良又道:“少公子是皇帝的人,也就可能是清流的人,畢竟跟我們立場不同,他在那方待了許久時日,受清流一派言傳身教,潛移默化之中排斥我們也再所難免。也許少公子和大人相認以后,不至于會反目成仇,怕只怕他未必肯和大人合作,要是他拒絕大人,大人的計劃會不會前功盡棄呢?!?/p>


  高寀道:“你這個擔(dān)心也不無道理,他能否與我們同心合力,這也是我心有所慮的問題。他若肯助我一臂之力,自是如虎添翼皆大歡喜,如若不然,我會極力勸服于他,就算是逼,我也要逼他做出一個選擇。他骨子里流的是我的血,他和我是一家人,他不能拒絕我,他沒有資格拒絕我。如果我不能駕馭他,不能用親情來羈絆他,那我就用自己的血去挽留他?!焙舞盗悸牭酶邔u狠絕的言辭,既感動也寒顫。兩人一路閑談,說話間已步下山去。


大明那一年:第二十二回 林間山道2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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