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給自己力量
面對被拋棄的恐懼,被落下被討厭被嫌棄被不愛的恐懼,我堅信這世界上不是我一個人時常面對,甚至于這也許是一個人類永恒面對的命題。其實這個命題的答,通過多年的知識積累和理性的訓練,早已經(jīng)存在于我的意識中,我的知識體系中,隨時可以調(diào)用可以拿出來解決問題。但不得不承認,知與行之間的巨大障礙,時常讓我得出“我知道如何做但我做不到”的結論。但某個時刻,如果人生的境遇此刻真的已經(jīng)將自己逼進一個極端痛苦的困境,一個岌岌可危的懸崖,精神的徹底崩潰的邊緣,精神困境的破壞力已經(jīng)真真切切的突破抽象的屏障來到自己的生理上時,原來那些過往的知識,和我對自己的照顧與關愛孕育出來的自我意識會突然出現(xiàn),如天神一般拯救我。那確實是一個稱得上玄妙的瞬間,那時候的我渾身顫抖肌肉緊繃已經(jīng)持續(xù)了快一天一夜,控制不住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害怕與緊張,人生的灰暗時刻包裹著自己,無處可逃,童年珍貴的唯一的來自外婆的支持如今已經(jīng)再尋不到了,朋友遠在千里,家人不舍打擾,愛情本身已然無法依靠,那一刻我多希望是否樓下的保安大叔或者公寓的管家能哪怕來敲一敲我的門,把我逼出去拿一下外賣,或者哪怕肚子開始開始疼開始餓,逼我去做一些吃喝拉撒的事情好讓我暫時的喘一口氣。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我考慮著最后一些不體面的辦法來救一救自己:打120有用嗎?醫(yī)院不管這些的話,打心理咨詢的公益熱線會不會有作用呢?我打了,但令人失望的是并沒有什么用。那個黃昏新的黑夜就要到來,窗戶外一切都越來越變得恐怖起來了,那些不知名的恐懼開始在窗戶外堆積,越來越擁擠,一點點的流竄進來到我的身邊,極度的害怕,恨不得自己長了四個眼睛可以隨時看到未知的危險,雖然抱著自己,但渾身的肌肉都緊張的準備著,隨時要和什么不知名的東西以命相博。那個玄妙到極致的瞬間就是這時候發(fā)生的,當所有的退路和求助都變成不可能,自己就成了幫助自己的唯一力量。只是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根本沒有人可以拋棄我,除了我自己。根本沒有人可以傷害我,除了我自己。根本沒有人有能力逼我進入困境,除了我自己。同樣的,根本沒有人能幫我,除了我自己。童年時候的外婆也許最終來陪伴怕黑的我睡覺了,但我第二天依舊怕黑,依舊怕被父母拋棄。即使現(xiàn)在男朋友的表態(tài)已經(jīng)又重新變成了關心與支持,但我依舊無法相信他會堅定的選擇我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真正的幫助和拯救我自己,沒有人能真的有資格選擇我或者不選擇我,沒有人有能力拋棄我,除了我自己。那個所謂的拋棄按鈕,是一個UI設計的很真實,但其實無論誰來點都不會真的觸發(fā)程序運行的假按鈕,這個假按鈕就是所謂如夢如幻的夢幻泡影,是表相,是色,是一種虛妄。寫程序的人不是任何人也不是這個世界任何一種力量,就是我自己。目前為止人生中遇到的最復雜的情況,它背后的真相是極致的簡單——我想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能真的與自我的意志相抗衡,也根本沒有任何人與情況能讓自己滅亡消沉。這算得上一種玄妙的頓悟,發(fā)生在一兩秒之內(nèi)。我不害怕了,我開始餓了,我不哭了,甚至感覺到想拉屎。我環(huán)視我的房間,我選擇的地毯,我購買的椅子,床邊是我挑選的衣服,桌子上的剩菜剩飯也是我愛吃的東西,打開手機,發(fā)來信息關新的朋友是我相處來的,最特殊的是媽媽,曾經(jīng)我和她也總鬧別扭,一言不合互相傷害,但也是我開始閱讀心理健康的書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最后共同努力找到了更好的相處方式,于是我有信心在面對任何原生家庭的問題時候體諒媽媽體諒自己,對未來有信心。這一切都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一點一點活出來的。自己的能量和能力永遠是自己的,生活永遠是自己的。 沒有任何人能拋棄我,我屬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