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午夜領(lǐng)主】虛空行者(九)-2

血眼教派的盧科里弗斯眨眼之間就跑完了這段距離。船體在他身下飛速閃過,變成了和他盔甲顏色一樣的模糊條紋,而他的目標(biāo)在外部警報燈的照明中顯得無比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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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落單的紅甲戰(zhàn)士守衛(wèi)著維修艙口,顯然在進(jìn)入的過程中他看到了神甫的機(jī)仆群靠近。骯臟的王座崇拜者。讓它們在船的骨架上蠕動就已經(jīng)夠糟糕了,更不用說還要忍受它們在回聲號的皮膚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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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體在他身下緩慢而平靜地轉(zhuǎn)向。是時候了。當(dāng)回聲號進(jìn)入亞空間時,他不會被困在外面。一名血眼教派的領(lǐng)袖可不會選擇這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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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科里弗斯在虛空中轉(zhuǎn)身,調(diào)整俯沖角度,將他帶到起源戰(zhàn)團(tuán)星際戰(zhàn)士的頭頂。戰(zhàn)士向后一仰,才能及時使得猛禽兩只帶爪子的腳踩在他的胸口。盧科里弗斯雙手緊握,緊緊抓住星際戰(zhàn)士的頭盔,同時用腳爪猛踢,撕碎了陶瓷胸甲、皮下肌肉電纜和下面柔軟的肉體。一次猛擊折斷了星際戰(zhàn)士的脖子——盧科里弗斯感覺到椎骨發(fā)出無聲的爆裂聲,甚至穿透了將他和獵物隔開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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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戰(zhàn)團(tuán)的戰(zhàn)士突然變得松弛,但他仍然筆直地站著,靴子被磁鎖在船體上,鮮血從他被撕開的胸口中流出,有如結(jié)晶的瀑布一般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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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科里弗斯騰空而起,在空中轉(zhuǎn)體,拔出手槍落在了幾米遠(yuǎn)之外的船體上。一發(fā)爆彈擊中了星際戰(zhàn)士的胸甲,將他的身體從磁鎖位置上撞了下來,使其跌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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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盧科里弗斯才轉(zhuǎn)身尋找絕對間隙。這位修士蜷縮在隆起的船體裝甲后面,手里拿著一把激光手槍。武器側(cè)面的安全設(shè)置仍然顯示為激活狀態(tài)——但這也并不意味著這樣一把微不足道的武器能在對抗帝國星際戰(zhàn)士時獲得很多運氣,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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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沒有給自己加裝一些戰(zhàn)斗改造嗎?”盧科里弗斯問道,伸手抓著修士的喉嚨,把他從掩體里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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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修士在戰(zhàn)士的手里搖來晃去,“但今晚這件事之后,我會有計劃糾正這一錯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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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進(jìn)去?!泵颓莸秃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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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這成功了?!彼逅瓜蛩拇瑔T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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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奧克塔維亞在跳躍后鼓起勇氣,清理胃中液體之時,當(dāng)戰(zhàn)幫的烈爪們最終集合在一起以孤立并殺死跳幫敵人的最后殘余之時,詛咒回聲在壓力下顫抖著回到真實空間。在經(jīng)歷了軍團(tuán)有史以來最短的躍遷之后,這艘戰(zhàn)艦突然回到現(xiàn)實,從它脊椎狀的城垛中噴出帶著令人不安顏色的深空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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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閃爍了不到一秒鐘,在船頭的虛空處撕開了一道裂縫。就在回聲號的入口裂縫正在封閉時,數(shù)萬公里外的另一道裂縫裂開,將戰(zhàn)艦吐回了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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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亞空間旅行都是有代價的,在沖過帷幔后面的地獄時,邏輯定律也不適用。短途折躍并不能保證安全,而且船在進(jìn)入亞空間僅僅一個心跳之后就出現(xiàn)了,它仍然顫抖著,蓋勒場因為包覆著污染煙霧而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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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艦橋上懸掛著吊在天花板上的鐵鏈,相互碰撞,發(fā)出嘎嘎作響的旋律。午夜領(lǐng)主偶爾會用它們來懸掛尸體——魯文并不是唯一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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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話,”塔洛斯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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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正在重新調(diào)整,”一名艦橋官員回道。 “鳥卜儀存活。我……這成功了,吾主。我們有一千三百公里——”
“來吧,”先知打斷道。 “我要那艘巡洋艦死?!?
“來了,大人,”舵手喊道。當(dāng)飛船猛烈傾斜時,重力發(fā)生器因壓力而發(fā)出嗚嗚聲,全息顯示屏重新激活,產(chǎn)生一陣靜電,并分解成為遠(yuǎn)處紅色戰(zhàn)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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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瞥了一眼全息顯示屏,仍然混亂不堪,沒有什么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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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匀贿b遙領(lǐng)先,任何武器都無法擊中——不過,這比起落后那么遠(yuǎn)已經(jīng)是一個進(jìn)步了。他有另一個想法,一個現(xiàn)在可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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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動力都分配給引擎?!薄八袆恿Γ衩??!眲恿χ魃焓秩ツ盟耐ㄓ嵠?,在發(fā)動機(jī)控制甲板上為他的下屬撥打代碼。 “所有動力都分配給引擎,”老軍官對著喇叭說道。 “我們需要每一個反應(yīng)堆都像恒星星核一樣燃燒。不要讓任何一個奴隸閑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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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答復(fù)重疊成一團(tuán)贊成之聲。并非所有聲音都是人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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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回響向前沖刺,撕裂空間追擊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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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知道他不是虛空戰(zhàn)士。他缺乏至尊的耐心,而且他自認(rèn)是一個感性的生物——他手里拿著刀,臉上沾著血——敵人帶著恐懼的咸味汗水更能集中他感官的注意力,激勵著他。虛空之戰(zhàn)需要一定程度的忍耐,這是他從未獲得過的。他知道這一點,并且沒有因為自己的缺陷而責(zé)備自己。一個人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是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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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塔洛斯在奪取回聲號后不遺余力,幾乎立即對他的凡人船員給予了極大的信任。他們中有些是鮮血盟約的幸存者,有些是紅海盜艦隊的老兵。當(dāng)他們說話時,他聽著。當(dāng)他們提出建議時,他考慮。當(dāng)他最終采取行動時,也是聽取了他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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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耐心是有限度的。今天,已經(jīng)有一位兄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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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瞥一眼解析全息顯示屏,代表兩艘船的符文之間的距離正在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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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抓住他們的,”塔洛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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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在逃向星系的折躍點,”鳥卜儀之主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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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轉(zhuǎn)向這位駝背的前紅海盜奴隸。八芒星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惡毒的燒傷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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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是這樣。他們跑開是為了躲藏,而不是逃跑。”他命令全息屏在廣闊的太空中平移,最后將他的目光停在遙遠(yuǎn)的月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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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塔洛斯說。 “他們試圖爭取時間,遠(yuǎn)離我們,躲到巖石的另一邊。他們只需要等待足夠長的時間,讓登船隊控制船只,或者確認(rèn)襲擊失敗。然后他們就可以返回或者逃跑,無論他們認(rèn)為哪個更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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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卜儀之主正在用他的多關(guān)節(jié)手指沿著控制臺按鍵敲擊。每個黃銅按鈕都像古老的打字機(jī)一樣發(fā)出咔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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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是對的,大人。在亞空間躍遷之前,這樣的操作能給他們帶來大約七個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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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感覺自己的目光再次被夏爾吸引了。他抗拒著,因為他知道他的兄弟仍然會無精打采地靠在墻上。盯著他的尸體是沒有任何好處的?!艾F(xiàn)在呢?”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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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長袍的軍官抓撓著嘴唇邊緣的膿瘡。 “我們大概兩個小時內(nèi)就能抓住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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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但還不夠好,至少好些了。盡管如此,一種令人不安的想法還是折磨著他。塔洛斯沉思道:“如果他們意識到他們的襲擊已經(jīng)無法挽回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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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長袍的男子發(fā)出一聲粘稠的呼吸?!澳俏覀兙妥ゲ蛔∷麄兞?。曲速跳躍給了我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jī)會。除此之外不多也不少,我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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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看著那艘飛船尋找喘息的機(jī)會,它的引擎燃燒著,駛向小行星提供的臨時避難所。沒關(guān)系。他的想法會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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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特拉莫,”他低聲說道。記憶和想象在他的黑眸中燃起火焰,盡管它被骷髏般的面板和傾斜的紅色目鏡片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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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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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白屗麄兣馨?。我們現(xiàn)在的距離已經(jīng)近到可以發(fā)動尖嘯了。追擊,但要讓他們到達(dá)那塊巖石另一側(cè)的軌道。讓他們接近它,讓他們相信可以多爭取幾個小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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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塔洛斯向通訊女主人做了個手勢。 “如果你愿意的話,找到迪特里安?!边@名軍官——經(jīng)過重重強(qiáng)化,她剩下的肉上布滿了酸性傷疤——操作著她的控制臺,片刻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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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了,大人?!薄斑@是塔洛斯對迪特里安的召喚。你有十分鐘的時間來激活尖嘯。是時候讓我們贏得這場戰(zhàn)斗了。”當(dāng)回應(yīng)到來時,技術(shù)專家的回答被盧科里弗斯沙啞的緩慢音調(diào)蓋過了,“我們現(xiàn)在還在右舷終點弧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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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動作要快了?!彼逅故疽馔ㄓ嵟魅私K止連接,然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武器之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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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從控制臺上抬起頭來,他那光滑優(yōu)雅的制服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拔抑??” “準(zhǔn)備好旋風(fēng)魚雷,”午夜領(lǐng)主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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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這是驚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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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旋風(fēng)魚雷,”他用完全相同的語氣重復(f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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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我們只有五枚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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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咽了一口唾沫,緊咬著牙關(guān),閉上雙眼,仿佛他可以通過封閉感知的門戶來壓制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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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旋風(fēng)魚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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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留著它們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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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沒能再說一句話,他的前臉變成了一灘令人作嘔的殘余,肉和參差不齊的碎骨在午夜領(lǐng)主的拳頭中吱嘎作響。塔洛斯無視了倒下的尸體,半個腦袋的內(nèi)容物全部灑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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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人看清他的動作,這就是先知的速度。在凡人心臟跳動一次的時間內(nèi),他就沖出了十米并且跳過了一張控制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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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保持理智,”他對數(shù)百名正在注視他的船員說道,他通訊器傳出如同喉音般惡毒的低語迅速傳遍了整個房間?!拔艺谂Y(jié)束這場戰(zhàn)斗,以便我們都能有機(jī)會繼續(xù)過著我們卑如螻蟻的生活,讓皮囊繼續(xù)包裹著你們的靈魂。我本質(zhì)上不是一個暴躁的人,我允許你們說話,允許你們提出建議……但是不要把我的放縱當(dāng)做軟弱,當(dāng)我命令,你們就聽。今晚請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你們會后悔的,武器之主蘇耶夫就是個恰當(dāng)?shù)睦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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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腳下的身體還在抽搐,還在流血。先知把他手里那把血淋淋的面部殘骸交給了最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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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處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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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帶著一臉敬畏死死地看著他。“怎么處理,我主?”他單調(diào)地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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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吃了它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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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大步走回他的王座,沿著蘇耶夫尸體流淌的污物。一直以來,他都抗拒用雙手抱住疼痛的腦袋的需求。他內(nèi)心深處的某種東西威脅著要爆發(fā),他的頭骨正在因壓力而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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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種子正在殺死你。有些人注定在植入后無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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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看到魯文的遺體掛在生銹的鐵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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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殺了你,”他對骨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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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附近的一名軍官問道。塔洛斯看向這個男人。突變毀了他,讓他身體的一側(cè)被肌肉鎖死,讓他的臉永遠(yuǎn)帶著中風(fēng)患者的斜視。他用手背擦了擦流著口水、張開著的嘴唇,手已經(jīng)變成了半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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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我們墮落成的樣子嗎?先知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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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塔洛斯說。“所有單位,準(zhǔn)備好部署旋風(fēng)魚雷。當(dāng)尖嘯啟動后我們的魚雷無法被攔截或跟蹤時,摧毀月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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