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博士X仇白】仗劍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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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再交給你們的了,剩下的,需要你們自己去感悟。這三份庭院,二位去留隨意?!?/p>
重岳在早上宣布我和仇白畢業(yè)的消息,我們都有些驚訝。距離上次下山過去大半年,我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快一年時間?,F(xiàn)在的我當然還是不及重岳一半功夫,但至少可以和仇白有來有回不落下風。說起來,我的病也早就好了??雌饋恚娴氖且郧皼]有怎么運動和不規(guī)律的作息而導致的呢。令應該也快要回來了,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羅德島是什么情況,但突然讓我離開這里,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不過,你們?nèi)绻胍粝?,可以去別處看看,習得一些武術之外的東西,也能多個一技之長?!?/p>
重岳指指那另外三個山頂?shù)姆较颍疽馕覀兛梢匀ツ抢镌俅弦欢螘r間。仇白看著身旁博士正在考慮的模樣,自己先一步做了決定。??? ? ? ? ? ? ? ? ? ? ? ? ? ? ? ? ? ? ? ??
“我就不必了,既然宗師這樣說,那我便先一步下山,去這江湖里闖蕩幾年?!?/p>
“那我,還是去其他幾個人那里再學一段時間吧?!?/p>
仇白聽見博士的回答,心里有些失望。自從上次村子里的事情出現(xiàn)分歧后,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溝通過。過去將近快半年時間,仇白實在忍受不了博士那形同陌路一般的態(tài)度。最后主動去找到博士聊天,兩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談及當初的矛盾,只是聊聊自己最近的感悟和以后的想法。從那之后,博士雖然開始和她溝通,但依舊變得有些不一樣,給仇白的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隔著他們似的。仇白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甚至還去問了宗師。重岳明白這徒弟怎么了,但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給她說清楚。
“既是心中有情,對他直言便是。”
仇白也知道自己這么做是最直接的,但她每次坐在博士身旁時,總是會覺得難以開口。每次說著說著又聊到別的地方去了,最后的結局就是兩人隨便聊聊天,再度分開。仇白就只能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拖著,直到今天的分別。
她其實不喜歡這樣拖泥帶水,但有些話,是真的難以說出口。
“那好,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行李,可以去其他地方了?!?/p>
我和仇白一同行禮,各自散開向自己房間走去。我在進入房間之前,叫住了重岳。
“我還會回來看你的?!?/p>
重岳也不多說,只是笑著點點頭。其實我和他之間不像師徒,更像朋友。
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我將自己來時的東西都打包好,然后再拿著自己的劍邁出門檻,準備離開這住了一年多的老庭院。仇白也從我的身旁走過,她好像想說什么,但盯著我看了會兒,還是離開了。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叫住她。
“師姐,你為什么不再去和其他幾位學習一陣呢?她們應該也都會些法術,學個一招半式也是好的?!?/p>
她在樓梯下站住,片刻后轉(zhuǎn)過身,表情很堅定,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抉擇似的。
“因為你?!?/p>
“???”
“因為你,我不想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p>
“這,和我有什么.........”
“你到底會什么招數(shù)?自從你來了宗師這里,我練習許久的吐納功夫居然都變得混亂,坐在你身旁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看見你討厭我的表情我居然會覺得不舒服。哪怕到剛才宗師問你去哪兒,我都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下山。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聽見她的話,禁不住笑笑,我明白她怎么了。順著那樓梯走到她的面前,我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
“師姐,那不是什么招數(shù)。那是感情,那是愛。”
仇白還是不明白,她將我的手抓住后甩開,徑直走下樓梯。后面的話,她邊走邊說著,但再也沒有回頭。
“也許是我的心還不夠堅定,而且現(xiàn)在的你,想必也不會和我走。我們相約個時間吧,一年后我們再見,到那個時候,我一定要帶你走?!?/p>
最后一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字里行間透露出的執(zhí)著讓我背后發(fā)涼??雌饋?,仇白她不僅對于力量的追求很執(zhí)著,在感情方面也是呢。
我正想從另外一條路下山,忽然聽見身后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念起了詩。
“仇心竟逢女兒情,仗劍為誰意未明。遙想月下私語時,盼君來兮憶君容?!?/p>
“令?你什么時候來的?”
“欸,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躲起來偷看的,只是想找大哥喝酒,恰好遇見你們二位?!?/p>
“重岳這個時間應該剛睡下,我陪你喝吧。剛好他讓我去找你們其他三姐妹學點東西。”
“哦?我能教你什么?”
“少來,你那法術教個一招半式也夠我用了。”
“哈哈哈哈,博士,你當真想學?”
“嗯?!?/p>
“那還是先讓我那夕妹妹教教你吧?!?/p>
“那你呢?”
“最后再說?!?/p>
看著她的笑,我明白,那個所謂的最后再說,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就這樣,我和仇白走上不同的路。她想要看遍世間情,知曉劍中意。我只想守護身邊人,過好自己的生活。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記得仇白曾經(jīng)問過我,我究竟為什么要拿起劍。現(xiàn)在的我,或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你不下山去,跑到我這里來作甚?”
天邊的太陽快要消失,夕看見有些醉醺醺的我不滿的皺皺眉頭,但沒有直接將我趕出去。
“唔,重岳,他說,讓我來找你們學幾招?!?/p>
“嘖,去去去,先醒醒酒,又和令姐姐跑去喝個半醉。既然這么盡興,何不在她那住下?”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已經(jīng)渾身酒氣的癱坐在她身旁,睡過去了。
“真是........和我那哥哥姐姐玩的那樣開心,最后才想起我這妹妹。讓你在這里露天里凍上一晚,看你還敢不敢再惹我生氣。”
夕直接將畫具收起來,徑直回了房間睡覺。而我在后半夜月光正亮時才迷迷糊糊的從那冰冷的地上爬起來,想起夕最后說的話,我有些無奈的將包裹中的被褥拿出來鋪在那亭子里的座椅上,就那么裹著再一次睡著了。
“這位客官,您請慢用?!?/p>
仇白點點頭,她不怎么喜歡和人說話,尤其這些阿諛奉承的人她更是討厭。
“既然如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今往后,再也不見!”
有很大的喧嘩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順著那聲音看過去,一個女孩正在發(fā)著脾氣,而那男孩神色緊張的想要留住對方。
仇白邊吃著碗里的面邊看著,她不太明白兩人為什么這樣。但她想起自己下山時,博士口中的那句話。
“這不是什么招數(shù),這是一種感情?!?/p>
“感情嗎?”
仇白將嘴里的面咽下去,看著那對鴛鴦鬧騰著。她覺得這和自己的感覺不太一樣,自己雖然也和博士吵過架,但絕對沒有這么歇斯底里,也不會顯得無理取鬧。仇白認為這也和博士說的愛不是同一種感覺,她只能從中體會到那虛偽和做作。
吃完面,仇白提著劍再度啟程。她想尋找到博士所說的那種感情,她想游歷天下最后回去向宗師復仇。因此,她不會停留過久,她一直在路上。
“感冒?這怪我嘍?我昨晚還留門給你,是你自己不進來執(zhí)意要睡在那涼亭里的。”
我打著噴嚏,有些哆嗦的躺在床上。身旁的夕按照我說的方法煮了一碗雪梨湯。不過看起來,夕的家務能力真的很差,這碗湯里還浮著一些黑色的渣子。
但我顧不得那么多,趁熱一口氣便喝完。好在放的糖夠多,不然真的就要吐出來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那么多酒?!?/p>
我很想反駁她是令一直不愿意放我走導致的,但最后想想夕可聽不得那些話。于是只能順從她的意思,不斷的點著頭。
“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明兒教你些法術。免得到時候你去和大哥說我壞話,弄得下不來臺?!?/p>
“不,不會的?!?/p>
我虛弱的開了口,但那聲音聽著好像下一秒就會閉上眼睛似的。夕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但又不好意思過分關心,最后畫了一只小自在送進我的懷里,斟了杯熱水后便不再打擾我。
我看著懷里那個小家伙,心里多少有點膈應。但最后還是無奈的將它抱住,喝完被子里的水后,翻個身接著睡了。
“欸,女俠,別打拉別打啦。”
仇白一劍將眼前這個可惡商人的發(fā)髻扎進墻里,她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而且自己還是這個商人雇來的保鏢。但聽說對面是羅德島的人,就好像和博士有些關系。來這里購買藥材時,卻讓這混蛋鉆了空子,一開口便是三倍的差價。仇白這些天一路過來,遇見許多不平事。她突然意識到有許多東西只憑自己的劍是砍不凈,殺不完的。遇到阻塞的她變得有些郁悶,結果正好聽見這件事情的發(fā)生,仇白也想明白了自己仗劍行天下的意義。凡有不平之事,劍必鳴,事必清。俠客的劍,也莫過如此。
她想救天下蒼生,但宗師尚且做不到,自己又談何容易。既然目標太過遠大不容易實現(xiàn),那至少應該讓自己到過的地方,再無哀怨。
羅德島的人邀請仇白去做武術教官,但自己略帶思索后還是拒絕了。她不喜歡束縛,而羅德島又是家公司,規(guī)矩什么的,自然是不會少。雖然在那里等著遲早能見到博士,可仇白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在那四峰山上再次和他相遇。這也是她的執(zhí)著,她做事情,一直都是這樣。
向羅德島的眾人告別,仇白再次提著劍,向著下一個地方漫步而行。
“學會了嗎?法術不在形,而是在于意。發(fā)揮你的想象力,手中的墨才能有萬般變化?!?/p>
我盡量跟著夕的說法去想,集中注意力后調(diào)動體內(nèi)源石的力量匯聚在手中的劍上,隨后用劍尖在地上畫出個小鳥兒,當我再睜開眼時,那小鳥已經(jīng)在地上蹦跶了。
“真丑?!?/p>
“我又不會畫畫。”
“快一個月才學會,你的天賦也夠爛的。”
“我又不是什么經(jīng)常作戰(zhàn)的人,哪怕是這劍術和拳法也才和重岳學了一年,哪能和你這種天才比呢?!?/p>
“是是是,總之你已經(jīng)學會了,去找年吧,別再煩我了。”
“這就趕我走啦?真?zhèn)摹!?/p>
“那你想怎么樣?和我一輩子呆在這里?”
“也不是不行。”
“你?”
夕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的啞口無言,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一些粉紅色。但她下一秒就拿起身旁的筆,將我直接關進了畫里。
“哼,你自己想辦法出來吧,別想讓我再放過你?!?/p>
“喂!我開玩笑的。”
剛剛學會一點源石技藝的我被夕直接關進了畫里,不知所措的同時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人竟然如此熟悉。
“仇白?”
“是我,你有什么事?”
仇白坐在客棧中,幾個人不懷好意的圍坐在她身旁。他們是自己十天前出手阻止一場盜竊時打跑的小賊,這次帶著大哥一起過來,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上次,是不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是又怎樣?!?/p>
“你現(xiàn)在,給我這兄弟認個慫,錢放這里,這事就算了。否則,看你這姿色,你可就別想好過...........”
對方話沒有說完,仇白已經(jīng)一劍封喉,周圍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隨著那領頭人倒在血泊中,客棧頓時有許多人尖叫著撒腿就跑,而圍住仇白的幾個痞子一擁而上,想要將仇白牽制住??蛇€沒碰到她的衣角,便被那漆黑如墨的劍氣割斷了手臂或者是腿。最后,那個叫來大哥的人捂著自己斷掉的手臂害怕的在地上扭動著,仇白沒有給他廢話的機會,很干脆的殺了他。將那碗酒喝完,把錢放在柜臺上后,仇白便提劍再次離開,她從不會過多停留。每次在一個城市里,她總是會幫助一些窮苦人民,事情做完后,便會前往別的去處。
“仇姐姐,你要走了?”
小女孩站在門口,看著仇白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們家本就不富裕,還被剛才仇白殺掉的那群人欺壓。如果仇白不來,這個小女孩的命運可能就會變得很灰暗了。
“嗯,我要去別處了?!?/p>
“能帶上我嗎?”
“不行,太危險?!?/p>
“那,這個,你帶上吧?!?/p>
小女孩將手中的香囊遞給她,看起來是女孩自己手工做的。仇白拿到手中,揉揉孩子的頭發(fā)。向這戶人家告別后,將那香囊綁在腰間,再次離去。
“唉,要是像她這樣的人能夠再多點就好啦?!?/p>
女孩的父母嘆息著,踱著步子回去了。
我總算從那畫里爬了出來,摔在地上的我大口喘著氣。
“夕!你在哪兒?”
我很生氣的想找她討個說法,但回應我的卻是年的聲音。
“你又咋個惹到她了嘛,又讓她關到畫里頭去了塞?!?/p>
“年?怎么是你?”
“咋了嘛,見到我你晦氣的很哈?”
”沒有沒有,就是奇怪。而且,那個畫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見到我?guī)熃懔???/p>
“那個畫兒,就是會讓你見到你心里想見的人。你看到你師姐,那就說明你想她了塞。”
“我,我沒有?!?/p>
“切,隨你咋個說,那個畫兒又騙不了人?!?/p>
我在想仇白?我想見她?老實說,我這么多天聯(lián)系下來,畫里的仇白和我以前的印象根本不一樣。她不再沉默,開始有話直說,很多事情也都不再靠劍去解決。但也正是這些差異才讓我清醒過來,仇白不能沒有劍,那樣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好嘍,你也讓夕折騰的夠慘嘍。你歇個兩三天,然后跟我學?!?/p>
“學什么?”
“學法術嘍?你不想學?”
“想想想,但是別再弄出來把我關畫里這種事情了?!?/p>
“哎呀,我咋個可能干出來那種事情哦?你眼里頭我就是這樣子的人嘛?”
“沒有沒有,那我們今天干嘛?”
“不是都說了,先休息。走,陪我逛街?!?/p>
“?。俊?/p>
她不由分說的將剛剛才從畫里面掙脫的我拖出門,向著山下跑去。好在她最后把我背在了背上,不然我的褲子都要磨爛了。
“仇白,你當真,不想入官府?”
“散漫慣了,不想去。”
“那上次給你說的那個少爺.......”
“和我沒關系,我過段時間就走?!?/p>
眼前這個女人有些無奈的看著仇白,她是個商人,運貨時半路上遇劫,荒郊野嶺無人能應。就在她有些絕望的打算自盡時,突然提劍殺出,由于是突襲,那些劫匪還沒看清人便已經(jīng)全部被收拾干凈,手中打算自盡的匕首也被她一劍打飛。為了感謝這位女俠的恩情,她就將對方留在身邊,對外一直宣稱是自己的保鏢。
聽說仇白一直在流浪,這位商人便想著給她找個好人家。先是帶著她去見了幾個達官顯貴的兒子,但這女俠卻只是喝酒,對于對方的好意完全不做回應。后來才從她嘴里知曉已有心上人,于是想著給她某個一官半職,結果也被仇白拒絕。
“你真的很喜歡你那個“博士”啊?!?/p>
女商人的一句話讓有些微醺的仇白想起過去,想起自己和博士一起練劍的時候,想起那天她斬殺村長時對方臉上那生氣的表情,想起,自己臨走時他撫摸自己臉頰那溫柔的模樣。這位跑遍大半個炎國的女俠就這么接著酒勁,埋頭抽泣起來。
雖然她沒有哭,但坐在對面的女商人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隨口提一句,沒想到居然會引起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孩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最后只好帶著那些傭人都退出房間,給她自己釋放壓力的場所。
片刻后,仇白總算是緩過勁兒,擦干自己眼角的淚。自己走遍這么多地方,劍術和心境都在不斷的提升著,可就是見不到博士口中的愛?,F(xiàn)在的自己甚至有信心能贏宗師一招,但她卻不敢再次和博士對陣。
仇白不甘心,她必須要找到博士所說的東西,她相信在這炎國里一定存在。
于是,在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后。帶上自己的劍和女商人送她的衣物,她再次踏上旅途,向著下一個地方走去。
“來,砍我塞。”
“砍你還是砍盾???”
“那你試試砍得到我嗎。”
我將體內(nèi)源石調(diào)動,匯聚劍尖時向上一劍劃出。一道劍氣砸在那盾牌上,但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讓年的腳步后退半分。
“看起來,你的源石技藝還不夠強哦?!?/p>
“所以,你的訓練目標是什么?”
“啥子時候,你的劍氣能在我的盾上留下點痕跡,那就說明你練成嘍。”
“你,你一個鐵匠,讓我把你的盾打出痕跡。你這不是純粹在為難我?”
“夕的畫兒你都能闖出來,你還害怕我的盾?”
我沒法反駁,我闖出夕的畫時,自己的源石技藝已經(jīng)能夠打開畫中世界的通道。但我只是擁有強度,沒有精度。數(shù)量多,并不代表著實力強。就如同剛才那一道劍氣,雖然比起以前已經(jīng)強上不少,但對于年的盾牌來說,如果沒辦法將那源石的力量匯聚起來,這輩子都別想打穿年的盾牌了。
簡單來說就是,夕的訓練讓我懂得初步去運用源石技藝和提升使用源石技藝的次數(shù),而年的訓練則是讓我提升源石技藝的強度。
“莫要發(fā)呆!趕緊撒,打我!”
“嘖,聽著好讓人生氣。”
我再次一刀劍氣劃出,但依舊沒有半點聲音。看著這種情景,我明白,如果再找不到方法的話我就是把手臂揮斷了都沒有用。
“仇白,仇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仇白打開門,眼前的男孩淚流滿面的拿著手里的錢遞到自己面前。這對情侶是她在路上認識的,兩人看起來很甜蜜。仇白有了點興趣,于是便悄悄的跟著對方一起去了玉門城。后來有些接觸,但仇白都適可而止,從不干擾他們。那情侶二人無話不談,甚至買了一把精美的匕首作為信物,發(fā)誓要白頭偕老。
正當仇白以為這次總算能找到博士所說的愛時,卻突然出了點變故。女孩原來是貴族的小姐,卻被迫簽訂婚約。但她與男孩相愛,情真意切??杉幢闶翘拥竭@玉門城也沒能躲過家族里的追捕,還是趁著男孩去做工時將小姐綁了回去。男孩兒想去追,但卻被留下的打手打的遍體鱗傷,最后實在是沒有辦法,拿出自己所有的錢上門想讓仇白幫忙。
“這種事情,我?guī)筒涣?。他們婚約在前,我覺得也沒什么問題,只是那女孩兒騙了你?!?/p>
“才不是,我和她是真心相愛。那個和她簽訂婚約的人也不愿意結婚,都是被迫的而已。我不會什么劍法,沒本事救回她來。我知道你是個俠客,這里是我所有的錢,我求你去救救她好不好?”
仇白沒有回話,她默默的將門再次關上。她想要看看,眼前這個男孩兒會不會因為博士口中按所謂的愛,去不顧一切的拯救自己心愛的人。仗劍鳴不平,雖然那些達官貴人很麻煩,但仇白從來都不害怕那種人??v使自己被對方請來的殺手偷襲,差一點死在那荒郊野嶺,但她始終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她從來都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退縮。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去,我一定要救她回來,我不想看見我愛的人被迫嫁給別人。否則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這話讓仇白從窗外看過去,那男孩拖著自己有些疲憊的身子,慢慢的向玉門城外的方向走去。略微嘆口氣,她有點想起當初離開的自己,都是一樣的執(zhí)著和倔強。稍微猶豫會兒,她還是拿起劍,將自己的斗笠戴上,從房子的后方一躍而上,在那夕陽的余暉里悄悄地跟著那男孩兒向著玉門城外走去。
“轟!”
巨大的響聲和揚起的塵土讓我和年不斷的咳嗽著,年看看自己手中被硬生生轟下來的一塊盾牌笑著點點頭。
“可以呀,才半個月,就能打傷我的盾牌嘍。”
“那我這算通過了?”
“當然嘍,去找令吧。不過你在走之前,橫豎陪我吃頓火鍋兒塞?!?/p>
“別吧,你上次喂給我一塊沾滿辣椒的肉,我吃完就暈過去了?!?br/>
“那我也不讓你走嘍,你不陪我,我不給你畢業(yè)。”
我有點無語,不過年的性子也的確是這樣的。做好心理準備后,我只能點點頭。
“你答應嘍?那我去菜園子里拔點菜吃去,肉的話我記得上次在山里抓的野豬應該還有半只?!?/p>
“我們哪來的菜園子?”
“大哥那邊有啊,哦對了,你不準說出去嗷。”
年很快便竄出去向著重岳的菜園子進發(fā)了,我抓著頭發(fā)笑著,轉(zhuǎn)身回去準備火鍋需要的柴火。
“謝謝你啊,仇師傅?!?/p>
“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他,他真的,足夠勇敢了。我從來都不后悔拋棄自己的小姐身份去和她在一起,只是,只是他怎么那么傻啊.........”
說著,那女孩還是捂著臉蹲在地上哭起來。
仇白看著她難過的模樣,自己也想起當初看見博士轉(zhuǎn)身就走時那難受的感覺。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當時跟在男孩的身后同去,最后還是出面保護了他。將自己備用的劍交到他的手里,兩個人一起將綁了女孩的馬車攔下來??蓻]想到這車隊里有高手,仇白雖然能攔住他們,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只好邊打邊退。男孩沒有練過劍術,拿起劍也只能亂揮一陣。雖然成功將心上人就出來,但自己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仇白抽空將他們周圍的人驅(qū)散,兩人急忙撒腿就走。可眼前三人也突然散開,兩人纏住仇白,其中一人徑直追著逃跑的情侶而去。
仇白一著急,自己的手臂也受了傷。迫不得已,她只好先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那邊逃跑的兩人并沒有走太遠便被追上,拿著劍的男孩擋在自己愛人的身前??蛇B對方三劍都撐不住就被打到在地,對方?jīng)]有多廢話,無視自己小姐的哀求,一劍捅穿男孩的身體。正當他準備再次將小姐綁起來帶走時,奄奄一息的男孩拿起劍,以同樣的方式讓這位劍術精湛的人知道了不能小看別人的道理,盡管他的學費是他自己的命。
當仇白總算殺死那兩個煩人家伙趕到時,只看見那小姐抱著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男孩在大哭著。盡管這劇情仇白不止一次聽說過,但這樣的場景真的發(fā)生在自己的眼前時,仇白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劍,終究還是沒能守護住任何東西。
兩人一起將男孩的尸體埋葬,仇白實在是不擅長安慰別人,只好學著女商人的做法,默默的離開??僧斔俅位厝r,那小姐也死在了墓碑旁,胸口是兩人用作定情信物的匕首。
仇白說不出話,這是她尋找已久的東西。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博士口中的愛竟然能夠如此苦澀。心中滿是悲涼的她將那小姐的尸體與男孩合葬,最后站在那墓碑前默默的看著。她歷時快一年時間,終于找到自己追尋已久的東西,可最后的結局,竟然這樣讓人傷感。
自己和博士也會這樣嗎?會是自己殺了他?還是他也會像男孩一樣,死在自己的懷里呢?
她不知道結局會怎樣,但她看著那盛開的桃花明白過來,時間快要過去一年,自己,該回去找他了。
“令?”
“嗯?”
“所以說,你要教我什么?”
“唉,莫急。夕和年應該都已經(jīng)教的差不多了,你在我這里也學不到什么。不如和我賞賞花,喝喝酒,多自在。”
“欸,你!”
我想說她點什么,但她只是笑,拍拍自己身旁的石頭,讓我和她一起坐在那瀑布旁待著。我只好坐下,但實在是太過無聊,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哎呀,別這樣行不行,什么都不做,真的很煩躁啊?!?/p>
“諾,你看,這就是我要教你的東西了。你應該不會聽不懂我什么意思吧?”
我一愣,看著眼前又是一杯酒下肚的令,突然明白她的用意。
“心浮氣躁,學東西雖然快,但終究不穩(wěn)。而且心氣不穩(wěn),在戰(zhàn)斗的時候不夠冷靜,容易被抓住破綻是嗎?”
“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喝酒而已?!?br/>
“你!”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是有些道理的,況且,眼前大好山河,不靜下心來感受其中變化,你又怎么能贏你的師姐呢?她入世仗劍而行,這一年的戰(zhàn)斗和心境肯定不同往常。你又無人陪練,也沒遭遇過生死之事。不知其生命之重,更無戰(zhàn)斗本能?,F(xiàn)在心浮氣躁的你,想贏仇白,恐怕下場會很難看?!?/p>
“那我不是只能乖乖和她走了?”
“倒也不是,想來還有三個月。大半年來夕和年的訓練下,你的劍法和源石技藝應該和她沒什么太大的差距。關鍵在于心境,她走遍世間,看全人情冷暖。你只在這山中和我們作伴,感受不到人性的惡,體會不出人間的苦。你在這山間,最近便是自然。仇白的心,是俠客豪情,是恩怨情仇。這方面,你已經(jīng)來不及和她相比,你且需靜心,體會自然物理便是。這也是你,最后的贏面了?!?/p>
我有點懵,不太懂她的話。但大概能明白令是在說,我如果想贏,就需要靜下心來。于是我便又坐回她的身邊,閉上眼睛,聽著耳畔的山澗流水,鳥鳴獸吼。
從那之后,我在那瀑布下坐了一個月。中間休息時,便陪著令小酌幾杯。時間還剩下兩個月時,令突然有些沮喪,這下,反而是我來安慰她了。
“怎么了?”
“山腰上那家客棧閉店了,我恐怕要下山去了?!?br/>
“哦,我當什么事情呢?!?/p>
“你知道?”
“嗯,我和年下山時,我托人給羅德島寄了一封信,叫他們送些錢財過來,我好將那家客棧盤下來。今天沒有開業(yè)是因為在裝修,等下午過去應該就好?!?/p>
令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不過旋即她還是笑起來,恢復和往常的樣子。
“看來,是我亂了方寸啦。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哈哈哈哈。這樣一來,你也算是成了?!?/p>
“什么?”
“遇事不亂,處事不驚,見微知著,方可不敗。既已靜心,那便下山!”
“下山?去哪兒?”
“喝酒去!”
沒等我回答,她倒是拿著空葫蘆向著來時的路走回去。我輕笑三聲,跟著她一起走回去。
“客官,您要點什么?”
“來點招牌的酒水,上碟下酒菜來?!?/p>
“欸,好嘞?!?/p>
看店的人正準備去拿酒來,結果剛起身便看見我和令走進來,急忙又迎回來。
“老板,您來啦。今天剛開業(yè),沒什么人呢。”
“沒事,你先忙吧?!?/p>
我看著剛才點酒和下酒菜的人,那漆黑長發(fā)散發(fā)出的香氣讓我明白她的身份。令見狀也不再打擾,拿著葫蘆徑直走向后廚。而我坐在她的對面,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她。
“好久不見?”
那紅色的眸子緩緩張開,沒有了往日的猶豫,多了幾分冷漠在里面。身上的衣裝也不再和往日那樣樸素,身上一襲玄衣,身后還有著斗篷。斗篷的里面襯著和她眼睛相同的紅色,外面則是和上身沒什么區(qū)別的黑色。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清冷。
而仇白也正暗地里驚訝這博士的變化,雖然這位師弟看起來沒有什么太大改變。但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他的氣息,看起來內(nèi)斂不少。而那手腕和劍柄上的痕跡也可以看出,眼前的師弟應該是和其他幾位師傅學會了源石技藝。一身白色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精神不少,而且那臉頰也變得更加棱角分明,看起來成熟許多。
“是許久沒見了?!?/p>
“你這一年怎么樣?”
“沒什么,不過是四處跑跑,順便報個仇?!?/p>
“你殺了誰?”
“宗師?!?/p>
我端起酒的手停在半空,盡管這一個月和令在瀑布下靜心,這個消息還是讓我有些驚訝。重岳怎么可能會輸給她?
“難以相信?”
“嗯?!?/p>
“我剛才還去找了宗師的姐妹。”
我將嘴里的酒咽下去,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
“你干嘛了?”
“切磋而已?!?/p>
我皺起眉,仇白的切磋一向都不太正常。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告訴我你把我的三個師傅都殺了?”
“并不是,我說過,我是來帶你走的?!?/p>
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心底的憤怒正在上涌著。
仇白總算感受到博士情緒的外露,知道對方因為自己的話有些生氣。
兩人同時將手放在劍上,起身向外走去。
“仇白,你太過分?!?/p>
“別怪我,博士,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p>
我們在那客棧外的空地站定,時隔一年的約定,竟然是這種情況下展開的。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她口中已經(jīng)被“殺死”的三位師傅和令,一起在客棧的二樓悄悄的看著對峙中的我和仇白。
“欸,下注下注,你們說誰能贏?”
“少來,年,你別鬧騰?!?/p>
“哥,她沒傷著你們吧?”
“怎么可能呢,不過,她既然說是報仇,我也就故意輸給她了。身在江湖為仇為怨,為金錢、為名利,甚至還有她這樣只為討個說法的。執(zhí)念太深,歲月太短。若是再讓她敗于我手,豈不是會心有不甘。到最后走上歪路,甚至是自取滅亡。人吶,可悲、可嘆,可憐、可敬?!?/p>
令點點頭,喝著手中的酒。在這四位“師傅”的注視下,我和仇白最后的比試,就這么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