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妖怪向｜本章純文軒

一場愛與正義的冒險（bushi）

切勿上升蒸煮｜4.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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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起伏，每天逗一逗小狼崽，再花點力氣哄好他，是特別平淡的幸福，宋亞軒以為他們會一直這么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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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到他的千年誕辰那一天，他們平淡的生活，被徹底的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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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前，宋亞軒剛安撫好劉耀文，準(zhǔn)備去露個面，然后就帶著小狼崽去陸地上玩，在他想著要去哪玩的時候，鮫人王，他的父親在去宴會的必經(jīng)之路上堵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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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怎么了嗎？宴會快開始了?！彼蝸嗆帨睾偷目粗o人王，面上看不出一絲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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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看著毫無破綻的宋亞軒，想到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影子，臉色更難看了，“亞軒，你的宮殿里，養(yǎng)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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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的瞳孔快速的縮了一下，面不改色的看著鮫人王，依舊笑著：“父親，你在說什么？在海底，除了些小魚小蝦，我還能養(yǎng)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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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完全不理會宋亞軒的顧左言他，神色冷硬，“馬上把他送走，現(xiàn)在立刻，送走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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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溫和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鮫人王，“父親，我拒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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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養(yǎng)了個什么！今天是你的千歲生辰，也是你正式繼任海王的日子，我絕不允許今天出現(xiàn)任何變故！馬上送走他，如果你狠不下心，我替你，無論扔去哪，決不能讓他繼續(xù)生活在海里?。?！”鮫人王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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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卻被鮫人王難聽的話刺激的眉眼冷凝，“父親，我不會扔掉他，他是我撿來的，他的去留應(yīng)該由我來決定，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您的要求，我不會答應(y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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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聽到宋亞軒的話，怒色更深，“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為什么還要帶他回海底？！海妖與暗月狼妖一向不和，更何況……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今天必須馬上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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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察覺到了鮫人王欲言又止的話，抿緊唇，“父親，我不同意，我們兩族根本沒到仇恨那一步，到底為什么，你非要這么堅決地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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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說道：“那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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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沒有得到回答，看著宋亞軒的神色，一個不可思地念頭忽然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震驚道：“你、你是不是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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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打斷鮫人王，坦然承認(rèn)，“是，所以父親，我不會送走他的，如果族人無法接受我和他，那我就帶著他離開海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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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鮫人王一巴掌扇到宋亞軒臉上，力道之大打的宋亞軒宋亞軒的臉偏向了一側(cè)，“宋亞軒，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且不論不可與外族通婚的祖訓(xùn)，你是海妖一族的王！身為王，竟說出如此不負(fù)責(zé)任的話，過去這一千年，你都白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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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感覺自己的臉上有刺刺的疼痛感，可是他心里卻沒有什么后悔的情緒，過去這一千年，只有和小狼崽待在一起的這一百年讓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快樂，而且，他并不認(rèn)為王就該時時刻刻生活在海底，王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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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我對你很失望，今天，他必須離開海底，既然你不愿意送他離開，那我就幫你一次，你要明白，所有生靈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他的族人招惹的妖，是如今沒有任何妖能夠抵抗的存在，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把禍患引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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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調(diào)動了海底的海草將宋亞軒困住，宋亞軒還沒有繼承海王的位置，受到種族血脈的天生壓制，根本無法反抗，就在他打算強行掙脫的時候，從他身后竄出來一只矯健的身影，把他從還未成形的牢籠里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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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狼小心翼翼的把宋亞軒甩到自己的背上，而后兇狠地看向了鮫人王，還未長大的小狼第一次因為自己珍視的哥哥，對著更為強大的妖展現(xiàn)出了狼王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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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并沒有被救下的欣喜，反而擔(dān)憂的摸著它柔軟的毛發(fā)，心里卻想著該怎么突破鮫人王的攻擊，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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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在看到劉耀文化作的銀狼后，瞳孔驟縮了一下，收回妖力，冷眼冷聲道：“大海向來中立，你們的仇恨，我絕不允許牽扯到海洋，馬上離開海底，我可以既往不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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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聽不懂鮫人王話里的意思，他的記憶里除了他的名字，全部都是宋亞軒，他偏著腦袋蹭了蹭宋亞軒的手，似乎是在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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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安撫著劉耀文，而后看向鮫人王，眼里經(jīng)久不散的溫柔消失殆盡，與之而來的是鮫人王從未看過的果決，“父親，海包容萬物，如果她容不下阿文，那我就帶著阿文離開，很抱歉在這一天和您坦白，我會放棄王儲的身份，與海洋劃清界限，永不踏進海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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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所作出的任何決定，都不會牽連大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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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千年了，我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自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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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鮫人王下意識的操控海草試圖困住他們，可是宋亞軒卻早早的號召了方圓百里的海洋生物為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逃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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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不會傷害自己的同類，等他突破包圍后，偌大的海底，早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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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底離開之后的一切，宋亞軒并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當(dāng)天，北極熊妖的族長嚴(yán)川來到了海底，找到了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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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川已經(jīng)知道了暗月狼妖一族的王藏匿在海底，也知道就在前不久海底的王儲已經(jīng)帶著他逃走了，來到這里是要鮫人王一個態(tài)度，嚴(yán)川想要絞殺他們，如果鮫人王不合作，那這場禍?zhǔn)戮蜁又梁Ｑ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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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川走前，讓鮫人王想清楚，他會在陸地上等待他的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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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面上忽然浮上幾許頹然，他揮手退散了身側(cè)所有海洋生物，只留下周圍的一圈寂寥，“事情還是到了這一步，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護佑這一方寧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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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上眉心，微弱的光芒閃過，海底傳來了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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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如今海洋危在旦夕，我該怎么做？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聲音里充斥著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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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過后，海底再次響起一道聲音，聲音溫和卻暗含一些無奈，“跟從你的內(nèi)心，預(yù)言還未應(yīng)驗，眼前的一切都還不是終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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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王垂下眼，喃喃：“還不是終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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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帶著宋亞軒逃離海底，宋亞軒看著海面越來越近，眼底的快意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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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他以為，幸福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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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有預(yù)言，他不知道，在劉耀文帶著他躍出海面的那一刻，他們的痛苦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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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宋亞軒已經(jīng)不敢細細回憶，他從未覺得，有朝一日，時間會過的那么慢，慢的像是鈍刀子割肉，一秒割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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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岸后，甚至連一天的平靜的生活都沒有，追殺來的始料未及，幾乎是他們剛剛上岸，就遇到了襲擊，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下，宋亞軒和劉耀文都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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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還不清楚追殺的這批敵人到底是誰的時候，宋亞軒就在追殺的妖族里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是他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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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宋亞軒并沒有下狠手，甚至還囑咐了劉耀文不要傷害海妖一族，可是追殺途中，他發(fā)現(xiàn)，他的族人毫無顧忌，甚至在看到他之后，也沒有絲毫動搖，仿佛他們天生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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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追殺這段時間，他得知了鮫人王下達的指令——因宋亞軒違背族規(guī)，與外族有情，故剝奪宋亞軒王儲身份，命族人逮捕回族，接受海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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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追殺，讓他們精疲力竭，難得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躲著，宋亞軒疲累的摸著身側(cè)已經(jīng)沾染無數(shù)血跡的銀狼，漂亮的銀色毛發(fā)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原來的模樣，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倦色和冷淡，明明指令是逮捕，可是為什么會到不死不休的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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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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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宋亞軒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一下，眼中的冷漠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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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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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化作狼形養(yǎng)傷，察覺到宋亞軒的動作，蹭了蹭宋亞軒的腿，無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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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睡一覺吧，等下?lián)Q你守著。”宋亞軒溫柔的摸了摸銀狼的頭，溫聲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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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日沒夜的追殺，劉耀文太累了，聽到宋亞軒的話，聽話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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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手上的動作沒停，一下一下的摸著銀狼的后背，像是在哄睡小孩子，耳邊的聲音再一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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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軒，明天帶著他到鮫南境那片海域吧，該結(jié)束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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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忘記遠比記得要輕松的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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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消失，宋亞軒放松身體靠在墻上，閉上眼睛，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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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亞軒帶著劉耀文到了鮫南境，路上暢通無阻，他不知道這條路是通向生的希望，還是通向死的絕路，正如持續(xù)了這三年的追殺，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原因，到現(xiàn)在快結(jié)束了，也還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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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被放進管道的蟲子，管道后面在注水，為了活著，只能拼命往前跑著，可是蟲子也不知道管道前面等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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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鮫南境，那片海域站著兩撥妖，一撥是他的族人，一撥族類不同，但穿著同樣的衣服，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組織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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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zhàn)的猝不及防，卻也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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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zhàn)爭，在宋亞軒的記憶里并不是很清晰，他只記得遍地是血，藍色的鮫人族的血液和大海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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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好像是他和劉耀文遭受了一道重?fù)?，模糊中，他隱約看到劉耀文額頭上的紅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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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們明明沒有喪命，那些妖卻放過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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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拖著沉重的軀體來到了已經(jīng)昏迷的劉耀文身側(cè)，耳邊是鮫人王的話，他耗盡最后一絲妖力捏了一條鎖鏈，送進劉耀文的眉心，“阿文，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這么難過的記憶還是忘了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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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進到一半的時候，劉耀文像是察覺到什么，從昏迷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他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條鎖鏈在入侵自己的精神識海，那些他萬分珍惜的記憶正在被那條鎖鏈封印，他下意識地開始反抗，“宋亞軒，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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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沒想到劉耀文會清醒過來，可是記憶封印一旦開啟，便再無退路，他笑著看著劉耀文，說道：“阿文，忘了吧，哥哥最愛你了，忘了之后，哥哥帶你重新生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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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調(diào)動僅存的妖力硬生生阻止了鎖鏈的入侵，他接住宋亞軒眼角滑落的珍珠，咬牙堅持，“哥哥，我不想忘記，這是我的記憶，你不可以替我做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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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誰都不想退步，可終究是宋亞軒傷的太重，只是一個卸力，就讓劉耀文完全逆轉(zhuǎn)了局面，鎖鏈從劉耀文的識海里退出，轉(zhuǎn)眼又被紅著眼眶的劉耀文緩慢的送到宋亞軒的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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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眨眼間，宋亞軒就在不可置信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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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把他抱進懷里，終于忍不住的嗚咽出聲，好像他們初見那一天，一聲嗚咽牽出了他們兩個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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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對不起，阿文也最愛你了，等你醒過來，阿文帶著哥哥去吃哥哥想吃的，去玩哥哥想玩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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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們以后都不會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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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劉耀文再也維持不住人形，在一片藍色的海灘上，守著身側(cè)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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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宋亞軒就都知道了，他們被馬嘉祺救下，去了人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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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發(fā)生了變化的，大概就是記憶封印后的宋亞軒性格完全發(fā)生了變化，和以前的劉耀文像是調(diào)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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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宋亞軒寵著劉耀文，變成了如今劉耀文寵著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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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都想不到，原來那么喜歡撒嬌，那么愛笑的小狼崽，有朝一日會變成如今冷漠寡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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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從過往的一切中蘇醒過來，他感覺到身體里的舊傷都已經(jīng)被完全治愈，甚至比以往更加輕松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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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軒，你醒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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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辨別出，這是海神的聲音，他左手放在額前，尊敬的問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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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萬年，這一天還是來了，亞軒，妖族現(xiàn)在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既然醒了，就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焙Ｉ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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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從海神的話里品出了一點無可奈何，他不解道：“海神，如您所說，既然妖族危在旦夕，而您有這么強大的力量，為什么您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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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場劫難是注定要發(fā)生的，這是神對這個世界的報復(fù)，萬年前，神的愛人耗盡靈魂之力平息了那場大戰(zhàn)，陷入永夜，可是這樣的犧牲沒有教會這個世界學(xué)會善良，反而帶來了無盡的貪婪和殺戮，善良的神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曾向神立下誓言，護好一方海域，神不會危害大海，我也不會插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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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報復(fù)？神是誰？”宋亞軒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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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知道的，你的父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除了治好你身上的傷，還讓我?guī)退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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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海神，明明當(dāng)年那場追殺已經(jīng)威脅到大海了，那次追殺里，死了很多族人，為什么那個時候您沒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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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那次追殺的源頭并不是神，而且那不是一次追殺，而是一場交易。”海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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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周身海浪微顫，下一秒宋亞軒就被傳送到了一方小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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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破這方世界，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永遠記住，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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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小世界的宋亞軒跟著海神話音的尾聲，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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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您如此強大，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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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就在宋亞軒以為海神不會回答的時候，海神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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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生靈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包括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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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四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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