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wq?囚禁/暴力元素????接受不了的同志快跑

*了解我的同志都知道我的文筆比邏輯要差?所以這篇寫的又慢又糟糕?有非常嚴(yán)重的ooc（還爛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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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直播的那篇先研究一陣子?能不能寫不確定（我真的很不擅長寫需要?dú)w攏嗑點的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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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ckity恨他的同時，也害怕他，會對他充滿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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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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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ckity獲救了，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后面都過得很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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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頭部嚴(yán)重出血，喉嚨里堆積了不知多久的血塊讓他呼吸很困難，搶救室里各種器械的碰撞聲和醫(yī)生緊張的交流掩蓋了稀薄的氣流磕磕絆絆穿過氣管的聲音——不過Quackity被關(guān)在那間黑漆漆的地下室里的時候，他是能聽上這種聲音一天的，假如那天他很幸運(yùn)，Wilbur那個惡魔沒有過來“看望”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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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他最初幾次見到Wilbur，后者在風(fēng)中把紙條卷成一卷兒，還沒來得及往里頭放煙草的時候，氣流穿過紙卷的聲音。Quackity只有這一種比喻，他是被Wilbur帶走后才聽到從自己身體里發(fā)出這種聲音的，自那以后他根本就不記得他吹過筆帽或者瓶蓋兒也有同樣的效果，因為地下室里沒有筆帽，Wilbur也不會給他帶瓶蓋的礦泉水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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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和Sapnap聽說他們失蹤的朋友在醫(yī)院里，連夜開車趕了過來。Karl安慰Sapnap說Quackity可能只是哪天晚上喝大了，自己掉進(jìn)了一個挺深的溝里。雖然他們都知道Quackity不怎么喝酒，但現(xiàn)在最令人安心的說法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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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Quackity時，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之前在路上默默做的心理準(zhǔn)備，在看見好久不見的好友現(xiàn)在的模樣時，就如同一面不堪一擊的灰白色屏障，瞬間被擊垮，數(shù)盡賽璐珞材料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掉在地上，被鞋子狠狠摩擦在橡膠上留下的溫度燒灼，邊緣發(fā)黑并且卷曲起來。Karl抓著Quackity蒼白無力的手，好像盡管醫(yī)生告訴他患者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他還要確認(rèn)一下Quackity是否還活著。他轉(zhuǎn)過頭，看見Sapnap背對著他們站在窗戶前，Karl不敢想象他的表情是什么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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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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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ckity出奇的第二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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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感受到他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他昨天凌晨握著Quackity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他頓時困意全無，直起腰來看向好友的臉。Quackity確實睜開了眼，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Karl都不知道他在看哪里。盡管如此，他還是問了Quackity要不要喝水，后者沒有任何反應(yīng)，沒一會兒又把眼睛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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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懷疑Quackity根本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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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ckity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被送到醫(yī)院。等他張開眼睛的幾天后，他總算能說話了，但Karl和Sapnap一直覺得他不是清醒狀態(tài)，Quackity也隨他去了，被Wilbur帶進(jìn)地下室那天起，他還哪里知道什么是清醒。伴隨著他醒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涌了上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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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楚是哪里疼，換句話說，大概是哪里都疼。最初這種疼痛讓他控制不住的渾身發(fā)抖，他不想呻吟出聲，死死的咬住嘴唇，于是那兩片本就傷痕累累的嘴唇變得更加糟糕，他開始流淚，正午的陽光大好，毫不吝嗇的穿過窗戶照在了床上，Quackity哭的更厲害了，他抬起顫抖的手擋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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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總是很暗，Quackity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始終不知道它的完整構(gòu)造。他隱約記得里面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用鐵桿隔開來，陽光會從那里投進(jìn)來，在全是不明液體或者物體的那塊地上映照出相同形狀的光斑——哦，那就是物體，即便是液體，在陽光下也曬干了，它們會被看似柔和溫暖的陽光改變原有的形態(tài)，最后成為枯燥的、無法流動的物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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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ckity總是離那塊地方遠(yuǎn)遠(yuǎn)的，他習(xí)慣坐在一個固定的角落里，什么都不做——他也沒什么可做的。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想Wilbur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他們剛成為戀人關(guān)系，Wilbur就要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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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他苦思冥想的時候，從很高很高的地方——好像不大可能，地下室沒那么大，但總之他覺得離他很高、很遠(yuǎn)，就像他永遠(yuǎn)揣摩不透，也來不及揣摩Wilbur的心理——的地方有打開門的聲音，接著一道來自外面的光透進(jìn)來，在樓梯上映照出一個曲折的三角形，三角形中間被鏤空出一個人形，暗的、黑的，和地下室是一個顏色。

“Quackity，午好?！币粋€聽上去很輕松的聲音，伴隨著沉悶的皮鞋踩在水泥地的聲音傳過來，如此簡單的話就像是正常的戀人之間的問候，假如Quackity沒有看見那個黑色的人影慢悠悠的朝自己這里移動過來的話。他扭過頭，不想去看Wilbur的臉，Wilbur走到他面前嗤笑一聲，狠狠用手指捏住他的臉，Quackity被迫跟一雙透著紅光的棕色瞳仁對視著。

Wilbur這個動作持續(xù)了沒幾秒，就厭倦似的放開了Quackity，帶著些夸張的力度把他甩在一邊，后者重重的倒在地上，后腦勺撞擊冰冷的水泥地的聲音聽得令人心跳不由漏一拍。Quackity倒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想呻吟也沒有力氣——他幾天沒吃飯了，此時就像一個破舊的玩偶，而Wilbur是一個把他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惡劣的玩弄者。

“外面的陽光很不錯，Quackity?！盬ilbur站在他旁邊，抱胸用欣賞似的眼神看著地下室的那扇小鐵窗，很快Wilbur就放棄了和直射進(jìn)來的光線對視，他順著在灰塵中因為丁達(dá)爾效應(yīng)而獲得形狀的光向下看去，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地上四格形狀大小相同的光斑上。

“你看，它們是這里唯一明亮的東西?！盬ilbur說到這里，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腳邊躺在地上的Quackity，“其實你也很明亮?！?/p>

他突然拽起Quackity，把他拉到了那四塊光斑下，陽光改落在混身是傷痕的人身上，把他目不忍睹的模樣照的一覽無余。Quackity瞇起眼，試圖躲避光線帶給眼睛的刺激，Wilbur卻一刻也不打算讓他好受，他雙手捧起Quackity的臉，用食指和拇指把他試圖閉合的上眼瞼和下眼瞼分開，黑色的眸子失去了可以掩蓋的東西，被迫暴露在陽光下，瞳孔瞬間縮小。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折磨，Quackity感覺，Wilbur在逼著自己去瞻仰高高在上的神，他似乎想讓他懺悔，只是自己依舊不知道錯在哪里。

脆弱而敏感的眼角膜面對刺激無法做出任何保護(hù)措施，生理淚水分泌的越來越多，最后全部掛在眼眶的邊緣，隨著Quackity無力的反抗動作打著轉(zhuǎn)，Wilbur湊近他的臉，拇指緩緩移動到他有些腫脹發(fā)紅的臥蠶處，只是輕輕的按壓了一下——他從來沒有對Quackity用過如此溫柔的力道，不論是在什么方面上——一滴清透的淚水終于越過了下眼瞼和睫毛的阻礙，順著Quackity白皙的臉頰落了下來，Wilbur沒等它最后掛在下巴上然后落下去，打濕Quackity已經(jīng)不算白的白襯衫領(lǐng)口——他其實每天都給Quackity送新的白襯衫，只不過后者總是換了就繼續(xù)躺在有灰塵和未干血跡的地上或者干脆不換罷了，Wilbur想這不能怪自己，對吧？都是Quackity的問題——他在淚水滑到Quackity臉頰上的時候，再次用拇指——這次很粗暴的把它抹到旁邊去，于是Quackity本就一青一紫的臉上又多出了一片糊開的水漬。

“你也很明亮，Quackity。但是你和太陽不同，你和神不同，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和它們一樣的光。你看，你現(xiàn)在和這些光碰了個頭，感覺怎么樣？”

Quackity沒理他。Wilbur也不打算等他的回應(yīng)，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感覺不太好，對吧？因為你所感受到的光是別人的。親愛的，你不是光源，而且永遠(yuǎn)不可能是。要我說，你就應(yīng)該——”他重新扯上Quackity的衣服，把人拉到他剛才坐著的那塊地方，毫不留情的使他的后背甩到了墻上。受到的巨大沖擊力使Quackity發(fā)出沉悶的一聲咳嗽，他感覺到那種氣流試圖把喉嚨里的血塊撞出來的疼痛愈發(fā)明顯了。Wilbur忽視他的痛苦神情，或者說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反而變本加厲，他用雙手掐住Quackity的脖子，把臉抵在他的臉上，Quackity能感受到Wilbur額前那縷夾雜著白色的棕色卷發(fā)輕輕掃在自己臉上且隱隱發(fā)癢，但最不能讓他忍受的是令人恐懼的窒息感。Wilbur保持這個動作，整個人幾乎都要壓上去，他用輕卻堅定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

“要我說，你就應(yīng)該找到愿意施舍你光的神?！?/p>

接著他便不講話了，只是繼續(xù)掐著Quackity的脖子，盯著他不斷在眼眶里顫抖的瞳仁。

Quacktiy這幾天來精神很渙散，他一邊跟令人生不如死的窒息感做著對抗，一邊用半掉線的腦子反復(fù)回想Wilbur的話。他試圖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Wilbur的那句話上來，否則這將可能成為自己生前和別人的最后一次交流。然而此刻的腦神經(jīng)就像是吉他上被撥動的弦，一不留神就會按錯，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旋律上去。

Quackity曾認(rèn)識的Wilbur是個浪漫的音樂家，他們在躍出朋友關(guān)系的邊緣瘋狂試探的時期，Wilbur每天都會動不動說出些莫名其妙但又富有美感的話，有時候是普通的陳述，有時候是個謎語讓Quackity來猜，總之需要品味一下才能理解到Wilbur在話中隱含的意思。

Quackity之前很喜歡Wilbur的這股浪漫。

他和Wilbur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午后的陽光正好，Wilbur彈吉他，溫和的陽光照在琴弦上，金屬的琴弦又將光反射在Wilbur的臉上和他的臉上。Quackity看著這油畫般的景色入了迷，一曲完畢，他當(dāng)時說了一句：“Wilbur，你會發(fā)光啊?！?/p>

Wilbur抬頭看Quackity，金屬色同時一道一道的覆蓋了后者的半邊臉，Wilbur溫柔的笑著，用手撫上那塊皮膚：“那我把我的光送給你?！?/p>

那我把我的光送給你。

Quackity回憶這一段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清醒還是瀕臨死亡，他聽說人在將死之時會看到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但當(dāng)他的眼前重新浮現(xiàn)出黑暗的地下室時，他發(fā)現(xiàn)Wilbur的手已經(jīng)沒放在他的脖子上了，取而代之的是Wilbur忽視他唇上的血，很深刻、很深刻地吻著他，那感覺莫名像是寬恕，像是施舍，像是一個被大人訓(xùn)過的孩子得到的安慰。Quackity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不知何時攬上了Wilbur的腰。

Quackity再也沒靠近那四塊溫暖的光斑半步，因為他知道，他不需要，也不被允許得到不屬于自己的光。

“Quackity？”

“Quackity？”

“Big?Q？”

Quackity從顫抖的指縫里小心的睜開眼，看見Karl滿是擔(dān)憂的臉。

不過他也不用解釋自己剛才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害怕陽光的照射，好像那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又好像陽光唯獨(dú)對Quackity有私仇，它會無私而又無情的照在他身上，把他的每一寸皮膚燒灼，他體內(nèi)的血液會逐漸停止流動，逐漸變成血塊，變成那種他和Wilbur都十分厭惡的、十分枯燥的物質(zhì)。

“Sapnap，把窗簾拉上吧。”Karl說。

站在窗口的Sapnap把窗簾扯到中間，整個病房瞬間暗了下來。由于是背對著窗戶，剛才的Sapnap背光，幾乎只留下他一個黑色的剪影；而現(xiàn)在，他的眼睛、鼻子、嘴，以及身上的其他特征，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003

“Quackity，你要糖嗎？”

幾天后的傍晚，Bad拿著一瓶千紙鶴糖過來了。他帶的不是那種透明玻璃似的、在光線下能發(fā)出七彩的霓虹色的鐳射糖紙包著的糖——可能是Karl和Sapnap之前告訴了他Quackity現(xiàn)在怕光——而是用本就帶著不同顏色的糖紙包著的那種水果糖。即便這種糖紙也算是一種鐳射紙，但至少折射出的光沒那么強(qiáng)烈。

Quackity一直低著頭發(fā)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Bad說完后過了幾秒，他才像剛聽到一樣抬起頭來。Bad小心的把裝水果糖的玻璃瓶子塞到Quackity手里，后者拿到后沒什么過激反應(yīng)，把瓶子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后，不算吃力的擰開了銅色的瓶蓋。周圍三個人看完他的一系列動作后松了口氣。

“不同顏色的不同口味，你想吃哪個隨意吧。”Bad說道，“這一瓶都送給你?！?/p>

趁著Quackity正在端詳瓶子里五顏六色的水果糖，三個人安靜的出去了。病房外，Bad轉(zhuǎn)過身，透過窗戶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里面的人還好好的坐在床上，然后開口問道：

“他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嗯。整個人都變了，他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感覺被找回來后就變的很脆弱，之前估計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醫(yī)生說有可能是長時間的，Sapnap和我現(xiàn)在每次做什么事情都很小心，怕他突然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盞arl說。

“他前段時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都很擔(dān)心他?！?/p>

Sapnap搖搖頭，“醫(yī)生、警察都來過了，沒人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沒人知道是誰干的，之前請過一次心理醫(yī)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Quackity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次治療非常失敗，他拒絕回答心理醫(yī)生的任何問題?！?/p>

“會不會是熟人干的？他有什么特別熟悉的人嗎？”

“也對，從他的傷痕來看，據(jù)說有啃咬和…一些動作比較粗暴的性//行為，類似于被//虐//待，但他似乎是自愿的。”想了想，對方又補(bǔ)充道：“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從他失蹤后的什么時候開始的，也說不準(zhǔn)他是否從一開始就是自愿。”

“他也不像是會隨便亂…的樣子，愛人呢？或者一些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人？”

“…Wilbur?Soot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是Quackity消失前告訴我們的。除此之外他應(yīng)該沒有別的朋友以外感情的人?！?/p>

“有沒有可能把他也帶走了？”

“但我不相信Wilbur會把他弄成那樣，我們都見過他，不是嗎？那么溫柔的人…”

“是不大可能，但萬一——”

一陣玻璃碎地的聲音從病房里隱隱傳來。病房外的走廊沒什么人，再加上他們?nèi)齻€僅僅小聲的交流，聽到碎玻璃的聲音，彼此都心中猛的一提，推開房門想看看Quackity的狀態(tài)如何。

Quackity顯然被嚇到了。烏黑的眸子縮小在眼眶里，他錯愕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雙手緊緊的合在一起抱在懷中，像是在保護(hù)什么比他自己更重要的東西。病床旁邊，裝水果糖的玻璃瓶碎了一地，各種顏色的鐳射糖紙包裹的糖被拋棄似的躺在鋪著碎玻璃的地板上，Bad蹲下來收拾，很快發(fā)現(xiàn)里面藍(lán)色的水果糖全不見了。

他站起身，轉(zhuǎn)過頭望向Quackity，Quackity正低著頭看自己手中的東西，似乎在確保它或者是它們完好無損。Bad想起Karl的話，小心的問道：“Quackity，你手里的東西能讓我看看嗎？”

被問的人既沒有搖頭，也沒有張開手，只是微微放松了一點，算是一種默許。Bad輕輕的張開他的手，果不其然，所有的藍(lán)色水果糖全在他手里。

拉上窗簾后的光暗淡了不少，僅僅少數(shù)照在那些糖上，藍(lán)色的鐳射糖紙受到照射，發(fā)出了一種幽幽的如同鬼魂一樣的微弱藍(lán)光。

Bad撿了一顆紅色糖紙包裝的水果糖想要放到Quackity手中，被后者很抗拒的躲開了。

“…不要紅的?！彼煤艿偷穆曇粽f。

Karl和Sapnap都很驚訝，Quackity居然說話了，但接下來無論他們做什么，都無法讓他再說別的東西。Quackity只是不斷的拒絕藍(lán)色以外顏色的糖紙包裹的水果糖，他盯著手掌里的一片藍(lán)色發(fā)呆。其他三個人也放棄了讓他說話或者讓他放下糖的行為，靜靜地看著他坐在那。

Bad向Karl和Sapnap使了個眼色，意思顯而易見：我記得他之前沒那么喜歡藍(lán)色。

Quackity一直覺得Wilbur很奇怪，他似乎沒有什么持久性的習(xí)慣。

他印象很深刻的一次。那天霧很大，反映著天空的青灰色。他爬上一座大廈的樓頂，大廈的外表是用大小不一的透明玻璃以不同的傾斜角度拼在一起的，給城市帶來的光污染在嚴(yán)重彌漫著的霧霾中被掩飾了罪惡，說它肆無忌憚，可又找不到半點證據(jù)。

Quackity爬上去，是因為Wilbur在那。

身著棕色風(fēng)衣的男人站在高樓的頂端，他并不是在俯瞰因為被霧氣所籠罩而看不出任何景物的整個城市，Quackity也猜不到他要干什么，他慢慢走到他身邊，后者依舊沒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Wilbur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煙和一枚打火機(jī)，他把煙含在嘴里，火花伴隨清脆的聲音被打亮。

“這次不自己卷煙了？”Quackity問道。

“有風(fēng)，煙草會被吹走?！盬ilbur回答。

話音剛落，一陣清冷的風(fēng)吹來，煙被點燃的那一端冒出的火光轉(zhuǎn)瞬即逝，只剩下黑碳色的末尾。尼古丁的味道夾雜在一縷灰白色的煙氣里，逐漸侵入空氣中的灰塵、硫酸等微粒，與茫茫霧霾混為一體。

Quackity看著Wilbur慢條斯理的吸煙，沉默良久，后者透過薄薄的眼鏡片兒，朝旁邊矮一些的人瞥了一眼，“來一口？”

Quackity莫名有一種感覺，Wilbur詢問他的目的并不是征得他的意愿，更像是“你也來一口?！彼运麥愡^去，踮起了腳尖。然而Wilbur輕笑一聲，在Quackity茫然的眼神中，將剛點燃沒多久的煙從兩唇間拿開，扔在了地上。

Quackity在那一瞬間生出了蹲下去撿的念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想，Wilbur當(dāng)時根本就沒有控制他的任何部分，但那股沖動感甚至迫使自己真的要去做那個動作了，如果不是Wilbur突然把手搭上了他的肩的話。

他抬頭，把視線從早已被厚厚的灰塵撲滅的冰冷的煙骸上轉(zhuǎn)移到Wilbur身上，一抹藍(lán)色從他的眼簾中閃過，然后被遞到自己面前。

Quackity定睛，Wilbur把手伸到了他前面，在他寬大的手掌里躺著一顆小小的、用藍(lán)色鐳射糖紙包裹的水果糖。

極具個性的克萊因藍(lán)，在飄渺虛無的青灰色中帶來了卓越的視覺沖擊感。

“我很喜歡這個顏色。”Wilbur說完，自己撥開糖紙，里面橢圓形的水果硬糖是看上去很劣質(zhì)的藍(lán)色，遠(yuǎn)遠(yuǎn)沒有它的包裝紙顏色看起來深邃。Wilbur把糖放進(jìn)嘴里，然后彎下腰，吻上了Quackity的唇，用舌頭把糖塊推進(jìn)了后者的嘴里。

尼古丁的味道、塑料似的凝固糖精的味道一同涌進(jìn)嘴里，爭先恐后的刺激著味蕾，嘗不出究竟是苦還是甜。

“藍(lán)色既能代表快樂，也能代表憂傷?！?/p>

Quackity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Wilbur松開他，也松開摟著他的腰的手，克萊因藍(lán)色糖紙還被握在手里，握的有些皺巴巴的，Wilbur重新把它展平——即便很難再恢復(fù)原樣了——展示給Quackity看：“這個我會一直留著，那塊糖給你?！?/p>

他把糖紙很認(rèn)真的疊好，放進(jìn)了風(fēng)衣的口袋。“抽煙什么的還是算了?！盬ilbur挑釁著，轉(zhuǎn)身要離開。Quackity看著那人悠悠離去的背影，活像一只鬼魂。他盯著Wilbur的腳下，后者每走一步，他就嚼一下那顆硬糖，沒等Wilbur走幾步，糖已經(jīng)徹底碎成了細(xì)碎的渣，迅速融化在溫?zé)岬目谇恢?。Quackity追上去，拉住Wilbur的領(lǐng)子，再次和他接吻。

周圍全是霧霾，更別說樓頂廢棄許久的小屋子，沒人知道他們在里面干什么。

…現(xiàn)在呢？藍(lán)色在代表憂傷還是快樂？

Quackity在令人瘋狂的窒息感中這樣想著?，F(xiàn)在大概是晚上，除非Wilbur把地下室唯一的那扇窗子堵起來了，總之他看不見四塊大小相同的光斑。四周一片漆黑，視覺的被剝奪無情的侵蝕著他的安全感，但Quackity努力的不讓自己發(fā)出本能地呻吟聲。

他的喉嚨里卡著兩顆藍(lán)色的水果硬糖。

是Quackity自己吞下去的。Wilbur把他關(guān)進(jìn)地下室后，一些持久性的習(xí)慣終于在這個怪人身上顯現(xiàn)出來了。Wilbur經(jīng)常故意的不給他正常的食物，本來的一日三餐總是會缺兩頓或者一頓也不給，但唯有藍(lán)色硬糖十分穩(wěn)定，每天一顆。

Wilbur會自己拿著糖過來，在Quackity面前剝開克萊因藍(lán)色的糖紙，然后把里面的硬糖用之前在樓頂上的方式喂給他。

Quackity想抗拒的，假如他不是實在沒有力氣了的話。

Wilbur日復(fù)一日的折磨讓Quackity越發(fā)痛苦，于是在幾天之前，他就在盤算怎么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有時他還會想象Wilbur是會看著他死去還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尸體，會是欣喜若狂還是感到可惜，亦或是無法自拔的無聲哭泣。思考這些要比每天祈禱Wilbur別到地下室來有趣多了。

他最后想出了這個辦法，用每天送來的藍(lán)色硬糖讓自己窒息死亡。但糖的體積過小，一個吞下去根本沒用，而多個藏起來會被Wilbur發(fā)現(xiàn)，所以Quackity這次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吞下了剛剛新得到的糖塊和昨天悄悄留著的糖塊。

他感覺自己快要休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戰(zhàn)勝了Wilbur。如果自己死后能有那么幾秒看到地下室里的情景，他會很期待Wilbur的反應(yīng)。

一股強(qiáng)烈的推力把Quackity從想象中拉回了現(xiàn)實。他本來逐漸要上翻的眼珠被嚇得迅速回歸原位。他看見Wilbur驚慌失措的臉，隨著一下一下的沖擊變得越來越清晰。

暢通了。呼吸暢通了。一種起死回生的感覺，本應(yīng)感到幸慶的事實在Quackity這里卻成為了痛苦，好像他馬上要跳入能夠使他解脫的懸崖卻又被猛地拉回名為絕望的深淵。

他對上Wilbur的眸子，那棕色的眼睛里帶著慍怒和擔(dān)憂。

他想哭，自己還是沒能逃離這個惡魔。

但他為什么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擔(dān)憂？如果真的擔(dān)心自己，為什么不能正常的對待自己？為什么不能讓自己走出這個丑陋的地下室？

不知為何，Quackity好像在Wilbur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藍(lán)色。

不是硬到一揉就會刺啦作響的鐳射糖紙，那些藍(lán)色變成了流體，它們好像從Wilbur的眼眶里溢了出來，似乎隨時都能淹沒地下室。

憂郁的克萊因藍(lán)。

Quackity只是捧著那些藍(lán)色糖紙包裹的水果糖，沒有其他的動作，合理猜測他沒有拆開任何一張包裝紙并且吃掉里面的硬糖。Bad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片，放進(jìn)垃圾桶里，確認(rèn)地板上已經(jīng)安全沒有碎玻璃渣后，他和Karl與Sapnap坐在旁邊，半天只說了句：“我不該帶玻璃瓶裝的?！?/p>

Quackity一直沒吃那些糖。

004

Quackity已經(jīng)被救回來一個月了。

不是醫(yī)生告訴Quackity的，也不是Quackity自己看的手機(jī)上的日歷，只是他自己感覺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

莫名其妙的時間觀念。

他已經(jīng)不怎么怕光了，但不能一直在光下或者盯著很強(qiáng)烈的光。電子產(chǎn)品的光他其實能接受，Sapnap幾次問過他要不要把電腦搬過來或者先幫他買一部新的手機(jī)，這樣他可以玩會兒游戲什么的，但Quackity總是說不用，他對什么東西都提不起興趣，Sapnap后來也就放棄了。

心理醫(yī)生和警察還是會過來，但從被害人嘴里依舊什么都套不出，他的朋友們也問過，同樣被拒絕回答。Quackity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他知道是Wilbur囚禁了他，他那么恨這個人，并且在對他做出一切之前，他們在一起之前，Wilbur毫不掩飾的告訴Quackity所有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如果那些信息不是假的，那么Wilbur的行為無疑像個絲毫沒有防范意識的青少年。

可惜Wilbur不是。

Quackity做不到把Wilbur的信息供出來。

他嘗試過。每當(dāng)他想說出口的時候，那些信息就會死死的堵在他的喉嚨里，就像他吞入失敗的那兩顆藍(lán)色水果硬糖，他感覺這會讓他窒息，而最后來救他的人，只有Wilbur。

他的眼前會再次浮現(xiàn)出Wilbur慍怒和擔(dān)憂交雜的眼神。暴力的動作，人的求生欲會對這種動作充滿感激。

Quackity回過神來，耳邊只有調(diào)查人員的嘆息和咂舌聲，以及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著身穿制服的人們的背影，這時候他會感覺病房里多出了一個聲音，慢慢的靠近，輕輕咬著他的耳垂說：“親愛的，我救了你。”

Wilbur的聲音。

Wilbur救了他。

005

Quackity已經(jīng)可以下床了，不過他不太肯走出病房。

Karl和Sapnap發(fā)現(xiàn)他總是捧著上次Bad帶來的水果糖，當(dāng)然了，只有藍(lán)色的。

他每次都這么捧著，或者放在懷里，就是不吃。盡管這樣看起來很詭異，但至少能利用它讓Quackity做點什么，于是他們后來把藍(lán)色的水果糖收了起來。

Quackity發(fā)現(xiàn)他的“藍(lán)色”不見后，用疑惑的眼神看著Karl和Sapnap。

“Where's?my?blue？”他問。

“你要跟我們在走廊里轉(zhuǎn)轉(zhuǎn)，我們會把它還給你?！逼鋵岾arl對Quackity給那些水果糖的稱呼感到有些新奇。

于是Quackity只能跟著他們出去。

為了得到更多和“blue”相處的時間，Quackity有時候會主動出去，最初所有人都不支持他這么做，因為很容易走丟。

但Quackity還是會自己離開病房，他出奇的在這方面很清醒，從來沒迷過路。所以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還是能夠得到“blue”。

直到那天停電了。

Quackity像往常一樣自己一個人在走廊上轉(zhuǎn)悠，身上的傷并不是已經(jīng)不疼了，而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疼痛所折磨的感覺。這一層樓的其他病房遠(yuǎn)遠(yuǎn)沒有自己的安靜，哭聲和喊叫聲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他默默的路過這些房間。

忽然間，所有燈都滅了，黑暗徹底籠罩了整座樓，帶來了更多的驚叫聲。Quackity沒叫，只是身體抖了一下，然后他開始在走廊上跌跌撞撞的跑起來。

這種黑暗太久違了。

應(yīng)該躲到角落里去，地下室的角落里。

然而Quackity路過一個小房間的時候，他突然改變了幾次前進(jìn)的主意，他躲進(jìn)小房間里，拉上了門。

但拉上的那一瞬間，他后悔了。

Quackity被Wilbur剛關(guān)起來的時候，他想過要逃。

當(dāng)Quackity真正意識到Wilbur真正的目的是把自己在完全意義上據(jù)為己有時，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仰視著站在他面前的Wilbur，而后者無視了他用來發(fā)泄憤怒的臟話，轉(zhuǎn)身離開了地下室。

手臂上傳來不適應(yīng)的疼痛感，鐵鏈被拉扯發(fā)出的噪音直沖耳膜，讓Quackity越發(fā)痛苦。

Wilbur每天都會過來“看望”他，Quackity會從最初強(qiáng)烈的反抗到沉默，不論Wilbur是扯著他的頭發(fā)把他按在墻上粗暴的侵犯還是把他抱在懷里在他耳邊說著洗腦的話，他所做的只有發(fā)出控制不住的呻吟或者是把頭別到一邊去，毫不理會。

Wilbur把他的沉默當(dāng)做了屈服，于是有一天他解開了Quackity手腕上的鐵鏈。

那天Wilbur剛離開地下室，Quackity就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唯一的窗戶。

那扇窗戶本來不是用四根鐵桿隔開的設(shè)計，那是Wilbur后來改造的，改造前他拆掉了原來的玻璃窗。

那扇窗戶原來是鎖著的，Quackity獲得在地下室走動的機(jī)會之后就去研究了那唯一的逃生口，他轉(zhuǎn)頭在陰暗的室內(nèi)掃視，瞥到了一旁的鐵鏈。他拉起鐵鏈，發(fā)現(xiàn)銬住手腕的那一部分正好可以碰到窗戶，于是Quackity短暫的思索后，用盡力氣打碎了玻璃。

他爬了出去，來到Wilbur房子的后院。他剛打算離開，卻聽到后面的地下室隱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Quackity沒想到Wilbur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咬牙爬上了后院里通往閣樓的梯子，順著窗戶爬進(jìn)閣樓后，他推開梯子，然后反鎖了閣樓的門。

剛聽見鎖的“喀嚓”聲，Quackity就后悔了。

他做了件蠢事。即便Wilbur不能從閣樓的門上來，他也可以費(fèi)點兒時間把梯子重新架好，從窗戶進(jìn)來。

他無意義的躲在門后面，帶著極度的恐懼想象Wilbur會怎么對他。

出乎意料的，閣樓的木門居然被敲了三下，第一下輕，后兩下重。

不合時宜的禮貌更加令人害怕。

“Quackity？”從Wilbur的聲音可以推斷出他和Quackity僅僅隔著一層木頭。Quackity用顫抖的厲害的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即便Wilbur絕對知道自己在里面。

“Quackity？”

Wilbur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語氣出奇的平靜，就像他們第一次在這座房子里——是在Wilbur的房間，不是地下室，Quackity那時候甚至不知道這里有地下室——做過的第二天早上，Quackity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Wilbur正在旁邊的小廚房里做早餐——味道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吃——看見他從樓上下來，Wilbur用很輕松的語氣，幾乎無意義的確認(rèn)道：

“Quackity？”

此刻的敲門聲又響起了，和第一次一樣，響了三下，第一下輕，后兩下重。

“Quackity，開門，求求你，開門呀?！?/p>

Wilbur的語氣居然有一絲央求，聽起來十分詭異，閣樓角落里縮著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Quackity，open?the?door.”

Quackity在心里罵Wilbur這個瘋子，為什么他不能從窗戶那里重新架起那把該死的梯子，他完全可以爬上來，破窗而入，然后也許會殺了自己。但他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在門口慢悠悠的用離開的方式敲門，叫自己親自讓他進(jìn)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響了三下，第一下輕，后兩下重。

“Quackity，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嗎？”

他們根本就沒吵過架，Quackity沒有發(fā)言權(quán)也不想爭取，每次都是Wilbur來挑撥他。

“Quackity，我知道你很害怕，我會幫助你的，只有我能幫助你?！盬ilbur在門的另一邊說。

幫助他？幫助他什么？Quackity不明白，但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如果自己打開門，Wilbur起碼不會殺死他，而被殺死反而是他最渴望的結(jié)果。

如果不殺他，為什么還要說“幫助他”？

就在Quackity思考Wilbur話里的意思以及是否要開門時，他聽到一陣細(xì)微但足以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鑰匙的碰撞聲。

Wilbur完全可以打開閣樓的門。

“Quackity，你最好別讓我自己進(jìn)來，我開始數(shù)到三?！?/p>

不再是輕松的聲音，那種壓迫感好像隨時都能壓開Quackity的身體，足以讓每一根血管都爆開，血腥味會彌漫整個閣樓，血液會從地板的縫隙中滲透，滴在樓下某個房間的地板上和或者什么家具上。

Wilbur數(shù)了第一個數(shù)：

“ONE——”

Quackity打開了門，氣喘吁吁的面對著手里把玩著一串銅錢的Wilbur，看到對方手里真正作響的東西，他愣住了。

Wilbur笑了。

“好孩子?！彼f。

醫(yī)院的停電依舊沒有恢復(fù)。Quackity靠在房間的門上，用手死死抱住頭，沒有東西在傷害他，但他控制不住做這個動作。

門外的嘈雜聲不斷，似乎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Quackity逐漸不受控制的去想那個人。

當(dāng)初那個人掐著他的脖子，而自己在無意識中選擇的不是用手試圖掰開脖頸上的束縛，而是抱住了束縛他的人，其實從那一刻起，他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把他作為自己的神了。

“Quackity？”

“Quackity？”

“Quackity？”

……

“Quackity?！?/p>

這一聲的語氣和前面的無數(shù)次不同。他抬起頭，在房間里看到了他的神。棕色的眼眸透著微微的紅光，在黑暗中不知為何顯得格外清晰。

Quackity感覺周圍的喊叫聲逐漸消失了，變得越來越寂靜，似乎此時只剩下兩個人。

眨了眨眼睛，他發(fā)現(xiàn)，也許真的是兩個人。

眼睛的余光感受到了一絲光亮，是黎明的曙光，它透過四根鐵欄桿穿進(jìn)來，而Quackity選擇無視它。

一種皺巴巴的東西輕輕的抵在他的唇上，他微微低下頭，看見了克萊因藍(lán)色的鐳射糖紙。

沒事了。他閉上眼睛，深情的吻著它。隔著薄薄的屏障，Quackity能感受到Wilbur指尖的溫度。

他聽見Wilbur的氣音，不難聽出其中的滿意。

“好孩子?！盬ilbur說。

END

實際上Quackity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獲救，最后夢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被囚禁著，最后選擇了真正向Wilbur屈服（不知道我寫的明不明白 所以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