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業(yè)

民國時期出版的《唐祝文周四杰傳》，是一部講述明代唐伯虎等“四大才子”逸聞趣事的通俗小說。作者程瞻廬（1879—1943），不僅是著名的鴛鴦蝴蝶派作家，也是一位謎家。

在《唐祝文周四杰傳》的多回中，作者生動描寫了元宵佳節(jié)猜燈謎的情景，并“植入”四十余條謎作。試舉小說第七十回中幾例：“詫”打書名《家語》，謎面左邊“讠（言字旁）”表示說話，扣合謎底里的“語”，右邊“宅”是房子，扣合“家”，《家語》即記錄孔子及孔門弟子思想言行的著作——《孔子家語》的簡稱；“父為相國”打唐文句“家君作宰”，謎底出自王勃《滕王閣序》，“宰”本是古代官吏的通稱，全句原意是說“家父當(dāng)（縣令）官”，這里“宰”別解為“宰相”；“雙紅豆”打《六才》句“一樣是相思”，謎面是詞牌《長相思》的別名，明末清初文學(xué)批評家金圣嘆評訂《莊子》 《離騷》等為“六才子書”，王實甫的《西廂記》位列第六，省稱“六才”，“紅豆”又名“相思豆”，故扣；“懷王孫”打俗語“一肚皮的草”，“懷”是“懷里藏著”的意思，扣合“一肚皮”，“王孫”借指王孫草。

作者因是燈謎的行家里手，所以小說中這些謎作都非常逗趣，雅俗共賞。

（本文刊于《咬文嚼字》2018年第4期《談聯(lián)說謎》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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