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有你13

實習第二周 星期五 夜班 專業(yè)知識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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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楊想著今天的夜班仝卓師兄來了,是不是自己就沒有跟著一起上的必要了,不然一想到有人能像自己上周一樣,和王晰老師睡在一起,就會讓高楊嫉妒的發(fā)瘋。
高楊心里還在想著怎么跟王晰老師開口提不上夜班的事兒,到了辦公室就被告知仝卓師兄今天有事兒,請了半天的假,所以晚上還是只有高楊和王晰老師一起上夜班。
仝卓可能也聽說了上次夜班高楊用他的好運讓王晰老師安然度過了一個夜班,所以這一次頗為鼓勵的拍了拍高楊的肩“請咱們小羔羊同學,繼續(xù)保持。”然后遞了罐燙傷膏給高楊“我家世代中醫(yī),奈何我實在喜歡西醫(yī),這是自家做的,你可別說是三無產(chǎn)品,喏拿著?!?/p>
面對仝卓突如其來的舉動,高楊有些小別扭,“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賣了代代的?!辟谧款H為老大爺?shù)男α艘宦暋白反缫蝗顺鲴R就能手到擒來,你啊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啊~”話沒說完,但仝卓看了眼王晰老師,什么意思就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前天晚上黃子弘凡的話高楊一直都在認真思考,打從他醒來,見到這么多熟人以后,他就自動把大家都當成了是以前的伙伴,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大家的人生軌跡和經(jīng)歷都不一樣,即使大致的性格沒有改變,仍然會有著一些差別,所以即使是一模一樣,也并不是完全復刻的一個人。
就像王晰老師,高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定了他是晰哥,這一世就是理所當然的補償,王晰老師就應(yīng)該和晰哥一模一樣,可事實并不是如此,即使只是短暫的一周多相處,高楊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不一樣。
比如晰哥看似五大三粗東北老爺們兒但是其實心思細膩而且很容易害羞,在《你眼里的藍》的時候就是,五場演唱會每次唱她真漂亮晰哥都有著不同的感慨,而且每唱一次都會不自覺的被感動;
而王晰老師則是看似溫柔如大哥哥般對身邊所有的人,但實則卻有著一顆堅硬的心,無論什么時候都冷靜自持。晰哥是文工團出身有些軍人嚴于律己的作風和嚴謹?shù)奶幨聭B(tài)度,但同時也有著鐵血柔情;
王晰老師也許是見慣了生死離愁,在悲天憫人下隱藏的是一種無牽無掛的淡漠和孤寂。高楊分的很清楚哪個是晰哥哪個是王晰老師,明明以為是前世的再續(xù),卻不明不白的開啟了另一種不同的經(jīng)歷。
高楊現(xiàn)在也不確定了,他對王晰老師的究竟感情是前面三十八年的延續(xù),還是短短的數(shù)十天就喜歡上了一個與晰哥有著很多相似,卻也并不是完全一樣的王晰老師。
高楊明白如果不是因為王晰老師長的和晰哥一模一樣,甚至在一些小習慣小東西都微妙的相似,他是不可能看到王晰老師的第一眼就對他生出滿腔的愛慕。
因為重生的緣故,高楊潛意識里這個世界就應(yīng)該以他的意識為主宰,而他處于一種局外人的態(tài)度來觀看,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高楊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鮮活的,這也許只是不同于以前平行世界。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發(fā)生了改變,他是一個外來的賊他盜取了屬于“高楊”的生命和他的人生,他似乎還盜取了更為寶貴的東西,但高楊每次想要仔細去想的時候,好像是被層層迷霧掩蓋著,他一定忘了什么,但是高楊就是想不起。
打從醒來高楊都沒有仔細去想過以前的事情,就是因為黃子的問題,讓高楊才真正開始正視起這個問題了,高楊并不是一個無私的人,他明白不管對王晰老師是怎么樣的感情他都會糾纏王晰老師一輩子,本沒有必要去糾結(jié)誰是誰替身這樣的問題。
晰哥有深愛他的竹子姐和小芒果,但是現(xiàn)在的王晰老師更加的孤單,他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明知不會放手,但是高楊潛意識里希望自己如果能愛上王晰老師,是不是能給他更多屬于他的溫暖,是不是能讓他更幸福一些。
高楊以前明白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晰哥都不會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但他就是執(zhí)拗的想對晰哥好,成為晰哥重要的人,無論晰哥說什么或者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和盲目的崇拜,但現(xiàn)在高楊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為什么產(chǎn)生了想把王晰老師的翅膀折斷永遠鎖起來的危險想法。
明明和上星期一樣王晰老師睡上鋪,高楊誰下鋪但是就是有些求不出來的情愫在兩人治療醞釀著,無形的改變著什么。今天一個早上要不是必要的溝通,高楊和王晰老師基本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話,現(xiàn)在沒有仝卓師兄在中間活躍氣氛,不知道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要怎么度過。
高楊睜著眼盯著上鋪,可以聽到王晰老師綿長均勻的呼吸,時間久了眼睛自然而然的適應(yīng)了黑暗,高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干脆不去想跟著感覺走。
高楊輕輕的翻身下床,上下鋪對于一個186cm的青年來說根本沒有視覺任何障礙,王晰老師是側(cè)著身面向床外方向睡的,動作規(guī)規(guī)矩矩,雙唇隨著呼吸微微闔動,高楊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小心的描摹這王晰老師的面容。
但又不敢真正觸碰到王晰老師,害怕會被他發(fā)現(xiàn),即使是隔著空氣但這么近的接觸,也足矣他讓這么多天的煩躁得到平復,高楊仿佛做著什么巨大的決定,他微微踮起腳尖,向王晰老師的臉龐靠了過去。
高楊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眼前的人,王晰老師只要有一點要醒的跡象高楊就立馬終止行動,一點點的靠近,短暫的觸碰宛若蜻蜓點水,快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高楊快速的縮回床上,用手來回撫摸嘴唇,仿佛還殘留著王晰老師的溫度。
王晰老師的嘴唇很軟,還有其他的高楊就不知道了,因為短暫的觸碰時間實在太短了。這是兩輩子加起來高楊第一次對王晰老師做這些事,以前在《你眼里的藍》的時候,高楊就像借著兩人不小心的制造一些小“意外”,但都沒有成功過,都被晰哥機智而巧妙的化解了。
那一次的合作是對于高楊來說已經(jīng)是質(zhì)一樣的飛躍了,他跟晰哥比《聲入人心》時候更加親密,也更加默契但也止步在晰哥的好弟弟。可就算這樣,巡演的那段時間也是高楊如數(shù)家珍的記憶中寶貴的一段。高楊開始貪心了,他想要更多,他想讓王晰老師整個人都屬于他。
王晰老師不知道為什么就睡了一覺起來,高楊整個人氣場都變了,以前上是冰山上的高嶺花,現(xiàn)在成了香草奶油冰激凌?!案邨钅闳枂柹钌詈退膶嵙曂瑢W晚上準備吃什么,我要點晚餐了?!?/p>
王晰老師低著頭在點飯,高楊有心逗逗他“好的,不過王晰老師怎么不問我想吃什么?”王晰老師順嘴就說了出來“辣的不吃,涼的不吃,太油太閑的也不吃,跟音樂家似的,嗓子保護的這么好……”
王晰老師還準備說什么,就聽到高楊的輕笑,才自覺失言,跟鋸了嘴的葫蘆,閉口不言。王晰老師真想抽自己,高楊那孩子本來就執(zhí)拗,好不容易讓他傷心了生氣了想要放棄了,這下好了前面的都白費,王晰啊王晰你是不是真的傻,王晰老師心里的小人兒已經(jīng)把自己大罵了一通。
晚上的飯吃的可以說是風起云涌、波云詭譎了,王晰想夾個什么菜,高楊就會提前給他夾了放在碗里,還不忘說什么“王晰老師,你不是喜歡吃這個菜嗎?多吃點?!?/p>
然后看一眼周深,深深覺得自己真的好多余,還有貌似自己被高楊惦記上了,自己做的事兒在他那兒哪一件算下來,都會被定死在頭號公敵的位置上。周深想盡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高楊實在太可怕了。
“晰哥??!話是你讓我說的,飯也是你讓我吃的,這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我?!敝苌钤谛睦锬Ш?,王晰老師輕輕敲了敲餐盤“高楊,食不言寢不語,安靜吃飯?!备邨罹拖裢盗诵鹊呢垉阂姾镁褪?,王晰老師雖然頭發(fā)長遮住了一部分,可明眼人還是看出來,他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他和高楊的氣氛實在有些曖昧,周深暗暗為自己叫苦,到底當初是多想不開答應(yīng)晰哥說那些話,自己是何必呢?自己的事情都沒解決好就攪和別人的,這時碗里多了一點菜,“深深老師,你也多吃點。”
是跟著周深的同學叫劉彬濠,他的存在感一直不算高,但卻一直默默跟在周深的身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引起了高楊的注意,他輕輕挑了下眉毛,這個劉彬濠有點意思。
晚上一如上周般平順,來了一個兩歲多的肺炎,王晰老師讓高楊去收自己再旁邊看著,高楊拿出他的秘籍小紙條,上面寫著肺炎要問的1.2.3等好多點,王晰老師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高楊手里的病歷牌,讓他把紙條交出來“一直用這個,跟沒斷奶有什么區(qū)別,自己問?!?/p>
就把高楊的“神器”沒收了,然后拍了拍高楊的背“明明是個高個兒,把背打直了?!备邨罹桶凑兆约罕车囊稽c點,一條條的問,規(guī)規(guī)矩矩,也沒什么遺漏,問完以后他偷偷看了眼王晰老師,王晰老師抬了抬下頜“繼續(xù),接下來還要干什么。”
高楊就照貓畫虎的學著王晰老師的樣跟患兒家屬溝通和交待病情,王晰在一旁看的咋舌,這孩子記憶力真好,問診跟小紙條上一模一樣,一條都沒錯,溝通病情也快跟自己有個十成十的相似了,這不應(yīng)該是學醫(yī)的應(yīng)該是學模仿表演的吧。
王晰老師就盯著高楊開醫(yī)囑,在旁邊耐心的指導,兩個人的氛圍剛剛好,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嘈雜了起來,有個護士老師沖了進來說對面有提個家屬很激動,跟周深老師吵起來了。
王晰老師趕忙就往二區(qū)趕,高楊也緊隨其后,王晰來到二區(qū)就看到那個家屬手機舉著這個保暖瓶在威脅試圖靠進他的人,誰要是敢湊近半步就砸誰。他家小朋友就放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的椅子上,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發(fā)燒,臉紅彤彤的嘴里不停的喊冷。
周深正在安撫家屬,讓他不要激動,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給小朋友測量一下體溫,然后看情況把退燒藥喂了,家屬去門診辦入院手續(xù),但患兒家屬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非說在門診上那么久了,護士也是這么說的,根本沒有看到醫(yī)生。
如果自己家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就要醫(yī)院和醫(yī)生負責,言辭粗魯不斷的揮舞著手里的暖瓶,王晰老師趕來就看到的是家屬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王晰老師走過去第一時間拉了拉周深,讓他退在自己身后。
劉彬濠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找保衛(wèi)科了,王晰老師告訴家屬自己就是醫(yī)生,能不能讓他先去看了看孩子,家屬終于微微讓開一些允許王晰老師過去,小朋友目前在發(fā)熱,初步估計體溫在39℃左右,肺上聽起來有稍許痰濕鳴音,王晰退回來后再一次有意識的把周深護在身后。
王晰老師的聲音低沉的讓人安心“家屬你先不要激動,你們家小朋友現(xiàn)在正在發(fā)燒,我們先給他量一下體溫然后把退燒藥吃了,等體溫稍微退一些了你去把入院辦了,現(xiàn)在是冬天,發(fā)燒生病的小朋友很多,所有家屬都很著急,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我們也要按規(guī)定來才行?!?/span>
那個家屬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樣子,揮舞著手里的保暖瓶,“我不管,反正我家孩子現(xiàn)在就在這躺著,你說怎么辦,要是有什么事我讓你們醫(yī)院吃不了兜著走。”王晰老師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是語調(diào)卻是依舊的沉穩(wěn)“家屬我已經(jīng)告訴你現(xiàn)在的處理方法了,你卻根本不去管你的孩子,就眼睜睜看著他繼續(xù)燒,況且你現(xiàn)在一直在這里跟我們僵持也沒用,你根本沒有辦入院,我們沒有你的任何信息,根本開不出藥,所以才讓你趕緊給小朋友把退燒藥吃了去辦入院。”
家屬被王晰老師說的松動了,知道一直這樣也無濟于事,手里緊握著的保暖瓶隱隱有放下來的趨,就在這時保安來了,家屬突然看到多起來的人好不容易放松的警惕又再一次變得焦慮不安,他的眼神跨過王晰盯著周深。
聲音很大的質(zhì)問“你,就是你都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要給我家小朋友吃退燒藥?!敝苌钛哉Z也跟憤憤“我沒告訴你要吃退熱藥?你一來就舉起保溫瓶威脅,我都都跟你說了幾遍了,你有聽嗎?”周深就想湊上去跟著家屬理論,王晰抓著周深的胳膊又把他拉回到身后。
一直處于旁觀狀態(tài)的高楊覺得很刺眼,這樣一直僵持也不是辦法,保安師傅就從那人身后準備奪下他手里保溫瓶,但是估計錯了那個男人的力氣,他用力一掙就掙脫了身后的桎梏,一次沒有成功再一次刺激了本就情緒不穩(wěn)定的患兒家屬,他用力的舉起保溫瓶向周深和王晰老師砸去。
王晰老師眼見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輕喝一聲“蹲下?!蓖跷蠋熅鸵陨碜鲅谧o把周深抱在懷里。完全沒有想要保護自己至少高楊看來是這樣,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王晰弓起脊背準備迎接保溫瓶砸下來的巨大沖及時。高楊沖到王晰老師身后伸開自己的雙臂護住了他的脖子和頭。
“砰”的一聲是保溫瓶砸裂的聲音,王晰老師感覺到身后堅定的臂膀保護著他,劇烈的沖擊感可以想象到身后的人受到了怎么的疼痛,王晰老師眼睛一瞬間劇烈的震顫。直到保安沖過來把那個家屬抓住,高楊才把手松開,退后了幾步。
周深連忙詢問王晰老師有沒有怎么樣,但是王晰一直盯著那個低著頭的高楊看,高楊的頭發(fā)有些長了,把臉微微遮住了,王晰老師現(xiàn)在很生氣,他想沖上去把這個臭小子打一頓,是誰教他的,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先想到保護自己嗎?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王晰是因為知道不會危機生命,而且周深是自己的后輩自己有照顧的責任。王晰看了一眼遭受巨大破壞力的保暖瓶,已經(jīng)碎裂的不成樣子了,王晰氣的對高楊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高楊,你是怎么想的,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趕緊跑開嗎?你是學生,這種時候不是裝英雄的時候,都這么大的人了,這些還需要我來教你嗎?怎么一天到晚還是這么莽莽撞撞,都不學會保護自己,真的是,唉高楊啊高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span>
高楊還是沒有抬頭,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的低沉“你呢王晰老師,你沒有想過會受傷嗎?如果你受傷了怎么辦?”王晰老師有些煩躁,他現(xiàn)在很擔心高楊,他不明白這孩子為什么要追問自己這些話,高楊的耐性仿佛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了。
他把頭抬了起來,聲音不大卻很冷淡“因為是周深老師嗎?所以你下意識的保護他。”王晰老師很想糾正高楊自己不是下意識,是經(jīng)過一系列利弊分析的結(jié)果。
但王晰老師看到高楊右側(cè)顴骨有一道被保溫瓶塑料外殼碎片劃傷的傷口,口子有些深,血痕順著臉頰往下滑,高楊的眼中黑暗透著絕望,王晰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那道口子離右側(cè)眼尾有些近。
王晰想要觸碰的手有些發(fā)抖,就算是以前跟著老師第一次上手術(shù)臺的時候,雙手沾滿了鮮血,王晰也沒有這么害怕過,害怕到不敢去觸碰??墒峭跷蠋煹氖謩偵煜蚋邨畹哪樀臅r候,“啪”的一響聲音不大但拒絕意味不言而喻,周圍瞬間安靜了。
“王晰老師,不勞擔心了,你還是先看一下周深老師吧?!备邨畎淹跷蠋煹氖峙拈_了,王晰收回來自己被拍開的手,握緊縮在背后。護士老師看到高楊臉上的血也愣了一下,讓一個實習護士同學把高楊帶到治療室,自己去準備東西了。
這次高楊沒有拒絕,跟在那個同學身后,王晰老師只能留在原地善后,等終于把事情解決了的王晰走進治療室,就看到高楊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完了,高楊已經(jīng)把襯衣脫了放在一邊。
高楊露著上半身,在讓護士老師處理背上的傷口,晚上的病房很忙,只有劉彬濠在幫著做助手,可能因為衣服和白大褂雙層保護的緣故,真正傷的比較明顯的地方是后脖頸和稍微向下一些的位置。
王晰老師在做善后處理的時候了解到,那個暖瓶是附近床的一個家屬的,水是剛剛接的90多度的開水。高楊的背上有一些保溫瓶的外殼碎片還有破裂的內(nèi)膽,有這些細小的口子在往外滲血,護士老師看到王晰進來就把手里的活兒交給了王晰,王晰看到高楊背上的情況感覺鼻子酸酸的。
整片被燙的背部皮膚都是紅的,脖子后面?zhèn)淖顓柡?,王晰小心把高楊的頭發(fā)微微撥開,把傷口暴露出來,即使不及那些在燒傷科就診病人那般嚴重,但王晰還是不停的罵自己沒有照顧好高楊。
首先要先用冰的生理鹽水局部降溫加清潔創(chuàng)面,王晰先用紗布把傷口蓋住,用沾了生理鹽水的紗布先把一些碎片清理干凈,防止拿著異物污染傷口。大致把皮膚清理干凈后檢查傷口有沒有再出血以及傷口處有沒有什么東西,如果有就用鑷子把異物夾開,確認沒有殘留物后用碘伏反復消毒2-3次,最后用干凈紗布把傷口遮住脖子后面最嚴重的就算處理完畢了。
雖然高楊沒有吭聲,但偶爾繃緊的肌肉都說明了疼痛是真實存在的。王晰的動作很認真也很小心,背上比脖子上好多了,沒有那么多的殘留物,但卻燙出了幾個大小不等水泡,王晰老師用無菌的針管把水泡里的水抽出來后,就再次消毒加蓋無菌敷料,終于處理完了,王晰老師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比搶救一個病危病人還要勞心費神。
整個過程結(jié)束后高楊準備把衣服穿上,王晰阻攔了高楊的的動作“我柜子里有多余的衣服,你先穿我的湊活一下吧,這衣服濕了。你一會兒就下班吧,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也不用來?!备邨顩]有接話。
“此時高楊手機響了“高楊,你在哪?我們到了”高楊微微掙開了王晰老師阻攔他穿衣服的動作,還是把濕的襯衣披在背上“我在一區(qū)治療室。”不一會門就被推開了,“王老師好?!眮淼娜耸菑埑?,還一個人好像叫梁朋杰,之前在跨年晚會上見過和高楊一個寢室的。
梁鵬杰沖過去就把高楊衣服扒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看看傷口都處理了還穿濕的,張超快把衣服給高楊,我看看你背上?!彼⒌囊幌铝葫i杰的眼淚就下來了,“高楊,你是不是傻逼?!睜C的并不重但很嚇人。
張超轉(zhuǎn)到高楊身后看到了也是直皺眉,“王晰老師,你看高楊都傷成這樣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夜班看能不能讓他先回去休息一下,您要是忙不過來我可以今天幫高楊上夜班。”張超昨晚才和黃子跟著鄭云龍和李琦上了夜班,這會兒卻毫不猶豫的有提出這個請求。
王晰有些疲憊擺擺手“你們都的先回去吧,早點休息?!本屯崎_治療室的門出去了。梁朋杰的眼淚已經(jīng)收住了,但是鼻子還有些堵“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备邨畲┖靡路笙驈埑度朐儐柕哪抗?。
張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下午下班的時候,有一個叫馬佳的人說龔子棋有什么事,就把蔡蔡帶走了,這會兒都還沒回來,手機也打不通,他們兩個去找蔡蔡了。”高楊的臉也沉了下來,蔡蔡一向乖巧,不會認識一些雜七雜八的人。
“我們先回寢室,一會兒再說。”高楊回到寢室黃子弘凡和方書劍已經(jīng)回來了,但還是沒看到蔡蔡,“蔡蔡怎么樣,找到?jīng)]有?!绷葫i杰一見到兩人就忙問,黃子開口道“下午蔡蔡和那個叫馬佳的男人在醫(yī)院附近的藥店買了些處理傷口的東西,我才在桌上看到這個?!?/p>
是蔡蔡寫的“有事出門,明早必歸,放心。”至少目前來說蔡蔡那邊沒有什么,黃子就問高楊這邊怎么樣,看到高楊背上的傷,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的始末,黃子就想罵人,不過方書劍比黃子快了一步,“高楊你這不是缺心眼兒嗎?人家又不喜歡你,還往上湊,要被你氣死了。”
梁朋杰忙去安慰方方,讓他別說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咱們早點休息吧。”今晚的1975寢室熄燈是有史以來最早的一次,但大家都睡不著,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但都悶在心里,沒一個人開口。
因為背上火辣辣的疼的緣故,高楊只能趴著睡,但是這個姿勢怎么也睡不著,側(cè)著睡又會壓到側(cè)邊的傷,高楊在下鋪動來動去,突然從上鋪扔下來一只巨大的抱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什么倒霉玩意兒?!秉S子的氣還沒消。
有個抱枕墊著高楊終于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就有些昏昏欲睡“羊兒,兄弟相信你,可是也沒讓你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啊,你是不是短路了,還是腦子缺根弦兒,那種人是那么好往前湊的嗎?這次是保溫瓶,那以后萬一是別的什么呢?你能不能也體諒一下兄弟們的擔心,咱們要不換個人喜歡?!?/p>
本來寢室里還能聽到其他人的呼吸聲。一瞬間就安靜了,高楊知道他們都在偷聽,高楊隔了很久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應(yīng)了一聲“好”“好?”這下?lián)Q成黃子弘凡不淡定了“你竟然答應(yīng)了,高楊?”高楊輕笑了一聲。
“我是說:不會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畢竟他的眼里從始至終都只有深深,別人又算得了什么呢?”黃子想抽自己一耳屎,高楊都說好了,你還問為什么,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那個羊兒,你早點睡吧,只有睡的好傷才能好的快?!?/p>
寢室有回歸了安靜,高楊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給王晰老師發(fā)了一條消息“已回寢室。”,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王晰老師的學生,發(fā)了消息以后高楊高楊便如釋重負一般的睡了。
高楊明白王晰不會回復,王晰老師看到消息后發(fā)了很多話但是有一遍遍刪除,高楊離開以后宛如幸運之神不再庇護,王晰老師又一次陷入了魔咒般的繁忙中,終于忙完了想再發(fā)消息已經(jīng)兩點多了。
等到終于忙完了躺在床上,王晰老師才有時間去明白高楊今天為什么生氣,但是他無從解釋,他明明很擔心高楊。但王晰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擔心的話出口就是責怪,為什么他看到高楊與往不同的神情會害怕,會害怕到什么都忘記說,就造成了高楊的誤會。
王晰明白不去解釋這個誤會才能把事情往他所期望的方向發(fā)展,但王晰的心很疼,他反復讀著高楊發(fā)給他的消息,最后還是回復了“好好休息?!笨删瓦@四個字,王晰老師都猶豫了很久要不要發(fā)。
他擔心又會給高楊希望,可他的心想要發(fā),他不忍心高楊難過,終于這份經(jīng)力了千辛萬苦、艱難曲折的消息順著無邊的網(wǎng)絡(luò)傳遞到了高楊的身邊。
屏幕微微的一亮,鎖頻是一張王晰老師盯著電腦認真工作的照片,幾分鐘后又屏幕又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