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終究要回去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人！”
在北島大宅的設(shè)施里，一群未著衣物的人類女性與馬娘在陰暗潮濕的無燈舊屋中，聽到了屋外極近距離的槍聲，經(jīng)過北島組的“教育”，她們已不敢相信得到拯救的可能，只當(dāng)此刻的聲響意味著被的幫派的入侵與要進(jìn)入另一個地獄，甚至失去了幫派里照顧自己的“主顧”，日子只怕會更難過了。

咔吱。

就在女性們慌亂之時，門忽然打開了，月光被進(jìn)門的人遮掩著照了下來。她們難得在夜晚見到了光。
剛剛還在不安而爭吵，逃竄的人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她們已再不希望因?yàn)槌臭[而受到任何悲慘乃至非人的待遇了。
仔細(xì)一看，眼前的人似乎不大對勁。
那人全副武裝，甚至臉還遮住了，這一點(diǎn)都不像黑道份子的作風(fēng)，倒像是……

只見她摘下了遮臉的面罩，露出了較為清秀的女性的長相，用清脆卻嘹亮的聲音說：“請大家不用擔(dān)心，我是警察，是來救你們的，我的同事就在外邊，我會把你們大家全都安全送回家人身邊的?！?br/>
“……得救了？”
“得救了…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媽媽啊啊?。。?！”

開始，被綁架、誘拐來的女孩們還愣了神，不敢相信這一事實(shí)，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rèn)以后，她們才終于相信自己重拾了回到日常生活中的希望。

此時，北島組制造與儲存毒品的倉庫也被警察給控制住了。

另一邊，夢之旅帶著人馬，突入了北島大宅地下，這里是“長老”人物們夜晚吸葉子，玩弄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嘿嘿，小婊子，叫啊！咋不叫了？多喊幾聲，嬌喘！啊，咋不叫？”
肥碩到一眼就能看出其身上有不少健康問題的五味粗暴地對待著身下幾近要失去意識的女性。
“啊啊…呃……??？”
經(jīng)過五味的施暴，可憐的女性的臉和身上都已經(jīng)腫脹地變形了，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可以說離失去意識已只是時間問題。
考慮到她面部肌肉與口腔內(nèi)牙齒數(shù)量的原因，她只能支支吾吾地發(fā)出詭異的聲音來，以她現(xiàn)在的意識來看，這甚至是相當(dāng)痛苦的一件事，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盡力滿足五味的需求。
她還記得當(dāng)初與母親吵架以后，離家出走，到了東京以后錢包被偷了在公交車站點(diǎn)的長椅上澀澀發(fā)抖的夜晚。
有人喊醒了自己，是個英俊的帥哥。
他請她吃了飯，還給她開了間房間，讓她終于有機(jī)會洗個澡，在柔軟的床上睡上一覺。
他還說可以幫她找工作，只是她要忍耐一下。
她當(dāng)初還諒解地認(rèn)為，畢竟是那么突然地找，當(dāng)陪酒女郎實(shí)際上也挺不錯了，至少不是真的當(dāng)妓女。
當(dāng)她踏進(jìn)這大宅院里時，幻想著是否這其實(shí)能算什么體面的工作。
懂事聽話的侍女，對大地主來講，應(yīng)該也蠻討喜歡的吧。
一開始還是正常的當(dāng)傭人，但到了晚上，跟她同期開始當(dāng)侍女的女孩們被聚到了一起。
她們被要求立刻脫去全身衣物。
她不想這么做，但看了提出意見的女孩的結(jié)果，她不想的事情，就換了一個。
她怎么也難以想到，燒紅的烙鐵居然只代表著地獄的開始。
她怎么都想不清，為何漫畫里重情重義的黑道為什么會是這樣。
在幾個月前，她最大的愿望，是回家吃gaga(日本方言，意思類似與阿媽)的飯。

如今，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了。

五味是在場唯一沒有直接吸葉子的人，他酷愛施暴，他覺得吸了以后，就聽不清女人哭泣與向他求饒的聲音。

不過，這被叫“仙境”的房間里，到確實(shí)是光色非常，煙霧繚繞……

“不許動，舉起手來，放下武器，停止反抗！”
在人形都扭曲了的禽獸們享樂的時候，技術(shù)破門瞬間就完成了，因?yàn)槿肟诘莫M窄，技術(shù)人員沒能在第一時間撤出門框外扇形的“死亡漏斗”空間。
這本來是極其危險的，在破門過程與破門后，一刻多停留在“死亡漏斗”，就多一分犧牲的危險。
但盲信于所受到的“庇護(hù)”與這“仙境”的隱秘，為了不掃興致，這些“長老居然沒在”內(nèi)外安排警衛(wèi)人員，甚至因?yàn)槲乘幬锱c沉迷施暴的關(guān)系，他們甚至都沒有發(fā)覺門外技術(shù)人員的工作。

就連夢之旅大吼一聲警告后，他們大多數(shù)人也是像爛肉一樣攤在地上，沉沒在了幻覺里。

“別，你們別過來！你們要是敢過來的話，我就，我就殺了她！”
多虧了正在享受蹂躪女性的快感，五味不但沒像他的同伙們一樣面對夢之旅她們還毫無反應(yīng)，立刻挾持了被他欺辱的女性，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做威脅。

“你最好冷靜，不要傷害人質(zhì)?！?br/>
“那你們把槍都放下！放到地上然后踢向我這邊！”

“全體都有，按他說的做?！?br/>
“領(lǐng)頭的娘們，你別想啟動對講機(jī)，給我把它掐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

出人意料的，夢之旅對五味的要求極其配合，五味挾持著人質(zhì)很輕易地就從后門離開了。



“嘿，嘿嘿，這種把正義感和使命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白癡就吃這一套，幸好我不像那幫蠢材一樣愛吸，不然就得跟他們一樣被銬住了！”
盤算著逃脫的計劃，五味挾持著人質(zhì)在密道里行進(jìn)著。
“嘖，這娘們真他媽沉，不如……”
快要失去意識的人質(zhì)當(dāng)然不能自己行走，完全是五味拽著她在逃跑，好吃懶做的五味自然也缺乏這樣的體力。
“這密道的設(shè)計錯綜復(fù)雜，她們要追上來得花好些時間了……”
而五味想，就算追上來到了這里，她們也肯定會優(yōu)先救治人質(zhì)，于是他決定刺傷女人，雖然拔出刀流血會讓警察耗費(fèi)更多的精力來救治她，但萬一她失血過多死了，亦或是血濺到五味身上，那反倒是壞了逃生的事情。

“嘿，既然這樣，那就干吧！”

正當(dāng)五味要行動之際，他的身后卻傳來了一聲槍響。
“啊？”
不自覺地回過頭來張望，而他還未看清后方的道路到底有什么，子彈便已擊中了他的腦袋。

清點(diǎn)著“仙境”里那些吸了藥物還醉生夢死的混蛋的時候，夢之旅接到了目標(biāo)已擊斃，人質(zhì)已成功獲救的消息。

“既然是行動，怎么會不考慮有人質(zhì)被挾持的情況。”

像是嘲諷著自作聰明的五味，夢之旅自言自語后又吩咐D小組成員在搜索完密道以后，去支援在另一條北島組成員潛逃用的密道埋伏的E小組。


此時，正在那另一條密道里，在保守派的示意下，由荒五郎吸納的用以架空北島組舊權(quán)力體系的新生代干部坂本，正帶著他的貼身手下們逃亡。
坂本與北島組這老組織的那些老頭不同，是典型的西裝革履，身帶工作牌與名片，看上去就像是公司職員一樣的新黑道。
所謂新黑道，平日里講究社會秩序與禮貌，要求扶老攜幼，尊敬長輩，甚至?xí)r常參與社會公益活動，乃至組織賑災(zāi)。
但是他們這衣冠楚楚的背后，其真正所干的卻是開設(shè)賭場，倒賣毒物，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勾當(dāng)。
外表的光鮮完全是為更加邪惡的所為做的掩護(hù)。

“他媽的，你們快點(diǎn)，再不快點(diǎn)萬一那幫條子追了上來怎么辦??？”

“是，坂本先生，請您別急，只要把這上面的暗門打開，就能出去了。”

“那就他媽快點(diǎn)干！”

“是！”
粗暴地使喚著部下，坂本迫不及待想要重新見到外面的世界，趕快躲藏起來，將錢財轉(zhuǎn)移之后逃往美國。

只是，在出了密道后，全副武裝的E小組成員就剎那間出現(xiàn)，瞬間將坂本他們包圍了。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眼看被包圍而沒了逃生的希望，被手下圍住的坂本內(nèi)心一急，干出了最大的蠢事。

他慌亂地掏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槍要朝E小組的成員開一槍。

坂本是典型的依靠頭腦上位的新生代，他本人是并沒有如何經(jīng)歷戰(zhàn)斗的。
加上慌不擇路，這一槍，竟然走火地差點(diǎn)打到了他的腳，嚇得他一激靈差點(diǎn)沒叫出來。
而他的手下們，則帶著憎恨與絕望的眼神圍看著他。
坂本還未明白他們什么意思時，一陣槍響之下，這伙人包括坂本就全成了馬蜂窩。

這只知作惡，用殘酷的手段賺取錢財，卻從不想臟掉自己手的奸人，都沒弄明白，因?yàn)樗艁y而開的這一槍，他與他手下行為的性質(zhì)一瞬間就變了。



在北島大宅的主宅，大部分北島組成員都被逮捕或擊斃，而在密道中的人，也被北部玄駒給擊殺了。
因?yàn)閴糁玫拿?，首領(lǐng)的房間在她親自到場下達(dá)指令前，沒有哪個小組會進(jìn)去。
這是她賣給澄海悠仁和北部玄駒的人情。
這樣，通過密道優(yōu)先到達(dá)那的北部玄駒，就能不受打擾地跟荒五郎算賬了。


被子彈擊穿了大腿，十根手指盡數(shù)被掰斷，肋骨受了賽馬娘全力的一腳，荒五郎此刻跪倒在地上，向北部玄駒求饒。
他被打黑的眼眶里流出淚來，跟著鼻血一起進(jìn)了嘴里。
一點(diǎn)都不像當(dāng)初在北部玄駒背后，暗中實(shí)際掌控著北島組的力量，享受榮華，并且利用著一個十余歲的少女，作為替他解決管理組織的擋箭牌，并逐漸培養(yǎng)成一把鋒利的刀時，那得意的模樣。

“荒五郎啊，你當(dāng)初一步步說著各種各樣的讒言，把我變成今天這樣的劊子手時，有沒有想過，今天會變成這樣？”
揪起荒五郎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拎了起來，北部玄駒血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教她殘酷的人。
盯著這個把她從太陽逐步染黑的人。
“啊，也是，被我打成這樣，你也說不出話來了?！?br/>意識到對方回答不了自己，北部玄駒一邊自嘲自己愚笨，一邊笑了起來，若是臉上沒有濺上血，或許會讓人覺得天真可愛吧，只是此刻，她的笑顏卻只讓荒五郎感覺恐怖。

要被奪去性命的恐怖。

“要不是那么笨，我怎么會一直想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對的，一直聽著你的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副可怕的樣子……”
笑著笑著，回憶起過去走錯了的每一步，北部玄駒的神情逐漸落寞了起來。
“你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還活著嗎？現(xiàn)在告訴你吧。是姐姐——大震撼，那個原本我要去殺的人救了我，甚至告訴我，其實(shí)我才是你們要真正第一時間解決的人。”
提起大震撼，北部玄駒又抬起頭，并同時猛地把荒五郎的臉狠狠砸到了地上。
“我這個笨蛋，這個無知膽小的笨蛋，為了麻痹自己，把決定的權(quán)利全部都寄托在了所謂責(zé)任，和你給我的建議上，毫無主見，扼殺自己，如你所愿地成為了一個渾身染血的傀儡，竟然想要?dú)埡υ敢庥蒙鼇肀Ｗo(hù)我的姐姐……”
往事不堪回首，昔日的北部玄駒，在鏡中所看到的，是一個血人。
或許今后，她都無法將自己身上的累累血債洗盡……
“姐姐她，直到生命的最后，都在期望著我的幸福……但說實(shí)話我這樣罪惡通天，終嘗業(yè)果的人，哪里能夠擁有幸?！?br/>但北部玄駒也知道，自己的姐姐，老師，真正支持自己所走的，究竟是什么道路。
“洗心革面，能夠認(rèn)識到自己的過錯，盡一切力量實(shí)現(xiàn)我本該實(shí)現(xiàn)的事情，像姐姐她那樣鞠躬盡瘁，這，才是我該有的結(jié)局?！?br/>北部玄駒，她所要追求的幸福，如今便是一個清醒，與清白。
“我得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來凈身啊?！?br/>掏出槍，指著荒五郎的腦袋，用手指按下了保險。
“荒五郎，你塑造了我的殘暴，還有我渾身上下的血債。”


“所以，這殘暴，也是我用以告別你和我過去的方式?！?br/>

隨后，她松開了手指，松開了手。


今夜，北島組，被毀滅了。

今夜，126對父母，盼回了失蹤已久的女兒。

但直到一切的清點(diǎn)結(jié)束，更有五百多對父母，得到了自家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的消息。


“那么，我就先暫居在會長家了，現(xiàn)在，我該回去換身衣服了?！?br/>
“嗯，希望你有個好夢，Kita?！?br/>
“當(dāng)然，也希望，您能做個好夢，老師……”

“我會盡力的?！?br/>悠仁真心地祝愿著北部玄駒，但當(dāng)北部玄駒想要祝福悠仁時，她卻感到格外地?zé)o力。

與她不同，澄海悠仁的心結(jié)并未解除。

但，她現(xiàn)在也只能離開，并選擇相信對方了。
如今的她，能成為悠仁的劍，替他斬開前路，能替他承擔(dān)罪惡。
但她絕非是能，幫助此刻的悠仁的人。



澄海悠仁視角

目送Kita坐上車離開以后，我轉(zhuǎn)身，看著自家的房門，有些糾結(jié)，該如何進(jìn)去。
會不會吵醒琳娜和傳奇呢？
說起來，她們大半夜可能肚子餓了也會醒吧，得給她們做飯啊。
啊，她估計也餓了，還得專門……

……

……也是……

門后已經(jīng)再也不會有噗咿她在等我了……

但，她祝福著我的幸福啊。

為了她，我要先從適應(yīng)沒有她的生活開始。

“歡迎回來！悠仁，你應(yīng)該還沒吃過飯吧，先去洗個澡，一身輕了以后再來吃飯，正好我把東西都給熱熱?！?br/>
“爸爸，歡迎回來！”

一打開門，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屋里的燈是開著的，琳娜與傳奇在餐桌上吃著面條，本想跑過來要我抱抱，卻被交代了要讓我好好休息，便失落地跟我講要我趕緊洗完澡過來。

而那個迎接我，與照顧琳娜和傳奇的人，則是阿匠……

“阿匠，你怎么在……”
見我愣在原地，阿匠她就過來拉住我的手，催我進(jìn)來趕快洗澡。

“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上那味不早點(diǎn)洗掉怎么抱自己閨女?！?br/>

就這樣，我在洗完澡以后來到了餐桌前，而或許是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在浴缸里泡太久了，琳娜和傳奇都睡著了。

“我先把……”

“你還是先吃飯吧，我?guī)齻內(nèi)ゴ采习??！?br/>
“我到底是個當(dāng)爸爸的。”

“就是因?yàn)槭钱?dāng)爸爸的，才要好好吃飯，餓壞肚子了以后咋照顧孩子啊，放心吧，我可是那么多妹妹的姐姐，現(xiàn)在家里都還有幾個小娃娃呢，這我還是能做好的?！?br/>強(qiáng)硬地把我按在座位上，抱著琳娜和傳奇就去了她們的房間。阿匠她的目光很柔和，與之前相比，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似乎，成熟些了呢……”

明明只是半個晚上沒見，卻感覺，她長大了很多。
也或許她其實(shí)本來就是這樣，只是我總帶著她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的眼光在看她而已……

‘別這么天真了，你還是個孩子，你能做到什么？’

……真是說了很對不起她的話啊……

咕嚕嚕嚕！

啊，我的肚子也叫起來了……
先吃飯吧，畢竟，噗咿她可不會樂意看我餓肚子啊。

“怎么樣，合口味嗎？”
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問我的感想，阿匠她卻一點(diǎn)沒說她會在這的理由。

“很意外的，都是些我喜歡的東西，斯嘉麗她教你的嗎？”

“菜品是斯嘉麗前輩教的，不過廚藝是草上飛前輩的親傳?！?br/>一邊洗碗一邊回答我的問題，阿匠那長長的栗色長發(fā)被扎了起來，原本那總在不停暗示著自身情緒的尾巴與耳朵如今安安靜靜的。

“難怪味道淡了很多?！?br/>
“模仿不了就原創(chuàng)，你這成天操勞的吃淡點(diǎn)也好。”

“……不戴口罩了啊?！?br/>
“我那口罩沾了油煙很不好洗啊?！?br/>
“……這樣啊……”

有一句沒一句的，我們就這樣邊收拾東西，邊浪費(fèi)著時間，該說的話，卻是一句沒說。

“……抱歉……阿匠，之前我對你說了不好的話?！?br/>但問題總要面對，一昧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既然阿匠她展示了不同的她，那我自然也要向她道歉。

“又沒有說錯，能有什么關(guān)系……”
放下了最后一盤碟子，她摘開手套，認(rèn)真看向我。
“再說了，跟以前受你照顧的我比起來，只是這么點(diǎn)話，根本就微乎其微嘛！”
輕拍我的肩膀，她露出了和諧的微笑，像一個歷經(jīng)世事后，依舊成熟溫柔的大人一樣。

真的就像，長大了一樣……

“我手上還滿是泡沫，就不摸你頭了?！?br/>
“誒，我都準(zhǔn)備好了！”

“你還真想被摸啊……”

“畢竟我只是個孩子啊……”
無意之間，我們就以另外的方式，走進(jìn)了我們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之中。

“悠仁，你今晚去做的事情，很危險吧……”

“……確實(shí)是很危險，但再這么危險的，之后大概是沒有了……”

“但還是要去面對很復(fù)雜，我完全不懂的問題呢?！?br/>
“……是這樣……”

看我似乎沒有什么朝氣，阿匠她用拳頭敲了敲我的肩膀，說實(shí)話還蠻疼的。
“不帶我也沒關(guān)系的哦，就像悠仁你說的一樣，我還是個孩子，這些事情并非我能解決的了的，更不是我憑著熱血就能去接觸的，而悠仁，媽媽，你們要保護(hù)我，就不能嬌慣我的想法，不能有我這樣的弱點(diǎn)?！?br/>
“……”
站在我身前，身高甚至沒到我肩膀，比我胸口還要矮上一點(diǎn)的，一直以來，我精心照顧的學(xué)生，此時此刻，卻讓我感到高大了起來。

“但是呢，就算不能夠在這些事上幫到你，也依然有Orferve，有我能為你做的事情——”

黃金巨匠，是我驕傲的學(xué)生，是一個個性溫柔，但害臊怕生，不能好好表達(dá)自己感情的孩子。她看起來很暴躁，但這只是用來掩蓋她受傷的，無助的內(nèi)心的虛張聲勢，她實(shí)際上一點(diǎn)也不懂傷害別人，一點(diǎn)也不想傷害別人。她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有著熱忱的夢想，有著不服輸?shù)男愿瘛?br/>所以我想保護(hù)她，所以我?guī)е龏Z得了三冠。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再是需要我保護(hù)的孩子了。

“悠仁你今后，還要為了保護(hù)我和其他你愛的一切，奮不顧身地去做著那些非常的事情。我不能在這些事上給予你支持，甚至可能給你拖后腿，畢竟我只是個，在你，在愛我的人的保護(hù)下長大的孩子。但是，就因?yàn)槲沂莻€孩子，因?yàn)槲以谀銈兊谋Ｗo(hù)下，過著健康、快樂、日常的生活，所以，我的心，絕不會改掉這平凡而日常的生活方式，我跟你，我們的距離可能永遠(yuǎn)橫在這里，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會守護(hù)你的日常，讓你不會因?yàn)槟欠浅５臓幎范淖兡阕顚氋F的溫柔，我會努力讓你覺得你還過著平凡的人生，我絕不會讓你落入仇怨的空虛之中，這就是我作為一個孩子，作為被你保護(hù)的人，作為一個沒辦法站在你身邊的人，能想到的，幫助你的方法！”

她很激動地講述著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技巧，強(qiáng)撐的樣子甚至有點(diǎn)傷害她的嗓子。

到頭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但，這就是黃金巨匠。

這就是我要守護(hù)的人，這就是讓我想要守護(hù)的人。


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我才能夠繼續(xù)向前。
就是因?yàn)檫@樣，我才不會成為陷入黑暗的怪物。
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噗咿她相信我終能找到幸福。

噗咿，就是這樣，你才會這樣相信我啊。

我是澄海悠仁，我，擁有一顆因愛而繼續(xù)不斷跳動著的心臟。



今夜，紅寶石與紫水晶，在灰藍(lán)色的蒙蒙夜空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