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預(yù)警：羨忘，雙兒設(shè)定，雙潔，HE，有孕，其他詳見前言。

BGM：《盛世回首》——Mario&慕寒

“忘機？”

藍(lán)湛忽然出現(xiàn)在別苑門口時，藍(lán)啟仁真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父…父王……”

小人兒眼下烏青，輕輕喚了一聲，軟綿綿就要滑下去，被身后的人托住了，推到藍(lán)啟仁懷里。

“孟王？”藍(lán)啟仁略微瞇了瞇眸子，“這是……忘機他怎會？”

“還請姑蘇王恕罪。都怪本王中了夷陵那豎子的圈套，才使二公子受累了，”金光瑤俯身，誠摯地施了一禮，“二公子實乃豪杰，潛伏夷陵忍辱負(fù)重，終于為藍(lán)世子報了血仇?！?/p>

“老臣糊涂…不知孟王的意思是？”

藍(lán)啟仁讓侍從將昏過去的藍(lán)湛扶進(jìn)屋里，又命人趕緊去請醫(yī)師，一時真聽不懂金光瑤是為何意。

“二公子潛伏夷陵這段時日，名為和親，實則未忘家仇國恨，一直暗中給魏長澤下毒。不日前，魏狗賊已毒發(fā)身亡，魏世子也中了二公子一劍，那魏江聯(lián)軍此刻必是元氣大傷，”金光瑤的汪汪大眼，竟讓人看不出半分假意，一對酒窩好似真的為藍(lán)湛折服，“此等忠肝義膽，本王定會上奏陛下，好生嘉獎?！?/p>

“你說……忘機他，他殺了夷陵王，還傷了…夷陵世子？”縱是官場縱橫半生的藍(lán)啟仁，此刻也難以不露聲色，“這怎么可能！忘機他…他怎么可能呢？”

震驚之后才意識到失言，藍(lán)啟仁急忙賠了笑：“孟王恕罪，老臣不是那個意思，老臣是說忘機他從未……”

“是，本王明白。本王也是始料未及，具體的，您可以等二公子醒了問問他。想必是藍(lán)世子的死當(dāng)真讓二公子悲痛欲絕吧……也是得益于姑蘇王您，教子有方啊?！苯鸸猬幰琅f眼含笑意，“姑蘇王既已請了醫(yī)師，那本王就不多叨擾了。待向陛下請了賞賜，再來慰問二公子。”

送走金光瑤，醫(yī)師給藍(lán)湛診了脈，再命人去抓藥來煎……

藍(lán)啟仁坐在床頭，看著藍(lán)湛緊鎖的眉，輕輕撫了撫他輪廓愈發(fā)分明的臉，卻被小人兒緊緊得拽住了手腕。

“兄長…別…別生忘機的氣…父王……羨…羨郎！”

一聲疾呼，不知是心急提醒還是驚慌求救，藍(lán)湛的雙眸驟然睜開。

藍(lán)啟仁當(dāng)他醒了，輕輕喚了一聲，卻見那眸光又暗了回去，睫毛覆下，再一次陷入沉睡。

罷了，有孕之人本就易乏嗜睡，何況這孩子又折騰了一路，也不知是擔(dān)驚受怕了多久……心中疑團(tuán)再多，事情再棘手，還是得等他休息好，再做打算。

藍(lán)湛這一覺，整整一天一夜。

醒來有些頭暈?zāi)X脹，望著有些陌生的屋頂和床榻，一時都記不清自己這是在哪兒。臥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下意識就拎起了一旁的避塵橫亙在身前——這般防范，還是魏嬰教他的。

“忘機，醒了？”

藍(lán)啟仁也有剎那的錯愕，腳步停了一瞬，見藍(lán)湛神情慢慢緩和下來，才叫人繼續(xù)端了粥和藥上前。

“父…父王？”

“嗯，”藍(lán)啟仁微微頷首，見藍(lán)湛一下來了精神神，歡欣鼓舞得掀了被子就要下床，三步并兩步把人按回去，“嘖，躺好，怎么還這毛躁?！?/p>

“忘機好想念父王?！?/p>

那雙不停眨巴的眼睛泛起了淚花，藍(lán)啟仁輕輕撫了撫藍(lán)湛的發(fā)頂，眼眶也有些濕潤。

“父王也…也惦念你……來，慢點起身。先喝點粥，你睡了一整日，養(yǎng)養(yǎng)胃先?！?/p>

“就…粥啊……”藍(lán)湛撇撇嘴，有些失望。

“瞧你，”藍(lán)啟仁將碗端到他面前，“有糯米丸子的，還撒了些桂花糖。吃吧，不燙了。”

“你……有沒有什么事，想跟父王說？”眼見著藍(lán)湛一碗粥見了底，藍(lán)啟仁才試探著開口，“孟王說…你毒死了夷陵王，傷了無…魏世子？”

“我……”碗被藍(lán)啟仁放回桌臺，藍(lán)湛垂著頭，也不知自己心虛什么，“是?！?/p>

“夷陵…苛待你了？”

“……”

“不是？那…是有人脅迫你了？”

“……”

“忘機，連對父王也不愿說嗎？”

“他殺了兄長！就是夷陵王他殺死了兄長！我想為兄長報仇，我就…可…我沒想傷害魏嬰的…我…我不是故意……我怕他要殺我我才…我……”藍(lán)湛忽得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瓷瓶，“他…他們也有給我下毒啊……”

“給你下毒？”藍(lán)啟仁有些懷疑，但又怕萬一，還是喚人去將醫(yī)師再叫回來。

“他換了我的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藥…但是我吃了五六回…就覺得…就總有些頭暈乏力，還時常惡心想吐……”

“你的藥？你吃什么藥？這些癥狀你可有與無羨說過？”

“我…沒……”

“所以是什么藥？從哪兒來的？包括你給夷陵王下的毒，都從哪兒來的？”

“是避…避子藥……我去夷陵前…孟王給的……”

最艱難的，就是藏了太久的話不知該從何說起。如今開了頭，藍(lán)湛也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藍(lán)啟仁揉了揉太陽穴，心里大概有了揣測——難怪孟王此番這么上趕著去前線，難怪醫(yī)師會問藍(lán)湛是否先前身體有損，難怪他這胎相比旁人不穩(wěn)得多。

“敢問醫(yī)師，這是什么藥，可有何損害？”

“哦…回王爺，都是些黨參、冬蟲夏草、黃芪、白術(shù)、女貞子之類的補藥，還有些甘草，主要是補虛補氣血，最為滋補，并無損害?！?/p>

“可是我明明……”

“有勞醫(yī)師，這些應(yīng)不會對胎兒？”

藍(lán)湛的話被倉促打斷，聽到藍(lán)啟仁的問話后更有些瞠目結(jié)舌。

“雖無大礙，但以小公子的身體…孕期還是少食為妙，以防虛不受補……不宜過量?！?/p>

“你真真是糊涂！”千謝萬謝，再將醫(yī)師送走，藍(lán)啟仁一時有些氣結(jié)，“這么大的事，你可曾同父王商量過？你哪來這么大的膽子你？”

他，藍(lán)曦臣，還有魏家，都是為了護(hù)著這小東西，指望在這爾虞我詐殺伐無由中留他一片凈土，不愿他多思多慮，這才閉口不談。不曾想反倒被金光瑤鉆了空子，還闖下此等禍?zhǔn)?。那魏嬰……此刻，該如何作想啊，心里可是恨極？

“你出門前，為父可曾告訴過你，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那是你夫君，夷陵王也是你半個父王！呵，教子有方……我就是這么教你的？”

“他才不是我父王！他殺了兄長，憑什么還做我父王？”原就是不安愧疚，被藍(lán)啟仁這一通斥責(zé)，藍(lán)湛此刻更是滿腔的憤懣委屈，“兄長說沒就沒了，父王能說忘就忘，可忘機做不到！父王不能為兄長報仇，忘機就自己做。父王說姑蘇是待俎魚肉，可我立了功也是姑蘇的榮耀。我明明就成功了，為什么父王不感到高興，為什么連父王您都要責(zé)怪我！”

“忘機！”藍(lán)啟仁覺得胸口憋得慌，跌回太師椅，閉目緩了緩，“你以為，若真是夷陵王要置曦臣于死地，你現(xiàn)在能活蹦亂跳的，說你成功了？”

沉吟片刻，藍(lán)啟仁站起身背過手：“罷了……先把安胎藥喝了，你隨我來?！?/p>

書房中，藍(lán)啟仁從角落撬起一塊木板，掏出一個小匣子，里頭裝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封書信。信封上那字跡，藍(lán)湛一眼便能認(rèn)出是藍(lán)曦臣的。

“兄長…兄長他…還活著？！”

“坐下，你自己看吧?！?/p>

從欣喜，到震驚，到失落，到感動，再到惶恐。

信里除了藍(lán)曦臣的字跡，有一張，落款是魏嬰。

原來，原來要加害他兄長，加害姑蘇的，正是金光瑤，不是魏長澤，不是夷陵，從來都不是。原來，魏長澤那一箭，不是要他兄長的命，是為救人。原來，正如魏嬰所說，他從未負(fù)過他。

“請兄長放心，嬰定不負(fù)所托。”

“阿湛于我，乃心之所向，情之所系。”

“有嬰一日，便會護(hù)阿湛一日安寧；若嬰身死，亦會為阿湛留好退路?！?/p>

“此身未已，此生不渝?！?/p>

那他這算什么？他以為的血債血償、恩怨兩清，原來是……助紂為虐？恩將仇報？

他的煎熬和掙扎，原來都是，作繭自縛、咎由自取？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甘失去的，原來，根本就是不配得到。

“戰(zhàn)場之上，都是生死相搏。生，得榮華；死，亦無冤屈。就算曦臣真是命喪夷陵王箭下，也只能怪…怪他技不如人……刀劍無眼，世事無常?！?/p>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如果…如果他們不開戰(zhàn)……”

話說到一半，靈光一現(xiàn)般，他突然明白了魏長澤那句“對不住他”，是為何。

腦子嗡嗡作響，藍(lán)湛僅剩的支撐他對抗心中的自責(zé)內(nèi)疚的那點大仇得報的解脫感也被深深的負(fù)罪感取代：“為什么…為什么從來都不告訴我…父王、兄長、羨郎……為什么都要瞞著我……”

“是，是父王的錯。你出嫁那會兒，父王的確不知曦臣緣何身故，也的確，無力替你拒了這門婚事?？梢牧昙仁亲约禾岢鲆搅赣銥槭雷渝?，總比東宮那衣冠禽獸可靠得多。一無所知，便構(gòu)不成威脅；心無雜念，才能換得真心相待。你本就心思單純，或許反而能因禍得福，求得一份情深似海。所以為父只盼你，拋卻過往?！?/p>

“后來，你也看到了。你倒真是個小狐貍，騙得所有人都以為你放下了，你也挺喜歡無羨的，你在夷陵過得很好……所以不想你再承受一次生離死別，平添煩憂，也怕讓那只蛇蝎看出端倪?！?/p>

“你說如果他們不開戰(zhàn)？從前，父王也覺得，身為人臣，便該安守本分。君為君，臣只能是臣?？傻搅诉@王土，眼見著忠貞之士賜死的賜死，流放的流放，奸佞小人反而身居高位。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無人敢說真話，人人自危。百姓民不聊生，王宮貴族卻能夜夜笙歌。父王眼見著一批又一批美人搽脂抹粉送往王宮，傷痕遍布地丟到荒郊野外……”

“他們誰不是自家父母的心頭肉？父王時常后怕，如果當(dāng)初……如果當(dāng)中有你呢？”

“君，不配為君，臣，何甘于為臣?！?/p>

“若說錯……是父王的錯。一錯在愚忠，才讓長子英年早逝；二錯在愚昧，才讓幼子被人當(dāng)?shù)妒?。?/p>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血債，血償?！?/p>

他在雨中那般夾槍帶棒，如今卻似插在自己心窩的一把刀。

“父王…我…我……”

我的手上，沾了人命。我的劍上，沾了鮮血。

我讓最愛我的人，與他的至親生死永別。

禍水……原來……

我是不是罪無可恕了，我該怎么辦。

未說出口的話被急切的叫喚淹沒，小腹一抽一抽得痛，兩股間似有什么溫?zé)帷?/p>

對啊…他怕痛，怕與魏嬰生出牽絆，那小生命也是他曾百般提防躲避承擔(dān)的……

是不是連孩子，都在指責(zé)他的罪惡。

直到藍(lán)湛再次清醒，藍(lán)啟仁依舊守在隔間，就同一年前守著初聞藍(lán)曦臣死訊的藍(lán)湛那般，還是定定地望著窗外。

“咳……”

“忘機？”聽到聲響，藍(lán)啟仁健步走到床邊，倒了杯溫水遞給藍(lán)湛，“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父王，”潤了潤唇，藍(lán)湛搖搖頭，“我…孩子他…他還…在嗎？”

“孩子暫且無事。”

“那就好…那就好……”

藍(lán)湛捧著杯盞，咕嘟咕嘟喝得酣暢，幾滴眼淚也跟著滑進(jìn)唇縫，好咸。

藍(lán)啟仁本是想騙藍(lán)湛說，如他所愿孩子沒了，試試他的反應(yīng)，可那顫抖到不成句的聲音，像極了溺水的人拼命去撈那浮木僅剩的殘枝一般，讓他說不出口……也無需他試。

“那……那羨…魏嬰他可有消息？傷得重不重？他…他是不是要恨死我了？他定是恨透我了……”

“忘機，”藍(lán)啟仁在情緒又激動得不斷往床沿挪動的小人兒肩上輕輕拍了拍，“夷陵那邊，父王已經(jīng)派人去打探了，暫時還未有回音。你若想…想留住孩子，就先緩一緩，等父王收到消息，會立刻告知于你。心緒不寧，對你對孩子都無益?！?/p>

“一會兒，孟王怕是還要來探望你……”藍(lán)啟仁看了一眼被他丟落在地上的黃色卷軸，“你若覺得礙眼，便繼續(xù)睡吧。”

說曹操，曹操到。

藍(lán)啟仁給藍(lán)湛掖好了被角，再拾起圣旨拿回書房放好，長呼了一口氣，大步向前廳走去。

“二公子還睡著？”

二人寒暄完，金光瑤的大眼睛賊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呷了一口茶很是關(guān)切。

“是，雙兒到底身子弱，比不得王爺身強體健，讓王爺見笑了?！?/p>

“哎，姑蘇王哪里的話，還是怪本王照顧不周……嗯…本王今日來，一是向姑蘇王和二公子道喜，雖然王兄抱恙不能親自褒獎，但護(hù)國郡主，確是御賜的稱號，已昭告天下，該有的榮耀絕不會怠慢姑蘇?！?/p>

“謝陛下、王爺抬愛。”

藍(lán)啟仁面上不卑不亢，心里已將金光瑤罵了個透。借刀殺人，完了還要大張旗鼓地將刀主公之于眾，真真是機關(guān)算盡。

“二是…有關(guān)藍(lán)二公子的私事……二公子如今已是護(hù)國郡主，是蘭陵的功臣，而那魏世子卻是蘭陵的罪人，怕是不配再與二公子比肩而立的。況且，當(dāng)初讓二公子和親亦是情勢所迫，今時不同往日，不若就由太子頒個喻旨，讓二人合離，也免得他日后受人拖累，您看如何？”

“若真能與夷陵一刀兩斷，老臣和忘機自是求之不得。只是…自古來不論休或離，都只有為夫的簽畫了才作數(shù)。就是太子出面，怕也是于理不合?！?/p>

金光瑤不動聲色，拇指卻不斷摩挲著。

“此事…老臣倒是不急在這一時，左右如今忘機的事跡全天下皆知，就代表著我姑蘇并未與夷陵為伍。合離之事，等那魏世子淪為階下囚，忘機有您做主，還怕他不應(yīng)不成？”

“是，本王也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不過也不能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兒，就替他來傳個話。畢竟他也確實著急，您也知道，云夢亦參與了此次叛亂，那江氏女自是不能在執(zhí)掌中饋的了，”連連點頭，金光瑤又笑得體面，還帶著些無奈和為難，“其實本王是另有個主意，只是不知該如何向姑蘇王您開口?！?/p>

“王爺折煞老臣了，有什么需要效勞的，您直說便是。”

“嗯…本王也就是向您討個商量，您先聽聽看，若不同意，也無妨。就是來之前，本王剛接到蘇將軍傳回的情報，說夷陵世子傷重，那魏江聯(lián)軍啊，似有撤退之兆。本王就想著，是否能請藍(lán)二公子屈尊，再去一趟木石鎮(zhèn)？一來可以鼓舞姑蘇軍的勢氣，二來他這夷陵世子妃的身份還擺在那兒，如今也算是夷陵的半片天，若出現(xiàn)在我軍陣營，多少能挫一挫夷陵的銳氣。”

“這……只是…就算忘機還是夷陵世子妃…可他與魏世子之間也是水火不容，若此時要他去前線……”

“哎～是，本王知道是冒險了些，”金光瑤似是很滿意聽到這樣的反應(yīng)，“不過請姑蘇王放心，若二公子同意前往，本王定會派最頂尖的高手隨侍左右?！?/p>

“王爺…不是老臣推脫……實在是……老臣…已經(jīng)失去曦臣了……”

“天下父母心，本王明白。只是本王覺得，依二公子的性子，應(yīng)是很想完成他兄長未了的心愿，所以……不若您先問過二公子的意思，他若愿意，您就成全他這一回；他若無意，便就當(dāng)本王從未提過。您看如何？”

“那……是?！?/p>

“爺，您好不容易將姑蘇二公子攥回手里，怎的又放虎歸山呢？豈不是白折騰了？”

出了別苑，金光瑤的隨從兀自想了半晌，還是有些不解。

“你懂什么。我若不將藍(lán)忘機帶回來，怎么表現(xiàn)出他做賊心虛？怎么能寒那魏無羨的心？又怎么能讓魏無羨相信魏長澤中的毒就是他藍(lán)忘機下的？為何再要他回去……降災(zāi)已有好幾日沒消息了…也不知那魏無羨傷重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本王倒很好奇，昔日伉儷變仇敵，又或這打小就被認(rèn)定有帝王之相的梟雄，江山和美人，會如何抉擇呢？

哼，放虎歸山？一個雙兒，不過一枚棋子，你言重了?！?/p>

“可若是姑蘇王…不答應(yīng)呢？”

“不答應(yīng)？”金光瑤停下腳步，扭頭笑得陰鷙，“本王不是說了，東宮那兒，可是缺著一位貼心人。何況，這是他擺脫牽制于人的大好機會??！本王早聽說過，姑蘇有影衛(wèi)，藏匿于姑蘇的士農(nóng)工商，唯諜令是從。那諜令甚至比虎符都管用，但本王一直未尋得這諜令究竟是何物，又被他藏于何處，這也是本王奪了他的虎符后依然要將他軟禁在蘭陵的原因之一。你說，本王終于給他機會讓藍(lán)忘機接觸姑蘇軍，他會不會冒險一搏？”

小兩口又要見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