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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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老者的計劃之后，Umbrella一時難以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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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經(jīng)過剛才幾個回合的戰(zhàn)斗，他們已經(jīng)大體摸清Red的進攻模式了，但Umbrella必須得承認，他們現(xiàn)在確實正在進行一場豪賭。因為他們的計劃實在是太過簡單，太過純粹了。如果對方看出了他們的目的，他們該怎么辦？如果計劃出了意外沒有成功實施，他們又該怎么辦？

不知道，他們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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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準備就位的二人擺好了架勢，認真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但即使這樣，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老者那爽朗的笑容后，Umbrella便毅然選擇了相信。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應該也是一種病吧。

想到這一點的Umbrella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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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mbrella示意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的那一剎那，F(xiàn)LLFFL就像離弦的箭矢一樣飛快地沖了過去。他一刀挑開對方即將蓄能完畢的傘尖，讓對方的氫彈吃了個空，隨后便橫起刀刃快速地橫劈了過去——和預料當中的一樣，被完美地擋住了。

對面的Red將被挑開傘尖再度對準了FLLFFL，但他這次扣動的不是發(fā)射氫核的扳機，而是將傘尖彈射出去的彈射器——傘尖的熱量如果還沒有散發(fā)干凈，是沒法再次發(fā)射氫彈的，這和在之前戰(zhàn)斗中遇到的狀況一模一樣。

然而他這一招也沒能得逞，從FLLFFL背后趕來的Umbrella通過卸力讓那飛出的傘尖脫離了它既定的軌道，它被Umbrella的X768給彈了上去，黑色的鐵絲暴露在了空氣中。Umbrella的攻擊按計劃里的那般快速地跟了上去。FLLFFL立刻抓住這個時機，打破那人的格擋，快速地用自己的噴氣劍纏住了那黑色的鐵絲。

在發(fā)現(xiàn)他們的意圖后，那人立馬就將自己即將蓄能完畢的傘尖由Umbrella轉到了FLLFFL的身上。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FLLFFL打開了噴氣劍的噴氣裝置，任由噴氣劍帶著那人的武器飛向了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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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便看到了眼角那抹紅色的光芒。

他抬起自己的義肢，用義肢替自己擋下了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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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強烈的沖擊波掀飛的那一刻，F(xiàn)LLFFL幾乎拼盡了自己全身的氣力，朝著那人呼喊道：

“Umb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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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時，Umbrella提著X768就朝著那人沖了過去，突刺，橫挑，格擋，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而計劃當中的FLLFFL支援卻遲遲沒有到來，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被震飛在地的FLLFFL絞盡腦汁也沒料想到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的義肢在漏電，而且漏電漏得很嚴重。現(xiàn)在的他整個人都被電流放倒在地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掙扎著企圖將義肢破碎的部分從連接器上剝離下來，但是失敗了。

Umbrella……

他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Umbrella，想要起身去幫忙，卻再度被強勁的電流給放倒在地。?

對面的Red很快就從剛剛的變故中回過神來，集中注意力開始狠命地攻擊眼前的Umbrella。Umbrella拼命地格擋著，握著武器的手腕只覺得一陣發(fā)麻。

他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他和FLLFFL都認識到了這一點，但他們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令人窒息的絕望中等待著全線崩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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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Umbrella的一次突刺被對方挑開的時候，F(xiàn)LLFFL幾乎快要叫喊出聲。而Umbrella也驚恐地睜大了自己的雙眼。他眼睜睜的看著那致命的傘尖徑直刺向自己的眉心，而他連反抗的余地也沒有。只能絕望地將傘尖刺向對方的身體，妄圖帶著對方一同赴往地獄。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一顆能量球精準地將那人的攻擊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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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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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人的傘尖蹭過Umbrella的臉頰，徑直地刺出去的時候，他幾乎驚訝地無法呼吸。

隨后耳畔傳來的，便是血肉被貫穿的噗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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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mbrella真正地刺穿那人的身體時，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興奮，相反的，他有那么一絲不真實的觸感。直到他聽到那人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面上的叮當聲，感受到那人輕輕放在自己后背的雙手，聽見那人顫抖著開口對自己說：“這不是挺厲害的嗎……小家伙……”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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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哪天變得足夠強大，你才會擁有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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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屬于這里，這里也不屬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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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走吧，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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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水墜入黑暗，散做記憶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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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Comm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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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ree抱住Yun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因為在那個時候，Cree清楚地看到了那塊深深嵌入Yun的腹部的鐵皮，感受到了那個正在不停顫抖著的身軀。他看見那雙平時明亮有神的綠色眼眸，在此時難以聚焦、黯淡無神，看到那沾滿的鮮血的嘴唇動了動，卻只是咳出了一口鮮血。

“為什么要來？”Cree只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但他卻顧不上那么多了，“受了這么重的傷……為什么還要來？你TMD不要命了嗎？！”最后那一句話Cree幾乎是吼出來的，在雙眼被淚水模糊的那一刻，拼盡全力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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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這樣，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躺在他懷里的Yun艱難地呼吸著每一口空氣，艱難地睜著雙眼，看著前方，盯著自己。

“別睡，Yun，我求你了，別睡?！盋ree終于是放肆地哭了出來，豆大的淚水落在懷中人的面頰上，融入即將干涸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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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開我，Yun?！彼J命般地把頭深深埋進Yun的懷里，感受著那人最后的一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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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攪一下?！?/p>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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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e聞聲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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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fā)女人站在那里，笑語嫣然。

“請問，你聽說過NEMESIS這個組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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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快到Nordin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都結束了。

Oxob和Jomm趕來了，他和Gildedguy得救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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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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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ordin抱著那個已經(jīng)咽氣男孩時，他絕望地這樣想著。

即使是時至今日，Nordin仍能清楚地記著，那人頭頂殘破的羊角，渾身鮮血的身軀，以及死后嘴角上掛著的那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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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對Jade說……這不是她的錯……對不起。”這是那人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直到這場戰(zhàn)爭徹底結束，Nordin才知道那人的名字。

Ib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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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改變了他一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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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傷員之后，空余的兵力就到別的地方看看吧?！?/p>

提著雙刀的Jomm神情沉重地看向了Nordin懷里的Ibex，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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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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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 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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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腹部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意識到這一點的Cree驚愕地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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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已經(jīng)沒事了?！闭贑ree愣神的時候，那名金發(fā)女士說話了。她說的沒錯，Yun的臉色的確要比剛剛好上許多，原本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wěn)了起來，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為什么要幫我們？”Cree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痕，沙啞的嗓聲中帶著濃重鼻音，“你難道不是軍方的人嗎？”

Cree敏銳地發(fā)現(xiàn)那名女士原本正在操作機械儀器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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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NEMESIS的Cree吧。”那名女士在做完所有的調試工作后，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她抬起頭來看向了Cree，柔和的表情中摻雜著些許的惆悵，“雖然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不太相信，不過……能告訴我現(xiàn)在Umbrella在哪里嗎？我知道他一直待在你們那里?！?/p>

Cree顯然有些驚詫于她提出的問題，但轉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得，變得有些若有所思。

而那名女士看著對面一直沒有回應的Cree，語氣不由得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的病只有我才能治好，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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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雖然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但請容我先問一句?！焙孟窠K于想起什么來的Cree只覺得自己有點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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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不會是……Ki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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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King先是有些不可思議看著對面一臉難以置信的Cree，隨后便不由得笑了出來。

“是的，我就是King，曾經(jīng)是Umbrella的主治醫(yī)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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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些方面來說，還是Umbrella的老師呢！

Cree默默地在旁邊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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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幾乎是和Red同時倒下的。

在聽到Red臨死前附在自己耳側說的那些話后，Umbrella在精神上設下的最后一道防線終于是崩塌了。在戰(zhàn)斗的時候，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該怎么贏，所以等到戰(zhàn)斗真正結束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了什么程度。

他幾乎連喘氣的力氣都沒給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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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的時候，那名老者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了。

“Umbrella！Umbrella！臭小子快醒醒，你可千萬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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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見的是老者焦急的目光和那破碎著的、還閃著電光的機械義肢。大概是意識到老者不會拆卸義肢這個事實，Umbrella眼疾手快地躲過老者的手臂，將那義肢迅速拆下，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氫核發(fā)出的轟鳴聲讓他頭痛欲裂，躺在老者懷里的Umbrella瑟縮著身子，連說出的話都開始破碎起來，連不成整句，“對不起……當時設計的時候……應該加上一些應急的脫離裝置的……”

“沒關系，沒關系的，以后有的是時間去改，不是嗎？少說點話，保存著點體力啊……乖……”

老者近在身前的聲音逐漸變得縹緲起來。

“不是說好的一起回去的嗎……Umbrella，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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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以聚焦的瞳孔望著老者的面龐，望著他那驚慌的目光，試圖通過這樣來喚醒自己疲憊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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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Al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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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瞼像灌了鉛似得沉重無比，他掙扎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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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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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如同指間吹過的微風一般，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我真的，還能活著出去嗎？

Comm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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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力氣的他終是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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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昏睡過去的男孩，F(xiàn)LLFFL脫力般地低下了頭。他噙著淚水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那孩子的面龐，心中是滿滿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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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讓我能帶著這小子出去轉轉。

他小心翼翼地在那人的眉心印上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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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好的一起回去的吶……蠢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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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Jet sword后，F(xiàn)LLFFL再度來到了昏迷的Umbrella身邊。雖然自己已經(jīng)做不了什么了，但依舊是放心不下。他腹部因為剛剛與Red的戰(zhàn)斗而裂開的口子現(xiàn)在還在流血，說實話，要不是靠著那頑強的意志力，他估計自己早在義肢漏電的那一剎那就昏死過去了。

然而現(xiàn)在的他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去考慮他們現(xiàn)在到底應該怎么辦了，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得兩眼都開始發(f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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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當他快要因為絕望而想要放棄的時候，一直戴在他耳朵上的通訊器突然傳來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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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控制室里還有活人嗎？有的話請回話。”

是Jomm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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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mm？你為什么在這兒？”

站在門外已經(jīng)對著通訊器吼了半天的Jomm好不容易聽到了回話，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老爺子，“我靠，老爺子你在里面的嗎？！”他放下手中的噴氣刀，那哐當一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顯得大得驚人，“你們里面的情況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在門外正在想辦法進去，雖然現(xiàn)在還沒找到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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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FLLFFL在挪動身子。

“Gyro和Umbrella都受傷昏過去了，我比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Umbrella的情況比較糟糕，氫核泄漏得很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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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么說我還真是樂觀不起來了。

Jomm有些難受地咬了咬下嘴唇，他現(xiàn)在一個人還真拿這扇門沒辦法。這硬邦邦的門，就算他力氣再大，你也不能指望他能硬生生地把它劈開吧？畢竟在那個基地，那扇門都還是在Oxob的幫助下才打開的。

也不知道Oxob那邊怎么樣了，哎，算了，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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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Jomm！沒想到你也來了！”

還在思考該怎么穩(wěn)住老爺子的Jomm聽到了自己熟悉的聲音。

我靠，那不是Cre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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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Blue怎么也在。

不行不行，信息量有點大，讓我消化消化。

站在門口的Jomm有那么一絲絲的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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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從地下部分沖出來的Cree迎面就撞上了Blue、Shuriken和Shura。Shuriken和Shura那兩個小子見到Cree身后跟著的那一大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時，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等他倆回過神來的時候，Cree和Blue已經(jīng)交換完雙方掌握的信息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致意見，讓Shuriken和Shura去支援現(xiàn)在還沒有音訊的Fox和Benjamin，而他們則和以King為首的研究人員一同前往控制室。

所以說剛剛發(fā)什么了什么？我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咋就讓我們走了呢？

Shura和Shuriken一臉懵逼地目送著Cree和Blue帶著一群漂亮的大姐姐從他們跟前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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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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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Cree遇到Blue他們一行人的時候心中還有有那么一絲震驚的。根據(jù)King交代給他的情況，他們應該現(xiàn)在還被困在那些陷阱里出不來才對。畢竟那么結實的大門不是隨便一打就能打開的。

但在他看到Blue背后那巨大的紅黑色大劍時，心中就大概有個數(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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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硬劈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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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已經(jīng)有個數(shù)了，但在自己真正親眼目睹的時候，Cree還是不由得在心中唏噓了一聲。

看看旁邊的Jomm，呦呵，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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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大門真正被劈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看到了，渾身是血的FLLFFL，顫抖著用噴氣劍撐著自己的身子，守在昏迷的Umbrella和Gyro身旁。等他動作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去的時候，他有些釋然地笑了。

隨后他便暈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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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e身旁的King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她和她的同事們先把傷員進行了簡單處理后，就趕忙抬起擔架沖向了地下的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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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Cree一直都跟著。直到看到自己的隊友被安安全全地抬出手術室后，才肯舒出了一口氣。

唯獨Umbrella，他的手術時間格外的長，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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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到Umbrella也被抬出手術室后，Cree腦子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可算是松了下來。

隨后便是鋪天蓋地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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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當著King的面就昏了過去。

在徹底睡過去之前，Cree聽到King笑著說了一句話，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好像是——

“又給我憑空增加工作量了呢，C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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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他是徹底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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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8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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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部趕來的Kursura雖然早已經(jīng)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和醫(yī)師的報告給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Jade、Gyro和Yun重傷昏迷這事先不說，Umbrella氫核泄漏，趕去支援的老爺子也因為失血過多以及勞累過度而昏了過去。Benjamin和Fox倒還好，他們倆和他們的隊員雖然一直都被困走廊的大門之間，但卻沒有遇到多少敵人，所以只是受了一些輕傷。而在自己趕來之前不久，一直負責安排隊員休息的Cree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直接在聽報告的時候睡了過去。

但這都不是最嚴重的。Kursura環(huán)著胸站在寂靜的走廊里，微不可察地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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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ex死了。

在聽到Jomm說出這句話時，Kursura瞬間就蒙了。

“他的身上原本就有兩處致命傷，失血很嚴重，更何況還給Nordin那小子擋了一刀……”Jomm在說到這些的時候，也難掩眼中的自責，“等到我和Oxob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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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omm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之前，Kursura聽見他這么對自己說。

“節(jié)哀順變吧，Kurs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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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嗎？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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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走廊里的Kursura悶著頭，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他只是覺得很難受，而這難受不僅僅是為自己死去的同伴而感到悲傷那么簡單，他感到了迷茫，令人窒息的迷茫。毫無疑問的，他們NEMESIS在這次戰(zhàn)斗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甚至連整個Dojo也是同樣，很多人死了，也有很多人活了下來。

而現(xiàn)在，作為活下來的那部分人，Kursura卻被身上那重擔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支離破碎的他們接下來該怎么辦？是尋求幫助，繼續(xù)和軍部斗爭下去，還是直接就地解散，各走各的路？他不清楚，一點也不清楚。

或許有些時候，活下來的人確實并不一定比死去的人要幸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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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至少，死去的那些人不用再為自己的將來擔心了。

Kursura如此疲憊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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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走廊里傳來了高跟鞋撞擊地面所發(fā)出的脆響，一間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Kursura知道那個人正朝著自己走過來，但他卻連抬起頭來的心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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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黑色的高跟鞋徹底進入他視野中的時候，他才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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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答我一些問題嗎，這位先生？”他聽見那人這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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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的FLLFFL只覺得頭昏腦漲，意識依舊迷迷糊糊地，不是很清醒，但他卻又不想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這床板太硬，硌得他腰疼，再加上他現(xiàn)在對Umbrella放心不下，恨不得現(xiàn)在馬上沖過去拽過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來，好讓他問個明白。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轉轉腦袋看看四周有沒有盯著他的人，如果沒有人的話就打算偷偷地溜出去什么的——反正這事他已經(jīng)干過不止一次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他床側的King。

那個面帶微笑的金發(f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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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還沒忘記自己身上有傷，要不然他就不僅僅是單單坐起來的問題了，抄起Jet sword從窗戶那兒沖出去都不成問題。

正當幾乎沒跟女人單獨接觸過的FLLFFL還在愣神的時候，對面的King說話了。

“能跟我說一下Umbrella的事情嗎？”

她笑著這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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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病房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的那細微的疼痛，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死了。但即使他幾乎什么也看不清，他也知道這里大概不是NEMESIS?？扇绻皇窃贜EMESIS又會在哪兒呢？他側過頭去，看了看旁邊的床位，床單和被子都亂糟糟的，明顯被人動過。

他微微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思考著要不要坐起來看看周圍的情況。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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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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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來的Cree敏銳地察覺到了床上那人的動靜，他剛剛出去跟Kursura見了一面，了解了一下聯(lián)盟那邊的情況。Jomm和Oxob在所謂的‘HIPUS總部’的控制中心里遇到了那個被Jomm稱為Wrench的男孩——更準確地說，是之前被他殺死過一次的男孩。至于戰(zhàn)斗更具體的細節(jié)Jomm并沒有細說，他看上去很避諱這件事，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樣子。

至于Blue、Shura和Shuriken，他們壓根就沒有碰上過什么像樣的敵人?；旧线€沒有走到基地深處就已經(jīng)觸發(fā)了機關，被困在了基地內(nèi)。但是由于這些機械門在Blue的能量刃面前基本就是一個擺設，所以倒也沒被困太長時間。反倒是Blue為了恢復和聯(lián)盟的通訊，在基地里搗鼓了半天儀器，等回過神來的時候，Shuriken和Shura那倆小子為了拆門已經(jīng)把自己折騰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至于Zetabrand他們則和Blue一行人差不多情況，不過當時因為SOLDIER氏族傳來了基地遇襲的求救信號，再加上他們距離NEMESIS的任務地點太遠，也就沒有來這邊，而是選擇去幫助SOLD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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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是Jomm在安排好NEMESIS這邊后就著急忙慌地離開的原因。

雖然SOLDIER基地受襲的具體原因Jomm也沒跟Kursura細說，但即使這樣，Kursura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大概跟那個叫Wrench的孩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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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Cree覺得奇怪的是，Jomm這家伙雖然脾氣比較古怪，看上去吊兒郎當?shù)睾懿徽?jīng)，但卻是很少殺人的，更何況去殺一個估計還沒成年的孩子呢？但事實上，Jomm確實是殺了他的，而且還殺了兩次。這其中或許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但Kursura和Cree都已經(jīng)懶得深究了。

畢竟現(xiàn)在他們的NEMESIS已經(jīng)沒有余力多管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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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ex死了?！?/p>

坐在病床旁沉默許久的Cree突然開口說話了。而那句話的內(nèi)容則讓半坐在病床上的Yun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攥緊了拳頭，隨后又緩緩地將拳頭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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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呢？她怎么樣？”他開口問道。

“Jade啊。還好當時Nordin和Gildedguy趕去地及時，要不然……嘛，不過還好是趕上了。”Cree舒展了一下腰肢，將身子半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氣，“至于其他人，倒也沒什么好說的，大概就是……除了Fox和Benjamin，別人都跟你一樣是個半殘廢就是了。”

“這樣啊，”Yun看了一眼自己腹部上那塊基本上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嘆了一口氣，“那我們還真是損失慘重?！?/p>

“這已經(jīng)夠好了，要不是那個女的，哦，我是說King，你知道的吧，那個教Umbrella編程的人，”Cree弓起自己的后背，向前湊了過去，“要不是她，你這條命也早沒了……媽·的，你當時那樣可把我給嚇壞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撐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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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Yun一時沒有回話，只是撇過頭來看了Cree一眼，綠色的眸子里有些讓人看不清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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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意識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Yun還是能聽清Cree當時說的那些話的，甚至還能從那模糊的視野中察覺到他眼角滑落的淚水。那個時候他也想說話，想回應他的吶喊，安撫他的情緒。但他確實已經(jīng)沒有那個力氣了。

說實話，在那個時候，他基本上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死神那冰冷的氣息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召喚自己，將自己的靈魂拖入更深的泥沼。

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卻連害怕的氣力都沒有。

只是在回想起那天差點從高樓摔下去時，那人抓住自己的那一幕，他的心中還會有那么一絲絲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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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眼，沉溺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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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自己睜開雙眼，好好地坐在那個人面前，并再次真真切切地聽到那人的話語時。

這個世界上，已再也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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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我打定主意去救你的時候，就沒抱著要活下去的念頭。”

正當Cree以為Yun不想回話，打算自己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沉默著Yun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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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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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個渾身是傷的指揮官笑著對自己這么說著，綠色的眼眸在窗外夜幕的映襯下，閃著點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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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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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腳步聲伴隨著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

是誰？

那腳步聲逐漸地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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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

睜開雙眼的Umbrella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璋档牟》績?nèi)，閃爍的儀器邊，他的Commander，那個被他殺死的Commander，此刻正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動不動地，靜靜地望著自己。

Commander？

躺在病床上的Umbrella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只是覺得心口發(fā)痛，痛得他難以自已。

他向那人伸出了手，妄圖觸碰到那人垂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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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在指尖觸碰到衣襟的前一刻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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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再次睜開雙眼的Umbrella看到了倒在自己身邊的尸體，看到了不斷向自己沖過來的那些虛擬人偶，還有站在玻璃窗外觀望的Commander。他看見自己揮動了自己手中的X768，毫無顧忌地向前沖了過去。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模擬訓練室里已經(jīng)躺滿了人偶破碎的軀體。

而那個站在尸體中間的自己，卻也不像是活著的樣子。只是在呼吸著，走動著，掙扎著，卻從未清楚什么才是活著。

簡直就像一把只會殺人的武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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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句話的Umbrella不由得渾身顫抖了一下，他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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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

不知何時站在他面前的Commander看著此刻遍體鱗傷的自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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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的尸體逐漸化為碎片，飄散在他們的腳步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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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可不要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啊，Umbrella，就算是再好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你這么折騰的?！蹦莻€留著金色短發(fā)的女人，那個總是對自己露出微笑的人，嗔怪著給了他一個暴栗。

King……

Umbrella向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卻又在觸碰之前畏畏縮縮的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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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害怕等自己碰到她時候，他才知道這場夢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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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King好像什么都沒有注意到似得，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在這里好好休息幾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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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笑容逐漸飄散在了空中。

即使是到了現(xiàn)在，Umbrella也能清楚地記著，他在UMBRELLA——那個塑造了現(xiàn)在的自己的地方——所經(jīng)歷的一點一滴。他至今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個曾經(jīng)生活在黑暗中的自己，是多么留戀生命中那哪怕那么一絲絲的光明和溫暖。

他的老師，他的摯友，他的King，他曾經(jīng)認為那人是自己在那段時日中賴以過活的唯一的慰藉。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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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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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那人麻木冰冷的眼眸，那渾身的鮮血，還有那如蝶翼般閃耀的紅色裂紋，一時什么也說不出口?，F(xiàn)在的他只想哭，大聲地哭出來，在那個向來無法忍受自己的懦弱的人面前放肆地哭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說那些話！

老老實實的做個武器，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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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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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我的Commander，UMBRELLA的最高指揮官，我的仇人。你是一個從不顯露情感的軍人，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混蛋。你殺了我的父母，抹去了我的人性，奪走了我一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但是，即使我這么恨你，我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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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顫抖著，打開了記憶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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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在走廊外，對King說過的那些話。

你在生前贈予我的——那僅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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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朝陽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背影上，好似上帝給他加上的冠冕。

然后在這一片靜謐的爛漫之中，他開口說話了。

“那個孩子……自始至終就不屬于這里。”他回過頭來，血色的雙眸透過玻璃看向了病房內(nèi)的Umbrella，“等到他哪天變得足夠強大了，他才會擁有真正的自由?！?/p>

當時正站在他身旁的King至今還能記著那人在說出那句話時，那嘴角掛著的微笑，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毫無虛假的快意和欣慰，還有那始終望著朝陽的眼眸中，所發(fā)出的耀眼的光芒。

?

“而我，只是希望自己能親眼見證那一刻罷了?！?/p>

他的背影與他的話語一起，逐漸隱匿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他再也沒有回頭。

?

?

?“這不是挺厲害的嗎……小家伙……”

??

對不起，Commander。

直到最后才想起這些——真的對不起。

?

跪在地上的Umbrella抱著懷里的人，仰著頭，笑著流下了自己最后的淚水。

?

安心地去吧，我的Commander。

?

那人的背影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

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不管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

?

所以，永別吧，我的Commander。

?

我的Commander Red。

?

?

那個高大的背影，在視野再次恢復光明那一刻，消失殆盡。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看見他笑了，笑得那么開心，那么自然。

就好像他還在一樣。

?

醒來的Umbrella看著眼前雪白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摸向了自己的眼角。

?

那里還有一滴還未干涸的淚水。

?

?

FLLFFL跟King在病房里聊了很長時間。莫名其妙地，那個在別人眼里干練而又少言的女強人，在談到Umbrella總是有說不盡的欣喜和憂愁。她跟FLLFFL談起了Umbrella在傘組織里的生活，還有他所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這其中包括Umbrella他父母的，但對于這件事情她也沒有再詳細地說下去——UMBRELLA在這件事上處理地沒有絲毫地馬虎，一切線索都被清理地很干凈。她這樣說道。

但即使這樣，King最終還是找到了一份殘留的文件。

?

King在看到FLLFFL露出的那副灰心喪氣的表情的時候，偷偷地樂了一下。

“但我找到了這個。”

?

在King把那個文件袋遞到自己的手里的時候，F(xiàn)LLFFL只覺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著那份文件的牛皮紙已經(jīng)起褶發(fā)皺，邊緣更是因為長久的使用而磨損嚴重。但就是這個古舊的不起眼的包裝里東西，承載著Umbrella與自己的過去那僅存著的、唯一的聯(lián)系。

他現(xiàn)在都還能清楚地記著，在他打開那份陳舊的文件袋時，他的左手是略微顫抖著的。

?

文件袋里的文件并不多，只有可憐的幾頁紙，大部分關于Umbrella家庭的私人信息都被人不留痕跡地抹除了，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唯獨有一樣東西吸引了FLLFFL的注意。

那是一張老舊的彩色照片，照片的上半部分被那場大火燒得差不多了，但能看出是一男一女，正相互擁抱著，女人懷里還有一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的孩子，也在呲牙笑著，露出的門牙還少了一顆。黑色的短發(fā)看上去軟綿綿的，白嫩的面頰上還透著淡淡的紅色。

但最吸引FLLFFL的目光的，是那個孩子的眼睛。

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眸。

?

這就是Umbrella以前的模樣嗎？

看著那張照片直愣神的FLLFFL如此想著。

?

“你不猜猜我是從哪里找到這件東西的嗎？”King的笑聲喚回了老者紛飛的思緒。FLLFFL偏過頭來看著King，回過神來后馬上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額……在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他如此跳脫的回答道。

“噗，雖然這么說不大準確，但……也差不多吧?！毙^之后的King垂下眸子，一時沒了動靜。

“嗯……所以說到底……”

在FLLFFL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King突然開口了。

“我是在Red辦公室里找到這件東西的?！彼粗瞧婆f的文件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把這鎖在了辦公桌最上層的抽屜里，那鎖是最普通的那種鎖，打開它毫不費力，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故意留給他的一樣。

?

King最終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

?

FLLFFL不是沒有聽見Red在死前對Umbrella說過的那些話。

他只是有些難以相信罷了。

?

畢竟，他實在不敢相信，Red那個瘋子，會對Umbrella——這個曾被他成為武器的孩子，存在這種不切實際的情感。

但眼前這種殘破的照片顯然已經(jīng)告訴了他真正的答案。

?

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家伙了。

但也只能選擇相信了吧。

FLLFFL抓住文件袋的手攥緊又松開。

就像那個孩子曾經(jīng)所做的一樣。

?

?

“這件東西就由你交給Umbrella吧，我想這樣會讓Umbrella更好受一些?！盞ing在離開之前這么對FLLFFL說道。

?

站在Umbrella病房門口的FLLFFL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哎，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推卸責任啊……我哪知道該怎么說啊？算了算了，進去等他醒了之后再說吧。

?

他是認命般地推開了門。

?

“Alfa？”

?

FLLFFL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咯噔一下。

誒？怎么跟說好的不一樣呢？

?

?

Chapter.40 回憶

?

病房內(nèi)一度安靜得出奇。

說實話，當FLLFFL看到病床上已經(jīng)醒來的Umbrella的時候，心中除了覺得有些意外之外，就是一種由衷的喜悅。但高興過后，他就不由得想起了他這次要來完成的事——現(xiàn)在來告訴他這種事真的合適嗎？他不禁這么問自己，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沉默著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輕輕地關上了病房的門。

??

一直到他都已經(jīng)把Umbrella從病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扶起來了，他也沒有想出要怎么開口才算合適，于是便就一直等著，一直不肯開口，一直讓氣氛沉浸在尷尬的沉默之中。

直到那個男孩抓住他殘缺的右臂，笑著說道：“Alfa進來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的吧？”

聽到這句話的FLLFFL只覺得呼吸一滯。

?

?

Umbrella其實在FLLFFL打開門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手里拿著的文件袋，并且注意到了他詫異的神情。他很清楚對方有事在瞞著他，只是他不想揭穿罷了。只是老者表現(xiàn)地實在是太過緊張了，他進來的時候甚至連一句寒暄都沒說。只是沉默著將自己從床上扶起來，搖起了病床。隨后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眼神游移著，不知道腦子在想著些什么。

于是Umbrella就只好開口問了。

?

“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吧，Alfa，”Umbrella笑著拉住他有些空蕩的病服袖子，“你知道你是藏不住的?！闭f著，他的視線轉向了FLLFFL手中的文件袋。

聽到他這么說，F(xiàn)LLFFL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是把自己暴露地有多徹底了。知道自己已經(jīng)瞞不下去的他只好輕嘆了一口氣，認命般地把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Umbrella。

?“打開看看吧，”FLLFFL這么說道，“是關于你自己的?！?/p>

?

關于我自己的？

接過文件夾的Umbrella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

?

走廊中昏暗的燈光打在金色的頭盔上，照亮了其上還未完全擦去的血跡。Nordin低著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他的唯一還完好的狙擊槍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一旁的空地上，也同樣沾滿了血跡。

Nordin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多久了，疲憊、愧疚和悔恨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他，讓他難以入睡。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會看到那人沾滿了鮮血的羊角，就會看到那人渙散的瞳孔與嘴角的微笑。他太過害怕，害怕到連槍都拿不起來。他難以原諒這個懦弱的自己，不管是從前的，還是現(xiàn)在的，亦或者還有將來的。

?

這一切真的還能結束嗎？

他看著自己滿是老繭的雙手，如此疲憊地想著。

這種債，還能還得清嗎？

他不知道。

?

遠處的開門聲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呦，一個人蹲在這里干什么呢，Nordin？”是Cree的聲音。

Nordin沒有回話，只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后便又低下了頭。一旁被無視的Cree倒也不覺得尷尬，只是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悠哉地架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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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剛從病房里走出來的Cree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里遇到Nordin。他以為Nordin早就走了，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中這家伙并沒有受多重的傷。但等到他想到Ibex，就覺得這事沒什么可稀奇的了。Nordin和他基本上是在同一個時期加入Dojo，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經(jīng)歷的事情雖然各有不同，但也還算是差不多的。

?

就比如說，他和Nordin一樣，都是第一次經(jīng)歷隊友去世這種事情，都是第一次親身經(jīng)歷這種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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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嗎？難過嗎？還放不下嗎？說不什么的都是騙人的，他們還不是那種沒心沒肺沒了動力的人。但就這樣一直墮落、萎靡不振下去嗎？不可以的，因為這既不是他們生者所想要的，也不是那些死者所期望的，再這樣下去，對于誰來說都是一種遺憾。

但他們應該怎么前進呢？這種傷口，真的會完全愈合嗎？

Cree也不清楚這一點。

他現(xiàn)在唯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現(xiàn)在的他們，或許只有互相舔著傷口、互相攙扶著，才能繼續(xù)向前邁進了。

?

你說是嗎，Ibex？

他自嘲般地笑了。

?

?

“你該知道的，Nordin，Ibex的死不是你的錯，”原本還沉默著的Cree突然開口了，“最起碼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無論是NEMESIS，還是聯(lián)盟的其他氏族，在這件事情上都有責任，所以你沒必要這么自責?！?/p>

“是嗎？”一旁一直沉默著的Nordin突然回話了，發(fā)出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他歪過頭來，看向了Cree。雖然他此刻帶著頭盔，但Cree很清楚，他的眼神中一定摻雜著些許怒意，“那你能做到嗎？你能放過你自己，然后把這件事情徹底拋在腦后？切，別開玩笑了。”

Cree看著此刻反應如此激烈的Nordin，一時間有些發(fā)愣。他能從Nordin此刻支離破碎的嗓音中聽出來，他估計已經(jīng)好久沒有喝水吃飯了。Ibex對他的打擊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雖然他現(xiàn)在的反應確實是任性了一些，但也合乎情理。換作Cree自己碰上這種事，他想他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Nordin好到哪里去。畢竟一想起Yun昏迷過去的時候自己那副模樣，他就覺得心虛。

但是該說完的話還是要說完的。他這么想。

?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做不到這一點?！?/p>

Cree如此回答他。

Nordin被對方的這一反應給嚇了一條，他原以為對方會因為剛才自己的那席話給直接氣走了的。但對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

“其實啊，你知道嗎，我最近幾天經(jīng)常會想起我們以前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盋ree有些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微笑的樣子輕松地就如同平常一樣，“以前我、Gyro和Ibex是室友，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彼此也就了解得更多一些?！?/p>

在那天深夜，Cree難得開始回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來。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念舊的人，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但這次不一樣。他揚起頭來看著頭頂?shù)睦葻?，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p>

因為這次，他的隊友——Ibex走了，并且這一走，將來就再也見不到了。

?

其實如果現(xiàn)在回想起來，Cree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沒有跟Ibex單獨說過多少話。Ibex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卻跟Kursura和Yun那種“我就是不想多說話”的類型不同，Ibex更多地還是傾向于“我壓根就不會自我表達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悶著吧”那種類型。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Ibex或許并不像他表面所展示的那樣老實和實誠。而且和Gildedguy不同，Ibex并不是那種傻到不會為自己著想的人，相反的，他的心眼兒有時候還蠻多，屬于一皮起來誰也猜不到的那種。

但還好Ibex一般都把這些心眼花到吃東西上了。

“那個家伙啊，是個典型的吃貨，但卻是個過敏體質，所以也蠻慘的，有好多東西都只敢看不敢吃……那家伙還經(jīng)常跟我和Gyro抱怨這件事，”Cree在跟Nordin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是笑得是最開心的，“但自從Umbrella學會做飯之后那家伙就再也沒有抱怨過了?！?/p>

然而Cree在笑過之后，突然安靜了下來，盯著眼前空無一物的走廊發(fā)起了呆。

正當Nordin以為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話可說的時候，Cree突然發(fā)話了。

“只可惜那家伙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吧，Umbrella的飯?！盋ree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fā)顫，他有意的偏過頭去，好別讓Nordin看見他已經(jīng)濕潤的眼睛，雖然傻子都能猜到他已經(jīng)哭了的這個事實，“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低下跟別的什么不認識的人抱怨這件事呢，也不知道Ibex他存在感那么低……是不是可以低到在低下別人都會忘了給他登記戶口那種程度呢……”

但即使是那樣，Ibex也不會回來了。

斯人已逝，這是連上帝都無力挽回的，他說些這種話不過就是為了麻痹自己罷了。

Cree偷偷地在一旁抹了一下眼淚，整理好情緒繼續(xù)說了下去。

Ibex是一個足夠可靠的隊友，這是NEMESIS全員都不得不承認的地方。因為Ibex除了在變身中擁有強大的力量以外，還有著硬化這一個特點，所以經(jīng)常負責為隊友擋彈。但硬化并不能為他擋下所有的攻擊，所以每次戰(zhàn)斗下來，Ibex總是身上傷最多的一個。只是他從來都不聲張，也從來沒有抱怨過這種事情，所以也就沒有人在意。

但沒有人在意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不重要。

而Ibex本身或許就很符合這句話。很少說話，很少跟別人插科打諢，從來都不想引起些什么注意，只是一直沉默著，沉默著忍受，沉默著承擔，沉默著離開，沉默到連回味的余地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其實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以前的我，甚至是整個NEMESIS，都把Ibex所承擔的一切當做理所應當……只是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錯了罷了，”Cree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jīng)哽咽得不成樣子了，“Ibex承擔的是我們所有人所犯下的失誤，他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而我們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所以我才說Ibex的死不是你一個人的錯，Nordin，你應該懂我的意思?！?/p>

“是我們讓他去送的這個死，你的罪也是我們的罪?！痹诼牭竭@句話的時候，Nordin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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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卻并不能成為你不再前進的理由，Nordin，Ibex一定也不希望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盋ree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難得偏過頭去看向了一旁此時同樣也在看著他的Nordin。

“希望你不要忘了，他把命留給你，不是希望你去揮霍，而是希望你去珍惜?！?/p>

Cree在臨走時這么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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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對Jade說……這不是她的錯……對不起。

那人的笑容再度在Nordin的眼前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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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哭了出來。

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嘗試去掩飾些什么。

只是這一次，他覺得這一切，這頹唐的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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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空蕩的走廊里傳來了他壓抑已久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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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方如何，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

因此，他沒有就此停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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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如果這一切真有終結的時候的話，那么它必定不是在過去，也不會是在將來，而是在今天，在此時此刻。

再次拿起狙擊槍的Nordin看著遠處升起的朝陽，緩緩地站起身來。

所以，無論是多么沉重的債，他都會親自、一點一點地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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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在了熹微的晨光中，滿懷著新生的希望和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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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會繼續(xù)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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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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