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常說人間好，男耕女織度光陰?！薄短煜膳?鵲橋·天宮歲月太凄清》 梅雨輕撫著烏鎮(zhèn)，裊裊炊煙從大同客棧的伙房升起；客棧的墻邊，郵差正張貼著從長安帶來的大唐科舉招生公告。 對街的巷子里，一陣悉悉索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 “曄兒，進(jìn)了門先拜先生，再給先生徹茶，懂了嗎？”林家大院前，一名婦人對著名叫戴曄的少年語重心長地講著，生怕出點差錯。 戴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叩響了大門。 不一會兒，大門半開，戴曄的眼前是一名少女：雖然與戴曄同齡，但她白皙的面龐中看不見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天真爛漫，反倒充滿了成熟；清澈的雙眸如湖水般波瀾不驚。 “不愧是名門的婢女，看上去好成熟?！贝鲿线@樣想到。少女看了眼面前的母子，將大門敞開：“二位請進(jìn)?！?過了大院，走進(jìn)大堂，戴曄四處張望：雖然有些陳舊，或者說破敗，但至少還有認(rèn)真打掃過的痕跡——說來也是，十年前就已落寞的名門，能有個人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哇……真的好大，怕是給客棧打一輩子的長工也買不起吧。只可惜了院子里的榕樹，沒有好好打理?！斌@訝之余，戴曄回頭望向院子，那棵鎮(zhèn)宅的榕樹，在春意盎然之際，卻仍然彌漫著枯黃的死寂。 雖沒有溢于言表，但興奮的戴曄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站在一旁的婦人用手肘頂了下戴曄，他這才回過神來。當(dāng)他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時，他深深吃了一驚：“她怎么會坐在這里？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先生坐的地方才對。難不成……” 戴曄的思緒被一聲輕咳打斷，他轉(zhuǎn)頭看向婦人，那著急地宛如要吃人般的眼神讓他渾身寒毛豎起——若是換作平時，肯定少不了一頓打。 或許是為了拜先生，或許是被嚇到腿軟，總之，戴曄跪了下來，磕頭道：“小……小生戴曄見過先生……請先生受小生一拜！”緊張使他有些結(jié)巴。 “起來吧，不必如此拘謹(jǐn)?！鄙倥⑽㈩h首，臉上并沒有表情變化。 戴曄聞聲起身，快步走向茶桌。打開瓷壺，感受著氤氳而出的水汽；接下來，洗杯、煮茶、點茶，一氣呵成。 對此，戴曄倒是挺輕松的——因為心細(xì)手巧，在客棧里做的都是點茶的活；等到閑時，他就靠平時研究的繡花賺點外快。 端著茶杯，戴曄緩緩走向少女，晶瑩的茶湯泛起陣陣漣漪。片刻，戴曄遞上茶，道：“先生請喝茶。” 少女接過茶杯，輕抿一口，清澈的茶香在唇齒間縈繞。 放下茶杯，少女自我介紹道：“小女林氏，名纖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