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同人小說《風雪降陽》三十三
注意:私設/平行世界觀/角色崩壞/原創(chuàng)角色

? ? ? ? 草葉上慵懶地躺著水珠,悄悄沾濕行人的衣裳。迷霧籠罩世間,張牙舞爪的樹木消失在遠方。蒼穹亦是灰暗,難辨晝夜。這里是幻想鄉(xiāng)外圍,射命丸文穿行其間。她走了良久,一個身影顯現(xiàn)。那是八云藍。文一振翅,沖向藍,可她沒有剎住,撲到藍身上。“你還真不見外啊。”藍說。文扶了扶頭襟,笑了笑,說:“哎呀呀,我真是冒失,您沒受傷吧?”“你把我當成什么啊?!蔽恼硪幌乱律?,笑著對藍說:“好了,該帶路了吧?走到這來可不容易呢?!?br/>
“嗯,跟我來。……還有,上次你托我去外面買相機的錢還沒還呢?!?/p>
“哎——,您看看,我又沒帶什么,下次下次吧?!?/p>
? ? ? ? 文隨藍來到迷途之家門前。文與八云紫簽訂協(xié)議,因為她們在談判時為表和平將各自的扇子擺在桌上,所以此協(xié)議被稱為《二扇協(xié)議》。協(xié)議規(guī)定天狗禁止與河童之外的任何妖怪或人類販賣龍珠及其加工產(chǎn)物,也不用于制造武器;迷途之家應繼續(xù)遵守承諾,不損害天狗利益。這個協(xié)議并不會得到天狗的嚴格執(zhí)行,但在以后它將出乎意料地影響天狗社會。
“你來了啊?!?/p>
“怎么了,大哥?”
“你犯了什么事應該不用我說吧?!?/p>
“您這是什么話?”
“誒呦,白瞎了爸他那么疼愛你。你看看你,沾花惹草就算了,結果你卻和副隊長的老婆勾搭上了,真當咱們只手遮天是吧?”
? ? ? ? 罵的天狗是中啟氏的族長(后稱其為G),挨罵的是中啟合散,他弟弟。
“你去房間里反省罷!”
“可——”G死死地瞪著合散。他退后了幾步,默默地回到房間了。
? ? ? ? 窗戶大開,陽光灑在榻榻米上,帶來躁動的悶熱。合散盤腿坐在案前,上面放著一碗茶。
“挨罵了?”房間里出現(xiàn)了一個半透明的天狗身影,散發(fā)著幽幽熒光。
“這確實是我有錯在先。”
“嗯,先不說這個了,要不要聽我給你講講故事?”
“哈?我又不是小屁孩,才不聽你那老掉牙的故事呢?!?/p>
“這次不一樣!”
“哈?有什么不一樣?那說來聽聽?!?/p>
“嗯,從前,大概在兩百多年前,那時候黑船未至,東之國尚未面臨因黑船而爆發(fā)的亡國之戰(zhàn),我在你爺爺?shù)姆鈬锂斖踝??;ㄩ_了漫山遍野,我與她在那里偶遇。她叫山江川羽,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山江川氏族長。我與她立誓約,要與她去天邊??蓱z父親早逝,我也即長而立。落單大雁尋覓,盤旋哀鳴求依。獨她遙望徘徊,而我被束事疏。日久常感無望,互信以約看望。案前呢喃不絕,留物藏于洞穴。洞穴隱在密林,在那掌密中心。”
“又是你跟她的破事,沒意思。和山江川的事你還是去和我哥說罷。”
“不,只有你能看見我,這你是知道的,還有——還有就是,你哥哥要死了?!?/p>
“什么,別開玩笑!”
? ? ? ? ?他平靜地看著慌亂的合散。合散急忙起身,跑出房間,跑到客廳,哪里G正在與兩名管家談話?!案?,你要死了!”他們三個大眼瞪小眼,G驚詫地看著氣喘吁吁的合散。
“哎呦,你還是我弟弟嗎?說這話?!彼浦仙⒒氐椒块g。合散在他即將關上門時說:“今天還是不出家門為妙?!?/p>
? ? ? ? 事情如他的話一樣,G死了。滿天飛舞著報紙,上面刊登滿了陰謀家炒作的言論,但這些迷惑不了合散,因為他在房間里,透過茶碗里顯現(xiàn)的幻影看見了發(fā)生的一切——一起出乎意料的意外。合散看著棺材板緩緩蓋上,將G的形象掩埋,對他的回憶變得模糊??諝庵蟹瓭L著哭聲。一旁的管家心里盤算著要走,因為他在G口中就是個花花公子,毫無用處,他暗自嘆息,自己工作不保。管家踱到合散身邊,壓低聲說:“老爺?”合散楞了一下,猶豫地開了口:“你,你去清點我們欠的債,還有我們擁有的土地,以及我們實際控制的土地,置辦喪事的事就我自己來吧?!惫芗乙苫螅@不像是G口中的合散,而當他把報告交給合散時更確信那只是G的偏見。
“老爺,結果出來了。我們欠了不少債,能控制的土地比實際擁有的土地少了些,被山江川占了?!?/p>
“那,我們欠的是不是都是勾柯的債?”
“是。”
“那不用緊張。”
“什么?那山江川的事——”
“我自有辦法”
? ? ? ? ?在忙活好一段時間后,他終于如愿以償來到掌密院。這里的氣氛讓合散汗毛直立,他出示的通行令,好讓煞伶丸季槭放行。那鬼影在書架間來回穿梭,引導合散前往目的地。它緩慢地停到一塊蛛網(wǎng)密布,四周書架塵侵蛾蛀的角落。合散趴下來,敲了敲地磚,發(fā)現(xiàn)底下是空心的。季槭遠遠沉默地俯視著他們。合散弄了老半天才撬開地磚,下面露出了個狹小的地道。合散艱難地爬了進去,在地道盡頭發(fā)現(xiàn)了個蒙塵的盒子。他又艱難地爬了出來,把那盒子給那鬼影看。它點點頭,臉上洋溢著喜悅。他帶著那盒子到山江川宅。羽在看見那盒子后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有些吃驚地說:“這——,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自然,所以我把它還給你。當然借此我也希望我們能再次好好談談,嗯,不是我們的私事?!?/p>
“那是什么事呢?”羽默默地將那盒子放到抽屜里。
“土地的事?!?/p>
“是嗎,那跟我來。”羽和合散一起走到了后院的房間里。
“我希望不是你哥哥一樣的說辭?!庇鹫f。
“自然,我要把那些有爭議的土地都給你。”
“你——,沒???”
“這什么話?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你就用點錢來換,這樣就可以解決我們多年來的恩怨了。”
“好吧,要多少?”
“這不就是要來談嗎,還有您能不能替我們做下?lián)?,向勾柯在借一筆錢?”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好吧?!?/p>
……
? ? ?庭院里楓樹飄落幾片葉子,峰北走到房間門前。(峰北,鴉天狗,負責管理東部轄區(qū)理治省的事物司司長。話說為什么角色越來越多了?。◥溃┧崎_門,見一個侍女在備茶,桌上擺著幾杯濃茶。他要了一杯,端到嘴邊沒喝,有頃,他把茶放下嘆了嘆氣,從袖子里抽出把匕首,說:“你是不是下毒了?”峰北將她逼到門口,她一轉身推開門逃走了。房內傳來一陣譏笑聲,菅牧典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拿起剛才峰北的茶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后捂住肚子臉上扭出個痛苦的表情,她瞥了峰北一眼,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隨即典就不演了,笑笑說:“你故意的嗎?就這一杯沒毒,看來她還是不想殺你的,你還放走了她,對暗殺習以為常的你怎么會放過殺手,所以你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嘛,怎么老是騙不到你?!?/p>
“好了,你來又有什么事?”
“嗯,我要向你介紹一個人,我想應該能幫你處理一下甘回的亂象,你等等啊?!彼鋈チ藭瑤Щ貋硪幻碇追?,發(fā)色翠綠的人?!班??山上的風祝?她來干什么?”“我叫東風古早苗!”典讓她到另一個房間里休息,把他帶到一旁低聲說說:“肯定不能讓她插手太多的,主要是為了工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引進外界的工廠管理體系。還有關于紀川氏的問題,如果他們有什么造反的心的話立馬和我說?!狈灞秉c點頭。
? ? ? ? 藤川新折和勾柯曇子至少在外人眼里是一對好夫妻。他們如往常一樣走在亞岐中部的大街,正下著雨,那雨滴如棉絮般落在地面,發(fā)出“真幸?!薄懊篮玫募彝ァ薄坝袀€好老公呢”的聲音,既輕浮又沉重。新折在心底默念“是的,沒錯?!笨墒聦嵅皇沁@樣,他們一回到家就分開了。他們終究只是聯(lián)姻,日久生不出情。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而那雨聲也進入到他的內心,他在癲狂的重復和自我肯定中沉醉。突然驚雷一閃,一聲“她并不愛你”的聲音傳來,那是之壹的聲音。“老家伙,別以為心懷怨恨就可以陰魂不散!”新折爆起,抓住一個椅子就朝墻上扔去。“老爺又發(fā)病了!”一個侍從喊道。幾個鴉天狗跑過去竭力摁著住新折。他的女兒藤川荷落在一旁看著,她本想向他請示一下自己今天要去和老師逛展會的,看來現(xiàn)在她只能自作主張地去了。
? ? ? ? 楓樹樹葉如雨般落下,鋪滿大地,殘云點綴著湛藍的天空。荷落的木屐踩碎枯葉,咔咔聲作響?!昂陕?!”歸園喊道。荷落小步跑向她們?!澳憬K于來了?!薄氨?,老師。”歸園笑了笑,說:“沒事,現(xiàn)在還沒遲到。跟我來吧?!彼磉呥€站著一名白狼天狗,也興奮地說:“荷落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么可能。”(好吧,又多一個,她叫螳獻,嗯就這樣。)三岐公司舉辦了一場展會,是關于一系列魔法道具的展會,先前他們已經(jīng)做足了宣傳。依托歸園先前發(fā)現(xiàn)的創(chuàng)能石,河童和天狗們合力發(fā)明了許多魔法道具,他們堅定地相信這些魔法道具一定能改變世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不過那已經(jīng)是危機之后了?!昂陕浣悖憧纯催@個?!彼钢粋€山童商販的商品,那是一圈圈的紅色手鏈,據(jù)商販解釋,那是特制的手鏈,只要有兩個人帶上它并相互綁定,它就會一直綁在手上直到一方死亡?!斑怼陕浣?,你要嗎?”“我們兩個?”“啊,荷落姐你想這樣嗎?行,行吧。”“啊不是,哎算了,老板,給我們來一對?!?/p>
? ? ? ? 會后,她們彼此分開,螳獻默默地望著她們愈來愈遠的背影。她的心情卻不如會時,因為她今天是偷偷來的。她母親,或者說她后媽,總是把她當奴隸使喚,而今天她背著她媽的意愿來這里估計她媽是又要發(fā)火了。螳獻沉默地回到家,又是沒受到好眼色,直接把自己關到房間里。隔著墻她又聽到熟悉的聲音:“喂,你的孩子又跑了,那個懶鬼只吃不做的,還想去玩!我現(xiàn)在一看見她就來氣,去告訴她,今天沒干活,晚上就沒飯吃,有干活才有飯吃。”
“你他媽你才懶鬼?!斌I想著,“你一天天除了會使喚人外又在干什么。你兩天要我織半匹布,我一天織半匹布想休息一天,你就加到每天半匹布?!?/p>
“你呀,消消氣,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像這種家伙還想去玩,她沒這個命!啊對了,那袋點心是不是她吃了?欠打了這家伙,窮鬼一個還把它全吃完了,那些是給客人吃的?!?/p>
“什么鬼客人”螳獻想著,“那些都給你偷偷帶到你娘家里去了。”
“你別說了,是我吃的?!?/p>
“哈?你,你也一樣,就窮鬼的命,還想吃好的?!那來這么多錢。說到這個,我可要好好和你說說,要不讓你孩子退學吧,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錢的,退了好。”
“別說了,沒什么好談的?!?/p>
? ? ? ? 他們吵了起來,最后是她媽裝嬌嫩把自己鎖進房間鬧著要離婚要分家產(chǎn),逼得父親只好妥協(xié)。這些螳獻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次了,她恨她媽的無理,恨她爸的懦弱,在她那憂憤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捅她幾刀!”螳獻被這個想法嚇住了,但它始終在她心底盤旋。她又坐上了織布機,又開始了織布。
? ? ? ? 窗戶開出絲絲縫隙,漏進徐徐微風,但那風一進房間里就如脫韁野馬般變作狂風,在半空盤旋,它撩動被子激起波濤。犬走椛突然驚醒,感到一陣透骨奇寒,直指她的魂靈。她猛得坐起,狂風在她耳邊呼嘯,突然房間外傳來砸門聲,她下了床,開門走出房間,外面走廊兩側的房門不斷瘋狂地拍擊著,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砰砰聲。椛四顧,門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不安的她不自覺地跑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走廊盡頭,哪里有一扇門,她毫不猶豫就大力推開了那扇門,紛亂的噪音隨著門扇撞擊墻的響聲一同消失,留下一片寂靜??蛷d里兩名隊員的呢喃細語是多么清晰,都讓那一聲砸門聲給打斷了。兩名隊員和椛大眼瞪小眼,擺出了個尷尬的笑容?!瓣牐犻L,有——什么事嗎?”一個隊員說?!安?,沒什么?!睏烧f。她雙手叉著腰,微微喘著氣,沉默俄頃后又回到房間,那詭異的寒冷依然纏繞著她的靈魂。之后她抽空去永遠亭讓鈴仙看了看,鈴仙只是平靜地說:“這是心病?!睏删芙^了鈴仙提出的要治療的想法,默默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椛誤入了回憶的迷霧中,而她幼時的回憶模糊至極,高聳的黑影扭曲在一起,不變的詭異叫聲,這些是那么的遙遠,早已深深沉沒在遺忘之海里,但海之中毅然漂浮著一座孤島——當時一個和當時的她差不多大的鴉天狗帶她從奴隸商人那里逃了出來,后來被鶇收養(yǎng),當時她是半昏厥的,卻對這段記憶印象深刻。椛又想要找到她,但轉念一想,那畢竟是五六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天各一方也說不定。
? ? ? ? 普通的一天,斜沉的太陽懶懶地呼出陽光,灑在亞岐下部參差不齊的茅草屋屋頂上,幾只麻雀在地上翻找著蟲子。椛做著習以為常的和事佬工作。白狼天狗中并沒有像樣的氏族,究其原因是荊千野冥時期最先打壓的氏族就是白狼天狗氏族,此后白狼天狗的地位就一直比鴉天狗低一頭,當然為了反抗鴉天狗氏族的壓迫白狼天狗們被迫聚集在一起,形成小團體,名字一般叫“XX組”。而這次就是兩個組起了沖突,椛相當熟練地解決了糾紛。按照習慣組之間的沖突解決了,為表達重修于好,他們會互相請對方肉喝湯,這次也一樣。椛矗立在天狗群中,看著他們喝湯,雖然那湯里是一丁點肉都沒有。有一個白狼天狗看起來和另一個白狼天狗相談甚歡,說著說著站起來好像要展示他腰間的刀,“喂!”椛對著他大喊了一聲。他點點頭又坐了下來。湯喝完了,天狗也散了,散亂的影子隨處亂竄?!鞍パ窖?,你在這啊,椛。”文帶著調戲的語氣說道。椛抬頭一看,文正扇動著翅膀,慢慢落下來,用手扶著帽子免得被風吹下來。
? ? ? ? 文抱起椛就往密天涯那里飛?!拔模愀陕锇??!薄斑@時間你都下班了,就不能來幫幫我嗎?新雜志還缺封面,就讓你來當模特好了?!薄鞍??你找其他天狗去啊!”縱使椛極不情愿,但在文的軟磨硬泡下椛還是答應了。夕陽閃耀的光芒將椛映成金黃色的,與背后的火燒云相映成趣。隨著快門聲響起,椛終于不用在維持著姿勢。一陣風吹過,椛忍不住捂了捂肚子?!霸趺戳??”文問。“有點冷?!蔽氖嬲沽讼聦挻蟮某岚?,然后用翅膀輕輕包住椛,柔軟的絨毛和滑順的羽毛貼在她衣服上,那股寒冷仿佛消失了,只留下暖暖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