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前塵應念
“無支祁,你進來?!绷_喉計都端著花盆,花盆意外的安靜了下來,引得灰衣男人蹙眉,但是沒有多問,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叫一個外人來干什么。
“魔尊,叫我進來干什么啊,”無支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進來時臉上帶著笑,帶著些許邪魅,通俗一點也可以叫做猥瑣,他見到灰衣男人像是見到什么稀罕物似的,湊過去摸了下他的臉,被灰衣男人躲開后,坐在了他身邊的椅子上說:“呦,脾氣挺大,叫君吾是吧,按輩分說你還得管我叫一聲伯父,我當年不僅和你這個父親是好友,還對他那女身有好感,要是不想喊伯父,喊聲干爹也成啊?!?/p>
灰衣男人被他鬧得不行,化作原形倒在床榻上,沖羅喉計都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提醒著他之前的事情,無支祁見他也不禁逗,又看了看桌上那明亮的心燈,擺弄幾下后,似有些無趣,對羅喉計都說:“有什么事說吧,小狐貍還等我回去呢,不然在這耽誤個十天半月再回去,都能趕上給戰(zhàn)神小美女那個凡間父親奔喪了。”
“你種過花嗎,你可曾知道如何讓種子生根發(fā)芽嗎?”羅喉計都難得的老實了起來,不像那些凡間畫本子那些得到奇珍異寶的浪蕩子,拿起東西一溜煙跑了,無支祁同他說了很多,可他只說了這一個問題。
“你什么時候有這個閑情逸致種花了,當年我和小狐貍種那幾畝葡萄林的時候可沒少被你嘲笑,還說沖我這上天入地的本事還愁找不到這不起眼的葡萄吃……”無支祁見他越睜越大的雙眼和屋中逐漸彌漫開來的殺氣,識趣的閉了上嘴。
無支祁看著羅睺計都懷里的花盆,想從他手中拿過來仔細瞧瞧,究竟是什么花能讓這個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在乎的魔尊寶貝成這樣??稍嚵藥状味疾荒苋缭福麩o奈的對羅喉計都說:“魔尊啊,你倒是把東西給我看看啊,不然我怎么幫你?!?/p>
羅喉計都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松了手,讓無支祁端了過去。經(jīng)轉(zhuǎn)手后花盆又在無支祁手中抖動著,比在灰衣男人手中來的更劇烈,直到無支祁又把花盆交到羅睺計都手中才安靜了下來。
“這花兒倒是有意思,我活了萬載歲月,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花種還會認人,”無支祁笑了笑,伸手扒拉著盆里的土,使花種暴露在空氣中才堪堪停住,細細觀瞧了起來。
“牡丹花種,也不是多稀奇的花啊,還沒有鮫人族的讖花兒來的少有,”說著一縷魔氣順著手指都方向繞著花種轉(zhuǎn)著圈,片刻后有些驚異的對灰衣男人說著:“這可是你們那個牛鼻子老道的愛侶所化的花種?”
灰衣男人剛開始有些不明白,搖著頭,無支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說清楚,又對他說:“這可是呂洞賓那個情種給你的?”
灰衣男人這才點點頭,無支祁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只有羅喉計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半天后才來了句:“這花種和那個調(diào)戲人間女子的神仙有什么關(guān)系?”
“魔尊,這你可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睙o支祁看著那顆花種解釋說:“都說當年呂洞賓是調(diào)戲的那個人間花魁白牡丹,雖是不假,可那白牡丹是牡丹花妖,在凡間以風塵女子身份示人,就和璇璣差不多吧,以看人間百態(tài)來鍛煉心境,也能早日得到成仙。
只是沒想到,她遇到了同樣下山游歷的呂洞賓,一個看出她是妖,一個看出他的前世不凡,定成大器。原本白牡丹只是想吸食他的一點精氣,來祝自己修行,可萬萬沒想到這一來二去之間,兩人生了情,最后她托人求到我這,讓我替她窺探一下她與呂洞賓的前程命理,我一看之下才知道他們二人互為情劫,唯有其中一方身死,另一個方能成仙。
原本我還對她說,既然她早一步得知實情,不如找個機會結(jié)果了那個姓呂的,既能成仙,又能為我們妖魔除個禍害,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可是她終究是女子,婦人之仁害了她的性命。
到最后同為八仙之一的漢鐘離把這事告訴了姓呂的,他不僅將白牡丹殺了,還抽了她的脊椎骨做了一把純陽劍,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甚至連人家花妖家人前去找他討要尸體,他都未曾交出來,還說已然灰飛煙滅,什么都沒剩下。
沒想到啊,沒想到,今日我還能看到這白玉牡丹花種,還是以純陽之力暈養(yǎng)萬載,以后得遇機緣修成人形,想必又是一方大能啊。”
無支祁說完就在那直嘬牙花子,像是后悔為什么這花不是自己的一樣,羅喉計都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仍是問他可有什么法子可以讓花種發(fā)芽。
無支祁思索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對他說:“你要說葡萄枇杷什么的,我倒是在行。這花種嘛,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那杜鵑泣血而生,魔尊你不如試試用你的血澆在上面試試?畢竟你這身子得柏麟神力而生,他又是司秋之神,天下花木都同他親近,或許能成也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