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度:第十九度晚風

第十九章:第十九度晚風
裘球醒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她以為是4、5點的樣子,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打算再睡一會,畢竟那個夢太美好,她想再體驗一次。
翻身時不小心掃過床頭的鬧鐘,5月10日,17:48,裘球猛地坐起來,原來她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
但是這一覺真的讓裘球太滿足了,醒來時整個人精力充沛,好像一個充滿了電的能量球,簡單洗漱一下,推開門發(fā)現(xiàn)客廳里坐滿了人。
裘球楞了一下,以為自己還沒睡醒,關(guān)上門再打開,客廳里還是人,汪大東看著裘球懵懵的樣子,笑出聲:“裘球小朋友,你也太可愛了吧,是不是以為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裘球摸摸鼻子,“你們怎么來了?”
“當然是擔心你,來看你呀,你不知道你昨天多嚇人,做噩夢,大喊大叫,怎么都叫不醒,要不是神覔的藥,估計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了?!苯饘毴恢缽哪拿俺鰜?,手里拿著一個蘋果,“咔哧咔哧”咬著。
雷婷站起來去握裘球的手,“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睡一覺好多了,讓你們擔心了,不好意思捏。”裘球有些不好意思,最近總是讓大家擔心,就是不知道當他們知道自己在做的事后,會不會難過。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同學,本來就該互相關(guān)心,再說我們是終極一班啊?!蓖舸髺|將終極一班這四個字刻進了骨子里。
“老孫給你煲了湯,一會兒記得喝,你也不要因為學習累壞自己的身體,身體是第一位的?!崩祖枚诘馈?/p>
裘球點頭,“知道了,King,謝謝你?!?/p>
雷婷沒說話,摸摸裘球的頭,在她心里,裘球是終極一班的吉祥物,也是像妹妹一樣需要保護的人。
裘球坐在客廳跟同學們說話,辜戰(zhàn)和止戈端著飲料過來,“大家喝點水吧。”
金寶三竄出來,拿起一杯飲料,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杯,然后打了一個嗝,被他身旁的太陽推遠,滿足的咂咂舌,“啊,真好喝,辜單戈,沒想到你的手藝這么好?!闭f著還比了個贊。
辜戰(zhàn)懶得理他,坐到裘球身邊問:“怎么樣,感覺如何?”
裘球笑:“沒事啊,滿滿的能量。”說著舉起手臂,拍了拍手臂上的肌肉,試圖用實力證明自己。
辜戰(zhàn)捏捏她纖細的胳膊,“呵”了一聲,“就你這小細胳膊還肌肉,都沒幾兩肉吧?!?/p>
裘球“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不理他。
“裘球,你明天就要考試了,緊張嗎?”那個誰問。
“不緊張啊,我準備充足?!濒们蛞荒樧孕?。
那個誰鼓勵道:“那明天要加油,你一定會成功的?!?/p>
“當然?!?/p>
“裘球那你把你的大作拿出來讓我們欣賞一下???”金寶三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剛剛才被懟,馬上又滿血復活。
裘球拒絕,“不要。”
“是不是怕畫的太丑不敢讓我們看?”
“才不是?!?/p>
“那就給我們看呀?!?/p>
“金寶三,你是不是很久沒內(nèi)傷了?”辜戰(zhàn)看裘球不耐煩,揮了揮拳頭。
金寶三后退,賤兮兮的停在一間房門前,然后拉長聲音,“我已經(jīng)找到了,你不讓我看,我也看到了?!闭f完一把推開房間的門。
房門大開,眾人望去,入目是一排一人多高的書架,整整一面墻,上面放著各種書,看到這些太陽驚嘆:“哇,好多書??!”然后看向裘球,眼里滿滿的崇拜,“裘球,這些都是你的書嗎?”
裘球搖頭,“這些都是我朋友家的,我平時就打掃一下衛(wèi)生?!?/p>
然后眾人就看到了書架下的畫架上放著一幅畫,一副沖擊力很強的畫。
那副畫中是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少女站在海中,海水沒過了少女的腰,少女及腰的長發(fā)發(fā)尾浸入海水中,側(cè)著身,只能看見少女右側(cè)的臉,眼里泛著淚,眼中帶著哀傷與絕望,望向身后不知道哪里,蔚藍的海水倒映著夕陽,海面上泛著橘黃的光波,手中攥著一條白色的絲帶,海風吹起了少女的頭發(fā),吹起了絲帶,絲帶飄向海的那頭,太陽貼著海平面,被海水淹沒一半,最上面的天已經(jīng)開始黑了,黑壓壓的壓向海面,似乎要將海水也染成黑色,一半黑一半亮充滿了整個畫面。
畫面的色彩對比太強烈,第一眼給人很重的沖擊感,看久了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裘球正式的畫作,尤其是沖擊力這么強的畫作,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好漂亮”,眾人才回過神。
流塵作為皇族后裔,從小也會學習書法繪畫,但他志不在此,但是不代表他看不懂繪畫。
裘球的畫能看出來并不是專業(yè)的,筆觸并不流暢,但是勝在色彩運用大膽,創(chuàng)作有新意,將明與暗的對比沖突放到了極致,希望與絕望的交織讓人想一探究竟。
“裘球,這是你畫的?”止戈不可置信的問。
畢竟他們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看過裘球的畫,她的畫本上都是些簡單的素描,還是以人物和花草居多,這種形式的畫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就連辜戰(zhàn)天天來裘球家也沒見過,他從來不進裘球的畫室,所以也不知道原來裘球最近忙的這幅畫竟然這么有沖擊力。
“真的好漂亮,裘球原來你畫的這么好啊?!蹦莻€誰驚呼道。
裘球被她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泛紅,摸摸脖子,“哪有你們說的這么夸張。”
“不夸張,不夸張,沒想到裘球你竟然畫的這么好,早知道這樣之前你畫的那些畫,我就都留著了,也許哪一天你成了知名畫家,我還能留個墨寶?!蓖舸髺|笑呵呵說道。
裘球想起自己之前隨手畫的不倫不類,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汪大東卻要收藏,感覺好丟人,緊忙說:“那些都是隨手畫的,不好看,千萬不要留。”
汪大東故意逗裘球,他哪有什么畫,不過就是信口胡說。
“好了,你不要逗裘球?!崩祖门牧送舸髺|一下,對他皺皺眉。
“哦。”汪大東乖乖的應了聲。
“裘球,你這畫里的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金寶三突然插嘴道。
聽到金寶的話,眾人望向畫中的少女,裘球也看了看回答:“有嗎?我都不知道她是誰,你怎么會見過?”
“肯定見過,真的眼熟啊?!苯饘毴掳?,盯著畫仔細的瞧。
“金寶三,你懂什么畫,趕緊過來,小心碰壞裘球的畫。”汪大東對金寶三喊道。
“東哥,你又兇人家,哼?!苯饘毴陌T癟嘴,跺了一下腳,惡心的眾打了個寒蟬。
還沒等大家說話,金寶三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臉興奮的看著大家,“我知道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金寶三,你一驚一乍的想要嚇死誰呀?”汪大東拍著胸口瞪著他。
“東哥,你不要這么看人家嗎,人家會害羞的?!闭f著用手捂住臉,跺跺腳一臉的嬌羞。
“嘔”。
“干嘛干嘛,人家想起來了,這個女孩是不是很像裘球?”說著跑到裘球身邊。
“你們看側(cè)臉,是不是很像?”金寶三邀功道。
眾人看看畫再看看裘球,太陽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確實很像?!?/p>
“裘球,你是用自己作為參考的嗎?”那個誰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七八雙眼睛同時盯著裘球,裘球皺皺眉,看看畫,摸摸自己的臉問:“有很像嗎?”
眾人齊齊點頭。
在眾人肯定的目光中,裘球諾諾的開口:“那可能是我找不到模特,所以無意識的把自己代入進去了吧?!?/p>
“那這幅畫叫什么?”太陽問。
“少女的光影?!?/p>
“少女的光影?!碧栔貜鸵槐楹笥謫枺骸坝惺裁春x嗎?”
裘球?qū)⒁暰€放到畫上,“光與影的交織,希望與絕望的對抗,少女一側(cè)是絕望一側(cè)是希望,少女該如何選擇,是救贖還是沉淪,這是這幅畫的主題,所以叫少女的光影?!?/p>
裘球解釋完,除了雷婷、太陽和流塵,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汪大東摸著下巴,不住的點頭,“果然藝術(shù)的世界好難理解?!?/p>
金寶三贊同的點頭,“你說得對?!?/p>
大家又坐了會兒,給裘球加油,祝她明天有個好成績后,就都離開了,辜戰(zhàn)把雷婷給裘球帶的湯熱了一下,喝過湯后,辜戰(zhàn)提出帶裘球出去吃飯。
裘球在門口換鞋問:“戰(zhàn),我們?yōu)槭裁匆鋈コ???/p>
“明天你要考試,就想著讓你吃頓好的,給你加油打氣。”
裘球笑:“可是我覺得你做的很好吃啊?!?/p>
被裘球夸獎,辜戰(zhàn)有些害羞,摸摸耳垂,催促她快點。
辜戰(zhàn)帶裘球去了一家以養(yǎng)生出名的私房菜館,這還是止戈介紹的,畢竟止水那一手好廚藝,可不是那么容易學會的。
看著裝修的古風古色的包間,墻上畫著山水,頭頂?shù)臒羰菬艋\形狀,紅木桌椅,桌子上還擺著小型油紙傘的裝飾。開著窗子,能看見外面的假山和噴泉。
“戰(zhàn),你怎么找到這兒的?”裘球撥弄了一下油紙傘,看著它左右搖晃。
“伯父是這家店的???,他介紹的,聽說伯父就是在這學到的一手好廚藝。”辜戰(zhàn)悄悄地說。
裘球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哦,原來伯父的手藝是在這學的,那看來這家店一定很好吃?!?/p>
辜戰(zhàn)點的都很清淡,但是都很有營養(yǎng),他記得神覔的話,裘球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補充營養(yǎng),但是自己做的飯不過是家常便飯,自然比不上這些大廚,所以他才會帶裘球出來吃,也打算好好的學一學。
菜上來后,食物的香氣彌漫整個房間,裘球深吸一口氣,然后看向桌上的食物,拿起筷子,“我開動了。”
“唔,戰(zhàn),這個魚好好吃,還沒有刺,你嘗一嘗。”裘球還沒咽下去食物對辜戰(zhàn)說。
“慢慢吃,不著急?!惫紤?zhàn)給裘球倒杯水放在她手邊。
“對了戰(zhàn),你的體側(cè)結(jié)果怎么樣?”
辜戰(zhàn)早就對裘球說過自己要考警察學院的事,裘球表示百分百支持。
“通過了,我身體這么好,怎么可能不通過?!惫紤?zhàn)拍怕自己的胸口一臉得意。
“是是是,你最厲害,但愿你的文化課成績也能像你體側(cè)成績一樣耀眼。”
辜戰(zhàn)看她,“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不敢不敢,我就是告訴你不要驕傲,我們約定要一起上大學的。”
“我當然知道,倒是你,明天不要緊張,平常心,一定能過?!?/p>
裘球輕松的擺擺手,“放心,我心態(tài)好著呢?!?/p>
吃飯完辜戰(zhàn)送裘球回去,叮囑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來接她去考試后就離開了。
送走辜戰(zhàn)后,裘球來到畫室,將那副畫小心的裝好,檢查了明天考試的工具,看了眼床頭上母親的照片,“媽媽,你會保佑我的對嗎?”
躺在床上,裘球倚著床頭,記錄昨天和今天發(fā)生的事,那本日記本越來越厚也就證明她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她能記得最清晰的記憶也僅限一周,之前的她都記不清了,她有種預感,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實現(xiàn)她的承諾,如果可以,她想盡力去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