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雙簧

ITZY

ARTIST

YEJI 黃 禮志

RYUJIN 申 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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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on’t need anybody else.

【舊文補檔（指2022年9月10日前投遞但因不可抗力最終刪除和消失但受到喜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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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禮志，眼尾要更加上挑，帶出一股似有若無的嫵媚，和尚未成熟的禁忌酸澀。她與申留真留一樣發(fā)型，長發(fā)披散下來嵌進蝴蝶骨，瘦削的肩膀，鎖骨支撐起胸腔的弧，小巧圓潤地走了起伏，平坦的小腹存了一口深深吸進來的氣，笑聲如她手腕掛的兩只細細的鐲，叮當碰撞，悅耳迷人。

你和留真好像，太像了，她的手被抓起來，臉頰的觸感并不很妙，輕巧轉(zhuǎn)身，不著痕跡地抽走，一晃神就滑入舞池中央。旋轉(zhuǎn)的霓虹燈灑在她的身上，像夜空被挑破一角，傾瀉的奔涌的璀璨星河盡數(shù)變成她的披帛。甩了頭，發(fā)尾黏住泛著薄汗的臉頰，隨手向上一捋，光潔的額頭裸露出來，劉海再一根根回落，恰到好處，蓋住不太純潔的遐想。

“沒有留真，”她在笑，露出兩排牙齒，是在輕咬嘴唇，或者微微露出舌尖，“我就是留真?！?/p>

徹夜狂歡。

申留真留黑色長發(fā)，同她那種調(diào)了一點顏色的冷棕不盡相同，眼睛更圓，沒什么情緒的時候看起來完全無害，但是找上門來的時候升騰了一些怒火，再深究下去恐怕就要露出殺意，那是她顧及面子留下的最后底細，別人的多言都不需要，黃禮志能捋清楚就好。她推開身周重重阻礙，在人群之中精準無誤地掐住了黃禮志的頸子，纖細柔弱，不堪一擊，少女特有的皮膚彈性和吐息之間翕張不停的氣管，被她全數(shù)捏在掌心。剝奪或者放生全都由她，黃禮志徹底放棄掙扎，全數(shù)攤開在申留真面前，不管不顧，悉聽尊便。

“這種錢你也掙？”幾乎是一字一頓，質(zhì)問被無限放大，聽起來好像已經(jīng)分出對錯黑白。下一句還要更甚，申留真從不會手下留情，能占的上風絕不拱手讓人：“你臟不臟？”

“你比我臟。”

大約是為了挑釁，黃禮志的頭扭向一邊，連帶著勾纏如絲一樣的眼神也跟著撇到別處。她不和申留真對視，全然不管自己下一秒也許就會被擰斷脖子，漂亮的肩頭向上一聳，無所畏懼，迎難直上。沒有人敢這么惹怒申留真，至少明面上是，她是沒有悲憫全憑實力走到今天的獵豹，站在食物鏈頂端傲視群雄。

除了黃禮志。

膽大包天，屢敗屢戰(zhàn)。

旁的人還來不及不明就里，妄圖挑逗小貓咪的異類在開口之前就被劃斷氣管。申留真一松手把她扔到地上，柔若無骨的小女孩裝腔作勢，順著墻壁軟綿綿滑落，只有頭還揚著。

“留真姐姐，”她好天真，甜甜地笑，眼睛同嘴角畫了個不甚標準的圓，“可是我才是隊長，你不要以下犯上?！?/p>

申留真不生氣，和她一起笑，笑得更大更甜：“以下犯上？”

柔軟的深紅色天鵝絨被面，掀開來，陷進去，更深的暗紅絲綢床單，像吸了血，汩汩流動。她們早就不分彼此，手指抬起來就知道要摸什么地方，跳動不停的動脈逆著方向摸回去就能找到心臟。黃禮志鬧了小脾氣，不喜歡這個顏色，不喜歡紅。申留真按著她的手腕湊近去聽，嘟嘟囔囔的嗚噥，撓了下巴就會咕嚕，小貓用下頜去碾她的手背，整只手被圈在頸項附近，抓住機會想要趁只有一只手卡住兩個纖細的腕掙脫。宣告失敗，后果是被逼得更緊。她的氣味藏得很好，但是現(xiàn)在也被欲望沖開，濃烈地散發(fā)出來，小貓的發(fā)情期突然提前，就是因為受了蠱惑，睜圓了眼，露出不諳世事的假裝。

“留真姐姐，你碰我呀?！?/p>

她還是掙開了來，倒不是要逃跑，是要反制。貓科動物躺下露出肚皮的姿態(tài)要說成撒嬌也可以，但是黃禮志不是。這是背水一戰(zhàn)的抗擊，一口咬住對手的喉嚨然后再不放松。她去咬申留真，說話時候聲帶的震動沙沙撫過舌苔，再變成汗水被悉數(shù)吞咽。指甲不長，也說不上尖，但就是能用不可忽視的刺痛反復證明自己切實存在，且舉足輕重。申留真毫不留情，但是先禮后兵，低聲警告她收斂一點，她的背脊光滑平順，陷在無盡黑暗之中盈盈發(fā)光，像一片湖水浸透了月亮。別太過分，小貓，申留真眷戀地黏在她的胸前，有力的心跳好像把她也一同震蕩。她喜歡，她喜歡見證她們同樣鮮活地存在著。

“我沒有教好你。”

自省，但是又很沉迷。

“我防不住你無師自通，黃禮志，但是不要再靠近這些事情了?！?/p>

貓的媚態(tài)渾然天成，凌亂的呼吸燒融了輕聲悶哼，巧克力一樣化開，細細地拉出絲，爆炸開來滾燙的香氣。她不用學就知道目光的去向，眸子抬起又放下，送出去的信號滿溢著不自知的騷動。申留真捂住她的眼，痛苦地俯下身抵住她的額頭。

“不要這樣看，小貓，不要這樣看別人。”

“可是只有留真姐姐碰我，我才會變成這樣呀?！?/p>

握住手，向下挪，滾燙濕軟的舌尖貼到掌紋上來，描摹過去。

一發(fā)不可收拾。

申留真常常讓她痛，黃禮志是在她的手下長大成人，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讓她步上她失敗的后塵。她沒有教過黃禮志什么是媚，什么是妖，什么是不由自主，什么是漫不經(jīng)心。黃禮志的考核要是沒有勝過其他所有人，就會被當考官的申留真親自下手揍得站不起身。她很狠毒，外人都是這樣謠傳，專挑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打，手法老道，里面的皮肉破裂損壞，外邊皮相上連淤青都不會存留。她不要黃禮志明著受傷，小姑娘當然保有處理自己皮囊的最高權(quán)力。她想讓黃禮志之后的每一步，都不要沾上半點污穢。既然掙了生啖血肉的錢，至少還要留下最后的名節(jié)。

在酒桌之間周旋，或者化了名字潛進夜店，色字頭上一把刀，任他再如何疑慮重重，也難防住申留真床榻之間的棋著險招。她的艷媚盡態(tài)極妍，總歸防不住黃禮志撞見，或者任務(wù)交疊，冷眼站在高處，從影影憧憧的玻璃之間窺探她的痕跡。

這一次申留真也讓她痛了，不留情面，貫穿到底，黃禮志的腰挺直了又松懈，下了力氣抿出來是把佩刀的鞘，上面花紋繁復奇詭，拓在紙上一看是拉長變體的一個“申”。黃禮志首次自己出發(fā)完成任務(wù)之前，申留真云淡風輕交到她手上，一句話也不講轉(zhuǎn)頭走掉。貓的聽覺不會有差，即使是在那樣昏沉的顏色掩飾之下，也抓到申留真發(fā)梢擺蕩的痕。

“留真姐姐，你還是不放心我。”吃吃地笑，痛了也不講，酸的麻的脹的，電流擊穿身體，攪碎她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力氣。那點小心思幾乎明著擺上臺面，不要，不要抽走，刀鞘顏色侵染得更深，尖叫了一聲“申留真”，然后攬著姐姐的脖子陷入血一樣深紅的包裹。她說我痛，姐姐讓我痛，我好喜歡，姐姐，該換我來。

“我會讓你重新干凈的，申留真。”

鄭重其事，刀鞘仍舊留在內(nèi)里，黃禮志翻身把她壓得更緊，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閃而過的灼灼銀光把她平展開拘禁。小貓舌頭，軟的薄的一片，濕濕滑滑一道一道膩著的閃光的水澤。我會把你洗干凈的，申留真，然后我們一起走，我們一起逃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下一下更加狠厲，舔到側(cè)腹時下了力氣去咬，圓圓一枚齒印，四顆虎牙的傷痕尖銳地向內(nèi)伸。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才是隊長，申留真，你有什么資格跨過我，去做分到我頭上的任務(wù)，然后告訴他們，是呀，我是黃禮志?！?/p>

“你算什么黃禮志！”

她忽然摸不到申留真的動作，力氣過度反倒沒有去處，向上看了一眼，黃禮志驚慌失措，爬起來去擦申留真的臉頰，但是擦不干。越擦越多，眼淚一直向下蜿蜒，潺潺的溪流一樣地被她吮掉。

申留真在哭。

她說我不想要你變成我這樣。

壞的事情讓我來做，讓我來。

黃禮志摸到一層阻礙，再用力一點，秘密撞破。

“我沒有臟?！?/p>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申留真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發(fā)辮尾端綁著蝴蝶結(jié)，被送到申留真身邊，換成錢，從此沒有了什么歸屬，只能當個亡命徒。

她躲在窗簾后面，看到滿身酒氣的申留真推開房門，身上濺滿不知道是誰的血，這里面也許有一些是自己的，露在本就不多的衣料外面的大腿上猙獰的刀傷深可見骨。

申留真好像是看到她，又好像沒有，虛無地面對著她的方向，然后說，我們所能倚靠的沒有別人，只有自己，知道了嗎。

那時候她就想告訴她，正如此刻鄭重宣布的一樣。

“留真姐姐，你相信我吧?！?/p>

“依賴我吧?！?/p>

“我?guī)阕?。?/p>

申留真驚呼一聲，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在本來不該停留的極度危險之地，在本來應當極力隱蔽身形的瞬間，她們一起，探到閃耀的白色光點。

“我?guī)阕??！?/p>

后來坊間也只剩下眾說紛紜的流言，兩個名字，刻意為之的一張臉，飛蛾撲火，遠道出走，消失在一場命案發(fā)生的血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