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18，駱駝皮島 恩施哥趕上蟹方，兩個取路胡志明市奔北而行。 坐車時間久了，蟹方說， “恩施哥，坐車太長，屁股疼滴恨。咱們下冊吧！” “也好吧。”恩施看蟹方一眼兒，客車售票員白了他倆一眼兒，算還了一些長途車費(fèi)，兩個拿了，一起下車去走。 看到那些鄉(xiāng)間小路，晨光熹微，泥土芳香，兩個還有點(diǎn)喜歡了。 “我們老家以前是這樣。我出來那年?！?“哪年？” “九務(wù)?！?“哦，你家鄉(xiāng)在哪？” “重慶？” “我知道嘛！我是問，在重慶哪里？” “三峽和武隆。” “… …” “怎么？” “三峽不是湖北地界嗎？” “我老漢兒是三峽滴，媽是武隆滴！” “噢…武隆在哪？” “涪陵?！?“噢。出榨菜的地方?！?蟹方不言語了。 兩個繼續(xù)走。 不數(shù)日，過友誼關(guān)，兩個在關(guān)下一人買一輛舊自行車，騎車過關(guān)，覺有意思些。 那士兵們看了，一個愣神，看看證件，檢查包里，一敬禮，安排通行。 兩個在車座上還禮。 過來十里多地，兩個騎得有些累，推車走。 “這次正好吃下正宗老家榨菜，對吧。” “還不是那個球味兒？” … … “好在到涪陵路途不遠(yuǎn)?！?“就去一下涪陵我大白家，然后回家?！?“你家不在那里？” “看下我大白。然后回永豐。我老漢兒搬家到永豐咯，不在涪陵。你不知道三峽移民嘛？” “永豐？江西？！” “是滴?！?“也好吧！…方哥呀，你總是不把話說完，搞不懂你呀我?！?兩個接著推車。 蟹方還不言語。 “你知道北方有一個大金國嗎？古代？” “講古哇，茲倒。” “恩！…大金國有兩個將軍，有一次他們奉命北征，帶了一群俘虜回朝?！?“恩。尼講嘛。” “那個主將說，咱們這次殺了不多，抓的俘虜也不多，要這樣跟皇帝說，<這些都是草原諾顏和大臣們的家眷，那些人頭，是他們的諾顏們。>皇帝聽了，肯定大喜，恩賞我們。” “噢…” “副將說，將軍，我聽說東海里面有一個牛皮島，那里有時候會把整海船的牛皮販運(yùn)來中都，他們掙錢呢！主將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副將搖搖頭?！?“什么意思??？”蟹方搖搖頭。 “聽我接著說啊，那兩個將軍到了金朝的首都中都，真這樣跟皇帝說了，皇帝果然大喜，恩賞了宅院和好多金銀給兩員愛將，然后自己齋戒沐浴，去天壇祭拜祖宗?！?“真是糊涂皇帝，也不好好查問？” “對呀，我也說是啊。這個糊涂皇帝祭拜祖宗的時候，對祖宗說，<這次我軍北征草原諸部，殺傷十分巨大，胡人遠(yuǎn)遁，使其不敢南下而牧馬，抓到俘虜都是汗王的親屬，特地告慰先祖！…希望…>” “哎呀，這個人吶！” “話還沒說完呢，只聽一聲悶雷，把香爐擊成好碎好碎，那個皇帝當(dāng)場嚇?biāo)懒恕！?“哈哈，死了？活該！” “沒有哇，他是暈過去了?！?“可知那些祖宗也討厭他吹牛?！?“過了一個月，北海的駱駝皮島的老百姓就拉著驢車，運(yùn)送了好幾十車駱駝皮來中都，賺錢呢！” “恩施哥，我覺得你這個是在逗我？駱駝皮島？” “是真滴喔，不信你去問嘛！皇帝吹的駱駝皮比牛皮大得多哦！” 兩個一時推，一時騎，慢慢地行，看那些山谷間的野花在斜刺里投過來的陽光下，山風(fēng)一吹，左右搖擺，點(diǎn)頭仰頭。 不一日，兩個過了蒼山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