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病弱美人小顧已上線

本文又名｜《病樹前頭萬木春》

#系統(tǒng)文，顧千帆中心向，部分劇情改寫

#主打一個團寵病弱戰(zhàn)損小顧

#cp還是顧盼，但小顧不再是工具人，其他配角也不再是臉譜化的反派！

#沒有人心疼的戰(zhàn)損都是無效戰(zhàn)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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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護身符

桂花巷的小院里，夕陽正斜，寒風漸起。

空氣中夾雜著隱隱的潮意，似乎又要下一場大雨。

陳廉匆匆趕來，正一臉憂愁的與孫三娘、傅子方、葛招娣、宋引章等人敘述著上午顧千帆、趙盼兒和池蟠在街上被襲擊砸傷一事。

大家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漏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還不待陳廉說完便急忙追問到：

“他們怎么樣，受傷了嗎？傷得嚴不嚴重？”

陳廉想到自己出來報信之前仍昏迷不醒命懸一線的自家顧頭兒，忍不住搓了一把臉控制住想哭的情緒，說到：

“情況……還不清楚，池衙內(nèi)沒什么事，盼兒姐的腳扭傷了，顧頭為了護著他們傷得最重，一直昏迷著，我出來時還沒有脫離危險?！?/p>

“可他之前的傷勢不是也還沒好嗎，前幾天我還見他又咳嗽來著，現(xiàn)在這樣豈不是傷上加傷？”

葛招娣見陳廉一臉難過忍不住也跟著擔心起來。

“?。磕穷櫴迨鍟粫?？”傅子方屏住呼吸問道。?

孫三娘照著傅子方的后腦勺敲了一下到：“呸呸呸，這個時候說什么死啊活啊的，太不吉利了！你顧叔叔一定能逢兇化吉轉(zhuǎn)危為安的，他可是活閻羅。”?

但說是這么說，一想到上次顧千帆渾身是血的被蕭謂背到小院時的模樣，孫三娘心里也是沒有底氣。

傅子方地揉了揉腦袋，不太服氣的說到：“那只是個外號，怎么能當真呢？宋姨你怎么看？”

宋引章經(jīng)歷了這許多事早已變得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聽傅子方發(fā)問，再想到之前幾次見顧千帆重傷時的樣子，便說到：

“外號自然是當不得真了，他也是肉體凡胎會傷會痛的，幾次重傷之下自然危險?？墒茄巯挛覀円膊荒芏嘧鲂┦裁?，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祈求平安吧?！?/p>

傅子方聞言，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到：“那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為顧叔叔祈福，希望他平安無事、早日康復。”

當然，陳廉還記得趙盼兒交待給他的事情，很快又正色起來，對孫三娘和宋引章說：

“這案子其實挺復雜的，刺客都死了，先到場的又是開封府的人，所以皇城司管不了。這件事本身可能就是沖著盼兒姐來的，所以安全起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來回走動，只能先待在顧宅?！?/p>

“現(xiàn)在頭兒還沒有脫離危險，盼兒姐讓我回來給你們帶話。說既然三娘姐管后廚，那前頭的大小事務，就只能托付給引章姐了，她不在的這段時日永安樓就全權交給你們照管?！?

宋引章先是一愣，沒想到盼兒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但她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到：“你讓她放心就是，我們會把家給他們看好的，有空了我們再去看她?！?

“那好，姐姐們。我就是來報個信兒，馬上就得趕回去照看我家顧頭兒了，這兒和永安樓就交給你們，有什么事情我再過來通知你們。”

陳廉一拱手就要走，招娣轉(zhuǎn)身便拉住了他，說到：

“我知道顧大人出事兒你肯定心急如焚，今晚要做的事會很多。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煎藥做飯打雜照顧人的事我會得多，讓我?guī)湍闩阒悖貌缓?？?/p>

陳廉一把攥住招娣的手狠狠點了點頭，緊張擔憂的眼淚在眼眶打了個轉(zhuǎn)，終于落下。

而那邊顧宅中，顧千帆依舊昏迷在榻上，生死未卜。

屋里纏綿著苦澀的中藥味兒，池衙內(nèi)被趙盼兒打發(fā)到廚房去給正在煎藥的御醫(yī)打下手。

后背被砸傷胸口也有舊傷的顧千帆只能側(cè)臥著，紗布包裹著傷藥緊緊箍在他身上。趙盼兒不敢碰他，只得拿了帕子幫他擦著頭上一直不停冒出的冷汗。

她本來還不知道這御醫(yī)說的“猛藥”是什么意思，又為什么要多備幾碗，直到她把這藥給顧千帆灌下去后才明白一二。

一碗藥灌下去還沒多久，原本昏迷著沒什么動靜的顧千帆便突然痛得渾身抽搐，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直在發(fā)抖。

中間甚至有一刻疼得幾乎背過氣去，連呼吸都停止了，被一直站在身邊候著得御醫(yī)眼疾手快的又灌了一碗?yún)氯ゲ虐堰@口氣吊了回來。

趙盼兒在一旁看得揪心不已，手腳冰涼，頭一次感覺自己這么無助，什么忙都幫不上。

直到看見顧千帆又開始嘔血，連之前好不容易灌下去的參湯和藥物也一并都吐了個干凈，她才猛的撲到床邊以求救似的目光看向御醫(yī)，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御醫(yī)顯然就成熟冷靜得多，只是又遞過了一碗藥說到：“繼續(xù)。”

趙盼兒端著藥碗感覺自己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發(fā)抖，而御醫(yī)則在旁邊解釋到：

“趙娘子，所謂‘猛藥去沉疴’，這種破血行氣的藥雖是藥性猛烈且極傷脾胃，可對顧大人這種積傷成疾、氣血淤滯的情況卻最是對癥?！?/p>

“我這也是仗著顧大人原本身體底子好才敢用這種虎狼之藥，因而劇痛嘔血也都是正?，F(xiàn)象。望趙娘子千萬要狠下心腸，否則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有了御醫(yī)的保證，趙盼兒終于重新打起了精神，又將一碗藥給昏迷中的顧千帆灌了下去。

這樣灌藥、痛到渾身抽搐嘔血、再繼續(xù)灌的流程重復了不知幾次。到了后面由于身體的自發(fā)保護，顧千帆牙關緊咬根本一點兒藥也灌不下去，趙盼兒便含了那苦澀湯藥嘴對嘴的喂給他。

到了夜色深沉，天已黑透時。顧千帆總算是停止了嘔血也不再痛到抽搐，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只是臉色慘白的讓人心疼。

院門外兩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輕叩門扉，陳廉看過來人后難掩驚訝，卻是畢恭畢敬的將人迎了進來。

門一開，斗篷一摘。

守在顧千帆旁邊寸步不離的趙盼兒驚詫的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是蕭欽言和蕭府的管家。

他進得屋來也不廢話，見顧千帆仍昏迷著，便直接對她詢問到：

“千帆怎么樣了？可有性命之危？”

趙盼兒當即回答到：“藥已經(jīng)用了，淤血清了不少，御醫(yī)說如果能挺過今晚就性命無礙，可他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他這樣究竟是好是壞?！?/p>

“倒是蕭相公，您怎么親自趕來了？”

“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當老子的怎么能不過來看看？不過，我確實不能在此久待?！?/p>

蕭欽言眉毛一挑，眼睛里卻難掩憂色。

“我下午剛剛得知，開封府那邊從襲擊你們的那個兇手的身上找到了刻有我蕭府印記的珠寶?！?/p>

蕭欽言還沒說完，趙盼兒就驚訝的打斷到：

“??？！這分明是栽贓陷害，哪有人買兇殺人讓兇手帶著自己府上印記的？”

“是，這個道理我知道，官家自然也知道?？蛇@個人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就證明他還有后手，而且有恃無恐，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想想，這個人如果殺了你后栽贓給我，再將我與千帆的父子關系公諸于眾，那百姓會怎么想？官家又會怎么想？”

“會不會認為是我蕭欽言為了自己的兒子不娶一個商婦為妻而買兇殺人？進而懷疑我與皇城司勾結(jié)，懷疑后黨要控制皇城司？如此一來，官家勢必要徹查我與千帆的事，甚至會懷疑到皇后身上。”

“那么這個幕后之人又是誰呢？他不但知道千帆與我的父子關系，也知道千帆與你的關系，更能調(diào)動大批言官御史彈劾于我們父子，且在我倒了之后還能從中獲利無數(shù)。你這么聰明，難道還猜不出這人是誰嗎？”

“難道是……齊牧，齊中丞？”

趙盼兒也不笨，在蕭欽言的提點下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沒錯，就是他?！?/p>

蕭欽言點了點頭到：“我與他斗了一輩子，他落得這么一個外放貶官的下場自然是難以甘心，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你和千帆出手?！?/p>

看著嘴角還掛著些血漬面色仍然蒼白憔悴的顧千帆，又想到都是齊牧把他害成這樣的，蕭欽言眼里不自覺的露出些陰狠。

“明日朝上必會有言官彈劾于我，而我為了避嫌也必須稱病回府軟禁待查。我會為你留下一只信鴿，如此一來，若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及時聯(lián)絡告知于我。”

“好好照顧千帆，我得走了。”

蕭欽言來的匆忙也去的匆忙，仿佛他夙夜奔波一趟只是為了確認一眼顧千帆是否安好。

他是真的在乎千帆。

趙盼兒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顧千帆思緒萬千：原來朝堂之爭真的是步步驚心、處處危險、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眼下，她也只能信任蕭欽言了。

趙盼兒記得御醫(yī)說過：凡是重癥必有一個險峻時刻，今夜這兩個時辰最是關鍵。因而哪怕再累再困，她也硬撐著根本不敢睡去。

到了午夜時分，風雨漸起，呼呼的風雨聲直敲的窗欞乒乓作響。

顧千帆渾身發(fā)起高熱，竟也不吭一聲直接睜眼醒來，靜靜凝視著守在他床邊的趙盼兒。

“千帆！你醒了！”

見他睜眼，趙盼兒滿心歡喜的發(fā)出一聲驚叫，正要出去叫人，便被顧千帆一把拉住了手腕。

“別去，就在這陪陪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干澀粗糲，精神卻不錯，絲毫聽不出白日里幾度嘔血幾乎垂死的模樣。

可趙盼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手腕處傳來的陣陣灼人溫度讓她原本激動的心也一點點涼了下去。

他這模樣，怎么那么像傳說中的回光返照？

顧千帆沖趙盼兒眨了眨眼睛，一咬牙居然在她的攙扶下直接坐了起來。而趙盼兒也緊張的索性直接坐到了榻上摟住顧千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借力。

“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怎么樣，還疼嗎？”

顧千帆還是虛弱，有些喘息的問了一句。而聽他這么問，趙盼兒是又氣又心疼。

這人，重傷從昏迷中醒來，不在乎自己的傷勢，第一件事卻是關心她的腳。

“我只是扭了一下腳而已，難道不是你傷得更重嗎？千帆，你知道嗎，你這次差點死了！你也把我嚇死了?！?/p>

“你現(xiàn)在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外面下雨了，你的舊傷是不是又疼了？”

趙盼兒想起他的舊傷，再加上御醫(yī)說那藥極傷脾胃，下意識的往顧千帆的胸腹處摸索?？深櫱Х珔s只是勾了勾慘白干裂的嘴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微笑著小聲安撫到：

“不疼，我哪里都不疼。我沒事，你別擔心?！?/p>

“你騙人?！?/p>

趙盼兒知道顧千帆這是舍不得她擔心，她也想擠出一個微笑，可眼淚卻仍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傷成這樣怎么會不痛？你怎么這么傻，每次都為了救人搞得自己一身傷，值得嗎？”

“你和池蟠都沒什么事，怎么不值得？別哭了，哭的眼睛都腫了就不好看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p>

顧千帆輕輕擦去趙盼兒的眼淚，伸手在枕頭下摸索出一個物事，現(xiàn)寶一樣的拿給她看。

趙盼兒定睛一瞧，卻發(fā)現(xiàn)這東西是一個血跡斑駁的護身符。

“這是之前出發(fā)去迎接北使時你為我求的護身符，你不記得了嗎？盼兒?！?/p>

顧千帆輕輕摩挲著這個護身符，一副很寶貝的模樣。

可趙盼兒見到這個護身符卻心里有氣，劈手奪過來就要扔了。

“誒！盼兒你別扔，呃…咳咳”

見盼兒要扔，顧千帆連忙伸手去接，扯到傷口痛得悶哼一聲，冷汗也直接冒了出來。這下趙盼兒也急了，忙去查看他的情況。

“你扔它干嘛？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的東西?！?/p>

顧千帆喘勻了氣對趙盼兒問到。

而趙盼兒則眼眶含淚的撇了撇嘴，嘟囔到：

“這個護身符根本不靈！我求了它之后，你反倒重傷了好幾次，你還帶著它做什么？”

“怎么不靈？之前我從雍丘一路趕回來，就是一手攥著這個護身符一邊想著你，這才撐過了一夜的顛簸沒有倒在路上?！?/p>

顧千帆看著那個護身符，滿眼欣慰：

“而這次我被好幾根圓木砸中都沒有傷到脊骨，只是內(nèi)傷而已，這不是說明它確實有用嗎？”

“可我求這個護身符，是想要你平平安安，毫發(fā)無傷的！”

趙盼兒突然提高了一些音量，更緊的摟住了靠在他肩上的顧千帆：

“再說什么內(nèi)傷而已啊，你不要總用這種輕飄飄的話來騙我了好不好？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千帆，你現(xiàn)在痛的全身都在抖，怎么還在和我逞強？”

“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顧千帆終于松了松一直努力挺直的脊背，趙盼兒只覺得肩上一沉，低頭看去是他已經(jīng)有些灰敗的臉。

“我也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安然無恙，如果……我不想最后留給你的印象是這么蒼白孱弱的模樣。盼兒，你只準記得我意氣風發(fā)英雄救美時的樣子，好不好？”

“別說喪氣話！你一定會沒事兒的。”

趙盼兒感受著顧千帆身上越發(fā)滾燙的溫度，心里慌得失去了分寸：

“再說什么你哪有什么意氣風發(fā)呀？我只會記得你嘴欠毒舌惹我生氣的樣子和你騙我說鏢上有毒讓我救你的無賴樣子！你要是沒了，我馬上去找第二春，才不會等你?！?/p>

“你聽見了嗎？顧千帆！”

“那樣…也挺好的……”

顧千帆靠在趙盼兒的肩膀上微笑著闔上了眼睛，一顆眼淚自眼角滑落，終于支撐不住重傷又高燒的身體徹底昏了過去。

而趙盼兒愣了愣，輕輕呼喚了顧千帆幾次都沒有得到回應，便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自顧自的將那個護身符從顧千帆的手里拿了出來。

取了一綹自己的頭發(fā)，又取了一綹顧千帆的頭發(fā)，將兩綹頭發(fā)仔細系成一個結(jié)，又小心的放回了護身符的袋子里。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顧千帆，我只等你這一夜，你千萬要醒過來，好不好？

tbc.

本集先療個傷，就是傷得太狠回光返照了。

不過沒關系小顧他會挺過來的，畢竟他下章還得去侍衛(wèi)司受刑去呢……

好慘的小顧，我真的心疼哭了。

但是再心疼也要把劇里的情節(jié)虐完再甜，這次有蕭爹在，會護著我們小顧的。

原劇里讓蕭爹智商強行下線，朝堂官場線真的是一塌糊涂。蕭爹這么時髦的瘋批人設，齊牧怎么斗得過呀？他怎么敢的呀？

看我把屬于蕭爹的智商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