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碎片
? ? “指揮官!指揮官!”只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股暖流裹住,眼前的帳簾如同霧氣一般散去,只有一張帶著微笑的臉。
? ? “獒小姐,怎么了?我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敖玨退了幾步,看到的確實獒掩面而笑的樣子。
? ?“指揮官走神的樣子確實有些可愛呢,讓人好像要好好地——好好地——————疼愛———一番呢?!遍釋W(xué)著姐姐的語氣,開始對指揮官,調(diào)戲起來,但是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那幾個羞恥的字眼還是難以出口,只是喃喃地說了發(fā)出了幾個音,頓時,頗有點尷尬。
? ?“獒小姐,你學(xué)著你姐姐的樣子確實也有些可愛呢。”敖玨露出些許無奈的笑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獒緊緊地拉住,不肯放開,一時間,他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 似乎察覺了到了什么,獒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燙,迅速地縮回了手,佯裝無事地巡視,氣氛似乎帶著了幾分尷尬。
? “不是吧,你們指揮官不會連男女朋友關(guān)系都沒有確定嗎?看來東煌的指揮官都有含蓄呢。”
? 本來想要打探情報的歐根,似乎找到了更加合理的切入點,八卦,似乎是每個女孩子,都會關(guān)注的問題。
? “貌似,確實是這個樣子呢,指揮官似乎,不是知道怎么表達自己,有一點點——木訥?”貝法似乎再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在自己的大腦里搜腸刮肚地思考著怎么描述。
? 再然后,貝法似乎只能尷尬一笑,身為女仆長的她,即使體貼入微的她,也難以探查到那個男人真正掩蓋的東西。
? “那似乎,女仆長也有處理不了的污垢的時候呢。那么就祝愿你們可以相處愉快吧,這種極力掩蓋的男人,如果真的去了解了他,是很容易忠誠于你的。”歐根把自己的嘴唇靠在貝法的耳畔說著,那一股帶著少女體香的熱氣讓貝法稍稍有些不適。
? “當(dāng)然,這會在戴上戒指之后的事情了,雖然說,可以一位指揮官娶多位同僚呢。”
? 歐根似乎是調(diào)笑著說著,緩緩地回到了松田的身邊。

? ?一天的巡邏,在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結(jié)束。
? 當(dāng)然對于對面的目的性,也是一無所知。似乎除了那一座無言的灰色墻壁,對方似乎也是無言。
? “什么都探查不出來么,也罷,如果一兩次也探查不出什么,今日辛苦你們了,明天輪到我和威廉巡視,三位就好好準備下吧,這塊鏡面海域如果一旦打開,那將是無法避免的沖突,如雪號已經(jīng)到位,楸枰號還在路上,我們的任務(wù)很重,是吧,哈爾西同志?!?/p>
? 哈爾西擦了擦自己的艦裝,調(diào)試著安裝在艦裝上的電磁炮,電磁炮的表面上覆蓋著一層蔚藍色的裝甲,裝甲上刻著白鷹的圖案,在圖案的下方,刻著一行小字。
?“致敬‘蠻牛’,最好的海軍指揮官。是我們最好的長官。像長者一般關(guān)照著我們的男人。”
? “啊,這個‘蠻?!俏壹易宓尿湴粒蚁M蔀橄袼粯拥闹笓]官?!?/p>
? 敖玨頗有些好奇地看著電磁炮上的小字,哈爾西爽朗地笑了笑,開始坦然陳述寫這行小字的緣由。
? “我希望自己像是那一位一樣,可以在白鷹陣營可以留下自己的戰(zhàn)功,然后我麾下的,我同事的戰(zhàn)友們就可以和他們的孩子吹噓,‘嗨,我當(dāng)時和威廉哈爾西一起作戰(zhàn),那戰(zhàn)爭場面是多么令人難忘?!?/p>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會心一笑,哈爾西也開始了自己眉飛色舞的講述,仿佛此時的他正拿著一瓶威士忌,在和闊別的老友暢談一般。
?“那個時候,我會對我的孩子們開玩笑說著,‘啊?是哪一位啊,拿到是哪一名赫赫有名的威廉,哈爾西嗎?他很厲害嗎?’然后呢我就會對孩子們說:‘一點也不厲害,只是一個橫沖直撞的莽夫罷了?!?/p>
場上的大家都開始被這一番話逗樂了,都紛紛開起來玩笑,平時一副表情嚴肅的殘游也開始迎合幾句。
? 但是只有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會議廳,似乎沒有人注意一般。并且悄無聲息的,聽不到蹤跡。
? “至于我???我,可以找到人來分享嗎?即使分享,也不過只是那一個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男人吧?”
? ?敖玨此時走到基地外的甲板上,點上了一支煙,走到了欄桿上,對著海風(fēng),深深地吸了一口。
? “煙的味道,確實不怎么樣啊?!?/p>
? ?回憶思潮涌動,腦海中的碎片開始在緩慢地連接起來,慢慢地組合成一個片段,但是片段與片段之間,連接的又是什么?

? ? ? ?幾天的巡邏下來,對方似乎是在戲耍他們一樣,讓他們在路途中迷路了好幾次,雖然最后都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港區(qū),但是所有人似乎對這樣子的行為感受的相當(dāng)?shù)膽嵟蜔o奈。
? ? 像是走進了八卦陣一樣,找不到路,只能在對方劃定的圈子里繞圈圈。任誰都是相當(dāng)憤怒的。
? ? 殘游一臉陰沉地坐在了會議室的位置上,看著地圖上畫著的凌亂的路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如同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線團,雜亂無章,而且難以尋覓源頭。
? ? 整個會議室出于一種煩躁的情緒中,大家都期望著能夠遇到些什么,哪怕是一個量產(chǎn)型的敵人也好。
? ?但是對面似乎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似乎有意躲避著他們一樣,都沒有打算和他們正面交鋒。
? ?哈爾西有些急躁的看著這一團亂麻,心里中有著弄說不清的憋屈,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應(yīng)該往哪里使力。
? ?“嗨,殘游上尉,你說的探查情況,我們現(xiàn)在可是被塞壬當(dāng)成老鼠一樣玩弄,在這樣子下去,我們的面子怕是已經(jīng)在這鏡面海域丟光了,明天我們直接把這個鏡面海域撕開,不然我們這樣子,只會被動地被對方拉著鼻子走!”
? ?哈爾西上將此時腦子里只有想著用著蠻力的方法將這個鏡面海域撕開一道口子,這么多天的戲弄,已經(jīng)讓幾個年輕氣盛的指揮官們心有力而無力宣泄的無奈。
? ?“肯定,我們已經(jīng)開始著手打算撕開對方的保護面紗了,按照梅長官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計算出明天各個可以沖破的點。我希望,敖玨,斯威夫特,昂,松田本辰同志,我們的作戰(zhàn)計劃如下:”
? ? 此時的殘游已經(jīng)拿起了打開投影屏,在那一片標(biāo)記的灰色薄幕上開始緩緩地講解。
? ?而敖玨,聽著作戰(zhàn)計劃的他,腦子里,似乎想起了,那相當(dāng)熟悉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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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將軍,敵人過于狡猾,我等與之山林交鋒,皆有損傷,這里是敵軍的陣營,我方難以琢磨敵軍之行蹤,但是無傷大雅,僅僅只是略有損傷而已,將軍不必擔(dān)心。”
? ? ? 一位來報告情況的士兵雙手抱拳作揖,流利的說著那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措辭,對著現(xiàn)在這一位陰晴未定的將軍,這一位年輕的,想要立刻結(jié)束戰(zhàn)爭的將軍。
? ? “那就燒山,放火。速戰(zhàn)速決。逼迫對面出來交戰(zhàn)。不要拖延。”
? ? “是!”士兵答應(yīng)著,迅速轉(zhuǎn)身出去,一點也沒有猶豫。
? ? ?“等一等?!备惫龠€是說了話,士兵像是停在那里了一樣,呆呆地僵直在那里。
? ? ? “敖將軍,放火燒山乃大忌,如果我們就這樣子放火燒山,恐怕————”
? ? ?“會遭受天譴嗎?還是說名聲不好看呢?”敖玨輕輕地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示意士兵放松,但是,士兵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位可怕的野獸緊盯著自己的后頸,想要一口將要其咬碎。
? ?而圍繞著士兵的敖玨開始緩緩地說著:“至于名聲,是你覺得區(qū)區(qū)一座山的生靈,和天下蒼生比起來,誰更要重要呢?”
? ?敖玨的左手輕輕地拍在士兵的肩膀上,士兵感覺像是一只危險的豹子,此時正在盯著他,伺機而動,那雙渴望食物的瞳孔在士兵的眼前閃爍著。
? ?“天下蒼生的穩(wěn)定更為重要。但是放火燒山,依舊不妥,裨將擔(dān)憂,對方也會拿著這一計,會對我等不利,微臣并未有冒犯將軍之意,只希望一點點不成熟的意見,希望將軍可以采納而已?!?br>? 副將輕輕地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士兵感覺自己得到了解脫,迅速離開。
? “燒山!”
? ?敖玨的命令依舊下達,士兵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一般,一聲怒吼,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 ?“敖將軍!”副將此時面有慍色,想要說些什么,轉(zhuǎn)頭卻看見敖玨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他的脖頸處。
? ?“副將,聽過什么叫做龍有逆鱗,觸之即死嗎?”敖玨的語氣似乎再也不在用著那一個溫文爾雅的語氣來說話,更像是一種陰沉的,更加潛藏著瘋狂的感覺。
? “聽說過,將軍,將軍乃如龍一般的天縱之才,當(dāng)然有些事情,是將軍不可觸犯的條件吧。”
不只是錯覺還是什么,敖玨指尖的指甲,感覺隨時可以劃破他的喉管。
? 敖玨沒有說什么,只是很欣慰的點點頭。“我打了這么久的仗,我不欠這個朝廷的,朝廷也不欠我的,我只想要早點歸田,如果誰在拿這件事說事,殺!無!赦!”
? ?三個字,猶如鼓點一般,敲在副將的內(nèi)心,讓他的內(nèi)臟開始感動疼痛。
? ?“還有,至于那天譴嘛,我從來就沒有信過,不過只是一句笑話而已?!?/p>
? 敖玨把手收回來,獨自邁著步子,走出了營帳。
? 副將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臟開始疼痛起來,已經(jīng)喊不出話來,等到緩過來時,敖玨早已經(jīng)離開。
? “敖將軍??!項羽之鑒!絕不可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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