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小師弟他后悔了嗎?8
“爹!你為什么把我叫回來!?”溫晁氣急敗壞地一屁股坐在溫若寒的面前,“你知不知道這次仙督把澄哥哥叫去調解江氏和金氏的矛盾打的是什么主意?”
“當然是和稀泥,最好江澄能和金子勛成婚,江氏和金氏合二為一,免得他花心思調解。”溫若寒老神在在地說道。
溫晁立刻就急了:“你都知道,怎么還在這最重要的時候把我叫回來了?!?/p>
“這事不急,”溫若寒道,“我有別的事要問你,你之前傳訊提到江澄和他的師門斷絕關系了?”
“是啊,”溫晁雖不明白溫若寒為何問這事,但他了解他爹,既然溫若寒會專門把他叫回來問這事,那必然事關重大,想起自己在這事中推波助瀾,頓時有些心虛,“是那個聶懷桑,給了他一封他師父寫的決裂信?!?/p>
溫若寒一眼看穿了溫晁的心虛,追問道:“他師父遠在夷陵山,決裂信就來了,可見不是突發(fā)事件,而是早就要和他決裂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溫晁在溫若寒近乎凝實的視線注視下,深深地低下了頭,小聲道:“可能是因為他的小師弟,魏嬰。我聽澄哥哥說他小師弟是他師父親子?!?/p>
“他小師弟?”溫若寒皺眉回憶,“我不記得他帶來的隊伍里有這么個人物?!?/p>
溫晁心里一驚,試探道:“爹你還記得他隊伍里每一個人?”
“呵,”溫若寒冷笑,“當然記得。江澄帶來的師門弟子,除他以為總共五十人,雖說是為江澄而來,但隱隱以聶懷桑為首,只是聶懷桑聽從江澄,所以并不明顯?!?/p>
“所以爹你才讓我和聶懷桑多多來往?”溫晁把溫若寒之前的行徑聯(lián)系起來,“可他修為低下,哪里有澄哥哥優(yōu)秀?”
“你懂個屁!真以為江澄是修真界百年不出的天才?”溫若寒罵道,“各世家都有意隱藏了自家最優(yōu)秀的人,夷陵仙宗更是各家爭相推送弟子的仙門大宗,只是這些都是大世家的隱秘,所以你才無知至此?!?/p>
溫晁被罵的渾身一震,夷陵仙宗是江澄說的師門夷陵派嗎?溫若寒看他驚恐的模樣,一步步走近溫晁,慢慢穩(wěn)道:“他小師弟……你沒做什么吧?”
“我、我就是聽說澄哥哥、江澄說他的正妻之位是留給他小師弟的,我接受不了,就挑撥了他們……”溫晁紅著眼道。
溫若寒凝視溫晁,感覺他沒有再隱瞞了,于是叫道:“溫逐流?!?/p>
溫逐流現(xiàn)身。溫若寒看著溫晁一字一句道:“溫晁驕奢跋扈,受家法處置,留影石記錄,把頭發(fā)給他剃光,和留影石一道送去夷陵仙宗請罪?!?/p>
“爹?”溫晁大驚,“爹不要啊!”
“此后將溫晁關禁閉,不突破金丹,不得出關?!睖厝艉岣呗曇?,壓過了溫晁的求饒聲。
待溫氏弟子把溫晁帶下后,溫若寒又狠厲地對溫逐流道:“晁兒這樣的笨蛋也能挑撥離間成功,背后必然有人指點,給我查出來是誰。”
“是。”溫逐流面上冷淡,但心里十分震驚,不由擔心問道,“可需要將幕后之人交夷陵仙宗?”
“不,”溫若寒冷冷道,“我們既已自罰,還需將夷陵仙宗的注意力集中到江澄身上。他江澄既然說得出正妻之位,想來是準備是止娶一個妻子,那就好好查查他的情史?!睖厝艉D了頓,又道,“還有仙督那老不死的,現(xiàn)在想必還不知道江澄和夷陵仙宗的情況,撮合江澄娶了他原本的未婚妻金子勛,到時候夷陵仙宗的怒火,怎么著,都該讓他們承擔大頭?!?/p>
幾日后,溫氏與散修盟決裂,遠在仙督府的江澄鞭長莫及,未能調停,溫氏攻打散修盟要散修盟交出碧草仙子,碧草仙子敗走逃亡。江澄先失師門助力,后同盟相爭,讓他手下權勢不穩(wěn),不得不同意與金子勛結道,金氏江氏合并,化解了金氏反噬危機。
江澄氣急敗壞地聯(lián)系溫晁,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倒是他的義父溫若寒痛斥他背信棄義,拋棄溫晁。
“溫晁這拎不清的,”江澄憤怒之下捏碎手中金杯,“他到底哪根筋不對,非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對碧草下死手?”
江澄手下低下頭道:“碧草仙子屬下已派人去接應了,很快就能知曉其中原由。這次我們失了溫氏助力,好在宗主當機立斷娶了金夫人,化解了和金氏的危機,與仙督也稱得上連襟?!?/p>
金夫人三個字深深刺傷了江澄,他手下一用力,原本破碎的金杯在他手中化為粉末,“金子勛他奪了我留給小師弟的正妻之位。”
手下見他面露不甘,連忙勸道:“屬下知宗主不愿,但金夫人必須標記,否則金氏……”
“放心,大婚當天我就完全標記他了。”江澄冷著臉道,與金子勛圓房讓他有種賣身的羞辱感,但他知道掂量得失,只有將金子勛牢牢綁在自己身上,才能牢固他現(xiàn)在的地位,“現(xiàn)在就算他不愿,也對我十分依賴?!苯巫旖锹冻鲆唤z惡劣的微笑,他受到的屈辱,都要千倍百倍地從金子勛身上找回。
屬下頓時安心不少。
“畢竟麻煩的小師弟那里。”江澄有些煩惱地說道。
“呃,宗主,如果屬下沒記錯,您的小師弟已經(jīng)和你決裂了?!?/p>
“呵呵,你不懂。”江澄露出一個自得又煩惱的笑容,“小師弟一直這樣,脾氣大,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等他回到夷陵,一段時間不見我,就會后悔,回來找我的。”
令江澄煩惱不已的小師弟魏嬰剛剛替受傷的藍湛包扎好傷口。邪祟是一只不知道多少歲的屠戮玄武,牙尖口臭,咬出來的傷口不僅深,還帶著淡淡的臭氣,魏嬰壓抑著喜悅的心情擔憂問道:“這王八不知道多少年沒刷牙了,你的傷口不會化膿吧。”
藍湛心里本就高興,聞言更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已經(jīng)上了藥了,很快就會好?!?/p>
魏嬰嗔怪道:“你這人,怎么現(xiàn)在還笑?”
“屠戮玄武不會化形,怎么刷牙?”藍湛笑道。
魏嬰嘀咕:“你不會覺得我很幽默吧?肯定是那個不知道在哪里奇奇怪怪的陣法影響了你?!?/p>
然而不幸被魏嬰言重,不知是屠戮玄武的毒還是因為它牙里太多污垢,藍湛很快就發(fā)起高熱,靠在山壁上昏昏沉沉地說不出話來。魏嬰一摸他的額頭,幾乎燙手,可他沒有帶合適的藥。
藍湛迷迷糊糊間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問道:“魏嬰,你在做什么?”
“含光君,你發(fā)燒了,但是我沒有藥?!蔽簨胍娝{湛蘇醒,有些高興又有些擔憂 ,“我沒別的辦法了,只能……脫衣服……”
藍湛一聽,驚得往外挪了幾步,“不行,魏嬰!話本里說的都是騙人了,這法子使不得!”
“啊?”魏嬰拿著外衣愣住了,“可是我下山見凡人發(fā)燒,也是會用打濕的帕子敷在額頭上,我的外衣雖然大了點,但是這樣更敷的面積更大,你燒可能退的更快啊?!?/p>
藍湛停住,沒了刺激,身體又軟了下來,“你是想用外衣給我冷敷?”
“對啊,旁邊就是屠戮玄武的寒潭,你是不是怕寒潭水臟?。康F(xiàn)在不是沒辦法嗎?可惜我不會冰系法術?!蔽簨胗纸辜逼饋怼?/p>
“不,我不嫌棄寒潭水臟?!彼{湛連忙道。
魏嬰這才拿著衣服汲了水,給藍湛擦拭,中途嫌藍湛額上抹額礙事一把扯了下來,后想起藍湛似乎很在乎抹額,又把抹額小心收回自己的乾坤袋,心道等藍湛恢復了再還給他。
又暈過去的藍湛完全不知曉。
魏嬰照顧了藍湛一會兒,發(fā)現(xiàn)藍湛越燒越厲害,心里大急,拿出全力攻擊山洞結界,卻不得出,急得大哭起來,后悔往日修煉不夠勤奮。
藍湛迷糊地還喃喃道:“別哭。”
魏嬰更是傷心,泄憤般向屠戮玄武的尸身又打去一道符箓,激得寒潭水花四濺,水中一片楓葉飛到魏嬰面前。魏嬰見后眼前一亮,跳進了寒潭。
藍湛再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床上,四周是他熟悉的漆黑。藍湛摸了摸眼睛,確認魏嬰的發(fā)帶還在,便聽見門外有人交談之聲,下意識屏氣凝神,假裝昏睡。
曉星塵跟在抱山身后,問道:“師尊,阿羨說了他倆看見對方就像直視太陽。如此想來,在洞中也沒看見對方長相,感情更是無從談起?!?/p>
“是為師的失誤?!?/p>
“但這藍忘機有法器給阿羨,有邪祟自己擋,還時刻保持乾坤禮節(jié),確實是不錯的夫婿人選,配阿羨不錯。”曉星塵道。
“沒錯,我準備趁他沒醒調整咒術,讓藍忘機一眼看見阿羨就對他心動!”抱山推開房門,直走向藍湛,在他眼睛上一撫,藍湛便覺得眼睛清涼,“現(xiàn)在把阿羨抓過來?!?/p>
“嗯,阿羨知道我們想干什么了,在自己房間里挖了個洞鉆進去不肯出來了?!睍孕菈m道。
“所以我說抓過來?!北降ǖ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