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阿湯哥面對的敵人不是“人”

《碟中諜7:致命清算》的拍攝可謂一波三折,從2020年至2021年,整整一年的時間里劇組因為疫情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影響糾結于“停工?繼續(xù)?”之間。
好在電影終于拍完了,而且拍得很不錯。
從1996年《碟中諜》第一部上映至今,“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依然讓阿湯哥干得風生水起。就像本片中他騎著越野摩托沖下懸崖拉開降落傘時一樣。這些年里每次看阿湯哥玩這種高難度動作我心里就默念:
“外國人少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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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為如此,《碟中諜》系列才有了許多看點。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
這部《碟中諜7:致命清算(上)》(以下簡稱為《致命清算(上)》)中的配樂部分用變奏方式將空中的阿湯哥刻畫得有些……悲情,可能是因為在這部電影中他終于失去了一位好搭檔的緣故吧,反正《致命清算(上)》就是阿湯哥在逆襲,同時又給他樹立了一個全新的敵人——人工智能。
這個設定很有意思,在影片中自主意識使得這位“反派”在如今的科技時代無所不能又無處不在??梢栽谒蚕㈤g運算幾十上百種可能性讓人有種“防不勝防”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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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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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人工智能是否最終會進化成自主意識并反抗人類的問題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一直都是相關領域和閑云野鶴們比較關心的話題,在對人工智能是否有毒的設想尚未定論前,有關它的一切猜想都被電影人搬上了銀幕,最著名的莫過于《終結者》系列:
某天,人工智能“天網(wǎng)”覺醒企圖毀滅人類文明,于是操縱美國的核武器到處甩籽,人類社會一夜之間盡毀,機器人統(tǒng)治世界并奴隸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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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終結者》中預設的未來世界相比,《致命清算(上)》把這種猜想提前預設在了“災難發(fā)生前”——
一艘俄國核潛艇被意識覺醒的“反派”操縱,潛艇上的人死去,毀滅世界的武器藏于深海。

故事的另一條線則在阿湯哥身上展開:
政府通過某種渠道了解到某種新的敵人可能會引起大規(guī)模災難,于是再度啟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這條線里阿湯哥沙場救人,召集伙伴,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面對的敵人終于讓他吃了悶虧,人工智能模擬的同伴聲音不止讓他痛失戰(zhàn)友,也讓觀眾直觀地見識到了“無處不在”的可怕:
有了意識的“意識流”竟恐怖如斯。
我認為這也是《致命清算(上)》這次帶給觀眾的新題材,同時也是阿湯哥的新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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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地說這種設置并不新穎,讓主角和主角團在面對似乎無所不能的敵人的同時最后反轉(zhuǎn)逆襲成功也是英雄主義的老套路,而如何具體表現(xiàn)反派的通天技能和人類的無助感則是讓觀眾感到毛骨悚然的關鍵,試想一下在當今東西方世界中除了極少數(shù)群體外,誰不使用智能手機、電腦、電子賬號和網(wǎng)上銀行?
伴隨這種人類文明的升級隨之而來的是一次輕松的打擊——
只需要在某個時間、某種意識的悄然一念,整個人類社會的活動便會經(jīng)歷巨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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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致命清算(上)》中展示了人工智能覺醒后的“主人意識”,通過政府高官的講述向觀眾說明其同時覺醒的“意識”:
既然“我”無所不能,那么“我”為什么要聽從人類的指揮?
既然“我”掌握一切,那么“我”為什么不掌管眼前的一切?
實際上我覺得其中也涉及一個社會倫理方面的內(nèi)容:
當能力愈發(fā)廣大且沒有制約(如阿西莫夫科幻小說中設定的《機器人三大定律》)的情況下,最終誰是誰的“主人”還真的值得推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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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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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中國媒體報道說《致命清算(上)》目前在北美地區(qū)領漲票房。
這里同樣也涉及此前我講到的一些系列電影的問題:
1996年、2000年、2006年、2011年、2015年、2018年,《碟中諜》始終都保持著和時代同步的劇情闡述,拋開最新的第七部,這個系列電影目前全球總票房超過35.7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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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統(tǒng)的俄國“對手”到試圖霸占全世界的野心家,從“奇技淫巧”的男主隨身各類“小玩具”到人工智能,“人類如何運用其創(chuàng)造使用工具的天賦戰(zhàn)勝敵人”本質(zhì)上也是個老話題,只是這個問題在《碟中諜》系列中總能被玩出花來。
除了阿湯哥本人的魅力外,更要感謝創(chuàng)作團隊對這個系列的用心,起碼他們知道在新世紀面對新觀眾,阿湯哥不僅自己要“升級”,敵人也要“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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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美式英雄主義電影帶給觀眾的強烈刺激點還有一處比較值得討論之處:
它極易讓人代入到主角的進行時態(tài)中在銀幕外替主角作選擇。
至于美人相伴雖然也是標配,但阿湯哥幾乎隨時都能給人一種“他很靠譜”的有力說服力。如這部《致命清算(上)》,當女主需要一個人易容后坐上火車做交易的時候,她對阿湯哥說“你要向我保證你會上火車?!?/p>
隨后就是本文開場的阿湯哥單車跳崖,半空中張傘翱翔的炫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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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可以,我做到”,阿湯哥二十多年來就是在這種給予別人和觀眾的保證中完成了許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觀眾也樂于在每一部上映時看著他天馬行空地與各種已知和未知的敵人斗智斗勇。
然后再看他用各種“作死”挑戰(zhàn)特技(不是特效)的極限:
扒火車、跳懸崖、跳飛機什么的在這個系列中幾乎成了常規(guī)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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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許有人會問“既然常規(guī)了為什么還有人會看?”
這就是《碟中諜》系列另一個較為成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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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目、熱血的英雄主義,每場高難度動作的背后是主演本人“自殺式”的表演,演員中也有人說:
“拍這個系列的電影,只要是特技鏡頭就沒有限制,因為每一次都在挑戰(zhàn)上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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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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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特技之外,電影中阿湯哥面對反派們有恃無恐地意味只要投靠了人工智能就可以為所欲為表示懷疑:
“它(人工智能)在害怕?!?/p>
我理解的意思是人工智能縱然能運算出每秒兆億的答案,卻始終無法擁有人類除了智商之外的本能——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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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跳脫出第七部本身看待《碟中諜》系列全集的話,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思考過一個問題:
所謂“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能被完成,除了主角團超人的智慧和高科技的工具外,情感是否也是一種制勝的因素?
如勇敢、正義、犧牲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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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我打算留給還沒看過電影的觀眾在觀看過程中去思考。
最后只能淺談一下《碟中諜》系列另外的迷思:
影片中阿湯哥使用了速降傘在山谷中徘徊,看著十分瀟灑,但實際上玩極限運動的人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樣做十分危險,有報道說拍這場戲時“以難以置信的高速度著陸,時速超過每小時8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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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
如果說《速激》系列的幾位主演還正值當打之年的話,阿湯哥已經(jīng)年過六十。
這么一說大概能理解我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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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看到他在跟一群人打來打去的時候還是看《新木乃伊》,我很羨慕他的好體力和嚴苛的身材管理,但這些抵消不了人體機能隨著年齡增長而不斷被突破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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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第一部上映時湯姆克魯斯才34歲,盛年之時同時也是顏值巔峰,如今再看第七部,我真的有些感覺阿湯哥老了,這不是嘲諷,我也沒資格嘲諷,而是遺憾。
遺憾當年還在上初中的我第一次看到翩翩公子用我聞所未聞的技藝戰(zhàn)勝敵人時的瀟灑,如今瀟灑亦然,甚至比以前還升華了思想與格局,一句“它在害怕”更彰顯出人類與生俱來的萬物之主的高位感,可這一切都不能掩蓋問題:
阿湯哥老了,六十多歲的人對《碟中諜》中各種在刀尖上跳舞的瀟灑感還能維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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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故事的角度看,我當然希望男主能夠永遠瀟灑地一次次拯救世界。
從現(xiàn)實的角度看,我不愿看到阿湯哥在某一天終于面臨光榮背后的尷尬和抉擇:
《碟中諜》是個經(jīng)典,阿湯哥也是經(jīng)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