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罅隙的格》

序章--夢

第一卷--夏日溫度——第一章 游牧之花

第二章 熱鬧的夢

第三章 游牧之夏

第四章 游牧之星

斷章 天海町的港口

第二卷--鳳岐之花——第一章 飽和之夏，沖浪之海

第二章 游牧之愿，游曳之夏

第三章 山中之風，風起山中

第四章 ?？諝饬鳎旌Ｒ簧?/p>

第五章 少女與海，深海之女

第六章 靈魂與風，老人與海

第七章 煙火之雨，山背之節(jié)

第八章 星辰之歌，幽靈之船

第三卷--影子——第一章 離去人與離別樹

第二章 小小魔女和她的眷屬使魔

?第三章 圣誕之星

???第四章 軌草，晨狼

第四卷--罅隙的門格，冬瞑的扉戶

第一章?再次追逐紅霞

????第二章 直沖空天之誕鈴

??????????第三章 是該好好思考的時候了

第四章 仲冬的鳳岐

????????????第五章 冬瞑的扉戶，罅隙的門格

?后日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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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錯過，便不再追尋：若是不想失去，那便賭上一切都要得到，

也如此對待自己的生活，當下痛苦便去尋找未來，未來無望便緊緊抓住當下，抱緊自己，……

便好了。

?

序章

??夢

??棕黑，混沌，僅有震動，以及……清晰且淡淡的風的味道，隧道很長，自山下的無名小鎮(zhèn)一直要插到山背面去。千萬米的鐵道旁，不多久就會坐落一簇鎮(zhèn)子，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地方，如那黃昏燒烤的煙氣一般，做夢也無法走到的地方。因為鐵軌護欄下根本沒有路，是一池雜地。隧道中，沒有呼嘯的春風，窗戶也關(guān)上了——灰塵太多，一旦沒了聲音，壞的情緒便會蹦出來，搞得人不得不去做夢，去對抗或逃避那些思緒。

??人一旦閑下來不免會做白日夢的，如今已經(jīng)這樣生存了八年，許多事也未必有想象中的壞。

?【將自己想象成抬腳震地的巨人，在這春與夏的交匯點，在滾燙的氣流與冰冷深海的界限，從這兒開始，貪婪地吸吮花草香與夏風浪，從這兒開始起步——直到踏足全世界，在清爽的海風之中毀滅這個世界】

??也許自己在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列車上他人夢中的災厄。在心中，這樣的夢，都是被擔心與遺憾擠出的嘶吼聲，很小卻集中，如一根銀針，已經(jīng)漆黑的銀針。這種夢被關(guān)鎖在那兒之后，盡管毫不想承認自己內(nèi)心中的反社會思想，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真的希望這樣的夢成為現(xiàn)實嗎？”也許是經(jīng)過模糊任性的思考，

??“我真的希望，這殘酷的現(xiàn)實是我午后在木地板上做的一場夢?！?/p>

?

??之所以有夢，不過是人們在有限的現(xiàn)實中有太多僅憑雙手無法達成的事，回溯也罷，預言也罷，甚至是臆想。不論何時睡下，只要做夢，便是進入了自己的夜晚，僅有亮著的路燈與記憶，塑造出屬于自己的支離破碎的夢，夢不會有能力代替現(xiàn)實，就像白天不是黑夜，光是路燈也遠遠做不成白天。

??用臆云的夢成為現(xiàn)實，真的是你所想嗎？

??“我會盡一切所能，完成我的夢境，所以

我回到了故鄉(xiāng)，

在春天?！?/p>

?

【風與夢】

???“故鄉(xiāng)”仍是秋與冬的味道，好似從未變化過，過于晴的天空似乎要壓下來般，抬頭只能看見一瞬的電線桿與一條延伸向遠山的田道，與列車一同向前奔跑著，路標，靜樹，仿佛落葉，隱約蟬鳴，不是秋冬，不是春夏，神社飛鳥的翅下，是一片從未有過的繁華。

??風與光突忽得，幾乎是同一瞬間，便清空了列車在隧道中滯粘的黑暗，電車的速度好像也輕快了起來。清新，輕暗，僅有花香與風，剩下的只是遠處的模糊與腳下的碎影，略有略無得搖晃著。

??想去游游繁華的新區(qū)，想去看看山頂在十幾年前花火大會中留下的灰跡，以及，想再次觸碰碼頭，也不知在萬樓群中能否扒到盡頭的碼頭？在氤氳的春日，妄想能透過嫣紅望見山下的鎮(zhèn)子，可不像腳下單薄的影子，窗外的世景是萬般多層的，山中的樹在風中層層掩護，故鄉(xiāng)不論從哪種角度，都是模糊……

??大概是春困太過強烈，或是太陽太亮，令人有些迷昏，不知怎樣下的車，自己很清楚電車還未報站，自己也從未站起來過——想到這兒，世界突然震顫起來，伴隨著急劇的崩解，溫暖的感受從腳底傳來。等再次醒來，已是在往山頂?shù)姆较蜃呷?，因為除了父母以外，沒任何其他的情人，媽媽又念舊，老家的房子自然而然得是廢棄了，準確來說，自新區(qū)建好后，是偏上山腰這一帶都廢棄了。就像窗外的樹，不知什么時候就茂盛了，又不知什么時候就枯了，即使鋪天的蟬鳴，也找不出任何一只鳴蟬，明明喜歡夏雨，可在下雨的時候又去做別的事情了，雨聲也從來是別的地方好聽……對于剛剛的斷片兒，自己也覺得很正常，畢竟，自離開故鄉(xiāng)后因精神不好，經(jīng)常會有這樣的情況。

??登上山頂神社的路。

??【風與夢】有什么聯(lián)系呢？似乎是我自己的夢中從不有過“風”這一元素，它無法出現(xiàn)在我或好或壞的夢境之中，或許是因為風是由空氣的流動所產(chǎn)生的，促使空氣流動的元素有無數(shù)多，甚至是隔壁屋父親的輕聲翻動，自己也是有概率被吵醒來的，風是真實的，而夢境中仿佛凍結(jié)著整個世界的時間，白天便是晌午的樣子，正午熾烈的光下，只有破片的空間。

??“陰天了啊……”她抬起頭，似有似無的風刮在臉前，“能感受到風的話，是否可以證明自己并未在做夢呢？吶，我自己，活在夢中的時候應(yīng)該要結(jié)束了吧？爸媽都已經(jīng)老了，要自己工作了，自己生活，然后養(yǎng)活這個家。”

??她的硬底鞋敲打在古蝕的階梯上，水，草，石相間，肩上挎的老式棕包藏在綠暗的樹蔭下，不理會到底走到了哪里，不渴望終點，僅在享受春天中的逃逸，只知道身后的城鎮(zhèn)愈發(fā)潦草。暗隱匿于葉叢中的小土佛像，已滿是灰的花燈籠，因鳥鳴而搖晃。

??自島岐婆婆去世后，光顧山頂與山的客人，就只剩雨了，家鄉(xiāng)這種小島地方，從前在網(wǎng)上的信息都不容易搜尋到，這便是我此次造訪神社的原因，走在陌生的兒時故鄉(xiāng)，尋找我遺失的夢中的元素。

??她的靈魂的印記，已經(jīng)消失在了每一寸的土地中。

??是的啊，她與破敗陳舊的建筑格格不入，倒并非是她顯得比較新，而是她與故鄉(xiāng)相連的介質(zhì)已經(jīng)順著雨水，深入海底，幾乎是找不回來了?！?，懵懂的外鄉(xiāng)人，就像是轉(zhuǎn)入新高中第一天一樣，所有事物好似都被蒙上了一層冬霧，即使是淚水也不曾能沖刷干凈，世界在轉(zhuǎn)，嬉鬧背后，是自己停滯的腳步。

??落漆的柱墻，繁亂的雜草，被風洞穿的燈籠，即使無風，仍在輕晃。每一腳步都有松垮的回聲，在這空蕩的山頂，作著一人的自我介紹，夢像水滴，像溝渠旁的車轍，像親人般的陌生人。

??【等脫離學業(yè)了，頭頂?shù)哪瞧炜站褪菍儆谖覀兊睦?！?/p>

??由于山下高速電車的震蕩，頭頂那片天空就是屬于風的，山頂?shù)纳裆缫呀?jīng)成為一片風的廢墟，如那狹長零碎的海峽一般，依附于沖向天空的風，環(huán)繞著山頂發(fā)出真實的號鳴。她的腳步停在了一座石碑前。

——【鳳岐神社】

???廖數(shù)無幾的裝飾，只剩下了建筑的簡單框架，環(huán)山頂一圈的陰涼亭子內(nèi)的中央是三間互相連通的二層樓，廣場中央剩著一架表演鋼臺，勾勒在最高點的鳳凰標志指向大海的方向，銅澤泛黃。

??當踏入涼亭的一瞬，世界恍然得停止了運轉(zhuǎn)似的，連飄在空中的灰塵都清晰可見，左側(cè)是嵌入環(huán)狀涼亭的保安室，雖然一開始就被光子阿姨改作了理發(fā)店，在春日總會出現(xiàn)發(fā)絮與楊絮齊飛的場面，后來加裝了窗戶與門——理發(fā)店也正式徹底隔絕了兩側(cè)的涼亭，里面也更加黑暗了，小孩子們又好奇又怕，沒有外界的噪音與熱氣，看著阿姨為別人理發(fā)，是小時候的日常生活，那兒如夢境一般，香氣與凍結(jié)般的空氣，愛的人與朋友，大家都不出聲，坐在靠窗簾的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上星星點點的裝飾，互相依偎著睡下。

??她小心地走在神社中心的廣場上，漫天陰云下，顯得如此渺小，理發(fā)店與神社玻璃上花白的雜紋在陰天下更加顯眼。她擰開水瓶，將水輕澆在涼亭的一段木長椅上，水流很快便滲了下去，就像是血液滲入柏油路與石磚一樣。

??“再往后呢？再后面，跟后面是什么？”這兒并不是山頂，更上面還有林蔭道，還有電塔，還有環(huán)山公路，還有

“巨大的超市……”

?【在鳳岐山之后，竟非記憶中的平原遠城，而是山連山連山。極高聳，高聳的，伸手便可以觸碰到天花板似的陰云的，千萬米之下是正坐落于山凹中央的，超巨大的，白色破敗的，立方體超市。】

??“還有崩壞。”汀子，還有崩壞，后面的夢沒有素材了不是么，因為你已經(jīng)忘記了那里的模樣，腳下那超巨大的超市不是上周去過的那座的模樣嗎？周圍沒有任何建筑，僅有那詭異突兀的超市，與他震顫的雙眼，在那種巨物前，她感覺自己像是一直小貓。

??【分停了】

??“什么?。俊卑殡S她無聲的尖叫，故鄉(xiāng)的海正迅速上升，山也是，土地亦然，在崩壞，夢的記憶也同樣在崩壞。

·風與夢·

??飛馳在山間的電車變成了飛馳在淺海的電車，當海水觸碰到天空時，它自然成為了飛向星穹的列車，銀河的列車——因為在海與天相交的那一刻，海就是天，天就是海，與開始并無二樣，只是電車在盡頭消失時，海不升，也自然與天空融為了一體。在這片靜止，震動與混沌中，正是因為有生命和靈魂，不僅補齊了現(xiàn)實，更補全了夢境。

??我真的非?？蓱z我的主角——鳳岐花汀子——或者是叫吉田汀子的，每天都活在夢中，自己愧疚著所有事情，沒有做夢的素材更是一件可憐，可悲的事情，而更可憐的是，追求完美如現(xiàn)實的夢境。風止夢碎，風止安安。

??路旁不知名的村莊，一座連著一座，比我的故鄉(xiāng)令我更加深刻。當海水上升，漫過她的鞋時，眼前的叢山也被完全淹沒，共有四座，正是鎮(zhèn)子前，碼頭前的四座山頭的樣子，此時的身后，是故鄉(xiāng)鳳岐町的虛影，她抬起腳，緩緩地，漫無目的地走向海的深處，“視線很重，身體很輕”，天海一色，水月鏡花。

??不論走多久，在這片海上，僅有兩側(cè)的虛影的變化，流動。汀子，不論走多久，與沒走是一個樣子的。瞧，小時候難道不是走得很遠嗎？

?

【雨與夢】

獻給我罪惡得予以痛苦的角色，咲野湫。我賦予了她可悲的命運，就如同夢中的雨一般可笑，夢中沒有雨，僅有現(xiàn)實——才有雨。

【雨與現(xiàn)實】

互相羈絆的靈魂總是像榫卯一樣，或是堅實入墻的膨脹螺絲。

這句話是何意義呢？哈，互補的朋友最堅實？

不，沒有你，我只是一場夢而已。

??“次は東京のxx區(qū)です。今日は短い夕立がありますから、できるだけ外出を控えて室內(nèi)にいてください?！保ń酉聛硎菛|京的xx區(qū)，今天將會有短促的雷陣雨，請大家做好防護，盡量在這段時間少出門，待在室內(nèi)……）

??電視中主持人溫柔甜美的嚀喃被關(guān)上了，本無色的天空自遠方，陰過來。天空出現(xiàn)了白，灰，黃的分層，窗外肆歡的涼風像是有大海的味道。雨真是神奇，仿佛在一瞬間為世界添了幾分自己的風格；夏天也是，有種小時候的感覺。

??自上次下了雨，已經(jīng)是第三十七天了，每一天我都是煎熬過來的。“下一個雨天，去自殺吧？”自上次這樣對自己說，是第三十七秒前。日光在被云雨所吸收，厚如千軍的烏云已經(jīng)壓過了極遠處的代代木大樓，也許雨水已經(jīng)光顧了誰家的貓食盆與鮮花。各個角落！留給我做決定的時間還有多少呢？

??她站在一個不知名公寓的菜刀房中，僅三張床便占下了半分空間，如醫(yī)院的病房一般，握住門把，站在狹長的入室走廊中，陰云迅速地覆蓋，只覺得溫柔的微冷風灌入，視野自后向前暗去，如火車疾速沖入隧道一般。

??只差一步，便……

??“次は東京のxx區(qū)です,今日はにわか雨が降るでしょう、防護をしっかりして、少し外出して、家族と一緒にいてください。，……”（接下來是東京的xx區(qū)，今天會有陣雨……）明日，明日！……電視已經(jīng)被關(guān)掉了，后面的溫馨提醒是，今天的耳鳴。

??從去年的冬季再次活到今年的春天，再從春日活到夏至，雨水馬上頻繁了起來，抉擇的次數(shù)，空蕩雜亂的樓道，無人問津的上學路，拿早餐錢攢的抗抑郁藥，回響的百米高樓，以及，雨與痛苦的現(xiàn)實。

??“視線很重，身體很輕”感知不到自己，魂像是在身體外曳搖。

??【7月23日，雨水并沒有降在她的頭頂。在一陰后,是如海一般的天空，清晰易見的茜空晚霞。今天在噩夢的午后醒來，二人份的黃昏便已在床頭等待多時，萬里無一的晴空。少有的驚喜，讓我的心莫名輕快起來，好像所有煩惱都被窗外靜靜流動的美所覆蓋了。

???少有的，追著一縷陽光，鑰匙扔在床上，所有窗戶都打開，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得。腳步，每一步在樓間都能得到回響，多數(shù)被繁茂的樹葉擋回來，少數(shù)透過葉隙，被露水包裹，順太陽而上，很高很長，長到一路的電車都為之震響，而電車又會伸向無限遠的地方，這一刻，仿佛是一片時間之葉的永恒。

??不需要顧忌什么浪費錢，湫在城市中穿梭著，至高的塔尖在遠深的狹道的雙眼中搖晃，在一家高檔甜品店前，只出現(xiàn)，甩向右的發(fā)辮

??如吃完晚飯后，進去時白天，出來時清涼的半壁星夜一樣，綺麗】

??“視線很重，身體很輕。”這是湫第一次愛上抑郁癥時，世界在漸漸崩解的感覺，眼中斷續(xù)且模糊平滑的色彩，以及搖晃和自脖頸而上的腫脹熾熱感。真實綺麗啊，現(xiàn)實像是夢一般。

??在傍晚的街上，湫扶著一段段冷下來的欄桿，漫步在家的附近，她不知為什么，街上人很少，光線向公園中央暗去，顯得冷清了許多，少有穿著亮眼浴衣的人向東京市中心的方向跑去。她不禁暗笑，邁不開腳的浴衣，怎能從這邊兒的邊際跑向遠處云下的那撮大樓處？

??“可能是有什么活動吧，是什么不好的工作人員也不定……”畢竟是在暑假，沒有手機，加不出門，就等于與社會脫節(jié)的老婆婆了。

??好安靜啊。

??連平時的香味與嬉鬧聲都沒了。在她踏入樓道的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一般，連漂在空氣中的灰塵都清晰可見，頭痛也緩解了些許，落漆的墻，漆深的厚鐵門，有孑孓游動的臟水桶，重復統(tǒng)一的每一層樓，每一腳步都有清澈颯爽的回聲，十層的樓梯對她來說就像是山，支撐她前進的是山路前奔跑著的女孩的影子，她拼盡全力，想要追上那個似有似無影子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找見她。

??即使那只是在崩解的一場夢而已

?

在猛地向山下墜去之前，在猛地向樓下墜去之前，只差一步便是現(xiàn)實的方向。夢要醒來了，在登上第八層樓的一瞬，也在海水淹沒山頂?shù)囊凰?，第一縷煙火響在徹夜之下。清涼的黑夜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小區(qū)的樓，小區(qū)后茂盛的山，山前延向城市的電車，以及家里開著的窗戶。夏的樹與生長徹底蓋住了海天一色之處疾馳的電車。

??“花火大會開始了。”

???只覺得有什么淹沒了自己，在那個晴夜。第三聲煙花炸響后，我消失在了有雨珠的夏天，欄桿前。

??……

“……嗯……？”耳邊的聲音很模糊。

“前方に土砂崩れがありますので、乗客の皆さんは順番に降りて、放送を待っていてください……”（前方有山體滑坡，請各位乘客有序下車，靜待廣播……）

?耳邊的聲音很噪，很雜。汀子茫撞得從夢中醒來，大口喘著氣，懵晃著，躲避著正午赤熱的光下了車。在夢中那隱約的警笛聲便說得通了——前方的工程車在響鈴，還有夢中的崩解——泥石流，不過——

“是夢啊……”

只是憑路上碎散的村鎮(zhèn)與氣息，夢到了故鄉(xiāng)。要想也是，自己根本不敢回去。在刺耳的警報與人群中，汀子怔住了，抬頭看向站牌，在一聲升調(diào)的警笛中，她挎上了自己的公文包，跑向了對面的列車。

“我要去看看隧道前，山下，遠方的那個村莊！”

?

你如今，有沒有追上眼前的那個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