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兒坐在七號房的沙發(fā)上，雙腿交疊，一只手抱著手臂，另一只手舉著精致的瓷杯慢慢悠悠地喝咖啡，時不時用審視的目光掃著華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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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乖乖坐在海鷗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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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華立風(fēng)覺得卷兒像個替兒子打發(fā)狐貍精的財閥老母親，總覺得他下一句臺詞是給你五百萬，離開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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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詭異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卷兒喝完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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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放下瓷杯，雙手環(huán)胸：“說說吧，昨天晚上你怎么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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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昨夜兩撥人試圖劫掠七號房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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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看著卷兒，目光微沉：“你故意把華立風(fēng)帶上來，不就是為了讓我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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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攤手，絲毫不在意被戳破心事，或者他就沒想隱瞞。反倒是立風(fēng)忍不住看了卷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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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烏托邦時間，人們都沒什么經(jīng)驗，緊張、慌亂、不安，一點小小的詭計或者武力恐嚇就可以打發(fā)他們走。剛好，華立風(fēng)有的是這些小聰明，我為什么不挑他呢？”卷兒挑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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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的目光在華立風(fēng)身上打轉(zhuǎn)一圈，隨后起身離開房間。走到房門口時，他忽然回頭，冷笑道：“不過，華立風(fēng)，烏托邦號愈行愈遠(yuǎn)，當(dāng)物資減少，人們的欲望卻與日俱增時，你還覺得你能夠保護好這個落魄的貴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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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一怔，下意識地看向海鷗。海鷗看起來很從容，似乎這些危機都不曾存在，未來也不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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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華立風(fēng)清楚，卷兒說的是對的，海鷗在烏托邦號上的生存從昨夜的奴隸拍賣會開始，就變得極其艱難。就像頭頂懸著利劍，那把利劍一定會落下，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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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如此淡然，是因為有應(yīng)對危機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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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夜那些人到來時，他分明沒有任何準(zhǔn)備，竟是一派從容地在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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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危險。相反，海鷗對時局的判斷極其準(zhǔn)確，這種精準(zhǔn)的判斷大抵基于在名利場爬滾后對人性的了解。海鷗分明有能力躲開昨天的那些鬧劇似的劫掠，可海鷗為什么不為自己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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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猜測從心底浮現(xiàn)。一個人，若是對生死毫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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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xiàn)實中，他的墜樓難道并非意外或者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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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試圖把這種猜測甩出腦海——那是他最不希望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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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亂成一團，有些慌亂地抓住海鷗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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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側(cè)頭看他，華立風(fēng)也自知行為不妥，他強擠出一個笑容：“海鷗，去吹吹海風(fē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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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窗，海上的日光沒有遮擋，像有形狀一樣透過窗傾瀉下來，“現(xiàn)在，陽光正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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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啃著粗糙干燥的黑面包，蹲在甲板上四十五度角仰望藍天，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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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小兄弟？”蹲在殼哥邊上的卷毛男人憨厚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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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男人是殼哥在平民居住所的室友，叫阿克蘇，鼻梁很高，眼珠子泛著點藍色，下顎線留著一圈胡子，是個四十多歲的西域人。阿克蘇聽名字像個蘋果，但說起話來像烤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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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睡覺前和阿克蘇說了會話，殼哥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夢，都是在大草原上吃烤全羊。夢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精打細(xì)算地買帶著谷殼的黑面包，還得洗全是口水的枕套，他就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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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xiàn)實里，至少他早飯還能吃到個小楊生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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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過地看了一眼阿克蘇，想說什么卻無從說起，只得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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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吃黑面包，還得想辦法賺錢給貴族納稅，不然錢花光了就要變成奴隸賣給貴族了?！睔じ缬昧ρ氏仑萆ぷ拥拿姘?，欲哭無淚，“好想吃烤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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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蘇嚼著黑面包，口齒不清道：“得想個謀生的辦法啊。“他掰下一片面包，“比方說賣面包的奶奶，低價買下烏托邦號的面粉和雞蛋，租借烘培房，再高價賣給我們，除去給貴族的稅，一天怎么也能賺個三十金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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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單手撐著臉，思索道：“面包奶奶買原料和租借烘培房的錢又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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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烏托邦號收走了，烏托邦號需要錢雇傭水手和船長，日常修繕也是筆大數(sh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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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樣那些被雇傭的水手和船長也能有收入，烏托邦號好像能維持一個平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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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微微皺眉。這種平衡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如果有一天，烏托邦號上的面粉和雞蛋用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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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再有面包吃，面包奶奶不再有收入，烏托邦號沒有錢雇傭水手和船長……貴族雖然有金幣，但金幣不能當(dāng)飯吃。他們不得不找個口岸?？咳ベ徺I物資。而那時候物資只有擁有大量金幣的貴族買得起，就相當(dāng)于貴族掌握了物資，烏托邦號物資的價格會怎么樣呢？面包奶奶還買得起雞蛋和面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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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能夠依附貴族茍延殘喘的活著，畢竟貴族會施舍給他們免費的糧食。可平民會怎么樣？平民沒有收入，沒有糧食……在饑寒交迫與階級壓迫下，他們終有一天會聚集起來，將刀刃指向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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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zhàn)之中，誰能存活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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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想了想：“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買些糧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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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蘇撓撓頭：“為什么？夠吃就行啦，我們一下子拿那么多錢出來，風(fēng)險挺大的，搞不好就會成為奴隸啦！不如去找份工作吧，今晚烏托邦號有表演，烏托邦號應(yīng)該需要雇傭人來幫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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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剛想說什么，目光隨意一瞥，卻看到了立風(fēng)和海鷗正站在甲板上說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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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在面包奶奶那里買了一塊黑面包和一塊被牛皮紙精心包著的巧克力糕點。殼哥嘴角抽搐，看著華立風(fēng)那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啃了一口黑面包，然后把精致的糕點給海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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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似乎想把糕點留給立風(fēng)，沒有接，而是去拿立風(fēng)手里的黑面包。但立風(fēng)搖了搖手里被咬了一口的黑面包，意思是自己已經(jīng)咬過了，不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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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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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額頭冒起青筋，捏緊了手里剩下的面包，面包差點被捏成了面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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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家伙夜不歸宿是因為跑到海鷗房里去了嗎？跑到一個三十多歲正值荷爾蒙巔峰的男人家里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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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不顧阿克蘇的叫喊，走到華立風(fēng)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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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早上好……”立風(fēng)看到殼哥，正高興地打招呼，“好”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殼哥黑著臉，一把將自己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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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擋在華立風(fēng)面前，看海鷗的眼神活像是海鷗拱了自家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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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不是，海鷗是吧。昨天晚上華立風(fēng)在你房間里？你對他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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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拉住殼哥衣服：“你胡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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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看著殼哥，微微彎了彎嘴角，似乎被他逗樂了：“你和卷兒，好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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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沒聽清，只覺得海鷗的態(tài)度含糊其辭，惱火道：“雖然你昨天花了大價錢買下華立風(fēng)我很感激，但我沒想到你和那些精蟲上腦的貴族沒有區(qū)別！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知不知道華立風(fēng)才十八！十八！”他惡狠狠地比著“八”的手勢，試圖讓海鷗產(chǎn)生“老牛吃嫩草”的負(fù)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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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還沒說什么，立風(fēng)急了。他耳朵紅的要滴血，幾乎是用吼的：“你別說了殼哥！是我非要去他房里，是我非要睡他的床，是我喜歡他，你為什么不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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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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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在甲板上吃早飯看風(fēng)景聊天的人紛紛用吃瓜的眼神朝華立風(fēng)看去。華立風(fēng)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原本只是耳朵紅，這下氣血上涌，一下子紅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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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被他吼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道：“有，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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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尷尬地不行，恨不得從這里跳下去，淹死算了。他看都不敢看海鷗，又覺得吼了殼哥很對不起他，感覺自己的腳趾頭能摳出一座瘋?cè)嗽骸ＫD(zhuǎn)身要逃離這里，卻被海鷗拉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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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分明是想笑的樣子，他把立風(fēng)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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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連看都不敢看他，死死地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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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的手覆在立風(fēng)手背上，將立風(fēng)的手心朝上。立風(fēng)只覺得掌心落下了一些重量。他微微抬頭看，只見海鷗把那塊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精致糕點，放在了立風(fēng)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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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拿走了立風(fēng)懷里的黑面包，輕笑：“去里面玩玩吧，我在這里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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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根本不敢再去拿回黑面包，也不敢把糕點塞給海鷗，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只覺得臉熱得要爆炸了，低著頭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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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沒管住自己的嘴，說出來喜歡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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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要怎么和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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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也親過他了，好像自己的心思壓根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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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不同。親他的時候游戲快結(jié)束了，他不必為那沖動支付尷尬或者被推開的代價?，F(xiàn)在……這個副本結(jié)束時間未知，他們有很長的時間會見面和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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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狼狽地沖進船艙，差點撞倒一個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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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人來人往，平民們?yōu)樯嬅β抵?，有在賣手工用品的，有在賣打上來的魚鮮，也有立著牌子要找工作的，平民和貴族討價還價，貴族對奴隸拳打腳踢，這里倒頗有些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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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四處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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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盤算著這里的物價和人力費。目前貴族們還算慷慨，雇傭平民的價格還過得去。也有很多貴族選擇一勞永逸地買下奴隸，就不必再時不時支付雇傭平民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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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船上有演出活動，烏托邦號在雇傭平民，為晚上的活動做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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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拿出昨天從瘦子身上搶來的身份卡，到雇傭處去面試。面試者是代表烏托邦號的船長尤烏斯，是個近五十歲的白人男人，體型偏胖，鼻頭圓而通紅，打扮地像個圣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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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尤烏斯大概對他印象深刻，畢竟他是昨天奴隸售賣的最高價。他對華立風(fēng)僅用了一夜就從奴隸晉升平民感到驚奇，忍不住嘖嘖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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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們很喜歡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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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的工作很順利就找到了，是今晚演出時貴族區(qū)的侍應(yīng)生。船長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和立風(fēng)談下了二十五金幣的雇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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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金幣，夠讓海鷗吃上三天的精致糕點。立風(fēng)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