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架空/作戰(zhàn)】突兀之云〔2018〕

2019-08-12 00:07 作者:吹雪七月  | 我要投稿

? ? 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能在窗外看到一朵突兀的云,雖然形狀千變?nèi)f化,但他感覺這就是同一朵。

? ??

? ? “稻山京同學(xué)?!?/p>

? ??

? ? 老師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回蕩——呵,無非就是上課開小差罷了,至于罰站半節(jié)課嗎。

? ??

? ? “稻山同學(xué)居然會被抓到上課走神啊,是不是看水手服看入迷了?”

? ??

? ? 下課了,椅子還沒重新坐熱呢,黑石一秀就好死不活的湊過來,發(fā)表了一些青春期的動物該有的想法。

? ??

? ? “滾?!?/p>

? ??

? ? “別這樣嘛,京不是挺喜歡隔壁班那個叫羽生衣的乖乖女的嗎?!?/p>

? ??

? ? 稻山京厭煩地看著他,如果這里有一把刀的話,他說不定會把這人剁了,然后丟到垃圾桶里面。

? ??

? ? “回去給我坐好,”少年不耐煩地起身,把另外一個少年按回座位上,就差把一把刀扎在他的手背上了,“十分感謝你的配合?!?/p>

? ??

? ? “哎也真是的,放學(xué)后的事情,別忘了啊?!?/p>

? ??

? ? “放心,不是為黑石君而記的?!?/p>

? ??

? ? 黑石滿意了,然后起身去找中島井雄聊天了。看到他們這么投機,而稻山大少爺則又靠回了光滑的椅背,彌補自己失去的舒適和放松。

? ??

? ? 那個叫羽生衣的小個子女生,總能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異樣和外面那朵云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總是吸引著他的目光,就仿佛自己是喜歡她一樣。然而,唯一一次四目相對,自己把對方嚇跑了,他哪有那么嚇人,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由內(nèi)而外的透出一股不同反響,認(rèn)為他高冷的人只是不懂得欣賞而已。

? ??

? ? 在《回家》的悠揚下,校門口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約定好的五人在一個電話亭旁邊會面,稻山京、黑石一秀、中島井雄、東山悅子、竹達(dá)葵,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 ??

? ? 稻山京當(dāng)初是被黑石一秀強行拉來的,所以戴著一副看待小朋友過家家的有色眼鏡。東山悅子還反對過他的加入,說什么當(dāng)初一起看個恐怖電影就挑三揀四,各種調(diào)侃,搞得大家像看喜劇一樣。

? ??

? ? 竹達(dá)葵和中島井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快急不可耐了,他們都是欲求不滿的靈異影視愛好者。閱片無數(shù)的他們突然覺得到外面去強行找樂子肯定會比老老實實看電影要好玩的多。

? ??

? ? “我就說吧,”東山悅子嫌棄地打量著稻山京,“某人的加入會使這次活動失去味道的?!?/p>

? ??

? ? 稻山京毫不客氣地瞥了她一眼,像個催命符似的:“人都到齊了,快走吧?!?/p>

? ??

? ? “等等,還有個人會來?!焙谑恍阏f。

? ??

? ? 稻山京咧了下嘴,難不成這家伙還能騙到新人的加入?那人是有多蠢多無聊啊,放著好好的家不回,還跟著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去莫名其妙的地方……

? ??

? ? 等等。少年看向那片蒼茫的云朵,恍然大悟。自己不就是那個既無聊又愚蠢的人嗎?

? ??

? ? “看,人家來了?!?/p>

? ??

? ? “哪?”竹達(dá)葵和中島井雄異口同聲地問。

? ??

? ? 東山悅子往校門口瞥了兩眼,并沒有看見自己認(rèn)識的人,倒是有一個矮矮的女生在往自己這個方向走,那人神色透露著一股不安的慌張,還時不時抬頭望望天上。

? ??

? ? 那里有飛機嗎?東山悅子疑惑地望去。當(dāng)然沒有,晴空萬里一覽無余,只有遠(yuǎn)遠(yuǎn)的一抹夕陽還在慢慢沉淪。

? ??

? ? “我還以為羽生同學(xué)不會來呢。”

? ??

? ? “啊……怎么會呢……”

? ??

? ? 羽生?隔壁班那個羽生?稻山京疑惑的投入到聲音來源的方向,見到了那個面熟又突兀的女生——很明顯,對方覺察到了他的存在,正在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

? ??

? ? “嘿,”黑石轉(zhuǎn)身就把稻山拉過去了,“兩位見過面的,可以——”

? ??

? ? “喂喂喂,這怎么回事?!鄙倌陳阑鸬卮驍嗨?。

? ??

? ? “沒什么沒什么,”黑石一秀敷衍了兩句,就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了,“之前邀請她都沒拒絕呢,說不定啊——啊!”

? ??

? ? “我可不相信這些桃弧棘矢?!钡旧骄┚局谑恍愕亩?,仿佛是要扯下來一般,然后把他丟在一旁,轉(zhuǎn)向那個僵在那里發(fā)抖的女生:“羽生同學(xué)沒事吧。”

? ??

? ? 女生眼睜睜地看他轉(zhuǎn)過來了,條件反射地后退了兩步:“沒……沒事……”

? ??

? ? “你知道此行要去哪嗎?!?/p>

? ??

? ? “原校址……”

? ??

? ? “你知道那里怎么樣了嗎。”

? ??

? ? “那里廢棄了……”

? ??

? ? “你知道去那干什么嗎?!?/p>

? ??

? ? “懷舊和探險、尋寶?”

? ??

? ? “原來知道啊?!?/p>

? ??

? ? 稻山京兩手叉腰,搖搖頭,既然人家都愿意來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 ??

? ? “這下沒人了吧?”他轉(zhuǎn)過身去問道。

? ??

? ? “沒人了,我們?nèi)プ话??!?/p>

? ??

? ? 黑石一秀略帶輕浮的看著他,這讓稻山大少爺有一種想吐的沖動。不過,這個叫羽生衣的女生是似乎非常害怕自己的樣子倒更是新鮮。即便是當(dāng)初被他揍怕的小混混,也沒對自己有如此的錯愕,那雙水靈靈的棕色瞳孔只要一移到自己的身上,就會顫抖。所以這個家伙在看到自己眼睛的時候,只會持續(xù)兩三秒的對視就會迅速把目光移開。

? ??

? ? 如果是討厭我的話,為什么要等一段時間才移開呢?稻山京想不出緣由,而自己臉上也沒有什么可以吸引住別人的地方。

? ??

? ? 公交車走了十幾站的路程,進入城市的邊緣,快要進入原始森林了,如果不是黑石一秀提醒著要下車了,他們大概就這么打算坐到終點站去。

? ??

? ? 大家下車的時候太陽都快看不見了,大道兩旁的路燈被突然點亮,與被插在它下面的槐樹一齊。目送形單影只的公交寂寥的駛向不遠(yuǎn)處的拐角,然后就看不見了。馬路的對面便是曾經(jīng)的學(xué)校,看不到一點亮光,這是自然,里面根本就沒人。

? ??

? ? “原校址在這種荒郊野嶺,也怪不得學(xué)校要搬遷?!?/p>

? ??

? ? 竹達(dá)葵感嘆著,她可沒有事先去了解這方面的東西。按照她的說法,叫保持期待和新鮮感,不過在旁人看來,就只是沒有條理。

? ??

? ? “畢竟是私立學(xué)校,有錢了,城市發(fā)達(dá)了,那肯定就要尋找更好更適合發(fā)展的地方啊?!敝袓u井雄說。

? ??

? ? “我們走吧?!睎|山悅子笑著催道。

? ??

? ? 稻山大概是被羽生同學(xué)迷住了,有點在意的回過頭去看看她的狀態(tài)。

? ??

? ? “羽生同學(xué)怎么了?”

? ??

? ? 羽生衣的瞳孔直勾勾的鎖死在昏暗的學(xué)校上,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按著看向那個方向的,顯得相當(dāng)不自然。

? ??

? ? “啊——”羽生同學(xué)突然回過神來,“沒……沒什么……”

? ??

? ? “那我們走吧?!?/p>

? ??

? ? 稻山京擺擺手,然后就往前面去了,大概是出于對道路車流量的過分低估,沒有絲毫的警惕之心。

? ??

? ? “小心!”

? ??

? ? 羽生同學(xué)一聲大叫令他止步,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直到厲風(fēng)吹打眼皮,尾氣沒入鼻腔,他才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 ??

? ? “他媽的趕著去投胎啊。”稻山京望向奔軼絕塵的飆車黨徒罵道,他抬頭看看天上的那朵云,感覺人家都在嘲笑他。

? ??

? ? 竹達(dá)葵長舒了一口氣,畢竟要是慘劇真的發(fā)生在自己旁邊那可就不好玩了,她急忙向這兩個掉隊的家伙招呼道:“快來快來?!?/p>

? ??

? ? 呲牙咧嘴的稻山京不甘心地啐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確認(rèn)再無危險才肯邁出步子,等到他來到校門口和大家再次匯合時,羽生衣都跟上來了。

? ??

? ? 黑石一秀看他們來了,趕緊報告道:“側(cè)門都沒有鎖,只是掛上去了而已,我們進去吧?!?/p>

? ??

? ? “不會是你把人家的鎖……”

? ??

? ? “怎么可能!我哪里敢!中島和東山可以為我作證!”

? ??

? ? 稻山大少爺用懷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那兩個證人,似乎想要從他倆身上揪出什么。

? ??

? ? “這鎖是開的?!睎|山悅子兩手抱胸,向他眨了眨眼。

? ??

? ? “嗯……是開的?!敝袓u井雄賠笑道。

? ??

? ? 審視依然沒有結(jié)束,竹達(dá)葵都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了,便上前開解:

? ??

? ? “那些都是往事了,不要總是掛在心上?!?/p>

? ??

? ? “那可不,”大少爺僵著臉,眸子里流露出他那股特有的殺氣,“只是必要的監(jiān)督而已,好不容易改回來了,就別想著回去了?!?/p>

? ??

? ? 竹達(dá)葵嘆著氣搖搖頭,黑石一秀苦笑著不敢說話。其實如果鎖上了,他還是得需要弄開,不然這些穿著裙子的女生怎么辦。

? ??

? ? “豇豇豇,你們看我?guī)Я耸裁???/p>

? ??

? ? 為了破解尷尬,中島井雄把他帶著的寶貝從書包里面掏了出來,吸引了包括羽生衣在內(nèi)的所有人的目光。

? ??

? ? 稻山京歪歪頭想看的清楚一些,但左看右看,也只是一把短小的桃木劍而已,真是畫風(fēng)奇特的東西。

? ??

? ? “這是什么?”

? ??

? ? “華埼那邊的法器!”

? ??

? ? “井雄帶這個干什么?!?/p>

? ??

? ? “驅(qū)魔避邪啊,我們不是說好的要在每棟教學(xué)樓里面探險嗎,我想看看在我國也有沒有用——啊,盡量不要派上用場?!?/p>

? ??

? ? 東山悅子撐起無力的腦袋,這位大少爺是個信奉科學(xué)的人,只相信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跟他解釋這種東西完全是自找沒趣。

? ??

? ? “既然中島君有這種東西,就好好保護一下我們的新伙伴吧?!彼崃讼骂^,示意自己身后的羽生衣。

? ??

? ? “呃,羽生同學(xué),有什么不舒服嗎?”

? ??

? ? 這個女生一直在莫名其妙地發(fā)呆,雙手在緊抓著書包的肩帶,她回答中島井雄的時候,費了好大一股勁才轉(zhuǎn)過神來。

? ??

? ? “沒……沒什么……”

? ??

? ? 大家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既然她都說自己沒問題了,那也就不用在意了。

? ??

? ? 除了那一男一女,大家都急不可耐了,黑石一秀等他們都通過之后,把門靠上,裝作一切照常。

? ??

? ? 六個人在灰暗的月光下顯得尤為突出,他們假裝很恐怖的朝著最近的教學(xué)樓前進,大概是覺得太壓抑,東山悅子先開口道:

? ??

? ? “這塊地一直沒人要,樓里大概還有學(xué)生和老師們殘余的東西呢?!?/p>

? ??

? ? 剛說完,她就向隊末的稻山京挑挑眉,好像在示意他閉嘴,令人家不滿地嘖了一下。

? ??

? ? “說不定可以撿到什么寶貝啊?!焙谑f。

? ??

? ? 中島陪笑道:“這種地方哪有什么寶貝……”

? ??

? ? 很快,他們到達(dá)了最近的教學(xué)樓的一層,黑石一秀試探性的推了推一間教室的后門,不料還真的推開了,讓他吸了一鼻子灰。

? ??

? ? “呃,稻山少爺,你看,我沒做什么壞事吧?!?/p>

? ??

? ? 他尷尬地笑著,身后的東山悅子微微一傾,向里頭望了兩眼。不過她什么都沒有看到,整個教室除了桌椅外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奇觀,難怪沒鎖門。還走進去看了幾眼,前兩排的桌子里都是空的。

? ??

? ? “里面什么都沒有,哎,感覺會很無聊的樣子?!?/p>

? ??

? ? 稻山京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她,露出少爺?shù)美哪枪砂翚?,在受了那么多委屈后,也該輪到她嘖嘴了。

? ??

? ? “竹達(dá)醬,害怕了?”

? ??

? ? 大少爺又看向了身邊的竹達(dá)葵,她正在伸去摸自己的書包,想確認(rèn)自己的手電筒在不在那里。

? ??

? ? “瞎瞎瞎說,怎怎怎么可能?!?/p>

? ??

? ? “羽生同學(xué),感覺怎么樣。”

? ??

? ? 羽生衣又沒及時回答,她正在看校外的方向。稻山京也向那邊望去,卻只看到了形單影只的路燈?;睒渲θ~輪廓在光亮下若隱若現(xiàn),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 ??

? ? 那片該死的云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呢。稻山京剛想要抬頭望望天上,就被一個聲音打住了。

? ??

? ? “喂,我們到樓上去了?!敝袓u代表一行人呼喊道。

? ??

? ? “我就不去了,如果房間都是這樣一如既往的話,那也沒什么好看的?!?/p>

? ??

? ? “我……我也不想上去……”

? ??

? ? 羽生衣汗顏地賠笑著,稻山京真是打心底地郁悶。自己都要來了,為什么不好好的和大家玩一把呢,又不是和我一樣被逼過來的。

? ??

? ? 那幫人開了手電往上走了,大家都很配合的沒有發(fā)出任何多余的聲音,空氣中只有無盡的灰塵和腳步。一樓就只剩下稻山京和羽生衣獨處了,羽生衣一言不發(fā)的像根插在地上的樹枝,令大少爺感到著實的無聊。他想往墻上靠下,又嫌棄人家太臟,怕把自己的書包擦上一層灰,難得洗。

? ??

? ? “羽生同學(xué)?”

? ??

? ? “嗯——啊,什什么事。”

? ??

? ? 稻山京盡可能溫柔地打量著她??赡芩约焊杏X不出來,自己努力擺出的平易近人,實際上和當(dāng)年鄙視手下敗將的神色差不多。

? ??

? ? “羽生同學(xué)怎么回事,老是走神?!?/p>

? ??

? ? “在想些自己的事情吧。”

? ??

? ? 大少爺搖搖頭,雖然比較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問下去。

? ??

? ? “稻山同學(xué),是看得到那朵云的吧?!?/p>

? ??

? ? 是的,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能在窗外看到一朵突兀的云,雖然形狀千變?nèi)f化,但他感覺這就是同一朵。

? ??

? ? “羽生同學(xué),這話……”

? ??

? ? “只有我和稻山君,先是稻山君,后是我,但我們又有所不同?!?/p>

? ??

? ? 雖然對于她也能看得見那朵云感到吃驚,但稻山京骨子里都是一個信奉科學(xué)的人,只相信自己看得到摸得著的東西,所以他除了意外之外也只有心頭一寒了。

? ??

? ? “這個玩笑不好玩?!?/p>

? ??

? ? 羽生衣瞧了瞧黑蒙蒙的遠(yuǎn)方,又看回一臉茫然的大少爺,頓時,她露出驚恐的表情。

? ??

? ? “它……稻山同學(xué)……”

? ??

? ? “喂,又怎么了?”稻山京不耐煩地道。

? ??

? ? “稻山同學(xué)一直沒感覺嗎?”

? ??

? ? 大少爺冷笑了一下,他可沒有得什么稀奇古怪的疾病,為什么會有感覺。

? ??

? ? “我為什么會有感覺?”

? ??

? ? “請問稻山同學(xué)現(xiàn)在看我是什么樣子的?!?/p>

? ??

? ? “羽生同學(xué)是在變相夸耀自己容貌好眼睛大嗎?”

? ??

? ? 羽生錯愕的臉紅了一下,但搖搖頭就恢復(fù)了過來。

? ??

? ? “不是的,稻山同學(xué)看我沒什么異樣,但我看稻山同學(xué),就有的。稻山同學(xué)現(xiàn)在的樣子在我這里看來是模糊而扭曲的,就像是一團被攪亂的冰淇淋?!?/p>

? ??

? ? 稻山京愣住了,他撇開羽生衣跑出走廊抬頭仰望蒼天,果不其然,那朵云,也變得扭曲了。

? ??

? ? “我……我只要多看稻山同學(xué)一段時間,稻山同學(xué)的形象就會自然的扭曲,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挺讓人害怕的?!?/p>

? ??

? ? “羽生同學(xué),我現(xiàn)在看天上的那朵云,也是扭曲的?!?/p>

? ??

? ? “那大概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在云里面了啊?!?/p>

? ??

? ? 背脊逐漸冰冷,稻山猛然回頭,不過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終究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而已,其實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四周的輪廓正在慢慢的扭曲。

? ??

? ? “某些東西是沒那么容易看出來的,但它們在不相稱的環(huán)境里面也會顯得突兀,就像稻山同學(xué)在我的眼睛中一樣?!?/p>

? ??

? ? “羽生同學(xué)怎么知道這么多?”

? ??

? ? 稻山京放棄了找不同的游戲,帶著他獨有的扭曲的空氣,向羽生衣走去,對方很明顯被他嚇到了,正在慢慢的往后退。

? ??

? ? “因……因為這是網(wǎng)上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p>

? ??

? ? “誰?!?/p>

? ??

? ? “我……我怎么知道對方是誰,我在我喜歡的論壇上求助,他……他就主動來找我了,他還要我找機會跟你交談……”

? ??

? ? “你不會就是個巫婆吧?!?/p>

? ??

? ?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有點喜歡巫術(shù)而已……”

? ??

? ? “那一樣,巫婆。”

? ??

? ? 被逼進樓梯間的羽生衣還想反駁些什么,但她看稻山京咄咄逼人的架勢,完全不敢多說什么,這團影像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扭曲了,眼眶變得漆黑,又隨著輪廓彎轉(zhuǎn),看不出一點生氣。

? ??

? ? “別——別靠近了!”

? ??

? ? 女孩一聲大叫,脫去書包拿在手里,作勢要掄他,但當(dāng)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書包已經(jīng)脫手了,砸向了那方才還是稻山京的人影。

? ??

? ? 令女孩大驚失色的是,書包砸在人影身上彈開了,剎那間一只扭曲的巨爪從另一個方向按住她的腦袋往墻上砸去,又用另一只掐住她的脖子。鋒利的指甲直接刺到肉里,更近距離的扼住了氣管,看著她白眼、伸舌、掙扎、發(fā)紫,不一會兒,她就完全不動了。

? ??

? ? 稻山京咬咬牙,把沒有生氣的羽生衣丟在一邊。他打顫的看看自己左手上的血,那是羽生同學(xué)的,她脖子上的血涓涓不止,染紅在校服上。

? ??

? ? “一……一個邪教的巫婆,國家不會需要這種人。”他把手上的血都抹在女孩的校服上,這樣自己手上就不那么臟了。

? ??

? ? 為什么剛才就那么想掐她呢,他不是很清楚。他就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掐她,需要把她掐死。一種無形的力量促使著他把手伸向她的脖子,在她的眼里自己是怪物。那她又是個什么東西?她絕對是個怪物,怪物眼中看到的世界自然是不正常的。

? ??

? ? 陰沉沉的模樣掩飾著輪廓的扭曲,令他好不自在,突如其來的,一束手電筒的光照在他冷峻的臉上,讓他差點睜不開眼。

? ??

? ? “稻山京……你在干什么……”

? ??

? ? 竹達(dá)葵不敢相信的把手電筒撇向樓梯間的突兀。她看見了倒在那里的羽生衣,大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尤其是黑石一秀。他知道,這位貴公子以前也只是打人而已,殺人這么過分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出來的,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多少過節(jié)的女孩子。

? ??

? ? 稻山京沒有回答,他冷靜的看向光源,那邊的輪廓看不太清,反正那形狀規(guī)則的輪廓,應(yīng)該就是他們了吧。

? ??

? ? “別在意,只是想清除渣滓,”他用一如往常的語氣說,“羽生衣是邪教的巫婆,該死?!?/p>

? ??

? ? 但并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中島井雄把自己的桃木劍亮了出來,撥開一旁呆滯在地上的竹達(dá)葵,走上前去。

? ??

? ? “你絕對是被妖鬼附身了。”

? ??

? ? 中島井雄其實也很害怕,兩只手都拿不穩(wěn)這把短劍,這個男人剛才殺掉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指不定會對自己做什么,不過我方這有四個人,人多勢眾。

? ??

? ? 稻山京看著對方手里像是刀鋒一樣的東西,充斥著憤怒,憑什么自己只是殺了一個女巫就要遭到朋友的針鋒相對。

? ??

? ? “我……我需要……把桃木劍抵在他的身上……”

? ??

? ? 中島井雄自言自語著,企圖以華埼影視劇里面的道士樣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對方。

? ??

? ? “為什么要把刀對著我?”

? ??

? ? “就是現(xiàn)在!”

? ??

? ? 他將桃木劍刺了過去,但,被稻山京一只手就給拿住了;他還順勢抓過對方的手肘,將之拉到自己懷里。

? ??

? ? “你和那個巫婆是一伙的吧!”

? ??

? ? 一怒吼,一噗嗤,桃木劍刺進了中島井雄的后脖,頓時血如泉涌。稻山京立刻松了手,他也一聲沒吭地就倒下了。

? ??

? ? “稻山京!你在干什么!”東山悅子帶著哭腔叫喊道,那個曾經(jīng)的大少爺現(xiàn)在正打算往自己這邊走來,她這下真的急了,“一秀!快想想些辦法啊一秀!”

? ??

? ? 黑石眼角流下一抹眼淚,咬咬牙。他可打不過曾經(jīng)作為他們集團頭子的稻山京,看這家伙的狠樣,估計稍不留神就會被他摁死。

? ??

? ? “我們先上去?!?/p>

? ??

? ? “但……”

? ??

? ? “快?。 ?/p>

? ??

? ? 黑石抓起東山就要往上拉,可他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僵直在原地,仿佛融入了環(huán)境般自然。

? ??

? ? “葵!”

? ??

? ? 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稻山京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了,再過兩步就能抓住她了。

? ??

? ? “管不著了……真管不著了……”黑石一秀反復(fù)念叨著,他沒有多想,只得趕緊把還有理智的東山悅子往上拉。伴隨著不知何物引發(fā)的翻滾聲及竹達(dá)葵的慘叫,爬了三個樓層達(dá)到倒數(shù)第二樓。他們找了一間靠里的教室躲了進去,不管灰塵蓋得有多厚。

? ??

? ? “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 ??

? ? 大概已經(jīng)安全了,雖然旁邊有一個煩人的女人。黑石一秀還是得盡可能努力保持冷靜,現(xiàn)在那人估計在打算往上找他們吧,至少先報警。

? ??

? ? 他打開手機,撥打了警匪電話,對方表示當(dāng)即將迅速出動,令他和東山悅子感到十分的欣慰。幾年前他還抱怨警察來的太快,制止了稻山老大領(lǐng)導(dǎo)的群架,可現(xiàn)在倒巴不得人家立刻出現(xiàn)在這里。黑石心酸的笑了,他向旁邊看去,東山還靠坐在墻上發(fā)抖。這個女人平時強勢的連稻山京都拿她沒辦法,可當(dāng)人家一旦動起真格來,還不是只能像小白兔一樣,任人宰割。

? ??

? ?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直接逼到此樓層的附近。這令黑石十分吃驚,東山更是恐懼的快要叫出來了一樣。她極力捂住自己的嘴,盡可能不發(fā)出聲來。

? ??

? ? 突然,一個聲音從正門那邊傳來:

? ??

? ? “我知道你們在這里面?!?/p>

? ??

? ? 該死的。黑石一秀在心中罵道。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 ??

? ? “我也要進來了?!?/p>

? ??

? ? 門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在夜晚的寂靜和知了的鳴唱中十分刺耳。黑石一秀咽了口唾沫,他把東山悅子從地上拉起來,和她一起待在房間最里邊的角落。不一會,門開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很奇怪的人影出現(xiàn)在那里。

? ??

? ? “你究竟想干什么?”

? ??

? ? 我想干什么這幫人還沒有一點覺悟嗎?稻山京笑了笑,他把從竹達(dá)葵那拿來的手電筒對著他倆照了起來,短暫的致盲后,他們才得以恢復(fù)視力。借助發(fā)亮的燈泡,他們看清了稻山京,或者說,是那個操著稻山京嗓音的東西。那是一團扭曲的人影,像一團被攪亂的冰淇淋一般沒有任何可以分辨的東西。光源就仿佛是從它手部那里長出來的一樣,這種不現(xiàn)實的東西,跟周圍的環(huán)境極其不合。

? ??

? ? “你是什么東西?!?/p>

? ??

? ? 黑石一秀也是感嘆自己依然這么臨危不亂,還把瑟瑟發(fā)抖的東山悅子護在身后,而不是把她推到那東西的身上,自己爭取時間逃跑。

? ??

? ? “你確實變了呢?!?/p>

? ??

? ? 黑石一秀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變得堅定而勇敢了起來。

? ??

? ? “你倒,還是沒變啊?!?/p>

? ??

? ? 黑影沒有回答,發(fā)動了自己的總攻——兩只扭曲的巨爪。不一會兒,地板上躺了兩個人,他們的脖子上都有明顯的指甲印痕,還沁出了血。他的身軀有點顫抖,還在回味這兩個人臨死前猙獰的表情,男的試圖反抗,給了他一膝蓋,而女的看到男的被牢牢掐住之后,也想上來湊熱鬧。不過,對付她的話就更容易了。

? ??

? ? “我們是朋友啊,為什么要這么懼怕我?應(yīng)該懼怕的,是巫婆,和把刀指向自己朋友的人?!?/p>

? ??

? ? 稻山京不解的郁悶著,他把指甲的血抹在兩個人的衣服上,不同于對待那個巫婆的是,這似乎更像是一場告別儀式。

? ??

? ? “永別了?!?/p>

? ??

? ? 他伸了個懶腰便走下了教學(xué)樓,好似一身輕松,樓梯間橫七豎八地倒著三個人,令他咋舌。

? ??

? ? “這種活動真是浪費時間?!?/p>

? ??

? ? 稻山京抬起頭來仰望天空,那朵突兀的云已經(jīng)悄然消失,不知竄到哪里去了??赡苁窃鹿庾屗@得了隱身。但對于這種心有靈犀的東西來說,若是感覺不到了,那就是確實消失了的吧。

? ??

? ? 不久后,荷槍實彈的警察便趕赴了這里。當(dāng)然,只有兩輛巡邏警車,總共也才四名警察。他們接到的消息說只是很嚴(yán)重的中學(xué)生謀殺而已,而且說得太匆忙不知虛實。

? ??

? ? 望著黑不溜秋的教學(xué)樓,警察頓時心生起一陣寒意。這里噤若寒蟬悄然無聲,只有他們自己帶來的報警器在吵鬧,似乎確實是一個謀殺的好地方。

? ??

? ? “我們是警察!不要抵抗自己出來!”

? ??

? ? 大聲警告卻沒有回應(yīng)。警察握緊系著槍綱的轉(zhuǎn)輪手槍,重復(fù)思索著警校里教過的一切,準(zhǔn)備前往這片似是虛無的是非之地——他們甚至連身后來的一輛計程車都沒看見。

? ??

? ? “等……等等!”

? ??

? ?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然后看見了那個計程車上下來的家伙。她身材高挑,黑色長發(fā)用檀紙包著,中等裙長的巫女服掩蓋了長白襪上的紅絲帶,是非常漂亮的少女。少女腳上穿著草鞋,頭上還別著個妖怪面具,帶著一個鼓鼓的小挎包,出現(xiàn)得莫名其妙。

? ??

? ? “不好意思……”巫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警官,這里面發(fā)生了一些事……請務(wù)必讓我進去?!?/p>

? ??

? ? 一個胖警察狐疑地看著她:“你知道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嗎?”

? ??

? ? “我……我知道,可是……”

? ??

? ? 胖警察嘆了口氣,委婉地想把這個好事者請走:“知道就別進去了,免得嚇著你?!?/p>

? ??

? ? “那……我可以帶你們進去?!?/p>

? ??

? ? 警察們互相笑了笑,氣氛得到了緩和??磥砼⑹切囊庖褯Q,在場這么多人也聽到了啊,他們點了點頭。畢竟如果對偵察真的有幫助的話……也未嘗不可吧,學(xué)校也那么大。

? ??

? ? 警察們按原先的巡邏編隊分為留守組和行動組,留守組負(fù)責(zé)封鎖大門不讓嫌犯逃離,行動組直接進入犯罪現(xiàn)場。不出意外的話這所學(xué)校也就只有這一個大門,所以是十拿九穩(wěn)。行動組的兩個警察一胖一瘦,與巫女勻稱有致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瘦警察從車?yán)锬贸鲆桓卑资痔走f給她,要對方像自己一樣戴上,免得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在準(zhǔn)備就緒后,他們小心謹(jǐn)慎地從沒有上鎖的側(cè)門進入,往最近的教學(xué)樓走去。

? ??

? ? 透過手電的光,他們看到了三個倒在地上的學(xué)生,一男二女。瘦警察趕緊把最靠近外面的女尸翻過來,死者猙獰的樣子讓少女為之一震。放哨的胖警察皺著眉頭,女性見到尸體露出這樣的反應(yīng)還是很正常的。

? ??

? ? “害怕了?”

? ??

? ? “沒……沒有?!蔽着疵鼡u頭。

? ??

? ? 瘦警察可沒有分心,用手指在鼻前稍停,已經(jīng)沒有呼吸。他又摸了摸尸體的胳膊,還有些溫度,看來并不是死了很久。接著檢查,男性是被一柄木劍穿顎刺死的,另外一個女性倒也是被掐死的。整理了下思緒便和胖警察使了個眼色,向總部匯報了起來,請求他們加派人手并呼叫救護車。

? ??

? ? 巫女很不自在地咬咬牙,感覺這兩個警察非常礙事。本來自己單槍匹馬就能搞定的,現(xiàn)在又有了無關(guān)人員——對于這種事來說警察還真的是無關(guān)人員哩。唯一能讓她擺脫懊惱的方式就是笑話羽生衣的死了,這個傻兮兮的小學(xué)妹和她的同伴死的是真慘。不過,也算是為了他們,把那個殺人魔親手抓住的欲望變得更濃烈了。這將是自己的一項豐功偉業(yè),能讓全世界的巫術(shù)愛好者刮目相看,還能贏得一大筆獎金,就能去給弟弟治病啦。今天回去后一定要在神像面前發(fā)泄一下呢,好好懺悔濫用巫術(shù)的罪惡。

? ??

? ? 現(xiàn)在擺在警察面前的是兩個選項,要么一層一層先行檢查,要么留在原地等待增援,人多了再撒網(wǎng)。不了解情況的他們當(dāng)然是更愿意相信安全的后者,但這個巫女等不了了,她想要自己獨自去尋找匪徒——警察當(dāng)然是不同意的,怎么能有人在案發(fā)現(xiàn)場跑來跑去呢。

? ??

? ? 巫女知道情況已經(jīng)糟透,她也看不到那朵云了。那片奇怪的云是一種遺傳性先天巫術(shù)——思維誘導(dǎo)綜合癥的思維外泄的產(chǎn)物,一般只有自己看得見,是患者身體的自我警告措施。但普通人在掌握了感知方面的巫術(shù)后也是可以覺察到的,因此可以用來偵察情況。云消失了,感知不到了,意思就是患者已經(jīng)從自身可控的良性思維誘導(dǎo)綜合癥完全病變成了惡性思維誘導(dǎo)綜合癥。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多半是在缺乏藥物抑制的情況下情緒失控。

? ??

? ? 現(xiàn)在時間是很緊迫的,放任那個東西不管的話也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她連忙向警察強調(diào)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可如今已是現(xiàn)代社會,信奉科學(xué),沒有人會相信她的連篇鬼話。在聽到巫女說她會巫術(shù)的時候,警察哈哈大笑,連帶著自己都被氣笑了,她都不想跟人家解釋什么是巫術(shù)。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她氣的一跺腳。

? ??

? ? “行吧,那我回去了,你們在這等死吧?!?/p>

? ??

? ? “那你回去吧?!?/p>

? ??

? ? 胖警察無所謂的笑容惹得巫女氣鼓鼓的走了。瘦警察想去護送一下,但被搭檔攔住了,他覺得沒有必要。于是巫女趁他們和留守組不注意,繞到了建筑的另一邊,來到了第二棟教學(xué)樓。

? ??

? ? 作為巫術(shù)對抗方面的專家,巫女明白,對方能力的短處在于要想為人創(chuàng)造幻覺就必須盯上對方的眼睛,還不得動彈。于這種前提下,在廣闊地方對峙自己需要面對一整個扇面,而在狹長的走廊上只需要面對正前方——除非人家不打算用能力??傊?,必須正大光明的和對方接觸,絕對不能讓對方偷襲,如果分辨不出幻想和現(xiàn)實……

? ??

? ? 巫女將妖怪面具戴好,把包里防狼器和石子預(yù)備上。前者可不是普通的面具,它的觀察口填裝的是墨鏡鏡片,為的是不與對方發(fā)生視線接觸,提供最后的保險作用。包里的玩意則是她用以制服對方的武器,畢竟一個弱女子是打不過一個大男人的。

? ??

? ? 在面具的保護下,她一口氣跑上了三層的走廊。這里位置較高不易被外界察覺,而且只有前后兩個方向,進可攻退可避。占據(jù)有利地形后,她稍作休息,摘下面具假裝放下戒心,等待對手的入場。地上的灰塵很多,足印十分明顯,警察要是執(zhí)著點估計就會發(fā)現(xiàn)追來了。

? ??

? ? 她仔細(xì)聆聽著附近的風(fēng)吹草動,盯著面前的地上,琢磨著場景的偏差。幻境是根據(jù)患者的想象畫面?zhèn)鬟f而來的,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機會囊括太多事物,所以都是用自己正在看到的事物直接套上,做個馬馬虎虎的場景。因此,這種幻象總是會出現(xiàn)很多細(xì)節(jié)上的問題,持續(xù)的時間也很短。畢竟幻象全都是潛意識所傳遞的實感,因此身后也不可能遭到偷襲。

? ??

? ? 空氣中流過微乎其微的腳步聲,他當(dāng)然來了,是從后面。巫女微微一笑。她閉著眼睛快速轉(zhuǎn)過身去,為的是不在途中就被控制,再睜開眼睛后果然看到了目標(biāo)。

? ??

? ? 一顆人頭朝她飛來,是個下顎插著劍的張開血盆大口的家伙,她冷靜地一揮衣袖打斷了視線的交匯,人頭由此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無頭的男人。男人撲倒了巫女,用雙手強行按住她的雙臂并往其身上壓著,將脖頸里的血潑灑在那張繃緊的臉上。借著背部的酸痛,她將眸子緊緊閉上,不讓猩紅沒入眼珠。再次睜開,是男人松開了左手作勢要去掐自己,好機會!她在內(nèi)心強調(diào)這只是一片虛無,將全身力量的集中在自己的右拳上,狠狠地打翻了敵人。

? ??

? ? 已經(jīng)沒有東西再壓在身上了,她氣也不喘的趕緊合上眼睛打了個滾。這樣較長時間的翻轉(zhuǎn)應(yīng)該能擺脫視線的接觸。畢竟這是她自己自主要進行的動作,不是幻覺里被誘導(dǎo)做出的,應(yīng)該能從突如其來的動態(tài)誘導(dǎo)里脫離。重新刷新一次敵人的部署,打斷原有的行動,為自己爭奪主動權(quán)。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氣喘吁吁的看向面前走來的無頭男人。

? ??

? ? 無頭男人的衣冠依舊如初,看不出任何自然的感覺,就像業(yè)余建模師做出的生硬作品一樣。他像個僵尸一樣伸長胳膊,再次向巫女猛撲過來。但她已經(jīng)快速從包里拿出了一把石子向前丟去,石子是沒有思維的,是實實在在的。再加上她反復(fù)暗示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因此看到了石子們生生的穿過男人身體的畫面。而在現(xiàn)實中,有幸的石子已經(jīng)砸到了那個于她視覺中所不存在的那個幕后主使的腦門上,響起了一聲悶叫。

? ??

? ? 巫女原本害怕地伸出右胳膊格擋,同時左手伸進包里準(zhǔn)備用防狼器電擊沖來的幕后主使。但是情況有點略微不同,她不住偷瞄的眼睛也沒有再看見那個男人了,只有跑動的聲音在樓梯間徘徊。無頭男人消失了,她放下如臨針氈的神經(jīng),但并沒有感到高興,與之相反的火怒涌上心頭。

? ??

? ? 按照巫女的預(yù)想,他剛才應(yīng)該惱羞成怒地沖過來被自己的防狼器電暈,這樣的話他短暫的行惡生涯就到此為止了??墒菍Ψ讲]有自己所想的那樣愚蠢和大意,人家終歸還是看出來了,選擇退避三舍等待伏擊——他絕對不會再主動出來了。

? ??

? ? 好不容易擁有了獨立作戰(zhàn)的環(huán)境,她可不會輕易放棄。對此一無所知的警察完全沒有處理的能力,只會徒增麻煩。她習(xí)慣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就戴上面具趕緊隨著匆忙的腳步跟了去。

? ??

? ? 盯著走得亂七八糟的路線,巫女覺得既心煩又好笑,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外面的警察。大約是他們把敵人嚇得不敢離開教學(xué)樓吧。對方害怕在外面對峙,擔(dān)心被更多人發(fā)現(xiàn),讓一堆視線注視著那可就忙不過來了。

? ??

? ? 順著足跡,她跟到了四層的一個空教室前。房門是靠著的,從外面可以看見里面站著一個人影。巫女暗自高興,右手緊緊捏著防狼器的塑料外殼,那就是始作俑者了。她現(xiàn)在可戴著面具,看不到幻覺,那絕對是實體。

? ??

? ? 巫女輕輕把門打開,確認(rèn)了沒有東西從門上掉下來后便直接走了過去。望著那個站在教室中間的直挺挺的人影,面具下的臉劃過得意的表情,她覺得自己肯定要贏了。

? ??

? ? “嗯~放棄吧?!?/p>

? ??

? ? 巫女的語氣里難掩得意的神色,這團扭曲的人影無非就只能向自己撲來或者丟點什么東西過來嘛。能揣在口袋里的小物件可以輕松擋開??傊着判臐M滿,如果自己有泰瑟槍就好了,這點距離能直接把他電成一團。

? ??

? ? 敵人仍囂張地背對著自己,看樣子是不打算主動進攻,那么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她以左手拿出防狼器,右手呈抓東西的預(yù)備狀態(tài),背部微微下弓,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等會用右手將他擒住貼牢自己,再將防狼器往他身上扎就可以了。雖然有可能電到自己,但大部分電流絕對都是讓對方承受的了。

? ??

? ? 巫女?dāng)柯暺翚鉁?zhǔn)備進攻,五米,四米,三米兩米——沖刺!她的左足一躍而起,全身的重心隨著右足導(dǎo)入地下,右手抓向敵人的衣領(lǐng),成功就在面前。對方覺察到動靜驀然回身,但已經(jīng)太晚了。就在她修長的指尖觸及衣肩的同時,防狼器已經(jīng)伸出——可巫女強忍的笑意轉(zhuǎn)瞬間被痛苦所取代。整個人發(fā)出一股沉悶的叫聲跌落在一旁,防狼器掉在地上,包里的石子撒了一地。

? ??

? ? 巫女稍緩過來,害怕與不甘撲滿了她的臉蛋,蹬著腿腳不斷往后爬去的。男人笑了笑,悠哉悠哉地走來,用那根稍短的木棍挑開她的面具。她怒目圓睜,閉眼是沒有意義的,對方可以直接將自己干掉,就不用創(chuàng)造幻覺浪費時間。男人欣賞了她十多秒,終于準(zhǔn)備提起木棍,要給自己的腦袋來最后的一下。但外面也傳來了跑動的聲音,是那兩個警察。也許,是剛才的動靜讓他們察覺了。

? ??

? ? 男人看起來惱怒了,因為巫女的花容月貌,他沒有時間把對方毆打致死了。男人沒有猶豫,不顧對方自衛(wèi)的手勢,鼓足力氣給了其腦袋一棍子,就匆匆逃開了。警察趕到時只看到走廊上有一個人影閃過,也沒有理會自己的警告,本著甕中捉鱉的樂觀和救人要緊的思想,他們搶先來到了受害者旁。

? ??

? ? 他們看見了那個衣冠凌亂的昏迷少女,不過并沒有感到吃驚。兇手的棍子沒有落好,打在了其耳朵的位置而不是太陽穴,再加上有手臂略微的阻擋,她倒無大礙。在被瘦警察拉到懷里搖了半載后,巫女才緩緩的恢復(fù)起意識,她的臉色很不好。

? ??

? ? “你不是回去了嗎,為什么又要瞎跑呢,你看看你都差點被殺了?!?/p>

? ??

? ? 巫女的頭依然昏沉的很,她也吐不出字來。不過為他們戒備的胖警察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門外的一團扭曲的人影,他被嚇住了,急忙發(fā)出警告,將槍握在手心。這一刻,所有人都被看呆了,只有巫女知道這是思維誘導(dǎo)綜合癥的高級狀態(tài),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現(xiàn)在則被病情的惡化而濫用。對方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現(xiàn)在他的腦電波已經(jīng)能直接影響附近的人腦了,是范圍性的局域網(wǎng)式幻覺。他們都同處于一種幻境中,有時不同的潛意識會營造出不同的效果,每個人所看到的場景都可能不一致。

? ??

? ? 惶恐的胖警察連忙向人影開槍,槍響的回音震耳欲聾,但子彈都只是穿過去了而已。雖然他自己看起來打得很準(zhǔn),可在現(xiàn)實中望去就是往大致方向開槍,都不會擊中目標(biāo)。因為幻想的樣子被刻意折射了,令視覺產(chǎn)生了那個事物就在那邊的假想,偏差是不可預(yù)料的。除非是端著機槍進行掃射,否則基本不可能蒙中。

? ??

? ? 彈殼們清脆的灑在地上,胖警察的手槍打空了,正為純粹的求生欲而裝填著子彈,手一打顫還跌落了一發(fā)。他的同伴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把巫女丟在地上,自己也舉起了槍,他眼珠慌亂,對未知事物的畏怯令他放聲大吼——

? ??

? ? “你他媽是什么東西?!”

? ??

? ? 混沌的人影分裂出兩個分身,那模糊的五官就是無疑就是兩具女尸。她們身體青綠,頭發(fā)混亂,沒有自己的眼珠,眼眶是一片虛無,懷孕般的大肚子撐出了水手服。缺乏認(rèn)知的警察們哪里知道如何面對這種東西,兩腿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是出于純粹的責(zé)任感才擋在巫女的前面不自己逃開。

? ??

? ? 兩具女尸以蹣跚的步伐從左右兩邊向他們勻速逼近,好像站都站不穩(wěn)。訓(xùn)練有素的警察們還擁有一點思考的理性,告訴自己要尋找出敵人陣型的破綻。但他們實在是太害怕了,健壯的身軀抖個不停。無所謂了,他們必須開槍。

? ??

? ? 脫膛而出的子彈打在女尸的身上和頭上,卻沒有濺起血花,彈孔里流出的都是散發(fā)著腐臭的青色膿水,這是他們對于巨人觀的錯誤想象——即便人家看起來還沒有變得臃腫。因為極度的恐懼,女尸們并沒有倒下。從巫女的角度上看去則是子彈沒入尸身穿了過去。畢竟不是她發(fā)起的攻擊,她也沒有強烈的“敵人遭受如此攻擊必須倒下”的想法——也沒有資格影響。

? ??

? ? 從始作俑者的角度上看也是差不多的,對方不打斷自己的演奏,那幻象就會一直前進。人愈害怕,想得愈多,幻覺的效果愈強烈?;孟竽苊杀紊窠?jīng),產(chǎn)生一種實感,因此并不是暗示自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完全是虛無了。自我暗示只是產(chǎn)生對方虛無的視覺效果,脫離了一定程度的邊緣幻覺——表幻象。巫女眼中的子彈得以穿過幻象的軀體,僅僅是因為子彈是已知的無法影響的實體。但尸體的幻象在腦海內(nèi)仍然具有能量實體,因此警察們才會被它們撲倒。在腦內(nèi),警察們確實是要被撲倒,于是就被撲倒了,無論是巫女還是警察,都不能抵擋這種最根深蒂固的里幻象。

? ??

? ? 巫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其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因灰塵而污穢,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灑得所剩無幾的挎包,直勾勾地盯著那團扭曲的人影。她知道,那里不是敵人的位置。在她的身邊,胖警察的膽怯壓過了理智,正在與爬到他身上想掐他脖子的女尸搏斗。而瘦警察情況稍好的把女尸踢開了,他坐在滿肚流膿的女尸上肆意的毆打,求生的欲望已經(jīng)壓過恐懼。女尸就像一個氣球般的皮囊,似乎無論怎么打都打不死,它一個翻身就又壓了回來,把膿水吐到警察臉上。

? ??

? ? 在幻象中再戴面具就是亡羊補牢。巫女明白,敵人肯定就在人形假象的附近,逼近過去就能讓對方出于保持距離而后撤,思維誘導(dǎo)將被中斷。就像是知曉她的意圖那般,對方又分裂了一個沒見過的男生——并不是之前那個斷頭的家伙。他的一切看起來正正常常,甚至眼珠子還會圓溜溜的轉(zhuǎn),就是手里拿了一把打刀。

? ??

? ? 一定要完好無損的撂倒他,不然對方是不會覺得害怕的。在幻象中被砍一刀,雖然不會在現(xiàn)實中流血,但還是會有形同現(xiàn)實一樣的痛感,到那時候他們就玩完了。

? ??

? ? 男生舉起刀,以電影里的預(yù)備動作準(zhǔn)備接招。巫女咧嘴一笑,全力以赴地向著男生正面突進。面前的刀刃葉落裂節(jié),她抽下挎包拽住肩帶,以竭血盡氣的一擊連人帶包的滲入了刀身,穿過了男生的身體,里面的石子也飛灑向四面八方。將軍!幻境變回現(xiàn)實,巫女一頭撞上了教室的墻壁,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為了讓自己的大腦相信事物的虛無,沖得實在是太猛了。

? ??

? ? 那把刀畢竟不是實體,也沒法砍斷巫女真實存在的挎包。在跟隨著毫發(fā)無損的挎包沒入刀尖時,大腦神經(jīng)在自我暗示的加持下認(rèn)定這是幻覺。生產(chǎn)痛感的陣地被強攻拿下。畢竟極具實感的挎包都沒事,那么再強的心理影響也都沒有用。思維誘導(dǎo)全是嚇人的把戲,是妥妥的紙老虎。

? ??

? ? 敵人被嚇跑,思維誘導(dǎo)遭到中斷,男生和女尸不復(fù)存在。躺在地上的警察已經(jīng)在幻境中被掐死,現(xiàn)在還在昏闕。畢竟剛剛還在以搏命之力廝殺,也沒力氣爬起了。巫女看到他們?nèi)杂泻粑?,嘆了口氣,搖搖頭醒醒腦,回來撿起防狼器,拿過面具戴上。她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繼續(xù)去追逐自己的敵人。

? ??

? ? 走出房間,外面的走廊突然變得猩紅,她突然覺察到了什么,一切已經(jīng)晚了。所有的房門被突然間緊緊閉上,周遭的墻面正在腐朽脫落,滲出鮮紅色的液體。即便如此,巫女虛弱的面龐還是閃過了一絲冷笑。對方連續(xù)使用了那么多次思維誘導(dǎo),也該心力交瘁了,場景的崩塌就是最好的證明。

? ??

? ? 自己依然是進入了新的幻境中,也許對方根本沒有離開房門,在她頭昏眼花的時間里進行了構(gòu)思和描繪,從而創(chuàng)造出了這個新幻境。對方應(yīng)該完全有時間直接把自己掐死——又或許是忌憚防狼器害怕馬失前蹄吧。巫女恢復(fù)過來后就直接去找面具戴上了,按理來說是沒有機會與男人對眼的,說不定這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是靜態(tài)誘導(dǎo)了呢。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這一切,畢竟如果切切實實的察覺到了虛無自然也就能直接脫離幻境,想醒就醒,甚至不需要做出什么行為。

? ??

? ? 細(xì)細(xì)思索著,巫女頓時慌了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這一切都是假的,剛才經(jīng)歷的全是虛無。她怕不是一直在對方早已構(gòu)思好的幻境中躲貓貓,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夢。那些夢看起來是那么逼真,那么合乎情理,與自己所學(xué)完全相符——這純粹是因為這就是基于她的腦子進行的臆想。

? ??

? ? 受害者知道的越多,構(gòu)思的也就越精妙,對方反將一軍。

? ??

? ? 巫女咬住牙關(guān),那團扭曲的人影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分裂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執(zhí)刀的男生,一個是羽生衣。羽生衣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的服侍,身體看起來沒之前的兩具女尸那樣可怖,而是如同正常人。巫女摘下礙事的面具丟在一旁,繼續(xù)戴著已毫無意義,她決定先冷靜下來尋找突破口。

? ??

? ? “你想要干什么?”

? ??

? ? 她試著與對方溝通,但并沒有得到任何答復(fù)。那個男生咧開嘴角,把呆滯的羽生衣按在地上跪著,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女孩的身后去,對著她的腦袋舉起了打刀。不得不說在幻境里的武器都還是理想的狀態(tài),陵勁淬礪的白刃落到羽生衣的頸后,斜著將她的長發(fā)和脖子分成兩半,沒有絲毫停頓。人頭滾落到了自己的足下,血如井噴的身軀被呲牙咧嘴的男生踩在腳下,表現(xiàn)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感覺。

? ??

? ? 這是什么意思?巫女已經(jīng)不怕了,她甚至都沒多看那顆腦袋一眼,還準(zhǔn)備通過再一次的甩包來幫助自己脫身。這些狐假虎威的雕蟲小技還不改改花樣,她都看膩了。

? ??

? ? 男生微笑地看著巫女,如果放在平時那一定頗具魅力。他以刀尖指了指對方足前的頭顱,好像是在示意對方去看。巫女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確認(rèn)沒有威脅后才往下看,用草鞋把人頭踢了一下,露出她的面龐。

? ??

? ? 這張臉是自己的,她略微吃了一驚,一只扭曲的巨爪也猛地趁虛而入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靜態(tài)誘導(dǎo)所組成的空間在巫女爆凸的眼前分崩離析,被現(xiàn)實所填充。原來她一直都躺在這空曠的教室里,也沒有警察的陪伴。畢竟他們相隔如此之遠(yuǎn)又怎么可能聽得到這邊的動靜呢。巫女姣好的容顏逐漸被猙獰的絕望所取代,不斷蹬踏的腿腳也慢慢伸直,水泉外泄,脖子更是淤青不已。游戲正式結(jié)束了。

? ??

? ? 唯一的對手死了,他玩夠了,玩累了,不想再玩了。男人抹了抹眼角流出的紅色液體,如釋重負(fù)地長舒一氣,他剛才可是獨自享受了一場精彩紛呈的電影哩。而如今呢,就像所有的普通人那樣,陷入了無盡的失落中。男人坐到巫女身邊,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張名片,撿來看了看,原來她叫香取桂。男人把名片丟在一旁,撫摸起巫女柔順的頭發(fā),惹得他打了一個哈欠。

? ??

? ? 坐了好一會兒,擴音器的聲音將他從瞌睡中驚醒。警察已經(jīng)包圍了這里,正通過擴音器向他們發(fā)出最后通牒——他們?看來警察把他們當(dāng)成一伙了。男人也不知道巫女是費了多大勁才死在他身邊的,不過巫女的表演確實讓他感到快意盎然。

? ??

? ? 無路可逃了,出去投降吧。

? ??

? ? 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里。在校門口,尖銳的警笛聲直沖漆黑的夜空,警察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掩體,在巡邏警車的發(fā)動機后隱蔽著。走了許久,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變得模糊了,逐漸看不清路。在通往刺眼光明的出口處,他被粗魯?shù)啬孟?。只聽得見有人自稱是警察廳什么什么科的,要強行把他帶走。

? ??

? ? 這就是自己的結(jié)局了嗎。他靜靜地想著,被蒙上了眼睛。

? ??

? ? ——本文在2018年11月4日發(fā)表于北極星論壇,由網(wǎng)友“かずみ(薰)”撰寫,標(biāo)題為《突兀之云》


【架空/作戰(zhàn)】突兀之云〔2018〕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兰坪| 定安县| 林芝县| 凭祥市| 南充市| 西城区| 吉首市| 乌兰县| 呼玛县| 武宁县| 渝中区| 治县。| 内乡县| 仙居县| 博兴县| 建湖县| 延寿县| 普定县| 西青区| 望谟县| 嘉峪关市| 英德市| 化隆| 大同市| 中山市| 富顺县| 曲靖市| 拜泉县| 阜新市| 峨山| 克拉玛依市| 漳浦县| 镇宁| 大荔县| 临猗县| 铜鼓县| 台州市| 马鞍山市| 杨浦区| 会宁县| 贺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