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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戰(zhàn)錘高崔克與菲利克斯系列惡魔屠夫第五章翻譯

2021-04-17 22:45 作者:伯格曼啤酒館  | 我要投稿

第五章:偉大的計劃

原作者:William King

譯者:伯格曼啤酒館




菲利克斯一屁股倒在馬車殘骸上,檢查著自己的劍刃,它在這場戰(zhàn)斗中發(fā)揮了大作用,卻不曾卷刃。盡管他劈砍刺戳了很多回,劍刃依然鋒利如初,看來武器上的古老符文魔法顯然依舊有效。

在他右側(cè)某處,一堵燒毀小屋的墻體,再也無法支撐自身重量,轟的一聲倒了下來。在頭頂上,一架旋翼機以一種巨型昆蟲的兇惡姿態(tài)移動著,在一座燃燒著的建筑物上空盤旋。它斜著身軀朝下旋轉(zhuǎn),一股蒸汽像憤怒的蛇一樣嘶嘶地噴射而出,菲利克斯對此有些疑惑。

蒸汽和火焰相遇,閃爍的火焰從紅色變成一種暗淡的黃色,也許還帶點藍色。當旋翼機繼續(xù)噴射時,火焰慢慢地熄滅了,被水汽和冷凝水所澆滅,就像一場小小的暴雨。就在菲利克斯注視著的時候,旋翼機原地旋轉(zhuǎn)了一會兒,然后朝著最近的火光移動。

他突然感到非常疲倦,這場戰(zhàn)斗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遍體鱗傷,數(shù)十處被刀劃出的小口流著血,而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他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右肩,拿劍的那邊肩膀,疼得要命。他幾乎確信是自己揮舞劍刃太過用力而導致肩膀疼痛。在許多次戰(zhàn)斗中幸存下來。他現(xiàn)在想躺下來,睡上一百年,這是他經(jīng)常有的幻覺。

他環(huán)顧四周,想知道矮人們的力氣究竟從何而來——他們已經(jīng)開始清理打掃戰(zhàn)場了。矮人的尸體被抬走,以便日后下葬在神圣的土地上。與此同時,鼠人尸體正被丟在一起,準備焚燒。全副武裝的哨兵從城堡里下來把守,以防鼠人再次來襲。

菲利克斯懷疑鼠人是否會再次襲擊。以他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鼠人軍隊在一次失敗后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再次集結(jié)和發(fā)起進攻——這群鼠輩并不太想這么快就回味自己戰(zhàn)敗的場景。因此菲利克斯感到十分慶幸。他的全身肌肉都幾乎癱瘓,即使那只鼠巨魔死而復生來追殺自己,他依舊懷疑自己能否走得動路。他將可怕的想法拋之腦后,試圖尋找能令他開心的事情。

他想著,至少自己還活著。他又開始相信自己能活下去了。戰(zhàn)斗之間和之后,恐懼會時不時地壓倒他的理智,他有一種可怕的感覺,他肯定會死。這種對自己死亡的肯定,就像詛咒一樣降臨在他身上。但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沒少胳膊沒少腿,心臟還在跳動,空氣還在自己的肺里進出。環(huán)顧四周,他可以看到死去的戰(zhàn)士,提醒著自己,這里的任何一具尸體都有可能是他自己。

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尸體,被疲憊不堪、牢騷滿腹的矮人像一袋袋死肉一樣拖著穿過街道。死者失去神情的雙眸瞪著天空。盡管他腦海里早已有這樣的畫面,但他知道他們不會再站起來了。他們不會哭笑,不會唱歌,不會吃東西,不會呼吸。想到這里,他心里充滿了深深的悲哀。然而與此同時,他確信地知道他還活著,他能做所有這些事情,因此他應該為此而高興。生命短暫而脆弱,他對自己說,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好好享受吧。

他開始輕聲地笑了起來,心中充滿了一種平靜的喜悅,這種喜悅卻有些奇怪,其中又帶著悲傷。過了一會兒,他痛苦地一瘸一拐地走到夜色中,想看看能否在這一片狼藉中找到高崔克或斯諾里,或者其他他可能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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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奎羅還是不愿意相信。這一切急轉(zhuǎn)直下地太快。頃刻之前,勝利在望。他的聰明才智幾乎可以為這場勝利打包票。但僅僅是過了一會兒,它就像戰(zhàn)斗中掉頭就跑的奴隸鼠一樣消失殆盡。這種感覺令他作嘔、頭暈目眩。他花了很長時間,痛苦地思考,最終不得不認定,即使是最輝煌的計劃也會被無能的下屬挫敗。不是他自己的錯,是那些懶惰怯懦的蠢奴才們又一次讓他失望了。

他對自己的聰明感到放心,開始考慮自己的選擇。幸運的是,他的確準備了一個備用方案,是專為這種不太可能發(fā)生的情況而設計的。勒爾克還活著,還可以通過全知之石與他建立聯(lián)系。運氣好的話,能在之前的位置找到他,通過他可以得知那些卑鄙的矮人在這里試圖隱藏的全部秘密。

川奎羅再一次看向了全知之石,并將自己的意識進行傳送,尋找著勒爾克。



菲利克斯覺得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往下一看,是瓦列克。矮人身上的藍色衣袍沾滿了污泥和鮮血,長袍的袖子被扯爛,接縫處都被扯破了,露出了一條破爛的白亞麻襯衫袖子。他的眼鏡鏡片碎裂,上面布滿了裂縫。他一只手拿著一柄小型戰(zhàn)錘,另一只手托著皮面裝訂的書,緊緊地貼在胸前。菲利克斯驚訝于瓦列克的那雙大手,指關節(jié)看起來那么白。年輕的矮人眼睛里閃著狂熱的目光。

“菲利克斯,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經(jīng)歷,”他說?!拔覐臎]見過這么令人興奮的東西,你呢?”

“如果沒有這種刺激,我肯定也能開心地活下去?!狈评怂诡H有意味地念叨著。

“你不是這個意思吧,我親眼目睹了你的戰(zhàn)斗,就如同西格瑪時代的那些英雄們一般英勇。我從來不知道人類當中也有如此的能人!”

瓦列克臉紅了,似乎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很不合適。這是矮人普遍都會犯的錯誤,他們認為年輕種族的能力較差,卻直言不諱。

菲利克斯輕輕地笑了,“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也很討厭斯卡文鼠人,”他補充道,仔細一想,他對自己感到有點驚訝——他并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特別暴力或復仇心重的人,但鼠人讓他毛骨悚然??勺约涸趹?zhàn)場上的時候,依舊會享受殺死這些鼠輩的快感,現(xiàn)在他認真審視著自己的感情,不得不承認這很真摯。

“每個人都討厭斯卡文?!蓖吡锌送獾??!昂芸赡?,鼠人之間也會互相討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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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爾克·扒舌在燒毀的廢墟中潛行??謶殖涑庵膬?nèi)心,同時又與其對川奎羅的憎恨在做斗爭。他的麝香腺十分緊張,不得不抑制住噴射恐懼氣味的沖動,因為這會讓周圍的矮人發(fā)現(xiàn)他。

此時此刻,遠離了那些令人舒服和熟悉的氣味和毛茸茸的鼠人兄弟們,他感到非常孤獨,隨時都會暴露自己,他想趁夜色趕緊行動,去找其他還在茍活的鼠人同胞抱團,這種想法不斷刺激著他,讓他難以忍受。

盡管如此,對灰先知的恐懼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留在這里很可能意味著死亡,但違抗作為大角鼠神選的灰先知也同樣意味著不可避免的痛苦和厄運。勒爾克十分清楚,如果臨陣逃脫,肯定要面對比被矮人處死更可怕的鼠人酷刑。當然他首先是得保住這條性命。

“向右轉(zhuǎn)。” 他腦海里的聲音嘮叨著說。

“是,我偉大的主人。” 他聽從命令,沿著一條長而安靜的小巷,朝矮人城鎮(zhèn)中心的巨大建筑走去。他縮了縮身子,琢磨著川奎羅是否能讀到他的想法,他當然希望灰先知不知道,尤其是他腦子里已經(jīng)思考過的東西。

他的爪子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護符,他突發(fā)奇想,如果把它從身上撕下來扔掉會發(fā)生什么。他敢肯定,這護符一定是什么討厭的東西。這就像一個灰色先知在護符里中布下了復雜而精密的咒語一般能操控他人。他毫不懷疑把它從腦袋里挖出來的話,他自己很可能會死,或者至少會給他帶來劇疼,而且勒爾克并不比大多數(shù)的鼠人更喜歡疼痛。

他又一次退縮了,希望這個想法沒有傳輸給川奎羅,至少他希望如此;只有當他接觸到護符并集中力量時,他才有能力向川奎羅反饋信息。他認為,要讓他的思想在魔法中流動,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他還沒有試過,也不能肯定,但此時此刻,他確實希望是這樣。

“停下!”專橫而傲慢的命令再次傳來。本能驅(qū)使下,他照做了,一動不敢動。片刻之后,他聽到了前方傳來矮人靴子發(fā)出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一隊矮人走過巷口。當他看到矮人正在拖著鼠人尸體去焚燒時,勒爾克不禁打了個寒顫,胡須痛苦地扭動著。其實在早些時候,他已經(jīng)嗅到了鼠人燒焦的臭味。

“快,趁現(xiàn)在沒人——趕緊到路對面,趕緊!”

他鼓足勇氣,縱身向前跑去,跳到寬闊街道上,快速向左右兩邊迅速掃視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正在離去的矮人之外,道路確實暢通。他不得不承認,不管川奎羅是何方神圣,他無疑是一位強大的術士。他不明白川奎羅為什么可以如此精確地指引他,但到目前為止,他覺得沒有犯任何錯誤,這就足夠了。

勒爾克潛入對面小巷隱蔽處,匆匆趕路?,F(xiàn)在前方正對著他的就是那座巨大的矮人建筑。它的金屬屋頂在月色下閃耀,建筑周圍豎立著許多巨大的蒸汽機。鼠人特有的好奇心被激起,他很想知道這么大的一座建筑里到底藏著什么。

“快——快!立馬給我找到入口,否則我讓你死個痛快?!?/p>

勒爾克趕忙服從,溜進拱門,然后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上方。他張大嘴巴,臉上寫滿了驚訝,難以相信眼前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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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在還在燃燒的夜晚中繼續(xù)游蕩,瓦列克陪在他身邊。周圍的一切比看上去要更加糟糕,菲利克斯暗自祈禱,但愿最壞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明顯,雙方都承受了巨大的傷亡。許多矮人在戰(zhàn)斗中犧牲,而鼠人的尸體近乎是矮人的兩倍。燒焦的鼠人尸體散發(fā)出的臭味幾乎令人難以忍受。菲利克斯把斗篷拉起遮住口鼻來減弱這股氣味,在周圍的矮人似乎都不介意。

看樣子,矮人龐大的建筑群受到了不小的損失。菲利克斯不知道這是否足以讓矮人們暫緩手頭的計劃,但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這樣去猜測,因為他對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根本沒有足夠的了解。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他突然問瓦列克。年輕的矮人停止了擦拭手中破碎的眼鏡,抬頭看著他。他對著鏡頭吹了口氣,似乎需要時間整理思緒,然后又開始擦拭起眼鏡,一小塊鏡片的碎片脫落,他也沒有注意。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以及這些機器有什么聯(lián)系,”菲利克斯繼續(xù)追問。

“嗯——也許這問題應該讓我叔叔來解釋,他是這里的主管?!?/p>

“你真謹慎,那么你叔叔現(xiàn)在在哪兒?”

“在城堡里,和其他人一塊兒。”

他還沒來得及問另一個問題,一架旋翼機從他倆的頭頂呼嘯而過。一個身材魁梧、剃過頭發(fā)的矮人正站在起落架上。他拿著一支尺寸十分夸張的多管轉(zhuǎn)輪槍,站立的樣子讓菲利克斯感到十分不妙。矮人轉(zhuǎn)動了槍管旁邊的曲柄,頓時一陣槍響,菲利克斯腳下的地面被傾瀉而來的子彈掀了起來。菲利克斯立馬把瓦列克推到一邊,自己趕忙臥倒在地,扭過頭想要看看旋翼機,想要知道這個瘋子到底是怎么了。他肯定不會把菲利克斯錯當成了鼠人吧?

這時,菲利克斯聽到他身后傳來一陣痛苦的吱吱慘叫。

就在他轉(zhuǎn)過頭時,菲利克斯看見那群狼人正無聲無息地跟在他身后,鼠人手中的匕首閃過了殺意。菲利克斯認出這是一群陰溝奔行鼠,他曾在努恩的盲豬酒館【Blind Pig Tavern】里跟他們交過手。矮人用他那奇怪而恐怖的武器射殺了鼠人刺客。他救了菲利克斯和瓦列克的命——但他也差點連他倆一起帶走。

旋翼機向后掃尾轉(zhuǎn)向,然后向下滑行,來了個不是很完美的著陸。這個手持轉(zhuǎn)輪槍的矮人從側(cè)面跳了下來,蹲伏著快速離開旋翼機,以免自己的腦袋被還在高速旋轉(zhuǎn)的葉片切掉。下旋的氣流把他頭頂上染紅的頭發(fā)都給吹平了。

氣流將菲利克斯的斗篷吹得飄起,揚起的塵土使他睜不開眼,瓦列克破碎的眼鏡也抵擋不住,被迫瞇起眼睛,他用書本捂住嘴,以免吸入灰塵。旋翼機排放出一股奇怪的化學氣體,菲利克斯的斗篷也無法遮住這股刺鼻的氣味。

新來的這位矮人個子不高,但寬得令人難以置信。他的袒胸露乳,展現(xiàn)出驚人的肌肉輪廓。矮人的肩膀上各掛著一對彈藥帶,額頭上系著一條紅巾。他穿著高皮靴,右腳靴子上插著一把大匕首。腰帶上的扣子是一種十分有特色的銀色骷髏標記,扣緊了他的綠色褲子,白白的胡須修過,幾乎齊平下巴,右肩上有紋身,是一只帝國雙頭鷹。

奇怪的光學鏡片遮住了他的雙眼,菲利克斯能看到鏡片上面刻著某種十字準星。從他的外表來看,菲利克斯認為這一定又是一個矮人屠夫。陌生矮人朝他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朝其中一具鼠人尸體吐了口唾沫。

“令人討厭,邪惡的雜碎,斯卡文崽種!”他幾乎是以慶祝地方式喊道。“我從不喜歡他們。更不喜歡他們的機器?!?/p>

他轉(zhuǎn)向菲利克斯,正式地鞠了一躬?!拔沂邱R拉凱·馬凱森,愿為您和您的氏族效勞。”

菲利克斯以帝國大臣的方式鞠躬還禮,同時用這個動作來掩飾他驚訝的表情。這就是高崔克和瓦列克談論過的那位著名的瘋狂工程師。他看上去倒沒那么瘋狂。

“菲利克斯·耶格爾,為您效勞。”

矮人又轉(zhuǎn)動了曲柄,槍管旋轉(zhuǎn)了起來,一陣密集的子彈再次傾瀉在鼠人尸體上,頓時黑血飛濺,尸體皮肉被撕裂。

“對這些畜生,再小心也不為過。你要知道,它們很【嬌花】。”【小說中馬拉凱談話的文字呈現(xiàn)是一種偏僻的地方塑料英文】

“他的意思是鼠人非?!窘苹浚蓖吡锌朔g道。

“咳,得了吧!我相信耶格爾先生能聽懂我的意思,對吧,耶格爾先生?”

“額,我想是的?!狈评怂购卣f。

“好吧,那我們走吧,最好趕快進城堡,老伯列克肯定想見你,并且要和其他人談談。我想你一定想知道這一切。"

“那太好了,”菲利克斯說。

“好吧,那就等著,等他們放下吊橋——或者,你不介意搭乘我的順風機。啊哈!我想這架旋翼機可以再多載一個人。”

菲利克斯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個瘋子是想讓他坐在旋翼機的起落架上。他努力擠出一個愉快的笑容,說道:“我想我就還是等大門打開吧,請自便?!?/p>

“我沒意見,待會兒見?!?/p>

馬凱森爬上了旋翼機的起落架,示意戴頭盔和護目鏡的飛行員起飛。引擎轟鳴,機器沖向天空——菲利克斯不禁懷疑自己剛才是否出現(xiàn)了幻覺。

“所有的矮人工程師都帶這樣的口音嗎?” 菲利克斯問瓦列克。年輕矮人搖了搖頭。

“馬凱森的氏族來自北部的德溫莫迪姆山谷【Dwimmerdim Vale】,那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就連其他矮人也覺得他們說話方式和口音很奇怪?!?/p>

菲利克斯聳聳肩。當通往城堡的吊橋放下來時,他能聽到巨大的鐵鏈發(fā)出的嘎吱聲。他快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突然一股強烈的疲倦感襲來,他只希望盡快找個地方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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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從一場滿是屠殺和暴力的噩夢中醒來,在這場噩夢中,一只巨大的鼠巨魔在一座燃燒的城鎮(zhèn)周圍追逐著他,天空中,一個巨大的蒼白鼠人斜睨著他。有時候城市是孤塔周圍的矮人城鎮(zhèn);有時他的腳下是努恩的鵝卵石街道;有時他又回到了家鄉(xiāng)——帝國首都阿爾道夫。在夢里,他的敵人鋒芒畢露,而自己的劍刃不能傷其分毫。他不停地跑啊跑,渾身臟污的鼠人緊隨其后,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腿,拖慢了他的速度,那只可怕的鼠巨魔也一直越來越近。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陌生房間的天花板,這種醒來的感覺總是使他迷茫,即便他已經(jīng)在外游蕩多年。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專門為更矮更寬的人設計的床上,盡管他斜躺著,但雙腳仍然突出在床底。厚厚的毯子包裹著身體,他汗流浹背,這才知道夢中被拖拽的感覺從何而來。他模糊地記得昨晚進入城堡,認識了其他矮人,并被領進這個房間,自己一頭倒在床上,那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除了剛才的噩夢。

他甚至沒有脫衣服,血跡和污漬玷污了床單和被子,他坐直了身子,疲倦地搖著頭,意識到昨晚戰(zhàn)斗留下來的肌肉酸痛。他仍然感到興奮和高興——自己活了下來,看到了新的黎明,這是最重要的。在一場戰(zhàn)斗之后,知道自己是幸運的一員,這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他從床上爬起來,站了起來,有點想低下頭,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城堡居然是按人類規(guī)模建造的。

他走到一扇狹窄的箭縫窗前,凝視著山谷。濃煙從下面裊裊升起,隨之而來的是燒焦的鼠人尸體散發(fā)出的惡臭。他不知道這些蒸汽有多少來自下面的機器,又有多少來自火葬柴堆的濃煙,隨后他意識到自己并不在乎。

他突然覺得肚子很餓,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有人注意到自己醒來了。

“請進!”他喊道。

是瓦列克?!昂芨吲d看到你起床了。伯列克叔叔要見你。你被邀請去他的書房就餐,餓了嗎?”

“我覺得我現(xiàn)在能吃下一匹馬?!?/p>

瓦列克說:“我不那么認為?!?/p>

菲利克斯笑了——然后從矮人臉上的表情,他意識到瓦列克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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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舒適的房間,使菲利克斯想起了他父親的書房。書排列圍繞著房間的三面墻,刻有浮雕圖案的書脊上顯示著瑞克語文字以及矮人符文。卷軸填滿了一些書架,一幅巨大,插滿了大頭針和小旗的舊世界北部地圖,掛滿了第四面墻。地圖中,舊世界的最北端標記出了城市、山脈和河流的符號,菲利克斯從未在帝國繪制的地圖上看到過這些符號,他意識到這些符號一定早已被混沌廢土吞噬了。擺在書房中央的一張大書桌被一堆書卷、地圖和鎮(zhèn)紙淹沒。

桌子后面坐著一位陌生的矮人——菲利克斯從未見過如此老的矮人。他那又大又長的胡須交叉編織著,一直垂到地板,然后又繞回腰帶上。他已經(jīng)逐漸禿頂,雪白的雙鬢襯托著他的臉,堅硬的皮革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深刻皺紋。厚厚的夾鼻眼鏡后面那雙眼睛閃爍著青春的光芒,菲利克斯立刻看出了他和瓦列克的相似之處。

“我是來自格里姆納家族的伯列克·叉胡,愿為您和您的氏族效勞?!卑苏f著從桌子后面走了出來,菲利克斯看到他彎曲著身子,幾乎駝背,只借助于一根粗壯的鐵制手杖行走。

“對不起,請原諒我沒有鞠躬。我的身子板大不如前了?!?/p>

菲利克斯鞠了個躬,作了自我介紹。

“對你在昨晚的戰(zhàn)斗中給予我們的幫助,我表示感謝,”伯列克說,“感謝你救了我的侄子。”

菲利克斯本來想說他戰(zhàn)斗只是為了自保,但不知怎么,這話感覺似乎不太合適。

“我只是做了本分以內(nèi)的事罷了,”他努力強迫自己說。

伯列克笑了?!拔也贿@么認為,年輕的朋友。西格瑪?shù)淖铀靡呀?jīng)很少有人記得古老的盟約和舊賬了。要是我侄子的話可信,那么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樣英勇?!?/p>

“也許他夸大了?!?/p>

“矮人幾乎不說謊話,耶格爾先生。你這樣說,就是在嚴重的指責他。”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菲利克斯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然后從老矮人的眼神中意識到他在逗他?!拔抑皇窍胝f……”

“不要擔心,我不會跟我侄子說的?,F(xiàn)在你一定餓了。你為什么不加入其他人一起吃點東西呢?在那之后,我們有一些嚴肅的事情要討論。非常嚴肅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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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房間,各式各樣的菜肴已經(jīng)擺上了桌。巨大的火腿正在鐵板上炙烤著,大塊大塊的奶酪讓人食欲暴漲,矮人黑酵母發(fā)酵特制的面包,膨脹而飽滿,在桌子中間堆積如山。啤酒的香味從已經(jīng)打開的桶里溢出。高崔克和斯諾里正蹲在巨大的爐火旁,大口大口地喝著麥酒,狼吞虎咽,就像兩個剛剛聽到饑荒要來臨的人一樣,菲利克斯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瓦列克注視著他們,仿佛他們隨時都可能上演新的英勇壯舉。皮面裝訂的書就放在手邊,以便記錄。菲利克斯現(xiàn)在意識到,瓦列克戴的新眼鏡和他叔叔是一個樣式。

還有一位陌生的矮人也在場,菲利克斯沒有認出他是誰,也沒有立即上前以矮人禮儀向他作自我介紹。他滿腹狐疑地瞪著菲利克斯,似乎以為這個人類會偷餐具一樣。菲利克斯沒有理會他的怒視,走到桌子前,自己動手拿取食物。這是他嘗過的最好的美食之一,他毫不遲疑地說了出來。

“年輕的菲利克斯,你最好喝點啤酒,跟你嘴里的食物一起下肚?!彼怪Z里建議道?!澳菢游兜栏谩!?/p>

菲利克斯說:“早上就喝酒未免有點過于早了吧?!?/p>

“現(xiàn)在都過了中午了,”高崔克糾正道。

“小菲利克斯,你已經(jīng)睡了兩輪崗哨換班的時間了都?!彼怪Z里說。

“每浪費一分鐘就如同浪費了一個銅板?!狈评怂共徽J識的矮人嘟囔著,菲利克斯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他。這位矮人,比大多數(shù)矮人都矮,也比大多數(shù)矮人都寬。他的胡子又長又黑,頭發(fā)剪得很短,從中間分開,眼睛精明而銳利。他那件嚴肅的黑色束腰外衣和褲子雖然做工很好,但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腳上的高統(tǒng)靴看起來很舊,但打磨的很光滑亮麗,還有一層金屬圈保護著鞋跟免受磨損。他長得很胖,臉上的肉讓菲利克斯想起了他的父親和他認識的那些有錢商人。這時候有人建議到設施齊全的工會大廳里就餐,討論正經(jīng)事。矮人的手在腰帶上擺弄著,好像在不停地檢查他腰帶上相當扁平的錢包。

菲利克斯向他鞠了一躬?!胺评怂埂ひ駹?,愿為您和您的氏族效勞,”他說。

“歐格爾·歐格爾森【Olger Olgersson】,愿為您效勞?!卑司狭艘还?,說道。“你不會和阿爾道夫的耶格爾家族有關系吧,年輕人?”

菲利克斯一時感到尷尬。他就是耶格爾家族里的不肖子孫,在一次決斗中誤殺了人之后,他就此蒙上恥辱離家而去。他強迫自己平靜地面對歐格爾森的目光,說:“我父親目前是家族事業(yè)的負責人。”

“我曾經(jīng)和他們有過很好的生意往來,你父親很有經(jīng)商的頭腦——以人類的標準來說?!?/p>

矮人近乎輕蔑的語氣讓菲利克斯有些生氣,但他保持了冷靜,提醒著自己不要在這里惹事。尤其是在一個滿是脾氣暴躁的矮人的堡壘里,而且這些矮人也許都是他的親戚。

反倒是高崔克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如果菲利克斯的父親和你做過生意,那么他毫無疑問是位聰明的商人?!?/p>

“歐格爾是出了名的守財奴,”斯諾里興奮地補充道,“斯諾里知道,當歐格爾從他錢包里拿出一枚硬幣的時候,國王都得驚訝地眨眼睛。”

兩個屠夫聽到這個古老的笑話立刻捧腹大笑起來。菲利克斯不知道這倆喝了多少,歐格森的臉都變紅了,看上去十分生氣想要發(fā)怒,但似乎又不敢。

顯然,高崔克和斯諾里都不關心他的財富或影響力,或者他的親屬。

“咋了?人活著就應該為自己積累點財富?!彼麣夂艉舻卣f,然后轉(zhuǎn)身大步走進另一個房間。

“你們應該對歐格森先生友好一點兒,”瓦列克說,“他是這次遠征探險的資助者?!?/p>

高崔克吃驚地吐出一口啤酒,他的頭轉(zhuǎn)了轉(zhuǎn),驚訝地看著年輕的矮人學者,仿佛他剛剛說了句樹上長出了金子一樣?!鞍送鯂镒盍邌莸牧邌莨碓谫Y助咱們?快跟我講講!”

“我叔叔馬上就會講到的。”

當他們混雜著走進伯列克·叉胡的書房時,菲利克斯感到既害怕又好奇。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把這些各路的矮人都吸引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但同時他也對此事以及未來感到擔心??纯创巴獾哪切┖陚サ墓I(yè)建筑,他回憶起鼠人試圖奪取此地。這里的矮人科技和工業(yè)如此龐大而重要,他想象得到矮人們此行的嚴肅程度,然后也能輕易地想到,自己和高崔克將會被卷入其中。

伯列克抬頭看著他,眼里閃爍著光芒。歐格爾站在遠處的角落里,用手轉(zhuǎn)動著世界地球儀,他有時會刻意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其他人。老學者對他們咧嘴一笑,請他們?nèi)胱0说姆鍪忠螌Ψ评怂箒碚f實在太矮,所以他選擇站著。

伯列克查閱著桌上的一些文件,用羽毛筆寫下了符文注釋,房間里鴉雀無聲。然后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就像菲利克斯在阿爾道夫大學的老師們那樣,然后開始講話。

“我將要去尋找失落的卡拉格·督姆【Karag Dum】。”他直言不諱,脫口就出,然后瞥了一眼高崔克,眼里流露出一種挑釁的神情。

“你做不到,”高崔克無情地說到,他的聲音里帶有一點苦澀?!拔覀兌嗄昵熬蛧L試過,但失敗了。混沌廢土是無法通行的,沒有任何生物能在那里正常地存活,這一點你我都清楚?!?/p>

“我相信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辦法?!?/p>

高崔克哼了一聲,不信任地搖了搖頭?!安豢赡?。我們曾經(jīng)雇傭了一支裝備最精良的遠征隊去那里,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活下來了?你,我,斯諾里,也許還有其他幾個人,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死了或者瘋了,我告訴你們這是不可能的。你是知道在我們之前有多少人死于這種遠征的?!?/p>

“高崔克,戈尼之子,你以前不是這么認為的?!?/p>

“那是因為我之前從未領教過混沌廢土的恐怖?!?/p>

“那么為什么不先聽聽我的建議?”

“不,不,我會聽的,前輩,您說吧,告訴我您有什么瘋狂的計劃,也許它會讓我開懷大笑?!?/p>

頓時,房間里所有人都震驚了,一片寂靜。菲利克斯猜想,也許矮人們難以接受年輕矮人對長者的不敬。為了打破緊張的氣氛,他大膽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去這個地方?它有什么特別之處?”
所有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他。最后,伯列克說:“卡拉格·督姆是我們族人中最偉大的城市之一,是北部凍土之上最強大的城市之一。它在兩百多年前那一次混沌大入侵中淪陷了,就在你們口中的【虔誠者】馬格努斯統(tǒng)治剛開始那段時期之前。在【大仇恨之書】的第四百六十九卷的第三千五百四十二頁,那里記載著我們對黑暗邪神的仆從們的仇恨。在附錄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所有犧牲戰(zhàn)士,犧牲氏族的名字記錄。我們得到的最后一條消息是,桑格里姆·火胡【Thangrim Firebeard】帶領著他勇敢的族人,面對一支來自北方的強大混沌軍隊,在要塞中進行著最后絕望的死守。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卡拉格·督姆的消息,也沒有任何矮人能夠抵達那里。”

“為何?”菲利克斯問道。

"因為混沌廢土吞噬了卡拉格·督姆和黑血隘口【Blackblood Pass】之間的所有土地。"

“那你是怎么知道如何抵達那里的呢?”

“是我將卡拉格·督姆的最后一條信息帶出城的,”伯列克說著,悲傷地低下了頭。

“那座城市曾經(jīng)是我的家,耶格爾先生。我是桑格里姆國王的親屬。在最后那段可怕的守城日子里,敵人召喚了一個強大的惡魔,我們急需支援,于是我們抽簽決定派出信使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同胞,我和我的兄弟們抽到了簽。我們從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的秘密路線離開了要塞。只有我和我哥哥瓦里格——瓦列克的父親,成功跨過了混沌廢土。那是一次艱苦的跋涉,我現(xiàn)在不想回憶。當我們到達南方時,我們發(fā)現(xiàn)南方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四處燃起,而且沒有任何援助。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回不去了。”

菲利克斯依舊沉浸在話語中,眼前的這個矮人竟然如此的老。他看上去的確很蒼老,菲利克斯也知道矮人比人類活得更長。盡管如此,他依舊很吃驚;這個矮人的年齡至少是他的十倍,甚至可能更大。接著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混沌廢土如此致命,那你為什么能穿越過去但卻回不去呢?“菲利克斯問道。

“你是一位富有懷疑精神的人,耶格爾先生,我覺得我得說服你,好吧,這么說吧,在我們逃出要塞在穿越廢土之時,混沌廢土上的混沌腐蝕還沒有那么強烈,當我們試圖返回的時候,混沌那邪惡而墮落的力量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強大,那片土地已經(jīng)變得無法通行?,F(xiàn)在,如果你允許我繼續(xù)……”

菲利克斯意識到他打斷了年老矮人的話,將自己置于剛才那種尷尬的地位?!爱斎?,請原諒我。”他說。

“請講一下那些丟失的寶藏,”歐格爾森插嘴說。

對于第二次的打斷,伯列克看起來不太高興,他飛快地瞪了那個商人一眼。菲利克斯看到了那守財奴眼里的閃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zhí)著,菲利克斯對矮人的了解足以讓他明白,這是渴金熱癥狀【Gold Fever】。這下總算是知道歐格爾為何會對這趟遠征感興趣了,他對金子的渴望近乎瘋狂,有時連頭腦最清醒的矮人也會被這種渴望所控制

“對,卡拉格·督姆淪陷之后,要塞里數(shù)不盡的寶藏隨之失落,而在所有失落的寶藏之中,當屬命運之錘【Hammer of Fate】最為珍貴,這柄武器由桑格里姆國王親自鑄造。還有符文大師之斧【Axe of the Runemasters】。”

這時,伯列克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耶格爾,我們談的這些事,只有矮人以及矮人之友可以參與討論。高崔克,戈尼之子,已經(jīng)證實你是我們的朋友,但現(xiàn)在我必須請求你保證你不會把這里的事告訴任何人,除了具有真正血統(tǒng)的矮人或者另一位矮人之友。如果你覺得你不能就此做出保證,我們可以理解,但我們必須要求你離開這次集會?!?/p>

霎時間仿佛有一束圣光照在他身上一樣,菲利克斯突然覺得自己升華到了某種境界,而如果他超越了這般境界,他的生活就會發(fā)生重大的變化。他隱約覺得,如果他同意留下來,在某種程度上,他就是在共同參與這些矮人正在實施的瘋狂計劃。與此同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正在討論的話題很感興趣——這個關于失落城市、古老戰(zhàn)爭、宿怨和大量寶藏的故事。他肯定很好奇——當然,聽聽也無妨。

“我向你保證,”他幾乎沒過腦子就把話說出來了。

“很好,那我就繼續(xù)。”

菲利克斯不知怎的,覺得這有點過于簡單,他以為會讓他發(fā)誓,或者以血祭天,立下盟約這種,就像他之前在跟高崔克喝酒時那樣驚天動地的立下誓言。僅僅一句話就可以未免太過隨意,尤其是他們現(xiàn)在正要討論一個古老種族的神圣秘密。他溢于言表的驚訝表情一定是被察覺到了,伯列克正微笑地看著他。

“你的一句話對我們來說足矣。菲利克斯·耶格爾。在我們族人之中,一位戰(zhàn)士的言辭是神圣的,不朽如磐石,比群峰更長久,我們不求他物。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到,那么即便是用筆寫下來的白紙黑字,即便是在神龕面前發(fā)過的海誓山盟,又有何意義?”

菲利克斯盡管不這樣認為,但他還是選擇沉默,并繼續(xù)傾聽矮人長者的話語。

“沒錯,命運之錘和符文大師之斧,也許是先祖諸神留給我們的最強大的武器,被我們弄丟了,同樣離我們而去的還包括古老而強大的先祖之力和遺產(chǎn)??ɡ瘛ざ侥废萋鋾r,我們認為我們永遠地失去了它。咆哮的混沌廢土像腐爛的洪流一般淹沒古老的土地,摧毀了山峰,我們悲嘆著,在沮喪中咬牙切齒,在嘆息中無能為力。在兩個世紀的煎熬中,我們以為它們永遠消失了?!?/p>

“它將永遠失落下去?!备叽蘅耸謭远ǖ卣f,“我再重復一遍,沒人能穿越混沌廢土?!?/p>

“也許吧,也不一定。在最后一次嘗試失敗后,高崔克,我沒有放棄,我繼續(xù)走訪了眾多藏書閣和圖書館,博覽群書。在卡拉茲·卡拉克的大藏書館中,我查看了許多古老經(jīng)卷,甚至將布滿灰塵,已然發(fā)霉腐爛的經(jīng)卷都翻了出來。我回顧并記錄了每一處提及廢土的旅行日志,我還前往了阿爾道夫,獲準瀏覽西格瑪神殿的禁書藏館【forbidden vaults of?Temple of Sigmar】,在他們一些被抓獲的混沌教徒的坦白文字記錄中,我發(fā)現(xiàn)了關于符文,咒語以及護符等可以驅(qū)除混沌腐蝕的東西。我堅信我這次能夠成功,而且我相信這次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p>

“那又是誰呢?”屠夫口中嘲諷的語氣減弱了些許。

“你們很快會見到他的,高崔克,他的法術說服了我,我向你發(fā)誓,他的咒語能夠保護我們。”

“那他的咒語能保護我們多久?”

“數(shù)周,也許,但肯定能持續(xù)數(shù)日。”

“這不夠,我們幾乎得花上數(shù)月跋涉混沌廢土,才能抵達卡拉格·督姆。”

“是啊,高崔克——如果我們步行的話,或者像我們上次那樣的裝甲馬車。但還有另一種方法——馬凱森有辦法。”

“坐飛艇嗎?”

“是的,飛艇?!?/p>

“你真是瘋了!”

“不——這可行,聽我說,我廣泛地研究了混沌廢土的現(xiàn)象,我現(xiàn)在掌握了更多的知識,大多數(shù)突變是由于次元石塵污染了當?shù)氐氖澄锖退?,或者是肺部吸入過多粉塵導致,這東西能使人們發(fā)瘋,甚至扭曲他們的外形?!?/p>

“是的,它存在于廢土的砂石當中,也存在于云層中,沙塵,風暴,那里的水井都是如此?!?/p>

“但如果我們能在云層之上飛行呢?”

高崔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這一點?!澳悄阋脖仨毾陆狄源_定方位,查看地標?!?/p>

“飛船的艙內(nèi)會有細網(wǎng)密封,會有舷窗和過濾器,就像你在我們艦隊的潛水艇上看到的那樣?!?/p>

“飛艇可能會因風暴、強風或機械故障而墜落。”

“這些護身符可以保佑你們,直到維修工作得以完成或風暴得以平息?!?/p>

“也許飛艇會無法修理?!?/p>

“這當然有風險,但還可以接受。這些護身符至少可以保佑一部分幸存者回家?!?/p>

"沒有一艘飛艇能搭載足夠的煤來供發(fā)動機燃燒。"

馬凱森開發(fā)了一種新的發(fā)動機,它用黑水代替煤。它有推動飛艇的力量,而且燃料很輕,足夠我們抵達目的地。”

當每一個他提出的反對被回答后,屠夫似乎又找到了新的反對意見。他似乎急得發(fā)瘋,努力在這位老學識的論點中找到漏洞。

“那食物和水呢?”

“飛艇將攜帶足夠的補給。”

“我還是覺得沒人能造出這種巨型飛艇?!?/p>

“恰恰相反,我們已經(jīng)制造出來了,這就是我們在這兒建造的原因?!?/p>

“它肯定飛不起來。”

“我們已經(jīng)試飛了數(shù)次。”

高崔克打出最后一張牌。“馬凱森造的,肯定墜機?!?/p>

“也許吧,但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你要跟我們一起來嗎?高崔克,戈尼之子。”

“除非殺了我,否則這趟冒險我跟定了!”

“正如我所想?!?/p>

“那艘飛艇,就是鼠人意圖偷取的東西吧?”

“很有可能?!?/p>

“那你得趕快啟程,鼠人說不定什么時候會集結(jié)部隊重新來襲?!?/p>

菲利克斯僵住了那么一會會兒,他的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看來高崔克的確非常認真地在考慮,搭乘一個極度危險而還未脫離實驗階段的試驗品飛行器,前往混沌廢土。而且這個機器是由一個瘋子設計的,他毫不懷疑,眾人期待著他一同前往。

還有一個事實就是,在這段旅程的盡頭,不是什么美好的東西,而很可能有一個巨大的惡魔在等著他們。

更糟糕的是,鼠人似乎對這臺新機器非常感興趣,而且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他們究竟用了什么巫術才發(fā)現(xiàn)了隱藏得這么好的東西?難道在這些矮人中間,也有背信棄意的密探嗎?菲利克斯不得不佩服鼠人的遠見和計劃能力。


?

當勒爾克聽到矮人們走近自己時,他急忙躲到隱蔽的地方。他花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咬破了一個板條箱,就在這個板條箱要被奇怪的蒸汽起重機抬起的時候,他鉆了進去,他感到正在上坡一般。

勒爾克昨天晚上看到的東西仍使他感到眩暈,在一座巨大的機庫中,他看見一個巨大而圓滑的物體,像一條大鯊魚,在他的頭頂盤旋,顯然沒有任何大梁支撐。那東西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獸一樣上下浮動。矮人們用鋼索把它吊起來,這使得它看上去更加像是一只怪物,勒爾克被嚇得直冒麝香,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羞愧。他毫不懷疑,在類似的情況下,其他任何一個鼠人都會如此,即使是偉大的灰先知川奎羅。

他觀察了好長時間,以為自己怦怦直跳的心會從胸膛里直接跳出來,而后,他才意識到那東西并不是活物,而是一臺巨型機器。他不由得開始欣賞起來,心里充滿了敬佩。這架機器有幾百只鼠人的尾巴那么長,比勒爾克在斯卡文魔都,或者任何一個矮人城鎮(zhèn)所見過的其他機器都要大,也更令人印象深刻。

他對能讓此般巨物懸浮在空中的魔法感到驚訝,鼠人戰(zhàn)士本能使他在腦海里反復思考各種可能性,有了這樣的機器,鼠人軍隊可以飛過人類城市,投擲毒風彈、瘟疫皰疹球和各種各樣的武器,而且在敵人沒有防空力量的時候相當安全。這就仿佛是每個鼠人魁首的夢想;一種完全無法被反制的進攻手段!因為這樣一艘巨大的裝甲飛艇肯定能抵抗任何東西,除了巨龍的攻擊。即便是遇上一頭巨龍,以飛艇的大小,以及,哦那些是——沒錯!飛艇上搭載著很多機炮和炮塔!這艘飛艇也有機會戰(zhàn)勝巨龍。

這艘飛艇能在聰明的鼠人首領手中發(fā)揮巨大的作用。

就在這時,他覺得川奎羅肯定也得出了相同的結(jié)論,因為他的腦海里有一個強有力的聲音在尖叫。

“YES!YES!這個飛艇玩意兒一定是我的——我的?。?!”

也許,勒爾克很快就能奪取這艘飛艇,他所在的板條箱正在上升,正在被運往那艘宏偉飛艇的內(nèi)部。



中古戰(zhàn)錘高崔克與菲利克斯系列惡魔屠夫第五章翻譯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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