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fulgur的視線依舊在黑板上，手垂在座位下不動聲色地接過那小紙團(tuán)。uki的手指冰冰涼涼，碰上去觸感很奇特，隱藏在高度緊張和未知下的不經(jīng)意碰觸，他莫名紅了耳尖。

“小先生，給你兩個選擇。”老師放下了手里的資料。

被發(fā)現(xiàn)了。

fulgur緩緩屏息。望向老師含著笑的眉眼，他一瞬間失措，快速平靜后注視著老師。

“要么你念出來，要么讓那個人念出來?！崩蠋煵]有半分責(zé)備，倒像是知曉一切的父母面對想要掩飾的子女。

fulgur低頭展開那張皺巴巴的紙，一行清秀的英文——Puppy Love

uki撐著頭，淡淡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他的手指，等待著那人念出那行文字。fulgur哼笑的聲音很小，但uki聽到了。

“P-u-p-p-y L-o-v-e.”fulgur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拼寫著，彷佛是在回答老師的問題。周圍笑聲四起，知曉的人笑他倆幼稚，譬如Alban正在關(guān)掉錄音筆的開關(guān)。不知曉的人也笑，這兩個單詞組合起來的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晚自習(xí)上，fulgur將紙條夾在指尖，蹭了蹭uki的側(cè)頸。

“這詞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么？”

uki轉(zhuǎn)過身。溫柔酥軟的嗓，尾音卻回勾：“你說puppy什么意思？”uki手里的鋼筆落在桌子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響。不像是詢問，像是反問。

uki原本垂眸看著紙條，說完話后才抬眸，含情脈脈。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太多思緒，交纏的柳絮落了一地。

“幼犬，小狗?！眆ulgur低頭看著枕著胳膊，趴在自己桌上的uki。

“At my seventeen year,the puppy love like a falling star bumped my forehead."uki始終含著笑，話語有些粘膩，在笑聲和氣息中起伏著咬字。

（17歲那年，青澀的愛戀像一顆流星撞上我的前額。）

fulgur頓了幾秒，那時候17歲，他被眼前人笑著說出的話灌醉了。

可就當(dāng)氛圍已經(jīng)快要墜入深夜時，周圍突然一片黑暗。晚自習(xí)最有趣的事，莫過于停電。uki下意識抓住了fulgur的手，攥得很緊。

學(xué)生們用手電筒湊出僅有的光線。

“我們玩點刺激的吧？今晚沒老師值班。”Alban湊了過來，教室里二十幾個少年聚在一起，夏天的夜晚吹風(fēng)都是舒服的，順著校服流入身體的清涼。

alban將一疊卡片發(fā)到了每個人手里。

“規(guī)則很簡單，卡片里有一張標(biāo)記卡，擁有標(biāo)記卡的人可以指定任何一個人完成卡片上的任務(wù)，然后繼續(xù)傳下去。”

“這哪里刺激了？”uki沒看卡片，這樣的游戲透露出幼稚的氣息。

“你看清楚卡片啊uki！”

uki掃了一眼卡片，目光就染上了莫名的笑意：“Okay fine~”

指定卡到uki手里時，周圍人都湊上來看他的卡片，果然不負(fù)眾望，他的卡牌相當(dāng)炸裂。uki將卡片攤開，溫聲念出來：“kiss someone you like."

uki看都沒看，就把卡片輕輕擋在唇前湊近了fulgur。他是有所顧慮的，畢竟和fulgur的關(guān)系還沒有確認(rèn)過，一張卡牌的距離算是底線。

fulgur沒有抵觸。

下一秒，像是一顆巨石落入水中，哄鬧聲四起。

fulgur隨手輕輕拽去了uki的卡片，兩人就這樣貼上了對方的唇，uki先是有些震驚隨后才是笑。含著笑眼睛，fulgur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

”誒！fulgur！你怎么還拿人家卡牌啊！”alban笑著嗔怪他。

fulgur展開了自己的卡牌。

“Take aaway the card of your augenstern."（拿走你心動之人的卡牌）

此后每一個春末夏初，uki會在日記本的角落標(biāo)注一行字：

forelsket(挪威語.墜入愛河的熱烈）

你好，初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