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同人】【主沉香】神話回頭:神丹(1)
避雷注意:
*《神話回頭》是一個系列短文,簡而言之是古代志怪小說×新神榜世界觀。不同單元劇的主角可能不同,這篇是沉香是因為收到的comment之類的還有私信之類的是想看沉香。
*想看其他的您得給我說我才知道啊。
*嚴重魔改,解釋權(quán)在我。
*本質(zhì)上就是新神榜的同人,同人同人同人就是同人。
*《神丹》以沉香李云祥猴哥為主,無cp無感情線。
*“我”只是一個代稱,無論是誰都可以,愛代入的請自由代入,不愛代入的請當“我”一個負責記錄的攝像頭即可。
*本文改編自《搜神記》中《崔文子學(xué)仙》與《焦山老君》二則。
——
江水奔流,夜色之中,將東海市分成兩半。
東西兩側(cè),天壤之別。
貧民窟的一側(cè)燈光昏暗,未到子夜時分便再無聲響,而江對面的市中心卻吵鬧不休,似乎永處不夜城中。
從東區(qū)的主干道一路向德興集團行駛至十字路口,最顯眼的就是萬樂坊。
今日萬樂坊的音樂聲吵鬧得讓人頭疼,饒是離了四五個路口也能聽見聲響。
我坐在昏暗的角落里,隨便點了杯清茶,盡可能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反正燈光照不到此處,反倒是讓我感到安心。
今日萬樂坊中,座無虛席。
究其原因,萬樂坊新增了節(jié)目單。
其中不少人是奔著新來的少年演員而來的。據(jù)說那少年長相秀麗,舞得一手好劍法,然而平日戴著斗笠面紗,很少露面。
不過正是這份很少露面,反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有曾經(jīng)運氣好,見過少年長相的人,往往都是同一個評價。
“一見而忘憂?!?/span>
這個說法是有人湊熱鬧跟著驚呼的,也有言之鑿鑿咬死不松口的,自然也有人不信這個說法。
吵來吵去,像是要打起來了一樣。
我趕緊收回了視線,生怕被卷入其中。無論如何,他們要打起來是他們的事兒,不波及到我就好。
畢竟,我來萬樂坊,并非為了這位傳說中的少年。
是為了節(jié)目單上的另一個節(jié)目。
不過周圍突然喧鬧起來,一瞬間就打斷了我的思路。前一位換了機械肢的歌女抱著吉他唱完歌之后,她身后樂隊原先演奏的爵士樂一下?lián)Q了節(jié)奏。
人群開始騷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舞臺上。
只見穿著竹青色錦袍的少年,戴著遮了半張臉的斗笠,從舞臺邊緣側(cè)身飛入。
——是真的飛了進來。
少年人在半空中借力翻身,手中的劍隨著他的腰線,身前身后各自挽了一個劍花??雌饋砝w細瘦弱的身材實則一招一式都孔武有力。半透的白紗擋住了他的長相,即便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也能看出他稚嫩的外形卻老練的身法與劍術(shù)。
我一只手掐著下巴,不由得有些皺眉。
少年人表演的招數(shù)明明是奔著殺人去的,和那些為了好看而刻意設(shè)計的動作不同,他的每一處都是奔著人的死穴而去,那為何,他會在萬樂坊,以“舞劍”為名,進行表演?
周圍人喝彩壓過了少年身后的樂隊聲音,中英文夾雜著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少年人一彎腰,剛好面紗被風吹開,與我,在此處角落中,對上了視線。
“一見而忘憂?!?/span>
少年下頜線分明,肌膚卻柔嫩,看起來莫過十五六歲,瞳色落在陰影中,看起來深邃又溫柔,而他的鼻梁上有著一處自左上向下的傷痕,顏色淡淡,反倒像是某種帶有野蠻生長的味道的象征紋路。
確實不是個會安穩(wěn)舞劍的主兒,兩組劍花戳完就又拖著衣擺離開了舞臺。
只是對上的這么一瞬間,少年人雙眼彎了起來,我似乎看見了狡黠、又皎潔的,天上明月。
我再也不會懷疑那些人評價他的“見之忘憂”。
一顰一笑,皆是天人之姿。
只是這一刻對上的少年人笑容,反倒是讓我有些不確定,剛剛所謂對上視線,難不成只是我的黃粱一夢。
莊生夢蝶,諸行無常。
少年人看起來就是個桀驁不馴的主兒,卻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他的舞劍敷衍了事,不過長得好看的人確實會得到他人的一再退讓。
無論周圍人怎么繼續(xù)起哄,他退場后便不再出現(xiàn)了。
少年的出現(xiàn)是今夜表演的上半場的最后一個,等到周圍人稍微安靜了些許,主持人走到了臺上。
來了。
我微微瞇起雙眼。
第二個新節(jié)目才是我今晚來萬樂坊的目標。
***
非要說的話,天上天下,誰人不想成仙呢。
謫仙之姿,長生之道,但凡在這條路上嘗了點甜頭的人,沒有一個不會為之而沉迷。不再受人間七情六欲之苦,亦無疼痛折磨。
然而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適可而止,醉心修仙到魔怔的,輕則家破重則人亡,沒一個有好下場。
只是,在東海市的暗處,在萬樂坊能得到成仙仙丹”的消息,依舊不脛而走。
萬樂坊的新節(jié)目單,第二個節(jié)目便是萬樂坊的“仙女”們表演,并邀請有緣的客人上他們的二樓。
據(jù)說能上萬樂坊的二樓,就能見到真正的仙人。得到他的點化獲取仙丹,然后進入求仙大道。
我倒不是想要成仙,而是,我對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好奇了。
世人皆知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但是大家都會奢望能夠有一步通天的捷徑,甚至堅信自己找到的那條捷徑自己一定能踏上去。
人的欲望會凝結(jié)成怪物,然后在變成執(zhí)念的剎那間,落在地上,摧枯拉朽。
而我,以觀察他人為樂趣。
人,可比仙人有意思多了。
舞臺很快換了布景,干冰的噴霧器營造起縹緲的氣氛,臺下的人變得更為狂熱,女舞者們穿著半透白色旗袍,手臂間纏繞著蓮花暗紋的淡色披帛,明明像是不倫不類的現(xiàn)代妝容的仙女,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有違和感。
萬樂坊里突然充滿了某種腥甜味道,并非血味兒……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剛剛放出來的雞血,但是里面加了無數(shù)的糖一樣。
我趕緊遮住自己的口鼻。
太甜了,讓人作嘔。
然而周圍的人仿佛沒有聞到一樣,繼續(xù)對著臺上嘶啞著嗓子叫喊著。
仿佛……真的是能夠走上修仙之道的新圖們。
舞女們咿咿呀呀地唱著“尋仙之路,逆天而行,你若想來,心誠則靈”這樣古怪的歌詞,音調(diào)也不算悅耳。
我的胃里瞬間翻涌起來,想要趁著無人注意之時離開這里,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感覺身后來了人。
眼角余光看見的,那是穿著萬樂坊的服務(wù)員小西裝的人。
一時半會兒看起來也走不了了。
我皺眉,而隨著我的動作,那名服務(wù)員也跟著左右似乎是在攔著我離開。
為何?
就在我四處張望時,剛剛那個服務(wù)員身形突然一軟,接著,剛剛還在舞臺上舞劍的少年出現(xiàn)在了服務(wù)員的身后。
“你——”我有些詫異。
然而少年人只是將暈過去的服務(wù)員拖到了一旁,很快又轉(zhuǎn)身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腕,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依舊戴著斗笠與面紗,只是因為距離太近了,可以就這么透過面紗看清少年的表情。
似夢非夢。
少年頭上戴著綠白相間的抹額,劉海垂在前額兩側(cè),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見鼻梁上的傷口。
“你到這里,可也是來尋求修仙之法的?”少年人聲音清亮,尾音還帶著笑意。
我搖頭:“并非,只是好奇?!?/span>
“……好奇卻不沉迷,”少年眼珠一轉(zhuǎn),抓著我的手更加用力“甚好?!?/span>
我有些疑惑,然而掙扎不開,便干脆卸了力氣。
少年人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帶動著面紗起伏。
他語調(diào)一轉(zhuǎn):“我叫沉香?!?/span>
“沉香……納氣平喘,行氣止痛,溫中止嘔,作為名字并不多見,”我垂眸,“你認識我?”
“相熟的人,倒也不用一定在此之前就認識,”沉香自顧自說著,“不過以前倒是有人和你說過一樣的話?!?/span>
接著,沉香將我從大廳中扯開,沿著無人的階梯,上了二樓。
我下意識回頭看向舞臺上還在唱歌的舞女們,她們的歌詞早已扭曲到變成毫無意義的音調(diào)了。不過這種情況下聽起來竟然不刺耳,看來是早有準備。
而萬樂坊的大廳彌漫著一股從舞臺上溢出的紅棕色的煙霧。
大廳中的人,根本意識不到這般異常。
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我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剛好撞倒了沉香的肩膀。
我頓了一下,極為詫異:“這是剛剛那個味道?”
沉香扶住了我,帶著我往二樓走去。
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
“萬樂坊的老板今日會分發(fā)仙丹,”沉香走到了背光的地方,單手取下了斗笠,“你這人挺有意思,你一起上來罷?!?/span>
少年人眼神澄澈,彎彎一笑,便是天上皎月。
明明年齡看起來不大,身形姿態(tài)卻已經(jīng)有了成年人的模樣。
***
不知道萬樂坊的二樓做了什么裝修,一上二樓就聽不見下面的聲音不說,味道、還有那股紅棕色的煙霧也都感受不到了。
等我和沉香推開二樓大廳的門之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人了。
有在沉香表演之前的那位換了機械肢歌女,坐在她旁邊的穿著皮衣的青年,還有帶著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以及一胖一瘦兩個男人。
胖一點的男人留著絡(luò)腮胡,看見我和沉香進來了只是抬了抬眼,嘖了一聲。
而瘦一點的那人則是留著長須,像是根本沒有看見我一樣。
最上坐的是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人,薄紗重重疊疊好幾層,將人遮擋了起來。
“怎么又能有新的,哈啊,仙丹可不夠啊?!?/span>
最上坐的人發(fā)了聲。
但是這聲音很奇怪,不男不女,似人非人。
我警惕起來,萬樂坊的仙丹,竟然就是從這里流出去的?
“老板,這可和我們之前所說的不一樣??!”帶著面具的人率先惱怒起來,朝著老板比劃,“我們先來的,故事也先說了,這仙丹本就該我所得!”
而穿著皮衣的青年人倒是神色溫和,就是說話像是構(gòu)思了好一會兒,背臺詞似的:“你、你們是,怎么上來的?”
沉香嗤笑一聲,拉著我坐在了下位:“既然能上來,就說明老板愿意讓我們上來,管你們什么事?”
面具人不說話了,反倒是歌女——喀莎,給我和沉香分別遞了杯茶水,看起來有些緊張。
她聲音壓得很低:“其實我也是才上來的,還好還好。”
我點了點頭。
喀莎的節(jié)目就在沉香前一個,換了衣服再上二樓,時間確實比較緊湊,看起來應(yīng)該是和我們一樣,屬于遲到的那種。
“好,”高臺上的老板又叫了一聲,“那么便從你開始吧,若是能說出個故事——比他們更好的故事,那這枚仙丹,便賜予你了?!?/span>
一枚紅棕色的,上面散發(fā)著血霧的丹藥推到了眾人面前。
和下面大廳的煙霧顏色相同的、紅棕色。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了視線。
也不知道這么一股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東西怎么就勾得下面的人如癡如狂。
而其他幾個人也是看了仙丹一眼,就埋了腦袋。
大概是場面太過平靜,穿著皮衣的青年想要活絡(luò)一下氣氛,只是他還沒開始表現(xiàn)出對仙丹的追求,帶著面具的人就用手肘捅了捅他。
面具人說話聲音小得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李云祥,你這演技可真不怎么樣?!?/span>
被喚作李云祥的年輕人磨了磨后槽牙:“你行,那你來演一個?!?/span>
面具人雙手枕在腦后:“我才不演呢?!?/span>
他們倆竟然認識?
大概是注意到我探究的目光, 面具人又戳了戳李云祥:“都說了你演技可爛了?!?/span>
李云祥的視線也投了過來,但是很快又縮了回去:“少得寸進尺的?!?/span>
我:……
“——咳咳,”沉香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目光引導(dǎo)了他的身上,“其他人都已經(jīng)說完了的話,那么,便由我繼續(xù)講故事吧?!?/span>
***
《搜神記》中曾經(jīng)說了兩個故事。
有一凡人進入焦山學(xué)道,道成之前遇見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贈與他一個木制的鉆子,告訴他,若是能將一塊五尺厚的磐石鑿穿,便可得道成仙。
得到成仙的第一課,便是磨“耐心”,這是成仙與成妖最大的區(qū)別。那人磨了四十年,未曾放棄,于是得到了修煉神仙丹藥的口訣。
說到這里,沉香頓了一息,偏頭,朝著我靠近了一些:“你說這些神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天天的正事兒不干。尋常人得道成仙都需要刻苦修煉,庇佑天下,明白自己于蒼天的義務(wù),哪有磨石頭這么簡單就能成的事情?!?/span>
我干笑兩聲:“說得像你真的見過仙人似的?!?/span>
沒想到這句話像是戳到貓肚子了一樣,沉香差點沒跳起來:“好神仙沒見幾個,壞神仙倒是一個石頭往池塘里砸過去能砸到個七八只的?!?/span>
沉香深吸一口氣,重新又對上了高臺,繼續(xù)說著第二則故事。
——TBC——